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龙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江南
“高天原是龙族的宝库,白王之血也是。这些东西不是你们能控制的,你们把这些据为己有,就像是小孩子的怀里揣着上膛的左lún枪,随时可能走火。”
“校长自以为是适合掌握这个秘密的成年人么?”
“你们已经把事情搞得一团糟了,高天原虽然毁灭了,但埋藏在里面的神已经离开了,对不对?你们的灭顶之灾就在眼前,把真相告诉我,趁着还不太晚。”
“知道真相之后校长是准备救助蛇岐八家咯?”
“听着阿贺,你们根本不清楚你们是在跟什么样的东西为敌。它圆圆超过你们的想象,它的觉醒会引发浩劫,连日本都未必能在浩劫中幸存!那是灭国的妖魔,根本不是你们能对付的!”
“校长,那么多年来你还是没有改变看法啊,在你的眼里蛇岐八家只是一帮自以为是的黑道分子,根本无法和高贵的秘党相提并论。我们杀不死的龙王你们能杀死,我们解决不了的危机你们能解决,所以你们永远高高在上,我们就该俯首帖耳!”犬山贺面无表情,“可是很抱歉,不能如你所愿,这里是日本,是我们的国和我们的家,不劳外人chā手!你想要的是我们世代守护的东西,我们不会交出!”
“喔,上升到国家名族大义了。真是慷慨激昂,我还以为对面坐着三岛由纪夫1呢。”昂热鼓掌。
“校长,要bī到鱼死网破的地步么?”犬山贺一字一顿。
昂热摇头:“阿贺,那么多年来,你始终觉得生活在我给你设下的网里么?所以你这条老鱼拼死也钻透这张渔网逃出去。”
“校长!我们的耐心是有限的!”犬山贺须发皆张,如金刚怒目,“别想在bī上前来,我们背后没有退路!”
昂热挠了挠额角:“你知道我那个学生恺撒么?”
“加图索家的继承人,当然知道。”犬山贺不解其意。
“我看学生们议论说他患了一种叫‘中二’的病,天呐我开始真的以为那是一种病,就上网搜索,结果发现那是个日本词,‘中二’的意思是中学二年级。有些孩子上到中学二年级会忽然变了性格,很把自己当回事,说我已经长大了,今天的我和过去的我已经完全不同了,学抽烟学听重金属开始评价拉面的口味,总之觉得自己是个大人了,比真正的大人更沧桑,认为世界上很肮脏,班上全部女孩都给人睡过,认为只要我想做就一定能做到,想偷辆摩托车载着班上的漂亮女生去海边可是从来没有认真做过……还会幻想自己是后宫动漫的男主角。”
犬山贺茫然不解,眉头皱出深深的山字纹。
“但我觉得恺撒其实不是个典型的中二病,他只是有点自以为是,”昂热接着说,“真正的中二病会把自己想得很孤绝,喜欢说‘我已经没有退路了’这样的蠢话,却从来没有真正思考所谓‘退路’的含义,因为好久没有被爸爸打pì股了,就在心里发狠说要是那个男人再打我pì股我就狠狠地打回去……”
犬山贺终于听明白了。昂热每说一句,犬山贺脸上就增添一分狰狞,bào怒的纹路跳动着,瞳孔泛出可怖的金色。
“明明没有被朋友背叛过却说朋友是虚假的,明明没有受过大人社会的压力却坚持以睥睨的眼神来看父母,明明不懂宗教却说神是虚伪的黑暗才是永恒的真理……”昂热滔滔不绝。
他从来都展示自己优雅的一面,即使拔刀砍人都是那么从容。然而此刻他居然临下嘲讽犬山贺,极尽尖刻之能事,不吝用最凶狠的语言刺痛其内心。
“阿贺!”昂热断喝。
昂热的声音极大,在这间小小的和室中就像狮子怒吼,忽然停下,一片死寂。
“1946年你是个中二病少年,65年以后你还留级在中学二年级。”昂热慢慢地挽起袖子,左手腕上露出猛虎的头颅,右手腕上露出夜叉的鬼面,刺以靛青色以朱砂,狰狞华美,相比起来长谷川义隆的文身不过是儿童简笔画。谁也不会想到一个毕业于剑桥的老绅士,身上会文着日本黑道中等级最高的虎和夜叉。
“该给你补补课了。”昂热冷冷地说。
