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么那么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兰织
做梦一样……
“你害怕?”顾星沉突然开口。
许罂终止对他的打量,垂眸系好安全带,“没。”
又补充,“有什么,好怕的……”
旁边的人听了,没反应。
有一些不美好的回忆,似乎要被这个“怕”字勾起。幸而,他们都没说话,沉默安静拯救了这个尴尬局面。
现在的顾星沉,成熟了,但似乎也更冷漠。线条变得硬很多。
许罂发现了对方的变化。
汽车引擎被发动,车身有极细微的抖动,许罂刚扳动方向盘打算开走,油灯就开始闪红,有缺油的警报声响起来。
许罂皱眉。
顾星沉看了眼表盘。“车没油。不能开。”
许罂:“……”
略略尴尬。
是没油,她看见了!该死的,真后悔没在路上早点加满点儿啊。
“还是开我车吧。”
最后,还是许罂乖乖坐进黑色宝马的副驾驶。
车内空间宽敞,没有饰物,连空气都是清澈的。
“去哪儿。”
“找个,能放心说话的地方吧。”
许罂双手交叠放在腿上的链条包上,坐姿破天荒地有些拘谨,但她还没放弃,在努力维持表面的放松。
“我朋友的咖啡厅。可以吗。”
“容易被偷拍吗。”
“不会。”
“那就好。”
无色无味的空气里,渐渐有了女人身上淡淡的香味。顾星沉呼吸着这空气,眼眸垂下来,神色收敛,发动引擎。
但他没有立马开走,而是从两人中间的车载小箱子里,拿出一只眼镜盒,取出一副窄银边的眼镜。
许罂侧了下脸,看他用洁净的绒布细细擦了镜片,然后才戴上眼镜。
“你现在戴眼镜了?”
“偶尔。”
“近视了?”
“一点吧。”
许罂抿了下唇。多年不见,重逢的聊天,竟有种没话说的感觉。
顾星沉一直沉默,许罂觉得气氛很微妙的尴尬,得说点什么。
“我来找你……是想跟你道个歉。害你无故被卷进一场舆论风暴。以及,还有事想请你帮个忙……”
“到了地方再细聊吧。”
“……哦,也好。”
微妙的尴尬任它蔓延,许罂也不找话说了。
朋友多,善于打交道,什么人话鬼话她都能讲。但是,这个瞬间,面对着现在的顾星沉,她竟然嘴笨到找不到个合适的话题。
顾星沉深沉得捉摸不透,许罂有点煎熬。猜测着对方心思,以及一会儿要聊的问题。
车进隧道后,头顶不断有白色灯光迎面飞过,车里光影闪现。
许罂余光朝旁边扫了——为了方便开车,顾星沉脱了西服外套,现在只穿着白衬衣。侧脸轮廓分明,鼻梁上一副透明的眼镜。
黑色的皮质方向盘上,他白皙修长的手,手背上微微凸起蜿蜒的淡青色血管,不时操控着方向。指甲干净,在灯光下有淡淡的光泽。
——他没戴戒指。
——是单身?
