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小媳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君莱
幼宁睁开眼,眼角沁出泪水,委屈巴巴的看着齐琮。
齐琮心疼的搂过她,毫无原则的说:“不想起便不起,我派人进宫说一声,晚点再去请安。”
幼宁看着齐琮英俊的脸,觉得自己太娇气了,哪有新媳妇上门,第一天便赖床不给公公婆婆请安的,更何况那还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一对夫妻。
她伸手抱住齐琮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胸前,“不行,不能推迟给父皇母后请安的时辰,我再眯一会就起床。”
“没事,睡吧,皇祖母和母后都不会怪你的。”
“皇祖母和母后不怪罪我,那是她们疼我,可我这个做晚辈的要是因为她们疼我便偷懒不去请安,那就是恃宠而骄。”
幼宁戳了下齐琮的胸口,“你这人怎么这样呀,明知道我现在困的只想睡觉,你随口一说的话,都能被我当成不起床的借口,不说强迫我起床了,你还不知轻重的纵容我,还好我意志坚定,知道规矩,要是听了你的话,往后外头就要传咱们宁王府夫妻俩不守规矩了,新媳妇上门连茶都不给公公婆婆敬。”
齐琮握住幼宁的手,在她的手背蹭了蹭,“好,我们阿宁最孝顺,最懂事。”
“难怪人家都说儿子不如女儿贴心。”
“好,我们以后多生几个女儿。”
幼宁:“......”
她只是想夸夸自己,并没有要给他生女儿的意思。
“你先起床吧,外面人都等着了。”
齐琮挑了下眉。
“怎么了?”幼宁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王妃,按照规矩,应该是王妃先起身,伺候本王更衣,王妃那么懂规矩,不会不知道吧?”
刚说过的话,就被他拿来打自己的脸,幼宁抿着唇角,朝他哼了一声。
“怎么了王妃?”
幼宁说:“还不是因为王爷,我四肢酸痛,王爷还要让我伺候更衣,简直是拔——”幼宁抿了抿唇,下面的话可不能乱说。
“拔什么?”
幼宁嘿嘿笑,“没——没什么,王爷躺下吧,待妾身起床之后,再伺候王爷更衣。”
她抬起头要起身,齐琮好笑的按住她的肩膀,“还是王妃躺着,等本王起床之后,再伺候王妃更衣。”
两人在床上玩闹了起来,外头候着的李嬷嬷看着耳朵快要贴到门上的福喜,蹙着眉心说:“福公公,有动静吗?”
福喜低声说:“好像是有动静,但王爷王妃没唤我们进去伺候,若是咱们进去伺候,似乎不太好。”
伺候在齐琮和幼宁身边的都为了难,他们只伺候过一个人,这夫妻俩成亲第一天,他们实在不敢贸然进去。
幼宁见齐琮让着自己,善解人意的说:“伺候就不必了,抱我起来。”
幼宁向齐琮伸着胳膊。
齐琮俯身,幼宁把胳膊搭到他脖子上,齐琮鼻尖碰着她的鼻尖蹭了蹭,胳膊穿过她的腋下,抱着她坐了起来。
因为两人刚成婚,幼宁对如此腻歪还是有些羞涩。
但从小就认识他,在他跟前早已习惯了撒娇,脑子里想着要矜持一些,但动作总是比脑子里想的要快一步,不自觉的做出亲近他的事。
李嬷嬷带着良辰和雪兰进来伺候幼宁梳洗,福喜候在外面没进来,王爷一早便吩咐了,王妃入府以后,便不用他伺候更衣了。
男人的衣服不如女人的繁琐,三个人伺候幼宁梳妆,都没有齐琮穿衣梳洗快。
幼宁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雪兰把一个个精致华美的珠钗往她头上戴,成亲以后头发便要梳成妇人发髻,毕竟是宁王妃了,代表的是宁王府的脸面。
李嬷嬷替幼宁选了一身鹅黄色绣牡丹双层绣缎裳,红色内衬,明艳华丽,头发梳成高髻,发髻两侧金钗流苏垂到肩颈,发髻中央缀了一颗红色的宝石,肌肤莹润白皙,秀挺的鼻梁之上,一双流盼的眼眸,唇上涂了红胭脂,整个人娇艳欲滴。
李嬷嬷微微点头说:“我们王妃面相生的好,是有福之人。”
幼宁低头,笑着转着手上的镯子,齐琮走过来,从后面抱住她,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阿宁真美。”
良辰雪兰笑着垂头。
“你干什么呀,我脸上涂了脂粉,不能亲。”
幼宁觉得自己脸上的粉涂得厚了。
“无事,再补就是了。”
瞧把他厉害的,还知道补妆。
因为两人起的晚,来不及在家中用膳,齐琮命人备了糕点路上给她垫肚子。
幼宁摸上齐琮的脸,朝着李嬷嬷说:“嬷嬷你说我的面相生的好,是有福之人,其实你不知道,是王爷的面相好,能旺妻,我嫁给王爷,自然就是有福之人了。”
齐琮笑笑,幼宁对着镜子看了眼自己的妆容,站起来主动去牵齐琮的手。
“走吧。”
齐琮回身在梳妆台上把胭脂盒,梳子,脂粉摆到一起。
幼宁好奇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齐琮吩咐良辰,“把这些都带上。”
幼宁一愣,才反应过来他这是把她梳妆要用的最重要的东西都带上了。
她翘了翘唇角,甜滋滋的晃着他的手臂,“带这些做什么。”
齐琮漫不经心的说:“不带胭脂,你等会怎么吃点心?”
