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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鸽子主角:余十音梁孟冬)(作者:赵吴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赵吴眠
这份报告上的医师结论,不但令酗酒谣言不攻自破,十音甚至有些骄傲,这世上怕是没有比梁孟冬更自律的演奏家了。
“你忙完了给我电话。”他说,“无论多晚。”
“那明天……”
“明天的事明天说。”
“有急事?”
“对。”
前往机场的高速公路已经亮起了灯,道路上那些车辆引擎的嘈杂声,此刻在十音耳畔悄悄隐去。
车厢里很静,她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好。就怕你一个晚上都泡汤,我时间上没法控制。”十音说。
“有没有危险?”梁孟冬问。
“没有的,你放心!”十音笑得爽朗,“孟冬,谢谢你!我知道你会谅解的!”
他嘱咐:“开慢点。”
“收到!”十音笑着说,“挂了。”
“哼。”
夜里梁孟冬接江岩来电,问他要不要一起喝酒,他和626队的人一会儿要去酒吧。
刚才饭桌上江岩喝了两杯,又为上次审讯室铁椅的事情质问吴狄。
吴狄心情好,说上回是多有得罪,让江岩有本事请梁先生出来,一会儿他当面谢罪就是。能发现这么个大案,梁先生的狗狗plus居功至伟,说起来还应该谢他。
梁孟冬很困惑,那人说有紧急任务去了机场,这边队里在聚会?
“他们全队聚会?”
“boss不在,十音那丫头抛下我们约会去了。今天她化了淡妆,好看死了!”江岩想想就很不满,问了他们全队,居然什么都没八卦出来,“说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
“是么。”
江岩身边有个女声,是那个林鹿。
“你们猜我在哪儿刷到余队了!简直不敢置信,在我男神的接机视频,我男神来南照了!”
林鹿男神多如牛毛,这说的当然不是梁孟冬。
那条短视频只匆匆带到十音一个侧影,她推着一个行李箱,和一群人一起,正出机场大门。其他粉丝肯定还以为是工作人员,但林鹿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边一圈人挤着脑袋看手机,七嘴八舌。
梁孟冬隐约听得见:
这是谁?钢琴家?有点帅哦……挺高的,就是脸太白……不够man啊,你还是粉你的梁大师吧。
我靠!这小白脸凭什么揽余队的肩!
白云上,这是人名?好特别的名字。
林鹿在嚷:我要打电话给队长,我要和男神合影!
**
机场事件闹得略微乌龙。
白云上的经纪人企图带入境的,是一根旧琴弓,镶了象牙的琴弓。
那弓毛正好需要换,小白飞俄罗斯演出,便顺便带了它去那里选最好的弓毛来装。
这弓上镶的是古老象牙,并非贸易品,有林业局专门开具的证明文件。
回国的时候,经纪人与小白从俄罗斯直飞南照市,因为日程出入,团队和小白临时乘了两个班机。证明文件在小白处,经纪人身上没带着。
小白行前千叮万嘱,强调这琴弓特别重要,经纪人语言又不是很通,与海关发生了激烈冲突。在机场派出所,经纪人一看弄巧成拙,怕海关真给罚没,急了,想起从前存过的十音联系方式,找了出来。
因为语言障碍,又怕影响白云上的声誉,之前他只敢报自己的名字,都不敢大声吆喝小白的名字。
十音赶到,误会澄清,其实也无济于事。文件只要还在天上,不能证明那不是非法交易的象牙制品,琴弓依旧拿不走。
孟冬那边正式碰面已另约明晨,十音干脆陪同那经纪人等待小白。
小白与她前年偶遇,此后联络不多。前些天他来电,提过近期要来南照,没想到是为了孟冬的音乐会。
小白的经纪人是个话痨老头,和十音前年有过一面之缘,等候的间歇,同她随意吐着槽,还翻出手机视频让她看:
我家小白又不拉琴,这弓是梁的。你知道梁么,就是那个梁孟冬。
这家伙这根弓当宝贝的,弓毛三五个月一换,这次说自己有重要事情,没法去,才丢给小白。
细细那么一根旧琴弓,娇贵得要命,每次一定要换西伯利亚最好的牧马尾,毛色不能有瑕疵,必须洁白光滑……小白替他跑一趟,连日常存放环境他都有严格规定,还非得小白隔天发温湿度监控视频给他。
小白这个好脾气,对他言听计从……
十音心潮一片暖意,她现在迫切期待小白落地,好拿出文件救出琴弓。
视频里的琴弓,久违了。
谢谢你,孟冬。
**
梁孟冬在电话里,听得很清晰。他平时不刷微博,但这个日子,哪位钢琴家会来南照,他比谁都清楚。
除了那家伙还能是谁?人是他叫来的。
说起同学关系,高中到大学,梁孟冬和十音当过五年同学。
他与白云上更近些,同窗岁月逾十年;十音与白云上其实也更近些,附中的高中时代,他俩是同专业的。
引狼入室、勾肩搭背、被放了鸽子,这哪里算什么?