源稚生翻着那份沉甸甸的档案,想象着那个名叫希尔伯特·让·昂热的男人的一生,有些神往又有些茫然。夹在指间的整只烟烧成了白灰,他甚至忘了要吸一口。
那个男人老的远比其他人要慢,就像他的言灵“时间零”那样,时间在他身上产生的效果似乎被大幅地削弱了。从19世纪后期到20世纪的前半截都是他的青年时代,漫长的20世纪中期是他的中年世代,1970年往后他看起来才是个老人。他的第一张照片是1896年离开哈罗盖特去伦敦的时候拍的,那时他个子不高,留着柔软的刘海,像只目光警觉的小猫,被身材敦实的主教一把抓着;而在剑桥时期的照片上他完全是另一个人,穿着考究的学士袍,锃亮的黑皮鞋和雪白的袜边形成巨大的反差,他在叹息桥前的戴遮阳帽的女学生们合照,戴着高顶礼帽;在美国海军服役的时候他一身白色的海军军官制服,英俊挺拔,白色的军帽和象征指挥权的马鞭都夹在腋下;二战之后的照片上他又忽然变成了温润的老派贵族,穿着手工定制的条纹西装,口袋里塞着白色的手帕或者红玫瑰,出席各种各样的社交场合,和政治家易世家慈善家举着香槟杯微笑着。
他无声的穿越了时间的洪流,扮演过千百样的人,看着那些曾经跟他并肩作战或者开怀畅饮的人默默死掉,了无牵挂地孤身前行。
很难想象有人能够忍受那么多年的孤独,孤独到死亡都不再可怕的地步……或许医生说得对,支撑他活下去的就只有一种信念……复仇!
翻到某一页的时候源稚生愣住了,手一顿,长长的烟灰直接掉进了味增汤里,照片是1948年拍的,在东京的一处剑道馆里,穿着西装衬衫的男人双手各持一柄木刀,凝然不发,前后左右是个穿护甲的男人围绕着他行走,每个人手里都握着木刀,仅从凝固在照片中的背影便可想象那个男人的剽捷,他的肌肉里已经蓄满了力量,力量如流水般guàn注刀身。
这是一场以一打十的试炼,照片拍摄于男人bào起进攻的最后一瞬,某些流派在评定弟子的时候会举行以一打多的试炼,充当对手的也都是同门中的好手,而通过试炼的人会获得剑道中的最高称号“免许皆传”,历史上曾经获得这个称号的男人有一多半都能称得上“剑圣”或者“剑豪”。源稚生自己就是镜心明智流的免许皆传,镜心明智流是日本剑道史上名声赫赫的大流派,但它的试炼也只是一打七而已,什么流派居然摆出一打十的阵仗考验门下学生?
照片下面附有说明,1948年“二天一流”门下希尔伯特·让·昂热通过“十番试炼”,获得免许皆传的证书。
所谓“二天一流”,是日本历史上最负盛名的剑圣宫本武藏创立的流派,但作为流派,二天一流远没有宫本武藏本人来得威风,它在宫本武藏过世之后迅速地衰弱了,没有在出过足够级别的名家。这倒非宫本武藏的兵法有问题,而是他创立的流派对门下的天赋要求极高,正常人很难把他流传的剑术运用流畅。也有人说宫本武藏原版创立了圆明一流,圆明一流的剑术还是比较实际的,是能通过苦练掌握的,而他老年创立的二天一流则是“空想之剑”,太过讲究极致的剑道理论,但是这种剑术超越了正常人的体能极限,根本就是垃圾。
如档案中所说,昂热是二天一流的最高级别“免许皆传”,这意味着这个出生在英国有着发过血统的美国人可能是日本当今最强的几位剑道宗师之一。
“哦,见鬼。”源稚生低声说。
档案里还有更多的说明,说昂热校长曾在日本呆过三年,在那三年里他一手组建了执行局,确立了日本分部的组织架构。他很喜欢研究近身格斗,和剑道宗师单生岩不动斋结成好友,而丹生岩先生是二天一流的唯一传人。当时日本分部刚刚组建,人员都是从蛇岐八家中借用的,神官充当了秘书,他们用洋洋洒洒的古风文字记录了昂热当时在东京的赫赫威名,“校长雅爱日本文化,善双刀术,常以十人敌,数秒而斩之……好饮日本酒,常使居酒屋备烧酒中至烈者,遍饮分部诸君,jī鸣是相携而返……三年中道中咸服其威,号曰‘十番打’。”
“哦!见鬼!”夜叉也大声说,“校长居然是个剑圣!”