一吃点心她嘴唇上的胭脂要被碰掉,齐琮倒是不在意她唇上擦不擦胭脂,就是她肯定要顾忌自己的妆容,不肯吃东西。
“我刚刚说错话了,王爷才是最体贴的人。”
齐琮:“那咱们就生个儿子,由本王亲自教养,你看如何。”
幼宁,“......”她看不怎么样。
怎么又扯到生儿子上了。
皇家小媳妇 118、第 1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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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很想生孩子啊, 你娶我难道就是为了给你生孩子吗?”
幼宁起了坏心眼, 故意胡搅蛮缠。
齐琮淡定的说:“只是逗你开心。”
幼宁以为她那个问题他必然是不好回答的,没想到他一句话,她就找不到挑刺的点了。
她瞥了瞥嘴, 觉得没劲,松开他的胳膊, 走在前面。
“王妃。”
李嬷嬷喊了幼宁一声。
幼宁停下来,看着李嬷嬷的眼色,想起之前女官教的,不能走在齐琮前面, 只能跟在他后面或是同他一起走,莫名其妙觉得自己这个王妃当的, 感觉比以前做郡主时地位还降低了。
齐琮扫了李嬷嬷一眼,摆手道:“无妨, 王妃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王爷如此宠爱王妃, 李嬷嬷自然开心, 只是她到了这个年纪, 知道太多夫妻,恩爱的时候做什么都纵容,若是哪一天恩爱不再了, 怕是从前做的没规矩的事要被翻出来。
与其落下把柄, 日后为难,倒不如一开始便按着规矩办事。
李嬷嬷躬身道:“王爷,这不符规矩。”
齐琮漫声道:“你们是伺候王妃的, 需知不论是宫里给你们月例银子,还是王府给你们月例,终归都是王妃需要人伺候,让王妃日子舒心,至于那些规矩,本王从未听说哪个规矩说王妃不能走在本王前面。”
李嬷嬷伺候幼宁那么多年,提点幼宁本意是好的,齐琮对她态度还算和气。
李嬷嬷恭敬道:“王妃是女子,要遵守女则女诫。”
“本王没看过女则女诫,王妃也不喜欢,不过这书是女子写出来的,本王认为她们之所以要写这样约束妇行的书,是她们自己与她们的丈夫关系生疏,才需要规行矩步,贤良淑德,博得丈夫的同情,她们自己夫妻生疏,便以为全天下夫妻都像她们那般,女子都要靠三从四德获得丈夫的欢心。”
幼宁瞧着在宫中多年,深知宫规的李嬷嬷都被齐琮说的哑口无言,暗暗叫好。
“本王的王妃,不用早起伺候夫君更衣用膳,她就是睡到日上三竿本王也喜欢,写女则女诫者,是企图将她们的经历传授于世人,她们能写,王妃自然也能把与本王的相处之道写下来,若王妃写了女子需日上三竿而起,难道后世女子便要规行矩步,依王妃所言,日日睡到日上三竿?”
幼宁:“......”
虽然齐琮是在替她说话,但总感觉这话听着那么不对味。
“是老奴糊涂了。”
幼宁看着李嬷嬷一脸吃瘪,并不认同齐琮说的话,但又不得不服气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齐琮走到幼宁身边,在她额头敲了一下,“走吧。”
“王爷。”
幼宁一把搂住他的手臂,侧着脸躲在他身旁偷笑。
成亲前,还担心他规矩大呢,做什么都管着自己呢。
“还叫王爷,该叫什么?”
