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反派少年时[重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游鲲
那时她的阿爷被北戎人抓去,她侥幸逃过一劫,为了救出阿爷,一个人潜入北戎军营中。
仗着地势熟悉,身形瘦小,身法灵活,她竟真的混了进去,躲在草垛里,趁着换岗的时候,偷了几件北戎军服,准备给阿爷穿上,再一起逃离这里。
只是等到她找到俘虏营时,阿爷因为年迈体虚,被人鞭打,奄奄一息,没多久就过世了。
江舟顿了顿,“我想为阿爷报仇,就自己穿上军服,北戎全民皆兵,像我这样年纪的在军营里不稀奇。我在他们的饭食里下了马鞍子,那东西和桑葚很像,北戎人没见过,分不出来。”
说到这里,她弯起唇,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很快就毒翻了一片人,我还冒充送饭的把马鞍子拿到主帅营帐,也是在那里看见的血红色石头。”
商仪吃惊道:“不怪那次北戎突然退兵……那时候你多大?”
江舟想了想,难以从封尘的记忆里找到当时具体年龄,“大概七八岁?我记不清。”
七八岁的时候,商仪还在太学院里,同一众皇子皇女听太傅讲学,锦衣玉食,高枕无忧,就算长河兵败、北戎犯境,于他们而言,也不过是太傅的几声叹息。
就算知道一寸山河一寸血,边疆每片土地都浸透着百姓的血泪,但这些也只是书上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太过遥远了。
商仪从未想过,原来同在龆龀之年,有人却已经经历生离死别,她更无法想象,那么小的孩子,一个人潜入敌营时,有多害怕,历经万苦看见亲人尸首时,该多难过,最后复仇时,又是多勇敢。
这些逆命侯从未和她说过。
那个佯狂荒诞的女人,从不屑于展现自己的脆弱,从不愿露出一丝软弱之态,换得别人的怜悯心疼。
若是当年,她把她在战场上的那些计谋,用在经营世故上,或是学着祁梅驿一样,把自己伪装成一个谦和的贤良之臣,以逆命侯赫赫战绩,怎会落得最后千夫所指的下场?
可她不是不会,只是不屑,或是不愿而已。
江舟露出一个血气森森的笑,拍手道:“那个主帅,谁知道他是什么官位名字,他比那些人都要馋,吃了好几串马鞍子,口吐白沫,离死不远,不过我还是亲手砍下他的头,趁着夜深,挂在北戎军旗上,有趣极了。”
商仪心想,原来舟舟小时候就这么狠辣果决,可是谁又能怪她呢?
江舟见她神色不定,猛地回神,忐忑问:“我……你……我……以后不说这些了。”
商仪忍住心头酸涩,声音带着不自觉的温柔,“不,你同我说起过去,让我很开心,舟舟,你这样勇敢,我觉得很骄傲。”
江舟怔了怔,眼睛渐渐迸发光芒,嘴角上翘,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这区别于她以前所有的笑,佯狂、肆意、潇洒、放浪,情动,只是简简单单觉得高兴,所以就笑了。
就好像小时候咬到一块糖,或者闻到馥郁花香,露出简单而纯粹的笑容。
回到反派少年时[重生] 22、演戏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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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翻遍藏书楼,唯一有线索的就是这张地图了。
待江舟溜到第一层看话本,商仪联系暗卫,让其探查北域灵脉一事,另修书一封,送予祁梅驿。她知道祁梅驿野心颇大,当初扳倒王朝时,这位隐忍多年的首辅终于脱下“良臣”的皮,在沸油上又添一把火,亲手把王朝推上绝路。
但这不关她的事了。
从离开昆吾的那刻起,过去的广寒君、楚王女就已经死了。她愿将万里楚地交出,只要护住舟舟安好。
商仪停笔,把纸系在偃甲鸟上,所幸父亲还留下诸多势力,足以保她们在这个不太/安稳的世间好好生活。
祁梅驿也好、沈风节也罢,她们想逐鹿天下,都随她们去。
帝位又怎样?
