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夏花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夏满靳凉
指尖,顿时僵在半空中。
夏满肋骨受了伤,本就虚弱不得用力,而她刚刚却偏偏使了蛮劲去砸他,恨不得用尽全身的力气砸死他,这会早就痛得面色发白。
“靳凉!”
她咬着牙,眸光里是恨不得将他咬碎的恨意。
一想到爸爸的死是由眼前的男人促成的,她恨不得杀了他,再杀了自己给爸爸谢罪。
靳凉叫护士出去,把空间空出来给他们彼此,他沉沉地望着她,“夏满,你听我解释。”
夏满此时却是被恨充斥了所有的思绪,见他又靠的近,一张嘴,便狠狠地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闷哼一声,没一会儿,衬衫上便溢出了血,染红了他的肩膀,也染红了她的chún。
远远看着,就像她在吸食着他的血液,而他任由索取。
场面凄厉又惊心。
靳凉没有推开她,反而将还在不断下狠劲的人抱住,“夏满,对不起,我不知道小玫私下竟是这样对你,这三年来,我从来不知道你原来是在里面受苦。夏满,如果我知道事情会是这样,我。
我也舍不得,让你入狱。
“夏满,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你便咬,尽管咬吧。发泄之后,你能原谅我了吗?”
“除非你死!”她倏地放开他,眼眸带着惨烈地恨意。
他一震。
她厉声大吼,“咬你两口,我爸便能回来吗?就算把你肩膀上的肉都咬掉,他也回不来了!靳凉,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爸,就算你再恨着十五年前的事,但害死你父母的罪魁祸首并不是我爸!他是懦弱了些,不敢为你主持公道,可这份罪,能定他死罪吗?”
靳凉面色一变,皱眉,“夏满,你在说什么?”
她吸了口气,bī回眼眶里的涩意,“靳玫都告诉我了,你是bī死我爸的真凶,你还要瞒我么?”
“小玫她,跟你这么说?”
“是,就是你怀里的这些照片,你拿着这些照片,活生生bī死了我爸!”她冷眼瞥见他放在怀中的照片,一把抽了出来,恨恨地甩在地上。
靳凉的目光有几分错愕c震惊,最后,幻成一片晦暗深潭,双手近乎发僵地握住她的肩膀,“夏满,不是我做的,你爸的死,我也是事发时才知道他突发心梗,我并不知道他是看了照片才引诱病情发作。
我能证明自己是无辜的,你爸去世的时候,我还在临市出差,一听到他出事了我才赶回来,所以,我又怎么有可能拿着这些照片去找你爸?
而且,我根本不知道你在监狱里受了苦,又怎么可能会有这些照片?”
他的话,不轻不重,却一字不落地落入她的耳里。
夏满的表情有片刻怔仲,攥紧他的衣袖,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靳凉目光深沉,“夏满,这不关我的事,你不能把事情都赖在我的头上,你是因为这事,要跟我离婚吗?”
不是他,不是他?
那监狱里的一切,又是什么?
靳玫说,这是他的意思,靳玫说,是他bī死了爸爸。可是这一切,从头至尾,又是靳玫的谎言吗?
夏满的脑袋乱成一片,倏地抬起头来,“所以,都是靳玫!”
他眸色复杂,却抿紧了chún瓣,将她抱紧,不置一词。
夏满仿佛入了魔障般喃喃自语,“对,一定是她,这都是她骗我的,她害死了我爸,我要去杀了她为我爸爸报仇,我要去报仇。”
她说着,就要推开靳凉。
靳凉却屹然不动,目光沉痛,“夏满,你先冷静下来,杀人是犯——”
“死的又不是你爸,你叫我怎么冷静!”
