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倒俏夫郎(女尊)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洛洛兔宝宝
不错,他会忍,忍到女儿成人礼的那一日,然后他所受的屈辱会一并讨回来!
听到他变相的说明了朱紫国不会因此事出兵,文帝心里的大石头算是彻底的落下了。其实从准备废除叶君紭之日起,她一直在忐忑,担心着如果朱紫国知道了该怎么办。出兵还是退让?如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再无后顾之忧。这样想着,文帝的心情一跃而起,脸色也回转了许多“既是如此,那朕就在郊外为你置办一处房舍,你跟…菀儿就在那里住下吧”离得近些,朕也好方便监视你们!
察觉到文帝说到‘菀儿’时的尴尬,叶君紭不屑的嗤笑了一声:
“既然陛下如此体、贴,相信骊山脚下的那片桃花林您一定会割爱了?”
文帝一怔,没想到他看中的会是自己为芸儿建的桃花源…想到这儿,文帝不由得扭头望了望藏在帘幕里的淑贵君——柳芸,只见他此时双眸蕴泪,贝齿轻咬下唇,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让文帝的心霎时软成了棉花糖。
“这…”直觉得,她开口想要拒绝叶君紭的要求。
突然“哇哇哇~”的婴儿啼哭声再次响起,闹得文帝头晕哄哄的。叶君紭双手轻柔摇晃,嘴里低喃的安抚着,眉目间的温柔如水中涟漪一点点的荡漾开来。
文帝厌恶的看着总是哭个不停的女婴,一手扶额一手乱摆着道“准奏准奏~”她现在只想赶快打发掉这对父女俩。
“既是给臣下居住,没有臣下准许任何人都不得再入内。”
“准了~”
叶君紭嘴角微翘着看耐性全无的文帝,很好,此时不跟她谈条件更待何时?
“臣下还有两个要求”
“讲!”
“臣下希望可以跟陛下单独谈这两个要求!”叶君紭的眸光直视文帝,语气平稳却带着一丝强硬!
文帝看了看底下瞬间哗然的大臣们,想了片刻,抬头给了身侧立着的侍从总管一个眼色,然后就听他尖细的嗓音在大殿内回荡:
“陛下有旨,有事请凑,无事退朝!”
众人推推嚷嚷了一番,文帝见没人出列,倦怠的道“退朝吧~”
“是~臣等告退~”
等她们鱼贯而出后,一直逗弄女婴的叶君紭抬起了头。
压倒俏夫郎(女尊) 章节10
此时文帝恰好也正望着他,“说吧,你的要求!”
………
“陛下~”
见叶君紭退了出去,藏身帘幕里的淑贵君才轻唤出声。
“芸儿~来,到朕这里!”空旷的大殿,文帝的声音显得尤为响亮。
柳芸慢慢挪步踱了过去,文帝等他甫一靠近立刻伸手将他揽入怀中。
“芸儿,芸儿…”她呢喃着,脑海里却不断回想着刚刚叶君紭说的话——
【臣下第二个要求就是撤了菀儿的皇家玉牒!从今以后,她只是我叶君紭的女儿,与凤仪再无瓜葛!】
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那个叫菀儿的女婴其实也是自己的骨肉,虽然自己并不待见她,但是如此迫不及的为她撇清与皇室的一切关系,实在是让人心生不悦!
【臣下第三个要求是南方的屯粮权。】
如果说第二个要求让她气愤的话,第三个要求则完全是震惊了!
屯粮权…那可是凤仪全国百姓的命脉所在…就这样拱手让给他,万一他…
【陛下放心,臣下说了不会透露给朱紫国一丝一毫的消息!粮食自然也不会给她们!】
‘既是如此,你又何必要这个屯粮权呢?’
【臣下毕竟是夫道人家更何况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要照顾,总要有点进益才好~】
‘朕可以每月给你们一笔钱…’
【既然离了宫,就与陛下再无关系。这孩子她只会姓叶!】
‘你…’
想起叶君紭倔强的脸,文帝只觉怒火直冲脑门,环在淑贵君腰间的手也不由得加大了力度。
“陛下~疼~”
柔弱的柳芸苍白着小脸苦兮兮的看着明显走神的女皇,感觉她瞬间放松了手劲,喘息了一会儿才娇弱的问“陛下刚刚在想什么?”
“朕在想别说他叶君紭提三个条件,便是十个八个朕也答应了。只要能换得与芸儿的一生相守,有何惧哉!”她说得豪气冲天,心中也萌生了几分私念,觉得自己用些权利换来一份真情,非常划算!