幼宁笑着凑到他耳边,“没人的时候再叫。”
齐琮瞧她勾着唇角,眉眼弯弯的样子,越发认同自己刚刚说的话。
真如女则女诫上的女子一般,哪有他聪明伶俐的阿宁。
两人赶到宫里的时候,时辰刚刚好,宣德帝也在皇后的永宁宫,夫妻俩端坐在上首,皇后娘娘大方雍容,气色红润,宣德帝时不时就往她瞧一眼,瞧着倒是对恩爱夫妻。
贵妃和敬妃坐在下首两侧,余下妃嫔身份都不够格受宁王和宁王妃的敬茶。
幼宁跟着齐琮,先是跪到宣德帝面前。
“请父皇喝茶。”
宣德帝看着幼宁,虽然已经证实他不是汝阳王同太后所生,但他因为汝阳王不喜幼宁多年,这会瞧见幼宁心里还是很别扭。
贵妃看着宣德帝的神情就知道他不喜欢幼宁这个儿媳妇,心里幸灾乐祸。
皇上不喜欢宁王妃,日子长了,定会连着宁王也要失宠。
“陛下。”
皇后出言提醒,宣德帝反应过来,接了幼宁的茶,脸上堆起笑容,命人给幼宁送上一早备好的礼,皇后说的是,他就是不喜欢这个儿媳妇,那也是他亲自替阿琮向母后求娶的,阿琮一心为了他,他不能让阿琮面上无光。
宣德帝装出一副对幼宁很满意的样子。
“谢父皇。”
幼宁又跟着齐琮给皇后敬茶,皇后对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儿媳妇是从心里喜欢,喝了茶,叮嘱齐琮不许欺负幼宁。
敬完皇帝皇后便该敬贵妃了,贵妃半靠在椅子上,一副身体不适的样子。
宣德帝看她眯着眼,担心她会趁着敬茶的机会刁难幼宁,弄得阿琮不好看,这个贵妃什么脾气他还是了解的。
宣德帝低咳一声,示意贵妃坐好。
贵妃捏着帕子,正欲拿腔作势一番,就见齐琮带着幼宁跪到了敬妃跟前。
“儿臣请敬母妃喝茶。”
敬妃一怔,随即笑着接过茶盏抿了一口,“宁王妃的茶,果然比寻常的茶更香。”
贵妃攥着手心,眸中酝了怒意,“宁王宁王妃这是何意?”
她的品级高于敬妃,按礼应该先向她敬茶。
宣德帝也不满的瞪向齐琮,“阿琮,怎么不先向你贵母妃敬茶。”
“陛下,臣妾知道,宁王一向不把臣妾放在眼里,可今日是宁王妃头一回以媳妇的身份敬茶,臣妾是他的长辈,当着您的面,他们就对臣妾如此不敬,臣妾今日都说了身体不适,陛下何苦让臣妾到这里碍眼。”
敬妃连忙道:“姐姐,你误会了,你的位份虽高于妹妹,但当年皇后娘娘还未入宫时,妹妹代为抚养了宁王一段时日,宁王一向孝顺。”敬妃看向宣德帝,“陛下您也是知道的,宁王虽然不爱言笑,但是个实心眼子,别人对他的一丁点好,他都记在心里,臣妾也托个大,算是宁王的半个养母了,宁王先敬臣妾茶,也不算失礼。”
听了敬妃的话,宣德帝赞同的点了点头,指着贵妃说:“贵妃啊,敬妃说的有道理,她是阿琮的养母,先敬她也是应该的。”
贵妃一口气堵在胸口,敬妃不过是照顾了齐琮一段日子,算哪门子的养母,分明就是齐琮故意让自己难堪。
“陛下说的是,想来是臣妾没养过宁王,在宁王心里,臣妾不配吃他一杯茶。”
宣德帝蹙着眉道:“你这说的什么话,孩子大喜的日子,你一个做长辈的,跟孩子计较什么,来人,把茶端上来。”
奉茶的宫人端着茶跪到齐琮和幼宁跟前,幼宁看着齐琮,等着他的意思。
齐琮立在那里,并没有向贵妃敬茶的意思。
贵妃害了他的母后,他岂会向那蛇蝎心肠的女子敬茶。
“阿琮,快点,你想什么呢,宁王妃。”
宣德帝看向幼宁。
“父皇,儿臣的茶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喝的。”
“你,你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贵妃,是你的长辈,还不敬茶。”
宣德帝见齐琮半点也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脸色挂不住沉了下去,贵妃也是委屈的瞧着宣德帝,宣德帝转头朝皇后说:“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皇后神态自若,并未因齐琮在宣德帝面前无礼感到恐慌。
“阿琮做事一向有他的道理,陛下只看他不给贵妃敬茶便生他的气,怎么不问清楚,他为何不给贵妃敬茶,阿琮是个孝顺孩子,贵妃如果算他的长辈,他不可能做出不孝的事。”
宣德帝听出了皇后话里的意思,名义上贵妃确实算齐琮的长辈,但当年孝端皇后的死与贵妃有关。
宣德帝心里一悸,这些年,齐琮从来没当众提过他母后去世的事,他便以为齐琮那时候年纪小,早就以为忘了,他是不愿意再提起那段事的。
皇家小媳妇 119、第 1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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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臣妾怎么听不明白, 臣妾虽比不上皇后娘娘尊贵, 但也是陛下亲封的贵妃,位列四妃之首,为陛下养育皇子公主, 这宫里头陛下的皇子公主,皆唤臣妾一声母妃, 便是几位出嫁的公主与驸马回门,也是敬了臣妾茶的,这宁王妃进了皇家的门,却还依着从前的性子, 为所欲为,连茶都不给长辈敬, 是不把自己当做皇家的人吗?”
