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妹证道男主是我徒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沐阳潇潇
徐清钰被程斐这话逗笑,对他的陌生与戒备也少了几分。
徐清钰与程斐并不相熟,当初就没见过多少面,一开始入宗门时还曾有过冲突,自然不会像与连烨越衡他们那般谈笑风生。
互相寒暄片刻,两人默契地闭了嘴,站在各自师父之后,不再开口。
两名弟子说完话,初元才问薛婧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又怎么会收程斐为徒?
毕竟,薛婧性子独,不太像是会在这边收徒的。
薛婧边往城外走,边将这些年的事简单说说。
她一开始是在修真界游历,后来修真界发生大战,她就去了凡间,等战争结束,又回到修真界。
她前不久来东川这边,遇见被人追杀的程斐,恻隐之下干脆救了他。
程斐敏锐,发现薛婧不是星元界修士,对她的来处十分感兴趣。他也是个喜欢游历的,不然也不会战争一结束,就又到处乱跑,知道薛婧来自虚空之域,就起心思去虚空之域看看。
薛婧自然不会答应,程斐修为太低了,若没人护着,一入虚空之域就没盗匪给杀了。
程斐固执,伤好后也不离开,就这般跟在薛婧身边。一来是说是做向导,后来熟了,又想了个法子拐得薛婧松了口,拜了她为师。
薛婧说起这事,有些不悦地开口道,“他说自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宗门内也没师父,另外拜个师父没有关系。我想着他拜我为师,去了虚空之域也有个名目护他,干脆应了。”
她脑补的是,程斐只是宗门内边缘弟子,所以随她走并没关系,可是他认识雅钰和初元。
就算她不懂这边宗门是怎样的,可是能与雅钰与初元相识,在宗门内地位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她被骗了。
“他根本不似他说得这般可怜。”薛婧气恼地开口。
初元闻言,笑道,“他倒是没骗你,只是避重就轻了。”
初元将程斐的身世简单说了下,又道,“他愿意去虚空之域就去吧,玄坤宗是他的家,不是他的掣肘。”
听到初元说程斐身世问题没作假,薛婧皱起的眉松开。
不过随及她又皱起,道:“初元姑姑,虚空之域很危险。您也在虚空之域历练过,他这般修为过去,就是给那些盗匪送人头的。我纵然能护上一护,又不能时刻跟着,万一他在虚空之域丢了性命,他那太-祖,会不会来虚空之域找我麻烦?”
“修士历练,生死在天。他不是你的负担,你问心无愧即可。”初元应道,“他太-祖还算通情达理,对这结果应该早有预料。若程斐真不慎陨落,你只需将事情讲明即可。若他不讲道理,他与你一般境界,你不必留手,镇压即可。若他冷静下来依旧要找你麻烦,只管找我。”
薛婧眉头松开,仰头笑道,“如此我便放心了。初元姑姑,您什么时候再来虚空之域?我姑姑她虽然不说,但看得出,还是很想念您的。”
初元道,“我本打算飞升后便去瞧她的,不过事情有变,最近百年都可能没有时间。”
她想起虚空之域和星元界的时间比例,微微凝眉,道:“你回去后,让你姑姑抓紧时间修炼吧。”
修为高深,寿笀自然延长。
“还有,别太拼,别弄得一身是伤。”初元又道。
伤势重,就会影响寿笀。
“昂,我姑姑是研究人员,少上战场杀敌,倒没有什么伤在身。”薛婧听出初元话里潜在意思,辩解地开口,同时算是给初元一颗定心丸。
初元点头,“那便好。那边王兽都被杀,你们虚空之域的压力大减,应该也轮不到你姑姑上战场。”
薛婧点头,又继续说收程斐为徒之后的事。
收下程斐后,日子和之前没两样,只是之前游历只有一人,现在有两人,变得热闹一些。前不久他俩游历到东川安岭,准备看雪女,结果瞧见伪装成普通人参被狍子叼在嘴里的灵华真参。
若不是薛婧实力让灵华真参受到惊吓,立马从狍子嘴里挣脱钻进雪地消失不见,他俩也不会知道那狍子叼着这么个大宝贝。
薛婧从程斐嘴里知道灵华真参的功效,就在东川安岭转悠,准备抓了这根参送给徒弟。只是灵华真参难抓,她找了大半年,也没发现那真参踪迹,不知道它藏在何处。
星元界前往虚空之域的通道即将开启,她没时间再在这边转悠,征得程斐同意后,就将这个消息送给初元。
初元听到通道即将开启,掐算了下时间,确实如此。
她问薛婧,“不再多玩一段时间?”
