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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纯洁滴小龙
“呼……”
陈仙霸喝了口水,看着坐在对面的天天,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天天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从过渭河登岸交战过去一个月后,父帅忽然命他领一支兵马出去,天天很讲义气的将陈仙霸推了出来。
陈仙霸得知后,激动得不能自已,这次没再礼让,主动去帅帐请命。
然后,
他为这次主帅,天天为副帅,在晋东军制里,战时单领一方面兵马面对一方面战事的,若是军职不够,就会挂都统的临时职务。
可是,
让陈仙霸没想到的是,这次不是让他去执行什么艰难却又能一锤定音的任务,而是让他领本部三千骑,再带着一支由辅兵民夫组成的队伍,入三索郡去拔钉子。
其实,楚人的主力早就收缩回去了,现在楚军的主要防御方面在莫崖郡、问丘郡、上阳郡以及西扩到大泽地区,
可以说,当晋东军过了渭河后,三索郡和流沙郡,名义上还是楚国的势力范围,官员、驻军、旗帜,也是楚风,但已经沦为了一块飞地。
这地方,吃下去,还会害怕摊薄了自己的兵马,所以,实质上这次军事行动……只是捡挂落的。
而且军事目标也很……不能说笼统,只能叫敷衍了。
王爷的原话是:
能拿下多少城就拿下多少城。
像是应付要哭闹的孩子,随便丢个物件儿下来,玩儿去,别闹。
陈仙霸是有一些失望的,但还好,失望程度不算很大,毕竟自己终于可以独当一面了,他也是很珍惜这个机会。
之所以要故意地在天天面前表现出自己一副很不爽的样子,也是想着这次机会不算,下次再抢天天一次。
也不算什么坏心眼儿,实在是手痒痒得紧。
“当年王爷奔袭救援范城时,下渭县作为出镇南关西下的第一个县城,就曾被苟帅领的先锋军破过,而且先前李成辉李总兵率镇北军也从他们面前,不,几乎是绕过了他们,过的渭河给楚军施压,迫使楚军没其他心思直接选择后撤。
这座县城,其实很浮。”
“所以霸哥你让下面打造攻城器具,骑兵四出,是为了给县城内做即将强攻的姿态好迫使对面投降?”
“识相一点的话,应该就直接投了,屈培骆的楚字营先前也没少在这里渗透,我已经派人进城通传了。
只要肯降,什么都好说,当官的继续当官,富户继续当富户,只要他们贡献出一点粮草外加犒赏三郡的财帛,余下的,就随他们便了。
我军现在是没兵力完全吃下这么大一块地盘的,王爷的意思,大概也是让咱们先行在这里筛一遍,做个意思擦个表面光罢了。”
“是。”天天点了点头,他也是这般认为的。
就在这时,外面有两个甲士进来,手里抱着一个盒子。
“都统……”
“怎么了?”
“下渭县县令杀了我们的信使,还把人头送了出来。”
……
营寨进一步地在深化,晋东军安营扎寨有着属于自己的一套标准体系,尽可能地巩固自身立足之安全。
同时,攻城器具的打造也伴随着时间的过去逐渐的成型,另外,伴随着骑兵对下渭县城外围的清扫,使得这座县城完全成了一座孤岛,城内,已经出现了粮食短缺。
至于说所谓的援兵,求救信他们应该早就送出去了,但无论是陈仙霸还是天天,都不担心附近其他城池里的楚军前来救援。
在没有大楚皇族禁军以及像样的贵族私军做依托的前提下,所谓的援军,先不说他们自己敢不敢来,就算来了,也不会被真的当作一回事儿。
天天原本以为陈仙霸会因为那颗人头的事而生气,可陈仙霸并没有,哪怕他派去的那个使者,是他手底下的一个亲信,据说是在镇南关时就认识且被他带在身边的。
终于,
一切准备就绪。
清晨,陈仙霸吩咐全军造饭用食。
天天和陈仙霸面对面地坐着,两个人默不作声地吃饭。
外头,
覃二勇和弟弟覃小勇也是面对面坐着在吃饭,他们碗里,有了肉。
……
“呜呜呜………”
军号声响起。
陈仙霸与天天各自骑着自己的貔兽,来到了阵前。
这是一座小县城,一座甚至可以称得上有些残破的小县城,人口也不算多,但在此刻,陈仙霸眼里,却没有先前那种轻佻与随意,呈现出的,是满满的郑重。
“副帅。”陈仙霸开口道。
天天马上抱拳回应:“都统!”