夏满倏地冲他大吼,眼眶一下子便红了。
她一直以为爸爸是犯病离世,却没有想到,靳玫竟这么狠毒,拿着这些照片去刺激爸爸,所以,爸爸的死,也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因她而起。
她恨死了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答应靳凉去顶罪,那便没有她三年的折磨,靳玫也就没有那些照片去刺激爸爸了。
所以,都怪她,都是她的错。
为什么要那么义无反顾地去爱上这个男人,害了自己,也连累了爸爸。
夏满抱着膝盖,泪流满面。
靳凉心疼地将她圈住,张了张嘴,此时此刻,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边是他爱的人,一边是他的妹妹,他陷入两难境地,任何一方受伤,都是他不想见到的。
良久,他只能用理性去分析给她听,“夏满,你爸的死,毕竟也是一年前的事了,现在要调查,也根本没了头绪。而且,就算真的是小玫拿着你的照片去找你爸,诱发了他的病情,可是这个,却不足以证明她就是害死你爸的凶手。
从律法上来讲,你爸的死,也会与她无关。”
夏满抬起头,睫毛上还泫着泪珠,讥诮地笑了,“靳凉,你说这么多,无非是想给靳玫开脱罢了,她都这样了,你却还在护着她。有时候,我真想扒开你的心瞧一瞧,她到底在你的心尖上,占领着什么顶尖的位置。”
她的话,让他拧紧了眉。
她又深吸一口气,抹去了脸上的泪痕,“靳凉,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我爸被双规,是你在背后搞的鬼吗?”
他抿chún,良久,说,“是。”
夏志国不敢为民伸张,那么市长的位置,他也不配继续坐下去。将他拉下台,便是他对夏志国的报复,但从头至尾,他并没有任何要他偿命的念头。
夏满闻言,缓缓地将脑袋埋入双手间,羸弱的肩膀,承受着偌大的沉痛。
“夏满,我。。。。”
她的声音,从掌心中传出,沙哑又疲倦,“靳凉,我真的累了,很累很累了,这段婚姻,我已经找不到任何让我坚持下去的动力。也许你对我有情,可是这情,在我眼里却太过薄弱,薄弱到,身为你的妻子,我却丝毫比不得你的养妹重要。
你说我想多了也罢,钻牛角尖也罢,总之,我真的再也没办法继续下去了。
我们,还是离婚吧。”()!
凉夏花嫣 第26章 缘薄情浅
【】 “夏满,我对你怎么会是愧疚?”靳凉仿佛浑身的血液都僵了住,骨血里泛起的,都是疼痛。
他悲哀的望着她,目光恳求。
黯淡的眸光下,是浓烈的爱。
她望着他的眼眸,随之轻轻移开视线,“是么,可是是不是愧疚真的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不爱你了,也不会再爱。”
轻浅的声音,像是在空气中注入了名为死寂的细胞分子,偌大一间病房,明明两个人,却静的,仿佛没有一个活生生的人。
若不是靳玫的电话提醒,打破了这份沉寂,靳凉想,也许再多待一秒,他都会窒息死掉。
他攥着手机,喉间滚动,“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接着,仓惶离去。
身后的夏满,望着他逃避的背影,沉痛地阖上了眼。
靳凉,你说的,我都懂,就算事情真相如此,律法上,也不能定靳玫的罪。
可我心中有怨,又如何来平息?
你如此疼爱靳玫,我非圣人,做不到不迁怒。
突然,她伸手覆在脑袋上,眉头紧皱,面色惨白。
下一秒,失去意识晕了过去。。。。
靳凉像是躲避着什么洪水猛兽,一口气打开了车门,疾速逃离。
捂住方向盘的指尖因用力而泛了白,手背上,青筋突兀。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世间的言语,也能幻做锋利的尖刀,刺的人,皮开肉绽。
他想吸一口气,压抑住这悲哀,可它却像是被某种东西发了酵,在xiōng腔内,不断发酵,横冲直撞。
靳玫坚持不懈地给他打着电话,终于,他接了。
“凉哥,你来看看我,我好痛,真的好痛的。”
听着她委屈的哭泣,靳凉却在想,为何夏满宁愿咬牙流血,也不愿意在他呼痛。
“凉哥,你在听吗?小玫痛,需要哥哥。”
靳凉眸色微滞,沙哑应声:“好,我这就来。”
调转了车头,离去。
刚一入病房,靳玫便已经哭着扑入他怀中,一声一声,唤着哥哥。
他想拉开她的手,便在她的哭泣声中,硬生生僵了住。
靳玫应该一直都在哭,眼眶红红的,“哥哥,你抱抱我,抱抱我啊,小玫痛,小玫今天差点就死掉了。”
靳凉呼吸一窒,敛眸,犹豫了半响,终究还是将她拉开了怀抱。
“哥哥?”
