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然心动

沈瑜音愣了愣，捡起那卷钱，热热的还有温度，再抬头看时，刚刚的那个女孩早已经消失不见，她忍不住去想，自己刚刚那番话是不是说得重了，她好像很受伤的样子？
赵小芸一口气跑了很远，很远，远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了哪才停下来，气喘吁吁大口呼吸，赵小芸不知道有钱人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但她深深了解穷人的世界，人穷不能没有骨气，恰好今天有这个机会做了这件事情，只不过是为了求个心安理得问心无愧罢了。
虽然…这一切并不是那么顺利，好在她做到了。
待呼吸平静下来，赵小芸将挎包转到腰侧，准备找条路出去离开学校。
沈瑜音后来还是收下了这钱，将其随意塞进了包包的缝隙内，抬脚往回宿舍的方向大步走去。
*
“咚咚咚。”（敲门声）
“进来。”
唐妍拧动门把，先探进了脑袋。
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立马喜笑颜开，“唐妍同学来啦，快，快进来。”
唐妍小心翼翼怯怯地点点头，进来后抬手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与此同时，辅导员也从办公桌上起身来，“你坐，我去给你倒杯喝的。”
“不，不用。”唐妍下意识拒绝。
可是他依旧走到了茶水区域，唐妍左顾右盼最后还是在小沙发上坐了下来，内心深处忐忑不安。
过了会，辅导员回来了，手里端着一杯咖啡，“最好的蓝山咖啡，你一定没喝过，快尝尝。”
唐妍点头道谢，象征性的抿了一口，将其搁置在了小桌上。
辅导员也在她跟前的小沙发上叉开腿坐下，两只胳膊搁在腿上交叠在一起，两个人的距离不过一米。
“唐妍。”
“嗯？”忽然被叫名字，唐妍惊了一下，身子的反应很诚实。
“你别怕，我找你来呢，不是要批评你，只是找你聊聊一些事情，放轻松点就好。”
唐妍尴尬地附和笑了笑，心里想才怪，估计八成是为了纪阿姨。
他也喝了口咖啡，舒了口气道，“你阿姨的身体好些没？”
“好很多了。”唐妍回答。
顿了顿，对方又问，“那天我发给你的消息，你没回复，我想兴许是你照顾她给忙忘了，今天找你来呢，我也就不掖藏什么，都坦白告诉你好了。
我蛮喜欢你阿姨的，想和她认识认识如果能够有进一步的发展那就更好了，但我毕竟为人师表，就这么大张旗鼓的去追求人家，传出去也不太好听，所以这其间还是得多需要你来帮帮忙牵牵线。”
唐妍扯动嘴角，尴尬地笑了笑，“老师，您把我看得太厉害了，我哪有这个本事呀。”
“你有，你当然有，你在她心中还是有点份量的吧，我都知道。”
唐妍摇摇脑袋，“老师，有些事情您不知道，其实她并不是我的亲阿姨，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因为我母亲和她是朋友，所以才托她照看我在这边的生活，我和纪阿姨没有那么亲密，更不能左右她的感情生活。”
请原谅她这么撇清关系，为了纪阿姨，也为了她自己，她必须得捍卫住这一切。
“唐妍，你误会老师的意思了，老师并没有让你去左右她的感情生活，老师只想要你能够帮帮忙，多给我俩促进机会，这样吧，你先把她的微信给我一个，我之前试过，发现她的手机号并不是微信号，不然也不会找你来要。”
“老师，这样…不太好吧。”唐妍很难堪，因为她是真的不想给，不仅仅是因为擅自出卖纪阿姨的信息，更是因为那是自己喜欢的人，她怎么能够任由其他人当着她面追求纪阿姨。
“没什么不好的，只是加个微信而已，再说你以后在学校有什么事，和她微信上说也方便，就当给老师这个面子行吗？”
唐妍咬着下唇，还是摇了摇头。
辅导员的脸色很明显有点难看，语气较之前也没那么温和，严肃看着唐妍道，“这一点小事情，都不能办到吗？要知道将来等你到了社会上，还有更多比这还要难的事情。”
