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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纯洁滴小龙
不管是善客还是恶客,都是客。
身为主人,有客来,自然有应有的规矩。
然而,尽管没有发动冲锋,
但已然有三千铁甲洪流将邋遢男围住!
只等府中军令一下,必然将此獠斩杀!
少顷,
镇北侯府内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老夫人说了,多谢左谷蠡王好意,若是方便,可进府内喝一杯水酒。”
邋遢男举起酒坛,豪饮了一口,
笑道:
“酒,某自己带了,且某已然辞去左谷蠡王之职,今日一切,与左谷蠡王无关,与王庭无关!”
说罢,
邋遢男再度大饮一口酒,
喊道:
“有请郡主出来与某一晤!”
少顷,
府衙内苍老的声音再度传来:
“老夫人说了,说郡主年幼顽劣,左谷蠡王乃蛮族英杰长辈,切莫与晚辈一般见识。”
闻言,
邋遢男双眸顿时泛红,
恐怖的气势从其身上喷涌而出!
他单手提酒坛,另一只手指向镇北侯府的方向,
字字泣血道:
“郡主年幼?郡主顽劣?
那我沙拓部五千妇孺老幼何其无辜?
今日,我沙拓阙石以沙拓部遗民的身份来到此处,
为我沙拓部五千妇孺老幼,
向郡主,
讨一个说法!”





魔临 第六十六章 某本荒漠一野蛮!
镇北侯府夫人寿辰在即,在这八方宾客云集之际;
有一人登门,要为被灭族的一部落妇孺老弱讨一个说法!
镇北军开始迅速地调动,一条条黑色的洪流开始向这里汇聚,沿着河滩一线的上百支贺寿队伍的兵卒私兵开始自动防御起来,如临大敌。
不过,倒是没有人喊着要冲上前去斩杀此等恶客,说到底,这是人家镇北侯府的地盘儿,你要是胆敢擅自出手,莫不是欺人镇北侯府无人?
四娘将可怜的杨文志碎裂的尸身收捡好了后就走出了帐篷,抬头一看,发现自家主上正坐在帐篷顶上,遥望着那边的场面。
“上来,这里看得清楚哩。”
郑凡对下方的四娘招了招手。
四娘纵身一跃来到了帐篷顶部,在郑凡身边坐下,二人依偎在一起。
这幅情景,活脱脱的后世农村小伙勾搭邻家俏寡妇来场子上一起看露天电影的翻版。
“主上!”
这时,丁豪的声音从下面传来。
他这两天被郑凡打发出去了,美名其曰地帮忙看守营寨负责防务,这会儿忽然发生了此等事情,自然是来寻郑凡要保护他。
有一说一,丁豪这个人不算什么严格意义的好人,甚至还满手血腥,但有一条他做得很好,那就是有恩报恩。
“上来吧,小心点儿。”
“哎,好嘞。”
丁豪也上了帐篷,三个人的重量在上面,这顶帐篷开始微微摇晃起来,显然有点不堪重负了。
“主上,要不,我还是下去吧。”丁豪说道。
“没事,反正迟早得塌。”郑凡无所谓地摆摆手,紧接着,笑道:“心里是不是还怪我这两天没准你过来,让你没吃上热乎菜?”
“军中粮食属下也是吃习惯了的,怎敢埋怨主上。”
其实,心里还是有一丢丢介意的,毕竟自打当郑凡老师那天算起,在宅子里,丁豪也是被好吃好喝地天天供着。
这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再啃起那干冷的馕,只觉得从喉咙到胃都像是刀刮着一样。
“嗯,你要理解。”郑凡说道。
“属下理解。”
郑凡伸手指了指前方黑压压乌云中间的那一点…………邋遢,
“除非你愿意,陪那货一起吃两天的饭。”
“…………”丁豪。
那个狠人,这两天一直在帐篷里?
郑凡没理会丁豪的震惊,
道:
“左谷蠡王,是什么官职?”
