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对我负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苏钱钱
今天监考的是七班的历史老师,是一个非常严肃古板的中年男人,学生们私下都叫他老胡。
老胡穿一身整洁的中山装,三七分的油头梳的一丝不苟,十分有态度。一进来就先讲了考试的规矩,表明但凡抓到作弊的,严惩不贷,全部零分。
老胡的话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又添了一丝压抑,宁晚默不作声的看了眼孟见,却发现他好像完全没当回事似的,正悠闲的转着笔,看到宁晚看他,也把头转过来,冲她吊儿郎当的眨了个眼。
宁晚:“……”
她马上收回视线,又看向讲桌,幸好老胡正在发卷子,没有注意两人的交流。
拿到卷子后宁晚先看了下,虽然这次难度有一点增加,但对她来说还是比较轻松,台上老胡开始播放听力内容,宁晚没有分心,专注的做起了题。
她做完这套卷子加复查只花了一小时二十分钟,离交卷还有四十分钟,宁晚像往常一样先收拾好桌面,然后,悄悄去看孟见。
刚转过头,宁晚就被自己看到的吓了一跳。
刚才自己一直专心做题,压根没发现孟见竟然在睡觉!
似乎感应到有人在看自己,孟见懒懒的把头抬起来,朝宁晚递了个无声的眼神,好像在说:“你做好了?”
宁晚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是还没开始做,还是做得比自己还要快。
两人正互相看着对方,老胡忽然一声霹雳:“第一组最后一桌的男生在干什么呢!老实点!”
他这一吼,把宁晚也吼得转了回来,不再看孟见。
她低着头,盯着试卷上自己的名字发呆,忽然眼睛的余光看到一个小纸团掉到自己脚下。
“……”
宁晚心跳加快,她知道纸条是从孟见的方向扔过来的,心里快速分析——难道是他遇到了不会做的题?向自己求助?
宁晚边看老胡,边悄悄用脚把纸条往里勾,正想找机会丢个笔到地上假装捡,孟见又扔了个纸条过来。
宁晚虽然有些地方乖张叛逆,不过在学习上一向沉稳自重,考试帮人作弊这种事更是从来没干过。
可眼下,向她发出求助的人是孟见。
是她喜欢的人。
宁晚激烈的做了思想斗争后还是决定帮他,可老胡老是在过道里走来走去,她根本没机会去捡,那边孟见不知道是不是等不及,趁老胡刚刚从宁晚身边走过去,就又扔来第三个纸条。
纸条刚落到宁晚脚边,老胡忽然诡异的转身,像后脑勺长眼睛了似的将纸条抓了个正着。
他板着脸走到宁晚旁边,凶巴巴的看了眼宁晚试卷上的班级和名字,发现是长期位列年级前三的宁晚后,面色才稍微缓和了些。
老胡迅速得出结论,地上的纸条一定是哪个自己做不出来,又想要问宁晚要答案的同学。
他哼了哼,弯腰捡起地上的三个纸团,又眯起眼睛环视了一圈宁晚周边的可疑人物,边打开纸条边训斥:
“平时不好好学,考试来耍小聪明!是谁传的纸条,给我马上站起来,我——”
老胡话说一半忽然停下,整个人表情傻傻的愣住,随后像是不确定什么似的,把鼻子上的眼镜又认真的推了推,这才看清手里的三张纸条分别写着——
【喂,把头抬高一点。】
【我看不到你脸了。】
【考完让我吃个糖行么。】
老胡老脸懵逼:???
这是什么新的作弊方式?
摩斯密码吗?
请你对我负责 18.负责的第四天
老胡气得胡子马上就吹了起来:
“谁!”
“是谁!”
他是个思想非常迂腐古板的人, 坚信这三张纸条别有用意,一定是学生之间发明的代号,类似过去的摩斯密码, 比如最后一张——
【吃糖】
老胡觉得这是个非常重要的线索。
他走到黑板下面,重重将纸条扣在讲桌上:“是谁要吃糖?吃什么糖!马上给我老实站起来!”
宁晚原本还因为事情败露而担忧,可一听老胡说的话她懵了两秒, 好像反应过来什么, 马上悄悄去看孟见。
孟见看上去一点都不慌, 他懒懒散散的把东西收拾好,在老胡下最后通牒说【再不主动交代我就找你们主任来】时突然站了起来。
老胡被他吓了一跳, 扶扶眼镜,“你,干什么你?”