“老师，很抱歉。”唐妍抿抿唇擅自站起身来，鞠了一躬，“谢谢老师的招待。”说完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她有听到导员在身后叫她的声音，但她装作听不到，此时此刻她只想要快速离开这个地方，飞快地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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怦然心动 7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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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桌的台灯照亮矩形的习题集, 唐妍手握着笔迟迟不肯动, 思量许久后干脆一把将其拍在桌上, 捂上了额头烦躁状。
夏梓涵从外面取回干洗好的衣服, 路过看见唐妍这副模样，忍不住问, “唐妍，你今天晚上是怎么了, 从你回来就一直不对劲，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唐妍摆摆脑袋，从椅子上起身来冲她笑道, “我没事，可能是没休息好吧。”
她遭遇的什么, 或者说她面临的什么，也只有一个人默默承受和咽下。
因为或许这对于另外大部分人来说, 真的是一件挺容易办到举手之劳的事情，可是对唐妍来说，是不可逾越的底线，是她咬紧牙关也要捍卫的东西。
“马上就要期末考了，大家最近压力都挺大的，还是得注重休息啊。”夏梓涵说。
另一位舍友搭话一嘴, “我就比较佛系了, 只求不要挂科，保个及格就满足拉。”
“我也是我也是！”又一位舍友道。
夏梓涵笑了笑，“你们也太没追求了吧, 我的目标也不高，专业课能过八十分就行。”她顿了顿又问，“唐妍你呢？”
唐妍抿抿唇，轻描淡写道，“分越高越好吧，我想拿这学期的奖学金。”
“哇，这个感觉超难的，尤其我们这个专业，那帮男的那么占优势。”夏梓涵充满敬佩。
“谁，谁要拿奖学金。”韩爽从床上探出了脑袋。
“唐妍。”夏梓涵响亮回答。
陆婉轻飘飘来了一句，“奖学金没那么好拿吧，整个年级名额就那么几个。”
唐妍尴尬地扯动嘴角笑笑，“不管难与不难，总归得试试吧。”
没上大学之前，唐妍对于自己大学的幻想便是能够靠自己的努力拿到奖学金，这大概是她在进入社会之前，最能证明自己能力的一件事情，同时也能减轻不少学业生活里的经济负担。
虽然晚上因为导员喊去办公室的事情弄得心情烦躁，学习依然不能落下，唐妍几乎是她们宿舍唯一一个每天坚持学习到熄灯的人。
华都冬天的第一场雪悄然来临。
一夜之间，城市被白雪覆盖，树上包裹一层银霜，脚踩在雪地上咯吱作响，每当夜晚，街上林立最多的要属烧烤摊，叫上三两好友，几瓶啤酒，数十串烤肉便能坐上聊到半夜。
距离期末考还剩一周，学校已经停课全面备考，这天晚上她们宿舍特地约好一起出去撸串，美名其曰放松心情，按照唐妍平时的性格，她是一定会拒绝留在宿舍复习备考的，但今天不知怎的，鬼使神差答应了一起出来。
夏梓涵请客，豪放点单，几乎每样东西都来了十串，不一会便堆满了餐桌，烧烤店的暖气正足，唐妍坐着有点发热便脱下来外套搭在腿上，她们还叫了啤酒，不过她没喝。
夏梓涵韩爽还有陆婉她们正在聊着大牌化妆品包包之类，唐妍不感兴趣也不了解，完全插不上话，只能一个人坐在那里默默地吃东西，偶尔也会抬眼望望玻璃门外，行人哆哆嗦嗦收紧衣领走过，她也会想，自己为什么会出来。
“哎，唐妍，过会吃完东西，我们去步行街逛逛吧。”
唐妍正在发呆，没听到有人叫她。
喝得微醺笑脸发红的夏梓涵一把凑了过来，亲昵的一把抱住她的胳膊，将脑袋倚靠在她的身上道，“唐妍，在跟你说话呢。”
回过神来的唐妍几乎第一时间将靠在她身上的夏梓涵推开，唯恐而不及，“不…不好意思啊。”
“唐妍你干嘛呢，都推疼我了。”夏梓涵撇着嘴揉揉自己的胳膊。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唐妍深感歉疚。
“我就是抱抱你胳膊，你干嘛那么大反应啊，女孩子间这样亲密不是很正常嘛？”夏梓涵一脸不解。
当然不正常。
唐妍很想回答，但她忍住了。
就在这时，舍友韩爽笑着说，“她是想问你待会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逛逛，反正明天也不用上课。”
