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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纯洁滴小龙
皇帝这明显的“养生加放权”,对比先帝在位时的勤勤恳恳呕心沥血,甚至是对比皇帝刚登基时那两三年的兢兢业业,实在是有着太多的“散漫”;
按理说,诸位阁老们应该对此有很多怨言的,最起码,得劝谏劝谏,陛下,咱不能那么闲啊。
虽然,皇帝在大方向和新政把控上,一直做着主导,每年户部上呈的年结也都是按照预期的增幅,只会超额完成目标从未有亏欠;
但,您好歹做做面子活儿啊,还想不想史书上留个勤政的好名声了?
最重要的是,皇帝在治国方面,尤其是民生经济方面有着远超寻常大臣的水平,户部尚书在皇帝面前就像是初入货行的伙计面对老掌柜,所以,皇帝当“吉祥物”的话,无疑是让大家伙的工作一下子变得厚重繁琐了许多。
不过,如何对付这些阁老,皇帝也是很有心得,他清楚这些大臣们想要的是什么;
造反……他们还真没这个心思;
做官做到这一步了,所求的,也就是个青史留名了,最好,能陪享太庙。
所以,皇帝将自己的长子,也就是当今太子,放在了清政殿。
太子在这里,一开始干着“小太监”一样的活计,端茶递水;
但总能问问看看,变相的大家伙都成了帝师,而且培养调教的还是未来大燕的皇帝;
就如同是剑圣将龙渊毫不犹豫地送给摄政王府长公主一样,江湖人对传承极为看重,阁老们也是一样。
他们希望自己的政治哲学,可以灌输到太子身上去,从而让自己的思想,可以在未来,继续光照整个大燕。
也因此,
皇帝“懈怠”政务,阁老们看在皇帝把太子丢过来的份儿上……忍了。
看见自己父皇来了,
因为自幼早慧太懂事所以不得不一直承受“重担”的太子爷,
忍不住长舒一口气。
他将手头的一些折子整理好,主动走向自己父皇。
皇帝坐了下来,开始批阅折子。
清政殿的氛围,再度恢复肃穆。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皇帝将面前的折子“清理”好了,示意太子拿下去分发。
揉了揉手腕,皇帝下意识地想打个呵欠,再看看下方坐着的阁老们,皇帝稍微用手做了些遮掩。
很多时候,人会刻意地绷紧了弦去忙碌,不是喜欢这种绷紧的感觉,而是心里清楚一旦松懈下来,只会不停地给自己找各种借口,而后一泻千里。
才这会儿功夫,皇帝已经觉得疲惫了。
内阁一开始是五个人,后来一再扩充,现如今,清政殿坐着的阁老,有将近十五人,只不过,核心圈子,也就是拿捏主意坐梨花木太师椅的,只有五位,另外十个,其实更像是打下手的阁老,但不管怎样,也是入阁了;
慢慢熬,慢慢混,总能有指望坐上一把椅子的。
之所以要扩充,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政务太累,阁老们往往需要超负荷工作,所以,很容易病倒,有些,将养将养,休息休息,还能很快再爬回来继续为大燕操劳,有些……病倒后可能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所以,内阁的人数必须多,方便填补。
权力,是一枚毒药,它不仅能让帝王呕心沥血,也能让臣子们一边熬着腥红的眼一边继续对这种状态甘之如饴。
“诸位,可以歇歇了,待会儿随朕一起去赴宴吧。”
今日,宫内设宴,有五年前加封摄政王时的规模。
