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的文物成精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南方赤火
她压低声音警告:“你这是违规!让人发现了要罚款的!”
他不解:“多少岁能享受老年人优惠?”
佟彤:“六十。怎么了?”
这么简单的题,希孟不屑回答。
佟彤随即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好好,他们其实应该给您免费。”
希孟开心地笑了一声。
他大概早就看好了路线,上车后就往最后排一坐,扭头看窗外的风景。
佟彤暗地里觉得自己作死。他做好功课,兴冲冲带她出来玩,却当场捕获了一个“微信分手”,心情能好才怪呢。
她将功补过,只好倚在他旁边坐了,还在很有节操地补充:“……打卡就打卡,我话说在前头,最后几条不能算数哈,反正都是广告,咱不能上这个当……”
他几不可察地微微一笑,说:“我查了,好评都是刷单刷出来的。倒数第三家有强迫隐形消费,最后一家到了晚上10点以后就没热水。”
他这么在行,佟彤就放心了,放松在座位上一倒——
“等等,”她后知后觉地发现,“你怎么还一个个查过啊!”
这人什么居心!
他倒十分有理,反问:“遇见不确定的东西先上网查,别轻易相信——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佟彤哑口无言。算了,念他初来乍到,这种“社会实践”十分必要。
“所以这99件事里,现在咱们能做的只有77件,去掉已经打卡的24件,还剩53……”
他不慌不忙地算数,“一天一到两件,差不多了。不用着急。”
他看起来心情不错。佟彤打开手机上的音乐盒子,很狗腿地献上半副耳机。
他接过来塞在耳中,跟她一块儿听……
过了半秒钟,他就把耳机揪了出来,难以置信地问:“现在谈恋爱流行一块儿听相声了?”
“有人还专门买票去听现场呢。”佟彤无所谓地说,然后就被耳机里的段子逗乐了。
“陈年老段子,我一百年前就听过。”他终于受不了,“换一个。”
她只好一边心疼自己的流量,一边在网上找啊找,找出一个浪漫怀旧金曲专辑。
“这个不错……”
“也听过。二十年前就听腻了。”他淡淡道。
真难伺候。佟彤忽然有种错觉,自从她“表白成功”以后,大宝贝儿的口味刁钻程度直线上升。
相声也听过,快板也听过,各种评书也听过,经典名曲也听过。不经典的那些偏门呢,他还嫌不好听。
佟彤没办法,看了看时间,18:59。
她破罐破摔地说:“那只好听新闻联播了。这个肯定新鲜。”
……
听了半个小时的新闻联播。
公交车慢悠悠地开着,车上的乘客上上落落。惨绝人寰的晚高峰已经快过去了,座位倒是始终有富余。
大家看着最后一排有一对小情侣在共享耳机,都很体贴地不去打扰,坐在了前半部分。
直到情侣中的小女生从男友的肩膀上醒过来,迷迷糊糊一个懒腰,把耳机拽到了半空。
公交车里顿时播放起了铿锵的《新闻联播》片尾曲。
车里的乘客:“……”
前头有个老妈在教训儿子:“看看人家!你要是这样不愁考不上公务员!”
佟彤手忙脚乱关闭手机音量。眼看前头一个个扭过来的脑袋,脸上都带着一言难尽的表情,她忽然控制不住的想笑,藏在前面座位的椅背后面,乐得花枝乱颤。
希孟微笑着看她傻乐。
公交车早就出了二环,穿过低矮的中心城区后,一座座地标性高楼拔地而起,各种风格的夜生活音乐随风灌进车内。
但现在,高楼渐次稀疏,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也渐渐熄灭,到《新闻联播》结束,整个窗外就只剩下规律掠过的路灯灯光,看得久了,很有催眠的功效。
好像在往郊区开。
天色全黑。佟彤忍不住问:“你要去哪儿?”
要是她随随便便交个凡人男友,还在互相了解阶段,这时候不免会生出点警惕之心,脑海里闪过一些丧心病狂的社会新闻。
但她身边是谁啊,快一千岁的活神仙。他就算把她往八宝山带她也不怕——他就是现成的辟邪护身符。
她只是很上道地问:“要不要给我姥姥发信,说晚上不回家睡了?”
