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的温度

邢主任和廖中锋都直直地看着李晓，人情与国法，那一头都不轻松。
邢主任想了想，说道：“你的前妻也是受害者，你先把南沙溪冯洋受贿的视频交给我，我得回去向领导汇报。”
李晓点点头：“可以，我一会儿就给您送过来。”
廖中锋很意外：“邢主任，你现在回去，宋天明的案子还得您主持大局啊。”
“主要证据都到手了，宋天明只剩下老实交代一条路，你先盯着。但是，李晓提供的证据我得及时送回去，加上张琴的揭发，先够他喝一壶了，打我们的人，当纪委是吃素的？”
顿了顿，邢主任又看向李晓：“你手里的证据可靠吗？”
“绝对可靠，当时别墅里有一个间谍，山城国安局也参与了，视频就是他们拍摄的，这个可以任国安出证明。”
“哦？国安局拍摄的，那证据就没有问题了，冯昌平竟然和间谍有来往，这也算一条线索。”
李晓瞪大了眼睛：“邢主任，冯昌平只是指使人监督我妻子，没有想到这个人是间谍。”
邢主任撇了撇嘴：“可是他间接给间谍提供了便利，这也是事实，哼，和那些腐败分子讲什么道理，讲得通吗？冯昌平最好能牵扯进间谍案，那他只能死得更快。”
廖中锋低声咳嗽了一声，对李晓打了个眼色，李晓自然不再多说，上级纪委领导说冯昌平帮助间谍，自己是犯病了替他开脱。
“饭后你马上准备证据，我今天就出发。这都算你的前妻主动揭发。其它证据也让她早点交给组织，晚了她就被动了。去年南方有一个案子，有一个女人和你前妻情况相似，她也得到一部分金钱利益，结果判了十二年。”
李晓不由问道：“我前妻没有接受利益，还是对方威bī设套去做的，像这种情况能判几年？”
邢主任意味深长地看着李晓：“像她这种情况，属于受贿案从犯，应该是三到五年，法律你比我懂，却反而来问我，可见你的心乱了。”
廖中锋解释道：“邢主任，李晓和前妻原来感情很好的，本来可以不离婚，但是冯昌平一直派人监视设套，不让梁晓怡退出，这才导致李晓家庭破裂。”
邢主任想了想，伸手拍了拍李晓的肩膀：“不要担心，也不要把组织想得没有人情味，法律对主动揭发是有偏向的，否则谁还主动向我们纪委举报？现在关键是，梁晓怡要主动交出证据，配合纪委尽快查清案件，替国家挽回损失，这才是立功的表现。”
李晓想了想，勉强点了点头，草草吃了几口，就借着去取证据告辞了。
乘电梯回到二十九楼张静的套房，张静在卧室午休，听见动静出来，看李晓在电脑前忙活，泡了杯茶端了过来。
“大区长，不进来陪我休息，又忙什么呢？”
李晓点开u盘的视频，一边查看，一边伸手揽住坐在大班椅扶手上的张静，自嘲地笑了笑：“我现在做的事，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送前妻进监狱，讽刺不？”
“嗯？怎么回事？你这多情种子，舍得送梁晓怡吃牢饭？”
李晓痛苦地靠着椅背上闭上了眼睛：“上级纪委和冯昌平的较量已经开始了，接下来就会调查晓怡，她的行为对家庭是背叛，对国家就是犯罪。我现在还不得不先把她送进去，然后再想法营救。”
张静叹了口气，头凑在李晓的肩头，幽幽说道：“你这人太重情，明知道梁晓怡的事情是个大麻烦，还义无反顾地扑了上去，宁愿放弃自己的事业也不在乎。要是别的男人。离婚了早一拍两散，不互相攻击都算好的。”
“我要是那样薄情的男人，你张静还会爱我吗？这都是我命中有此一劫，躲不过的。”
张静红chún凑过来吻了吻李晓的脸，然后松开手，走向卧室：“唉，碰到你这样的男人，也是我的命，我不打扰你了，你做出怎样的选择我都支持！”
半个小时后，李晓重新返回三号别墅，把一个装有u盘的小信封交到邢主任手上。
“邢主任，视频都在里面的u盘中，那晚只有三笔交易，我估计违纪资金数额不大，靠这些能搬倒冯昌平？”
邢主任摇摇头：“当然不能，这只是线索而已。冯昌平也属于老虎级别了，他这次打了纪委的脸，领导心里有气却说不出来。有你这个东西，先给他来个......开胃酒，呵呵。”





