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同修

这一年是丁丑年十二月初四，距离上届断天崖斗法的甲子年，足足过去了十三年又三个月。
可是，在场之中没一个人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经历了昼短夜长的极北之地，永夜的冥海，昼长夜短的极南之地，每个人都对时间失去了概念。
左秋记得一个时间，甲辰年十二月初四，距今正好是三十四年，那是她母亲左月仙子去世的日子。
这一天是自己出生后的十九天，她永远不会忘记。
可是她并不知道，其实今天就是她母亲的忌日。
从极北到这里，走了太长的路，左秋一直想找机会询问完颜无泪的身世，如今到了这里，往北就是中土海滨，到时大家就会分道扬镳，再不问，估计以后就不会有机会了。
他们都在听着叶小川与云乞幽琴箫合奏，左秋便走到了支着下巴咬牙切齿的完颜无泪的身边，这是她鼓起很大勇气才走过来的，她的身世，一直是她不敢面对却又极度可能知道的心魔。
“无泪姑娘，我能与你说几句话吗？”
这是两年来，左秋第一次主动和完颜无泪说话。
完颜无泪何等聪明，一路上好几次见左秋对自己欲言又止，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呢？
终止了与叶小川的咬牙切齿，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和左秋走到了远处。
百里鸢伸着脑袋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低声问杨亦双道：“赤枫仙子和那白发妖女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杨亦双看了一眼，让百里鸢别管闲事，安心听曲。
站在海岛的峰顶上，夜风徐徐，耳中还能听到下面不远处琴箫和鸣的声音。
沐浴在星光之下，完颜无泪雪白的发丝，在夜风中浮动，宛如跳动的白色精灵。
她轻轻的道：“左姑娘，你找我有何事？”
左秋咬着唇，许久方道：“当年在黑森林，你独自一个人前来我玄天宗弟子营地挑衅，斗法正酣时，你瞧见我的赤霄神剑便停手了，你还记得吗？”
完颜无泪道：“时间才过去两年，我怎会不记得？”
左秋继续的道：“那晚你临走时曾经说过一句话：原来当年左月已经怀了孩子。”
完颜无泪打断了左秋继续说下去，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一路上你有无数机会询问，可是你却到了此地才问我，想必你内心之中也是在挣扎犹豫吧。”左秋道：“我只想知道我父亲是谁，希望你能告诉我。”





仙魔同修 第1256章 左秋的身世
左秋凝视着完颜无泪，神情相当的复杂，似乎有期待，也有犹豫。
她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做好接受现实的准备，她唯一清楚的是，如果错过了完颜无泪，只怕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弄清楚自己的身世来历，也不会弄清楚自己的母亲到底因何而死。
完颜无泪忽然转过头，没有去看左秋的眼神，而是背着手看向了漫天繁星。道：“左姑娘，如果是以前的话，我或许会告诉你，如今你我经历生死，虽然你心中依旧认为是我魔教妖女，但恐怕日后相见，你也不会对我拔剑，所以我不会告诉你的，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你是
赤霄神剑的主人，以后会成为无量子老前辈那般的人物，大好前途，何必追寻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呢？”
左秋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道：“难道，难道我父亲真的是魔教中人？”完颜无泪淡淡的道：“这很重要吗？我确实知道你的生父是谁，我却不能告诉你，这是为你好。我唯一能告诉你的，你的父亲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是一个疯魔三界的绝世高人，是一个拥有传奇人生的无上智者，你知道这些就足够了，再追寻下去，对你并没有任何好处。我相信，当年左月临死前，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去追查她的生父。你知道你的名字为什么叫左秋吗，我记得当年那里是一片枫叶枯黄
