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他没来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舒远
“我们在南坪见。”她说完又补了一句,“南坪村委会。”
江措听罢道:“走吧,送你过去。”
“我晕车。”
江措:“我会开的很慢。”
徐鲁想了一下,说:“不用了,我自己走。”
“几十里路,你怎么去?”
“我有嘴会问,有脚会走。”
江措:“非要跟我犟?”
“不用你管。”
她这话是认真的,他已经决定朝前走了,她也不应该再遇见他才对,现在也不过是怕她出事,做一件就算一个毫无干系的人都会去做的事,可这样她只会更难受。
“要么送你回,要么送你去。”江措说完,看她,“你自己选。”
徐鲁吸了口气,皱眉:“你女朋友要是知道你这一路都在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会不开心的。”
江措:“你可真替我着想。”
徐鲁:“我不能坏你名声。”
江措凝视了她一会儿,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要挑明吗?晓丹那儿你也没必要担心,她知道我和你在一起。”
徐鲁冷笑:“你女朋友还真大方。”
江措:“过奖。”
徐鲁不再理会他,回头去小厨房和奶奶告别,经过他的时候冷着脸直接上了车,车门摔得噼里啪啦响。
院子里奶奶拍拍江措的肩:“我都这把年纪还看不出来你们怎么回事就白活了,丫头堵着气呢,让着点。”
江措“嗯”了一声:“我知道。”
太阳这会儿已经从薄薄的云层里爬了出来,悠闲的挂在天上,看着这地上的人,车,猫猫狗狗,花草和树木。
江措开得慢,乡下的路也不好走。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孩子,她正歪着头靠着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像是打定主意不会和他说一句话了。
江措收回目光,沉默的开着车。
过了会儿,他淡淡道:“送你到地方我就走,别想太多。”
徐鲁脸色一沉,道:“放心,我没想赖着你。”
江措皱眉,他只是看她一脸愁绪,不免多说句话,可她这嘴回的,他叹了口气,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是不是也没关系。”徐鲁说,“我不在乎。”
江措:“不能好好说话吗?”
徐鲁偏过头。
江措也别开脸,一手搁在方向盘上,深深的吸了吸脸颊,不说话了。
车里又重新安静下来。
徐鲁有些难受,她现在和江措待在一个空间就难受。他不是她的,他会为了另一个女人活下去,她不舒服,就想远离。
总觉着呼吸很堵,想让他停车。
她捂着胸口,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前边路口堵得严严实实,好像是车子出了事故,站了一堆人,推推嚷嚷。
正要开窗,江措出声:“别开。”
她回过头看他。
江措停下车,偏头对她说:“待这别动,我下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就当他没来过 22、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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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口向西停了四五辆汽车, 车头都布置成了婚车的样子。再看看前边路口的架势, 江措瞬间明白过来。
这是半路截道, 得给条烟才让过的民俗。
江措从裤兜里掏出烟盒,靠近路边一个男人,抖了一根递上去, 自己又咬上一根,一边点烟, 一边问道:“兄弟,怎么回事?”
“给条烟就了的事儿, 人家就是不给, 这边也不让过。”
江措看了眼那辆婚车,吸了口烟。
身边的男人继续说道:“男方不是咱这的人,不晓得这边的习俗,说不给就不给, 你看这路堵得没法儿过,不误了时辰才怪。”
江措抽了半支烟, 回去车上。
他看到徐鲁乖乖等着, 车窗都没开一下, 眼睛从他上车到坐好一直没离开他, 像是一只猫等着喂食一样。
江措不禁笑了一下。
徐鲁:“你笑什么?”
江措摸摸鼻子, 说:“没什么。”
徐鲁皱眉:“前面怎么回事啊, 能不能过去?”
江措简单说了一遍,徐鲁眉头皱的更紧了。
“那怎么办?”
江措说:“等着。”
“这要是等到下午怎么办?”
江措说:“不会。”
“你怎么知道?”
