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然心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酒小熹
唐妍还是能够感触到纪阿姨的手在自己头。
纪瑜清站在最佳观看地点,早已经拿出了手机来和唐妍的妈妈接通了视频通话,直接将镜头对准了台上,从宣布唐妍同学上台起那一刻开始拍摄。
唐妍款款走了出来,面带着大方的笑容,顺手接过台上主持人递来的话筒。
先是鞠了一躬,接着为今天的演讲开场,自我介绍一番。
“尊敬的各位同学,老师,家长,校领导,上午好。我是19届计算机系学生唐妍……”
“轩轩,快过来看姐姐。”唐惠怡赶紧把已经上幼儿园的儿子唤过来和她一块观看,“看着里面是不是姐姐啊。”
“姐姐!”
“你看姐姐是不是超厉害的,你以后要不要也像她一样!”去华都的这几年,唐妍巨大的变化唐惠怡几乎不敢相信,这真的是她的女儿吗?可事实却就是这样,四年前让她去找纪瑜清,是她此生做的最正确的选择,妍妍能有今天这样的成就,她感到无比的骄傲与自豪。
纪瑜清举着手机一边拍摄,一边全程观看唐妍演讲,与此同时她的脸上也一直带着姨母笑,痴笑,自豪的笑,笑容在她脸上从未消散或停止过。
唐妍当然也看见了台下不远处的纪阿姨,对方关注的眼神,爱的眼神,让她更加自信站在台上完成演讲。
演讲结束后,唐妍迫不及待绕小路去和纪阿姨会面,还是原来的老地方,纪阿姨在那里等着她,唐妍一路兴奋奔跑,此时纪阿姨还举着手机拍摄她。
“快跟镜头打个招呼!”纪瑜清笑着道。
唐妍不想看镜头,反倒是凑过去撅起嘴巴来要亲亲,“我想要先……”
画面突然终止,唐惠怡望着被挂断的视频电话,疑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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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惠怡这边所见画面陡然晃动了几下, 紧接着通话终止, 恢复了聊天界面。
纪瑜清慌忙掐断视频通话, 将手机攥在了手里, 面色不大好阻止了正要朝她扑来的唐妍。
“妍妍。”
“嗯,怎么了?”唐妍不解。
“刚刚我正与你母亲视频……”
话说到一半, 唐妍已经意会,绽放笑容的脸也立即收敛转为平静, 目光由此而下落在了纪瑜清手上的手机,“她都看见了吗?”
“我不太确定,我觉得她待会一定会打过来。”纪瑜清话音刚落, 手中的手机传来了电话铃声,这一道铃声瞬间让此刻的二人都迅速进入了紧张不安的状态。
“你等等我, 我过去一边接电话。”纪瑜清拿着手机正要走开,唐妍急忙伸出手来攥住她, 眼神坚定丝毫不畏惧,“我和你一起。”不管是不是真的到了这一天,她也要义不容辞和她一起面对,岂有一个人畏缩的道理。
“喂,学姐。”纪瑜清接听了来电。
“刚刚是怎么回事啊,通话怎么中止了?”唐惠怡果然对此事充满了怀疑。
“啊, 是这样的学姐。”纪瑜清故作轻松笑了笑, “刚刚妍妍兴奋地跑过来,吓得我手机都差点掉在地上,可能是不小心碰到挂断了。”
唐惠怡听后也笑了笑说, “我看见了,瞧把这孩子高兴的,还有啊,我刚刚好像看到她要过来亲亲你呐。”
听到这话,纪瑜清下意识脸色煞白,站在一旁偷听的唐妍紧张到了一定的高度。
随后唐惠怡又赶紧接着说,“我真羡慕你啊,我和妍妍都还没亲密到那个程度呢,和我相比啊,你们倒是更像母女了。”
??
原来是这样?
纪瑜清又忽然没由来的松了口气,“人都是有感情的,相处久了也就没什么距离。”
“我挺开心的啊,真的挺开心的,妍妍在你身边吗,我想跟她说说话。”
纪瑜清听后点点头把手机递给了一旁的唐妍。
“喂,妈。”唐妍的语气显得异常平静。
“恭喜顺利毕业啊,妍妍,妈妈今天看了你的演讲,非常非常好,妈妈为你骄傲自豪,也不知道你工作忙不忙,今年过年要不要回来家里来啊?”