“替本帅阵前巡视一遍。”
“喏!”
天天骑着貔兽,开始巡视战备。
其实,这更像是走一个过场,也是开战前的某种仪式。
覃小勇在看见天天从自己面前过去时,下意识地挺起了自己的胸膛。
这些日子,他们终于清楚自家的主将是谁;
但更让他们心潮澎湃的,是自家的这位副将。
王爷的长子!
巡视完毕的天天回到了陈仙霸的身侧,汇报道;
“禀都统,巡视完毕,并无遗漏!”
陈仙霸点了点头,
看了看身旁的传信兵,
道:
“前压!”
“都统大人有令,前压!”
“喏!”
一部分辅兵开始推着盾车前进,其余辅兵,则拿着盾牌跟着一起前进。
距离还很远时,下渭县城墙上就开始射出箭矢,绝大部分的箭矢莫说射中盾牌了,距离都没达到,基本都落在了前头。
初入战场的覃小勇很是紧张,他和哥哥一起推着盾车。
“阿弟,不要怕,城墙上的楚人才最怕哩,稳住,继续推车,后头正兵要上来了,不能落后。”
覃小勇用力地点点头,继续专心地推车。
等距离更加靠近后,终于开始有箭矢不断地射中盾车,发出“嗡嗡嗡”的声响,还带着些许的震颤。
覃家兄弟在盾车后头还好,防御面大一些,但旁边那些持盾牌的,已经有一些个被射中了。
被射中的,其身边袍泽会下意识地帮其格挡,轻伤的自行下去,伤重的,则掩护他先爬到盾车后头。
“哐当!”
“轰!”
城墙上的守军开始丢滚木与石块了,可明明,燕军这边的云梯队伍还没上;
这意味着,城墙上的守军很是紧张,而且训练……可能也没什么训练。
从下面往上头看,正儿八经的楚军并不多,很多守军依旧是百姓服饰。
覃家兄弟虽然这次是第一次当辅兵,但入军后这些日子,也算是“见识”得多了,整天和真正的当世精锐待在一起,眼界自然也就不一样。
当你发现你的对手比你菜多了的时候,你就不会那么紧张了。
事实上,只是盾车和盾牌兵的前压,基本没做任何的还击,城墙上的守军,已经呈现出了紧张和逐步崩溃的架势。
见距离差不多了,陈仙霸下令正兵跟上。
打老早开始,燕军就靠铁骑靠骑射功夫威震诸夏,而摄政王爷打从翠柳堡立基开始,就一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骑兵控。
陈仙霸一直是被王爷看重的名将种子,他带了好几年的这支兵马,也是骑射功夫了得,没理由马背上骑射厉害,到地面上就不行的道理。
所以,当这批正兵持弓箭前压,借着盾车和盾牌手的掩护,开始对着城墙上的射箭还击时,城墙上,一下子就乱了。
双方箭矢的准头,根本就不在一个级别上,差得太远太远。
渐渐的,城墙上的人甚至都不敢把脑袋探出墙垛子。
更有甚者,一部分城墙的旗,都已经倒了,显然是出现了溃兵。
单纯的农民兵,差不离就是这个样子,和正规精锐比起来,差距是全方位的。
陈仙霸这边也没功夫造投石车,就这么简单的一个铺排,其实已经确定了这场“攻城战”的基调。
接下来,云梯手扛着云梯准备上压,同时有不少正兵拿着绳索,准备上前攀爬城墙。
弓箭手在持盾辅兵掩护下,距离城墙越来越近,压制力也越来越足。
就在这时,
下渭县的城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留着长须,身材瘦高,身穿白色长服的中年男子,赤着双脚缓缓地走出。
楚风中最引以为傲的优雅,在他身上,确实是呈现了出来。
陈仙霸抬起手,示意攻势暂缓。
在这种局面下,城内不可能再玩出什么花样了,缓兵之计也没什么意义。
那位中年男子继续前进,他甚至走过了盾牌手的阵线。
因为大家都清楚他是来投降的,且城门依旧大开着,所以倒是没人急着拿他怎么样。
陈仙霸这时骑着貔貅也来到其面前;
“来人可是燕军主将?”那人问道。
“是。”陈仙霸面无表情地回答。
“某下渭县县令,汪清梅,在此向燕军请降,罪责在我一人,请将军放过城内这些……无辜的百姓。”
“汪?楚国国内,不记得有汪姓的贵族。”
“在下出身寒门,得陛下不弃,收为官中,却未能好好地为陛下守住国土,实乃惭愧,现在汪某唯一能做的,就是以己身之死,来为城内百姓求活。
请将军……宽恕他们。”
陈仙霸点点头,道;“你想死?”