阁老们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没人有异议,分别起身,找负责伺候自己的太监去净脸和换袍子。
清政殿两侧,单独开了寝房,方便阁老们小憩一下继续操劳,省得来回出宫麻烦,不少阁老半个月才出一次宫回一趟府;
外头有一说法,那就是看看这入阁的大人们,哪怕普遍年纪不小,但想那乾国姚子詹,还能继续生个小儿子小闺女出来呢,可偏偏大燕这入阁的阁老们,一旦入阁,家里就不诞子息了,一树梨花,真没功夫去压海棠喽。
太监们从寝房内为阁老们取来正服,见大家着装完毕后,皇帝走在前面,太子跟在后头,再后头,则是总共三排十五位阁老。
撇开晋东的那座王府不谈的话,
这一行,
已经算是大燕真正的权力核心队伍了。
宴会规模很盛大,不仅有燕国的王宫贵胄,还有荒漠十三部的质子……亦或者叫,小王爷。
整个荒漠如果切半分的话,真正能和燕国有密切交集的,其实是东边荒漠,而西边荒漠,则和西方联系比较紧密。
相较而言,东边荒漠人口做多,部族也多,实力也更强,当年蛮族的王庭,也立在这块区域。
自南北二王一同碾碎王庭后,荒漠蛮族开始了分裂,这几年下来,可谓脑浆都打出来了。
大燕天子更是一口气册封了十三个部落为“王”,惠而不费的头衔,直追当年大皇子在雪原时带着萝卜打印去“官嫖”。
蛮族的摔落,燕国的崛起,已成不可逆之势,再加上皇帝借鉴了曾经平西王府对雪原的手段,且做了因地制宜的改良,在加剧了荒漠部族分化的同时,也加强了燕国对那里的渗透。
十三个蛮族“小王爷”一同向大燕皇帝行贺,送上祝福。
今日宴会的主题,是燕国皇家的一个节日,搁先帝爷时,应该是皇帝带着宗室们忆苦思甜,最典型的就是让皇子们坐在那儿吃难以下咽的窝窝头;
可偏偏这一次,皇帝却大肆操办了起来。
皇帝起身,站在宴会最高处,与他们随了一杯。
坐下来后,皇帝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袖口一边想到了前阵子收到的来自晋东的信,信中表达了对现如今燕国对荒漠羁縻政策的担忧。
一旦燕蛮隔阂伴随着蛮族彻底当狗而逐渐被打破,日后,在后世子孙时,很可能会导致蛮族借助另一种方式,甚至打着燕人自己的身份,在燕国境内重新崛起……返祖。
看着眼前正为自己献舞的一众蛮族王子们,
皇帝微微一笑,
这个提醒,他不是没想到过,但还是自己和那姓郑的聊过的那些话。
后世子孙但凡不争气,就算不在蛮族身上出乱子,也会在其他方面出乱子,自己总不能提前将所有现在的阿猫阿狗都除掉吧?
哪怕你除了个干干净净,但等个一甲子之后,还不是春风吹又生?
蛮族小王子们舞蹈结束后,燕国各方上来送上祝福,其实燕人自己都不懂这个本该是“宗室”的节日为什么要大家一起过,更不懂得要祝贺什么,但称颂皇帝陛下伟大,称颂大燕蒸蒸日上总是不会错的。
接下来,
是乾国使臣、楚国使臣、成亲王府、晋王府等等以及一众诸夏小国派来的使者,相继送上贺词。
皇帝很给面子,虽然没下场“亲民”,但也都举杯做了回应。
乾国使臣一众坐席那边,有一个姓石名开的年轻人,他正摇晃着自己案桌上的酒壶,身边一个使团官员笑着问道:
“这燕国的酒,哪里有我大乾桃花酿来得好喝润喉?”
石开摇摇头,道:“您没注意么,这酒,只有半壶不到。”
虽然这种在宫廷内开设的宴会,政治主题为主,吃喝什么的,反而只是意思意思,但连使臣桌上的酒壶都只有半容,难免让人觉得奇怪。
“嘁,燕人嘛,总是抠抠搜搜的,蛮子习性。”
石开抿了抿嘴唇,道:
“回国前,要查一查燕人坊市间酒水的价格如何了。”
“嗯,为何?”