唐妍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她还是有点不太愿意回去,毕竟是母亲重组的家庭,况且她和纪阿姨在一块都嫌时间不够呢。
“我还不知道,看到时候工作会不会很忙吧。”
“这几年来一直都是你纪阿姨在照看你打点你的大学生活,现在你有了出息了,可千万别忘了报答人家,发工资以后要多给纪阿姨买礼物,请她吃饭知道吗?”
“我会的,妈。”唐妍这才终于笑了出来。
有关纪阿姨中间离开的那几年,唐妍一直没告诉母亲,她是一直瞒着的,因为她不愿意让母亲得知,纪阿姨的走和自己有关。
“那你好好的,奋发向上,争取越来越好,做弟弟的好榜样哦,还有不要给纪阿姨添麻烦知道吗?”
“我知道啦,妈,我才不会给她添麻烦呢。”唐妍笑着回答,说这话时,又已经坏坏的伸出手去牵住了纪瑜清的小手指,紧拉着不放。
“行行行,我知道你听话,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好好放松放松,别玩太疯了。”
“嗯。”唐妍点点头,“我一会还得和同学们拍毕业照呢,先不跟你说了啊,妈。”
“去吧去吧。”
总算是结束了这通电话,唐妍和纪瑜清二人似乎都同时松了一大口气。
原来这只不过是虚惊一场,还以为真的是暴风雨要来临。
“刚刚是不是被我吓死了啊。”唐妍盯着她的脸坏笑。
纪瑜清伸出手来勾了下她的鼻头,“真快被你吓死了。”
“唐妍,原来你跑这儿来了,赶快去和大家拍毕业照啦。”有一位班里的同学寻了过来,朝她喊道。
“好,我这就去。”唐妍回复一声,接着扭头对纪瑜清说,“那我先去照毕业照啦。”
“快去吧,一会我去车上等你。”纪瑜清笑着目送她和同学走开,接着联系了同样来了学校的张米雅一家,“我已经定好了饭店,什么时候过去啊?”
“还不得等你们发话呀,今天的主人公可是小妍妍,话说我怎么没看到你们啊,多年没来这学校,感觉更加找不着路了。”张米雅说。
“我待会把停车场位置发给你,你们过来就行。”
大家各自穿着学士服站好,背景便是那华都大的一幢标志性建筑,华都大的图书馆,一起笑对着镜头留下今日最美好的时刻。
等拍完毕业照,所有人真的到了该告别的时刻,来自天南海北的同学聚集在一个班里,到了毕业时即将又要各自分离,飞向那个属于自己的广阔天地,有很多人可能今生都不会再相见。
有好多人都哭了,尤其是比较容易多愁善感的女孩子们,唐妍倒没有哭,因为她要维持住在同学面前一贯的酷酷的形象,酷女孩哪有动不动哭鼻子的,那样可就不酷了。
“苟富贵莫相忘啊。”
“以后常出来聚聚听到没。”
“我会想你的。”
“……”
和室友挥手道别,独自一人行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唐妍恍然发现,这条林荫道好像正是她当年背着书包刚进来走的第一条路,那时候的自己懵懂青涩无知,甚至还有些胆小畏畏缩缩,现如今,居然一眨眼四年过去,不免感叹时光无情,光阴如梭。
和纪阿姨碰头后,两人一起驱车离开了华都大,出了这扇门,唐妍便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毕业生,走上了社会。
聚餐的地点在一条很有历史风情的老街上的饭店,很有一百年前的复古风味,乍一看还以为自己时空穿越了,纪瑜清定下了一间大包房,唐妍知道大家会来一起吃饭,没想到的是就连夏梓涵她们也都来了,很是意外。
毕竟在学校时候还装作离别伤感的模样,现在便又聚在了一起。
纪阿姨真的很有心,居然还帮忙联系了唐妍的室友和同学们,这些当事人唐妍根本一点都不知情。
“快点来啦,就差你一个咯。”夏梓涵冲她招招手。
还有小芸她们,张米雅阿姨一家,甚至还有学校的老师,那个曾经帮唐妍拿回奖学金的老师,还有唐妍的专业课老师,这些应该也都是纪阿姨邀请来的。
唐妍很惊喜,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就连她大三加入的研发小团队的成员们也都来了,“师哥,你们怎么也……”