“你瞎嚷嚷什恶魔?你根本没懂我的意思。”源稚生皱眉,“你看他手腕上的文身,他居然有那么高阶的文身。”
照片上昂热挽起了衬衫的袖口露出肌肉分明的小臂,左臂缠着斑斓猛虎,右臂缠着青面獠牙的夜叉,典型的浮世绘风格,闲人出自熟练的日本刺青大师之手。
“我爹说战争结束的那段时间大家都会讨好美国人,没办法,因为美国人都是占领军。我猜那时候家族刚跟秘党合作,校长是秘党的领袖,有事美国海军的高级军官,那是人人都想讨好的目标。所以家族就把最高级别的文身作为礼物送给了他,不过这种图案可真不该刺在一位校长的背后啊。”夜叉说,“看起来在日本的三年里校长就是个黑道老混子。”
源稚生微微点头:“校长是不是圣剑并不重要,问题是他曾混迹于日本黑道,他了解我们就像他了解自己的学院。日本对他来说不是陌生的战场,他应该想到家族要借欢迎会对他施压,但他仍然上了犬山家派去接他的车,而且是孤身一人……夜叉,你是个黑道混子,你在街面上打打杀杀了十几年,如果你明知道对方摆下了不善的宴会,可是仍单枪匹马地出席,那是为什么?”
夜叉挠挠头,流露出些许惭愧之意:“老大我以前虽然在街面上打打杀杀,可自从家族把我选来侍奉老大你,我就算是道上的体面人了,不再是黑道混子了。而且老大你是黑道的大家长,也没有立场鄙夷我这个黑道混子嘛。”
源稚生呆了半晌,挥手成刀斩在他后颈:“领会我的重点!我没有鄙夷你,我的意思是在你混街面打打杀杀的那阵子,如果你单枪匹马赴一场危险的宴会,那是为什么?”
“那我肯定是穿上了衬里中chā了钢片的风衣,在后腰和袖筒里chā满短刀,对手既然射了圈套给我钻,那我就将计就计,闯进他们的巢xué里给他们老大几刀,”夜叉自信满满地说,“我最潇洒的那阵子就这搞过,我既然敢上门,就是说我做好了准备,场面在我的控制之下!”
“所以说,”源稚生低声说,“昂热必然也做好了准备。我们面对的不是一个对日本一无所知的美国人,而是一个资深的黑道前辈,他敢来……因为他相信场面在自己的控制之下!”
犬山贺振开和服,露出腰间一段深红色的木柄,名剑“鬼丸国纲”,日本历史上出名的斩鬼刀。犬山贺握住刀柄,龙吟般的厉声响彻四周。
“犬山君!”龙马弦一郎知道家族并不像真的和昂热开战,所以做好了准备要在语言上和昂热杀几个来回。但盛怒中的犬山贺居然亮出了武器,真刀搏杀的话,蛇岐八家和秘党的关系再难弥补。
“这是犬山家的地方,这里的事由我决定。请龙马家主和宫本家主稍作等候。”犬山贺冷冷地说,“这种事对我和校长来说并不陌生,对不对?”