他也兼任艺体班的历史老师,向来知道孟见的成绩拔尖。虽然没对他起怀疑, 但这个节骨眼上他站起来,老胡认定他八成是在故意扰乱视线。
于是斥他:“你坐好!”
孟见却充耳不闻的从位置上离开,把卷子丢到讲桌上:
“我交卷。”
老胡愣了下,马上指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孟见的后脑勺:“你给我回来,不准提前交卷!”
孟见被他喊住, 没回头,继续面不改色道:“我尿急。”
老胡显然不信,带了几分恼羞的从讲桌下掏出一个小瓶装农夫山泉:“你就给我往这里面尿!!!”
孟见回头看了眼, 勾起一侧嘴角, 忽然玩味的朝老胡坏笑:
“胡老师您用这个号?”
老胡:“???”
他低头看了看农夫山泉的小瓶口, 顿时明白过来什么,涨红了脸:
“我用什么号轮不到你管,你给我——”
【回来】俩字还没说出口,孟见已经转弯消失在教室里。
这个臭崽子!
老胡老脸挂不住了,他咳了声,想起放在讲桌上还没断案的三个纸条,顿时又忘了孟见这茬,打算回去拿纸条去一一对比笔迹,可走到讲桌边一看。
除了孟见的卷子,上面什么都没有。
老胡愣了下,问第一排的同学:“瞧见纸条没?”
已经收到大哥指示的同学编的跟真的似的:
“老师,刚才有阵风,好像吹走了。”
“啊?”老胡认真的低头四下去找,嘴里嘀咕:“怎么早不吹晚不吹这个时候瞎吹。”
目睹了一切的宁晚:“……”
上午两场考完,安鹿说想对答案便留了宁晚在教室里,两人一边对,一边聊起了天。
安鹿好奇的问:“刚才是谁给你丢的纸条?我在后面都被吓了一跳。”
宁晚缓了下,抿抿唇:“我也没看到。”
“哦。”安鹿点点头,手里拨弄着一支笔,过了几秒又说:“可我看到好像是见哥丢给你的。”
她的话带着一丝试探的意味,宁晚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她指着草稿纸:
“你这里怎么连着错了几条?”
安鹿知道宁晚是故意岔开的话题,她沉默了会,正想继续问些什么,郑允忽然从别的考场过来找她们,一进来就嚷嚷:“惨了,刚才我好多不会的,考的跟一坨屎样。”
安鹿收起眼底的微妙情绪,抬头朝郑允笑:“我也是,刚刚跟宁晚对答案我都错了很多了。”
……
三个人离开教室,原本说一起去吃饭,可安鹿中途却拐弯去了艺体楼的舞蹈教室,她从书包里掏出一袋吐司:
“我吃这个就行了,这周日就是艺术节,我的舞还不够熟,有空就得多练练。”
宁晚当即就把吐司抢过来,“吃这个怎么行,你去吧,待会我跟郑允帮你打包点吃的,反正中午也没事,顺便过来看你跳。”
安鹿听完怔了怔,看着宁晚手里的吐司,她垂下眼,不知在想什么,表情有些纠结,又有些矛盾。
顿了会才抬起头,好像确定了什么似的,眸子浅浅的弯成月牙,认真道:
“谢谢你,宁晚。”
宁晚被她严肃的样子弄笑了,“快去吧。”
估计是老胡把纸条的事告诉了其他老师,下午场考试开始后,宁晚被临时通知改到了九班教室。和孟见分开,老老实实的考完了其他几科。
下午六点半考试结束,学生们心情都特别雀跃,反正考得好不好也都考完了,让他们最高兴的是学校竟然难得放了一天假,周六不用上课,周日又是紧接而至的艺术节。颓靡了许久的高三生们个个都像关在笼子里的鸟,欢呼着拥抱从笼子里出来的新鲜世界。
孟见和宁晚也不例外,两人决定去一趟市中心。
孟爸爸之前说送给宁晚的那套臻海湾的房子,今天刚好把手续做好了送到南岛花园,宁晚看着厚厚的一叠资料有些懵:
“你爸还来真的?”
孟见不以为然的掏出一把车钥匙:“难道你爸送给我的是玩具钥匙?”