其实也没狼,白云上充其量算只小白兔。但余十音一个大活人,他八年来掘地三尺、鱼沉雁杳……
结果你俩一直都有联系?很好。





野鸽子主角:余十音梁孟冬)(作者:赵吴眠) 不眠之夜 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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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眠之夜 十七
将近年尾的南照又回了温,冬夜的风不凛冽,还带着暖意,连花店都营业到深夜。
酒吧里,江岩在挥手:“孟冬!这边!”
626的人,大半认得梁先生,都是年轻人,说几声“得罪”,一起坐着喝酒,就不尴尬了。
吴狄亲自给他斟了一杯,为之前的怠慢道歉,梁孟冬本来话就不多,一饮而尽。再倒再尽,没半分扭捏犹豫,倒让吴狄很激赏:“梁大师很爷们。”
江岩很意外梁孟冬肯赏光,连连点头称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兄弟。”
惟独小郑直肠子,一旁呐呐说,女朋友没管好,出事了,最后一眼都不来探望,一点情分不讲的?要么就是怂。
这算是为许西岭打抱不平的。
梁孟冬看他一眼,还是一副懒怠解释的神情,他端着酒杯,像是总在想其他事。
“那个根本不是她女朋友,你让人看什么?”江岩抱不平,去捶身边人的胸,“我们孟冬就是懒得说,他哪里怂?你们别当艺术家都是小白脸,等云海回来,我让他俩过招给你们看,不定谁赢谁输。”
林鹿眼睁睁看他再捶、再捶,江医生怎么乱占便宜。
众人皆觉得江岩托大了,不提云海还好,一提,全队各自喝闷酒,吴狄又猛灌自己几杯。
他已经喝多了,忿忿说回头要好好审审十哥,抛下一队的人,跑去和个小白脸约会,到底几个意思。云队那里,打算怎么交代。
林鹿懊悔不叠,说那个人只是神似,不一定就是余队。
江岩却说不可能,他还能认错,就是那二货!
林鹿头回和梁孟冬共饮,很新奇,又是给他斟酒,又围着说话。
林鹿酒量不错,酒过三巡,她只是话变密了些。将从前队里聚餐拍的合影,展示给孟冬看。
见他目光停留在一张黑白特写,照片里的人留着利落短发,穿着迷彩服,笑容欢畅,林鹿凑去讲解:“这张有点糊,是我从云队相册里翻拍的,应该是他们转业前,在边防的时候。云队爱玩胶片机,这是他自己冲洗的,余队的眼睛最美了,是不是?可惜我手机里没云队妹妹和余队的合影,那才是双娇合璧,美翻了。”
她又叨叨给梁大师夸赞自家队长,如何重情重义英勇无敌立功无数,又如何温柔善良诙谐风趣。
总之余队在哪儿都是个传奇。
听得江岩“啧啧”称奇:“你说的这人,我怎么不认识?那货哪有那么好,她不过就是不要命,外加一根筋。”
林鹿发现,梁大师真没别人说得那么冷,嘴也并不黑,话虽极少,听得饶有兴致,偶尔还会发问。
“余队长上过警校?”