薛婧摇头,“我来星元界将近百年,虚空之域差不多过去千年,千年已经很久了。”
初元见薛婧主意坚决,不再劝留。
薛婧最后在东川安岭其中一座山的山腰停下,偏头对初元道:“那灵华真参,我当初便是在这遇见的。”
初元点头,递给薛婧一储物戒,道:“这些你拿给你姑姑。里边是我给你姑姑收集的一些有意思的法器。”
薛轻喜欢研究,对初元曾经提及的拥有奇奇怪怪功用的法器很感兴趣,之前初元要飞升,星元界法器无法承受仙界仙气,会湮灭报废,初元便没有收集。
她本打算到仙界后收集仙器,等再去虚空之域再送给薛轻。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快,她两手空空地去了归墟,倒从薛轻那拿了不少好物回来。
这次薛婧一道过来了,初元便有心收集法器法宝,让薛婧帮忙带回去。
薛婧接了,视线又落到程斐身上,问:“你确定要跟我去虚空之域?”
程斐笑眯眯的点头,“对。”
他从薛婧话里推出,虚空之域法则较之星元界更宽,修士无需飞升,也能拥有仙人之境。
他怀疑,初元仙人当初就去了虚空之域,所以才能短短五百年内就那般强。
薛婧见程斐态度坚决,不再开口。
她与初元道别,带着程斐离开。
初元目送薛婧和程斐远去,偏头对徐清钰道,“走吧,找灵华真参。”
“是,师父。”徐清钰跟在初元身后,思索真参的习性。
初元往前迈步,神识笼络这整座山脉。
她剑道境相当于仙君级别,在这星元界可以横扫一切,将整个东川安岭笼罩在神识之内毫无难度。
她笑道,“我本来还在发愁你怎么快些飞升,小婧这及时雨就送来这个好消息。解梦成分-身被我一剑斩了,现在正在闭关疗伤,没时间找你麻烦,正是你快速提升实力的好时机。”
听到初元的话,徐清钰又瞬间惭愧,初元现在一心为他实力忧心,可是他却满心风花雪月,实在是太不应该。
不过很快,徐清钰又觉得,风花雪月和提升实力并不冲突。
“有了这灵华真参,你可以进阶渡劫,而渡劫到飞升,其实是有捷径的。”初元开口,“渡劫一共有九劫,分别为身劫、凡劫、恶劫、心劫、善劫、执劫、生劫、死劫、本我劫。”
“劫多指劫数,厄难,因渡劫期劫难加身,故而修者称这一阶段为渡劫,意为渡厄,即成仙前应有之苦难。”初元说道此处,背着手站定,遥望虚空,淡淡道,“其实此语并不准确。”
风吹起她的衣袂,外袍衣带飘飘,很有种意远逍遥的味道。
徐清钰站在初元身后,觉得此刻的初元十分遥远,仿若天边之月,凡人无论如何手鞠,都不可能将新月捧在掌心。
徐清钰忍不住伸手牵住初元飘起的衣角,想确定此刻的初元是真实的。
初元转身,居高临下直视徐清钰,道:“这一阶段,其实是寻求真我过程。认知自我,明了自我,清楚本我,便不会在劫念加身时蒙昧心智。我说这话你可能听不懂,但等你渡劫时,你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只需牢记,‘修真修真,去伪存真’。”
“认清本我,维持真灵不昧,这九劫很轻易就能渡过。”初元收回视线,继续望向虚空,道,“我说的捷径,便是九劫同时渡。而不似其余渡劫一般,一劫一劫地渡。”
徐清钰听得似懂非懂,煞有介事地点头。
初元露出个笑,那般正经与飘远的姿态立即消失。
她眨眨眼,笑道:“不过,渡劫前我们先取幽幻寒萝,它能在你迷失自我时让你恢复神智。也便是说,你只有一次失败机会。”
“我不会失败的。”徐清钰开口,他握紧拳头,他也不允许自己失败。
不然,他与初元之间,相差只会越来越远。
他那般努力的走进初元,不能容许自己性差半步。
“我相信你。”初元拍拍小徒弟的肩膀,“不过还是以防万一吧。”
徐清钰默然,没有拒绝。
初元收回手,神识强横地扫过东川山脉。
之前薛婧实力能惊动灵华真参逃窜,她神识上带着更恐怖的气息,较之薛婧,更能惊动它。
确实如初元所料,当初元神识扫过某处时,其中一颗状似野草的植物忍不住抖动下枝叶,之后又强忍住不动。
初元伸手一拉徐清钰,瞬间就来到此处。
她神识将那株植物笼罩住,伸手去挖。那植物在初元手过来时,猛地往下一窜,却撞上初元编织的神识网中。
初元笑道,“抓住了。”
她神识微动,那颗植物从土里飞出,漂浮在空中。她伸手一拂,植物身上的泥土灰尘消失得干干净净,露出本体模样。
灵华真参长得就像个话。
徐清钰只觉肩膀一疼,抬头去瞧初元,初元低头,满脸无辜。
她才不是因为妒忌故意用点力呢。
徐清钰失笑,道:“师父让着我,我知道的。”
初元:“……”
小徒弟,你的贴心,会不会来得太晚?
