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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纯洁滴小龙
“呵呵呵。”
太后捂着嘴,笑了起来。
“让您老人家见笑了。”
“没有没有,爷们儿在外头做事,自然得小心一些,你能这般谨慎踏实,老婆子我很替丽箐那丫头高兴。
爷们儿是家里女子的天,悔教夫婿觅封侯这话,也不是随意说说而已。
你且惜身,且注意,且小心,丫头的天,才能一直撑着。”
“是。”
太后双手叠于身前,道:
“廷山是我带大的。”
“让您伤心了。”
太后摇头,道;“生死于战场,往往更得看开,我不怪你,横竖手心手背的,都是肉,他活着,你不就没了么?”
“是。”
“老婆子我也不是来当什么说客的,因为老婆子我清楚,无论是你,还是皇帝,都不是能说服的主儿,更不会因老婆子我几句话就松动。
我呢,只是不想短了礼数。
虽然,较真来说,我也没那个脸去讲什么礼数不礼数的,真要是当年是我做主将丽箐许配给你的,这会儿在你面前,才好挺直个后背再说道你几句。
这亲戚,
这女婿,
摊开了说,是你有能为,有那个本事,到这里来将丽箐抢了出去。
抢亲的故事,老婆子我也是听说过不少的,什么豪门大族家的小姐和谁谁谁家穷小子私奔了,若干年后,那穷小子发达了,又牵着妻子的手回娘家看看,也算是衣锦还乡了。
可惜了,这故事在你身上不适用的。
你呢,是越来越起来了,这楚国呢,是越来越下去了。
这一战,具体什么战果我不晓得,但看他们惶惶不安的样子,老婆子我也能心里有数了,这大楚,怕是很难再翻身了。
都说这娘家得立起来,姑娘在夫家才能不受欺负,可偏偏这大楚越来越不行了,现如今,反倒是得贴着求着丽箐这点脸面,求那么一点点儿的香火情面子。”
“您说。”
“别的要求,老婆子我也不敢提的,就一条,您考虑考虑?”
“您客气了。”
“我们皇帝是个死性子,你是知道的。”
“是。”
“你也曾和皇帝见过相处过的,这我听皇帝说过,皇帝很赏识你。”
“很久以前的事了。”
“郑凡。”
“嗯。”
“你说,要是你败了,皇帝会杀你么?”太后问道。
“多半得是把我软禁起来。”郑凡这般回答;
就像是自己当年对待野人王那样。
“对你家人呢?你不止丽箐一个女人,也不止大妞一个孩子,你觉得,皇帝会如何对待,会……赶尽杀绝么?”
郑凡犹豫了一下,摇摇头,道:
“应该……不会。”
当年曾同乘一辆马车,再之后,作为对手,也曾多次对弈,虽是对手,但郑凡也无法否认,自己这位大舅哥在很多地方,其实和燕国先帝爷很像;
最起码,是有气度的。
“所以,老婆子求的是,哪天,你彻底赢了全局,那些不听话的,你该怎么料理就料理了,乖乖听话的呢,粮食要是有余,就赏他们一口气活,成不?”
“好。”
太后笑道:“这答应得可真爽快。”
“丈母娘吩咐的事儿,怎能不紧着心。”
最尖锐的燕楚对抗,你死我活时期,其实已经过去了,先帝时,大燕是输不起,一输就会崩盘的局面,所以上至朝廷下至军队,行事都透着一股子狠辣果决;
现在,不一样了。
这一次没有下令杀俘,同时以军功这种最直接的方式,杜绝下面去杀俘,本就是一种鲜明的政治风向表现。
日后真拿下楚国,郑凡也不会行什么大灭绝之策,分化拉拢为主,镇杀为辅才是治化之道。
燕国在晋地的治理上,已经有了极为成熟的经验模式。
太后心满意足了,示意自己想起身。
郑凡没动,
阿铭上前,搭手背。
太后撑着阿铭的手,站了起来,她到底不是那种腿脚都不利索的老太婆子。
太后走在前面,郑凡跟在旁边,阿铭挡在中间。
走到小台边缘位置,有风吹来,是有点冷的。
“我想丽箐了。”
“丽箐也一直很想您。”
“能让她回来看看么?”太后问道。
郑凡毫不犹豫地点头道:“可以。”
“大妞呢?”
