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嘉莫予深我一直都爱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梦筱二
“先不说了,我得把这事儿记下来,这么好的剧本素材,不写浪费。”
季正河现在不在国内,这段时间他和妻子辗转了几个国家,联系了不少知名脑神经专家,看看对这方面的病情是否有研究,都是失望而归。
为了这病,最近半年他连公司的事情都没心思过问,基本放权给了两个儿子,就算这样,还是没找到好法子。
奚嘉莫予深我一直都爱你 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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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又觉多余, 反正他也不关心。
莫予深顺着奚嘉的话接了一句:“去哪?”
奚嘉:“星蓝影视, 你听过没?”
他们很少像这样心平气和聊天。
他是圈外人,对影视公司不一定了解, 奚嘉就多说了句:“星蓝影视你可能没听过,不过周明谦你应该听过吧, 他是星蓝的大股东。”
奚嘉早就忘了, 莫予深有朋友在影视圈,为了这个朋友, 他还专程去山里拜访岳老先生。
莫予深合上书, “想跟周明谦合作?”
奚嘉点头, 大概哪个编剧都想跟他合作吧。
不止编剧,演员也都是想跟他合作。
“我这个剧本周明谦没看上,应该是嫌弃。”
“叶秋说星蓝的水很深,不建议我去。”
“我这个记性, 说不好听点,跟傻子没什么两样,只有被欺负的份儿。”
奚嘉感觉自己的话有点多。
她坐好, 接着改剧本。
莫予深看着奚嘉的侧脸, 台灯微黄的光照在她侧脸, 睫毛很长,鼻尖翘翘的,整个人很安静, 也很投入。
她的生活大多时候是枯燥的。
白天训练,晚上回来就写剧本。
莫予深收回视线, 也没再多说什么,关了他这边的落地灯,躺了下来。
奚嘉盯着剧本看了会儿,还是没头绪,总觉得很完美,她关了电脑。
莫予深是背对着奚嘉那边躺下,奚嘉爬上床后感觉冷冷清清的,以前她跟莫予深就是这样的相处状态?
她拍拍他的肩膀,“你这样我怎么枕你胳膊?不想给枕是不是?”
一副找茬的样子。
刚才那个柔和的奚嘉,不见踪影。
莫予深没跟她执拗,转身,把手臂伸给她。
奚嘉关了灯,房间瞬间陷入黑暗。
她没有背对着莫予深躺下,而是跟他面对面,两手轻轻环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都贴在他怀里。
像热恋中的情侣一样,特别亲昵。
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莫予深很不习惯。
他跟奚嘉自结婚以来,都是各住各的,互不打扰。
最亲密的状态就是上次在山上的酒店,两人做后相拥而眠。
他抬手拍拍奚嘉的胳膊,“松开,喘不上气。”
奚嘉不仅没松,还贴的更紧。
莫予深没再说什么,任她抱着。
干柴烈火。
下一秒,奚嘉温软的唇凑过来,紧跟着,牙齿轻咬莫予深的唇。
酥酥麻麻。
很快,奚嘉放开了莫予深,“晚安。”顺势要推开莫予深胳膊,但没推动,莫予深收紧手上的力道。
奚嘉对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格外熟悉,不自觉的,神经放松,把脸埋在他脖子里轻轻蹭了下,像撒娇。
要是奚嘉还记得以前翻云覆雨的细节,就能感觉到这次莫予深跟以前不一样,耐心更足了。
平静下来后,奚嘉累得不想动弹,阖上眼,深沉睡去。
莫予深就怕第二天一早醒来,会发生上次在酒店那幕。
还好,清早时,奚嘉醒了后看了看他,又朝他怀里靠,伸手抱着他的腰,“老公,早。”
“嗯。”
没把他当成一夜情对象。
即便现在她能记得他是谁,可那次在山上忽然间的忘记,也是个不好的预兆,而近期的记忆,她是没有的,大多数事情,隔天基本就不记得。
更远一点的记忆,去年的、前年的,也慢慢模糊。
他怕的是,再过段时间,她连三年前、五年前、甚至十年前的人和事都不记得,直至所有记忆成一片空白。
莫予深拢拢思绪,看了眼时间,“你要没事就接着睡,我得去公司。”
没劲,扫兴,不解风情。奚嘉一把推开他,把被子都裹在身上,翻个身,转到另一边接着睡。
她半个后背和一条腿都露在外面,肤如凝脂,却有不少青紫。
都是莫予深昨晚留下的。
浴室的流水声、悉悉索索声、脚步声,最后,关门声。
二十分钟后,莫予深离开了卧室。
奚嘉睡不着,掀被子起床,今天还要继续到马场训练。
等她下楼,莫予深的汽车已经驶出院子。
她半天迈一个台阶,耳边在听电话。
季正河打来电话,问闺女什么时候回山里继续治疗。他以为奚嘉这次就是为了投剧本,既然星蓝那边已经公布结果,那就回山里,别耽误了病情。
“嘉嘉?”
