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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修的文物成精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南方赤火
陈亮让助手打开纸袋,里头五彩缤纷,一兜子水果。
“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本来他想买烟酒的,但他回忆一下,这帅哥实在太出尘,仙气缥缈的,送烟酒多三俗啊。
超市逛了一圈,最后买了一堆进口水果,还都是贵得离谱的有机产品,非常显诚意。
佟彤看着那堆自己平时舍不得买的水果,偷偷咽口水。
但她也知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人想干嘛?
她笑了笑,站门口没挪窝,“甭那么客气。您今儿来,还有别的事吗?”
陈亮见她没有把自己请进去,有点失望地看了看希孟,那意思很明显。
这儿谁做主?
希孟撇撇嘴,直接把那袋子水果提院子里去了,那意思也很明显。
本大明星懒得跟你谈,找我助理吧。
陈亮只好转而对佟彤赔笑:“没别的意思,我看视频里头说你朋友现在待业。只想问一下,他有兴趣加盟我的店吗?就是……就是做顾问,不用固定上班,每天来指点一下就成……”
佟彤没想到,这人是来送offer的!
陈亮:“我记得视频里你说过,你朋友是借住这里?正好我跟déjà vu民宿的老板有交情,可以给他要一个包房,解决住宿……”
陈亮被教做人,沮丧归沮丧,但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也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那天闹剧刚结束,本着损失最小化的精神,他马上就打起合作的主意。
要是真能三顾茅庐把这人给挖来,那以后就是他的活招牌,连上次被他狠狠打脸的糗事都能丧事喜办,变成一桩美谈。
陈亮寻思,看他又是“借住”又是“待业”的,大约是个怀才不遇的艺术家,吃泡面吃到吐的那种,急需金主撒钱。
自己多出点钱,再说点好话,人家一定能把自己当伯乐。
他连合同都拟好了,文件袋里取出来:“报酬嘛,我可以按市场最高价……”
佟彤一乐,马上问:“市场最高价是多少?”
陈亮笑道:“你先问他愿不愿意。”
好嘛,这位小爷也是个人精。好在态度还算诚恳。
那佟彤也就跟他诚恳一下:“我朋友不差钱。你知道他每个月生活费多少吗?”
陈亮一怔,心想哦豁,原来是个二代。
他试探问:“一万?”
佟彤笑而不语。
“五万?”
佟彤摇摇头。
陈亮慌了:“六……六位数?”
其实佟彤也不知道具体数字。她只知道,去年国家给故宫的专项拨款预算是11.2亿。而半年以前,为了接待某国家领导人,院长拍板投入了“一小笔资金”用来升级修缮文物库房,金额是四个亿。
陈亮成功被她忽悠住了,笑容逐渐消失,慢慢把合同塞回文件袋。
他讪讪道:“那个,其实……他要是有兴趣,也可以合作入股,享受一下创业的乐趣……我是真觉得他特别适合这一行……当个兴趣爱好也可以……”
佟彤不好意思再逗人家了,说:“我去和他商量一下。”
其实她也知道,陈亮作为“国内水墨刺青第一人”,能拿出手的报酬定然也很可观。要是换了她做主角,说不定已经在线跟老康辞职了。
但希孟连身份证都没有,让他抛头露面讨生活,迟早惹麻烦。
况且他只准备在人间待六个月……
错亿啊!
陈亮见她似乎是婉拒了,连忙递过手机。
“加下微信吧,这个是我私人号。要是商量好了,千万告诉我啊!”