江措看了她一眼,这一连几个问题问出来的方式倒还真是没变多少, 有那么一刹那好像看见了很多年前那个骄傲的少女。
他咳了几声,说:“看看就知道了。”
徐鲁不信。
事实上她心里是相信的,他做事说话从来都很有分寸,以前就是这样,他说什么她信什么,永远坚定,从不怀疑。
过了会儿,徐鲁看见路口的人慢慢散开,车子开始动起来,没两分钟,婚车走光了,人也散了。
她看他一眼,撇撇嘴,打开窗户。
他们去的路和婚车方向一致,乡下路窄,一次就只能过一辆车,江措只好稳稳的开在婚车后头。
徐鲁看着前面的婚车,一辆辆,不自在的移开眼。
她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就很喜欢远远看着婚车笑。后来长大了,每次看见婚车,都会想车上的男女会不会现在很开心。
也想过有一天她结婚的样子,会不会也坐在婚车上笑。不过大抵是笑不出来的,因为方瑜说真到了那一天,她一定会哭,可能哭的比谁都难看。
徐鲁忽然出声问他:“你说新娘子开心吗?”
江措足足静了三秒,才道:“可能吧。”
“我觉得她不开心。”
江措侧头看了她一眼:“为什么?”
徐鲁轻声道:“你看那个男人,连一条烟都舍不得给她的家乡人。”
江措没说话。
“她应该很难过吧。”
江措目视前方,道:“这是她的选择,结婚前她就应该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真到事儿上没什么值得难过的。”
徐鲁皱眉:“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江措:“我只是就事论事。”
徐鲁白眼,扭过头去。
“冷血。”她说。
江措挑眉,不置可否。
这条路有些长,路有些颠簸,不好走,婚车开得慢,他们也快不了,一路上会有尘土扬过来。
江措说:“把窗关上。”
“不要。”徐鲁直接拒绝,“我晕。”
她刚说完,就被迎面扑过来的尘土呛了一口,咳嗽了好几下才缓过来,靠在座椅上轻轻喘气,就是不关窗。
江措:“要闹也有个度,别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我什么时候闹了?”
“现在不是吗?”
就是现在,他也是轻轻松松一两句就能惹她生气。徐鲁说不过,就不理会。以前他还会想着法的哄。
江措看她一脸吃瘪的样子,道:“说到底,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能为别人的生活,涌出那么多的喜怒哀乐。人家结个婚,开不开心也是他们的事情,你难过什么?”
他风轻云淡的说完,徐鲁抬眼看他。
她觉得呼吸困难,面无表情:“停车,我要吐。”
江措把车停在路边。
徐鲁很快拉开车门下去,刻意走远了一些。四周都是田野树林,荒凉的都看不见附近有人烟。她弯着腰干呕了几下,吐不出来。
就是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真不知道以前怎么那么能将就他,觉得他哪儿哪儿都吸引人,流氓起来的样子让她心花怒放小鹿乱撞。
方瑜以前有一天说:“江措就是个直男。”
后来他们分开了,方瑜干脆叫他渣男了。
徐鲁在路边站了好一会儿,扭头朝身后方看了一眼。车里好像没有人,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等了几分钟,看见他从树林里跑了出来,手里拿了两个梨子。
江措用手擦了擦,递给她一个。
“将就吃点。”他看着她,“还难受?”
徐鲁摸着梨子,小小的,凉凉的,还有一点微微的暖意,大概是他手掌的温度。她拿在手里看了看,问他:“会有毒吗?”
说这话时他已经咬了一口,完了看她。
他笑了一下,说:“小时候没给你摘过?”
徐鲁一愣。
江措也是。
他说那话是顺口说出来的,完了发现不太对,两人表情都有些微妙的变化,各自别开眼,看向其他地方。
江措说:“上车吧,起风了。”
回到车里,徐鲁还在咬着半只梨子,眉头稍稍紧了紧,她揉揉肚子,江措见她这样子,忍不住道:“怎么了?”