“我们会带着大妞一起回来看您。”
出嫁的公主一个人回来省亲,这没问题。
从冷漠的角度出发,大楚公主的作用,其实在当年还只是平野伯的郑凡领着她入燕京接受先帝爷册封时,其实就已经用完了。
如今虽然还能继续以楚国公主和楚国驸马的身份影响更方便地对楚地实施怀柔之策,那也是建立在军事实力绝对强势的基础上的,不可能本末倒置。
公主回去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旧残余伪楚势力是否会对公主造成什么不测……
一是没这个价值,二是,其实无所谓的。
所以,熊丽箐回家看看自己的母亲,能很安全。
至于大妞,
郑凡是个女儿奴,想让自家闺女进去,这不可能。
除非,他也跟着一起,而他跟着一起的前提是,大燕的军队,已经开入了郢都开入了大楚皇城。
太后显然也明白这一点,
道;
“丽箐在信里常说你这个当爹的有多宠爱闺女,她是有福气的,大妞也是有福气的,真正的爷们儿,脾气只是在外头发,在家里喜欢发脾气的男人,往往上不得台面。”
“您今儿个夸我很多次了。”
“民间有个说法,叫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不是?
再者,大妞也给我写信送礼,这孩子,是个心灵的主儿,可惜,未曾一见我这外孙女。”
“您可以与我回晋东王府。”
太后闻言,笑骂道:“那这楚国的脸,可就彻底丢没喽,不成,不成。”
说到这里,
太后的目光忽然变得有些深邃,
道:
“说破了天去,这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儿子还在呢,哪里有去麻烦闺女女婿的道理?”
“一家人,我不计较这个。”
“这话听起来暖心。”
这时,郢都的大门,再一次打开。
一支禁军,开出城来。
郑凡带来的燕军,即刻列阵。
随即,
一身穿龙袍的身影策马而来,而后,渐渐放下马速,改为缓缓。
“我儿子来接我了。”太后说道。
“嗯。”郑凡点点头。
双方的军队,隔着老远开始布阵。
中央位置,就是这座小台。
大楚皇帝正距离这里越来越近,他是一人一匹马。
“见见?”太后看向郑凡。
郑凡微微一笑,
他记得,大舅哥当年就是三品高手了,因为他强行融合了火凤之灵,有点类似自己借用魔丸附身的意思。
虽说阿铭和瞎子也在自己身边,
但郑凡还是不愿意去赌。
他现在不仅穿着鞋,而且还踩着高跷,反观大舅哥,几乎赤了一只脚;
天知道大舅哥真发起疯来,会预备出什么事儿。
以己度人之下,这世界,就分外让人觉得危险。
故而,
郑凡对太后道:
“不了,给我大舅哥留点儿面子吧。”
“你有心了。”太后很是欣慰道,“互相照顾点面子,这才是家里人该有的样子。”
“是。”
郑凡走下了小台,翻身上马。
阿铭与瞎子紧随其后,独留太后一个人,继续站在那里。
正准备策马回军的郑凡,忽然开口问道;
“你说,你俩合击的话,能否有机会直接一劳永逸了?”
瞎子肯定道:“倒是可以试试。”
郑凡犹豫了一下,摇摇头,道:“罢了,争那一时之勇作甚。”
紧接着,似乎是为了给自己解释:
“要是先帝有我们现在这稳赢的局面,他也不会去赌的。”
“主上说的是。”瞎子赶忙表示认同。
“可我还是有些不甘心。”
一边说着这话,郑凡一边默默地从袖口里,取出了一发火信子,只要拔开塞子,远处的自家兵马,将直接发动冲锋。
“主上……”
瞎子忽然开口提醒了一句。
“怎么了?”
“不止一个人。”
楚皇身后,忽然多出了一件白色的披风,披风之中,显露出一赤足老者的身影,额骨很宽,前凸,有点老寿星仙风道骨的意思;
在另一侧,还有一身着黑色锦袍持剑男子的身影,却闭着眼,可步履丝毫不慢。
楚皇勒住缰绳,
停下了动作。
“朕,没让你们跟来。”
老者笑道;“我等也是担心陛下安危,您那位妹婿,可是出了名的不讲武德。”
话刚说完,
老者目光忽然一凝,看向远处那王服所在的方向,他没有去看那位名震天下的王爷,而是看向了王服身边的另一道身影,一个盲者。
在不可知的区域,双方的意识,已经连续碰撞了三次,先前他本想隐匿住身形,但在距离拉近后,却发现自己无法再躲藏下去了,原因,也正是因为那个盲者。
“有意思,像是炼气士,又不像是炼气士。”老者目露疑惑。
而对面,
瞎子也开口道;“主上,上次附身游歌班的人,出现了。”
从三对一,一下子变成了三对三,郑凡的念头,瞬间变得无比通达,收回火信子,调转马头,
道:
“大仗打完了,这等小仗,你们辛苦,驾!”
王爷带着两位先生,打马而回。
楚皇也在此时走上了小台,站在了自己母后身边。
太后看着皇帝,有些唏嘘道:
“后悔了没有?”
“没有。”
“送个质子过去吧。”太后说道。
“好。”楚皇答应了。
“我本对你父皇没什么挂念的,现在倒是有些后悔,没早点跟着他走了,至少能落个清静。”
“母后长命百岁。”
“你自己万岁就好。”
皇帝扶着太后下了小台,
看见不远处站着的老者与剑客,
道;
“哪儿搜罗来的人?”