“咱们这么厉害的小师妹毕业,怎么能不来呢。”魏禹凡冲她举杯。
唐妍撇头看向身旁的纪阿姨,眼睛里是复杂的情感,很想告诉她一声,谢谢她有心安排这一切,很感动,除此之外唐妍更想的,是恨不得立刻把她拥入怀里深吻,吻到不能喘气再放开。
今晚的菜式很丰富也很硬,全是大菜,还开了不少瓶饭店珍藏的好酒,大家吃喝都很开心。
唐妍倒是有被劝酒,但她现在已经可以做到很从容又不失礼貌的拒绝,“晚上我还要开车,今晚我以水代酒,感谢大家能够来,真的很感谢。”
纪瑜清今晚也很开心,光是酒都喝了两杯,小脸红彤彤的坐在唐妍一旁,脸上一直洋溢着笑意,唐妍很喜欢看她这样,很美很诱人,比任何时候都要美要风情万种。
桌子底下,唐妍悄悄伸出手去,握起她的手来,牢牢扣在自己的手心里,很软很舒服。
不知道怎么回事,饭桌上的话题一下子变成谈论起恋爱有关的来,唐妍一直保持观摩,也不参与。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好奇问了起来。
“唐妍,前阵子不是看你发朋友圈说脱单了吗,今天好像没带你对象过来啊,这样太没意思了吧。”
“是啊是啊,这样可没意思哦,大家都想见见你对象长什么模样呢。”
“上学那时候,唐妍在咱们系里可是出了名的,万草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呢,号称男生巨多的计院,愣是活脱脱保持了单身四年。”
“就是就是,我当时就一直好奇着呢,到底最后会是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入你的眼,现在赶快给大家老实交代。”
“……”
大家一阵猜测,七嘴八舌。
其间倒是有两个知情者,小芸和沈瑜音,她们俩不约而同看向了坐在对面的唐妍和纪瑜清二人。
就连张米雅也好奇了,赶紧看向纪瑜清问,“是啊,唐妍男朋友今天怎么没叫过来?”
沉默了许久的唐妍,忽然撇过头去看了纪瑜清一眼,二人对视,那几秒里,唐妍知道自己获得了准可,随即站起身来,牵着纪瑜清的手一直没放开过。
“各位,今天我要向大家隆重介绍一下我的对象。”
纪瑜清有些不好意思抿了抿唇,唐妍握紧她的手以示鼓励,互相给对方鼓劲加油,这时候全桌上的人,包括唐妍的老师,包括张米雅在内,全部都惊呆了。
“我…交的不是男朋友。”唐妍支支吾吾有点不好意思笑着开口,随后又补充一句,“纪阿姨是我女朋友。”
整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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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 说着笑的, 吃着东西的, 玩手机的, 统统停下来,目光怔怔地看着她们俩。
眼里写满了震惊与不可置信, 迷茫的脸上似乎写着,她们是怎么搞到一起的?太夸张了吧, 而且年龄悬殊那么大。
最觉得惊讶的恐怕要属唐妍曾经的室友们,一起在宿舍住了好几年,做了好几年同窗, 硬生生没发现她的取向,真是隐藏的太深了。
“妍妍, 恭喜你们。”赵小芸第一个站出来鼓掌拍手,兴奋不已。
沈瑜音紧随其后, 端起酒来,“祝长长久久。”
一时间也带动了其他人,纷纷向她们致以祝福,张米雅坐在那里脸色有些难看,附和着两句后,突然对纪瑜清说, “你出来一下, 我有话跟你说。”
唐妍担忧的目光看向纪瑜清,纪瑜清则是回握了握她的手让她安心,紧接着便随着张米雅一块走出了饭店包房, 两人一路下楼至饭店门外,周围是过路来往的车辆与行人。
“你们俩是真的吗?”张米雅仍旧有些不太相信,她宁可自己刚刚听到的只是一场恶作剧。
纪瑜清没说话,而是用沉默回答了她。
张米雅抬手扶在额头上,“我的天哪,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告诉我啊,你知道我刚刚知道那时,大脑都懵了一下,你和唐妍那孩子?”
