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喜欢你[娱乐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走窄路
“季临——”邵野气结,“有你这么打我脸的吗?”
邵野打量了一眼闻羽,忽然恍然大悟道:“你喜欢这一款的?”
闻羽勾了勾嘴角,季临的回答和邵野的提问,都让他的心情变得愉悦起来。
心底往下沉的那个东西仿佛又晃晃悠悠,向上飘了起来。
“恐怕不是吧。”闻羽耸耸肩,尾音故意拉长,似乎又在无意识地引导季临。
季临沉默片刻,竟然真的着了他的道,坦诚道:“我是喜欢他这一款的。”
闻羽攀在吧台上的手顿了顿。
邵野了然,眼神意味深长,“那……你俩聊,我去旁边坐坐。”
“您的沙棘莓莓奶。”调酒师微笑着递上调制好的果奶。
季临接过果奶喝了口,有些烦躁,对邵野说:“你走什么走,我们俩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邵野面露迷茫。
季临生硬道:“他不是过来搭讪的,我们俩之前就认识。”
“啊?”
“他是《xavier》的作者,将雨老师。”
“什么?”邵野一愣,猛地回头盯住闻羽。
季临见他神情激动、两眼放光,心里正疑惑,邵野忽然一把抓住闻羽的肩膀,激动地问:“你是「将雨将死」?本人?”
闻羽迟疑地点点头。
“本人这么帅的吗?!”邵野盯着闻羽的脸猛看。
闻羽的肩膀被他攥得生疼,他不禁皱眉,掰开了邵野的手。
季临比闻羽还纳闷邵野的反应。
原来邵野也非常喜欢《xavier》这部漫画,更是闻羽的忠实粉丝,今天是头一次见到作者本人,瞬间化身小迷弟。
邵野人前光鲜亮丽,私底下其实是个宅,爱看漫画,尤其是悬疑推理漫画,闻羽是他近期的本命。
真的不得不佩服娱乐公司的包装能力,给邵野立的人设竟然能把他的属性隐藏得这么深。
可太能装了。
季临不屑地轻笑了声。
闻羽抬眸看向他,眼神玩味儿,视线相撞,季临尴尬地别过脸,若无其事地拿起酒杯喝了口。
邵野的关注点全在闻羽身上,关心道:“雨大,听说《xavier》要出单行本了?”
“嗯。”
“有具体的出版时间吗?”
“这个我不太清楚。”
邵野握着酒杯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雨大你——也是这边的?”
闻羽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即摇头:“别误会,我只是过来给朋友送东西的。”
酒吧的老板是闻羽的同学,前不久向他订制了一幅画,他今天过来是来送画的。本不想亲自过来,奈何项南最近忙着找工作,没空替他跑一趟。
“朋友?是酒吧的老板吗?”邵野问,“刚才跟你从电梯里走出来的人?”
“是的。”
季临握着杯子的手微微松了松,他低头抿了口果奶。
我还喜欢你[娱乐圈] 21、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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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邵野了然点头,随即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在微博更新的《universe》,最新一话,听说灵感是季临?”
季临正喝着果奶,闻言呛了下。
“是啊。”闻羽坦然。
“你们俩——”邵野的目光在闻羽和季临之间游移,“关系好像很好的样子?那个视频里跟季临跳舞的那个人也是你吧?”
闻羽并不否认:“这么糊都能认出来?”
“那肯定啊,特征这么明显。”邵野看了眼闻羽扎起来的长发,这位神秘的画手比他想象的还要更酷、更潇洒些,“我想起来了,之前咱俩还在练舞室门口见过呢,不过我没注意,所以刚才一眼没认出来。”
闻羽低头沉吟,也想起来了。
邵野又问:“这么说,你要出演《弑之源》的男三?作为原作者来客串吗?”
季临抿了抿唇,指尖轻轻扣着冰凉的杯壁。
“并没有。”闻羽神情淡然。
“啊?不是啊?”
话音刚落,邵野的手机就响了。
“喂?”