距离幽幻寒兰成熟还有十年,他俩不可能露天席地干等,初元取出院子法器放到地面,走了进去。
徐清钰抱琴紧随其后,问:“师父,传承毁了?”
“毁了。不过,我又补了个传承。”初元开口,“总不能让修士空手而归。”
“师父心善。”徐清钰视线在院中绕了一圈,没找到合适的位置摆琴,微微抱怨道,“师父,虚空之域的蘅树,怎么就不能在修真界生长呢?”
“修真界有不老桃,也是常年花开不败的,秘境内应该有,你去找找。”初元开口道。
“好。”徐清钰将琴收回储物戒,道,“师父,那我出去了。”
初元抬眸,诧异地问,“你怎么忽然起了装扮心思?以前住的时候,也没见你有过意见。”
徐清钰笑道,“院子太单调了。对了,师父,我在这桌子旁边,给你炼制个分水器,以后泡茶也方便。”
“随你。”初元见小徒弟有这等雅致心思,没有阻止,不过提醒道,“这法器到了仙界,就会成为废品,无法再用。你确定现在要花费时间装扮?”
因为这法器只是暂时用用,所以初元从没起过将这法器升级或者装扮心思,毕竟到时候要丢的。
徐清钰回头一笑,道:“师父,要住十年呢,景色好看一点,住得也舒心一点。”
见徐清钰知道还乐意做,初元闭嘴不言。
徐清钰很快就从外边扛回来一颗不老桃。
不老桃桃花盛开,灿烂一树,灼灼若骄阳,整个院子都仿若烂漫起来。
除了不老桃,徐清钰还挖回来竹子、紫荆花等花草,初元瞧了两眼,回到房间休息。
等她再出来时,院子完全大变样。
石桌已然不见,只见一树桃花灿烂,桃花之后,是八角亭。八角亭头这是迎春神歌,他也是听旁人弹起;若是初元听不懂,那他就可以大胆地弹奏《关雎》、《蒹葭》等乐曲。
初元对小徒弟的心机毫无所觉,她托着下巴一直安静地聆听。
徐清钰偶尔抬眸,能瞧见初元歪头,面上露出享受的神色,偶尔随着琴音而轻摇,看不出她听懂了还是没听懂。
徐清钰心一横,琴声愈发情意绵绵。
又一曲罢,初元在小徒弟复起手间,问,“小徒弟,你这首弹的是战场吗?我感觉你琴声有点急切,跟刀剑交鸣似的。”
徐清钰:“……”
作者有话要说: 天赋全点在剑道上的音痴初元:这首我知道,我知道,琴声这么急切,一听就是十面埋伏!