婚姻的温度 第15章 我自己都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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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酒店离开，李晓开车回到区委，走到政府一楼大厅，正想顺着楼梯会二楼办公室，张春丽从一楼办公室走了出来：“李区长，等一等，看见你的车进了院子，有事给你说。”
李晓顿住了脚步，回头一笑：“嗯，你说。”
张春丽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办公室，然后转身先走了进去，李晓跟着走进办公室：“什么事，这么神秘？”
“蒋书记下午来区委了。”
李晓一愣：“蒋雯雯来了，现在人在哪里？”
春丽抬手指了指西边，“现在西边大楼，马卫东和梁书记，包括区里领导都过去了。”
“去区委了？管委会办公在政府一楼，她去那边干什么？”
春丽摇了摇头：“怪我没有说清楚，下午刚上班，市委组织部冯部长亲自送她来的，马区长说这里办公室紧张，也没有领导办公室，就建议蒋书记先用原来马建国在西楼三楼的办公室。”
“哦，我知道了，管委会今后总要盖办公楼的，暂时在哪里办公都一样。”
李晓说完就要走，春丽却追着问道：“你不去西边打个招呼，人家可是市委常委，管委会一把手？”
李晓回头看了看春丽的小腹，戏谑地笑了笑：“呵呵，在我眼里，她这个常委再重要也比不上我这个未出生的侄女。放心，注意别累着了。”
春丽没好气挥起粉拳捶了李晓一下：“有点正行好不，你咋知道是女儿，两家老爷子可都盼着是儿子呢。”
“呵呵，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我预定个干爹当当。听你的，我过去一趟。现在我和庆伟谁敢惹你生气？”李晓想了想，自己还要用到谭家，关系闹得太僵也不好。
辞别春丽，李晓又出了大楼，顺着大道走进西边大楼。来到三楼原来马建国办公室前，就听到里面欢声笑语，气氛似乎不错。
李晓听了听，除了马卫东，还有梁淑萍、卫娟和另外的几个副区长，都快赶上区委常委会了。
想了想，李晓走到大开的门前，抬手敲了敲门：“蒋书记，我可以进来吗？”
房间里的谈话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看向门口。蒋雯雯看是李晓，心里一惊，也顾不得区领导都在场，殷勤地从大班椅上起身迎了上来。
“李区长，你来了，欢迎啊，快请进来坐。”
李晓微微一笑，边向里走边说道：“蒋书记，不知道你今天会过来，我来看看你，大家都在啊。”
“李区长好！”梁淑萍和卫娟都站了起来，几个副区长迟了一步也站了起来。
马卫东也不好意思一个人再坐着，也站了起来，心中却郁闷得不行。这蒋雯雯不顾身份也罢了，怎么比李晓身份都高的梁淑萍也站起来迎接，难道李晓是市领导？
蒋雯雯这次很知趣，等李晓和大家打过招呼，也不去大班椅上坐了，亲手拉过办公桌前的软椅，客气地说道：“李区长，请坐！”
“谢谢。”李晓道了声谢，在椅子上坐下。蒋雯雯却去沙发挨着梁淑萍坐下，现场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椅子上坐着，比别人坐在沙发上高出了一头。
李晓站了起来：“蒋书记，我坐在这里不合适，咱俩换一换。”
蒋雯雯却恭谦地笑了笑：“李区长，又不是开会，你放心坐，你是新区的奠基人，今后我还要跟着你好好学习呢。”
咦？这蒋雯雯倒能屈能伸，手段和王英这个“温柔一刀”有得一拼，李晓只好坐下，蒋雯雯却齐射亲自泡了杯茶端了过来。
“李区长，请喝茶。”
“谢谢蒋书记。”李晓忙伸出双手接了，蒋雯雯给足了自己面子，李晓自然要尊重对方。
蒋雯雯回到沙发上坐下，看着李晓，恭敬地说道：“李区长，听市委谭书记说，上级电视台来人了，新区有大型文艺演出，这是山城的大事，也是管委会和东城区的大事，需要我们做什么，你尽管安排。”
这太阳真从西边升起了，蒋雯雯一副下属的做派倒让李晓有点不适应，看来谭小青和蒋雯雯谈的效果不错。
“蒋书记，你是市里领导，我哪有资格给你安排工作，不过你是管委会的书记，文艺演出的事还需要你把把关。”
“李区长请说，大家都在这里，一起商量。”
“蒋书记客气了，演出本来放在区里最好，但是区体育场现在安置了动迁户。你看能不能给市里说一说，把演出场地放在市体育场？”