的秋天，你的母亲遇到了你的父亲，虽然在一起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几个月，左月却从没有后悔过。”
左秋的脸色忽然间变的十分的苍白，她无力的坐在了峰顶岩石上，这对她来说或许是最好的结果。
但是，她心中不甘啊。
十九天，自己刚刚出生十九天母亲就去世了，她甚至对自己母亲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很多人都说自己的母亲是难产而死，左秋却知道，这是谣言，母亲是在诞下自己后十九天才去世的，是自杀。
完颜无泪看着左秋满脸痛苦忧伤的模样，心中轻轻叹息一下，似乎有些于心不忍。她也坐了下来，道：“正道也罢，魔教也罢，你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知道此事隐秘的人不在少数，估计你们玄天宗的人就知道不少，可是却从没有人告诉你真相，大家都是在保护你。我相信，当无量子
老前辈将赤霄神剑传给你的那一刻，昆仑山上那些高人前辈，就明白了无量子老前辈的意思。”
“什么？”“无量子老前辈的意思很简单，不论你的生父是谁，你都是玄天宗的人，赤霄神剑就是你这辈子安稳度日的护身符，就算你的父亲真的是世人口中的大魔头，玄天宗也无人敢动你一根头发，因为这是无量子
老前辈羽化前给你身法定了性，就算乾坤真人心中再怎么不乐意，也不敢违背无量子老前辈的遗愿。”
完颜无泪的这番话已经相当直接了，左秋已经断定，自己的生父是魔教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她忽然想笑。
这些年自己追寻的竟然是这么一个荒诞的结果。
其实，她也没有太多的惊讶，或许她内心之中早就猜到了，只是自己一直不愿意去面对这个结果而已。
许久之后，她道：“你见过我的母亲？”完颜无泪轻轻的点头，道：“见过，一身白衣，宛如昆仑雪山上最美丽的雪莲花，她总是快乐的，脸上总是挂着笑意的，对任何人都很好，明明知道我是合欢派的妖女，对我却没有任何的戒备之心，还对着
我笑，抚摸着我的银发，很忧伤说：一个小姑娘，怎么头发是白的，真是可惜啊。”
说完，她轻轻将自己的银发从背后划到了身前，上面就在脖子下放的位置束了一根麻绳，看起来很随意。完颜无泪继续道：“我当年很年轻，比你现在还年轻一些，我是扎辫子的，两根冲天辫，左月说我扎辫子不好看，就将我的辫子给解了，非常随意的将我的头发拢在一起，从那以后我一直保持着这样的。你
的母亲是一个好人，你的父亲是一个英雄，他们是真心相爱，只是被这世俗所牵绊，所以注定无法在一起。”
左秋的情绪忽然变的激动起来，道：“正道与魔教乃是不死不休的仇怨，我母亲当年为什么……为什么……”完颜无泪摆手道：“你还年轻，有些事儿你还没有体会过，人可以计算一切，可以控制一切，唯独不能计算和控制的，就是自己的那颗心。当你真正对一个男子动情的时候，你或许就会明白当年左月的心思
了。正魔恩怨，世俗成见，在爱情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我认识一个正道很有名的仙子，在当年她几乎是这个人间最出众的女子，宛如星空上最耀眼的那颗明星，被世人敬仰，被世人歌颂，可是为了一个情字，她这位高高在上的正道仙子，却不惜背离正道，不惜身败名裂，也要和她所爱的那个世人心中那魔教大魔头在一起。他们也有一个孩子，是一个男婴，自出起就被无数圣教高手追杀，后来被保护他的人暗中送到了正道一个门派，如今那个男婴已经长大成
人，和你一样成为了名动天下的年轻俊才，可相比与你，那个男婴的身世比你坎坷十倍百倍，我相信很多人都知道那个男婴的身世来历，可是却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为他隐瞒。”“我和你说这么多，只是让你明白，当年左月并没有做错什么，错的只是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如果早几千年，他们不会有这样的结局。该说的我都告诉了，不该说的，我不会告诉你，我劝你还是放
下执念，没人希望你去追寻这一段往事，包括你的父母。”