“嗯,可以。”
他倒忘了这点。人类嘛,谁都有点家庭羁绊,没法说走就走。
佟彤于是低头发微信,果断告诉姥姥自己今天住同学家。
然后又联系了张浩然,请他帮忙照顾一下姥姥。
“这还用你说。我现在跟奶奶一块儿看电视呢。”张浩然很快回,“住哪个同学家啊?是咱们的同学吗?我认识吗?”
想必是姥姥收到她的信息,随手就给张浩然看了。
这人跟她的人际关系网交叉太深了。佟彤一时想不出个合适的人名。
张浩然刨根问底了几句,大概是忽然开窍,不问了。过了几秒钟,意味深长地发了个单身狗流泪的表情包。
“玩得愉快。”
佟彤脸上一热,欲盖弥彰地回:“想什么呢,我们现在在……”
公交车一个刹停,到站了。她往窗外一看,月明星稀。
我修的文物成精了 第 8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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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车上本来就稀稀拉拉没几个人, 到了这站,全下车了。
希孟把她的手机按熄,不满地说:“给姥姥发完信没有?又跟谁聊上了。”
佟彤也匆匆跟他下车,一本正经地交代:“前男友。”
他把她拉到公交车站牌下面立正, 冷冷道:“我可以报警吗?这里有人破坏文物,想把他气掉渣。”
他说完,自己绷不住, 乐了。
冷峻的面容如同春水初融, 化成一圈圈温柔的笑纹。
佟彤哈哈大笑。
冬天的夜晚风如刀割。佟彤穿得厚,身上尚且带着车里的暖气余温,整个脑袋却像是一头栽进了冰箱, 头发都冻硬了。
大衣后头连着帽子。希孟随手给她兜上。
她视线被挡了左右各半,但还是能看到, 下车的地方并不算荒凉, 反而远远近近的有不少人聚集。很多人扛着三脚架、单反相机,还有拖着登山杖的, 稀稀拉拉的往不远处一座小山上走去。
北京西郊多山。佟彤讶异问道:“大晚上的,你要跟我爬山?”
他笑而不语,带着她加入登山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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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个新开发的景点,门口立着一个公厕, 一个售票亭。白天还有人收门票, 夜里干脆大门敞开, 免费了。
说实话,北京周边的山算不上什么绝色景区。又不算高, 也不算险峻,也没什么值得称道的名人遗迹。冬天到来之后,山上的树木叶子掉光,光秃秃的一大片,也不算好看。
只有山道沿线的一串新立的小路灯,做成复古的灯笼形状,虽然比民宿门口的灯笼差远了,但也有那么点意思。
但佟彤想着,难得祖宗有此兴致。他又没时间出远门去爬华山黄山,只能找个门头沟小山意思意思,过过旅游的瘾。
所以她就从善如流地跟着他,在弯弯曲曲的山道上一步步往上走。
顺便拿出手机定位,发现他们眼下在北京城的正西面。
手机马上又被没收了。
“网瘾少女,你能坚持一个小时不看手机吗?”希孟无奈,“你身边是稀世国宝,寻常人排队三小时观看五分钟,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佟彤笑嘻嘻地抬头,轻佻地在他脸上摸了一把。
“我还能上手碰呢。”
手中微微一暖。不管外面是寒风凛冽还是热气蒸腾,他的体温始终很稳定,属于冬暖夏凉型智能控温产品。
佟彤心想,大概是因为他在故宫得到了几十年如一日的精心呵护,恒温恒湿……
胡思乱想刚开个头,让他捉住了手,握住了冰凉的指尖。
把她的手从脸上扒拉下来,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儿,批评:
“放肆。没大没小。”
他要面子,周围登山的游客中明明也有几对情侣,爬个小山跟侠侣闯江湖似的,手牵着手肩并着肩,腻腻歪歪缠缠绵绵,走出各种曲折的路线。
他大概对现代年轻人的奔放程度有点保留意见,虽然见得惯了,但自己实践起来,大概还是觉得颇为跌份。