“……”
两家的老父亲果然都是在商界混的大哥,说话做事干净利落,豪车名楼几天内就全部到位。
孟见晃着车钥匙提议:“要不我开你爸送的车,去看看我爸送你的楼?”
这话听着有些绕,宁晚白了他一眼,表示拒绝:“有驾照吗你?”
“让你失望了。”孟见掏出一个深色小本本:“驾龄已经两年。”
“……”
宁晚愣怔着看他的驾驶证,正疑惑还没满十八怎么会有驾照,忽地看到本子上满满的英文后才反应过来——
这人竟然手持国际驾照。
“上哥哥的车吗?”孟见吹了声口哨,把宁晚搂到怀里。
“走开,你是不是欠电。”宁晚一把推开他:“别以为之前被逼着叫了你一声,你还真把自己当哥哥了。”
“okok,不做哥哥。”孟见看着她,狭长的桃花眼轻佻又宠溺,重新又把宁晚拉回怀里:“那上你男人的车行不行,上不上?”
“……”
宁晚觉得自己也是嘴贱,有事没事瞎挖坑给自己跳。
她咬咬牙,“那你慢点开,太快我会晕。”
“嗯?我发誓我不快。”孟见懒洋洋的挑了挑眉,正儿八经的邀请她:“你不信可以亲自来试试。”
宁晚还很认真:“试什么?”
“试我的车技啊。”孟见靠近她,眼里意味不明,沙哑的声音随之低低传来:“不会晕,但一定会让你哭。”
宁晚愣了下,顿时反应过来孟见的话里有话,她耳根腾地就热起来,随手拿起手上的资料袋朝孟见砸过去:
“混蛋!!!”
“滚!!!”
晚上七点半,两人开着崭新的玛莎拉蒂从南岛花园出发。
裴晋诚订的这辆是限量版太空银双门跑车,流线型车身疾驰在路上相当拉风,在华灯初上的夜晚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
车开到臻海湾,小区是全智能自动化服务,外车不得进入,孟见按下车窗,从包里拿出两张卡,一张给了宁晚,一张伸出窗外刷卡,停车场的栏杆相应抬起。
顺利进入停车场,宁晚看着自己手里的卡问:“这是我的住户卡?”
“嗯。”
“那你为什么也要拿一张走?”
“反正以后都住在一起,早给晚给都是给。”
“???”宁晚觉得孟见已经厚颜无耻到了某种境界:“我说要跟你住一起了吗?”
孟见冷不丁的踩下刹车,把车停在下停车场的半路上,转头看宁晚,随后身体倾轧过来,懒懒的捏住她的下巴,漫不经心道:
“那你想跟谁住一起?嗯?”
宁晚:“……”
“小娘炮?”
“……”
“小胖?”
“……”
算了。
宁晚呼了口气,别开脸自觉结束这个不应该开始的话题,问:
“所以我们要去几楼几号?”
老父亲送的这栋楼就住在孟家对面,在16层,户型是150平的白领精装型,宁晚一个人住的确有些铺张浪费。
从电梯出来后,孟见先到房子门口熟练的操作了门锁,这边全是自动化智能服务,他不知打开了什么程序,然后把宁晚拉过来,按着锁里的指示扫描自己面部。
宁晚听说过这个小区高端的刷脸和指纹双安全入门系统,所以眼下输入自己的信息倒也没怎么惊讶,做完这一切后,孟见打开门。
这套房子已经是精装修,后来因为要送给宁晚,孟妈妈还特地添置了一些女生喜欢的壁画,公仔进来,屋里的摆设都很奢华,仅仅是茶几的一套玻璃杯,宁晚都认出是意大利的手工品牌,价值上万。
让人咂舌。
宁晚慢慢打量眼前的一切,好像隐隐看到了自己未来家的样子,在沈宁消失的这些年她曾不止一次的幻想过,如果可以,她希望上天能许给自己一个完整的家。
一个爱她的人,和一个她爱的人组成的家。
宁晚悄悄转身去看孟见,他正蹲在电视柜前调试网络,背影专注认真,像极了居家老公的典范。
宁晚低头掩住嘴角蔓延出的幸福和知足,她推开客厅的玻璃门,外面的阳台很宽敞,她在心里计划了下,朝孟见说:
“以后我要在这里养水仙,蔷薇,风铃草。”
然后又走到厨房:“在这里做我喜欢吃的番茄丸子小火锅。”
走到书架旁:“在这里看我喜欢的名著史书。”
走到衣帽室:“在这里挂满我喜欢的衣服和包包。”
按顺序规划到卧室后,宁晚一屁股坐在蓬软的床上,孟见也跟着坐在旁边,手撑在床上轻飘飘的问她:
“那这呢,在这里干什么?”