上辈子她坐拥江山,开创盛世,直到临死前,才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本心。所以这一生,那些东西,她都不愿再追逐了,只愿如舟舟所言,有朝一日长河水清,她们二人泛舟江海,从此不再靠岸。
商仪将门锁好,掌灯缓缓走下楼梯,万籁俱寂的黑夜里,唯有一盏烛光闪烁。
前世的很多事在她眼前浮过,又最终隐退于身后的黑暗之中。走下最后一道阶梯,悄无声息踩在木质地板上,她耳畔响起了自己卑微而虔诚的声音——
“我只求能够重来一次,回到我与她最好的年华,苍天在上。”
灯火骤然亮起,睡歪在案上的少女印入她的眼帘。
商仪嘴角噙起一抹笑,坐在江舟对面,静静望着她,没有出声唤醒。
在大盛,一直流传着一个预言,有朝一日,通天之门再次打开,上界仙人自云端飞下,届时泼天富贵、长生不老、海晏河清,皆是唾手可得。
从前她对此嗤之以鼻,只道人之命运、一族兴亡,全掌握在自己手中,何必去奢望冥冥不定的上界。尽人事、听天命,这是她一贯的行事准则。
可当那天真正来临的时候,她却伏倒在地,真心感谢神恩浩荡。
……
江舟还没醒来,就闻到了一股香甜的味道,极为浓郁,像是桂花,又像是牛乳。
甜得她忍不住笑起来。
她仿佛看到两行秋千并排晃悠,风在林梢吹,翠鸟啾啾啼叫,青草依依,阳光正好,两个小孩从秋千跳下,并肩坐在桃树下,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然后她醒来,看着商仪,痴痴地笑。
商仪用灵石炉煨好乳白糕点,推了过去,“快吃吧。”
江舟弯了弯嘴角,小口咬住桂花糕,用手接住残渣,“好甜!”
商仪微低下头,不自觉摩挲桌案,纤细的手指在黑木衬托下愈发雪白,像冰玉一般。她轻声道:“你喜欢就好。”
“蹬、蹬、噔。”
均匀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管理藏书楼的老妇人不知何时走近,拄着拐杖,慢悠悠地往她们这边走来,有气无力地说:“藏书楼可不能吃吃食的,要扣学分的。”
两人面面相觑。
江舟前生从没来过这个地方,自然不知晓这事;商仪初来乍到,饶是各方面都做了准备,也不可能知道学宫的所有规矩。
商仪道歉:“抱歉,我们这就出去。”
老妇人用拐杖重重敲击地面,面无表情,看不出她内心波澜。
江舟眼珠子转了转,忽然把糕点全推过去,想了想,又拿回来一半,“先生,这么早您也饿了吧,不如吃一下,桂花味,可香了。”
老妇人这才笑了,不客气地坐下与她们一起进餐,“小丫头片子,倒挺机灵。”
江舟问:“先生在这个地方多少年了呀?”
老妇仔细回忆,“来学宫大概五六十年了吧,看藏书楼倒是近十年的事。”
江舟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活这么久,五六十年,岂不是把大半生都交给了无涯?她吞下口中桂花糕,说道:“他们怎么能把你丢在这里!不是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吗,怎么着也要把你供起来吧。”
老妇笑着问:“怎么供?像供神那样?”
江舟咬住一块糕,含含糊糊地说:“差不多吧,造一个好大的房子,然后天天送上好吃好喝的。”
老妇失笑,眼睛弯弯。她年华不再,但是眼睛透亮,仿佛是岁月沉淀下来的智慧,又仿佛是时光难以消磨的青春,这两种复杂的气质杂糅在一起,让她格外有韵味。
江舟又问:“先生,最上面那层的地图是你画的吗?”
老妇点头,温吞道:“是的吧。我老了,很多东西记不住了。”
江舟眨眨眼,“为什么要把北戎那条灵脉用红线标出呀?”
商仪在桌下用脚轻轻碰了她一下,这等隐秘之事,本不是她们两个普通学子该知道的。
老妇笑道:“是吗?唉,我老了,记不住了,也许是红色好看吧,就像你今日的衣服一样。”
江舟笑弯了眼,“可是你看起来一点都不老!”
老妇笑着摇头,“不行了不行了,不服老不行了,我像你们这样大的时候,能把藏书楼里的书全部背出来,现在难喽,总有几页忘掉,还得回头去翻。”
藏书楼中藏书百万卷有余。
江舟沉默一会,心想,难道她以为我们年轻人就能把这里的书全部背出来吗?