电话里没应声,季正河喊了声。
奚嘉的视线从院子里收回,“听着呢。”
季正河:“你什么回你阿婆那边,让梁叔叔给你安排车去那边机场接你。”
奚嘉暂时没回去的打算,“爸,等需要的时候我就给您说,要下个月。”
季正河大概猜到了,又是舍不得马场,“嘉,听爸爸的话...”
话说一半,被奚嘉打断,“爸,我心里有数。”隔了几秒,她保证:“我参加完这次巡回赛就回山里,今年其他赛事我就不参加了。”
“要是哪天真不能骑马了,生活对我来说,没什么意思。”
知道早晚要退役,不过近两年她没想过。
还年轻,还可以继续在赛场上驰骋。
季正河沉默着,用力揉着太阳穴。
他不敢告诉女儿,这病,会影响她的平衡能力,说不定哪天,她连马都不能骑了,就别说再参赛。
季正河岔开了话题,“听你阿婆说,你去了岳老先生家,岳老先生还送了你不少书。”
说起岳老先生,奚嘉的语气就轻松多了,把能记住的都说给了爸爸,其实大多细节早就忘记,不过她以为那就是全部。
季正河既是说给奚嘉听,也是宽慰自己,“等以后不想骑马了,就拜岳老先生为师,难得你们这么投缘。”
他又想起,“你那个剧本,不是落选了吗,这次回山里,你找岳老先生给你指点一下,说不定你就茅塞顿开,知道怎么改了。”
奚嘉若有所思,这倒不错。
反正在山里也无事可做,正好创作剧本。
季正河:“阿公和岳老先生是至交,你要真想让岳老先生指点指点写作,也就是你阿婆一句话的事儿。”
正合奚嘉的心意,“我下月中旬就去山里。”
季正河那边是深夜,他叮嘱奚嘉注意身体,别累着,“爸爸休息了,睡晚了你妈妈又开始唠叨我。”
“爸,您什么时候回国?”
“还要些日子。”
“那公司怎么办?”
“有你大哥和二哥。”
奚嘉放心了,催促爸爸赶紧睡觉。
通话结束,奚嘉也慢慢悠悠到了楼下。
今天也是个好天气,万里无云。
莫氏大厦。
莫予深靠在落地窗边的沙发背上,轻抿着咖啡。
昨晚折腾到很晚,一夜又搂着奚嘉,睡得不是很好,一早到了办公室他就冲了杯咖啡。
莫予深喝着咖啡,却在想莫氏高层变动一事。心里有了个大概,便意兴阑珊望着外面。
目光所及,除了高楼大厦,还有水洗过的天空,跟山里的差不多。在北京很难看到这样的天。
敲门声响了。
莫予深转头,那个‘进’字还没来得及说,门就从外面推开,他微微蹙眉,没想到进来的是程惟墨。
办公室,咖啡香味弥漫。
程惟墨瞅着莫予深,“一大早的,兴致不错。”
莫予深下巴对着沙发扬了扬,示意程惟墨坐,“来也不打个招呼。”
程惟墨下意识往休息室那个方向瞟了眼,“还金屋藏娇了不成?”
“没那个嗜好。”莫予深坐过来,“什么事?”
