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的温度

李晓的父亲平时话很少，这回想了想却说道：“既然晓晓要走，我们一家人总不能分开，要在外地安家也不容易，房子啥的我们要帮一把。我们先过去帮着安顿好，想回山城了回来住几天也不错。”
张梅倒奇怪了：“咦？老头子，你今天开窍了，不是舍不得离开车间吗？”
“嘿嘿，我干了一辈子也累了，现在车间都是新设备，年轻人都能挑大梁，我有点跟不上了，还是陪孙子要紧。”
赵姐心中很舍弃不下几年和晓怡的感情，想了想问道：“晓晓，我们都走了，那晓怡怎么办？”
餐桌上的人都愣住了，李晓苦涩的笑了笑，然后平静地说道：“晓怡的刑期不会长，家里的房子和存款都在她手里，等她出来生活应该没有问题。我们分手了就不要再纠缠，她也该有自己的新生活了。”
这是有了新人旧人抛过墙？赵姐扫了一眼张静，又问道：“我们都走了，晓怡今后要见豆豆怎么办，她可是豆豆的亲妈妈？”
李晓点点头：“这个没有问题，也是我答应她的。到时我安排你带着豆豆回来见她就是。但是，暂时都不要联系她，给她一个自由的空间，让她慢慢淡忘过去吧。”
张静看赵姐似乎很不甘心，微笑着说道：“赵姐，我不知道晓怡会不会丢掉公职，但是，她本来就是我们公司在东商的股东代表。出来后如果她愿意，可以继续回东商上班，职位和待遇只会比以前更好。”
赵姐再舍不得晓怡，张静的安排也让她无话可说，遇到白富美，只能怪晓怡运气不好了。赵姐点点头，轻轻叹了口气，情绪低落地低头照顾豆豆吃饭。
饭后，李晓和张静就离开了。张梅和赵姐收拾了餐桌，然后两人进厨房洗碗，张梅想了想，有些话还是要给赵姐说透。
“小莲，我知道你舍不得晓怡，我也一样舍不得她，谁都知道夫妻是原配的好，可是晓怡错的太多了。张静爱晓晓，大家都能看出来，其实晓晓才是最舍不得晓怡的人，今后大家不要在他伤口上撒盐了。”
赵姐眼睛不由红了：“阿姨，道理我都懂，可就是过不了心里这一关，我把豆豆当自己孩子，不想让他有个后妈呀，晓怡现在要坐牢，没有晓晓帮她，她会支撑不住的。”
张梅深深叹了口气：“我也不想晓怡这样，但是，你不要担心，自家儿子自家知道，晓晓重情，只要晓怡不把他整死，他都不会不管晓怡的，我倒是担心张静心里会不会有别扭。”
李晓和张静回到酒店，张静去处理酒店的事，李晓也不想回区委，昨晚几乎没有睡，感觉jīng神不好。去浴室冲了个澡，躺在张静的大床上抛开脑中的杂念，渐渐睡了过去。
睡醒时都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听到张静在外面客厅打电话，好像付卫青也在，李晓起床洗漱过，穿了衣服jīng神饱满的走了出来。
“付大哥c陶助理，你们过来了。”
付卫青抬手指了指餐厅，“看你睡得沉，晚饭时张静就没有叫醒你，给你留了饭。”
李晓点点头来到餐厅，桌上留了几个小菜，还有一盆菌丝jī汤，顿时食指大动，坐下吃了起来。
张静放下电话走了过来，替李晓盛了碗汤，“李晓，你这几天jīng神不好，人也消瘦了许多，专门让餐厅给你熬了jī汤，多喝点。”
李晓接过汤喝了，味道确实不错，自己又盛了一碗喝了。
吃过饭李晓回到客厅坐下，服务员进来收拾餐桌，张静忙又泡了杯茶递给李晓。付卫青看得直咂嘴：“我说兄弟，你这待遇真是没谁了。静丫头什么身份，竟像个丫鬟一样伺候你，要是让张老董事长知道了，会不会让人过来拿刀追着你满街砍？”
李晓愣了一下，偏头看着张静，心中有点忐忑：“伯父脾气很不好？”
张静抿嘴一笑：“怎么会？付大哥开玩笑呢，你放心，我父亲是一个很慈祥的老顽童，见了你准喜欢。”
付卫青听得直搓牙花子，雄霸三地的张老董事长，那火爆脾气在台岛是出了名的，张静的两个哥哥在外面多风光，在老爷子面前都是乖宝宝。
陶青看付卫青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咳嗽了一声，对着付卫青翻了个白眼：“付大哥，说正事吧。”
张静忙附和了一句，生怕把话题引到父亲身上去：“对，说正事。”
付卫青点点头，神情却有点迟疑：“兄弟，晚上港岛有消息了。道上的兄弟几乎把港岛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没有发现冯昌平的身影。又托付警察局的朋友查了出入境记录，冯昌平昨天下午是乘飞机到了港岛，进了圣马哥医院后就不见了。”
李晓心里一沉：“在医院不见了，那有没有可能已经离开港岛了？”