“人呢?又去哪儿浪了?”电话那头是邵野的经纪人,听声音心情好像很愉快,“我刚给你接了个本子,男三,戏份不多,不过是个大ip,人设也很讨喜,有空来我这拿本子,这戏快开拍了。”
“什么剧?”
“《弑之源》。”
“……啊?”
“就是你喜欢的那个漫画改编的电影啊,叫英文名的那个,那部戏的男三不是一直没定吗,我跟导演聊了好几天,帮你争到了。”
邵野举着手机,抬头愣愣地看了眼季临。
经纪人在电话里催促:“行了,你赶紧回来吧,明天还要早起去试镜。”
邵野应声挂了电话,冲季临扯了扯嘴角:“合作愉快啊。”
季临不明所以。
“他俩的账都记我头上。”邵野扭头对调酒师说,起身道别:“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邵野离开了,气氛又变得微妙。
调酒师扬起职业微笑,问闻羽:“先生需要点什么?”
“cognac.”
“好的,请稍等。”
季临闷声喝牛奶,也没有离开的打算。
现在就走,不就显得太被动了。
闻羽打破了沉默:“你来这里干什么?”
莫名其妙的问题,连闻羽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季临学坏了,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我来这里能干什么。”
“这里是gay吧。”闻羽的声线少见的低沉。
季临皱眉:“我是gay,来gay吧怎么了?”
“来gay吧喝牛奶?”闻羽瞥了眼季临手里的果奶。
季临梗着脖子生硬道:“关你什么事。”
闻羽失笑,接过调酒师递过来的酒,喝了口。
cognac的度数还是比较高的,闻羽已经很久没喝过烈酒了,一口下去,竟然觉得有些呛喉。
闻羽捂着嘴咳嗽了声,一阵辛辣的感觉从心口蔓延至喉腔。
季临见他脸色不好,忍不住问:“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闻羽摇摇头,记起了一年前自己因为饮酒过度导致酒精中毒的事。
当时喝的好像就是cognac吧?
闻羽拿起酒杯晃了晃,不由得皱眉。
这是落下后遗症了?
正出神,手里忽然空了,季临拿走了闻羽的酒杯。
“别喝了。”季临把酒杯推到一边,脸色凝重,“你好像很爱喝酒,喝太多对身体不好。”
闻羽心里一动,双手抵住下巴,笑盈盈地看着他,说:“是啊,我酗酒。”
季临看了他一眼,默然不语。
闻羽伸手想拿酒杯,被季临拦住了,他抓住他的手腕,沉声道:“不要喝。”
季临的手心干燥又温热,闻羽觉得自己的手腕处缓缓升起一股热意,他握得那么紧,力气大得惊人,可那阵暖意偏偏让闻羽忽略了扼在手腕上的压力。
——感觉就算骨头被捏碎了也没关系。
闻羽轻笑:“我不喝,那你能把你的牛奶分我一口吗?”
季临一愣,松开了手,别过脸说:“你可以叫调酒师给你调一杯。”
“我就想喝你的。”闻羽得寸进尺。
季临咬唇,纠结片刻,竟然答应了这个无理的要求。
季临的底线到底在哪里啊?闻羽不禁在心里问。
季临问调酒师要了根吸管。
闻羽的目光离不开他。
能不能让这个底线变成自己呢?
闻羽鬼使神差地,忽然凑到季临面前,季临一扭头就是一张近在咫尺的俊脸。
“不用吸管。”闻羽薄唇轻启,声线带着蛊惑,“你能用嘴喂我吗?”
季临的瞳孔倏然放大。
闻羽越发放肆,抬指轻抚季临的嘴唇,说话的语调就像那杯果奶,黏黏腻腻的:“反正这里——我九年前就已经碰过了。”
季临的嘴唇微颤着,上面还挂着浅粉色的奶滴,唇形明明那么薄,唇色却很深,如果咬一口,会不会尝到像果奶一样甜甜酸酸的味道?
婉转悠扬的钢琴曲在酒吧上空又轻又缓地划过,灯光昏黄,声色暧昧,所有人都沉浸在灵魂契合的一方天地,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这里。
季临的耳根红了,手脚僵硬,又一次无措得做不出任何反应。
“师兄?”