徐鲁说:“有点凉。”
“那别吃了。”江措直接伸手将她手里的那半只梨子拿掉,手又搭在方向盘上,“到前边镇子找个馆子喝点热汤。”
徐鲁看着空空的手掌,“嗯”了一声。
她穿着毛衣此刻有些冷,不知道是不是晕车受凉的缘故,开始是和他赌气,现在倒还真有不舒服起来了。
想了想,问他:“坛平距离南坪远吗?”
江措看她:“问这个干什么。”
“工作。”
江措说:“不远,三四十里路。”
徐鲁说:“要不先去坛平吧。”
江措问:“人还没找着?”
徐鲁心里一惊,疑惑地看着他。印象里她并没有和他说过任何事情,也从来没有和别人提及过。
“那个面粉厂的女人?”江措又道。
徐鲁这回坐正了,严肃道:“你怎么知道?”
江措:“猜的。”
他确实是猜的,从这几天的观察还有之前在山城的几次相遇来看,那个女人应该很重要,要不然她也不会大老远跑这来。
徐鲁信了七八分,还有两分保留。
“要是不方便说就算了。”江措没有看她,道,“不过我这倒有一点线索,你要不要听听看?”
“什么线索?”
江措:“还记得面粉厂那次大火吗?”
怎么会不记得。
她那次为了救那个小孩差点出不来,醒来也是医院,窝了好几天,他一次都没来过,还在那几天谈了女朋友。
想到这个,徐鲁脸色淡下来。
江措说完看她一眼,好像意识到什么,移开目光,接着说:“我后来听她说过句话,大概是和她丈夫有关。”
徐鲁倏地看他:“什么话?”
“如果没记错,她开面包厂的钱应该拿的是她丈夫的抚恤金。”江措道,“听说她丈夫是在矿上出的事。”
徐鲁心里一震。
江措看她脸色变了,不紧不慢道:“好像前段时间来过几个记者,去过矿里也没发现什么事故就走了,都是道听途说不能尽信。怎么,你怀疑什么?”
徐鲁半天没吭声。
江措不由得确定了心里的想法,语气极缓:“你是为这件事来的山城?”
徐鲁淡淡道:“别问了。”
江措眉头却皱的更紧了。
“还有多久到镇子?”她问。
想着她这一路遇到的危险,江措真有些怕了。尤其是昨晚那场大火,他到现在背后都有寒意,可看她若无其事的样子,江措实在没法子。
他又放慢了车速,声音低了些:“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要不是婚车队的耽搁,山路难走的缘故,硬生生晚了一个多小时,到坛平镇已经是中午十一点。
他们随便进了一家馆子。
徐鲁胃不舒服,趴在桌子上,用茶水捂着暖手。江措在看菜单,然后点了一份小米粥和面条。
饭上齐了,她也不动。
江措用勺子给她搅了搅:“怎么不吃?”
早上吃的就是稀饭,现在还是,徐鲁自然没有胃口,看见他碗里的辣椒油,再看看自己的,更是一点食欲都没了。
江措知道她在想什么,直接把话撂下了:“别动歪心思。”
徐鲁把碗朝他一推:“你吃吧。”
江措抬眼,忍不住语气也重了:“你这些年怎么弄的,二十来岁一个人,好好的胃成这样了?”
听他长辈似的语气批评她,徐鲁咬牙。
“我身体是我自己的,用不着你操心。”她说的干净利落,也不看他,“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江措将筷子往碗上一放,皱眉看她。
徐鲁用余光扫了眼对面正襟危坐的男人,似乎面儿上还有点严肃,薄唇紧抿,正直直的的看着她。
她眸子轻轻一抬,随便道:“要吵架吗?”
江措定定看了她一会儿,错开目光。他想起昨晚问她为什么不出声,她就是嘴硬不说,好像随时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良久,江措站起来:“我出去抽根烟。”
他站在路边点了根烟,不耐烦的把玩着打火机,眯着眼呼出一口口烟圈。一根烟抽到一半,他给程勇打了个电话。
程勇几乎是立刻接起,刚通就问:“什么时候回来?”