来这个世界的时间不短了,但大半年在昏迷的郑凡对这个世界很多方面其实还没完全弄清楚,毕竟这个世界没有后世的那种互联网络在家动动手指各方面的消息就能汇聚过来。
“回禀主上,左谷蠡王是蛮族王庭官职,蛮族王庭首位是蛮王,蛮王之下则分左右贤王,左右贤王之下则是左右谷蠡王,左右谷蠡王之下分左右大将军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
“蛮族是以左为尊和咱们相反的是吧?”
“是的,蛮族以左为尊。”
“左谷蠡王,已经算蛮族王庭的前几号人物了吧,为什么姓沙拓?”
“回禀主上,蛮族王庭早已经不行了,百年前,王庭全盛时期,王庭本身就是蛮族最为强盛的部落,左右贤王和左右谷蠡王都是雄镇一方的霸主职位。
但自从百年前蛮王西征葬送王庭精锐之后,黄金家族自此没落,不仅仅是蛮族诸部落不再听命王庭诏令,连王庭自己的势力范围也在不断地被压缩。
黄金家族的血脉也一代不如一代,所以,从上一代蛮王开始,王庭的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以及往下的职位,则不再完全由黄金家族内部成员担任,开始从整个荒漠蛮族里选取英杰充入。
这沙拓阙石,属下以前听说过,据说幼年时就被王庭祭祀所选中,接入了王庭,成年后,更是被当代蛮王封赐左谷蠡王。”
“呵呵,还真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所以说,他虽然是王庭左谷蠡王,但这次来,却是为自己的母族部落复仇的?”
“主人,属下认为,这左谷蠡王有些过于自作多情了,古往今来,蛮族和我燕国年年相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要为死去的蛮族妇孺讨个说法,那谁去为死在蛮族马刀之下的燕国子民讨个说法?”
“也就是,双标。”郑凡说道。
“双标,是什么意思?”
“就是两套标准,自己一套,别人一套。”
“主人英明,字字珠玑。”
“行了,别拍马屁了,其实,我倒是挺能理解他的,战场厮杀是战场厮杀,谁生谁死,都凭手中的刀说话,这一点,他应该能看得很开。
所以,他先前就说了,是来为沙拓部数千老弱妇孺讨个说法,而不是战死的青壮。”
“主人,这个您是怎么清楚的?”
郑凡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
道:
“否则,我现在已经成一具尸体了。”
毕竟,斩下沙拓部首领头颅的,可是他郑某人。
“我们这些看热闹的,当然可以点评别人双标,但他是当事人,自己的母族部落被屠了,相当于自己的家乡被一举焚灭。
对他而言,没什么双标不双标的,他生气,他愤怒,他不甘,所以主动上门来要个说法。”
这时,四娘开口道:“主上,他说他已经辞了左谷蠡王。”
“是啊,这是怕把王庭拉下水吧。”
燕皇和镇北侯之间互相角力,镇北侯府选择了沙拓部当那只猴儿杀了给鸡鸭鹅狗们看看。
蛮族王庭没有任何的表示,哪怕被屠戮的部落,名义上,是它的子民,甚至,仔细找找的话,估计还能找到王庭派来给镇北侯夫人祝寿的使节。
镇北侯府对整个荒漠的威慑,确实足够强大。
但尽管如此,他依旧辞去官职,孤身一人来到这里,要来,讨个说法。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昨晚,甚至亲自祭奠了自己。
他其实,就是来找死的。
世人都讲究妥协,都懂得审时度势,他偏不,
他就要一个说法,
一个对自己的说法。
…………
“老夫人说了,王庭日子艰难,若是再折损了左谷蠡王这般英杰,往后日子,怕是就更难过了,劝左谷蠡王三思,为王庭计,为蛮族计。”
苍老的声音再度传来,传递着那位“寿星”的话语。
邋遢男身体慢慢地挺直,
喊道:
“请郡主出来一晤!”
声如惊雷,响彻河滩。
少顷,
侯府内传声道:
“老夫人说她累了,要休息,要安静。”
礼数,已经尽了;
既然你还不知趣,
那就去死吧。
这是军令!
“镇北军!”
“镇北军!”
“镇北军!”
三名镇北军校尉持剑而举。
“诛蛮!”
“诛蛮!”
“诛蛮!”