宁晚愣了下,“这里?”
她垂下眸,两米宽的双人床上铺着burberry的高定床品,细腻柔软,让人一看就忍不住想要躺上去睡个好觉。
宁晚手轻轻抚过床单,若有所思:“在这里当然是——”
话未说完她就被身边的人翻身压住,四目相对,孟见嘴角轻轻勾起,偏头在她耳旁吻下去,落下一句炙热滚烫的话:
“当然是做我们喜欢的事。”
请你对我负责 19.负责的第五天
晚上十点,宁晚和孟见在外面吃过晚饭, 回到南岛花园。
在臻水湾的时候两人就那样躺在床上聊了很久, 聊现在,聊未来, 聊他们之间神奇的缘分。
聊将来彼此一定要成为对方最重要的那个人,然后住进这栋房子里,陪伴一生。
回去后因为太晚, 两人没再腻歪,各自回房间洗澡躺下休息。
这次放学前老田特地交代了,艺术节当天日间是面向所有人开放的, 有很多外校的人也会过来,但晚上的晚会必须凭本校的学生证才可以进入礼堂观看。
孟见的学生证还在自己这里, 依着他那无所谓的性格,肯定也不会想到去补办。
宁晚从书包内层找出他的学生证, 打开。
初见照片上的孟见一脸的清冷桀骜,里外都透着玩世不恭的散漫, 那时宁晚觉得他一定是个花心风流的名门少爷,从没有想过几个月后他会成为自己心里除了母亲沈宁外最重要的人。
宁晚仔细看着孟见的一寸照片,从包里掏出荧光色的记号笔, 认认真真的在他帅气的脸上又加了些东西,然后才满意的合上。
第二天出门前, 宁晚镇定的把证件还给孟见:“我在床底下捡到的。”
学生证失而复得, 孟见一点没怀疑宁晚, 上学路上还特地好吃好喝的供着她以表感谢。
树成中学第一届举办艺术节, 其实完全是照顾了原艺中的传统,所以这次艺术节,80%的表演都被艺体班的同学承包了,文化班的学生们占了剩下的20%,还是硬着头皮上的。
日间的艺术节有篮球表演赛,走秀,书法大赛,创意设计展览等,宁晚所在的高三一班因为全是文化狗,一个节目都没报,被年级主任发配去做秩序维护和各种后勤。
全场唯一需要维持秩序的就是帅哥无数的走秀和篮球表演赛。前者看艺体空乘小班的帅哥靓女,后者看艺体一班的大佬孟见骚秀。
班里一共40个人,20个分去了走秀台,20个分去了篮球场。
宁晚和郑允都在维护走秀台秩序的那20个人里。
郑允倒没什么所谓,反正两边都是看帅哥,对她来说都一样养眼,但她也知道宁晚和孟见之间有奸情,虽然彼此没承认,但今天这样的时候,她猜宁晚一定会更想去篮球场。
两人到了走秀台,台上已经布置好了灯光背景,五光十色的筒灯和劲爆鼓点的音乐将整个场面渲染得宛如高级品牌的走秀现场,有模有样。
空乘小班的同学们画着精致妆容,已经换好了各种时尚服装,马上就要上台。台下满是围观的学生,高一高二居多,还有一些是隔壁学校来凑热闹的,挤得到处都是人头。
宁晚的二十人小分队到达现场,粗略的将学生们划分成几个区域规矩站好后,台上音乐戛然而止,紧接着灯光四射,主持人登场宣布开始。
围观学生们发出震耳欲聋激动的声音,宁晚皱着眉塞了塞耳朵,转而朝郑允悄悄示意了个眼神——“撤。”
郑允:“???”