“队长是从前边防部队特招的,委培特训生,特训生都是破格招收的特殊人才,不是普通渠道来的。余队很拼,立功特别多,她的警龄,在她同级的警司里,算上转业前的年份都数短的……”林鹿聊起十音简历,忽然意识到纪律,有些不该多言,有些众所周知的事倒无所谓,“队长钢琴弹得特别好,不是一般的好您理解么,专业水准!余队和云队的合奏简直是一绝……”
吴狄早就喝吐,被蒋聪苗辉他们架走了,其他人也陆续散去。剩下的只有林鹿、江岩和梁孟冬。
江岩发现梁孟冬的这个喝法,实在是过于生猛了。看得出他很习惯这么喝,完全劝不住,似乎怎么喝也都还没过瘾。
江岩只好强烈提议玩骰子,真心话。好悠着点喝。
林鹿第一局胜,平时放得开,当面她却不好意思八卦男神:“您一直拉小提琴,难道从没想过放弃?”
江岩“切”一声,什么破问题。
梁孟冬说:“我不会做别的。”
听起来像没答,其实他算是诚恳。
人生一事不为则太长,欲为一事又太短。选都选了,怎么办?不过是勉力而为。
这大概是一种傻,把偶然当成命中注定。
不比某些人,半道跑了路,说过的话碎在空气里,假装没说过。
轮到梁孟冬胜了江岩,他问:“小学二年级冬天,我琴盒的死兔子,你放的?”
“是活的!”江岩放声大笑,“你真记仇。那回我爸不让我养,我想着你这家伙名字比较冷,人也冷,兔子跟着你可以冬眠,开春我再拿回去。后来想想不放心,当天就偷回去了!”
到了三年级,梁孟冬考入音乐学院附小;江岩小学毕业,江父从s市调任到南照市,江岩转了学。一晃十七年。
他这一认罪,被梁孟冬眼风一扫,自灌了两杯。
梁孟冬胜率很高,又到他向林鹿发问。
林鹿有点紧张,结果他问的是:“你们队,遇过最危险的任务是什么?挑不违纪的说。”
江岩又嗤,这俩到底会不会玩真心话?
“不违纪。队长们都对我很照顾,大案都不肯让我冲在前。说到最危险,”林鹿刻意将脑袋凑前,好让声音压得低些,“我知道的应该是两年多前,省厅禁毒总队和禁毒局的一次联合行动,在边境捣毁了一支武装贩毒组织。当时我警校刚毕业,队长也刚到总队,第一次听说她的名字,因为她枪战受了肩伤。”
江岩刚才点了支烟,给梁孟冬也点了一支,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看邻座。邻座的美人正朝他抛来秋波。
梁孟冬目光没挪一寸,烟灰落在指头上,烫到了竟没知觉。
他在等林鹿接着说。
“其实那次还好,云海提过他俩在边防那些年,脑袋真是栓在裤腰带上的,几乎每月都要交一封遗书。想想那频率?”江岩说了会儿,又伤感起来,“不说了,现在他俩这儿已经算是二线了,没那么危险,不许咒自己。”
这局终于轮到江岩胜,提问梁孟冬。
“被你俩浪费了多少好问题,看哥的。”
刚才,江岩在梁孟冬的专注倾听和邻座美人的眼波中来回打量。
孟冬今年二十八岁,他俩同年的。
这小子道貌岸然,很显然在他跟前放不开。跑来听事迹报告会?装吧你就。
江岩笑得狡黠:“孟冬,你有几个女朋友?”
梁孟冬将目光投在杯中:“你猜。”
“擦,真心话!”
“没有。”
他一直以为自己有,今天发现,大概是幻觉。
“空窗?”江岩狡黠地笑,“听清楚问题,曾经的也算。”
林鹿瞪大眼睛,这也行?
梁孟冬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似乎很认真:“我不知道怎么算。”
“算不清?”江岩有些喝大了,“得瑟了。别急,我帮你慢慢捋。林鹿你等着瞧,你们审讯那套,十音常教我。”
酒吧有些燥热,梁孟冬本来挽着袖管,这会儿扯扯唇角,没理江岩。他松开颗衬衣扣子,仰脖灌酒,喉结急剧滑动了几下,少量液体顺着脖子挂下来,一杯很快喝尽了。酒量是真的好。
林鹿差点想拍视频,什么叫色艺双绝?