完颜无泪说完之后，就站起来准备离开。
刚走几步，身后就传来了左秋沙哑的声音，道：“无泪姑娘，我父亲还活着吗？”
完颜无泪没有停下脚步，甚至连头都没有回。只听她道：“他死了，三十多年前你母亲去世，他听闻这个消息后就自解殉情了，如今早已经变成一堆白骨。”




仙魔同修 第1257章 没良心
琴声箫声先后止息，被音律声波所操控的那两道水龙，也重新落入归墟之眼。凤仪抚掌称赞，音律入道本就稀少，云乞幽在此道上的造诣，已达登堂入室的地步，这对于小小年纪的云乞幽来说，是十分难
得的一件事。
完颜无泪回来了，心情似乎很不好，什么也没说，钻进去身后的山洞里。至于左秋，却不见她的踪迹。
众人都感觉到队伍里的气氛有点不对劲，可一时间又想不通此间的关节。
除了凤仪。
当年在黑森林，完颜无泪去挑衅玄天宗给元少钦报仇的时候，那晚凤仪也在场，完颜无泪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凤仪也听到了。
世间最可怕的就是女人的直觉，时隔两年，当时完颜无泪也只是说了那么一句，凤仪此刻的直觉告诉她，今夜左秋私下寻找完颜无泪与那句话有关系。
看到完颜无泪表情很凝重，凤仪示意大家不要打扰，自己一个人走进了山洞，想去问问情况。
云乞幽有些皱眉道：“怎么了？”
叶小川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如果不开心的是百里或者杨亦双，叶小川必定会嘘寒问暖，完颜无泪还是算了吧，自从知道她与元少钦的事情之后，叶小川总感觉这个白发妖女是一颗不折不扣的扫把星，谁沾谁死。
准备招呼云乞幽在来一曲，以前没发现音律之道原来这么有意思，最近被云师姐带着，体验到了音律的强大，有点空闲时间叶小川总会拉着云乞幽一起研究。
云乞幽没有理会，抬头看了一眼小岛的峰顶。
环绕归墟之眼的岛礁都不高，众人所在的这个小岛有就几十丈的高度，风平浪静的时候没什么，如果遇到了台风海啸，巨浪能直接淹没这些岛礁。
很容易就看到左秋一个人坐在光嘟嘟的峰顶上，月光下的这个女子显得无比的落寞。
于是，云乞幽道：“左姑娘似乎有事，此间也就你与她能说几句话，去看看怎么了。”
她是一个外冷内热的女人，一条船上待了两年，她已经将左秋当成了朋友。
叶小川被云乞幽打发去安慰左秋了，他边往峰顶上走，口中还边嘀咕：“你还有心思操心别人，自己的事情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呢。”
一脸晦气的走到峰顶，夜风中除了归墟之眼轰隆隆的落水声，似乎还有轻轻的啜泣哽咽的声音。
仔细一听，声音似乎是来自左秋。
此刻的左秋坐在岩石上，双手抱着膝盖，脑袋被深深的埋进双腿膝盖间，从她轻轻颤抖的后背就知道这个女人在哭。叶小川见状，二话不说转头就走，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棘手百倍，能让这个小肚鸡肠的女人哭，一定是遇到极度伤心难过的事儿了，叶小川没有处理女人哭的生活经验，打算让六戒和尚过来，他是六怪
人中的趣怪人，最擅长的就是把乐趣带给别人，是哄人开心的专业人士，自己可没这个本事。
才刚走几步，就听到左秋道：“你就不安慰安慰我？真没良心。”
叶小川大呼冤枉，道：“我本来想看看你怎么了，结果一上来就看到你在哭，我向来都有自知之明，安慰一个哭泣的人实在非我所长，所以我打算下去把六戒叫上来，这事儿他是专业的。”
左秋抬起头，伸手抹着眼泪，叶小川也不好脚底抹油了，觉得有些时候女人真的很麻烦，搜肠刮肚的想了一会儿，觉得安慰一个哭泣的伤心女人，自己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问她要不要喝一杯热茶。
刚准备开口问问，左秋就道：“有酒吗？”
这个女人学坏了，一路上她几乎是滴酒不沾，现在主动找酒，估计要不了多久，她就会从一个单纯的小姑娘，变成一个整天混夜店的酗酒坏女人。
可是，她变坏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叶小川的乾坤袋里从不缺少烈酒，从小跟随老酒鬼师父，他也混成了苍云小酒鬼，要是身上缺酒那岂不是有负师父教诲？
坐在左秋的身边，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一个大酒埕，放在身旁，刚准备拿出两个酒碗，结果左秋直接抱着那个酒埕，拍开封泥，揭开黄布，仰着脖子就咕噜咕噜的往嘴里灌。