楚皇介绍道;
“两条井中蛙犬。”
太后伸手拍打了一下皇帝的手背,
笑骂道:
“还笑话人家。”
皇帝笑着回应道:
“儿子我是输了,可明明连上桌机会都没有的他们,在梦里,一直赢。”
———
下一章在一点左右。





魔临 第四十三章 政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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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国,
玉虚宫;
这是一座坐落在上京城西南角属于皇室的道家宫苑。
是当年乾国仁宗朝时修建,时逢西南大旱,仁宗皇帝想为灾区百姓祈福,下令修建了这座道宫,自己在里面吃斋三月。
这也是仁宗德政之一;
只不过吹捧他的士大夫,有意无意地集体忽略掉了这偌大的道宫修建起来,又得靡费多少的这个问题。
当初燕军攻破上京城后,并未过多地恋战,而是选择急匆匆地调转大军回援接应自家以身作饵的王爷,所以,上京城四周的很多地方,并未遭遇燕人的肆虐。
玉虚宫也保留完好;
如今,
这里住着一个人,他的身份曾无比尊贵,是真正意义上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但,
也只是曾经了。
一身亲王服的赵牧勾,在两个宦官的带领下,行进在这深苑之中。
终于,
在一片枯败落叶所在的庭院里,看见一身白衣坐在那儿的太子殿下。
太子看起来有些萎靡,但精神,很好,身体也没什么毛病,五年的圈禁,没让他日渐消瘦,反而胖了不少。
两个宦官带完路后,默默地退下,将这里留给了两位姓赵的。
“你怎么想来看本宫了?”
“因为该来,所以来了。”赵牧勾将自己提着的食盒放在地上,打开,从里头取出几道小菜,还有酒水。
太子并未看见这些吃食而兴奋地扑上来,看他形态变化就知道,在这里,他不缺锦衣玉食。
穿得有些随意,是因为当锦衣只能夜行无法示人时,也懒得拾掇自己了。
不仅在这里吃得好,这里还会定期送女人给太子临幸。
这五年来,太子已经为赵家又诞下了两个皇孙和两个皇女。
只不过,妃子只能在晚上留宿,会被宦官裹着被子送进去,天明后又会被带出去,而生下的孩子,也不会放在这里养。
这,其实是标准的天家圈禁。
圈禁你的自由,但也就仅仅是自由。
在升斗小民眼里,这依旧是梦中难求的日子。
赵牧勾摆好了酒菜,席地而坐。
他已经褪去了属于少年郎的青涩,蓄了须,看起来,俊朗稳重。
太子身子前倾,仔仔细细地盯着赵牧勾,
道:
“看看你,再看看本宫,呵呵。”
赵牧勾没招呼太子进食,而是自己端起酒杯,饮了一口,又用筷子夹起一块豆腐干,送入口中。
“你怎么不说话?”太子问道。
“我从外面来。”赵牧勾放下了筷子,“合该你来问我才是。”
“我该问你什么?”
“随意。”
太子抿了抿嘴唇,道:“父皇还好么?”
“官家身子,不大好,但也不算坏。”
四年前,官家命人在上京城东南角修建了一座清心阁,一为静养,二为祈福。
民间传说,是官家仁德,为当年死在燕狗屠刀下的上京百姓的亡魂做法事,以求他们超脱;
不过,也有一种说法是,当年上京之所以会被燕狗破入,是官家举措无能的结果,故而官家无颜面对这座上京城;
这两年,更是传出想要迁都的说法。
所以,时下大乾之格局,颇有些诡笑。
皇帝与太子,都不在京城皇宫里住着,而是分别在东西两角,住在道观里。
“你说,本宫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赵牧勾面对这个问题,直接回答道:
“当年燕国的那位三皇子,圈禁于湖心亭多年,出去后……”
“他是皇子,而本宫,是太子!”
“您还觉得自己是太子么,我的太子殿下?”
“你……”
“您认为官家会将大宝,传于一个曾给自己起谥中加‘厉’字的储君么?”
“你……”
“谁都清楚,您没机会了,而留着您,却可以让太子的位置,一直悬着,让官家不至于再担惊受怕。
国本在,却又等于不在,大乾,没有储君,只有官家。
这才是官家的安排与想法。
底下大臣们,就算是想要建言再立国本,也绕不开您去;
但,总不能让大臣们建言先废了您……或者先杀了您吧?
这就是一道死结,一直卡在这儿,这,也是您的作用。”
“你今日来,就是为了要与本宫说这些的么?”