听见他忽然答:“一个。”
“我怎么不信。什么情况?”江岩问。
林鹿也不信,怎么可能。
梁孟冬摇摇筛子,缓缓吐出个烟圈,提醒:“问题超了。”
江岩撸起袖子,摇起骰盅,他不信邪。
江岩果然又胜:“是个什么样的妹子?”
林鹿竖着耳朵等,江岩催:“这么难描述?职业、性情、模样、身材……”
梁孟冬猛吸一口烟,仿佛要等到那烟气在五脏六腑里攻城略地,这才算够了本:“一个骗子。”
二人皆惊。
江岩酒都惊醒了,问:“她在哪儿?”
梁孟冬低头冷笑,没有答。
“不会就是你之前说,要在南照找的人?”江岩恍然大悟,“你为她才来的!?骗了你多久?”
梁孟冬没否认,似乎也忘了真心话的问题数量限制,想了会儿答:“十多年。”
“我操!你早在干嘛?”
“找了八年,没想到人在南照。”梁孟冬按灭那支烟,“想到早问你了。”
“你爸那里那么多人……系统内你那么多内线,找个人花八年?”
梁孟冬抿唇:“爱信不信。”
“要么是改名换姓,要么是……档案涉密?”江岩说着,也认为自己的分析太过无厘头,他真来了兴趣,“人家究竟骗你什么了?”
梁孟冬自我解嘲地笑:“我有什么?”
“擦,那还是有不少的。”江岩上下打量他,坏笑,“简直太有了。能骗到你念念不忘,不是一点点手段了,哪路天仙,几时带给我看看。我得看看什么妹子那么不长眼,骗到你这种死心眼,不看紧的。给看么?”
“嗤。”不给你也看了。
江岩举杯,仔细观察他。
“你是想要说法,还是要人?说法不难,兄弟帮你。”
梁孟冬很干脆:“要人。”
江岩:“……”
林鹿灵光一闪:“啊,音乐厅那天,那妹子也去音乐会了对不对,您情绪不好,心形松香块……是不是和妹子有关?”
梁孟冬抬眸看她,似笑非笑,知道得不少。其他人呢?
江岩大笑着称许:“林鹿,你的确有点职业素养。”
林鹿思维极其发散:“难道她沾花惹草?有男朋友?结婚了?有孩子?其实是个男人……”
江岩差点笑崩。
“不知道,都有可能,”梁孟冬掸掸衬衣上的烟灰,又给自己斟了杯酒,仍是像自嘲,“一会儿我问问。”
还要找虐。
林鹿哑然:“她不躲着您?”渣出水平了!
梁孟冬看看眼前这俩,又扫了眼手机,白云上刚才发来条短信,说已到南照,又称另有事要向他请罪,内有不得已的隐情,问能不能不绝交。
小白兔尚且知道自保,那混蛋还不打来?
“不会。”她分明有事求他。
他的口气像在说“她敢”,林鹿心底着实替他凉了凉。
绯闻果然不实。这个男人拿着琴的时候,整个银河系都是他的。他却爱着一个骗子,他好像在表达“弄死她”,却分明有种木已成舟的竭力感。
那位渣妹子,真的造孽了。
江岩暗惊,过了会儿,他碰了下梁孟冬的杯子,劝:“这么说,小骗子有没有人你不知道?既然在南照,兄弟找人替你查。真闹尴尬了也不好。”
“不用,我不打算拖泥带水。”梁孟冬将杯中物晃了晃,忽然抬头看着他,说,“江岩,我不是什么好人,连道德观念都很淡漠。”
这言论让林鹿着实一惊,江岩倒很理解,孟冬的确是他说的这副德行,但他打算做什么?
“我管她有没有人。”
自己的这个态度,还是有必要让江岩知道。
什么小白脸都不在话下,那个云海,不是江岩的兄弟?
他再一次地,将杯中物一饮而尽,任由烈酒侵袭味蕾、口腔、食道、胃……每一处:“我来都来了,她自己看着办。”
梁孟冬去洗手间的时候,他留在桌上的手机屏亮了,望着那备注名,江岩林鹿相视而笑,都没替他接。
等他回来,江岩强忍着笑:“孟冬,小胖子是谁?”