“行！我联系谭书记，和市体委打个招呼。”
“这次演出是大型活动，安全也是重中之重，必然要出动市区的全部警力，必要时还要抽调别的区县警力支持，蒋书记正好是市领导的身份，这些事你出面比谁效果都好。”
“行！市里主要领导都是组委会的组成人员，我去联系市公安局，还有吗？”
蒋雯雯今天的姿态真是到位了，李晓自然要给她面子，尊重别人就是尊重自己。
“需要和市里联系的就这些，我正头疼呢，正好上级派来蒋书记，你是市委常委，这个身份可算给我们管委会撑腰打气了，有你来主持大局，我这心气都高了几度。”
蒋雯雯微微一笑：“我真有这么好？你说的我心里都热乎乎的。”
“管委会有了蒋书记，真是及时雨一样的，从自我们走出去脸上都有光，呵呵。”
这一番互动下来，马卫东和梁淑萍几个区领导真是看不懂了。这市委常委不像领导，李晓这个下属不像下属，你俩这是当众演戏，还是......调情？
又闲聊了几句，李晓和众人都告辞了。走到走廊里，梁淑萍却一脸的不高兴，凑近李晓说道：“李区长，去我办公室坐一坐。”
李晓跟着梁淑萍走到西边梁淑萍的办公室，梁淑萍开了门，等李晓进来又随手关上了门。
李晓还没有坐下，梁淑萍就酸酸地说道：“李晓，你这个没良心的，都要走的人了，来了个新人就把我这个旧人随手扔了，看你俩刚才的交谈真恶心。”
李晓一愣，随即哈哈一笑：“梁姐，你这吃的哪门子飞醋，说的好像我和你之间有事似的？我和蒋雯雯刚才都是互相试探，别说你恶心，我自己都恶心，但是，我还得继续维持好和她的关系。”
“你呀，平时那么骄傲，何必委屈自己，姐看着都心疼。”
李晓平静地看着梁淑萍：“姐，我要走了，心里真舍不得离开你。到了外面，谁还能像你这样惯着我？”
梁淑萍的眼睛红了：“你知道就好，雅萍走了你也要走，在下梁一起打拼的老人还剩下几个，这几天我心里都不好受。”
“姐，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得罪蒋雯雯，这个人手段很厉害，背景也深厚，我正给你谋求东城区的书记，她也是一票啊。”




婚姻的温度 第16章 你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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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和梁淑萍又闲聊了两句就告辞了，回到办公室开始审阅近期积压下来的文件，文山会海最消磨时间，一阵手机铃声才打断了李晓的忙碌。
电话是庆伟打来的：“李晓，你在区政府吗？”
“我在办公室。”
“那你来隔壁分局，晓怡也来了。”
李晓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感觉：“发生了什么事，晓怡怎么去找你了？”
“我下午不在局里，刚才是晓怡打电话叫我回来的，梁晓军带人砸了南平公司的办公场所，被人报警抓到分局了。”
“和人打架了？”李晓皱起了眉头。
“不是打架，是梁晓军带人打了别人。”
“他带人？好，我马上过来。”
李晓拿起手包，下楼向西走到隔壁分局院子里，一眼就看到分局办公楼下那辆熟悉的红色广本，微微顿了顿，面无表情地走上楼，来到庆伟的副局长办公室。
梁晓怡看到李晓，心头先是一喜，起身打了个招呼，又黯然地坐了下来：“你来了。”
李晓没有理会梁晓怡，走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砸人家的公司？”
庆伟抽出一支烟扔给李晓，“当时宋维军让梁晓军离开时可能没有发工资，宋维军现在被抓了，梁晓军去要了几次工资，人家不给，下午他就带人去公司乱砸了一起，被治安大队给带回来了。”
“他一个刚毕业的学生，从哪里找的人？”
“不知道，治安大队的人说，那些人乱砸了一起就跑了，看着向社会上的混子。梁晓军还在后面嚣张，被赶到的警察抓了回来，苦主现在治安大队做笔录，人家可能要赔偿呢。”
李晓的脸色yīn沉了下来：“砸了多少东西？”
庆伟扫了一眼桌上治安大队交上来的财物清单，“砸坏一些办公桌椅，还有一台电脑，价值不到一万，但是梁晓军把现场的经理也给打了。”