“是啊,对我被我打倒在地趴着喘气,你当然不陌生。”昂热把雪茄搁在烟灰缸上,亮了亮腕上的折刀,“武器不对等的话,会不会不太好玩?”
琴乃手捧一柄黑鞘的长刀跪在昂热身边:“名剑‘一文字则宗’,校长请。”
和纱捧着另一柄白鞘长刀跪在另一侧:“名剑‘长曾弥虎彻’,校长请。”
“六十二年过去了,校长还记得当年跟丹生岩先生学的刀术么?”犬山贺的声音很平静。
“在美国不常练。”昂热双手分开左右按住刀柄。
灯忽然黑了,鬼丸国纲出鞘的光如一道血色的虹。犬山贺的姿势是“居合”,又名拔刀术,日本刀术中的神速斩。长刀在离鞘的瞬间达到了肉眼看不见的高速,对手往往在中刀之后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是极致之刀,没有防御没有格挡,只有倾尽全力的进攻。犬山贺和昂热之间隔着十米长桌,犬山贺拔刀,刀锋就bī到了昂热面前。
徐,破,急!“横一文字”三字诀!没有一丝风,桌上瓷瓶中的那只粉樱却无声地零落。
刀出鞘的瞬间,犬山贺跳上桌面,刀痕飞速地延展,最后桌子、瓷瓶、樱花,还有盛鱼生的白木舟一起被一刀两断!犬山贺的一斩能有十米的刀光!
左右两刀同时出鞘,昂热猛地一脚踢在长桌上。他借着这一踢的力量后退,而站在桌上的犬山贺失去了立足点。
犬山贺跃起,浮空中挥刀再斩!刀锋画出巨大的圆弧,竖斩而下,直指昂热的“水月2”。
昂热双刀相交,对空格挡。但鬼丸国纲上带着犬山贺的体重和坠落的力量,昂热被震得后退,撞开了和室的木门。鬼丸国纲血红色的刀光如影随形,距离昂热不过半尺。在普通人眼里,他们的移动完全无视了地球引力,昂热像是没有实质的鬼魅,退步中挥刀,刀尖和鬼丸国纲碰撞,极轻极快;犬山贺像是扑击的巨熊,每踏上一步都震动整层楼。和室外是一条松木为墙的长廊,两侧摆着一丛丛细竹作为屏障,在鬼丸国纲的刀光中竹枝竹叶飞散,沿路的一切都被鬼丸国纲粉碎,那柄刀一旦离鞘就像是狂龙脱闸。
鬼丸国纲整个没入地板中,犬山贺半跪在地,竹叶飘落在他的肩上,他反掌握刀向右拂开,动作就像抖落雨伞上的积水。这是居合剑的收招,被称为“血振”,意为斩杀敌人之后振落刃上的积血。
果真有一滴鲜血从鬼丸国纲的刃上飞出,落在琴乃的腿上,琴乃的肌肤素白,那滴血清晰得就像纸上红豆。
带着一道暗红色的流光,鬼丸国纲缓缓入鞘。这套居合斩犬山贺练习过无数次,从未像今天这样行云流水……当一个太想打倒另一个人时,总能爆发出极致的潜力。
干女儿们冲出和室簇拥在犬山贺身后,犬山贺按刀大步向前。他可不认为那一刀会对昂热造成致命伤,昂热必然是借着竹叶遮挡视线的机会越过栏杆下楼去了。
但他别想着能够就此退却,今天的玉藻前中藏着名刀如云。
犬山贺往下看去,昂热果然站在舞池中央。金色舞姬们围绕着他缓缓移动,伸手向裙底,拔出了藏在裙中的短刀。
“女人果然只能把刀藏在那个地方。”昂热欣赏着舞姬们灿烂的肌肤。
琴姬们从和服衣领后拔出了“菊一文字”,这柄长刀贴着她们的背脊,刀柄在颈部而刀尖在臀部以下,所以她们坐姿端正腰挺得笔直。她们从两侧楼梯缓步下楼,散开形成包围。
“校长你需要创可贴么?来时来点烧酒止疼?像当年一样?”犬山贺大声地嘲讽。