*
佟彤跟希孟说起陈亮的邀约,不出所料,他表示没兴趣。
“我还不如在家看电视。”
作为画界天才,他在其他领域也近似学霸。在读完了佟彤老爸的藏书之后,他最近开始学英语。每天下午五点准时收看少儿频道的英文启蒙节目。
他从她手里拿过遥控器,轻轻按两下,电视里就传出了欢快的:
“i"m fine, thank you, and you”
作者有话要说: 故宫的财政拨款那段,都是故宫前院长单霁翔的新闻采访里说的~
大家都想看哪些文物出镜,可以在评论区里提吖o(* ̄▽ ̄*)o





我修的文物成精了 女装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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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彤也就把这事抛在脑后了。最近工作忙,组里新接了几样修复任务,佟彤刚刚转正,决心加倍表现。
故宫刚刚从海外拍卖会购回一幅青绿山水,急需抢救性修复。
同样是宋代画院出品。但和《千里江山图》不同,它的用色谨慎而含蓄,山石树木也更加狷瘦沧桑。如果《千里江山图》的化形是蓬勃的少年,这幅画就像是个阅遍世情、郁郁寡欢的中年。
书画修复过程繁复,扫描、鉴定、清洗、揭裱、贴折条、补色、固色……
佟彤尚处于学徒期,主要跟着打下手。
由于海外藏家保存不善,这幅画的绢面磨损严重,甚至有虫蛀迹象。文物局特批,剪了半厘米同样是文物的明代的绢,一丝一丝的织补上去。
但还有不少“疑难杂症”,大家研究了几个星期都无从下手。比如三四部分交接处,长亭底部那块疲损 ,是被古代一个不负责任的工匠补的,边缘早就开始起伏卷翘发脆。书画组的师傅们无不痛心疾首。
刘祺连女朋友都顾不上了,食堂吃饭的时候,不顾手机滴滴滴乱响,只是目光呆滞。
“那人到底用的什么浆糊啊?那人到底用的什么浆糊啊?”
就因为分析不清楚成分,前辈们不敢轻易修这一块儿。刮掉明显不合适的部分,就只能是“保持现状”。
“实验室那边说,再给他们一个月时间,要一样样排查。”师姐海晨浏览微信,一边皱眉,“黄花菜都凉了。纸这么脆。”
佟彤扒拉几口红烧肉,假装很随意地说:“依我看,那是加了过量明矾的生豆糊,还发了霉。折条年代大约是元初。”
师兄师姐同时:“哈?”
佟彤有点心虚:“师姐,让学霸们往这个方向验一下呗?”
反正是排除法,先验哪个都一样。
晚上下班之前,实验室发来贺电,佟彤的猜想一点不差。
整个装裱室响起一片哀叹:“那是粘经的,怎么能用在绢画上呢!脑残啊!”
都说修文物就像是和古人对话。修补这幅画的古人比较倒霉,招到了来自几百年后的一顿臭骂。
随后大家才想起来问:“小佟怎么分析出来的?”
因为她这么一句,节省了至少一个月的工作量。老康都没这么百发百中。
佟彤犹豫了半天,小声说:“我……我把刮下来的部分尝了尝……”
海晨停下了往嘴里送薯片的手。
刘祺捧着胸口做呕吐状:“灭火器少女要进军慢手了?”
老康脸色发绿,摸出手机打算拨120。
佟彤赶紧宣布要去厕所。
其实她再大胆也不敢把那团几百年的不明物送嘴里啊。再说了也不可能尝那么准。
是希孟,昨天晚上在听到她抱怨的时候,随口轻飘飘说的。
“那幅画是清宫旧藏,民国时才流失海外,跟我做了几百年邻居,天天破口大骂当年那个三脚猫的裱糊匠。”
佟彤晚上把他拉到后海吃了一顿烤肉季。
之后又有几次,也是靠他的第一手信息,解决了所有人的焦头烂额。
当然她不会全都拿来主义。自己也趁机学习,找了不少相关的文献读,自觉专业水平更上一层楼。
老康十分欣慰,觉得招对人了。
一天午休,他给佟彤买了一份饭,跟她谈心。
“小佟啊,你这个业务水平上升得很快嘛。唔,我还听说你在网上给群众做文博科普,粉丝挺多的。你这份心,我们都很欣赏。”
大冬天的,室内暖气太足,佟彤汗都下来了。
“那个什么,应该的……”
都怪某个幕后黑手推波助澜啊!
“我跟院长商量了一下,”老康说,“不能浪费你这个‘收视率’。以后你要好好经营这个账号,跟网民互动互动,发点照片什么的。你是年轻人,肯定能吸引不少粉丝。”
佟彤一愣,第一反应是:“这是要调我去宣传部啊?”
“当然不是了!”老康喝一口茶,“你用业余时间做这些就可以了!反正你们年轻人下了班不也就是上网吗!”