慌乱之间，唐妍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竟然稀里糊涂答应了她们的邀请。
一行人从热乎的烧烤店出来，外面寒风阵阵，几个女孩子纷纷缩成了一团相互依偎取暖，唐妍很无奈，两只手插在兜里，都已经这么冷了，干嘛还要去逛街，回宿舍暖和着不挺好。
“哎我上个礼拜路过一家店，里面的围巾真的好漂亮啊，真想要。”
“是新开的那家饰品店嘛？”
“它家的东西都挺少女的。”
“……”
她们谈论的话题，唐妍依旧插不上嘴，她现在满脑子装得可能就是学习，考试，学习，考试。
眼睛四处提溜的看，无意间瞥见一家大型ktv门口，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正在纠缠着一个女人，且那个女人唐妍看着十分面熟。
待走近些时，唐妍看清楚了对方，是纪阿姨。
恰好她们几个要过马路，唐妍只好就此和她们分开，“那个，你们去吧，我突然有点事要去处理一下。”
“哎，唐妍，你怎么了，什么事啊？”夏梓涵回头喊道，此时唐妍已经朝和她们不同道的方向跑去。
韩爽拍拍她的肩，“算了，由她去吧，我们快过去吧。”
“纪总，干嘛这么早就要走啊，再进去喝点。”男人一边笑一边想要揩油，纪瑜清只能用不驳对方面子的方法拒绝，与其周旋。
“王总，我们改天再约吧，我家里真的有急事。”
“有什么急事不急事的，你们公司不是一直想要和我合作吗，这难道就是你们对待大客户的态度吗？”对方俨然有些生气。
“王总，我真不是这个意思。”纪瑜清一边说，一边努力躲着对方伸来的咸猪手，男人的两只胳膊始终拉着她不肯放，甚至直接搂在了她的肩上，想要对她不轨。
就在这时，连纪瑜清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也不知道唐妍是从哪冒出来的，上去就是一拳头，打得男人眼冒金星，接着拿出跆拳道的架势，刷刷几脚对准那人踢过去。
纪瑜清怕把事情闹大，赶紧拦住了她。
“妍妍，别打了，再打就要出事了。”
唐妍气得胸膛剧烈起伏，“纪阿姨，你让我揍他一顿，替你出气。”
被打倒在地的男人踉跄着爬起来，伸手指着纪瑜清和唐妍二人道，“真行，给我等着。”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身影，纪瑜清又问唐妍，“你怎么会在这？”
唐妍盯着纪阿姨的脸，眼神犹为认真，“因为我要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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怦然心动 71、[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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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 冷不冷, 穿这么点。”纪瑜清第一时间抬手用手背触了触唐妍绯红的脸蛋, 意料之外热热的, 看来是她多虑。
唐妍摇摇头，笑着答, “不冷，只是纪阿姨你的手有点冰。”
纪瑜清收回手来, 莞尔一笑，“我常年就是这样，夏天也是凉的。”
唐妍又瞥了一眼刚刚那个人落跑的方向, 不禁问道，“纪阿姨, 刚刚那人是谁啊，他干嘛对你毛手毛脚的。”
“他是我们公司最近在谈的一个合作代表, 晚上在这边吃饭谈事，男人嘛，就是这样，喝多了点就爱借机动手。”这话从她口中说出来风轻云淡似乎早已见怪不怪，可是在唐妍看来，是万万不能容忍的一件事。
可是转念一想, 她这样发泄了情绪, 是不是间接坏了大事，会不会对纪阿姨的工作造成影响呢？
心里的歉疚一下子涌上来，方才的气焰也随之消散, 声音都弱了不少，“那…纪…纪阿姨，我刚刚那样做，是不是影响了你的工作……”
看她小心翼翼生怕闯祸的模样，纪瑜清抬手搭上她的肩鼓励道，“没有，若不是你今晚我还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个麻烦，尤其佩雯也不在，不过，”她话锋一转，“以后还是不要那样冲动行事，容易对你不好。”