杀妹证道男主是我徒弟 117、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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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钰咽下苦闷,强颜欢笑, 道:“对, 是《无衣》。”
他手指随意拨弄,又似连珠迸溅, 正是初元说琴声急切,类似刀剑交鸣的那部分。
这是《野有蔓草》最后一节, 直白而热烈的表达自己毫无遮掩的感情——与子偕归。
我想与你一起组建家庭, 想与你日后夜夜在一起。
初元快活地摇晃双-腿,洋洋得意地开口, “我果然猜对了。当初教我古琴的老师, 还说我是榆木疙瘩, 不可开化, 我音乐天赋还是挺不错的嘛。”
徐清钰违心地恭维道,“对, 师父很棒, 一下子就听出我弹的是什么。”
他低下头,重新弹奏《子衿》。
“这首曲子让我想起一首诗。”一曲终罢,初元开口道。
徐清钰提起心, 惊喜地抬头,“什么诗?师父。”
“‘落霞与孤鹜齐飞, 秋水共长天一色’, 这曲子,和这句诗意境一样美。”初元开口笑道。
徐清钰麻木着心,机械地点头赞同, “对,和它一样美。这首曲子,其实就是夸赞自然美好风光的。野旷天低,江清暮静,晚霞乱飞,渔歌唱晚。”
初元笑得愈发得意,在小徒弟身上找回了自信。
她拍拍小徒弟的肩膀,道:“我觉得,还是小徒弟你弹得好,你将曲子精髓弹出,我一下子就接收到了。要是当初教我弹琴的老师是你,我也不会怎么也学不会。”
初元手指拨弄了下琴弦,顿时那根琴弦“嘣”地一声,断成两截。
初元的手僵在那里,盯着那根琴弦不可置信。
徐清钰忙将琴弦拆了,道:“是这根琴弦质量太差,多谢师父替我找到这琴的不足之处。”
初元有了台阶下,忙若无其事地收回手,道:“是我一时没控制力度。”
徐清钰笑道,“没有没有,是琴弦质量太差。”
徐清钰将其余琴弦都拆下来,换成韧度更好的鲛丝。之后他又调好音准,抬头望向初元,笑道:“师父,你再试试。”
初元却不敢再试,她仙人境肉-身,修真界的物品对她来说,都是易脆品。
她捧着徐清钰的手,本来想表达下自己的关切与心疼,但见小徒弟不见半点肿红的指腹,咽下之前的话,笑道,“乖徒,你弹了这么久的琴,又换了琴弦,辛苦了,先休息下。”
“不辛苦,师父喜不喜欢听我弹琴?”徐清钰说是这般说,还是顺着初元力道,与初元一道坐在凉亭侧边椅子上。
“喜欢。”初元毫不犹豫地点头,“我觉得会弹琴的人特有魅力,也特有气质。”
当然,初元也只喜欢听别人弹,自己弹就不喜欢了。
徐清钰精神一震,笑道:“师父,那我弹一辈子的琴给你听好不好?”
“真的吗?”初元惊喜,“你别忘了。”
初元丝毫没听明白徐清钰话里重点是一辈子,而沉浸在有人愿意弹琴给她听的喜悦里。
初元不是没听过旁人弹琴,但她觉得旁人弹的琴声再好听也就那样,只有小徒弟,人让她惊艳,琴声也让她惊艳。
她喜欢听小徒弟弹琴。
“自然不会忘。”徐清钰说得郑重,仿若誓言一般。
初元拍拍他肩,道:“既然你给我弹琴,那我给你做顿饭吧。你也很久没吃过我做的饭了,今日我给你露一手。”
徐清钰面色微变,想起初元的“好”手艺,顿时嘴里有些发苦。
不过看初元在兴头上,嘴张张,又闭合。
徐清钰安慰自己,没什么的,只是味道怪一点,能吃的。
初元做饭,就是大乱炖,什么都往丹鼎里放,再加灵水煮熟;若仅是如此也不会难吃,她做饭,还喜欢往里边放草药,将它变为药膳。
加了草药,这味道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徐清钰抱着琴,跟着初元出了竹林,顺着回廊走回院子。
他将琴放到不老桃下的琴桌上,搬条小凳子,坐在初元旁边。
初元兴致勃勃地往丹鼎里放妖兽肉,一边放一边跟徐清钰介绍功效,很快将丹鼎塞得满满当当。
初元将丹鼎盖盖好,偏头对徐清钰笑道,“你等等,很快就可以吃了。这道菜能强健肉-身,你肉-身还是太弱了。”
徐清钰乖巧点头。
之后,面无表情地吃掉一丹鼎漆黑的药膳,最后还打了个怪异味道的嗝。
初元欣慰地望着徐清钰,道:“我感觉,投喂什么的,还挺有趣的,接下来我每天都给你做一顿,直至你肉-身达到飞升之境为止。”