三千铁骑一起整齐高呼,肃杀之气盈野。
黑色的洪流开始移动,大地开始了整齐地震颤,晋国的步卒、楚国的水师,都享誉东方,但唯有燕国的铁骑,却是当世公认第一等!
邋遢男洒然后退一步,
再度举起酒坛,将剩下的酒水一股脑地倾倒在自己脸上。
好酒啊,
真是好酒,
可惜了,
自己没能早点喝上这酒,
若是能早点喝上这酒,这一趟,兴许就不来了吧,大不了,整日买醉,也可消愁。
“砰!”
酒坛被砸碎,
邋遢男的头发开始飘逸起来,
赤红色的眼眸扫视四周,在其身上,一道道红色的纹路开始浮现,宛若蛰伏已久的凶兽,睁开了眼!
“虎!”
“虎!”
“虎!”
镇北军结阵完毕,外圈上千骑兵开始游弋,保持着马速,内圈则是百骑为一阵,自八个方向,依次开始了冲锋。
百骑当面,均为黑甲,在这一刻,每一个方阵的百骑似乎连呼吸都为一体,一个方阵,就宛若一个人,就如同一把刀!
邋遢男身形开始了加速,主动冲向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方阵。
而对面,骑兵也开始了冲锋。
“轰!”
邋遢男一拳砸入阵中,首当其冲的正面二十余名镇北军骑兵身体直接崩碎,甲胄也扭曲成废铁,其余骑兵也纷纷吐血,为气血所伤。
尖刀宛若刺中了顽石,崩裂出了一个大口子。
然而,邋遢男本人,其挥拳的右手,也在开始震颤,指节位置,可见鲜血流出。
且没等他趁势冲入破阵之中杀敌,这一方阵的剩余镇北军骑士马上策动自己胯下战马开始向四周逃散。
逃,当然不是真的逃,而是为下一个军阵的骑兵腾出位置和空间。
不等邋遢男平复体内紊乱的气血,第二支军阵已然冲锋而至!
邋遢男喉咙里发出一声长啸,
身形再度前冲。
“轰!”
他的身躯,宛若这世上最为坚硬的精铁,直接砸入了军阵之中,竟然直接将这支军阵砸穿,军阵中央的二十多名镇北军骑兵凡是其所触碰的,要么身躯崩碎要么肢体断裂。
“虎!”
“虎!”
“虎!”
然而,下一波军阵,又来了。
“砰!”
“砰!”
…………
八支军阵,被邋遢男一人破开。
其四周,也已然被鲜血残尸铺满。
其本人身上,也是伤痕累累,血流如注,一些地方,已见白骨。
若说一开始,他是气势如虹,贯穿云霄,而此时,却有江河日下、些虎落平阳之象。
然而,他的眼眸里,依旧充斥着深深的仇怨,不曾消减丝毫。
与此同时,
镇北军铁骑并没有因为数百袍泽的战死而有丝毫动摇,
先前发动冲锋的八个军阵剩余骑兵主动退散到外圈开始游弋重整,而原本在外围游弋的骑兵则已然重新结出八个军阵。
新一轮的冲锋,
俨然即将开始!
就在此时,
侯府内那道苍老的声音再度传来:
“老夫人说了,卿本将才,奈何逞匹夫之勇?
老夫人又说了,蛮王那老东西家底子本来就不剩几块料了,你若陨在这里,那老东西的日子,还过得下去么?”
邋遢男闻言,
放声大笑,
面对重新结阵向自己冲来的八个方向的骑兵毫无惧色,
同时,
长啸道:
“某本荒漠一野蛮!”




魔临 第六十七章 进击的郑校尉(大章)
“王爷,那蛮贼已经破了八个军阵了,我等还是向镇北侯府通传一声,让我等先入府吧。”
一美须中年男子向帘幕后的身影请示道。
“急什么,咱家这个没卵的都不慌,瞧瞧你,嘁,丢人。”
美须中年男对面坐着一个身穿着蓝色长袍身披皮草的老者,老者脸上施粉很重,像是戴上了一层面具,唇红齿白,声音也尖细得很,身上的熏香味道极重。
“呵呵,张公公说笑了,我只是在为殿下担心,殿下千金之躯,断然不能受到丝毫侵害。”
“行,你们这些读书人啊,最擅长表面一套背面一套,咱家是说不过你们,但你就不想想,这里是个什么地方。
那蛮贼都自称荒漠一野蛮了,这镇北侯府若是连一个野蛮人都收拾不了,那还值得咱们陛下这般头疼么?”