什么“正常社交”,见鬼去吧,一点都不正常。
所以他很矜持地走着,走得潇洒生风,连佟彤的手都少牵。
但既然她自己送上门,他也就顺水推舟地笑纳了,顺便把她的手揣进自己衣兜里,严严实实落到最底下。
佟彤笑话他:“这还要藏着啊!您要是想体验一下那种不公开的地下恋情,我有几个建议……”
她忽然卡壳了。他的手在衣兜里没闲着,摸索到她的五指缝,然后大大方方地插了进去,跟她来了个十指相扣。
外头不显山不露水,只是衣兜微微鼓起来。
他的手也是温热的,指尖掌心都带薄茧,骨节分明而不突兀。
这是一双灵活的手,给他一支笔,他就能绘出世间最徜徉恣睢的线条;他随便在一张肖像画上抹出几道花,就能化腐朽为神奇,把平庸变成艺术;他随手在空气中一抓,就能让浮尘听他的话,化为韵律十足的美妙图景,让人心醉神迷。
而现在,他忽发奇想,这只手大材小用地在她掌心刮了刮,顺着她的掌纹,好奇地从头捋到尾。
佟彤全身如过电,手腕以上的骨头全罢工了,半边身子都是麻的。
连头皮都有点发麻,帽子里一片燥热。
希孟笑着问她:“什么建议?我听着呢。”
建议个大头鬼。她脑子全空了,填满了各种废料。
她支支吾吾地说:“看脚下,小心台阶……”
一边心里更加确定,他肯定是偷偷看她手机里的小说了……
浑浑噩噩的跟他转了个小弯,佟彤都不敢抬头,全身的感官被一条细线牵着,随着他那几根手指摇摇摆摆。
直到听他有些好笑地提醒:“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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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头,震撼了。
“我天,我从来没见过……”
在她面前铺开的,是一个灯光组成的巨大网格,一圈圈,一道道,跳跃着色彩斑斓的城市灯光。
天气晴朗,能见度很高,山坡上又没有植被遮挡。从这个北京郊区的小山坡上,正好能眺望到帝都的全景。
仿佛一个巨型的棋盘。那一道最粗长的笔直光亮,是贯穿全城的长安街;沿着长安街一路鸟瞰,能叫得上名的京城地标尽收眼底:高楼林立的商业区中间,穿插着一片片低矮昏暗,那是一个个文物保护单位。
佟彤忍不住开始显摆:“那个是中央电视塔!那个是国家博物馆!那是……是动物园!那个是天坛!那个那个……咦……”
有一片陌生的五彩灯光,像一团团浪漫的云,围着一个人工湖轻缓跳跃。
佟彤想起来了:“那是丰台游乐园!我小时候最喜欢去的地方!不过后来经营不善倒闭了,听说最近被土豪公司收购,又开始活化,打算重新运营呢!”
头一次从这个角度俯瞰自己的童年回忆,她眉开眼笑,心驰神往。
希孟问:“想去吗?”
她摇头笑笑:“年后才开业呢!而且据说门票都预售到5月份了。”
城市中央一片方正的黑暗区域,是已经关门熄灯的故宫博物院;沿着红墙,可以看到设有路灯的护城河轮廓。
故宫偏北是几座微微起伏的小山丘,山出个大概。
“就那个、那里……”
她摸出手机,打算和地图上对照一下。
刚点亮屏幕,又想起什么,讪讪地朝希孟一笑,手机收回兜里。
才不是网瘾少女呢。
他轻轻一笑,问:“你没来过这儿?”
“没有。是不是个新开发的景区?”佟彤按捺住上网查询的冲动,回归本真,一切靠张嘴问,“不过这儿景色可真好……”
难怪每天晚上都有人来不辞辛苦地爬山,还带着□□短炮装备齐全。在他俩身边的空地上,已经架了好几个三脚架,大概是摄影爱好者专门过来拍摄延时夜景。
浩大的城市,一条条街道、一座座房屋,组成了人类社会的血管和细胞。那血管里时不时的出现几个绚丽的光点,不知是哪里在堵车。
就连堵车都那么有节奏,那么有美感。
佟彤就地找个石阶,招呼希孟坐下,面对一地灯火,两人并肩发呆。
忽然佟彤又发现了什么:“等等,这天际线……”
璀璨的城市框架中,大街小巷穿插其中,一座座地标性建筑一览无余,背靠着北面若隐若现的群山,勾勒出一道独一无二的天际线。
和希孟当初在民宿门口,随手涂抹出的那道天际线,堪堪吻合。
佟彤以前以为,他大约是在网上、电视上看到过帝都航拍的镜头,以此为蓝本绘的。
此时此刻,她突然意识到,他在那墙上绘的,也许是实景……
“你来过这儿?什么时候?怎么没告诉我?”