“呵呵，出息了，分局打算怎么处理？”
“治安大队意见是，南平公司补发梁晓军的工资，梁晓军赔偿被砸坏的东西，然后罚款加治安拘留五天。晓怡......不同意拘留，你看呢？”
李晓想了想，起身说道：“你陪我先去治安大队见见他，我有些话要问他。”
庆伟点点头，拿起桌上的固话打了个电话，然后起身说道：“治安大队在一楼西侧，我们过去吧。”
看李晓和庆伟要去见梁晓军，梁晓怡也起身跟了过去。
在一楼西侧的一间留置室内，庆伟和李晓见到了戴着手铐，垂头丧气的梁晓军。
梁晓怡看到自己弟弟一副无jīng打彩的样子，立即走到不锈钢栅栏前，眼睛先红了：“晓军，你有没有事，他们打你了没有？”
旁边陪同的治安大队的干警顿时一头黑线，什么意思，在李区长面前怀疑我们警察打人？
梁晓军顿时满血复活：“姐，没有人打我，我就知道你会来接我出去，这里有蚊子，你看我身上都被叮了几个包。”
李晓点了支烟，面无表情地看着，也不说一句话。李晓不开口，庆伟和几个干警自然也不说话，看着姐弟俩在秀亲情。
可能感觉到房间里的气氛不对，梁晓怡回头看了看，红着脸看着李晓，等待李晓开口说情放梁晓军出来。
李晓还是沉默不语，庆伟看气氛尴尬，只好先开口：“梁晓军，那些打人的人你从哪里找来的？”
梁晓军先看了一眼李晓，发现对方脸色不好看，想了想说道：“那些人是我在社会上的朋友，我只想要回我的工资，他们却耍赖，还和我争吵，那些朋友看不过眼就动了手。”
李晓却开口了：“你从公司离开也几天了，为什么今天才带人去闹，还不是看宋维军被抓了，如果宋维军在，你敢去吗？”
梁晓军没有回答，眼珠一转又看向梁晓怡。梁晓怡顿了顿，抬头看着李晓：“李晓，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拿个主意吧。”
李晓淡淡地扫了一眼梁晓怡，然后扭头对庆伟说道：“毁坏财物照价赔偿，打人更不对，该罚款就罚款，拘留就不必了，这里环境不错，就留置到四十八小时再放出去吧。”
梁晓军急了，自然不愿意留在这里喂蚊子，可是李晓已经和自家姐姐离婚了，他只能求梁晓怡了：“姐，我不要留在这里，我也没有钱，那些东西我拿什么赔？”
梁晓怡看着李晓，眼里满是哀求：“李晓，毁坏的东西和罚款我替他出了，还是先把人放出来。”
李晓冷冷一笑：“梁晓军，你没有钱？一天之内设计从你姐手里拿走了十五万，我估计你现在手里的钱比你姐都多，需要警察去查一查你的银行卡吗？”
梁晓军惊慌地看了梁晓怡一眼，然后低下头，来了个沉默是金。
“嗯？李晓怎么回事，晓军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李晓嘲讽地看着梁晓怡：“都是你给的呀，上次梁晓军亏空了证券公司十一万，不过就是给你舍了套而已。庆伟都调查清楚了，不相信你问问他。”
梁晓怡先看了看庆伟，“庆伟，这是怎么回事？”
“很简单，公款梁晓军的确是拿了，不过什么赌钱赌输了就是骗你而已，你替他补上了公款，那十余万他自己就落进了腰包。其实，现在查一查梁晓军的卡就明白了。”
身旁的干警都诧异地看着梁晓军，人才啊，这种奇葩弟弟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梁晓怡脸色涨得通红，扑到栅栏前，狠狠地低着梁晓军：“说，到底有没有？”
这种泯灭亲情的丢人事被当众揭破，梁晓军哪里还有脸面面对梁晓怡，直接转身在留置室面壁去了。
“浑蛋，你......不是人！”
梁晓怡看着弟弟的背影，眼泪簌簌流了下来。十几年的辛苦付出，连自己的家庭都搭了进去，指望着梁晓军能稍微有点出息，可换来的却是如此不堪的现实，这让人情何以堪？梁晓怡失魂落魄地转身走出房间。
李晓不屑地看了看梁晓军，转身走了出去：“庆伟，就按我说的办，让他好好在这里反省。”
梁晓怡坐在车里，失神地靠在椅背上，眼泪却怎么也控制不住，断线似的掉了下来。脑海中却如cháo涌，自己短暂的人生，又有哪一件事情是顺心顺意的？