汪清梅双手撩起自己两鬓的长发,笑道:“失土大罪,地方官失地方,当以死殉地方。陛下对我有知遇之恩,我绝不会背楚投燕。”
“你误会了,我不是在劝降你。”
“将军意欲何为?”
“本将奉王命,率军至此拔城摧寨,在你这里,本将已经耽搁了太久。”
“将军,我楚人,不缺有骨气的官,也不缺,有骨气的民,燕想灭楚,实乃………”
“你又误会了,本将的意思只是说,本将时间不多,不想日后所有城池,都得像现在这般,磨磨蹭蹭地,准备这么久。”
陈仙霸伸手指了指那道大开的城门,
道:
“你回去吧,继续守你的城。”
“将军,此举有违天和!!!”
汪清梅当然意识到,自己眼前的这位年轻的燕人将领到底打算要做什么了。
“两军交战,你既然敢杀我信使,就得做好互相不守规矩的准备,你做初一,本将送你到十五!”
陈仙霸发出一声大喝:
“现在回去,继续守城,城破后,妇孺可留。
你现在继续站在这里,不回去的话,
整个下渭县城,鸡犬不留!”
“将军,你就不怕你家王爷知道你今日这般………”
“巧了。”
陈仙霸一挥马鞭,
笑道;
“本将这辈子,最崇敬我家王爷,本将认为,我家王爷若在此处,见你这般沽名钓誉自我垂怜自我神伤,王爷也是会像我这般,下达一样的命令的。
本将和王爷最瞧不上你这种人。
王爷也曾对本将说过,
瞧见一朵圣洁的莲花时,最想做什么?
真想给他泼一瓢粪啊。”
————
其实,写这本书以来,因为故事剧情和发展要贴合这个时代的背景,所以生产力方面,尤其是粮食方面,我一直很重视,虽然我不是考据派作者,也没打算写得太细腻着重于这一点,但大概笼统地来说,在“魔临”的故事背景下,对于底层百姓来说,生存,吃饭,一直是很迫切的问题。
比如那“带馅儿的馒头”梗,我常用。
我也曾在书里写过,后世人喝热水,其实也就是近几十年的事儿,因为普通老百姓,喝不起茶叶。
而对于我和我的大部分读者而言,吃饱饭,也就三代人而已;
你我的父母,
你我,
你我的孩子。





魔临 第十八章 新一代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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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清梅的人头,被挂在了旗杆上。
城破了,
他死了;
旗杆下面,还有好几堆人头,面目狰狞。
“王爷曾说过,乾人、楚人,之所以把咱们称为燕蛮子,本质原因并非是因为咱们真的是在文化上比他们差多少。”
“而是呢?”天天很贴心地接话。
“而是,在近百年来,我燕人,一直是强者,因为强,所以才蛮。正如当年大夏时,蛮族之所以被称为蛮族,是因为它们盘踞在大夏西北,威胁着大夏的安全。
只有强者,才能不断地制造出蛮横的形象,而弱者,只能无助地指责。”
陈仙霸拍了拍手,一名护卫将一个盒子送了上来。
陈仙霸打开盒子,里头放着的是先前那名信使的人头,不过已经做了一些简单的初步处理以防止腐烂。
首级,是个很好的东西,军中对首级并没有什么忌讳,虽说晋东军早就更改了以首级制军功的陈例,尽可能地做到让军功的分配更为合理,但依旧无法改变军人对首级的喜爱。
无论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陈仙霸将这枚首级放在了一个堆上,
退了回来,
吩咐道:
“一起埋了。”
“喏。”
陈仙霸闭上了眼,似乎是在默哀,又像是在做自我情绪的调整。