叶小川拿着两只黑瓷大酒碗在一旁干瞪眼。
见左秋几乎一口气闷掉了半坛子的烈酒，叶小川终于上手将酒坛子就夺了下来。
“像你这样牛饮，喝的还没有撒的多，浪费！”确实如此，左秋的衣服上已经被洒落的酒水染湿，穿的本来就不多，这让叶小川在这个深夜又大饱了一下眼福，青白颜色的衣裳被酒水打湿之后，贴在肌肤上，里面的淡黄色肚兜与美好的肌肤都清晰可见
。
左秋见叶小川那双贼眼烁烁的盯着自己看，呼呼就甩了两巴掌，叶小川早就有了经验，敌不动我不动，敌初动我已动，想打到一个修炼疾风剑意的人不存在的。
左秋两巴掌打空，也没有去追杀偷窥自己美好身子的那个小色鬼，拿出布巾子轻轻的擦拭了领口上的酒水。
叶小川又抱着酒坛子回来了，重新坐在左秋的身边，一边往碗里倒酒，一边道：“其实不怪我，很多时候是你们自己把自己搞的很狼狈出现在的眼前。”
左秋道：“那你就不能闭上眼睛？君子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
叶小川乐了，端起一碗酒给左秋，道：“我可不是君子，天下间谁不知道我叶小川乃是伪君子真小人，你指望我这个伪君子能有多高的情操？”
“噗！”
左秋直接将一碗酒水都从嘴里喷了出来，一点没浪费，全部喷在了叶小川的脸上。
叶小川黑着脸，道：“你故意的！”
左秋看到叶小川的狼狈模样，心情忽然变好了，咯咯的笑了几声。
和叶小川在一起，总会令人很轻松，这家伙没从不会去掩饰自己的内心想法，堂堂的正道少年侠客，竟然恬不知耻的说自己是伪君子，估计整个人间也就叶小川一个人。这让左秋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真实与放松，不像和玄天宗弟子在一起时，每个人对自己都是虚伪的，从没有人和自己说一句真话。




仙魔同修 第1258章 凤仪的坏心思
山洞里，完颜无泪的心情很糟糕，一路上的相安无事，几乎让她忘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
这里的人都是正道名门大派的仙子少侠，只有自己是他们眼中的魔教合欢派的妖女。
谈笑风生至于此，到了中土就会分道扬镳，正魔恩怨，派系对立，这些人不会对任何人说起自己，以免给她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没人会知道这一次冥海之行中有自己这么一号人物。
以前完颜无泪是乐观了，今夜左秋找自己说话，完颜无泪这才不得不去面对现实，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以前总觉得合欢派是天下间最好的门派，男女弟子之间相亲相爱，结成夫妻道侣者不计其数，师父长辈也慈善有佳。
直到这一刻，完颜无泪忽然觉得合欢派并没有自己记忆中的那么美好，许多事情她都不愿意去面对，但事情依旧存在。
玉玲珑的野心很大，为了日后合欢派的那张椅子，她与玉玲珑之间终究会有一个人死在对方手中，除非自己会像墨九葵、千夜圣君那样，退出圣教的核心圈子，从此以后寄情与山水，流连与人间。
今夜的完颜无泪，似乎成熟了许多，正魔之别的那道坎，终究是挡在她与其他人之间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自己已经将这里的每个人当做是患难与共的朋友，可是，终究无法实现。
就像叶天星与流云，就像左月与那个前辈。
她觉得自己得做出一个抉择。
将刚才与左秋的谈话，与自己的心中纠结和凤仪说了一番，凤仪道：“你看破了红尘？想要成为一个散修？”完颜无泪点点头，道：“以前我还有些心思去争夺合欢派未来的宗主之位，这两年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发现那张椅子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太大的吸引力，我的师妹她很优秀，道法稍逊与我，只是年纪轻
的缘故，我不想与她在争了，我想像今日这般，没有正魔之别，没有门派之分，可以说，除了师父之外，与我最亲近的几个人都在这座岛屿上了，我不想以后与叶小川、云仙子等人为敌。”
凤仪摇头，道：“不，合欢派乃是魔教五大派系之一，实力非同小可，这个掌门之位，你还真得去争。”