梁孟冬猛地抓起电话就查,迅速回拨过去,对方却在通话中,他搁下电话,江岩了然笑着。
孟冬神色里,分明有掩不住的失望,江岩不由得问:“我以为你会喜欢那种魔鬼身材的女人,结果口味居然那么独特?”
林鹿也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嗯。”他在看来电时间,没否认。
魔鬼么?从前勉强可以算,最近忍不住扫过几眼,切,线条居然还有长进。
但也是小胖子,食言而肥!




野鸽子主角:余十音梁孟冬)(作者:赵吴眠) 不眠之夜 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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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眠之夜 十八
白云上抵达南照、递交文件、办妥手续,最后取到琴弓,夜都深了。
十音送完小白,车就在丽思酒店室外停车场,已是凌晨。
还在机场她就给孟冬打过,他没接听。
她这会儿捏着电话出神,还打么?那么晚应该是睡了,吵起来她不忍心……
正犹豫,那保安经理认得她的车,跑来殷勤询问,这两天十九楼的楼层监控,苗警官还没来取走,余队长要不要带了走。
刚出了针孔事件,酒店方诚惶诚恐,最近工作上格外配合。
十音跟他去取,车没熄火。
那经理边汇报完情况,送了她几步。十音独自回车,她警惕惯了,从车后看,副驾驶座赫然坐了个人。
十音当然没有带枪,臂上只有警用匕首,她轻轻解下,缓步接近车辆右后侧。
她脚步顿住,认出了那个人。
“孟冬?”十音收好匕首,走近了,弯了身子,对着窗内的人笑,像是受宠若惊,“在等我?我给你打过,以为你睡了。”
梁孟冬看都不看她。
他的情绪其实很好分辨,在生气。
白云上来南照,就是为了他俩一月的合奏音乐会。今天她爽约是个意外,但的确是她的错。之前偶遇小白的事,要解释么?
“我刚送了小白来酒店,是一场误会……我被叫去机场,以为有突发情况,所长都在猜是不是恐怖分子,哈哈,万万没想到是小白。”
十音干脆绕回驾驶座,好声好气,把这天的事件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
梁孟冬一言不发,静静坐着听,半点反馈都不给。
“绕了一大圈,结果小白是替你办事,那弓……他很重视你的东西。”
“有劳你俩。”
十音笑意溶在脸上,他终于开口了。
“应该的。”她一点抱怨都没有,心底只有暖流暗涌,“那弓……是我妈妈送你的么?那年你来我家,我猜她送你了,问她也不肯说。”
“用惯了。”他无波无澜说了句,“要收回?”
“不不,那是你的。”十音说得艰难,“孟冬,我妈妈她……已经不在了,你要是不介意,就继续留着,物尽其用,她泉下有知,一定很感激。”
“你不问,妈妈送弓的时候,说了什么?”
十音摇摇头,抬头与他目光相碰。
他从她的眼睛里,读到从未读过的悲伤。他心头不忍,没再相逼,改为直白说:“白云上,接着解释。”
“我正要说。”
十音笑了,孟冬和从前一样,肯直说生气的理由,而不再是冷冷地,像隔了一个冬天。
“白云上的经纪人是个美国老头,有你的联系方式?”热络得没边。
说来真的很巧。
十音前年领了一个跨境抓捕任务,美国有个暗网组织的头目之一,经两国警方通报沟通,发现与南照这边正追捕的毒枭是同一人。
抓捕行动前两天,十音在波士顿港区的一家音乐餐厅执行装扮任务,她负责弹奏,同时监听餐厅中的一席谈话。任务完成,将近收工,出了点幺蛾子。
有个美国人过来,很认真地指出十音弹奏上的一个小错误,十音只能起身礼貌沟通,核对乐谱,发现原来是版本差异。对方根本毫无去意,就着版本问题继续讨论,还说要给十音留下联系方式。
因为摸不清楚来人路数,为人员安全起见,在场的两边警方人员只能决定,先撤离回到车上,只留了云队长接应十音。
“那老头就是小白的经纪人,这种故事真是编出来都难信,那时小白就进了餐厅,小白一见我……你也知道他这人,直接激动哭了,我还得接着装不认识,他脸差点没气歪。”
白云上当时见这人狼心狗肺,尽管气得吐血,还是留了个联系方式,压在小费底下递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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