“爹说过,当年在玉盘城下他被我亲爹下令杀俘时,整个人都差点崩溃了。”
小时候,郑凡很喜欢抱着天天讲以前的事,而天天的记性,也一直很好。
陈仙霸点点头,道:“所以,这才是我一直以来最佩服王爷的地方,王爷很伟大。”
“是。”天天从不否认自己爹的伟大。
“但王爷不是神,王爷的伟大,不是吹出来的,也不是营造出来的,而是真实的。
也正因如此,我愿意一直站在王爷身后,走他走过的路,去重塑和回味他的辉煌。
玉盘城血流成河后没两年,王爷曾领雪海铁骑入雪原,硬生生地将野人溃兵赶入那几座城堡之中让我燕军好借此机会练习攻城。”
陈仙霸扭了扭脖子,
“其实,这也是我的第一次,阿弟,你有觉得,有什么不适么?
我有。”
“我没有。”
陈仙霸听到这个回答,有些微微惊讶,但看着天天很坦然的目光,他笑了:
“阿弟比哥哥我有出息。”
天天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面前的成堆首级:
“我对他们真的没什么感觉。”
天天的童年,是和魔丸、沙拓阙石等一起度过的,他对“生”与“死”的概念,本就更为直接和深入,所谓的道德准绳,他有,但并不在乎。
“呵呵。”
陈仙霸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天天的肩膀,随即扭过头,对身后的一众甲士道:
“另外,再挑拣出一些人头来,给我发往四周城镇,警告他们,我大燕二十万大军入楚,楚国皇族禁军已败,楚亡在即,但有据城抵抗者,城破之日,即我大军屠城之日!”
“喏!”
“喏!”
陈仙霸走到一处水缸前,开始洗手,一边洗一边对天天道:
“其实,屠城是最有效的震慑手段,当然,仁义有时候也有用,但不是用在这里,比如,王爷要是哪天挥师燕京城,仁义就很有用了。
而对于楚地,尤其是三索郡这类近乎被楚国抛弃了的地方,让楚人见见血,他们也就会学的变乖了。”
“霸哥说的是。”
“你一直待在王爷身边,这些道理只会懂得比我还多,其实这几年我虽然一直在外带兵,但越来越觉得,还是那几年留在王爷身边当亲卫的日子,进步最大。
不是兵法,不是修为,而是道理,王爷有时候随口说出的几句话,可能就是别人用一辈子都难以总结出来的真理。”
“我也是这般觉得,父亲说的很多话,都能发人深省。”
“有个很可笑的传闻,说是咱们那位大燕天子当年还是个落魄皇子的时候,就是因为咱们王爷说话好听,才愿意和那时候还只是校尉的王爷结交的;
而且,是自称为弟,尊咱们王爷为兄。”
天天点头附和道;“皇帝本就是爹的弟弟。”
紧接着,天天又道:“太子也是我的弟弟。”
陈仙霸“哈哈”大笑起来,
很是无所顾忌道:
“那感情好,天家全是弟弟。”
在晋东军里,说这些话,还真没什么好避讳的。
“哥,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继续打,继续收,也不分兵驻守,就这样一家一家敲门进去问声好就是了。
就算这些城池在我们走后,又反复过去,重新打出了楚旗,也无所谓。
还记得当年我追随王爷入乾,滁州城上次被打进去过一次,那第二次进去时,就顺滑多了。”
说到这个比喻,陈仙霸倒是有些顾忌地看了看天天,发现天天没听懂其中意思,陈仙霸则摇摇头,还好,这个阿弟也有听不懂的东西。
……
下渭县被破了后,这支辅兵和民夫占据大多数的军队,开始继续前进。
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连克小县城七座,府城,也就是稍微大一些的城池两座。