“可是,这刀枪无眼,若是那蛮贼忽然发疯向我等这边而来……”
“陈师傅,那孤也不能先进府,孤这次被父皇派来为老夫人祝寿,懂的人,晓得是我皇家秉持礼数,不懂的,还以为我皇家真怕了这镇北侯府。
先前,说按规矩排队等审验的是我们,这次,若是我们再主动寻求先进府,呵呵,孤的脸面倒是无所谓,反正孤也没想着与二哥争什么太子,但要是因此被人轻视我皇室,那孤就等着回京后被父皇发落吧。”
“咦,讨厌,王爷,您轻点儿嘛……”
“王爷,奴家也要,也要吃嘛……”
“哈哈哈,不急不急,都有,都有。”
帘幕之内,又传来了嬉笑靡靡之音。
美须男子和那老公公对视一眼,都很默契地退下了这皇室马车。
外头,护卫们已然严阵以待,虽说战局在那一头,但那偌大的声势还是让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美须男子迎着寒风,摸着自己的长须,开口对身边的张公公道:
“张公公,那蛮贼当真是厉害,竟一人可抵千骑。”
“蛮族王庭左谷蠡王,要是没点儿成色,那蛮族王庭估计连名义上的荒漠之主都别想做了,早被其他大部给吞得渣都不剩。”
“呵呵,下官见识短浅,这十年来一直在翰林院里做文章,对这天下事确实知晓不多。”
“哟哟哟,陈大人,您这可说笑了,咱大燕,最不缺的就是武夫,唯独缺的就是像陈大人这般的文人种子。”
二人一路上,陈光庭瞧不上这阉人残缺之身,这张公公也看不上陈光庭这腐儒之气,但别说,这一路同行,该斗嘴是斗嘴,但关系上,倒不耽搁进步。
一个因座师原因被牵连,在翰林院蹉跎之后发配到闲散王府里做讲师;
一个因干儿子检举,贬谪出宫,指派到了王府管杂役;
一定程度上,都算得上是同病相怜,文人和阉人的至高无上宝座,都已然和他们二人绝缘。
“这镇北军,弄得是什么把式?”陈光庭问道。
“嘿嘿,当世一流的武夫强者,其身气血就如那旭日东升;
战阵之上遇到,要么择一二同级强者牵制与其捉对厮杀,要么,就得用眼下镇北军所用之法,以铁骑车轮战软刀子割肉,一点一点的将他那旭日东升削成江河日下。
瞅见没,那蛮贼气血已经入颓了,这第二轮八个军阵能否接下来,还真不好说。
就算是接下来,也该油尽灯枯了,但第三轮军阵,很快又会续上,绝不给其丝毫喘息之机!”
“就是拿自己人的性命去耗其气血?”
“也能这般去理解。”
“那那些士卒,自己心里也清楚自己的命,就是拿来耗的?”
“那是自然。”
“他们也愿意?”
张公公厚厚的粉底微微一皱,笑出了褶子,道:
“要不人家是镇北军呢,不怕你笑话,咱家小时候被割前,梦想着就是有朝一日能入镇北军去荒漠杀蛮贼。”
“失敬失敬。”
“客气客气。”
“只是,我还是好奇,这蛮族左谷蠡王都来了,这镇北侯府号称三十万铁骑,就没几个真正的高手坐镇?”
“有是当然是有的。”
“那为何他们不出?”
“有蛮族左谷蠡王当陪练,这种练兵的机会,多难得啊,自然是让各部趁机操练一番。”
“这……竟能如此?”
“你且看看,今日来此为老夫人贺寿的,各国使节各大门阀甚至还有蛮族大部落;
那种堪比眼前这位蛮族左谷蠡王的武夫强者,放眼天下,也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但这镇北军铁骑,六镇加起来,却足足有三十万。
各大门阀各个家族心里都有一杆秤,今日一遭再见镇北军之精锐强悍,日后,谁敢再在侯府面前放肆?