“这个可说不准，港岛鱼龙混杂，各种势力交错盘结，又是交通枢纽，明里暗里都有门道。虽然没有离境记录，但是已经不能保证冯昌平还在港岛。”
李晓的眉头紧紧皱起：“不对啊，这边有人跟着他，怎么会让他不见了？”
付卫青摇了摇头：“兄弟，那是港岛，每年失踪人口都不少，一个什么都用钱说话的地方，什么事情不会发生？”
李晓不由bào了句粗口：“踏马的，真让这个老狐狸跑路了，这下麻烦大了。”
付卫青剑眉一挑：“什么麻烦？”
李晓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他跑路了，那么大的钱也没有下落，有些是梁晓怡经手的，这下谁能说得清？”
“明白了，这真是麻烦。”付卫青也失去了一惯的沉稳，皱眉想着什么。
不行，我先得打个电话问一问？”
李晓起身拿着手机，一边拨号，一边走进一间卧室，“师兄，冯昌平在港岛失踪了，你知道吗？”
“我刚知道，晚饭前上级纪委通知邢主任了，现在还不知道他是去了什么地方。你先不要着急，冯昌平有心脏病，说不定是见什么人了。”
李晓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师兄，你不要安慰我了，冯昌平百分百跑路了。他牵扯那么大的资金，到现在肯定知道纪委在查他。我先托港岛的朋友打听一下，你那里有发现第一时间通知我。”





婚姻的温度 第35章 处境尴尬
昌平跑路的消息第二天就确定了，廖中锋亲自给李晓打来了电话。冯昌平已经失联超过四十八小时，这样级别的人物，一举一动自然非同小可，组织联系不上他，那就永远联系不上了。
李晓很沮丧，说话的口气不觉就冲了些：“师兄，看来什么时候都是我们这些小人物倒霉。冯昌平违法的线索我早提供给了上级纪委，可人家照样能出国跑路，梁晓怡却让我亲自送进了纪委背黑锅，你觉得这公平么？”
廖中锋沉默了几秒钟，才低声回道：“师弟，我承认纪委的工作有疏忽，邢主任也很不好受，纪委也被上级领导批评了，但是我们真的尽力了。”
“纪委的人在秦城被打，我差点送了命，梁晓怡也出了车祸，这都是冯昌平有大问题的预兆，因为我相信公平，相信组织。可事实呢，还是按照冯昌平的步子在走，我又能说什么呢？”
“师弟，要相信正义必胜，但是斗争还是很复杂的。冯昌平上面也有助力，省里领导现在恐怕压力也很大，毕竟冯昌平出境是省里批准的，你这个时候一定要稳住。”
李晓深深叹了口气：“是啊，正义从来会胜利，但是总会迟到。梁晓怡进了纪委，冯昌平跑路，我李晓的大名也会传遍山城。事已至此只希望晓怡在纪委不要受委屈，师兄，拜托了！”
“放心，我们是师兄弟。”
李晓挂了电话，点了支烟，环顾着这间宽大的办公室，真想留下一纸辞职信从此走人。可是，梁晓怡还在纪委接受审查，后面还有审判环节，有这份冲动也只能压下。
自己在山城的日子不多了，有些事情不能再拖了。
李晓拿起座机给徐艳红打了个电话，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机关事业人员录用表，填上了梁晓军的名字，然后在领导审批栏内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李区长，你找我。”
李晓点点头，把批过的表格递给徐艳红：“这个事情你落实一下，尽快办好。”
徐艳红看了看表上的名字，抬头问道：“这是梁晓怡的弟弟，安排在哪个科室？”
“嗯，我算是违犯一次原则吧，就放在机关事务局吧。安排的岗位不要接触钱财，你给周局长交代一下。”
“李区长，你太自律了，你几乎重塑了东城区，安排一个大学毕业生又算什么，谁也不是生活在中空中，真安排在事务局？”
“就放在那里吧，徐姐，这两天大院里有什么议论没有？”
徐艳红看这李晓，神情有点为难：“机关里消息自然很灵通，冯昌平失联，梁晓怡的事情自然有人议论，不过你和她早已离婚，这一点大家也都知道了。”
李晓心中最后一丝侥幸破灭了：“事情传得够快的，可是，发生那些事情的时候她还是我的妻子，我这个支持的岗位大家都有可能觉得来路不正，我还有脸待在山城？”
“李晓，你的为人大家都知道，你做了什么大家也看在眼里，除了那些对手，大家的议论还是正面的。”
“徐姐，你不用安慰我了，谁没有八卦心理，什么情形我猜得到，你去办吧，我得去市委一趟。”
徐艳红点点头，转身走了两步又顿住了脚步：“李晓，我们这些人有人议论很正常，你要挺住，还有人说你和我有事呢，我难道就不活了？”