一个小心而带着试探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季临思绪猛地被打断,回过神后下意识避开闻羽的指尖。
闻羽似乎也才回过神,手举在半空中,表情怔愣,盯着某处眼神放空。
cognac酒精中毒的后遗症是让人发疯吗?
他刚才在干什么?
性.骚扰?
来人是季临读研时同专业的师弟,季临面露惊讶:“杜昀?”
“真、真的是你啊?”杜昀腼腆一笑,“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
杜昀身穿侍者的制服,明显不是来这消费的,季临疑惑道:“你在这里干什么?当服务员?”
“啊。”杜昀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你怎么来这种地方当服务员?”
“工资高啊。”杜昀十分坦然。
季临皱眉,端起了师兄的架子:“你不忙着帮刘教授作项目,还有时间来这当服务员?”
“别提刘教授了,这几天我头都快秃了。”杜昀哭丧着一张脸,“教授说带我们跟带白菜似的,一个个都没有脑子,谁也没有你能让他省心。”
季临低头笑了声。
笑声脆脆的,特别好听。
闻羽偏过头看了他一眼,抬头发现那个师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季临看,眼睛笑得眯起来。
一副看到心悦之人的模样。
闻羽心底冷笑一声,随手拿起季临的果奶喝了一口。
季临的性取向在杜昀那里不是秘密,上学期间,两人关系就很好。
“这位是,”杜昀看向闻羽,“师兄的——”
“朋友。”季临说。
“在这里认识的朋友?”杜昀似乎经验丰富,挺上道。
季临啧了声:“你管那么多?”
杜昀讪笑:“不管不管,不跟你多聊了,我去工作了哈。”
“嗯,去吧。”
杜昀走后,季临扭头发现自己的杯子见了底,闻羽抽了张纸巾,按了按自己的嘴角,勾起嘴角一笑:“牛奶挺好喝的。”
哪里好喝啊。
他根本不爱喝甜的东西。
我还喜欢你[娱乐圈] 22、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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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几月份啊,夜晚竟然有了一丝凉意。
季临跟在闻羽身后,悄悄地注视着他的背影。
刚才被打断的——那个更加无理的要求,他还没来得及思考。
会提出那样的要求,是不是意味着他还能抱有一分期待,可是为什么当年又会说出那种对他们“这类人”满含恶意的话呢。
那张深恶痛绝的脸,季临至今还忘不了。
他又想不通了,他似乎很容易在感情方面走入死胡同,就像他哥挖苦他时说的那样,学习方面是个神童,感情方面是个幼童。
“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闻羽的声音从前头传了过来。
季临一阵沉默。
“对不起。”闻羽停下脚步,背对着他轻声说,“还有九年前,你就当是被狗咬了吧。”
季临眉头紧锁,正要开口,忽然被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果奶的甜香伴着一股微弱的酒精味一道飘进了他的鼻子里,最爱的味道混杂着醉人的酒香,麻痹了季临的嗅觉神经,他眯缝着眼,神思恍惚。
闻羽敞开风衣把季临包裹住了,他皱眉看了眼酒吧门口停放车辆的方向。
“怎么了?”季临蠕动了下。
“别动。”闻羽按住他的脑袋,小声说:“有狗仔。”
季临愣了愣。
“这里是gay吧,你想被拍到吗?”闻羽抬手覆上他的后脑勺,轻抓了两下头发,轻笑:“然后自证今天的热搜,顺便再公开咱俩的关系?”
季临又开始不安分地蠕动。
闻羽啧了声,裹着他往前走。
只要不拍到脸,他俩你不适合演xavier,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吗?”