等她反应过来钻出人群时,宁晚已经不慌不忙的朝篮球场方向走过去了。
这一头,篮球场上。
今天的篮球表演赛是艺体班和普通文化班举行的以增进友谊为目的的比赛,两方都出动了最优秀的队员,希望能表演一场精彩的秀。
孟见穿着深蓝色的球衣,背后数字是七号,一入场,看台上的女生就齐刷刷的站起来疯狂尖叫:“见哥加油!见哥加油!啊啊啊啊啊啊!!!”
女生的分贝在某种时候真的可以被刺激到一个超常的高度,以至于宁晚才走到篮球场外口一百米就听到了场内的疯狂呐声。
她能想象出孟见被一群美女围绕欢呼的样子。
然而场内——
孟见手里拿着球,一眼掠过看台前排,发现没有宁晚。
再放长视线看远处密密麻麻的人群,跟计算机一样快速扫着那些脸庞,一分钟后确定,真的没有宁晚。
这个女人竟然不来看自己比赛……
孟见的情绪马上就淡了下来,懒懒的把求丢给靳宸,“你开吧。”
裁判吹了号,场内女生也安静下来。
虽然宁晚没来有些失望,可这毕竟是比赛,孟见很快就平复了情绪,目光如炬,认真的持球运球,很快,开场三分钟后,他一个精彩的跑位躲过对面同学的夹击,接过靳宸递来的球,成功投进第一球。
现场顿时沸腾起来,群众们的声音里不断听到孟见的名字,孟见却没太多表情,只是平静的走上前跟于修侧头说了什么,然后拍拍他的背。
比赛继续。
宁晚这时和郑允从侧面入口进来,她先找自己班上负责维持秩序的人,没想到班主任老田带着人到这后,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竟然风骚的让大家给文化班的伙伴做拉拉队,每人发了一把亮银色的彩带。
总之就是,不管你会不会跳,是男是女,反正你得给我扭起来帮文化班助兴。
宁晚绕开拉拉队,走到篮球场中间的位置,西米正坐在那,守着一箱农夫山泉。
她今天有点感冒,所以老田赦免她不用跳,只需守在场上定时给队员们补充水分就好。
宁晚在她旁边坐下问:“几比几了?”
西米有人陪顿时也打起了精神,她从兜里掏了根棒棒糖给宁晚:“嘿嘿,1:0,见哥刚才进的球,超帅!!”
“噢。”宁晚随意接过她的糖,也没多想,剥开糖纸就咬到了嘴里。
然后抬起头,装作普通观众朝孟见看过去。
那头,靳宸一边传球一边暗暗通知孟见:“喂,你媳妇来了。”
孟见正准备接球,听到他的话分了心,视线跟着看出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比赛场中间的宁晚。
她叼了根棒棒糖,毫无意识的在嘴里来回舔舐着,看到孟见看他,挑了挑眉好像在说:“看毛呢?”
孟见转回头。
刚刚有一瞬间,宁晚舌尖在唇上舔了舔,然后又收回,把糖顶到口腔一侧,脸颊都跟着鼓起来。
……
孟见觉得全身都热起来,口干舌燥。他沉了沉心,却怎么都沉不下来。
整个人就这样分了心,以至于于修从旁边递来的球都没能接到,幸好对面来截的时候靳宸挡住,打断了对方的抢球。
球再次回到孟见手里,他若有所思的掂了掂手里的球,弯腰拍了几下,又装模作样的做了几个假动作,趁对面不注意,猛地跃起来假装要投球,实际却加大了力度,把球朝宁晚的方向不偏不倚丢过去。
果然,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又在地上蹦了两下,乖巧的滚到宁晚脚边。
失误的跟真的似的。
孟见朝队员比了个抱歉的动作,然后走过去拿球。
天真的西米:“晚姐,你帮见哥捡一下球呀!”
“……”
全场女生的目光都跟着球和孟见走近的身影聚焦到宁晚身上,宁晚也不好装瞎,只好把球捡起来,站起身走上去递给孟见。
两人保持着得体的距离,一个递过去,一个接过来,规矩到全场人的眼睛都没看出一丝问题。
但只有宁晚知道——
就在交接的那一刹那,孟见的手心在球下故意掠过她的手背,带着运动过后的温度,热热的,像带了电,迅速抵达宁晚身体的每条神经。
这个不要脸的竟然明目张胆的吃自己豆腐……
宁晚被撩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怕被人发现,低下头,坐下来就拧开了一瓶农夫山泉往喉咙里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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