唐妍点了点头，后又忍不住小声呢喃，“我只是怕…怕纪阿姨受欺负……”
“傻孩子，有你这份心，纪阿姨不知道有多开心，吃了晚饭没有，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吧。”纪瑜清问。
唐妍听了狂点头，尽管她之前已经和室友们撸过串，但那又怎么样，能够和她待在一起，即使什么也不做，都是好的。
因为天气冷，索性在附近选了家火锅店，两个人没点多少东西，其实大家都不饿，只是想找个热乎的地方坐坐，说说话罢了。
九宫格火锅热辣的红油汤烧滚咕咚咕咚往上冒着热气，给坐在周边的人带来不少暖意，唐妍没一会就热得出汗，干脆脱下自己的外套来搭在椅子后座靠背上。
“怎么一个人还在外面玩啊？”纪瑜清喝了口清水问。
“现在是考试周，学校不上课，今天晚上和舍友们一起出来的，不过刚刚看见纪阿姨我就跟她们分开来了，她们反正也要去逛街，我对逛街没什么兴趣。”
“这样可不太好哦，大家会觉得你不合群的，久而久之就没有人找你玩了。”纪瑜清顿了顿又道，“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人情社会，人也是群居动物总是不可避免需要和许多人接触，哪怕是你不喜欢，看不惯的人。你纪阿姨我上大学那会啊，也挺不合群的，大家生活差异性格种种方面都不一样，你肯定猜不到我曾经也是被人冠以孤僻这个词来形容的人，好在遇上了米雅，我是被她给带出来的。”
“米雅阿姨在学校那会一定是很开朗的性格吧。”唐妍笑道。
“可不是嘛，咋咋呼呼的，比男孩子性格还皮……这一晃儿啊，都十多年过去了，有些事想起来恍如还发生在昨天。”纪瑜清满腹惆怅感慨。
唐妍垂下头去，拿着筷子搅着小碗里的调料，沉默了会忽然开口，“人总是要这样，必须学会着去做不喜欢的事吗？”
纪瑜清坐在椅子上怔了怔，后背挺得僵直，有所酝酿后给出了一个答案。
“没错，总是这样的，”说到一半，她的眼神忽然变得认真且严肃，“这是这个社会的生存法则之一。”
唐妍抿抿唇轻点了点头，语气里含着丝丝落寞，“我会牢记于心的。”
“不过你也不要太过于悲观，毕竟这世上大部分人都是这样度过的，要学会苦中作乐，这样便好了。”纪瑜清安慰她，心里又略微自责，自己或许不该这么早告诉她这些，毕竟她才十八岁，可是等她大学毕业再说，可是那时候会不会又觉得太晚了呢，这个社会如此残酷，谁又会停下脚步等你成长。
埋着头的唐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纪瑜清看不见她的脸，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
忽然，她猛地抬起头来，咧嘴一笑，无比纯真天真，“那我要更加努力学习，将来好好赚钱，一定有机会过上我想要的生活的。”
可以不用迎合他人，不用强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不用和不喜欢的人打交道，那样的生活，是她所向往的生活，虽然在现在看来，有点像乌托邦的美好童话，听起来如此不切实际。
“那我为你加油！”纪瑜清笑得清甜，“快吃点吧，肉都烫好了。”说完，她捞起肥牛片放入了唐妍的碗中。
“好！”唐妍笑着夹起那块肉满足的放进嘴里。
纪瑜清没吃什么，总的下来没动几下筷子，倒是水喝了一杯又一杯，桌上一大瓶用来清热解火的蜂蜜柠檬水几乎见底，唐妍嘴上没问，不过她猜测应该是为了解酒。
从火锅店出来，唐妍摸出手机来看了眼，时间居然已经过了学校宿舍的门禁点，脸色一变，“糟糕。”
“怎么了？”纪瑜清结完账出来问。
“好像过了宿舍门禁的时间……”唐妍仰着头看她，纪瑜清穿着高跟鞋，比她高出半个头。
见状，纪瑜清不慌不忙看了眼手表，“十一点，现在太晚了，开车回家一趟也不划算，这样吧，我带你去学校附近开间房，住一晚上你明早回去上课也方便。”
“那…那纪阿姨你呢？”唐妍小心试探问。
纪瑜清顿了下，忙回答道，“我也过去凑合一晚吧，让你一个人住在外头我也不放心，我过去陪你。”
“好！……好。”唐妍压抑住内心的喜悦激动，尽量不让她看出来自己的雀跃。