宣德帝皱眉,再次将目光落在幼宁身上, 幼宁知道皇帝这是下不来台, 又不能拿自己儿子怎么样, 便将这事怪到自己这个儿媳妇头上。
这是皇家人一贯的德性, 皇家人天生尊贵,做什么都有别人替他们承担后果。
理智上幼宁觉得自己同宣德帝对着干,没有好果子吃, 齐琮不跪贵妃, 他是皇帝的儿子,可自己本来就不讨皇帝喜欢,再惹他生气保不齐真罚自己一顿。
情感上, 齐琮不跪贵妃,皇后娘娘也是一副无论儿子做什么她都双手赞同的样子,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惹恼皇帝,也不知道是作为一个儿子任性的与父亲较劲,还是有足够的势力底气如此,但他既然这样做了,那自己就应该选择相信他,夫唱妇随,齐琮不可能不管她。
她抬起头,见宣德帝满面不快,捏着手心,扭头看向贵妃,镇定的说:“儿臣嫁给了宁王殿下,做了宁王妃,便是宁王的人,宁王是皇家的人,儿臣自然也是皇家的人,贵妃娘娘还请慎言,难不成您对宁王殿下是皇家的人有何不满吗?”
幼宁说完,看向齐琮,两人对视一笑。
“宁王妃真是一张利嘴。”贵妃捂着嘴道:“先是不敬本宫,这会又搬出宁王来压本宫,看来本宫这个贵妃,是入不得宁王和宁王妃的脸了。”
宣德帝沉声道:“宁王妃,是谁教你如此不知礼数,阿琮一向恭而有礼,如今不过与你成亲一日,便不敬贵妃,你说,是不是因为你从前与贵妃不睦,便挑拨阿琮,教他今日故意不给贵妃敬茶,让贵妃难堪。”
幼宁:“......”好一个狗皇帝,睁眼说瞎话,把自己儿子和女人都摘了出去,锅全让她一个人背。
齐琮伸手挡住幼宁,站在她的前面,“王妃嫁给了儿臣,是儿臣的人,她做什么,都是儿臣授意,父皇不必为难王妃。”
宣德帝气的差点背过气去,昨日还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儿子,成亲之后便变了脸,当众:“应当的,本宫今日已经请安,便不与你同去永寿宫了。”
幼宁福身告退。
走在宫道上,幼宁吩咐良辰,“你找人盯着衍庆殿的动静,一旦陛下发火,立马去永寿宫告诉我。”
“奴婢知道,王妃也不要太担心,王爷足智多谋,若无万全之策,必然不会如此鲁莽的行事。”
幼宁双手交握,胸口提了口气,走了几步才叹气道:“我知道他不是鲁莽之人。”
正因知道他不是鲁莽之人,她才更担心。
齐琮想给孝端皇后报仇,与宣德帝之间,必然要起冲突,父子相残,无论是哪一个受到伤害,皇祖母都会难过。
宣德帝昏庸无能,不得人心,这么多年都是靠着太后保朝政安稳,如今齐琮重权在握,今日之事,足以证明,他已经不愿意忍让他那个无能的父皇了。
皇家小媳妇 120、第 1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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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宁走到永寿宫, 立在门前的陈嬷嬷老远就迎了上来, 躬身道:“王妃总算来了,太后娘娘眼巴巴的瞧了许久。”
幼宁笑着挽住她的手,亲热的说:“嬷嬷怎么站到这风口等, 在屋里坐着便好,与我无需客套。”
陈嬷嬷看着幼宁长大, 幼宁对她也是当长辈敬重的。
“老奴来迎王妃算什么,刚听通报说王妃往这边来,太后娘娘还要亲自出来等着呢。”
既是有人往太后这里通报她来了,想来太后也知道了刚刚永宁宫里的事。
永寿宫内设了一个佛堂, 太后每日便在佛堂中礼佛,幼宁随陈嬷嬷到寝殿, 刚刚还坐在凤榻上的太后这会不见了身影。
“皇祖母呢?”