江措低头吸了口烟,盯着远方某处,慢慢道:“出了点事儿,可能还得晚几天,和您再请几天假。”
“牙嫂出事了?”
江措:“不是。”
听声也不是很着急,程勇揶揄道:“你小子多少年都没怎么请过假,这回一走就是好几天,可不够我批的啊。”
江措笑笑:“那您把这几年的年假给我补上算了。”
“臭小子。”
江措低头又吸了口烟,余光扫了眼饭馆里的女孩子,趴在桌上有气无力的样子,正和那只碗大眼对小眼。
程勇道:“有事打电话。”
江措静静的看着她,将烟从嘴里拿了出来,说:“谢了老大。”
挂了电话,他四处看了眼,走过马路去了对面的小超市,买了些小零嘴,最后站在女士生活区,一排排货架上都是卫生棉,他迟迟挑不下。
老板问他给媳妇儿买?江措笑笑没说话。
他记得她喜欢用哪个牌子,对这很挑剔。
倒也真是意外,她第一次来例假的时候刚好是个农历新年。晚上跟着大人来他家玩,长辈都聚在前院屋子里喝酒吃菜说一年的辛苦和忧愁,他们这些小孩子就跑去里屋玩,坐在他床上盖着被子打扑克牌。
他在前屋招呼着长辈,等到忙完进去的时候,就剩下她一个人低头在穿鞋,隐约能看见裤子后头有一片血,立刻就明白是什么。
想给她提醒,又觉得不太好。
他只能委婉着说:“妍妍,裤子好像脏了。”
她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抬手摸了摸,手指沾到血,吓了一跳,看向他不知所措:“我没受伤啊。”
就这一句,江措明白了。
这丫头是第一次来例假,他想了一下,从自己床上随便拿了件外套给她披在身上,他的衣服大,堪堪挡住她那里,才隐晦道:“应该是哪儿碰上的,回去让你妈看看。”
等她走了,江措竟感觉出了身汗。
他一把掀开被子就要往下躺,看见床上一大片血迹,直直盯了会儿,不由得笑了出来。大半夜的扯了被单外套扔洗衣机,跟做贼似的。她那日子也实在好记,江措不会忘。
恍惚间,听到老板问:“你要哪个?”
江措下巴抬了抬,轻声:“这个吧。”
就当他没来过 2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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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措后来拎了一大黑袋子回去, 徐鲁还趴在那。
她抬手拨了拨袋子里的零食, 都是很解馋的薯条, 番茄片,浪味仙,豆腐干, 小孩子玩意儿的无糖饼干棒,还有一包苏菲卫生棉。
徐鲁抬头看他:“干吗买这个?”
江措低头捞着面条, 正大口吃着,头也不抬道:“你不就这两天?”
她定定看了他一会儿, 挑了一包浪味仙, 撕开包装袋,一个一个往嘴里喂,对他说:“青葱味儿没有番茄好吃。”
江措捞着面条的动作顿了顿,抽空瞥她一眼, 那眼神似乎在说,有的吃就不错了。
徐鲁不以为意, 撕开了一包豆腐干, 吃了两块, 觉得有些不够味儿, 又去拿番茄片和饼干棒, 发觉江措在看她。
“拆这么多吃得完吗?”他问。
徐鲁边吃边点头。
江措很快解决掉一碗面, 去和老板付了钱。回头看见她手腕上挂着袋子站在路边,低着头在踢脚下的石头,手里还攥着一包薯片。
他走近道:“那女人住哪儿?”
他们现在正待在坛平镇上, 往东就是南坪。徐鲁捏着一块薯片喂在嘴里,指向西方,说:“去那儿。”
江措说:“你先上车,我抽根烟。”
徐鲁下意识的皱起眉头,偏头看他从裤兜里掏出烟盒,正欲点上,道:“你刚不抽了一根吗?”