柳芸羞红了脸颊藏到文帝的脖颈间,撒娇般的忸怩着身子道“陛下真坏,陛下真坏~”
爱娇的模样惹来文帝一阵的大笑。
“只是,陛下,小殿下到底是您的亲骨肉,就这样流落在外的话会不会…”更何况那是碧瞳
啊!柳芸的心里到底是在意一些的,虽然他出身乡野,但是凤仪每代只出一位碧瞳承继者,他还是听说过的!
文帝闻言怔了怔,脸色有些难看,刚才她在大殿之上放下狂话说自己还能再生出一位拥有碧瞳的女儿完全是一时的脑热。现在想想,还真是后悔的紧儿,万一生不出可怎么办?
“…陛下?陛下?”柳芸见她迟迟不说话以为她后悔了,心中忐忑不已。
“啊?哦~”文帝回神,对他一笑,安抚道“既然已经离宫便不算朕的骨肉了,再说朕喜欢的可是你肚子里的宝贝,至于碧瞳么,你还这么年轻,朕相信你一定会为朕生下一个继承人的!”
“陛下~~”柳芸感动的望着她,没想到此生真的让他遇到了一个疼他宠他入骨的妻主。
“芸儿乖~”文帝边用衣袖擦拭着柳芸眼角的泪水,边调笑着“梨花带雨?朕真是有眼福”说完,红唇已经吻上了柳芸的菱唇。
春意满殿。
叶君紭抱着孩子缓缓步出正殿,殿门在他身后一点一点的关上。
一个侍从走过来“皇夫殿下…”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叶君紭懒懒的打断了“我已经不是皇夫了!”
那个小侍登时愣在了原地。
叶君紭低头宠溺的看着怀里熟睡的婴孩儿,一笑道“今日起,叶君紭才是我的名字!”说完,便迤逦而去。
小侍呆呆的望着他慢慢步下台阶的身影,看阳光在他红艳的衣饰上拖曳出长长的余晖,有些不解的嘀咕着:这样美的皇夫,女皇陛下怎会不要了呢。总觉得他比那个淑贵君强多了啊~
阳光遍洒,微风和煦。宫门开了又闭。闹市上多出一辆疾驰的马车,街市上的百姓不知,皇宫中已少了一位中宫佳人。
驾车的马妇长喝一声,马车如离弦的箭飞驶了出去,渐渐消失在长街尽头,没有人注意也没有人想去注意。
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只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过法儿!
chapter12 父女谈心
进宫?!紫菀闻言怔了怔,不过很快她的嘴角再次扬起笑意“什么时候?”
叶君紭见她脸露欣喜的表情,以为她是高兴能够见到生身母亲了,心中一时百感交集“也许下个月宫里就会派人来接了。”
“菀儿,你…”他目光四处游移,欲言又止,最后化成了一声长叹“唉~爹爹该说的都已经告诉你了,此次进宫,你自己多加小心便是!”
紫菀放下茶杯,握住他的手安抚的一笑“爹爹放心吧,女儿有分寸。”
“你不懂…”叶君紭摇摇头“你的成人礼马上就要到了,我怕她这是…唉~”
虽然他的话未说完,紫菀偏偏就明白了他想表达的意思,“爹爹是想说怕她对孩儿不利么?”
“她倒不会伤到你,就怕后宫…”叶君紭似是想到了什么,神色陡然一变,语气肃然道“菀儿,你还是不要进宫了!”
紫菀无语。没想到自家爹爹也染上了说风就是雨的毛病啊!
面对着如此期盼的目光,紫菀觉得自己真该说点什么了,“刚才就想告诉您,这次就算她不召见,女儿也是要想方设法进宫去的!”
(⊙o⊙)叶君紭的眼睛微微睁大了。
这时紫菀才将她与苍渊之间的协议详细的说了一通,然后道“我查过了,爹爹所中的乃是一种叫纤尘不染的毒,此毒的毒性既奇怪又罕见,中毒者只要不生孩子,毒素便不会发作。若是生了孩子,毒素便会悄无声息的侵入五脏六腑,虽不会立时毙命却可以慢慢削弱人的元气直至虚弱而死!若非爹爹这些年服用补血圣品,怕是此刻早就…好在我已得知七色灵芝可以根治这种毒,也与那祭司约定好了,爹爹当不用为此事忧心。只是不知究竟是谁这样歹毒,这次我入宫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叶君紭此时早已听呆了,他见紫菀义愤填膺的欲为他报仇,忍不住摇头“爹这条命也算够硬了。既然会没事不如就让那些往事随风去罢!”