季临不爽道:“我为什么要问你,反正这个角色已经定了,就是我了,你想改也改不了。”
可爱又可人的傲气,闻羽淡淡一笑:“他配不上给你演。”
威尼斯闻羽去过很多次了,他偏爱这个被水偏爱的城市,不过这次他没待多久,跟季临说来采风,其实就是散散心。
至少在回巴黎前,他指望自己的心情能稍微愉悦点儿。
不过期间还是有不少糟心事。
闻羽到威尼斯的头天晚上,就收到了项南的跨国电话,说是上次被传到网上的探戈视频,有娱乐公司的星探看到了,不知道上哪调查到的项南的电话,打电话问他闻羽有没有意向签约娱乐公司。
向闻羽抛出橄榄枝的娱乐公司还不止一个,闻羽吩咐项南,一一回绝了。
“他们可真有本事,我的电话都能查到。”项南在电话那头吐槽,“娱乐圈的人太可怕了。”
闻羽哼笑:“不然你以为人肉这个东西是怎么来的。”
“哎,我要换手机号了,诶不过,你说他们怎么没查到你的手机号啊?”
闻羽坦然道:“因为我每次填信息的时候写的都是你的手机号啊。”
“我靠,闻羽你有病?!!”项南气得爆粗口。
“作为助理,这也是你职责的一部分。”闻羽理直气壮,“行了,挂了,别给我打电话了,再打拉黑。”
威尼斯飞巴黎很快,闻羽散心散够了,转天就去了巴黎。
溢满浪漫风情的一个城市,对闻羽来说却没什么值得一提的美好回忆,踏进眼前这座巴洛克风格的建筑时,他甚至本能地感到恶心。
照理要来打声招呼,闻羽面无表情地走进了院子里。
打理花园的阿姨看到他惊喜地喊了声:“小少爷,你回来了?”
“嗯,文姨,好久不见。”闻羽浅笑着点头。
闻羽回国后,回巴黎的次数屈指可数,眼下忽然回来,文姨掐算了下日子,心里了然。
“老爷在书房跟人下棋呢。”文姨小声说。
“嗯。”闻羽应了声,心里对“少爷”“老爷”这样的称呼唾弃不已。
走进屋内,会客厅中央的墙壁上仍旧挂着那幅莫奈的《撑阳伞的女人》,当然了,这只是仿品。
画作素雅惬意的风格跟四周富丽堂皇的装潢显得格格不入,闻羽一直觉得,除了这幅画,这间屋子的一切东西都跟那位老爷子一样,毫无品味可言。
闻羽上楼换了身衣服,已经有人通知老爷子他回来了,刚下楼,就遇见老爷子跟他的棋友在会客厅道别。
抬头望见闻羽,本来喜笑颜开的老人脸色立刻阴了下来。
“回来了都不知道要先跟长辈打声招呼的吗?”他拄着拐杖,声色严厉。
我还喜欢你[娱乐圈] 2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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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友说了几句法语, 跟老爷子道了别,老爷子笑着应了, 再回头时面对闻羽又是一张不怒自威的脸。
闻羽走下楼,敷衍地打了声招呼:“下午好。”
如果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非要按血缘来界定, 那么面前这位神色威严的老人家, 就是他的爷爷。
尽管闻羽从不这么叫他, 他也从不允许闻羽这样称呼自己。
闻羽在他眼中, 只是个连亲生母亲未曾现身过的野孩子,是他们家的“耻辱”, 是他儿子疯狂之下作出最错误最可笑的决定。
别说闻羽, 就连闻羽的亲生父亲,在这位地位崇高的老人心里,也是一个难以磨灭的“耻辱”。
老人家憎恨闻羽的存在,但每每看到他那张眉眼深邃的脸,又会想起他那偏执又可怜的儿子,悲悯之心往往就在这一念间产生。
但是这样的时刻很少, 闻羽忍受了多年的冷眼相待。
闻羽整理了下衣服, 准备出门。
老爷子拄着拐杖在沙发上坐下,态度一如既往的冷漠:“这回又是落地了就立刻飞走吧。”
“不然?”闻羽耸耸肩, “留在这给您添堵?”
老爷子冷哼一声:“你还真是像极了你那个疯子爸爸。”
“那个疯子爸爸,难道不是被你逼疯的?”
“你——”老爷子气结,“你简直放肆!”