话音刚落,敲门声再次响起,这一回是丁秘书。
丁秘书不知道程惟墨在,“莫总,您先忙,我一会儿过来汇报工作。”
莫予深一眼便知,丁秘书有要紧的事要汇报,他跟程惟墨的关系,可以分享商业机密。“说吧。”
丁秘书:“昨晚,莫濂约了季清时,两人谈得不错,上海那个项目,也达成了继续合作的共识。”
季清时,奚嘉的二哥,当初上海那个项目,就是莫予深跟季清时联手拿下。
这个结果在莫予深预料内,季清时,纯粹的商人,只看利益,不关心他们莫氏集团的内部争斗。
能让季清时让步的,只有奚嘉,就算他是奚嘉的老公,那也不在季清时退让的范围内。
莫予深点点头,风轻云淡,“知道了。”
丁秘书退了出去,把门关好。
程惟墨点上烟,“你这个二舅哥,有意思,跟你倒是一丘之貉,只看利益,没有人情。”
他自言自语:“也对,妹妹始终是亲妹妹,不过妹夫就不一定了,说不定哪天就换了。”
莫予深在想旁的事,程惟墨的话,他没听进去。
程惟墨再度开口,“我昨晚还想,你是主动出击,各方面给莫濂施压,还是坐收渔翁之利。”
前者要痛快点,后者,要有那个耐心等。
程惟墨把烟灰缸拿过来,抖了抖烟灰,“大概率,你不会选后者。”
莫予深眼底的眸光渐深,最后,把杯底的咖啡一口喝了,“两个我都选。”
前者刺激,后者保险。
他亲手收拾莫濂,让父亲在董事长的职位和莫濂之间选一个,到时,他父亲脸上该有多精彩。
莫予深这才想起来,问程惟墨,“找我什么事?”
程惟墨把烟搭在烟灰缸边沿,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喏,弄好了,看看哪里不合适,我再修改。”
莫予深搁下咖啡杯,接了过来,档案袋打开,文件只抽了一点出来,‘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
咖啡的余味,由香变苦,在口腔漫延。
程惟墨:“公司这一摊子接下来够你忙活的,估摸你也没时间去我律所,就给你送来了。”
莫予深象征性看了两眼,又给塞回去。
直到现在,程惟墨还是本着劝和不劝离的立场,“你说奚嘉心里有人,先不确定不说,就算是真的有,那十有八.九,她也忘得差不多。”
莫予深没吭声。
程惟墨把手里的半截烟用茶水浇灭,“谁还没个过去,要不然,你就试着跟她多处处。”
半晌,莫予深开腔,“没那闲工夫。”
昨晚,莫濂约了他谈事,他选在商务会所。
那个会所是莫予深朋友开的,他跟莫濂见面也没刻意避着谁,莫予深不可能不知道。
即便没人跟他说,那今天早上,莫氏地产那边的合同继续履行,莫予深也应该知道了。
不显山露水的那个人,是莫予深。
奚嘉莫予深我一直都爱你 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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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予深决定,把这里变成自己家。他让季清时去别处公寓住, 在奚嘉还有记忆这段时间, 他晚上在这陪她。
季清时:“什么意思?”