“小玫,别这样叫我,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告诉我。”他按住她,语气沉重。
靳玫瑟缩下了肩膀,眼神微微躲闪,她知道,他刚从夏满那回来。
二人从小相依为命,靳凉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这个妹妹,可是看着她此刻不经意露出的虚态,他抿chún,心中已有了答案。
“所以,是你买通狱卒虐待夏满,也是你拿着她的那些照片,去找了夏志国?”
他责怪的眼神,令靳玫面目扭曲,“是,凉哥,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做着一切,都是为了帮你解恨!十五年前夏志国判下冤案,让你一生都活在了修无止境的憎恨与悲伤中,只是让他倒台,何其便宜他?他就该死,他的女儿夏满也该死!”
‘啪’
靳凉抬手,第一次动手打了她,“靳玫,你真让我失望。”
那突如其来的巴掌,让她彻底懵了。眼泪一颗颗地掉,正要控诉他的时候,却见他冷漠转身要走,她一慌,不管不顾地扑了过去,死死地抱住他的腰身。
“哥哥,你要去哪里,别丢下我。小玫惹哥哥生气了,你别丢下我,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闭嘴!”他yīn沉着面色,迸起的青筋,像是隐忍到了极致。
靳玫被吼地吓了一跳,果然噤若寒蝉,靳凉正要扒开她圈在腰间的手时,却蓦地瞥见她纱布透出的血红。
皱眉,终究是敛了情绪。
“去床上躺着,我去叫医生。”
“哥哥,你不走了么?”
靳凉抿chún,没有看她,却是转身去叫了医生来,回来的同时,他也在。
靳玫这就放下了心来,露出一抹笑。
出了点血,医生又重新给她包扎了下,再三叮嘱她不要再伤到筋骨了,不然真的会一辈子好不了了。
靳玫听着,眼泪又巴巴地掉,“呜呜呜,哥哥,我下个月的走秀稿怎么办啊。过了这个秀,我的名声就会大噪,花开也更上一层楼,可是现在,我拿什么去交稿。”
她哭了好久,靳凉第一次没有去劝,而是眉宇紧皱地站在一旁,像是根本听不见似的。
“哥哥,你不是不要我报警去抓夏满吗?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叫她必须帮我完成这场秀,不然,我一定要叫她下半身都在牢狱里渡过。”她扬起手上的伤口,这便是告夏满最致命的证据。
靳凉猛地看过去,眼眸浮动厉光,“你在威胁我?”
靳玫,“哥哥,我怎么可能会威胁你,这不是给夏满一个补过的机会吗?她本就是蓄意谋杀,我不告她,已经算她走运了。但作为条件,她必须帮我完成这次的秀稿,而且,是要用我的名义,完美惊艳才行。这是她应该要还我的!”
如果不是夏满,她的手又怎么会受伤?
所以这是夏满欠她的,若不想坐牢,便理应还给她!
靳凉的神色很沉,薄chún抿着,叫人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思。
靳玫的眼泪又要落下,“哥哥!”
良久,他妥协了。
如果不画稿,便要坐牢。
“好,过几日。。。。。我去跟她说。”
靳玫张了张嘴,“哥哥,这事迫在眉睫,再过几日,我怕来不及。这是我一辈子的梦想啊,难道你忍心看着我失去它吗?”
他沉默了片刻,“好,那就,明天。”
靳玫这才笑了。
翌日,靳凉去看夏满的时候,却发现她的面色竟比昨日还要难看三分,整张脸都透着一股子的黯黄,看得他格外心疼。
夏满看了他一眼,“靳玫给我发的信息我看到了,你要我帮她完成画稿,对吗?”
在她平静的目光注视之下,他却觉得头皮都在发僵,“是。”
“好啊。”她竟大方应了,还绽开一抹笑容,“签了它,你的要求,我便答应。”
素手扬起的,是一份协议,白字黑字,刺痛了他的眼。
又是离婚协议。
“夏满,一定要这样吗?”他满嘴苦涩。
“靳凉,我们终究是情浅。”她轻声说。
最后,他执着笔,签下了此生最丑陋的签名。
靳凉。
一笔一划,艰涩又颤抖。
她轻轻将文件收拾,闭上眸,下逐客令,“好了,你走吧,她的秀稿我会如期完成的。”
靳凉第一次在一个女人面前红了眼睛,可是她却连看都不屑再看他一眼,他仍站在原地,目光近乎贪婪地描绘着她的五官,像是从此以后,要将她刻进骨血里的悲凉。
他问:“夏满,我可以,再抱抱你吗?”