许罂暗暗扫着顾星沉的侧影。
她看了他很久,然后想起……很久以前看到的一段电影台词:
我喜欢那种衣冠楚楚的斯文败类。
戴眼镜,手好看,声音好听。
我先吃他做的饭。
然后……
成为他的点心。
她那么那么美 66.三个字
顾星沉说的咖啡厅不远, 就在靠近金融城的一个新商圈。
这里商业还没起来。晚上稀稀拉拉几个人,有行人从身边走过,连彼此脚步声都能听见。
许罂把口罩拉高,又把帽檐扯下来。只露一双眼睛乌溜溜地左右转, 警惕着被人偷拍。
顾星沉看见地上许罂的影子。很鬼祟。
他们从观光电梯, 直接到了3f的咖啡厅。不大。原木的古欧洲风设计, 有罗盘和书架子。
许罂扫了一眼, 人不多, 就两三桌客人, 但都穿戴着奢侈品, 举止优雅。
顾星沉带她上了旋转楼梯, 上面是单独的阁楼, 有一架子外文书,和一张咖啡桌。
桌旁的落地窗在, 有路灯微雨的夜色。
这显然不像顾客的待遇。阁楼的布置, 很私人。
顾星沉随手把西服外套放在旁。
“随意坐。”
“好。”
他们相对坐下, 隔着一张桌子,抬眼, 就能看见彼此。
谈话间短暂的目光相接, 一触即分。不着痕迹。
waiter是个皮肤半酱黑的吉普赛的小伙子。说英语时口音很重,但速度快。
许罂英文不好,就看着、听着, 然后注意到顾星沉搁在桌上的手臂。
——白衬衣袖子与原木桌的褐色纹理相撞, 像奶块与咖啡的碰撞, 有种极致的清冷风雅。
waiter跟顾星沉很熟稔,态度也很恭敬。许罂偶尔能听懂几个单词。
服务生没问许罂点什么,和顾星沉交涉玩就走开了。
顾星沉目光顺势落到前面,和许罂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彼此短暂得停顿,许罂略略不自在,低脸别了别耳发。
“你应该不是客人吧。这儿……挺像你私人空间。”许罂看了眼书架。
“是朋友的店,我顺便入了些股份。”
果然是老板。许罂倒不奇怪,高奕说,顾星沉留学时就自己挣学费。他们玩儿钱的,思路多。
顾星沉衣着虽简单,但都是高奢品。
想他这种职位,在公司是占股份的,所以许罂想,顾星沉应该过得还不错。
斯文,英俊,修养高。顾星沉这男人,从小就是女生最理想的对象。
长大了,竟也没变。
落地窗一半映着许罂微的侧影,一半透着外头寥寥夜色。
雨突然转大,在玻璃上冲刷出一道道蜿蜒水迹。
空气混着咖啡和奶糖的气味,苦的,甜的,在他们之间游走。
短暂的沉默,气氛变得微妙。
许罂看着对面。那里坐的,是她阔别九年的旧情人。
那一场,痛彻心扉的分手,激烈,匆忙。
本应有很多话要质问,或者解释。
可是,都九年了。
时过境迁,物非人也非。
年少幼稚的爱情,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又算得了什么?
乱纷纷地想了这些,许罂决定落入俗套,用了最老套的台词开场。
“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顾星沉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看着她。他个子高比许罂高很多,所以看她的眼神,总是俯视的。
那双眼睛,沉默,漆黑。
“挺好的。”
许罂垂下了眼,躲开他视线,过了一会儿才酝酿出个轻松的笑容:
“真的抱歉啊,我没想到高奕的上司是你。之前那些……真是冒犯了。”
“无妨。”
许罂耸耸肩,尽量让气氛平常。
“你知道,我向来这方面不是很注意。你千万别当真。就当……来了个玩笑吧。”
顾星盯着她看,沉沉默了两秒以后,才回答。“不会。”
“总之,牵扯你被网上骂得那么惨,我很抱歉。”许罂说, “今天冒昧来找你,是想请你帮我一起澄清一下。一来还你个清白,二来这事儿闹得挺大的,可能对我前途有影响。”
顾星沉眼皮动了动,看向许罂。“好。你说,我全力配合。”
顾星沉的爽快让许罂稍微松了口气。
她把pr团队的大致要求说了下,最后重申了下关键点: “大概就是这样。只要你一口咬定不认识我就行,剩下的我团队会处理。”
然而刚刚说全力配合的人,现在却盯着她,不吭声了。
许罂眨眨眼,不明白对方什么意思。
从小什么闹哄哄的场面、棘手的人,她都不怕唯一怕的,就是顾星沉不说话。
他不表达自己,她就看不懂他想什么。
现在,坐在她面前的,成年后的顾星沉,看起来是个很简单的人,但仔细捉摸,才发现他深沉得不可窥视。
气氛微妙地紧绷。
沉默到冰点临界值的时候,顾星沉弯了下唇,笑了下,七分冷淡,三分温和。
“当做不认识你?”