佟彤心里呐喊:不,我下班之后还要伺候大爷呢。
老康沉浸在自己的畅想中:“微博上不是有那些……叫什么,大威——又做本职工作,又在网上当网红,他们不也就是发发日常,发发照片嘛!顺带普及各种专业知识,一举多得!小佟我看好你,先吸引他十万粉丝再说!明年咱们书画组不愁招不到人了!”
佟彤面无表情地看着老人家做梦。
……我能买粉吗?
*
老康居然是来真的。当天晚上就让故宫官博深情介绍了一下这位“甘愿将自己青春奉献给文保工作的高材生”,给她涨了几百粉。
……离十万还差八千里。
不过佟彤觉得老康也就是心血来潮,想尝个网络的新鲜,说不定过两天就忘了。
她蹬着小蓝车回家。老远就看到家门口站着一个人。
一身黑,拉着个硕大的行李箱,全身臃肿,步履蹒跚。
理发店的毛大爷,水果摊的程奶奶,居委会的周阿姨……全都从各自的家门里探出半个脑袋。
佟彤心中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希孟第一次来找她的时候,也被这么全民围观过。但那时候街坊们的反应都是:这小伙子真俊哪!
可是这一次,大家都围在一个安全距离之外,朝那个人指指点点,没一个上前搭讪的。
佟彤快步走过去,自己也有点毛骨悚然。
这个人,从头到脚包裹得严实。黑头巾,黑面罩,黑袍子,黑皮鞋。层层叠叠,不露一寸肌肤,像个移动的垃圾袋。
只露一双黑色的眼睛,眼珠子定在她身上。
佟彤已经是跨越次元壁的女人了,此时仍是寒毛直竖。
她飞快地瞟一眼自家关着的大门,小声问:“呃……找我?”
对方沉默。
佟彤:“hello?”
对方眼中显出疑惑的表情。
佟彤:“安塞俩目阿莱依库——我给您叫个车去牛街?”
她的耳边忽然一热。
“这个人在此处等你两个时辰了。”希孟轻声告诉她,“我赶不走。”
*
佟彤赶紧往旁边蹿一步,搓搓耳朵尖。
——不是,您这么贴心的咬耳朵给谁看呢!不知道围观的大爷大妈都上了年纪耳背啊!
希孟却以为她是在质疑他的第二句话。
“我真赶过,我说了你不接‘生意’了,人家不信我也没办法。”
佟彤盯着他那双好看的眼睛,一字一字问:“我接啥生意了,工商局注册了吗?”
他十分无辜:“一开始是从首都博物馆传出来的。现在……大概全国文物都知道了。”
……
夜深人静,首都博物馆的各路文物纷纷化形,围在娇娇身边听八卦。
由于这些文物都是从别家博物馆借的,他们回去之后继续向本馆的同学们八卦。
——不得了,有个人类跑进我们的创作层行侠仗义啦!
……
佟彤设想了一下上述场景,不明觉厉。
移动的垃圾袋看到希孟在跟她说悄悄话,突然上前一步。
“喂,你很机车哎!咱们男生这么八卦是找不到女票的。”
佟彤:“……”
希孟:“……”
黑面罩说话了!
温柔的声音雌雄莫辨,听口气似乎是个男的!
黑面罩转过身,“抱意思,请问你就素那个超厉害ㄉ佟小姐吗?”
佟彤一时间有点恍惚,好像穿越进了弯弯偶像剧。
“我、我没有很厉害……”
“厚厚,你表谦虚啦。人家是来找你帮忙的。你造我是……吧?”
“我造我造。” 佟彤一开口居然被带歪了,“但我真不是接生意的,前辈海涵哈。”
副本有风险,闯关须谨慎。就上次她脑袋一热,决定帮娇娇讨回公道——先是身穿大清,差点被乾隆的侍卫们当叉烧给剁了;然后魂穿名画,虽然没遇上实质性的危险,但也算是在未知领域中步步惊心。
比如,万一当时她应答不当,直接被武才人赐个一丈红,会是个什么后果?