赵牧勾摇摇头,道:
“当然不是。”
“说吧,你的目的。”
“我想救您。”
“你自己刚刚都说过了,本宫一出去,就会没命,除非……”
“就是那个除非。”赵牧勾直言了当。
“呵呵呵……”太子笑了起来,不敢置信道,“天道变了呀,太祖皇帝一脉,当了近百年的猪猡,竟然又立起来了么?”
赵牧勾没生气,而是很平静地看着太子:
“您没其他的选择了。”
“你以为,我会傻乎乎地给你这个机会?这龙椅,是我家的!还容不得你这一脉来染指,你,做梦!”
“是你家的,又不是你的,要都有这个觉悟,古往今来,天家怎可能发生这般多的争位夺嫡的事例?”
赵牧勾拍了拍手,
“我今儿来,不是为了说服您,您不同意,无所谓,那我走。”
赵牧勾转身,向外走去。
太子猛地开口道;
“何时!”
赵牧勾停下脚步,道:“就在今日。”
“今日?”太子一脸的荒谬,“这般仓促?”
赵牧勾微微摇头:“准备许久了。”
“为何今日才告知本宫?”
“因为您,真的是一点都不重要啊。”
“你就不怕本宫会不答应么?”
“您只是个傀儡,一个牌面,近十年来,燕人屡屡犯境,我大乾屡屡受挫,更是有国都被毁之大痛,陛下的朝野声望,早就岌岌可危;
否则,也不会用这一招,一直把你吊在这里。
而你,在大儒眼中是犯了孝之大谬,可偏偏又顺和了不少人的意思,换个官家当当,似乎更好一些。
兴许,
能拨乱反正呢不是?
不过,没您也无所谓的,您的弟弟康王,已经在候着了。”
“我走,我跟你走。”太子站起身,走了过来。
“那就跟着。”
赵牧勾走在前面,
太子跟在后面;
先看见那先前引路进来的俩太监,躺在路边,一动不动;
继续往外,可以看见不少看守护卫,也都被人杀死,横尸两侧,空气里,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终于,
太子跟在赵牧勾的后面,出了这座玉虚宫;
外头,站着一众禁军甲士。
这些禁军,身上杀气腾腾,和太子眼中曾经的上京城禁军,有着天壤之别。
“本宫还有一事问你。”太子凑在赵牧勾身边小声道,“你就不怕事败,让我大乾内乱,给燕人以可乘之机?”
“原本会担心的,现在,不会了。”
“为何?”
“燕楚爆发了第二轮国战。”
“那正是好机会啊,燕楚鹬蚌相争无暇顾及我大乾,我们正好……”
“刚得到的消息,楚国败了,在上谷郡,折损了数十万精锐。”
“……”太子。
赵牧勾侧过脸,看着太子,道:
“所以,在这个时候无论做什么事,都无所谓了。因为,我大乾,已经到了坏无可坏的局面。”
赵牧勾向前踏出两步,
对着面前的禁军士卒喊道;
“恭迎太子殿下还朝!”
这些禁军士卒纷纷跪伏下来,齐声高呼:
“恭迎太子殿下还朝!”
……
“寻道、子詹啊,老夫愧颜,本就一把老骨头,时日无多了,还耽搁了二位的时辰。”
姚子詹上前,坐在床边,伸手轻轻地帮韩相公压了压被子,道:“瞧您这话说的,按理,您是我们前辈,我们理所应当的。”
李寻道也开口道:“国事,还离不开老公相。”
韩相公摇摇头,自嘲道:
“老夫近年来,口齿都难得清楚,往那儿多坐一会儿,就会犯困,这脑子,也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哪里还能应付得了国事哟。”
姚子詹忙道:“您老往那儿一站,不用说话,我们都觉得安心。”
当年燕人第一次攻乾,一路打到了上京城下,朝野震动,官家借着这次机会,将一众仁宗时期就在的老相公们清理出了朝堂,随后开始进行一系列的改革;
可谁知,在改革进行得如火如荼之际,一场三国之战,燕军攻破了上京。
这一下子就使得乾国的旧有势力开始了疯狂反扑,反扑力度之大,让官家都不得不选择暂避锋芒;
而韩相公,则属于那股旧有势力的代表人物之一,这几年,因为他在,矛盾才能得以被压制下去。
李寻道开口道:“刚得到消息,楚人败了,败得很惨,所料不差的话,接下来,燕人很快会将矛头,对准我大乾了。
为今之计,只有同仇敌忾以应外敌,别无他法。”
韩相公点头道:
“寻道所言极是,当下,正该团结一致。”
李寻道叹了口气,道:“非得如此么?”
韩相公那苍老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得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不是,也得给天下人,看见希望不是?”
姚子詹有些狐疑地看了看李寻道与韩相公,他有些听不懂了。
李寻道又道:“你知道的,官家,并非昏君,这般做,对官家,公平么?”
韩相公眼袋耷拉了一下,
这位自仁宗朝走来的老臣直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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