石开将酒壶中剩下的酒都倒入酒杯中,
再缓缓地将眼前这酒壶放下:
“这种规格的大宴,宾客的酒壶竟只有半容,一国体面都可以不顾了……”
石开将杯中酒水一口饮尽,
道;
“我猜,燕人,可能禁酒了。”
……
大宴后半段时,皇帝提前离场。
魏忠河搀扶着皇帝向后宫走去,皇帝的后宫,到现在依旧是只有一个皇后一个贵妃。
这五年期间,皇后为皇帝又生了个儿子,贵妃则又生了个公主。
这后宫之和谐,让朝臣们也是有些无话可说。
多么尽职尽责的皇后娘娘啊,每天喜欢做的事儿就是在宫内种菜纺纱织布,顺带给大燕诞下了三个皇子;
多么知礼数的贵妃娘娘啊,生就生公主,一胎皇子都没有。
三个皇子,两位公主,子嗣对于皇帝而言,其实还是少了,但……也够用了。
尤其是国本早早地就立下的基础上,阁老们也不愿意拿这个去劝谏皇帝;
他们天然地会拥立太子的,一如当年先帝爷在时,甭管六爷党多么强势,但太子身边也一直不缺支持者;
因为很多大臣,他们想的不是从龙和幸进,甚至对太子不熟,他们所保护的,是这种稳定的体制。
真要劝谏选秀往后宫纳人,万一整进去个什么妖艳女子,引动了后宫大戏,何苦来哉?
魏忠河知道陛下喝多了,是真有些醉了,所以他打算将皇帝送往皇后娘娘那里去。
一般这种情况下,皇后娘娘也会将贵妃娘娘喊来,两个人一起伺候宿醉的皇帝。
但皇帝却忽然开口道:
“去太庙。”
“喏。”
魏忠河马上挥手,后方的太监们马上将輦抬上,让皇帝坐上去。
随即,
一行人在这深夜,前往了森严太庙。
太庙是一个祭祀场所,庄严神圣,就是皇帝需要在这里举行什么活动时,也得提前沐浴更衣和斋戒。
但皇帝自个儿心血来潮想来这里看看的话,自然也没人敢阻挠。
魏忠河搀扶着皇帝上了太庙台阶,随后,皇帝伸手,将魏忠河推开,自己身形有些踉跄地双手撑开了太庙大门,有些踉跄地步入其中。
太庙的长明灯不会熄灭,中间是供桌,两侧则是烛火通明。
魏忠河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太庙大门闭合起来,转过身,面向外头。
里头,
皇帝沿着一条边,开始一步一步地挪走。
在其面前,是一张张历代姬家先祖的画像。
初代燕侯的画像,最为质朴,因为他穿的不是龙袍,而是大夏的官服,骑着貔貅,身负弓箭,手持长刀,极为英武。
他,是燕地的开创者,也是燕民的领路人。
老燕人在有些事情上,脾性确实很光棍,就比如接下来的好几幅画像里的姬家“皇帝”,都没穿龙袍,因为那时还没称帝建国。
但据说,乾人赵家皇帝的太庙里,从乾国太祖皇帝以上,祖宗多少代都追封了皇号,所挂画像,也是清一色的龙袍;
在乾人的叙述之中,他们的赵官家祖上,是四侯开边之一。
可能,正是因为得国不正,所以更心虚,才更需要这些玩意儿来装点自己吧,反观靠着祖先一刀一枪拼杀出江山社稷的姬家,就没什么需要忌讳和遮掩的;
先祖当年的模样,正是创业艰辛的最好证明,更是姬氏一族的荣耀所在。
等到立国后,接下来的皇帝画像,都是龙袍加身了。
这期间,有很长的一串皇帝画像,很年轻,这意味着这些皇帝都是英年早逝得多,没有活到老年留下年迈时的形象。
遗像嘛,自然是生前最后健康时间的模样,不可能你活到六七十岁结果给你画一张所谓的二十岁时的英俊模样挂上去。
这段年月,也是燕人和蛮人厮杀得最惨烈的时期,帝王御驾亲征战死沙场的都有好几个。
姬成玦继续往里走,然后,他看到了自己的爷爷。
他对自己的爷爷其实印象很有限,甚至可以说几乎没什么印象。
但他还是在爷爷的画像前驻足了很久,
不是为了想多看看爷爷几眼,纯粹是想晚一点再看下面的那位。
但,
这么多先人都看过了,总不能把他落下;
姬成玦最终挪动了步子,站到了最后一张画像前。
这张画像很新,画中的人,也很鲜活,最主要的是,因为你对他实在是太过熟悉,所以当你看见他画像时,你会自行去补充其形象。
画中的他,坐在龙椅上,一身黑色的龙袍,眼眸里,似乎依旧带着那股子睥睨的气息。
很多时候,姬成玦都觉得自己的父皇不是人,而是一尊貔貅,真正意义上的貔貅,披着神兽的皮,实则本质是一头凶厉的野兽。
姬成玦身子往后靠了靠,在桌台前选好了一个依托点,就这么盯着自己的父皇看。
“嗝儿……”
皇帝打了个酒嗝儿。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要说多恨他吧,现在还真没太多感觉了,但所谓慈父的形象,那自然也是不可能有的。
姬成玦歪了歪脑袋,
伸手,
指了指画像中的先帝,
笑道:
“你呀,这辈子,所图所想的,就是一个千古一帝的名声,但可惜了,你没机会了,没机会了啊。
全德楼烤鸭店里的烤鸭,一直很有名。
但食客称赞的,是烤鸭师傅的手艺,谁会闲着没事儿干,去称赞采购鸭子的伙计?