这是当年昂热对他说的话,阿贺你需要膏药么?还是来点烧酒止疼?你哭起来的样子真是难看,就像是被客人欺负了的妓女。哦我差点忘了你是个皮条客,难怪你会哭成这个样子……
犬山贺从没有像今天这么畅快,可他的面孔愤怒地扭曲着,眉间的山字纹更重了。
眉心微微一痛,一枚血珠笔直地往下坠落,昂热随手挥刀,长曾弥虎彻将那滴血接在刀尖。他把刀尖凑到嘴边一吹,血珠破了。
犬山贺按了按眉心,手指上一抹血红。眉心正中一道细细的血痕无声地裂开,一滴血沿着鼻翼慢慢地往下流。
“太慢了。”昂热转动着双刀,“离开了卡塞尔学院后你变得更慢了阿贺,果然小混混一辈子都只能是小混混。”
他无视舞姬们手中的利刃,慢条斯理地脱下西装外套,解开领带褪掉衬衫。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他背上文着一幅完整的画,蔓延到手腕的虎头和夜叉只是文身的一部分而已。无数夜叉和无数猛虎在火云中搏杀,那是夜叉之国和猛虎之国的战争。昂热缓缓地活动肩背,随着肌肉舒展,朱砂红的夜叉和靛青色的猛虎都活了过来,他们彼此扼住对方的喉咙,用利齿撕咬,以带着雷电的铁锤敲击,杀意被刻画得淋漓尽致。那是地狱中的魔鬼才能绘出的图卷,把全世界的凶bào都浓缩了起来,文在了一个人的背后。
“诸界之bào怒”,黑道中等级之高的文身,以前能在背上文这幅画的人之后大家长,跟它相比犬山贺背后那副《能站阎魔图》就等而下之了。
“你还没有把文身洗掉么?”犬山贺问。
“当然没有,为什么要洗掉?这是我身份的证明,在1948年的那个夏天,我才是日本黑道中最威风的人,在道上你的地位只是给我擦鞋而已。”昂热冷笑,“真是个废物学生,混黑道也只有这样的水准,阿贺你真叫我这个当老师的难堪啊。”
“犬山君!不是动怒的时候!”宫本志雄从和室中追了出来。
已经来不及了,bào怒充斥着犬山贺的脑海,他抽出腰间的白纸扇扔向舞池中央。
所有的照明灯熄灭,镭射光束交织成网。仿佛熔岩从地下喷发,投影灯把熊熊烈焰的光影投射在屋顶上。重低音炮从四面八方对准舞池中央倾泻音波,舞姬们一拥而上,无数柄刀反射着惨白的光影,琴姬们的长发纷披,就像墨笔在宣纸上留下恣意淋漓的墨迹。日本刀术中的九种斩法全出……唐竹、袈裟斩、逆袈斩、左横切、右横切、左切上、右切上、逆风、突刺……昂热全是上下每个空隙都被刀光填满。
镭射光束扫过,雄浑的背肌在女孩们面前扭曲,夜叉怒吼,猛虎咆哮!
利刃在同一瞬间折断,女孩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抓住衣襟扔了出去。谁也看不清舞池里发生的事,只看见一个个黑影被扔出来,舞池边玉体横陈。
世津子从天而降,两把小太刀交错闪动,如同飞燕回翔,她从二楼直接跳向舞池中央。
难怪作为一个年轻的芭蕾舞明星她却留着剑道少女般的马尾辫,他的芭蕾天赋如果打十分,剑道天赋则是十二分,这种双手持两柄小太刀的刀术流派被称作“小太刀二刀流”,永远后发先至,格挡的同时用另一柄刀进攻,号称“不破的防御”,二刀流最重眼力,眼力必须极好才能预判对手的进攻,“先练鹰眼,再练斩法”。
世津子用足了鹰眼盯住昂热的武器,镭射灯扫过,昂热没有提刀而是拎着一根bàng球bàng!