可能先生对服老有什么误解。
老妇继续说:“老来多健忘。”
江舟拍手:“唯不忘相思?先生竟也这般风流!”
老妇:“哈哈哈。”
江舟:“哈哈哈哈哈。”
商仪扶额,暗自叹气:“……”
随着时辰推移,学子们陆续走了过来,站在藏书楼外排队。
老妇催促:“赶紧吃,别让人看见了。”说罢转身便走,腰背挺直、健步如飞,忽地她想起什么,掉头捡起自己的拐杖,拿起拐杖的瞬间,她仿佛变了一个人,呈现一幅垂垂老矣之态,佝偻着腰,慢吞吞地迈着步子。
一边虚弱地说:“以后记住了啊,藏书楼不许吃东西,下次看见扣你们的分。”
江舟看得目瞪口呆,这位老先生,怕不是演戏上瘾。
回到反派少年时[重生] 23、千百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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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学子们排队进入藏书楼,这两人整理好妥当,背着书篓走了出去。
先生笑眯眯地把玉牌还给她们,道:“有空常来。”
江舟乖乖应了。
时间紧急,离开藏书楼,她们马不停蹄赶到学宫门口,与宋青云和气汇合,一同去慈幼坊帮忙。
宋青云说起小时候的事,十年前她还只有四五岁,许多记忆模糊不清,只记得当年那件事曾引起轰动,整个东海人人自危,慈幼坊收留祸事孤儿时,还有许多人提出非议,害怕这些孩子身上带有什么瘟疫或者厄运,会将其带来春城。最后还是夫子出面,安抚人心。
江舟问:“你见过夫子?”
这位传说中大盛灵力最高之人,早已避世不出,前生江舟在无涯学宫数载也不曾见过她。江舟怀疑她早已离开东海,或者已经不在世间,不然当初东海发生血案,为何她没有出手阻止。或者她远没有传说中那般不凡,亲眼目睹这一切却无能为力。
宋青云点头,眼里充满濡慕,“只是远远见过一眼,夫子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江舟眼睛一亮,“真的?”她瞥见商议面色,立马改口:“怎么会呢?夫子不是至少已经年过半百了吗?”
就算灵力高强之人衰老比常人缓慢,但五六十岁的苍颜白发,怎么抵得过十五六岁的青葱容颜。
宋青云使劲摇头,“不是的,她真的很特别,我不知道怎么说,看到夫子的第一眼,我还以为是圣人像活了过来,从白玉台走了下来。”
江舟小声嘟囔:“圣人小姐姐看上去明明很年轻。”
商仪:“你连这个都知道?难道你亲眼见过?”
江舟笑道:“我猜的嘛。”
待几人话题转移,江舟笑意逐渐收敛,长睫微颤。
刚刚她说谎了,她曾见过圣人的游魂。圣人生得极好,肤光映雪,眉目精致,那时江舟诧异,为何这么多记录圣人言行的典籍,却没有哪一本书里夸一夸她的好容颜呢?
难道这样会冲淡那股子“神”味?
近在咫尺的美丽只会让人嫉妒与亵渎,只有遥远而高不可攀的,才能成为信仰。
江舟回头,玉像立在晨曦中,手执书卷,双目含笑,看上去温柔谦和,充满智慧。
可困于其中的游魂却是迷惘无助又孤独的。
没有人知道,传说里的圣人有着怎样的七情六欲,有过怎样的痛苦挣扎。
后来江舟在瑶池宴上遇见商仪,不由又想起了学宫那个飘荡的游魂,她们身上有着相似的气质。
千万人赞颂,千万人传扬,然而身处其中,却只觉孤独。
江舟不愿商仪成为那样的人,所以她靠近了她,递上一枝梅花。
宋青云也停足,仰头望着圣人玉像,感慨道:“千百年后,谁人知我?”
她心中所想与江舟截然相反,只愿一朝登上天子堂,热血酬心中壮志,青史留名,万人传唱。
每一个无涯学子大多都如宋青云这样想着。他们如同稚嫩小鸟,仰头望着蓝天,跃跃欲试想飞到云霄之上。
只可惜东海那场异变,把所有的热血、韶华、梦想,全部埋葬。
和气说:“你志向那么远大啊?”