她答:“有必要吗?”
这一夜,他站在她的床边整整一宿,她的眼睛,却连一次都未睁开。
可没人发现,她隐匿在半边枕头里的眼角,却已是濡湿。
靳凉,缘薄情浅,说的便是我们吧。
哪怕我知道,你心中亦有爱。()!
凉夏花嫣 第27章 夏满走了
【】 在夏满的强烈要求下,薄子温终究是带她出了院。因为太久没有了解时尚这块领域,夏满整日将自己锁死在书房里,补充各类资料。
但好在她在这块领域的天赋极强,再加基本功底厚实,也能根据如今的色彩款式摸索出未来可能会爆红的惊艳。
手绘的草稿图,铺满整片书房。
每次看到那白纸上零星几张的猩红,薄子温便感觉心如刀割。
“满满,何必呢?”
他知道,她是倔强的,做出的决定,他无法扭转,便只能跟在她的身后,默默无闻地守护着她。
将她的废稿图收起,见夏满揉了揉眼睛,他的目光立刻担忧地望了过去。
“很迟了,要不去休息吧?”
夏满点头,伸手去书,却拿了几次才碰到,“好。”
显然,她是准备睡前还要看资料的。
他神情复杂,“满满,都这么迟了,眼睛会吃不消的。”
夏满脚步一顿,并没有回头,手却依旧固执地拿着资料,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子温,答应我,别告诉他。”
只是几个字,却已叫他红了眼眶。。。。。
答应靳凉的秀稿图终于完成,夏满将它们以邮件的方式发送了过去。
一个月后的大型走秀很成功,一场以星空命名的秀,令它幕后的服装设计师‘靳玫’成了赤手可热的设计师,更是成了时尚界顶尖的耀眼之星,备受荣誉,风光无限。
当然,主办方花开的ce一靳凉,也成了众多媒体争先恐后采访的对象。
摄影棚内,靳凉正在接受全球直播的访谈节目,主持人问:“靳先生,听闻您企业下的产业众多,但唯有花开才是您的心头血,请问,这其中是有什么原由吗?”
男人坐在沙发上,西服裁剪得体,气质矜贵,淡声道:“服装公司一直是我父母未完成的心愿,但花开的命名,是因为一个女孩。”
“相信一定是您心爱的女孩吧。”
他没有说话,却是默认的神态。
主持人知趣一笑,并没有追着这个问题,看了眼手卡,“既然是以花为关的,那么现在我便代替热情的粉丝,询问您一个问题。”
“嗯。”
“请问,您最喜欢的花,是什么?”
男人眉眼染上一丝温柔,“月季。”
将近三十分钟的访谈终于结束,靳凉与主持人等人握手告辞,挥退了助理,独自驱车回家。
“先生,您回来了。”
这是之前照看夏满的看护,自从与夏满离婚后,靳凉将她请了回来,专门打扫夏满之前住过的那栋别墅。
而他,也从原来的那栋,搬到了她曾住过的地方。
似乎这样,她的气味,仍旧还在他的周身包围着他。
“嗯。”
靳凉淡淡应了声,将外套褪下,抬步去了卧房。
当初夏满离开地太突然,以至于卧房里还留着她的东西,她也不曾回来收拾过,而他,也故意不提。
看护拿着拖把拖着卧房门外的廊道时,正巧看到靳凉在妆台的抽屉里发现了一枚梳子,密齿上还残有之前主人还未来得及清理的长发。接着,她看到先生如获至宝般的一条条抽出,小心翼翼的装进一枚盒子里,沉默地捧着,看了半天。
那是,太太的头发。
她鼻子一酸,连忙收回了目光,不敢打扰他,悄声离去。
靳凉将夏满的秀发收拢与掌中,良久,小心地搁在自己的枕边,合衣躺下,静静闭眸。
“夏满,我好想你,你知道吗?”