“嗯。”
“……我明白了。”
得到应允,许罂提在胸口的那口气,才泄了。也回以淡淡的微笑,算是礼尚往来。
有一扇窗开着,风很凉,顾星沉看着对面的女人,她穿得很少,脖子和锁骨下大片雪嫩的肌肤,风一来,吹动她发丝在那里轻抚,也冷得她,不自觉地抱住胳膊轻轻摩挲。
目光暗下去,顾星沉的手在从桌上放下去,手指握了又松,松了又握,他摸到自己外套,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只垂下眼,不再看对面。
等咖啡的时候,他们又聊了下其他。比如外面的雨,彼此的工作种类。
气氛还算平和。
那些不愉快的过往,彼此都很默契地没有提。
他们仿佛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又或者很久没碰面的、关系普通的朋友。
聊着些浅显、呆板的话题。
客套,又不失礼貌。
匪夷所思的和谐。许罂慢慢享受这虚假的和谐了,扮演着平静轻松。
waiter端来咖啡,许罂捧着多奶的卡布奇诺,微微诧异。
咖啡是顾星沉给点的,他竟然还记得,她爱喝奶味的东西……
许罂正想着,对面突然有咖啡杯摔落桌上的声音。
液体飞溅起。
服务生吓得一叠声说sorry。顾星沉让他别慌。他左手腕的腕表已经脏了。只能将表解下来,交给服务生去清理。
“烫到了吗?”
“还好。”
顾星沉在整理袖子,许罂看向他的手腕,然后愣了。
——那只干净好看的手,腕上有一道,很深的伤疤。蜿蜒着,十分吓人。
许罂登时眼睛睁了睁,盯着那里,四肢百骸的怵目惊心。
终于觉察到目光的不对劲,顾星沉抬眸,对面的女人脸色惨白,眼睛微微泛红,有掩饰住的惊吓、无措。
顾星沉迅速一收手腕,拢下袖子遮住。
呼吸,开始乱。平静的脸有惶然的裂痕。
他把丑陋的东西死死藏好,不允再暴露分毫!
可许罂已经是看见了。
——很深,很深的一道疤。镶在白皙皮肉里,无比悚然。像撕裂一切美好的刀子。
虚伪的和谐被撕破,剩下的,是里头鲜血淋漓的事实。
每一件,都让人害怕去回忆。
空气凝住。
许罂头埋得低低的。
有些东西,被尘封许久,连自己都以为过去了,可真到面对的这一刻,什么自我催眠的没事,全部崩塌。
许罂忽然觉得头疼,惶惑,心口透不过气。眼睛发酸。
“抱歉……我想先走……”
说着许罂抓起包,捂住脸,冲出了咖啡厅。
做不到。
她还是做不到。她不恨他,原谅他,但是……要面对,还是好难。
忘不了那些深刻的痛。
他可怕的样子。
后来几年,时常在她噩梦里重复。
雨有点大。
许罂没有方向地跑了一段路,瘫软在路边的花坛旁。微卷的长发被沾湿,她捂住脸,低低的哭。
然后,有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从背后靠近。越近,越慢,直到停在她背后。
有宽大的外套,把她从头罩住。雨滴被隔绝在外。
“许罂,别哭……”
许罂被裹在外套里,被整个抱住,头顶抵着男人的下巴。
顾星沉的怀抱,比少年时更宽厚,他抱住她,在她头顶呢喃,嗓音很哑。
“对不起,对不起……”
雨冰凉,许罂发着抖,抬起头。
远远有路灯光落过来,顾星沉的脸是模糊的。
许罂笑容有点冷,说话的瞬间,眼泪滚下来。“顾星沉,这句对不起,你欠了我..九年!”
顾星沉没看许罂,也不敢让许罂看他此时的脸。只是重重抱着她,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你的欺骗,设计,囚禁……
对不起
那么爱你,却把你爱得万分痛苦。
我一直,不是很好的人。
--
门是指纹锁的,一摁就开了。
玄关的灯亮起来,昏黄的一束。顾星沉一手揽着有些精神恍惚的许罂,一手拿了新的毛绒拖鞋给她。
“站不稳就靠着我。”他说。
但许罂没有搭理,她完全不是咖啡厅里时那温柔客气的样子。
她高傲冷艳,一身的刺。一路上一语不发,没给他好脸色。
许罂摇摇晃晃脱了鞋子,并没穿他给的拖鞋,光着脚就走。
顾星沉眉头皱拢,“站住。不穿鞋会感冒!听话!”