坐上纪阿姨的车后，往学校的方向驶去，并不是太远，差不多十分钟的车程。
尽管已经晚上十一点，街道上还是那么热闹，流光溢彩，高楼大厦里还有点着灯，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唐妍趴在窗前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街景，瞳孔里反射出各色的光，真是和她过去十八年不一样的世界，大世界。
车上纪瑜清有来电，她单手把着方向盘，另一手给自己塞上了耳机。
“佩雯啊，嗯，我没事，嗯，剩下的明天再说吧，我这里还有点别的事，好，挂了。”
一段匆忙结束的电话，让唐妍从座位上坐好，心里想问，又默默压制下来，她隐隐有些担心，担心因为自己的冲动会带给纪阿姨工作上的影响。
纪阿姨嘴上从来不说什么，也从来不会苛责她，越是如此，唐妍心里越是一团乱麻。
找住宿的地方并不是那么顺利，学校附近几家稍微档次好些的酒店几乎都是满房，唐妍跟在纪阿姨后头走走转转好久，尤其是她还穿着高跟鞋，唐妍看着心里不忍。
“纪阿姨，有家小旅馆挺便宜的，就住那个就行了，凑合一晚上。”
“小旅馆条件差，住着也不舒服，纪阿姨又不是差钱的人，怎么能带你住那种地方。”纪瑜清坚持一定要再找找。
“可是这周围的酒店我们几乎都问遍了，都是满房，纪阿姨我不嫌弃的，住哪我都行。”唐妍说。
学校正值停课期间，学生不用上课，仔细想想也能明白，最近这阵子，酒店生意好。
最后兜兜转转，还是选择了那家仅剩一间普通间的小旅馆，深居居民楼里，走进去还需穿过一条幽深狭窄的长廊，头明了，才50块钱，还想要多高的要求，凑合住一晚上得了。
纪瑜清倒是能忍受，她是怕苦了妍妍。
卫生间的水淅淅沥沥，停停顿顿，一会出来开水，一会出来冰水，完全用不了，后来俩人索性放弃了洗澡，此时已经折腾到了大半夜，双双都疲惫不堪。
“算了，我们就这样将就一晚上吧，明天你回宿舍再洗。”纪瑜清边说边脱下自己的外套来，盖在了单薄的被子上，唐妍也是如此照做。
床很小，两个人挤着躺下来刚刚好，甚至都没有翻身的位置，尽管条件很苦，唐妍依旧珍惜眼前，以后再也难得有这样的相处机会。
唐妍背对着纪瑜清躺下，纪瑜清面向着她的后背躺下，弓成虾米状。
“冷吗？”纪瑜清在她身后问。
唐妍哆嗦着点了点头。
紧接着身后的那人动了动，似乎是往前挪了挪身子，一双手猝不及防伸了过来紧紧搂住她的腰，与此同时她的后背似乎也贴上了某样软软的东西。
“咱们抱着睡，相互取暖，这样可能热乎点。”纪瑜清说。
“好……好……”此时唐妍的脸早已蹿红，体温不受控制升高。
作者有话要说： 默默为小唐递上纸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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怦然心动 72、[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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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妍不知道自己昨晚何时睡着的, 醒来时候已经天亮, 惊慌之中发现床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小旅馆房间内巴掌大点的小窗子透着幽暗的光亮, 还好仔细听，卫生间里传出哗哗的流水声, 凳子上纪阿姨的包也搁在上头，她还没走, 唐妍暗暗舒了口气。
纪瑜清洗完脸，一边整理着自己出来，“你醒啦。”
唐妍坐在床上点了点头。
“昨晚睡得还好吧, 冷不冷？”纪瑜清又关切问。
唐妍摇摇头，冲着她笑, “还好，一点也不冷。”
“那快点收拾收拾吧, 一会出去吃个早点你回学校，我也要回公司了。”
“嗯！”唐妍点头，一把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赶紧披上自己的外衣，哆哆嗦嗦地走进那间有点破破的墙皮生锈发绿的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