“爹爹心肠软要放过那下毒之人,女儿却不是那么好相与的!”望着他枯瘦的双手,叶紫菀心里恨意丛生。这些年叶君紭灌的补品比吃的饭都多,所受的苦自是不必多说。虽然自己始终忘不了前世的父母,但是他对自己的疼宠也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如何就能够放掉那些害过他的人?!
“菀儿…”叶君紭感动的眨眨眼,眼眶竟有些微热。心内不由得感慨:女儿终究是长大了,懂得维护爹爹了! 他轻咳两声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失态,才说“当年爹爹被休离宫时确实含着一肚子的怨气,可是这十多年过去,宫外自由自在没有尔虞我诈的生活让爹爹渐渐打消了报复的念头。爹爹现在只想跟菀儿平平静静的过日子。”
紫菀嘴角邪魅的一扯“爹爹,你恨淑贵君么?”
她的话刚说完就看到叶君紭的眸光颤抖了一下,然后听他答非所问的道“他很柔弱,是个单纯的人!”
他把单纯两个字咬的很重,似乎是在强调却又没有丝毫讽刺的意味。这让叶紫菀很诧异,因为那个淑贵君她十年前曾见过一面,那双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眸给她的印象很深。当时第一直觉就是这个男人不简单,尽管外表看起来很柔弱。所以她以为她爹是恨这个表里不一的男人的,没想到今日却从他嘴里听到了这样一个可以称得上是赞赏的评价。
是他太会装了还是多年的宫中生活将他以前的单纯消磨殆尽了?毕竟他们遇见的那时,淑贵君已经在宫中生活了十一年,算是很久很久了。
想不通的紫菀将问题直接抛诸脑后,瞧了眼脸色还算正常的爹爹,体贴的转了话题“对了,爹爹,我让罗刹他们捎给您的信…”
“你不说,爹都要忘了!”叶君紭一拍脑门,皱了皱眉头“没想到罗刹那孩子居然是殁生门的人!唉~这个殁生门,爹倒是派人查了,但是知道得并不多,可见他们的组织极大,藏得极深。”
“是杀手组织么?”紫菀忍不住问道。
叶君紭点点头。
“果然是杀手组织…”某女低喃,带着一种不可思议却又觉得合情合理的矛盾感。
“恩,都是些过着刀尖上舔血日子的人。爹以前还想将罗刹那孩子开了脸许配给你,现在…唉~~”他长吁口气,不知是为罗刹可惜还是为知晓他身份而庆幸。
许配???!!!紫菀瞪大了双眼,她听到了什么?她的爹竟然存了这种要不得的想法!居然想包办婚姻!
“呃,爹爹…那个,我跟罗刹他不是…”紫菀结结巴巴的开口想要解释,可是话在嘴里总是排不出个正确的顺序,要怎样说才能既保全了罗刹的闺誉又能清楚的表达出自己不想成亲的意思呢?!
果然,汉语言是门博大精深的学问!
知女莫若父,女儿想说什么做父亲的自然心知肚明,只是眼见着她都十八了还一个通房人都没有,这心里的急躁呦就像夏日里乱飞的蚊虫,直搅得人心烦意乱。
“菀儿,昨儿叶忠还说,刘尚书家的小公子长得…”既然话题扯到这上面,叶爹爹不负众望的开启了八卦时间。
紫菀一听苗头不对,立刻起意撤退“啊~爹爹,回来这么久我还没去看看青衣跟罗刹,想必嫣然她们早过去了,我也过去瞧瞧~”
说完她不等叶君紭回话直接下坑掀帘子闪人,却不想闪得太快与正要进屋的叶忠刚好撞了个满怀,幸亏她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叶忠的手腕,这才幸免于难。
扶他站稳后,紫菀来不及解释直接说了句“对不起了啊,忠叔”后就闪得没了踪影。
“这孩子!”叶忠好笑的看她如火烧尾巴的猫似的跳脚样,宠溺的摇了摇头。
“外头的可是叶忠?”里屋的君紭听到了动静,开口询问。
“少爷,是奴才”叶忠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掀了帘子进屋。
见他进来,叶君紭板着张脸道“说了多少次了,在我跟前儿不用称奴才!坐到炕上来,陪我说会儿话吧!刚刚可是菀儿撞着你了?没受伤吧?”
闻言叶忠沉稳的笑了笑,然后半侧着身子坐在炕沿儿上,一条腿仍就立在地上,说“没受伤,不过瞧姐儿那么匆忙,可是出了什么事?”