所以她有点怂。乾隆爱盖章就多盖几个吧,反正各大博物馆里不缺比她更惨的“受害者”。
黑面罩失望:“可素人家真的不想就酱紫出镜ㄝ!几百年都是酱紫过来的,我受够了啦!来一趟好不容易的……”
佟彤一听“几百年”,浑身一紧,赶紧开门把人推进去。
“我那些邻居们都不禁吓,您悠着点儿。”
*
过了门槛关上门,黑面罩蹲下打开行李箱。
“你表嫌弃哦,这素我千里迢迢给你带的礼物,我造你不会坐视不管的……”
佟彤急忙摇手,“等等,别这么客气……”
箱盖打开,明晃晃银瓶乍泄,全是文物!
翠玉白菜、肉形石、斗彩鸡缸杯、乾隆碧玉玺……
满满一箱子!
佟彤吓得举起手机:“别别别给我,我我我报警了啊!”
黑面罩莞尔一笑,又拿出一个迷你毛公鼎,“不是真的,是博物馆商店的礼品啦。我一样带了一个。”
希孟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着。
佟彤没好气:“你俩认识?”
“一百年前他还不这么说话。”希孟摇头叹息,走了出去。
佟彤心里猜测了半天,小声问:“您……到底是男是女?”
“很重要吗?大多数文物本来又没性别。”
话虽这么说,但嗲音小哥还是沮丧地甩甩手,“本来是男的。自从两百多年前被套上这么多零碎之后,就只能穿裙子遮一下了。”
哦豁,女装大佬。
佟彤问:“可否见一下零碎……哦不,见一下尊容?”
他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他除下头巾。底下的头发被染成了明黄色的鸡毛。黑袍脱下,臃肿不堪,里出外进地堆砌着无数混搭元素:几件红橙黄绿的旗袍马褂,袖口一只卡通鹅,几件薄厚不一的东北红配绿大棉袄,全身上下像九十年代的门帘似的,挂满了廉价塑料珠。
难怪他走路困难。这身杀马特行头扒下来,估计能武装一整支廉价剧组,温暖三五个山区小学校。
佟彤看到那只卡通鹅,心里一咯噔,觉得自己似乎知道他是谁了。
最后,对面的混搭男孩抚摸面罩,面露难色。
“人家不是故意要吓人的厚……但……”
佟彤赶紧说:“不用摘了,您脑门上是不是有个大写的‘神’字?”
作者有话要说: 聪明的小朋友肯定猜出来这是谁啦
相信我,他会变好看的!
ps:翠玉白菜、肉形石、斗彩鸡缸杯、乾隆碧玉玺、毛公鼎……这些都是台北故宫的精品馆藏




我修的文物成精了 大白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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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是《快雪时晴帖》啊!!”
佟彤围着希孟转圈圈,“王羲之的墨宝!”
“我知道。”他咬着陈亮赠送的进口车厘子,满眼嫌弃,“但我没想到,分别几十年,居然变成这么个嗲精。”
《快雪时晴帖》,传为东晋书法家王羲之的手迹,被古人称为“天下法书第一”。
它是乾隆最得意的收藏之一,一直保存在清宫内府。直到近代烽火迭起,《快雪时晴帖》命运沉浮,于1949年被运往台湾,一直是台北故宫的镇馆之宝。
巧得很,在北京故宫推出青绿山水特展之后,台北故宫也举办了“书画菁华特展”,拿出了不少压箱底的宝贝,《快雪时晴帖》赫然在内。
所以那个自称叫雪晴的男孩才说,“可素人家真的不想就酱紫出镜耶!”