人家,这是刚打瞌睡就被送了枕头,在借着板子示威呢。”
“哎,孤都完了,那蛮贼还没完哪?”
刚刚年过二十的六王爷掀开车帘,下了马车。
“殿下当心,外面风寒。”张公公马上将自己身上的皮草脱下,盖在了六王爷的身上。
六王爷也不在乎这是太监用的东西,反而双手紧紧地抓着。
恰好此时,
邋遢男再破一阵铁骑!
六王爷咂咂嘴,道:
“张公公,你说,要是你与其交手,能有几分胜算?”
张公公闻言,脸上委屈得如同一朵雏菊,
道:
“哎哟,我的殿下啊,您这是在抬举奴才还是在侮辱人谷蠡王啊。
奴才这点儿三脚猫功夫,在王府里对付对付那些毛贼倒还能行,真要对上这种角色,奴才也就只能舍身拖延其几息,好让殿下您能跑多远就先跑多远了。”
“哈哈哈哈…………”
六王爷笑了起来。
陈光庭这时却开口道:
“殿下,臣有一事不解。”
“陈师傅但说无妨。”
这时,张公公当即挥手示意身边的王府护卫离远点去防御,省得听到了接下来的谈话。
陈光庭有些感激地看了张公公一眼,随即道:
“臣听说,此番贺寿之差事,是王爷您主动向陛下要来的?”
“正是。”
“臣不解,王爷向来最厌俗务,为何……”
“因为孤想先来看看这位镇北侯府里的郡主姐姐。”
“王爷,您是对…………”
“陈师傅,您想多了,这位郡主姐姐,可不是孤能享受得起的,这是父皇有意为二哥准备的,也就是父皇心中的,未来大燕太子正妃人选。”
张公公听到这则皇室秘辛,有些咂舌道:
“二殿下性子柔和,这郡主性格上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
这话张公公还留了很大的余地没说,但大家心里都清楚。
女儿家家的,一个人能撑得起侯府运转,再杀鸡给猴看,且一出手就是灭人全族,鸡犬不留。
这种女人,要被选做太子妃?
古往今来,那些权倾朝野的后宫之主,至少在刚入宫时,还是个纯真懵懂天真烂漫的少女。
需要经过在深宫内一年年磨练,一步步成长,才能真的凤威临朝;
但这位郡主,相当于进宫前就是个满级号!
“正是因为二哥性子太柔弱了,为人过于中正谦和,所以父皇才觉得正需要这种太子妃来辅佐二哥吧。
有手段,有心计,心又够狠,朝外,又有大燕第一重镇做外戚,啧啧,日后等二哥继位了,谁敢欺负他们夫妻俩?”
这是大不敬之语,但张公公和陈光庭也只是对视一眼,互相当没听见。
“孤这次来,可不光是带了给老夫人的寿礼,孤这几年开府后,自己也倒腾了些银子,置办了一些礼物,特意运来讨好我这未来好嫂子。
凡事,都得先把前站打好,这说不得,万一哪天二哥身子出了什么问题,早早地就…………嗯嗯,你们懂的;
然后我这好嫂子再来一出牝鸡司晨,
等拿宗室开刀时,多少能念着点儿此时的香火情,放孤一把。”
“殿下,外人都说殿下您荒诞不羁,但臣却清楚殿下之聪慧眼略,无人能及,所以臣实在不知为何殿下您不…………”
“陈师傅啊,这话,以后就不要说了。”六王爷摇摇头,继续道:“一代雄主之后,往往会选择一位守成之君做自己的继任者,二哥,是父皇最中意的人选;
怎么说呢,二哥的性子,适合父皇‘雄才大略’之后收拾烂摊子休养生息,而我,可不会去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就坐在那椅子上什么事儿也不做。
你信不信,但凡孤露出丝毫想要争位的想法,明日,密谍司就能在孤的王府挖出龙袍来!”
“殿下的意思是,陛下还有动兵的想法?向南,还是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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