多刻板的字眼,像个老古董一样。
闻羽嘴角自然地勾起,似笑非笑:“说真的, 我一直想问来着,都这个年代了,你不会还看不上同性恋吧?你一个在国外生活这么多年的人,思想还这么古板?还觉得你儿子是同性恋是件难以启齿的事?”
闻羽如此坦然地把老人羞于示人的“家丑”挂在嘴边,无疑触到了逆鳞,老爷子脸色大变,厉声喝道:“你给我滚出去。”
闻羽并未说什么,转身就走。
闻羽快步从家里走了出来,经过花园的时候,文姨见他脸色阴冷,忙跟上来,关心道:“怎么了?又跟老爷吵架了?”
闻羽不在意地笑笑:“没怎么,文姨,我去墓地了,一会就不回来了。”
“你又直接回国啊?”
“嗯。”
闻羽过去在这个国度受尽冷落,不论是在学校,还是在这个所谓的“家”,文姨是他曾经唯一的依靠。
闻羽倾身抱了抱文姨,说:“我走了,你好好保重身体。”
文姨轻拍他的背,轻声叹息:“要好好爱自己啊。”
告别了文姨,闻羽就去了他爸的墓地。
之前应该有人过来看望过了,墓碑前靠着几束新鲜的捧花。
今天是他爸的忌日,他的亲爸,但是他从未亲眼见过这个男人。
他有两个爸爸,十八岁以前,一直都是跟另一位没有血缘关系的“爸爸”生活在一起。十八岁以后,就一个爸爸也没有了。
闻羽弯腰放下花束,静静地看着墓碑上的碑文,石碑上没有嵌刻照片,闻羽对这个人知之甚少,他的消逝对闻羽来说没有什么实感。
但心里那份恨意是实打实的。
闻羽讨厌自己那点该死的责任感和亲缘归属感,他恨这位所谓的“亲生父亲”,尽管如此,每年忌日依旧会雷打不动地回到这里。
“我就知道你又是这个时间来。”钱盈的声音在耳畔响了起来。
闻羽闻声转头,喊了声“阿姨”。
钱盈手捧花束走了过来,她的状态一如从前,精神矍铄,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干练又清爽。
钱盈放下花束,闭眼祷告了几分钟。
“好久不见啊。”钱盈扭头看向闻羽,“回国后过得还好吗?”
“挺好的。”
“回去过了?”钱盈说的是闻羽爷爷家。
“嗯。”
“又是不欢而散?”
闻羽嗤笑:“这不是必然的么。”
钱盈叹了口气:“年年都骂,年年都要给你脸色看,你还回去做什么,就是为了道一声‘下午好’吗?”
“是啊。”闻羽仰天轻呼了口气,“再看不顺眼到底还是个年过六旬的老人,孤零零的也没个亲人在身边,回去说声‘下午好’刷点存在感——”他顿了下,自嘲地问:“我是不是挺贱的?”
“贱什么贱。”钱盈眉头紧锁,“你就是不忍心放下任何人。”
闻羽是个心软的人,他的自尊和教养让他没办法因为恨意就轻易丢掉责任感。
闻羽哑然失笑:“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无情得很。”
两人聊着天走出了墓园,闻羽从兜里摸出烟,点上叼在嘴边。
“一会就走了?”钱盈问他。
“嗯。”
“不去我家坐坐?”
话音刚落,钱盈愣了下,“我家”两个字显得生分,连她自己都无意识地把自己跟闻羽的关系给隔开了。
“不是,”钱盈摇头,慌忙解释,“我是说——”
闻羽看透她的顾虑,自然地接下话茬:“不去了,我国内一堆事。”
钱盈抬头看了眼闻羽。
仍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他的嘴角天然上翘,不笑的时候也像在笑,眯眼时,像只孤傲的野猫。
“好了,我再溜达一会就回国了。”闻羽说,“上午十点的飞机。”
“这么早?”
“我在这也没事干。”
“那我送你去。”
闻羽摇摇头:“不用,你很忙吧,别耽误你事儿了。”
“……行吧,那你一个人路上小心。”钱盈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上次那幅画,一个中国明星买的那幅,你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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