莫予深把奚嘉笔记本合上, 台灯关了。“以后每晚给她吃褪黑素, 剂量加大,保证她到床上就睡着,没时间胡思乱想。”
季清时不同意。吃多了, 对神经不好, 以后就只能依靠这个睡眠。
莫予深:“要不给她吃, 她整宿整宿睡不着,最后就是抑郁。”他不是没权衡过利弊。
季清时不说话了。他双手叉腰, 望着床上的人。
此刻, 奚嘉睡得安稳。
季清时跟莫予深如实道:“她生病时,我就找好了心理医生,怕她想不开。”
医生没用到。
她比他想的要内心强大。
换他一个男人,他也自愧不如。
莫予深:“明天你就跟她说, 有人要约稿, 不能让她闲下来,感觉自己没用。”
季清时点点头。在床前又站了会儿。
自从患病, 她很少这么安静放松。
跟熟睡中的婴儿一样。
到现在他都记得, 她小时候的样子。
她出生时, 就在大多人努力一辈子都到不了的金字塔不定两人已经确定恋爱关系了。这门禁,他留着也没用,改天他亲自到剧组还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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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予深回了一趟别墅,给奚嘉收拾了两大箱春夏的衣服。季清时那边也有给奚嘉新买的衣服,不过季清时眼光不行,那些衣服没眼看。
今天奚嘉穿的灰色开衫配白色裙子,原本她脸色就苍白,穿成那样,一点都没活力。
奚嘉的小马系列家居服,他带了三套。那条彩虹尾巴和独角兽,也装进行李箱。
衣服整理好,莫予深想起,重要东西没带。
床头柜抽屉里,满满都是。
每一盒都是大号,全是奚嘉买了送他。塞到他手里时她还会说,老公,我只爱你一人。
莫予深回到季清时公寓,已经凌晨三点。
折腾了一晚,不觉得累,反倒踏实。
莫予深关了房间的灯,把奚嘉搂在怀里。
奚嘉连着七八天没怎么睡,又吃了药,这会儿就是天塌下来,她也睁不开眼。好像感觉有人抱她。
她眼皮太沉,睁不开,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里。
怀抱是熟悉的,气息也是。
被亲着,唇上的感觉很真实。
奚嘉喊了一声,“老公。”
她以为在做梦。
“老公,你把那句话再说一遍,大点声,我今天想听你录音,听不到了,就在梦里听听。”
莫予深心头,像被重物敲了几下。他只能用身体将她内心的缺失和不安填满。
奚嘉眯上眼,她做春梦了,如此真实。
后来又累又困。那些疑惑随着入眠,没了痕迹。
奚嘉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
醒来,身边是空的,房间也陌生。
床头上贴着一句话,望着那张纸,她嘴角扬了扬,很淡。她应该是人格分裂了,竟然这么说莫予深。
奚嘉起床,手指碰触在那张纸上,犹豫半晌,没舍得揭下来。
无名指空空荡荡。新的笔记本上只有一句话:我跟莫予深离婚了。
奚嘉坐在桌前,看着窗外,眼神空洞。
两个小时后,她才站起来,腿上终于有了力气。
家里阿姨给奚嘉准备了清淡的小菜和粥,奚嘉只吃了几口,她给季清时发消息:【二哥,我下午去马场,找杨杨。】
季清时:【早点回,我有个事得请你帮忙。】
奚嘉:【?我?】
季清时:【嗯,吹牛吹大了,说你是知名编剧,朋友的阿姨找我,要跟你约稿,你帮帮我。】
奚嘉:【还是算了,我都听不到人说话,万一到时写出来一般,不是打你的脸?你就说我在国外,忙着比赛。】
季清时:【我马上开会,晚上回家详谈,你早点回来就是。】
奚嘉没直接回绝。
她也想找点事做,又怕到时让季清时难堪。那就晚上回来再说。
奚嘉换了一条鲜亮的裙子,去了马场。
武杨早早在门口等着,肩头扛着一块白板,手里拿了几只白板笔。
奚嘉从车上下来,看他那放荡不羁的样子,莫名想笑。
武杨在白板上写了:欢迎领导莅临指导。
奚嘉拍拍他肩膀,“今年年终奖翻倍。”
武杨擦了又写:【去哪视察?】
奚嘉:“到河边走走。”
两人不紧不慢朝那边去。