这景区连她都没听说过,依山而建的石阶明显是新修的,有些地方的路牌还没做好呢。
希孟弯了眉梢,捞一把凛冽的空气在鼻尖嗅嗅,告诉她:“大约八百年前,北京建都的时候。有人带我来过。”
佟彤:“……”
好像确实无法提前跟她报备……
他在回忆中沉浸了一会儿,没有和她细说的意思,指指远方的山峦、头她了。北京两千万人口,新年夜里不舒舒服服在家的享受假期,而是大老远爬上这座郊区小山坡,冒着一阵阵刺骨妖风,就为了等这几分钟绚烂的,佟彤数了数,也就不到一百个。
她连拍照摄影都忘了,这会子才想起来补一个绚烂的夜景。
忽然又有人惊叹:“咦,下雪了!”
薄薄的冬雪从天而降,均匀地落在人们的脸上身上,给整个世界覆盖了一层颗粒分明的乳白色滤镜,中和了方才烟花带来的色彩冲击。
在全球变暖的大气候里,一点点雪花都难能可贵。
有人手忙脚乱地站起来添衣戴帽。
佟彤倒是不冷。身边这个智能控温让她想小鸟依人都觉得理由不充分。
她盘膝坐在他胸前,霸道地抓住他两只手,环住自己身上,然后分别揣进自己左右口袋里。
他的手在她衣兜里探索一圈,捏住一物,哑然失笑。
“大晚上的,你怎么还带着工作证?”
笑话,她还没来得及回家收拾就被他拐出来了,哪有时间在意这些啊。
佟彤不假思索答:“现在不也是工作时间吗?小的24小时待命,陪祖宗您寻开心。”
“只是陪我寻开心吗?”毛线帽子被他一把薅走,不满的声音直接吹在她耳边。
几片雪花惩罚似的落在她脑袋上,来了个“醍醐灌顶”,算是警告。
佟彤只好把后半句话说完:“嗯……我自己也挺开心的……这工作福利真不错……”
手机被她放在面前的一块石板上,跟她难舍难分地互相注视。
这时候大约人们都吃完晚饭了,微信里的消息提醒此起彼伏,都是各种形式的“新年快乐”。
希孟提醒她:“有人给你发祝福。”
佟彤不愿意放开兜里的手,跟网瘾做了几秒钟的斗争,破天荒地决定让手机先靠边站。
“你不知道,这些‘新年快乐’有90%都是毫无诚意的群发,剩下的等下统一回不迟……”
锁屏页面上几乎被新提醒刷满了。希孟又注意到:
“嘿,有人发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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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平时沉寂的群,唯有逢年过节诈几回尸,玩一会红包接龙串串香,典型的用金钱维系友谊。
佟彤本能地眼睛一亮,随后忽然又缩回了身子,笑嘻嘻地说:“不抢。咱不缺这钱。”
在他怀里待着多好啊。
有红包而不抢,破天荒头一回。
过不多会儿,希孟兜里的手机也开始震。“老年活动中心”里活跃的文物们也开始跟风发红包。
当然红包发来发去,不过是左手倒右手,因为大家的零花钱全都是佟老板给的。
希孟竟然有点手痒,跟她商量:“我网瘾一下好不好?”