空气中响起一道低浅的叹息,若不细听,像是寂寥的风声,悄声无息。
薄子温是在翌日清晨,匆匆忙忙找到了靳凉的公司里,当时他还在开会,薄子温却不顾保安的阻拦,疯了般在玻璃门外大声吼叫。
“靳凉,你要是不想后悔,就赶快给我出来!”
那场会议,是视频会议,正在商谈与欧洲合作商的高利润的合约。
靳玫也在,按住靳凉的手,劝道:“凉哥,谈成了这份合约,我们的公司将能在欧洲市长展开,这场会议太重要了,你不能中途离开。”
靳凉却焦急地甩开她的手,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打开会议室的门。
“放开他。”
一声令下,保安们纷纷松开对薄子温的束缚。
薄子温一双眼睛满是血丝,显然已经几天几夜未曾休息了,靳凉心中一跳,已是紧张了起来。
“是夏满出事了?”
“靳凉,满满不见了!”
“你说什么,她怎么会不见的?”靳凉眸色一凛,“你去找她了吗?”
薄子温挫败地垂下了头,神情哀伤,“她是自己的走的,已经走了三天,我一直找不到她,心里很慌,无奈之下,只能来找你。”
“靳凉,我今天来,只是想告诉你,满满要与你离婚的真相。我怕我不说,将会一辈子活在心疼之中。”
靳凉的身子,僵滞在原地,张了张嘴,“什么叫,离婚的真相?”
薄子温忽然蹲下了身子,双手无助地chā入发间,铁骨铮铮的男儿,此刻的语调里,却满是哭腔。
“靳凉,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你,凭什么你能得到满满的爱,你永远无法想象,她到底有多爱你。
爱到不顾自己的性命,也想为你完成你父母的心愿。
那时她的脑袋被撞伤,医生检查出,她的脑袋里有一团淤血压迫了神经,会导致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以至于最后会彻底瞎掉,失去光明。
我们本来准备立刻安排手术的,可是医生们却再次检查出了一条噩耗。
你知道是什么吗?
肾衰竭晚期。
医生说,最好的方法只能是移植肾源进行治疗。可是肾源本就是稀缺,夏满在这个世界上再无亲人,漫漫大千世界,又去哪里寻一颗能完全与她匹配的肾源?
所以靳凉,你知道吗,这就是一个死局,这就是绝望!
她是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选择离开你。”
像是一道晴天霹雳,砸入靳凉的脑袋,嗡嗡直响。
薄子温双手一抹眼眶,“前几日,她的情况已经开始恶化了,我要带她去医院做透析,她无意提起一句,说想趁着最后的光明还在,要去看世界上最美的风景。
我怕她乱来,只能哄慰她说日后再带她去看,她也乖巧应了。可是我没想到,她竟然是骗我的,转眼便真的走了。
她是一个病人啊,视线衰弱,随时会死的病人,她怎么能独自离开!
我找不到她,也不知道她会去哪里,我怕,我心里真的是怕,突然哪一秒,有个消息通知我她任何不好的情况!
所以我没有办法了,才只能来找你了。
靳凉,拜托你找到她!”()!
凉夏花嫣 第28章 她在心尖
【】 “姑娘,一会我们要去赛马,你去吗?”
客栈的老板是一对内蒙古夫妻,热情好客,他们见夏满只是一个孤零零的来游玩的女人,并且沉默木讷的令人心疼,所以对她格外照顾。
夏满摇头谢绝,“不了。”
今天风有些大,她就想在院子里躺会,看看花。
7月份的草原有些闷热,可是夏满却给人一种她很冷的感觉,裹着一件水蓝色的薄纱披肩,羸弱的仿佛风一吹,都能将她吹倒。
她已经来这三天了,紧靠着药物维持着自己的身体,仿佛已是透支,今日的她,怎么都提不起了任何的元气,孱弱得厉害。
惨白的面色中,都透着一股子死寂的黯黄,眼眸更是焦距无光,看得令人心惊。
客栈的夫妻见她萎靡不振,不由关切了几句,“姑娘,看你今天的面色不太好,昨晚该不会又熬夜看星星了吗?哎,这儿的星星虽美,但你也用不着夜夜都熬着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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