基本就是望风披靡,没做什么抵抗,更有甚者,因燕军赶路有些疲惫,来得晚了,城守带着城内乡老贵族代表还主动出城二十里来请降。
抵抗的下渭县,是血淋淋的警告;
而之后投降开城门没被劫掠也没被屠戮的县城,则是大枣;
在这种情形下,本地的楚人大多还是愿意投降的,无非是破点财货,出点牛羊,和城池被兵冲入相比,实乃九牛一毛。
而陈仙霸的这支队伍,士气则开始变得越来越高涨。
和天天在某些方面会有些“青涩”与“木讷”不同,陈仙霸这个人性格有着极为清晰的张扬一面。
早年刚得到他时,郑凡曾说过,他身上有着田无镜的影子;
只可惜,人是会变得,这些年成长下来,因为实在是太尊崇王爷,逐渐把自己活成了“郑凡”的模样。
行军途中,陈仙霸还偶尔问问天天,自己有些时候的一些举动,说的一些话,做的一些动作,有没有几分王爷的风采?
天天当然说有啦。
但天天更知道的是,他印象中的父亲,在军中,在外人眼里,在家里,其实根本就不一样。
只不过最开始瞎子他们帮忙给郑凡造神时,天天还是个小不点,等天天长大后,郑凡已经很适应自己的身份了,不需要去刻意,自然而然地就能流露出属于真正上位者的气势;
所以,这种差别在天天看来,是父亲爱护家人的表现。
在外头,是威严的摄政王,是晋东军民的守护神,在家里,是一个和蔼愿意陪着孩子们玩的好父亲。
只能说这一大一小哥俩,
对“王爷”的观感实在是过于先入为主得好了,很多方面,能够去自动脑补和美化。
辅兵们,一路行军,一路“攻城略地”,这战功,刷得那叫一个嗷嗷叫的。
光有士气,自然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强军,否则第二次望江之战,苟莫离就不会输得那么惨;
但要是连士气都没有,那连军都算不上。
辅兵们经过一场场“大捷”的洗礼,气质,也在逐渐发生变化,再加上平日里的训练,以及每到一座城旁边,都必不可少的一通流程,这支辅兵队伍,正在快速地成长起来,开始有正兵的模样了。
另外,
陈仙霸没有难为那些主动投降的城池,也没去动当地的贵族和大家族;
但却主动向他们要求归附;
这其实也是这些地方蛇头们想要的,倒也不算是“抓壮丁”。
一时间,地方大族子弟,不少都自带干粮甲胄军械等等,主动到陈仙霸帐下效力。
这批人的规模,现在也有个近三千了,其中还有不少自备战马的;
同时,大军每至一处,往往还是他们最为积极,打探、劝降、甚至是偶有遇到些许抵抗,他们也是冲杀得最起劲。
陈仙霸更是从中择选了十八个大族子弟,破了酒禁,和他们一起摔碗拜了把子,可是把他们感动得稀里哗啦。
天天没有加入这种热闹之中,大多数时候,都是很平静地旁观;
而陈仙霸也清楚天天的性格,并未难为他跟着自己来“交际”。
毕竟,
摄政王长子的身份,往这里一摆,清高一点,反而更能让那些人受用。
今日,
又不战而破了一城,陈仙霸带着这“十八个”义兄弟,一起喝酒庆祝。
……
“吃过了?”
陈仙霸走到天天身后问道。
“嗯。”天天应了一声。
陈仙霸在旁边坐了下来,原本,陈仙霸以为天天是坐在这里看月亮,但坐下后才发现,天天脚下用树枝画着的,是地图。
“先前那帮家伙鼓动我向王爷请命,让我来镇守这三索郡,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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