江措将烟喂嘴里,抬眸。
徐鲁不说了,扭头去了车上。她从挡风玻璃看见他眯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将脸侧向窗外。
过了会儿,江措上了车。
他身上还有淡淡的没散完的烟味,有一瞬间的扑鼻。徐鲁揉了揉鼻子,看着后视镜,目光忽然凝滞了一下。
江措正要发动车子,被她开口一拦。
他停下动作,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怎么了?”
徐鲁盯着后视镜里那个黑色的人影,喃喃道:“你不觉得那个男人有些眼熟吗?好像在哪儿见过。”
江措看了会儿,黑眸一缩。
徐鲁眯了眯眼:“这些日子我总觉得有人跟着我,旅馆的门窗可能都是那个人干的,怎么会这么快呢?”
江措倏地看向她,目光复杂。
徐鲁想起那天雨夜从中转车站下车,和江措赌气走错了道,后来发现有人跟着,她一回头,一个带着帽子的男人低头和她擦肩,江措当时正好在身后。
如果他没有跟上来,她现在怕是已经被抛尸荒野。
徐鲁冷静道:“把他引过去。”
江措知道她的意思,直接拒绝,道:“不行,太危险了。”
“你有更好的办法吗?他的目标是我。”
江措言辞果决:“现在这个情况,那个女人应该是不在这,去了也没用,我们直接去南坪。”
他话音一顿,又道:“去那解决他。”
徐鲁想问的更清楚一些,江措已经发动车子,看着前方,脸色不是很好看,好像也并不打算和她说这个。
她也累了,不想问,靠窗睡觉。
照这样的速度,三四十里路,开车也不过近一个小时。徐鲁睡得迷迷糊糊,听到他在打电话,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她难得安下心来,又睡了过去。
到南坪是下午一点,太阳很晒。
江措直接开车将徐鲁送到村委会,她还睡着。他也没叫醒她,直接下了车,看见门口站着个男人。
男人也瞧见了他们,朝他走过来,指了指车里的徐鲁,道:“你好,我是矿山电视台的摄影师,徐记者的同事。”
江措微微颔首:“让她睡会儿。”
男人挺年轻,看着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笑眯眯的看着他,问:“我叫蓝天,你是徐记者的男朋友吧?”
江措:“不是。”
他从烟盒里都出根烟递过去,蓝天笑着摆摆手说:“谢谢啊,抽不惯玉溪。”说着又道,“太硬。”
江措笑笑,给自己嘴里塞了一根。
“你们来这干什么?”他问。
“徐记者没和你说吗?”蓝天睁着个大眼睛,男孩子气的嘿嘿笑了,“差点就以为你俩那关系了。”
江措抽着烟,没吭声。
“电视台就这些上山下乡的活儿,只能我们新来的干。徐记者也来没多久,江城过来的地方记者,这回来南坪还是她主动请战的。”蓝天说罢摇摇头道,“没见过哪个女孩子主动要往山沟里跑吃苦的。”
江措闻言,不动声色的掸了掸烟灰。
蓝天似乎是等了些时间,没人说话,这会儿对着江措滔滔不绝,一张嘴都停不下来。
江措问:“待几天?”
“快的话两三天就ok。”蓝天说,“拍拍农田,生活的人,主要是反应这边的穷苦情况。”
江措问:“会播吗?”
蓝天耸耸肩,说:“谁知道呢,拍了也起不了真正的作用。”
江措问:“你们下午去哪儿?”
“就附近的村民家里先转转,看有没有接受采访的。就担心遇到那种蛮不讲理的,还没进门就被赶出来。”
江措抬眉:“不至于。”
蓝天眼角一提:“哥你不知道我们这行,上次去个村里采访,被一堆村民围攻,差点跑不出来。”
话匣子一打开,就很难停下来。
江措一边听一边抽烟,偶尔附和两句算是听着,这大男孩说的就更起劲了,手舞足蹈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干摄影的。
江措看了眼车里,她还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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