“嗐~哪是出事啊,刚才我只不过提了提成亲的事,她就不自在了,这不,躲得远远的了!”叶爹爹一脸为儿操碎了心却得不到回报的无奈表情。
“呵呵~姐儿这是害羞呢!”叶忠捂着帕子笑道。
“唉~但愿是吧!看她不上心的样子,我总有些担忧。以前瞧她与罗刹走得很近以为关系应该很亲密才是,如今看着,倒是我误了!”
看他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叶忠怕他思虑过重再捂出病来,忙劝道“这就是少爷您多想了,依我之见姐儿来历不凡,日后必是有大造化的人,此时若是被这些儿女私情绊着了反而不好!”
听他说得有几分道理,叶君紭便不再多想,只是心里仍存了尽快给紫菀定亲的念头。
天色渐晚,华灯初上。
探视过罗刹与青衣又陪同父亲用了晚膳,紫菀难得拥有了片刻的清静。
被丫头们服侍着沐浴了一番后,紫菀换上了家常穿得挖云丝质黑袍,长长的衣摆上用金线绣着百鸟朝凤图在地上拖曳成一幅隽秀的画卷。
紫菀光着脚丫站在木质的地板上,黑色的衣袍衬着她越发的肤白如玉,白腻圆润的小脚丫上十个粉嫩的指甲似是桃花镶嵌在了羊脂白玉上。身后刚刚清洗过的及腰长发肆意的披散着,偶尔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她的唇红艳迷人,脸颊上尤带着几许沐浴蒸腾的红晕,如出水芙蓉清丽无比。
几个小丫头都看的呆住了。半晌才想起来要干什么,然后急急忙忙的撤浴桶的撤浴桶,搬酒樽的搬酒樽,提食盒的提食
压倒俏夫郎(女尊) 章节11
盒。紫菀有个怪癖,洗完澡后喜欢喝点清酒吃点小菜,前世朋友说她是附庸风雅,今生么…目前还没人敢对此事发表言论!
一个小丫头颤颤巍巍的蹭身过来,问“小姐,用不用束发?”
紫菀回头,见她全身微微颤抖,忍不住蹙眉“你是新来的?”
那个小丫头闻声先是一僵,抬头看了她一眼又迅速把头低了下去,支支唔唔道“是的。”
紫菀倾身窝进窗前一个藤木雕花半圆躺椅上,调皮的脚丫伸到椅外一摆一摆的晃着玩,声音带笑的问“你叫什么?”
“奴婢叫连翘”她边回答眼睛边悄悄盯着那双雪白莲足,看着她右边细细的足踝上套着的彩金凤环,只觉得这样搭配煞是好看。
“连翘…”紫菀低喃了一遍,然后笑眯眯的说“你先下去吧,记住了,沐浴后我喜欢披散着头发”
“是的,小姐!”连翘低垂着头慢慢倒退着出去了。
屋内一时安静的出奇,紫菀对着朗月举着白釉青花瓷杯小口的酌着清酒,突然琉璃瓦灯里的烛光暗了一下,下一秒就听她浅笑着说“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与我共饮一杯”
随着她的话音渐落,一个模糊的身形慢慢的影印在雪白的墙上并且愈来愈清晰。
待看到来人俊美的面容后,紫菀嘴角的笑意更加深了。
chapter13 夜间访客
紫菀看着同样一袭黑袍上身的来客,忍不住轻笑出声。她俩这算不算是雌雄双煞?
对面人直愣愣的站着,任她娇笑语嫣,就是什么话都不说。
“我刚还在想,那封写着我归期的信究竟是谁属意送来的,此刻见到你就一切都大白了!”
闻言,男子没吭声,只是脸上冷硬的线条缓和了些。
紫菀眯眼一笑,慵懒的姿态如同娇憨的猫咪,“你是叫…”她顿了顿,似乎在努力思索着“莫菱对吧?”
看着她仰起的笑脸,男子几不可见的点了下头。
紫菀笑得更开心了,素白的手指晃了晃,指着他身前道“那有椅子,坐吧!”
抬头,莫菱顺着她的指尖看过去,神情猛地一怔,那是…椅子!?
入目的是一个由许多细藤条编织而成,形状非常诡异像是个圆球生生被人挖空了一半似的半圆形的物件。
他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坐在这个比炕桌高不了多少的怪物上头?!莫菱皱了下眉,朝紫菀所在的方向默默的传达了一下自己纠结的怨念~
“怎么了?”紫菀被他的眼神惊到了。看了看自己找人特地按照现代沙发模样制成的藤椅,椅座上还有自己家常用的丝绸缝制的软垫子一方,最是舒服的,没什么问题啊。难道是没见过所以不敢坐?想明白了,紫菀坏坏的一笑起身,走到藤椅前坐下,指着自己刚才坐得躺椅道“这回儿总可以坐了吧?”