这盘菜,
你备好了料,
我来下锅;
这天下,
你没统合下来,
我来统!
千百年后,
煌煌青史中的千古一帝,只会是我,是我……姬成玦。
你会因为离我太近,
反而被我遮掩住光芒;
你这辈子,都没怎么正儿八经地当过一个爹,
那我就让你在史书里被人读起时,
让他们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姬润豪?
燕武帝?
他是谁啊?
哦,
是我……的爹。
哈哈哈哈哈………”
皇帝发出了大笑,
他手指四方,
喊道:
“当我住进这里时,我让你们所有的所有………都黯淡无光!”
酒醉加一路在太庙行进过来的疲惫,让皇帝身子越来越往下,最终,靠在了桌台边缘,睡了过去,还打起了呼噜。
也不知道哪里的风,吹了进来;
烛台,
微微有些摇曳。
正前方先帝爷的画像,在此时脱落了下来,缓缓荡荡……
遮盖到了皇帝的身上。
宿醉的梦,
总是带着眩晕与干呕,同时还是混乱且不合逻辑的,甚至,还会显得很是荒诞;
就比如,
姬成玦在梦里,
似乎自己身边,围满了人,
其中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自己身边响起:
“呵呵,
如何?
你们看到了没有,
这是我为大燕挑选的皇帝!
这,
就是我姬润豪的,
儿子!”





魔临 第七章 王旗点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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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勇正在家中院儿里磨刀,他两个弟弟,一个比他小一岁,一个比他小三岁,在旁边坐着,一脸羡慕地看着哥哥。
覃老爹没上过私塾,往上数三辈子,也都是泥腿子出身,当年在一户大庄户人家为奴,总是被主人家骂“狗噙的东西”;
后来野人入了关,主人家被野人屠了全家;
覃老爹就带着婆姨和仨孩子躲进了附近山林子里,那会儿一同躲进去的流民很多。
颠沛流离之后,
燕人打赢了野人,有燕人骑士来接引躲藏的流民去雪海关,覃老爹带着一家老小就去了。
点名造册时,覃老爹挠挠头,他还真不晓得自己叫啥名字,甚至连姓都不晓得,只是有些憨傻地说主人家都叫自己“狗噙的”;
得亏当时负责造册的文吏心善,没稀里糊涂地就这般随意上名填姓,而是帮忙改了个“覃”姓;
就这样,
原本叫“狗噙家老大”“狗噙家老二”“狗噙家老幺”的仨儿子,
被那名文书依次取名:
覃大勇,覃二勇,覃小勇。
覃老爹带着一家老小在雪海关生活了几年,覃老爹人木讷,但种地是一把好手,曾参与栽培土豆,被一位盲先生点名表扬,赐予了标户的身份。
仨儿子,也都在雪海关的学社里上过学。
上了学之后,
老覃家和那位文吏就开始走得很近了。
尤其是仨孩子,逢年过节都会主动从自己家里带点儿东西去看望那位文吏。
以前没文化,不懂;
上了学有了文化后,才一阵后怕。
要不是这位文吏心善,天知道哥仨这一辈子伴身的名字得被自家亲爹带偏到哪里去!