宋青云脸一红,“也没有,只是我爹常说,让我好好读书,日后去昆吾为国效力。”
和气道:“我家老爷子总是念叨,让我好好读书,日后当个有文化的奸商。”
宋青云:“圣人脚下,你怎能说这样的话?”她掉头看向江舟二人,“你们读书是为什么呀?”
江舟:“不知道,我没有爹。”
宋青云连忙致歉,江舟摆手,不太在意,她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或者说,现在已经没什么志向。
商仪道:“我父亲在世时,想让我安遂平稳过完一生。”
这是前生她很久之后才慢慢体会到的。自从逆命侯一去不返,她的身边从此空无一人,依仗父王留下的暗卫,才从那个乱世中搏得一线生机。后来她常常回想往事,想舟舟,也想从没谋面的父母,想她这一生错过的亲缘情缘。
书生们总想青云直上,一朝登天子堂前,却不知天子这个位子,身前是金碧辉煌,身后却已空无一人。
相伴着,唯有万里江山如画。
所幸一生里遇到了江舟,赠予她灰暗的回忆里一抹璀璨亮色,虽苦尤甜。
宋青云再次叮嘱:“你们可千万不要和我爹说呀,他知道我来这里会打死我的。”
江舟笑道:“宋叔舍得打你?”
宋青云吐舌,“万一呢!”她皱着眉,苦巴巴说:“你可别看我爹好说话,以前我同慈幼坊的人一起玩,他念叨了我三四年,还要街坊看好,不许我再到那边去。”
江舟:“那也是为了你好。”
唯一的闺女,宋叔当作掌上明珠,捧在掌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自然不肯让她去有传染瘟疫怪病之嫌的慈幼坊了。
慈幼坊在东城城郊。
秋光正好,城郊大道旁也栽了数株金桂,香甜花香随风拂面。
还走着,忽闻一阵嗒嗒马蹄,清朗歌声。
几人掉头看去,一众学子纵酒放歌,马蹄踏花,从大道疾驰而去,双袖盈风,白色学服如浪翻滚。
和气道:“那是武道院的新生,今日组织郊游。”
江舟知道,每至周末,武道院学子便会相邀结伴出游。他们申请经费的理由也很充足,春日说是春风和沐,正宜练剑;夏日说是夏花绚烂,正宜弯弓;秋日说是桂香正好,何不树下读兵法;冬日大家都不出去,天冷,围在学舍吃火锅多安逸。
至于玩?
武道院的事,能叫玩吗?
她们目送少年纵马远去,齐齐发出羡慕的声音。
宋青云:“为什么武道院这么放纵?学宫还给他们拨钱。”
和气笑眯眯道:“你数数黄金台上多少桂花,就知道为什么了。”
从大道转到一条小路上,沿着潺潺小溪往前走了不远,就看到一间白墙黑瓦的宅子。
两扇大门虚掩,里面出奇安静。
宋青云伸手推门,诧异道:“为什么这么静?他们以前总是闹腾。”
江舟拦住她,走在最前,推开门的刹那,一桶凉水朝她当头浇来。
回到反派少年时[重生] 24、陪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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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板上放着一桶凉水。
这样有人推门而入,水会直接泼下,把人浇成落汤鸡。
江舟冷笑,这是她玩腻了的把戏。
水泼下来的刹那,坊里就爆发出一阵沸腾的笑声。
树荫草丛里冒出来许多人,大笑着正准备看新来义工的笑话。
但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情况出现了——
一把油纸伞出现在门下。
水滴落在伞面,飞快溅跃开,珍珠般滴落,掉在地上,滴滴答答。
执伞的人看不清容颜,只见得一只手白皙如玉,握住竹制伞柄,身上红衣灿若骄阳。
江舟把伞收好,用伞尖挑开地上的香蕉皮。
这实在是个很俗套的陷阱,等人被水突然一淋,惊慌失措下往前几步,就会踩到地上香蕉皮重重跌倒。
她目光扫过树下的少年们,似笑非笑,那些人被识破,扭头马上跑了。
“可以进来了。”江舟侧身,让开一条路。
宋青云吃惊道:“舟舟,你大晴天为什么带伞?!不对,你为什么知道有陷阱?”