因此时他们靠得极近,紫菀身上幽幽的薄荷清香混着吹拂进来的微风恣意飘散,似乎整间屋子都充满了她身上的味道。
莫菱琥珀色的眸子微微闪烁了下,朝着她手指的方向走了过去,虽然这个躺椅看起来也有点怪,但是…可以将就!
紫菀好笑的看他一脸肃容端坐在闲适的躺椅上,拘谨的姿态与躺椅的舒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莫菱被她瞧得有点脸热,扭头借着打量房间的空当撇开她的视线。结果这么一打量,心内不由暗暗吃惊。这间他原本以为很简单与她身份极不相符的屋子,没想到里面的摆设竟件件不是凡品。精致之处丝毫不逊于浮生的皇宫内院!
一个看起来很老旧的拔步床竟是由沉香木制成的。以现在一两沉香二两金的市价来看这张床价值几何就不言而喻了。
绵密厚实的霞影纱床幔绣着的不是桃花朵朵而是青竹斑斑。屋里没有榻,除了一张拔步床,两张怪怪的藤椅外就剩下一个临窗坐落的百蝶缠花样的黄花梨梳妆台和一个同款式的圆形宴几。
莫菱扫了一眼梳妆台,见那上面放着的妆盒不似一般女儿家用的红木朱漆而是跟床一样材质的沉香木。此时盒盖子犹敞开着,想是刚刚沐浴卸妆时用过。里面的饰品很少,仅仅几只束发用的头箍和一把木樨角梳。
莫菱皱了下眉,突然想起这里是女尊国。精致漂亮的簪花什么的只会在男子房中出现。一想到屋里的女人在某种意义上跟自己是相同的存在时,脸色不由得尴尬起来,目光‘咻’的一下从妆盒上收了回来。他头转得太快以至于惊动了正悠悠品酒的紫菀。
紫菀像是没看到他的窘态,自顾自的说“参观完了?来,尝尝这个,这可是按照我给的方子酿出来的,香味还好,只是味道有点涩,总归还是不错的!”
莫菱依言拿起杯子抿了一口,静默半晌没有发表任何言论,紫菀从他的表情中亦是看不出什么。然,他的第二口却是将杯中酒喝了个干净。
紫菀笑了。举起酒觚又给他满上了。
屋内暗香浮动,流光徘徊,一汪清月透过窗棂直洒进来,将一坐一卧两个身影悄悄的镌刻进地板上。静谧的空气里只有偶尔的水流声和浅酌声响起。
举着同样的杯,喝着同样的酒,赏着同一轮明月的两个人像是衍生了默契般,都保持着沉默静静的或出神或沉思。
直到一酒觚空了,紫菀才恍若幡然醒悟似的对着仍在玩沉默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某男子说道“莫菱,你用过晚膳了吗?”
她语气里的娴熟劲儿让莫菱有些恍惚。
——莫菱,你用过晚膳了吗?
——你吃饭了吗?菱儿
——菱儿…
——莫菱…
记忆中女子温婉的笑容与眼前人的容颜慢慢重合,莫菱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梦里还是现实中。是醉了吗?是醉了吧。不然怎么会看到已经死去多年的人。那人的样子早就模糊了而他也只依稀记得她充满暖意的笑。
母亲呵。
紫菀看到他愣怔,二话没说的直接起身将地上的食盒盖子掀了。
一碟蟹肉饼,一碟糟鹌鹑,一碟姜汁鱼片,一碟辣白菜卷,还有四个杏仁佛手。
“吼~真是不错!”紫菀翘着鼻子闻了闻,喜滋滋的道。
她一开口倒惊醒了恍惚中的莫菱。微微皱了皱眉,某人深觉今夜的自己有点不对劲。
“瞧~”紫菀的手像变戏法似的突然又多出一酒觚,此刻她浅笑吟吟的看着莫菱,像个讨要夸赞的孩子一般。
伸手给自己和莫菱斟满了酒,紫菀递了双筷子给他“看你的样子就知道还没吃过饭,这些菜虽然凉了,好在都是些点心,也不怕生冷忌口的。”
伸手接过筷子,看着她含笑的眉眼,莫菱缓缓夹起了一块肉饼放进了嘴里。
嚼嚼。再嚼嚼。
咽了。
于是伸筷子再夹起一块。
虽然他仍旧是一副冷冰冰面无表情的模样,但是从吃饭的速度上,紫菀还是看出了他吃得很香甜,饭菜很合他的口味。
这个男人绝对是个挑食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紫菀就是有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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