“我知道…这件事情确实让人难以相信,你可能暂时也不太能接受,但事实就是发生了。”纪瑜清平静道。
“我简直太不相信了,你们两个年龄差的多不说,这之间还有那么多千丝万缕难以言说的关系…天哪,她妈妈唐惠怡知道你们两个吗?”
纪瑜清眼睛睁睁看着她不说话,张米雅已然得知了答案,“我恐怕已经能够预感到未来会有一场暴风雨了。”
“我会好好同她解释清楚的。”纪瑜清垂下眼帘,她又何尝不知道,她和妍妍选择了这条路便要共同面对什么。
“这不是解释不解释的问题啊,我的老纪,唐妍她妈是绝对不可能同意让你们两个在一起的,换个角度想想,要是我是唐惠怡,我也无法接受你们两个。”
张米雅情绪激动,纪瑜清能够理解,知道她是为自己好,她抬手拍了拍她的肩道,“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要不晚了大家该起疑心了。”
张米雅叹了口气,“行,行,先回去吧,这种事情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
她们两人回来了。
唐妍的目光从纪瑜清进门起便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直到她在自己身旁落座。
“没什么事。”纪瑜清冲她笑了笑以示安慰。
唐妍抿抿唇,心里已经猜到了八九不离十,大家也都没说什么,继续吃吃喝喝聊聊,一顿饭结束差不多是晚上十点半,有的住的远有的第二天要上班,大家零零散散离开各回各家。
沈瑜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拉风,从停车场开来了自己的靓丽跑车接站在饭店门口等候的小芸。
赵小芸和唐妍拥抱了下,默默跟她说了两个字,“加油。”
“加油。”唐妍回复她,也算是对自己说的。
接着小芸便上了沈瑜音的车,两个人坐在敞篷车内冲着饭店门口的一众人挥挥手后,一溜烟驶向了前方。
“行了,我也该走了。”佩雯说。
“要不我们开车送你吧。”唐妍问。
“不用不用,这一带我熟,经常和同事过来逛,我自己坐车回去就行了。”佩雯拎着包冲她们眨眨手,笑着渐行渐远。
等了一会张米雅的老公也把车子从停车场开了出来泊在饭店门外,窗户滑了下来,示意张米雅她们上车。
“那我就先带着豆豆回去啦。”
“回去吧。”纪瑜清微微一笑。
“张阿姨还有叔叔路上开车注意安全。”唐妍补充一句。
张米雅点点头,抱着已然熟睡的豆豆坐上了后座,关上车门后车子也发动驶离,转眼间只剩下纪瑜清和唐妍两个人。
纪瑜清看向唐妍,略带疲惫说,“我们也回去吧。”
“恩。”唐妍点头,“我去把车开过来。”
“好。”纪瑜清双手拎着包带点点头。
开车回家的一路上,纪瑜清坐在副驾驶打了好几个哈欠,唐妍都悉数看在眼里,不由得轻声询问,“累了吧一天。”
纪瑜清长舒了一口气,打趣笑道,“比开了一天会还要累……”
“那你先躺着眯一会,还有一会才到家。”
唐妍伸手打开了车内的音乐,播放的是较为舒缓催眠的轻音乐。
到家时差不多是十一点半,唐妍也很累,几乎倒床就能睡,她和纪阿姨两人今天为了毕业典礼都起的很早,从早上六点睁眼开始一直忙碌到接近晚上十二点。
“早点睡吧,晚安。”纪瑜清冲她挥挥手掩着嘴打哈欠困意满满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晚安!”唐妍也回了自己的房间,拿好衣服迅速洗了个澡上床。
纪瑜清洗澡去了,隔着一道门隐约能听见手机好像在响,响了好几声,待她洗完出来看时,还真有电话,张米雅给她打了好几个,恐怕有事纪瑜清立即给她回了个电话过去。
“到家了吗,还没睡吧。”张米雅在电话那头问。
“还没,刚洗完澡。”纪瑜清回答。
“我在金山大桥这等你,聊聊呗。”
纪瑜清顿了下,“行吧,我换身衣服。”
没告诉唐妍,不想打扰她休息,纪瑜清独自一人换好衣服开了出去赴约,将车子停在附近以后,纪瑜清步行上桥,走在人行道上大老远已经瞥见张米雅一人站在桥中央,风刮起她的头发飘扬起来,整个人显得有些忧郁。
“来啦。”张米雅撇过脸来。
纪瑜清走到她身旁,看向大桥下的淌过的河水,“怎么了,找我出来。”
“也没什么事,心情烦闷,想找人说说话。”张米雅顿了顿,“先前就想跟你说,但我得把豆豆先送回去。”
纪瑜清瞥了眼,“和你老公…最近还好吧?”