自己成了弃妇，弟弟成了没有底线的无赖，母亲遭人侮辱，这一切还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更令她心惊胆颤的是，还有一场牢狱之灾等着自己，这样卑微地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婚姻的温度 第17章 不要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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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轻轻坐进了副驾，抽出几张纸巾塞在梁晓怡手中：“想开点，先让他在这里关两天，算是给他一个教训。才回来短短一月多，公安局都进了两次了，这样下去迟早要出大事。”
梁晓怡凄凉地一笑：“我不停地犯错，家人不停地给你带来麻烦，是不是很早就烦我了？晓军的事情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李晓苦涩地摇摇头：“告诉你又能怎么样，平添几分伤心而已。原本想着他会慢慢成熟起来，可是现在都发展到混黑的地步，对晓军你也该放手了。”
“怎么放手，他总是我的亲弟弟，出事了我能不管？”
“别再固执了，惯出来的孩子那个能有出息？你只要狠下心放手，他失去依靠自然就不敢胡作非为。因为做错事要自己承担责任，他才不傻呢。”
想到梁晓怡今天有所触动，这可是一个好机会，自己不妨把话说得再透一些。
“当初他和人打架，起初也是小打小闹，你怕他吃亏就找来陈大勇，有了依仗他就把人几乎打残了，这才引出了张琴。后面你为了维护晓军，不得不和张琴周旋，先是违心和神经病相亲，接着遇到冯昌平，这算不算一步错步步错？”
梁晓怡身躯一震，犹自嘴里碎碎念：“为什么你总是很正确？”
“我愿意这样吗？醒醒吧，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道理未必不懂，离婚都惊醒不了你，你还要糊涂到什么时候？也许你现在怨恨我，但是没有我阻拦你，你想毁多少人？”
“对，我就是糊涂，你现在bī着我去揭发冯昌平。可是我进去了，豆豆、母亲和弟弟怎么么办？你能不能替我考虑一点？”
“我bī你，你讲点道理好不好？宋天明已经倒了，冯昌平的事情能遮掩住吗？”李晓有点生气，真是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你老说自己错了，可是你知道你自己错在哪里？梁晓军打残了人，该不该承担责任，你却把他送进了大学。既然和我要结婚，你就不该答应陪冯昌平，再吊着陈大勇。结婚了你就不该欺骗我，冯昌平摆脱不了，你心里苦闷就去外面寻找刺激。”
“现在家都散了，事情无法收拾了，你还在迟疑？说到底你是不相信这个社会，不相信任何人，喜欢走捷径而走错了路。”
梁晓怡愣了一下，然后自虐地说道：“对，我就是一个麻烦制造者，现在你我都离婚了，你也找到了新欢，算是彻底解脱了，我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
咦？李晓的脸色变得铁青一片，冷冷地盯着梁晓怡。梁晓怡这是准备当鸵鸟，就没有主动交出证据的打算，自己又在苦心等待什么？
李晓顺手打开了车门，欲要下车离开：“好！我明白了，和你有关的一切事情，从自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豆豆你此生也不用见了。”
梁晓怡伸手一把抓住了李晓的胳膊：“嗯？不让我见豆豆，凭什么？这是一个母亲天然的权利，这也是法律规定的，你不能这样做？”
李晓回头看着梁晓怡，嘴角撇了撇，伸手用力地扳开梁晓怡的手：“这会你跟我讲法律，你懂法吗,一个要去坐牢的人凭什么见豆豆？难道我给你送到监狱去，让儿子当一个小犯人陪着你？真后悔此生认识你！”
梁晓怡身躯一震，看李晓要走，反应过来像个疯子般上身扑过来，双手死死抱住李晓的一条胳膊，然后嚎啕大哭：“你不要bī我，算我求你了，我不能没有豆豆，呜......”
李晓无奈地又坐回车内，任凭梁晓怡在身旁大哭而不为所动：“你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