后来,那位文吏就认了仨孩子当干儿子,更是将自己的闺女,许给了覃大勇。
主要还是因为覃老爹自己得了标户身份后,也算是“门当户对”了,再者,覃家仨儿子,走上正轨后,是不会太差的。
再之后,
王府搬入了奉新城。
老覃家没入奉新城,而是被安置在了奉新城西南位置的晋安堡。
晋东这些年的发展体系,是以奉新城为核心构造的扩散区。
所谓的“堡”,则像是乡镇的代名词,也可以被认为是屯垦所。
一座堡,里面的正规士卒可能就十几二十个,但下面的屯垦户少说也有个四五百,这人口,也就轻飘飘的数千往上了。
每隔一段时间,堡里的士卒会领着屯垦户内的青壮进行操练,一般而言,除了标户聚集的屯垦所会组织骑射军阵这种正规操演,其余大部分屯垦所里也就是个意思。
一个是正规战兵的预备役兵员,一个是辅兵甚至是农夫的预备役,所需要投入的程度自然是不一样的。
一个标配的屯垦所,有四个“官吏”负责;
其一,是堡寨校尉,负责防卫以及训练民夫,因直属奉新城,所以地位最为超然。
其二,是屯长,相当于是地方的村长一类,同时兼顾屯所内的驿站。
其三,是农长,一般由有经验的老农担任,负责教导大家种田,新培育的种子以及肥料的制作等等方面,需要这类技术型的农夫下沉到基层;
覃老爹就是这个职务,而且时常得往返奉新城开会,吸收和总结经验教训。
其实农家古来有之,毕竟民以食为天,重农是标配,但王府这种成系统成建制的,还是头一遭。
最后,则是文书官,负责向屯垦所里的民众们宣读王府下发的告示,宣读王爷对自己子民的讲话,同时还要负责接待一些类似“社戏”的巡演,差不离算是其他地方的官学的“教习”。
只不过虽然大燕自先帝爷时就开始以科举取士,但晋东这里却一直对“四书五经”不是很在意,每年也是有一些读书人会从晋东去往颖都那里赴考,争取得到一个功名;
但数目很少很少,近乎到可以忽略不计。
主要是因为晋东学社里出来的学生,最优选择是入王府下的衙门任职亦或者是入军中,其次还有作坊和弄所,再辅之以标户身份作为奖励,这些需要上进的人口,有着充裕的去处,不用拔剑四顾心茫然。
其实,不仅是晋东向外求科举的人很少,每年读书人主动进入晋东的,反而很多很多,毕竟比起科举的蹉跎和独木桥,稳定安生的差事,自身的用武之地,其实来得更为香甜。
“吱呀……”
家门被推开,覃老爹虎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覃大勇继续磨刀,
二勇和小勇直接朝着老爹跪了下来。
昨日堡寨校尉造册,全户里得出一个男丁,虽然这是每年都会有的例行之举,就像是操演一样,但昨日现场的氛围,明显不同。
一些老人已经察觉到……可能要打仗了!
全户的意思是,一家的成年男丁至少或者超过两个;
在晋东,成年男丁的定义是十四岁。
这就可以保证,在抽调出一个男丁后,家里至少还能留有一个男丁负责生产。
覃家是标户,晋东律法,凡标户,王有诏,必出丁;
这个“丁”,指的还是战兵的意思。
按照以前的训练和分配,甚至连你的兵种都早就定下了,同时,还得自带甲胄兵器以及……战马。
另外,约定俗成的规矩还有自备一部分干粮。
自雪海关创建标户制度到现如今,标户兵,已经成为王府下辖的真正战力,每一镇兵马都是以标户兵为基础核心;
承平时享受着各种让人眼红的待遇和福利,等到真正要开战时,标户理所应当的披甲冲于第一线。
而在覃大勇报名后,二勇和小勇,也报了名。
但他们并不认为自己能选的上,因为自家老爹在这晋安堡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校尉大人肯定会知会自家老爹的。
覃老爹的脸,一直沉着;
而这时,孩子们的娘,则坐在屋子里,她是个没脾气的主儿,以前丈夫孬时,她被称呼为“被狗噙的”;
现在丈夫不孬了,她的性格还是改不了,爷俩的事儿,爷俩自己弄,她就靠着窗户,为老大纳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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