路旁,去年枯萎的狼尾草丛,从远处看,泛着似有若无的新绿。
奚嘉把无名指在武杨眼前晃晃,“我离婚了。昨儿离的。一会儿我要骑马,庆祝我恢复单身。”
武杨脚下像被定了个钉子,奚嘉走出了五六米,他还在原地。落在白板上的笔,不知道要先写竖还是先写撇。
奚嘉:“今天你得送我个包。”她侧脸,没人影。
“杨杨!”奚嘉回头喊。
武杨举起手里的白板。
奚嘉嘴角扬了扬。
上头写着‘自由女神’。
奚嘉继续朝河边走,武杨追上。
奚嘉像是自言自语:“我所有笔记都给我二哥了,云盘密码也给了他。通讯录里除了家里人,就只有你跟叶秋。我的过去,从昨天重新开始。”
“刚才来的路上,我翻看手机备忘录,里头还记了不少。在剧组,有个叫余安的小姑娘对我特别特别好。她是孤儿,生日在大年三十。我给季清时留言,让他帮我照顾着点余安。”
“要是哪天我不在了,也许她能替我多陪陪妈妈。”
“我那三匹马,你帮我好好照顾。”
武杨的脚步又落下。
奚嘉没再管他,她一人走去河边。
武杨去了河边的土丘,从上面能看到奚嘉。她蹲在岸边的台阶上,拿手撩着河里的水。
午后的阳光,照着整个马场、河边、土丘。但没一丝暖意。
武杨拿出手机,考虑许久,还是给余安发了消息,这是年前新办的号码,就为了给她发一个生日祝福。
【谢谢你对奚嘉的照顾。也照顾好你自己。】
余安本不想回,但这是唯一能知道奚嘉病情的途径。她问武杨:【奚嘉姐现在怎么样了?】
武杨:【彻底听不见,跟莫予深也离婚了。】
余安盯着那行字,久久没回神。
“余安!倒热水!”周明谦胃疼。比昨天更厉害。今天饭都没吃下去。
喊了一遍,余安没动静。
周明谦转脸,上下瞧着这个小助理。她现在跟奚嘉学会了,竟自动屏蔽他。
“余安!”
余安沉浸在悲伤里。她的生日愿望,才过去不到一个月,就落了空。
周明谦盯着余安的眼睛看,呆滞,悲伤。
她没亲人,无牵无挂,唯一惦记的就是她的钱。这是卡上的钱被盗刷,银行发来消费提醒?
周明谦起身,看了眼手机屏。
之后,他跟余安成了同款表情。
周明谦不关心奚嘉是不是已经离婚,跟他p关系没有,他想知道,那条信息前半句是几个意思。
什么叫,她彻底听不见?
周明谦坐下,给余安拿了张凳子,“坐下说。”
不说也不行。这已经不是秘密。
余安:“奚嘉姐在进组前,就生病了。”
周明谦:“偏头疼?”
余安摇头,把她知道的说给周明谦,一字不落。
越往后,周明谦越不想听,心理生理都排斥。
他不想知道,她每天写写写,不是她闲着没事干。
他也不想知道,她因为没有了记忆,才忘了他要她改剧本这事。
他更不想知道,她是因为听不见,才没及时回应他。
周明谦靠在椅子里,眯上眼。
失忆的那个人是他多好。
这样,他就能忘了,他以前是怎么对奚嘉嗤之以鼻,是怎么打击嘲讽她,又是怎样当着那么多的人面毫不留情大吼指责她。
此刻,他就像躺在手术台上,手术进行到一半,他的麻药失效了。那滋味,生不如死。
“周导。”
那边,向落和霍腾的戏份结束,可不见周明谦有任何动静。有人喊周明谦,不知道这条能不能过,等他发话。
余安收起手机,拍拍周明谦,“周导,喊停了。”
周明谦点点头,睁眼,撑着椅子扶手坐起来。
伏总过来,看周明谦脸色不对,“怎么了?”
不等周明谦开口,余安抢过话头,“伏总,周导的胃疼了一周,这两天饭都吃不下,吃药也不管用。我觉着,还是回北京看看吧,这样拖下去也不行。”
伏总责备道:“你怎么也不早说!”
余安抿抿唇,“周导不让我吱声,怕耽误拍摄。”
伏总跟周明谦搭档不少年,他了解周明谦,拍戏就是周明谦的命,万不得已,周明谦不会离开监视器半步。现在这样,明显是撑不住。
伏总擅自做主,让余安给周明谦定回北京的机票。
周明谦揉揉胃,“没那么矫情,用不着回北京。我明天到县医院看看。”
余安:“票我定好了。周导,还是回北京看,这里医疗条件不如北京。”最主要的是,北京那边有剂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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