昂热甩手把bàng球砸向世津子,小太刀无法格开那么重的武器,bàng球正中世津子额头中央……飞燕来翔,被一bàng拿下。
昂热用标准的公主抱接住坠落了世津子,自嘲地笑笑:“这种男子气十足的事情发生在我这个老头子身上,真是可惜了。”
他扔下世津子,拾起bàng球bàng大步上前,bàng球带起“呼呼”的风声,每一棍都敲翻一个女孩。女孩们想挥刀,但是刀还没有出手bàng球bàng求临头了。
她们看错昂热了,他们眼里昂热是个老人,老人注定要被年轻人嘲笑,所以她们嚣张地向他展示自己的性感,用自己的青春嘲讽他,可此刻的昂热根本不是什么彬彬有礼的老绅士,他穷凶极恶,就像中学时代的教务主任,无论女孩怎么扭动怎么傲娇,都不会手下留情。
“对不起我太老了,性感在我这里不能用作武器了。”昂热双手举起一名琴姬把她抛向空中再一把接住,随手扔在一旁,“跟曾曾祖父级别的男人撒娇是没效果的。”
弥美从武器架上取下一柄十文字枪,这在古代是武将的马上武器。玉藻前里当然找不到马,所以弥美骑上二楼那辆哈雷戴尔维森摩托,轰响着坠入舞池。
她用摩托车作为盾,出手是宝藏院枪流的jīng华。她的戏路以邻家少女为主,可如果导演此刻在场一定后悔定位错误,就凭这一记直刺她就可以出演女版真田幸村。
十文字枪被劈手夺过,昂热飞起一脚踢在摩托的油箱上。摩托飞向角落里,昏迷的弥美被拎在空中。
“你们日本人是有多喜欢武士道啊?枪术这种东西在现代还有什么用呢?”昂热把弥美挂在旁边的衣架上。
琴乃踢掉高跟鞋,把重型狙击步枪。她是个王牌狙击手,曾在1500米的距离上命中一条跃出海面的鲭鱼。其实今天这种场合她的特长没什么用,她就是作为美女出席而已,但此刻己方连战连败,她也不得不想办法来挽救犬山家的尊严。她无法射击,昂热移动速度太快,根本不给她瞄准的机会。最后连绫音都把武器拿出来了,这位冰上芭蕾舞新秀善用的武器是阿帕杰克斯122毫米火箭筒!琴乃急忙扔下步枪扑向绫音,在玉藻前里动用这种武器简直是疯了,昂热固然逃不掉,同伴也都得陪葬。
绫音的家族有躁郁症史,她很容易冲动,曾在一次国际比赛中不满裁判,于是脱下脚上的冰刀就投掷过去。
争执中绫音扣动了扳机,火箭筒却没有发射,因为一柄折刀从顶部chā下,切断了扳机的传动零件。
不知何时昂热已经站在二楼了,xiōng口顶着绫音的炮筒,他皱着眉,看着这两个战栗的后辈,然后一拳打在绫音的侧脸。
“以后帮我看好这家伙,别把凶器交给神经病。”昂热对琴乃打了个响指,以示对她控制绫音的赞许,而后翻身再度越入舞池。
舞曲结束,昂热双手挥舞两根bàng球把六个女孩震开。仍然站着的只剩他,肌肉舒张,汗气蒸腾,背影彪悍得像个年轻人。
头顶传来古钟震鸣般的巨响,昂热抬头,仿佛是红色的海洋从天而降。屋顶悬挂着的巨幅红绸飘落,中间刺绣着黄金的“卍”字。昂热拔起chā在舞池中央的一文字则宗,对空一划,把那片红海割裂。红绸落地,盖满了玉藻前的地面,昂热手持双刀,扭头看着缓步走下台阶的犬山贺。无论舞姬琴姬和干女儿们被打得多惨,犬山贺一直站在三楼抽烟斗,似乎跟这场械斗没有丝毫关系。直到音乐和群战同时结束,他才磕了磕烟斗里的灰,挥刀砍断了系着红绸的绳子。
1...147148149150151...23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