“奴婢去迎王妃时,太后还坐在这里呢, 应是去佛堂了, 王妃坐这里稍候片刻, 奴婢去瞧瞧。”
陈嬷嬷招来宫人询问, 得知太后刚去了佛堂,太后礼佛时,不许宫人进佛堂伺候, 陈嬷嬷心里知道太后这是为了陛下和宁王的事烦心, 子强父弱,太后有心护着皇帝,保他在帝位上享一辈子尊荣, 奈何皇帝实在不争气,他做下的那些事,让太后都没脸在阿琮面前替他求情。
宁王谋划了许久,眼下朝中重要官职和各宫门护卫守将,基本都是他的人,只等他一声令下,便宫变夺权,这些事,齐琮做的虽隐秘,瞒得住皇帝,却瞒不过太后,皇帝昏头昏脑,宁愿腻在后宫歌舞作乐,也不愿处理朝政,他自小便是那个性子,皇位得来太容易,宗亲捧着他,太后护着他,连汝阳王都心甘情愿匍匐在他脚下,他从来不觉得有人会忤逆他。
而齐琮,记恨他的父皇,韬光养晦多年,取得皇帝信任,他从前处理政务便是靠着太后,太后不帮他以后,他烦不胜烦,刚好齐琮有能力处理政务,皇帝便乐得做甩手掌柜,还做着父慈子孝的春秋大梦呢。
是他一手把辖制他的机会,送到齐琮手里。
太后痛心疾首,怒其不争,子孙都是债,太后再无力掺和此事,也只能祈求佛祖,保佑齐琮得到他想要的之后,不要太为难他的父皇。
幼宁在暖阁等着,陈嬷嬷端了碗芋圆汤,晶莹通透的白釉暗花莲纹高足碗里,装了大半碗煮的软糯的芋头红豆,另有一碗奶,倒入红豆芋圆中,上面一层桂圆莲子,弥漫着浓郁的鲜甜,幼宁瞧着便被勾起食欲,在宫人端过来的盆里净了手,拿着白釉成套的勺子舀着吃,没多会一碗便见了底。
宫人把碗撤下去,恰走到门前时,太后走了过来,瞥了眼跪在地上宫人端着盘中的空碗,笑着说:“哪个贪嘴的,又把碗吃的光光的。”
宫里头贵人都讲究,自持身份,吃东西怕宫人笑话,鲜少吃完,幼宁在别处用膳也不吃完,只回了永寿宫才这般自在。
幼宁听见太后声音,笑着迎上去,“皇祖母。”
她走到太后跟前,跪下行礼,太后忙握住她的胳膊,拉她起身,“快让皇祖母瞧瞧。”
太后摸上幼宁的脸,仔细打量,幼宁覆上太后满是褶皱的手,哭笑不得的说:“皇祖母,我昨儿才从这宫里出去,还不到一日呢,您能瞧出来什么?”
太后瞧她气色红润,能吃能喝,满意道:“哀家可不得仔细瞧瞧,这怎么嫁出去的姑娘,一回家就待着东西吃,碗都空了,别是被夫家欺负了,不给东西吃吧。”
太后脸上尽是揶揄,幼宁笑着挽住她的胳膊,撒娇说:“皇祖母,您就别取笑我了。”
她依着太后坐下,太后把人都遣了出去,拍着幼宁的手背问道:“同阿琮可还处得来?”
她才嫁过去一日,婚后生活也不过是洞房花烛夜,她知道太后没有别的意思,还是忍不住想歪,脸上发着烫说:“王爷待我是很好的。”
太后道:“那皇祖母就放心了。”
幼宁起身,蹲到太后身前,胳膊搭在太后的膝上,仰着头说:“这门婚事,皇祖母既点头了,便错不了,皇祖母放心,往后的日子里,便是我与齐琮偶有矛盾,我们也一定会携手共度过去的,只是皇祖母,阿宁从小到大,想要什么,皇祖母都尽全力给阿宁,阿宁无以为报,皇祖母若有什么心事,也可以同阿宁说,阿宁想为皇祖母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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