完颜无泪皱眉道：“什么？你说的浩劫其实我压根就不太相信，我至今还没有答应你加入人间守护一族，你难道还想将合欢派拉下水？”凤仪淡淡的道：“浩劫之事不是一两个人能阻挡的，一旦降临，将是整个人间的问题，不论谁当合欢派的宗主都会是一样的结果，我想说的是，如果你真当叶小川、左秋的是你的朋友，就去争那把椅子吧。
”“如今整个人间的势力格局我已经很了解了，魔教分为魔宗与鬼宗，叶小川的身份是一个大隐患，可是他又是应劫之人，必须保他周全，一旦叶小川的身世曝光，正道这边是容不下他了，魔教那边估计也会
置他于死地，单凭名存实亡的鬼玄宗，保不住他的。五行旗方面有绮丽丝，如果魔宗方面合欢派能保他，叶小川的生死就有了定数。”完颜无泪明白了凤仪的话，她苦笑道：“你太高看合欢派了，在魔宗，最强大其实是天魔门，其次是修罗宗，我们合欢派只能排第三，就算我们合欢派不插此事，其他魔宗门派也会出手的。尤其是那个五毒
门，绝对不会让叶小川活在人世。”凤仪笑了，道：“我前阵子和你说过，邪神师兄之所以选择了叶小川，是因为叶小川有一颗普世之心，作为应劫之人，并非是说他的法力有多强大，而是他就像一根线，将人间所有的势力连接在一起。你看看叶小川身边的都是什么人，佛门，道门，魔门，而且都是各门派中的举足轻重的佼佼者。如果叶小川真的出事，估计苍云门的掌门想要动他，都得掂量掂量。尤其是他的母亲流云，与玄婴是好友，玄婴
一旦出手，就能将危险局面降到最低，只有叶小川躲过了第一波的凶险，后面就好对付了。当然，我说的这是最糟糕的局面，如果叶小川身世能永远的隐瞒下去那就最好不过了，左秋姑娘也是一样。”
完颜无泪如同怪物一般看着凤仪，好半天才道：“我以为你心中担心的是你那师侄女云乞幽的生死，没想到你心中还在琢磨叶小川与左秋的命运。”凤仪道：“不能不琢磨啊，叶小川解开了六合镜，是师兄传人，身上有七组织的玉牌，还有冥王旗，至于左秋，叶小川将六合镜中的太虚镜送给了她，此物关键异常，是开启天池封印的三枚钥匙之一，又是
风无言的传人，也是应劫之人，我怎么可能不为他们的安全担忧呢。”
说到这里，凤仪道：“对了，你刚才说左秋的父亲死了，是真吗？我怎么感觉你是在欺骗她？”完颜无泪翻着白眼，道：“我不骗她行吗？她父亲是我圣教中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如果让她知道，对她有百害而无一利，我也是为她好，估计她也不相信我的话。今夜我该说的都告诉了她，她是一个聪明的
女人，以后应该不会再询问我关于她的身世了。”
凤仪忽然眼珠子转动，似乎在憋着什么坏心思。
忽然道：“举足轻重的大人物？是谁啊？”
完颜无泪看着凤仪，道：“你怎么对她的身世感兴趣？”
凤仪笑道：“刚才不是说了吗，她是应劫之人，我自然感兴趣，快告诉我，到底是谁啊？”
完颜无泪架不住凤仪的逼问，于是附耳在凤仪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
凤仪听完，立刻眉开眼笑起来，道：“果然是大人物啊，无泪，我有一个计划，你看行不行？”
两个人在山洞里交头接耳嘀嘀咕咕，好一会儿，完颜无泪直接跳了起来，叫道：“你疯了？你这是害她啊！”
凤仪一脸无所谓的道：“怎么能叫她害她呢？就算你今晚没告诉她，你觉得以左秋姑娘的性格会就此罢休？你放心吧，我和那什么诛心老鬼认识，再加上她这位大人物的父亲，计划肯定能成功。”
完颜无泪立刻道：“不行，我不同意。”凤仪道：“我做事，何须你同意？”




仙魔同修 第1259章 交换秘密
左秋并不知道凤仪已经将她给卖了，此刻她已半醉，脸颊红扑扑的，叶小川忽然发现这个女人似乎除了个头稍矮一下之外，其他方面还真的没法挑剔。
二人的身边空酒坛子已经有好个，左秋还要喝酒。
叶小川道：“你今晚喝的太多了，这都是烈酒，你又不经常饮酒，偶尔喝太多，对你的身体不好，明天肯定会头痛欲裂。”
左秋一把抢过酒坛子，道：“别管我。”
叶小川无奈，然后道：“我一直没有问你，你先前与完颜无泪到底私下说了什么？是不是那个白发女人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可以给你报仇！”
左秋摇头，道：“不关无泪的姑娘的事儿，是我自己的问题，三十多年了，这块大石压在我的心头三十多年了，没想到……哎……其实我早就想到了，只是不敢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