他拽她手腕一扯,拉到怀里禁锢着,然后蹲下身,让许罂坐在自己手臂上。不顾许罂的反抗,顾星沉强行给她套上毛拖鞋。
“我不穿你的东西!变态。”
“要骂我也把鞋先穿好。”
穿好后,顾星沉觉得许罂站不稳就没放手,一直拽着,拉她去沙发先坐下,又去饮水机到了热水,给她放到茶几上。
然后,他又去浴室放好了热水。
“快把湿衣服换了,好好把身体泡热。别感冒。”
许罂当他是空气,起来往浴室方向走。
顾星沉在沙发坐下,不放心许罂,总觉得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像是会摔跤。
所以他抬头,目光一直追随许罂的背影,到浴室门口。
但没想到许罂在门口便开始脱衣服。薄薄的黑色连衣裙,一剥就落地。
呼吸一紧,顾星沉偏开脸。眼睛发烫。
浴室的水声想起来,听动静,明显是连门都没关。
心,跳得有些过躁了。
顾星沉从茶几抽屉里拿了一包烟,撕开。然后去阳台的冷空气里抽。
脚边是那盆被他照顾得很好的绿萝,在夜风里轻微摇曳,剐蹭着他脚踝。他,却想起了方才女人的长发摇曳在雪腰的画面。
顾星沉抽烟的姿势很文雅,没有痞气,端端正正地站着,脸上也没什么享受的表情。
只是烟雾从他淡色的唇里出来时,有些迷离慵懒的味道。
他抽了两根,终于把脑海里不断浮现的旖旎挥散去。
散掉了烟味,顾星沉才进屋子。
然而浴室却很异常,没有一点声音。门果然打开着,里头照明灯、暖灯全打开,光线极其明亮,从门口投射出来。
“许罂?”
顾星沉试着在门外喊了两声,里面却没回应。
想起许罂恍惚的样子,顾星沉有些担心,犹豫了一下,抬步走进去。
浴缸被放得满满的清水,还在不断往外溢。
许罂仰靠着边沿,她竟是睡着了。眉头难受的蹙起来,嘴里胡乱说着什么。
顾星沉碰了下许罂额头,才发现她居然在发烧。
想起刚才她乱七八糟的生气,可能是已经烧糊涂了。
顾星眼珠动了下,平静的目光略有浮沉。
清澈的水下,女人美好的身体,雪嫩无暇。成熟女人的诱惑,被波光淋漓的水面映射、荡漾。
她所有风景,毫无保留,都给了他。
顾星沉的眼睛,越来越暗。
她总是这样。
毫无戒备,在一个觊觎贪婪的人面前,肆意地绽放她的美好。
——心那么大。
——丝毫不觉察,他是个满腹歹心的恶.徒。
她那么那么美 67.燃,不燃
此为防盗章。订阅比例不够的小读者需要等待一阵子再刷新新章节哦 顾星沉目光浮了浮, 抬高了下巴,离那诱人远了些。
许罂见状恼火, 踮了好几次脚尖非要亲,可顾星沉实在比她高出许多, 他轻轻一抬下巴许罂就根本把他没办法,左踮脚、右踮脚就是亲不到他的嘴。
羞恼之下, 许罂一口咬在顾星沉的喉结上。
“嗯!”顾星沉闷哼一声,低头狠狠看许罂。
许罂得逞,眼睛勾着他得意地笑。“我要亲你、你还躲得了我吗!笨蛋!”
顾星沉转头就走。
他不看她, 怕自己心软。
“顾星沉,你哑巴啦?快跟我说话!你每天肚子里藏一堆心事不会累死自己吗?”