“最近我老是找他吵架,他居然说我更年期到了,”张米雅嗤笑一声,感慨道,“可能是真的做全职主妇太久了,心底里没了安全感,生怕自己会输给那二十岁的年轻小姑娘。”
“算了不说这些,我们好久没来这里了吧,我记得以前总是来这里聊人生,喝喝酒什么的。”
“那都多久以前啦,还是小姑娘的时候。”纪瑜清笑道。
“你还别说,我今天真带了酒来。”张米雅示意手上的袋子,里边装了一瓶威士忌一瓶伏特加。
“我不能喝,我开车来了。”纪瑜清推脱。
“没要你喝,我自己喝的,我现在就想把自己喝醉了好好睡一觉,这样什么烦恼都没了。”张米雅拉着她一块席地坐下来,身后的栏杆外便是驶过的车流。
“你自那以后,也得有十多年没恋爱了吧。”张米雅问。
纪瑜清点点头,“差不多。”
“我当时也劝过你,重新展开一段新的恋情,开始新的人生,你当时说什么也不肯,活脱脱成了一个工作狂魔,一眨眼就十多年过去,我几乎都以为你这样的性格得孤独终老了。”
纪瑜清自嘲一笑,垂下眼去,“我也几乎…这样认为了。”
张米雅撑着脸看向她,“我有点想不明白欸,唐妍那孩子,到底是哪点吸引到你的,你居然甘愿冒这么大的风险不顾世俗的看法也要和她在一起。”
“妍妍她,哪点都很好,都很吸引我,那种感觉说不上来。”纪瑜清说着低眉浅笑起来,眼睛里是满满的爱意。
“看来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啊,都喜欢比自己年轻的。”张米雅笑着调侃。
纪瑜清白了她一眼,“像你这样说,那妍妍怎么就喜欢我这个老的。”
“那我就不知道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况且你保养的这么好,每年砸那么多钱在医美和护肤上,皮肤养得比有些小姑娘都还好,要不说年龄谁知道你都三十多快奔四十了啊。”
纪瑜清无奈地笑着,张米雅又继续说,“唐惠怡不简单应付,你有没有想过到时候要怎么办?”
纪瑜清抬头看向前方,是五彩斑斓的万家灯火,高楼大厦,“先走一步,是一步吧,即使最终我和妍妍没办法携手走一生,在一起的这段时光也是美好的。”
话题聊到这里,一向沉着冷静的纪瑜清也有些许不理智来,伸手问张米雅,“把你的威士忌拿来。”
“你不是说不喝酒的吗?”张米雅惊讶。
“忽然想喝点了。”纪瑜清挤了挤眼。
两个人就这样坐在桥上,边喝边聊着,感慨人生,两个加起来快八十的人,忽然也多愁善感了起来,带来的酒张米雅倒是没喝多少,竟全部纪瑜清一个人给喝了。
眼看着情况不对劲,刚刚还在回她话的人现在已经不应声了,张米雅才赶紧掏出手机来给唐妍打了个电话。
凌晨两点,唐妍被一通电话扰醒,迷迷糊糊坐起身接电话。
耳边传来张米雅阿姨的声音,“唐妍啊,你纪阿姨她喝多了,你赶紧过来把她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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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妍揉了揉眼睛坐直, “纪阿姨?你是说纪阿姨喝多了吗?”
“是啊, 我的声音你还没听出来嘛, 我们现在在金山大桥附近, 你赶紧来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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