江舟把油纸伞收回须弥戒中,“直觉。这里的人好像不欢迎我们。”
但她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任谁被嫌弃这么多次,心里也会有气,从前无涯学子屡次爽约,恐怕在这里已经有了一个不好的名声。
院中几架竹竿,上面挂着些刚漂洗好的衣物。
左边是一间小屋,袅袅炊烟从烟筒冒出,想必是厨房之类的地方。右边对称一间小屋,正中是一栋三层高的小楼,楼旁有棵大树,两个秋千在风中荡悠。
江舟看见秋千,眼睛一亮,快步走过去坐在上面,双手握住绳,笑道:“云舒,你也来,好玩!”
宋青云叹气,“舟舟,我们是来干活,不是来玩的。”
江舟:“劳逸结合嘛。”
和气捂嘴:“你还没开始干活就劳了啊。”
江舟不依不饶,“云舒,你来坐一坐呀。”
商仪见她红衣摇摆,青丝飘荡,笑容灿烂,心中一颤,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从中漫开。
前生逆命侯与她结契后,第一件事就是亲手做了两个秋千,挂在群玉山老梅树下。
千秋正对着商仪闺房绣窗。
于是商仪清晨醒来,刚推开窗,就开见逆命侯兴致勃勃地在那荡秋千,一边招手,“广寒君,来一起玩呀!”
商仪:“……”
第一日她无视了。
第二日她拒绝了。
第三日,她终于烦不胜烦,答应了逆命侯的邀请。
说起来可笑,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坐秋千。
广寒君自幼在太学院,修习各门之术,天文地理、兵法策论,无所不知;从小与皇家贵胄一起生活,锦衣玉食,奇珍异宝,应有尽有。
独独没有坐过秋千。
她抿了抿嘴,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逆命侯在身后坏心眼地一推。
抓住绳的手猛地收紧,声音被她压进喉中。
商仪心跳得很快,在最初的惊慌过后,很快就开始享受这个过程。
清风环绕,鸟语花香,秋千在摇摆,她好像卸下一切,在云中飞翔。
逆命侯坐在她身侧,也跟着一晃一荡,偏头笑问:“广寒君,好不好玩?”
商仪没有说话,只是心跳得更快了。
……
“云舒、云舒!”
商仪猛地回神,袖下暗自攥紧手,又不知不觉想到了前生。
她抬起眼,江舟笑吟吟地看着她,年华正好。
商仪也坐上了秋千。
宋青云扶额,没想到云舒看上去那么正经,还是跟着舟舟胡闹。一个两个这么未劳先逸,阿婆不会把她们弄出去吧。只是一刹那的功夫,扭头就看见和气蹲在了草丛里,摘了根狗尾巴草在逗兔子。
宋青云走过去,没好气说:“你怎么也玩起来了?”
和气耸肩,“不然我们能做什么?”
宋青云怔了怔,“去干些活呀。”
和气把草丢掉,笑道:“衣服洗净晾好,柴堆整齐码着,厨房有炊烟,应该是有人在做饭,或是准备招呼我们。你看他们都把一切都整理好了,我们能做些什么?”
宋青云望向小楼:“去屋里整理一下呀。”
和气抱起小白兔:“我建议你先不要进去。”
想到先前的那桶凉水,宋青云有点发憷,僵在原地。
和气抚摸小兔,问:“你收养过流浪的动物吗?”
宋青云摇头,春城街头干净整齐,没有流浪猫狗。
和气缓缓说:“它们被别人打过许多次,早已不相信人,若你想驯养它们,便不能着急,得徐徐图之。若是初次见面就急着接近,说不定会被反咬一口。就这么一点点地走近,让他们慢慢放下心防,最后对你露出柔软的肚皮。”
她微微一笑:“人也是这样。”
宋青云似懂非懂,目光转向她手上的小白兔,“你很喜欢它吗?它看上去好乖!”
和气笑着摸了摸兔毛,“是啊,它看上去很好吃呢。”
宋青云心中无语,伸手也摸把兔毛,发觉小兔身子微微颤抖,忽然涌现一股奇怪的猜想——或许它乖巧不是因为亲人,而是因为害怕。
江舟荡了一会,嘴角噙起抹笑,问:“云舒,你小时候荡过秋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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