佟彤把他的双手□□着不放,毫不留情地指出:“就你呀,抢了也都是块儿八毛的,没必要。”
一句话直击要害,把他气得吐血三升。
“你自己玩吧。”他翻脸无情,“我回去了……”
他一个起身,却忘了手还揣在佟彤的兜里,两人本来腻歪得难舍难分,这下子重心不稳,偏偏地上落了一层雪,滑得很,他装逼失败,“拂袖而走”的计划告吹,一下子连连出溜几步,姿态优美地摔了一跤……
佟彤也顾不得跟他打嘴仗了,慌忙翻身而起,三步两步跳下石阶,扑过去检查。
他半坐在一片薄雪上,周围手印脚印一片狼藉。他撑了撑身子,没起来,一双长眉蹙到一起,仿佛痛楚。
“宝贝儿,你别吓我。”
虽然知道他大约是不会被碰伤的,但他怎么一动不动呢……
她刚刚蹲下,猛地腰间被人一扯——
“哎呀!”
她尖叫一声,天旋地转,也出溜了一个大马趴。眼看石板地越来越近——
扑在了一个柔软的臂弯里。除了心跳有点快,毫发无伤。
希孟倚在石阶上,弯着眼睛看她,唇角忍不住的往上翘。
然而他语气却是冷冷的。
“扯平。”他盛气凌人地总结,“不能光我一个人摔。”
佟彤翻个身,仰面朝天地躺在他臂弯里,无力起身,觉得自己上了贼船。
某些人,哦不,某些画的心智啊……
世界欠他一个幼儿园。
她刚想埋汰几句,忽然兜里手机又响了。
希孟搂着她,懒洋洋命令:“别看了。都是群发祝福。”
佟彤这回没从命。那响铃的声音是她特意设置的。
她把手机抱起来,指着上头的乞力马扎罗山写生水彩画头像,讪讪地解释:“我爸。”
我修的文物成精了 第 8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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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跟佟彤相隔万里, 那边基础设施条件有限,手机信号是稀罕品,这电话她不能不接,否则就不知还要等上几天了。
上次佟爸冷不丁来了个视频请求, 佟彤就正好和希孟在一块儿。当时生怕爸妈误解,硬是半哄半骗地让他回避了。
上次他不太高兴,问她:“我就那么见不得人啊?”
半天才哄好。还搭上一杯奶茶。
这次呢, 她偷眼看看身边的祖宗, 有点难以启齿……
他从容地站起身,就要往旁边走。
“等等!”
大宝贝儿从来都是我行我素,怎么这次却突然善解人意过了头, 想必也是不想让她为难。
佟彤反倒觉得对不住人家,拽着他衣摆, 轻声说:“没事, 我能应付。”
一边点开了视频。
屏幕里花了一阵,随后, 佟爸佟妈的两颗脑袋挤了大半个屏幕。
以往视频的时候,他俩都是工作的间隙见缝插针,通常穿着工作服,头上戴着安全帽, 办公室里挂着各种机械图纸, 窗外传来阵阵机器轰鸣。
让佟彤也非常有生活的动力。
但今天和以往视频时不同, 两人穿着休闲服,神色轻松愉快。佟妈脖子上还系了个旅游时凹造型用的红丝巾。
外面也挺安静, 只偶尔飘来汽车鸣笛声。
两人的表情一帧一帧的变化,断断续续的声音信号穿越印度洋,磕磕绊绊地落到她耳边:“闺女,新年快乐!”
佟彤喜笑颜开,跟爸妈寒暄:“新年快乐!……怎么,今天就放假了啊?……我在郊区山上看夜景呢!……不冷不冷,给你们转下屏幕……”
对面两位很快发现,她不是一个人。
两位高级工程师看着屏幕里淡定入镜的俊雅小伙子,对望一眼,嘴角自动上扬。
佟彤主动交代:“朋友,陪我一块儿来的。”
先不说“男朋友”,给二老一个缓冲时间。
反正意思都一样,谁会傻到真以为那是“普通朋友”啊?
普通朋友会陪她大冷天的来犯神经,就为看两眼直播画面里看不到的烟花?
张浩然会吗?倒给他一百块钱他肯定都不干,宁可在家看电视。
果然,一听是“朋友”,佟爸佟妈的笑容更闪亮了,互相说了句什么,主动打招呼:“小伙子,你好啊!”
希孟微微一笑,“佟老师好,关老师好。你们聊吧,我帮小彤扫一下旁边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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