因为《快雪时晴帖》实在是被乾隆祸害得无从下笔了。原件短短四行28个字,让乾隆盖满大印不说,每次拿来欣赏都忍不住提笔点赞,题了70多处、上万字的弹幕,甚至在左右绫裱处挖出空白写字,可谓每毫米都利用到家。
什么“神乎技矣”,什么“龙跳天门,虎卧凤阁”、什么“天下无双,古今鲜对”……
彩虹屁一个接一个,对着书圣的脸狂喷。
他不仅自己写,还让周围大臣写,到晚年老花眼了,还让别人替他写。
他不仅在上头题字,还题诗,还作画——山寨了元代钱选的一幅《王羲之观鹅图》,续在原作后面,整得像小学生作业里的看图说话,生生把好好的书法作品变成了配图小人书。
乾隆在《快雪时晴帖》底下水了那么多层,以原本纸张的大小自然写不下;于是他一截一截在后头接纸,生生把巴掌大的一张信笺接成了加长版卷筒卫生纸。
如今的《快雪时晴帖》,好比一条五米多长的大风筝,其中99%都是乾隆瞎涂的。往空中一放,天空为之捂脸,只有用望远镜才能找出王羲之的“二十八骊珠”。
最夸张的还在后头:乾隆对该帖欣赏备至,情不自禁在骑缝处写了个硕大的“神”字,跟王羲之的原稿肩并肩。
……
如今,话一急,弯弯腔就没那么明显,“像我这样一身陈年老伤的作品,也是乾隆发疯手欠之后的产物?只不过由于你们人类的记忆刷新,你们对我这副样子习以为常,从来没想过,我也许一直是干干净净的。
“其实我和被你帮助过的步辇图桑没区别。唯一的不同点就是,在你记忆里我们的模样。”
他这话说得绕来绕去,换了别人可能就晕了。
但佟彤好歹是受过各种好莱坞科幻大片教育的,一下就听出了他的重点。
“你是说……我可以扭转历史,把《快雪时晴帖》重归纯净?像妇联的平行宇宙那样?”
那摆在博物馆里,不知有多气派!大家再也不用在一片弹幕里寻找真迹了。
雪晴睁大一双无辜的眼:“妇联?台湾没这个部门哎。”
他失望撇嘴:“我造你不信……”
“我信我信,最起码得试试啊!”佟彤觉得自己打开了新世界大门,“我想起来了,希孟那小子确实对我说过,时间在创作层是可以回溯的!”
话音未落,房门开一条缝。
有人倚在门框上,半垂着眼皮扫了她一眼。
“希孟那个什么?”
佟彤假装四处看风景:“前辈。德高望重寿比南山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前辈。”
*
院门吱呀一声响,佟姥姥拄着登山杖进来了。
“小彤,今儿晚上不做饭了,咱出去吃……”
姥姥笑眉笑眼的喊了一句,眼看佟彤房间里走出一个移动的垃圾袋。
佟彤追在后面:“别乱走……”
见姥姥已经愣住了,佟彤赶紧解释:“这位吧、这个是……”
前几天那个“搞行为艺术的”小姑娘已经搬出去了,想来是洗心革面找到了工作。今天院子里却又来了个更奇怪的陌生人。
姥姥不禁皱眉:“这也是然然同学啊?”
佟彤:“不不,是……是……对了,是他们学校交换生。外国的,沙漠那边儿过来的。这不是响应一带一路吗,人家大老远来学中文,刚下飞机。宿舍还没批下来,先住这儿。”
娇娇还在首博展出。张浩然的老房子暂时空着。佟彤朝那大门一指。
雪晴很上道地朝姥姥鞠了一躬,眼睛一弯,黑头巾黑面罩底下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
姥姥恍然大悟。原来不是“行为艺术”。
佟彤在姥姥身后拼命打手势,不让他说话。要是姥姥发现他是男生穿裙子,非得立刻赶人不可。
姥姥拉住“外国友人”的手,笑呵呵地大声说:“远来是客,你瞧小彤也不跟我说一声!早知道我就在家里开伙了!——话说,姑娘吃得惯中国菜吗?哎呀小彤她是不是听不懂我说话……”
*
自从全权负责了希孟的食宿之后——主要是食。其他方面他基本上不怎么花钱——佟彤觉得自己有必要做一个理财规划,不然半年后他老人家拍屁股走人,她的花呗可没人继承。
雪晴几十年没回大陆,闹着想吃涮羊肉,问她附近有没有高分餐厅;佟彤考虑再三,决定出去买菜。
当然她嘴上说得头头是道:“您这副模样出去,下一秒特警就来了——话说您是怎么找到我家的?”
雪晴被勾起一点委屈:“本来想搭捷运,可是安检好严格哎,我又不想脱衣服,只好走过来的。”
佟彤为首都地铁安检员点赞。他们知道自己拦下的是《快雪时晴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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