少女重新把男孩子摁在墙上,她变脸比翻书还快, 怒冲冲说完又温柔下来,一伸胳膊挂在对方脖子上,踮起脚尖,亲吻下少年的下巴。
许罂没闭眼睛, 含着笑,看着骄矜清冷的少年呼吸越来越急促。
他上钩了!
许罂兴奋,舌尖轻轻一点少年的肌肤。
顾星沉瞳眸一缩,推开挂自己脖子上放肆的女孩儿。“许罂!你够了!”
“啊。”
被推开,许罂一时不知所措,看着少年冷冰冰瞪她一眼, 推着自己单车走远。
顾星沉, 从没这样对她动过怒。
“顾星沉!”
“顾星沉, 你站住!”
许罂跑上去,从后头死死抱住少年的腰。
“顾星沉,你敢走你就完了!”“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真的是最后一次!没下次了!你给我考虑清楚!”
少年只是一顿,还是固执而坚持,一下下掰开许罂的手,前行。
许罂愣。
曾经,她怎么作顾星沉都不会真的跟她生气,他们闹分手也不是第一次,从那么小的时候开始,就在闹分手中度过,只不过,这次比较久而已。
她有点儿慌张,那干净温柔的少年越走越远,她突然有点害怕,怕就此一生再也见不到顾星沉。
架子、骄傲来不及顾,许罂快步追上去,狠狠抱住少年腰。
“顾星沉!”
“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不理我,你以前从不这样对我。你说你会永远喜欢我的,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你是不是男人,你怎么能骗我,让我这么伤心。”
许罂说到后头带了哭腔。“顾星沉,我不要,我不要你走,留下来,好不好……”
顾星沉望着巷子尽头,与宽阔街道相交处有小片明亮。
他面无表情,眼睛里却有波光涌动,手指触及少女紧扣他腰上的手,颤颤地试了几次,却没再下得去下手。
“你从不这样求我。”他说。
许罂脸蹭蹭少年的背。“那我这次求你。留下,不要走~”“第一眼看见你出现,我其实就想好了,我们和好、我们继续恋爱、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
呼吸不可抑制的颤抖,顾星沉深深吸了口气。
夜里空气那么凉,激得他头皮都麻了一下。他想起卫生间所听到的话,心中钝痛。
“许罂,你到底哪一句是真的?这些话,你又哄过多少人?”
怀里一空,许罂脑子也跟着空了一下,她靠着墙,看着面前地上少年的影子移动得越来越远。
许罂捂住眼,仰头朝着夜空努力逼回眼泪。
心里好难受,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顾星沉,原来她还是喜欢他的……
许罂白皙的手背擦了泪痕,烦闷地掏出一根细烟含在嘴里,咔哒划了几下打火机却打不燃。
蓦地一只手朝少女伸来,打火机被夺了,夹在红唇间的雪烟也被抽走!
许罂只来得及睁眼,就被蓦地摁在墙角,重重吻住唇!
那滚烫柔软的触感,从唇,一路撞到心里!
光线暗淡,许罂看不清眼前人,但慌张一瞬即散,随即闭上眼,享受这个吻。
是她的少年。
一别经年,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吻。
从浅尝,到深入到不要命一样的狠!
唇齿缠绵,许罂快承受不住男孩子的攻击。
“星沉……嗯,疼……”
暗影才停下来,像隐藏在夜色里的雪狼,盯着少女。
自己大概是疯了,顾星沉觉得。兜里还放着火车票,过不久就要开了,他却还是冲动地折回来。
留下,意味着什么,顾星沉明白。要么得到,要么就死在许罂手里。
他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许罂软在顾星沉温润微凉的怀里,只有喘息的力气。可少年还是不放过,含着她唇儿,细细厮磨。
“许罂,让我留下,可是你说的!”
许罂嘤.咛回应他:“嗯~”
张扬大胆的少女向来不懂矜持,她搂住对方脖子,让少年更好的吻自己。
人都以为清冷矜持的顾星沉,是个清心寡欲的少年。只有许罂知道,他到底有多表里不一。
她的第一次,早已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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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不知吻了多久,才分开。
许罂满心怦然,从未有过如此心动如水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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