徐清钰:“……”
他面无表情地又打了个嗝。
初元又被徐清钰逗得笑了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笑,反正看着小徒弟打嗝,就很有趣。
盯着初元笑得开怀的笑脸,徐清钰又打了个嗝,很是欣慰。
他的牺牲看来也不是毫无价值,至少初元笑得很开心。
初元捧着肚子,躺在摇摇椅上,笑得止不住。
笑着笑着,初元脸上的笑容减轻,不过依旧很放松。
她已经许久未曾有过这般悠闲的生活了,这百来年,她心神一直崩得很紧。
此刻与小徒弟生活在这秘境里,不用管外边杂物,不必想解梦成又会设什么陷阱,只有她和小徒弟两人,弹弹琴,做做饭,自由自在的,很是放松。
在这样极致放松中,她的剑心又澄明一分。
初元心神微动,若有所思。
她道,“小徒弟,你再弹琴给我听吧。”
“好。”徐清钰止住嗝,走到不老桃下坐下。
在一树桃花灼灼中,徐清钰起手拨琴弦。
若说竹林中的小徒弟是“有匪君子”,此时桃树下的他,便是明艳的桃夭美人。但无论是有匪君子,还是桃夭美人,都很好看。
初元托着下巴,安静地盯着小徒弟看了会,之后躺回摇摇椅上,任自己心神放松,沉浸在琴声中,陷入沉睡。
睡梦中,她好似采了一束桃花,送给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初元看不清面容,却知道他很美,比漫天星辰、落日晚霞都要美,比她手中炫灿盛开的桃花要美。
那男人接过她递过去的那束桃花,将清香捧个满怀,正是应了那句诗,“桃花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
初元醒来时,一本满足。
她咂摸了下这个梦,有些遗憾没能看清那个男人的脸,不知道他和小徒弟孰美,若是不如小徒弟美,那就担不起那束桃花。
她并没有将这梦放在心上,从风颜到连烨越衡,再到小徒弟,都跟她谈过与感情有关的话题,触类旁通,她才会有相关联想。
她抬头望向不老桃那边,小徒弟已经没再弹琴,而是立起画架,正在调颜料画画。
初元走过去一瞧,见小徒弟画的是仙鹤广场,广场湖中,仙鹤群聚,或引颈欲飞,或俯身饮水,或翩跹起舞,或梳理白羽,或晒卧沙场,或展翅昂歌……
各种形态,不一而足。
这些仙鹤神态动作无不细致,栩栩如生,仿若真有仙鹤跃然其上,下一刻便会从画中飞出。
仙鹤之后,浓雾白云,连绵青山轮廓隐隐,好似云端仙宫。
初元没有打扰小徒弟,而是就在一旁安静地看着。
等徐清钰停笔,将毛笔放到旁边的笔架上时,初元方道,“你可以试试,剑道灌注于笔上,之后再落笔。”
徐清钰偏头,将仙鹤图放到一旁桌上摊着晾干,之后洗笔,重新调颜料。
初元看着有些技痒,在旁也支起画架,拿起毛笔蘸墨,在纸上随意画了几笔。
徐清钰放下画笔,站在初元身侧,视线落到初元身前的宣纸上,眼底闪过讶异。
他见初元下棋一般,乐感完全没有,对初元画艺其实没报多大期盼。他想着,只要初元画得不是完全变形,他都能闭眼吹,可是出乎他意料,初元画技一绝。
落笔轻松写意,寥寥数笔,仙鹤神态宛然如生。
他擅长工笔,注重细节,而初元更重写意。
她手腕翻动,浓墨淡墨,纯水墨勾勒的仙鹤图就完成。
起初徐清钰还有闲心分析初元用了什么技法,之后便沉浸在初元附于笔墨上的剑道感悟,眼前所见不是仙鹤,而是一道道持剑小人在舞剑。
初元收回笔,将它挂在旁边笔架上,见徐清钰有所感悟,也不吵他,溜达到旁边桌上,欣赏小徒弟的画。
初元对音乐一窍不通,对画倒有几分研究,她停驻在桌前,边看边点头。
自她收小徒弟为徒,就没见过小徒弟画画,她还以为小徒弟没学过,本打算等解决解梦成后,再让小徒弟学习这些雅艺陶冶情操,倒没想到,小徒弟还是个全才。
走到中间,初元顿住脚步,脸颊有些红。
这张画,画的是她。
她躺在摇摇椅上闭目入睡,嘴角带着微笑,仿若美梦正酣。她的身后,是开得灿烂的大桃树,微风吹动,桃花花瓣花蕊微动,偶有一些桃花瓣从树上掉下,或落在地上,或飘在空中,或落到睡美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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