李晓瞪大了眼睛：“你和我？真是的，对了，刘成的事情我已经给龚书记说了，你抽空找一下龚书记，把证据交给他，事情不用再拖了。”
“好，我先去忙了。”
来到市委大楼三楼，谭小青办公室门外的走廊上，等待的人很多，有人李晓认识，有人不大熟悉，李晓和相熟的人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令李晓尴尬的是，大家看他的眼神里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内容。李晓做出成绩是一方面，但如此年轻却身居高位也够刺激别人的神经，有了梁晓怡和冯昌平的纠葛，似乎一切就能解释得通了。
李晓只好装鸵鸟，平静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着谭小青接见。
办公室走出了一个中年男子，接着一身正装的刘诗诗走了出来，看了看走廊的人，端直走到李晓面前：“李区长，谭书记请你进去。”
嗯？怎么刘诗诗在这里，看样子还是秘书中的一员。李晓有点意外，有外人在也没有问，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起身跟着刘诗诗走进办公室。
“诗诗，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跟着梁书记么？”
刘诗诗莞尔一笑：“我是跟着梁书记，但是我也报名参加了省里春季的公务员招考，谭书记原来的秘书下去任职了，谭书记和梁书记见面看见我，谭书记点名要我过来，我现在还是见习期呢。”
李晓微微一笑，竖起了大拇指，大大为刘诗诗点了个赞：“厉害，学霸就是学霸，什么招考都能平趟。跟着谭书记前途无量，我先进去了。”
刘诗诗欲言又止，想对李晓说什么，可惜李晓已经进了套间，她只好惆怅地收起心思，跟着李晓走进套间，倒了杯茶水递给李晓，又悄声退了出来。
谭小青放下手里的文件，指了指大班台前面的椅子，然后靠在椅子上，关切地看着李晓：“事情我都知道了，你是不是想急着离开山城？”
李晓神色有点尴尬，苦笑着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头上有顶帽子，还是早点离开山城为好，否则脸上挂不住啊。”
谭小青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这两天心理压力很大，又是山城风头正盛的干部。但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的升职山城体制内都知道详情，不要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李晓轻轻摇了摇头，神情显得很落寞：“再难我也挺得住，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我去做。管委会那里台商基本认可了蒋书记，组织部我也打了招呼，管委会主任这个位置我已经不做了。”
谭小青理解李晓此刻的尴尬，冯昌平失联，这第一个受到影响的反而是李晓，这让人情何以堪？
“你要走就走吧，王书记还有个想法，想让你兼任市开发区管委会主任，把那个烂摊子救活。本来我让家里来安排你，但是周老提前下手了，我想通知很快就会到山城。”
李晓很意外：“哦？不知道下一步我会去哪里，老师也没有给我说？”
“唉，看来你在周老心里真有分量。你会去四九城校处级干部培训班参加学习，培训结束分配到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婚姻的温度 第36章 人未走茶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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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难得的好机遇，有了这个培训的资历，今后发展的空间就大了。李晓心中一动，想了想说道：“小青姐，帮个忙，让徐艳红也一起去参加培训。”
“徐艳红？”
谭小青眼神一亮，想了想，微微一笑：“她的风言风语也不少，不过能力很强，为什么会是她，而不是梁淑萍？”
李晓顿了顿，说道：“我和她同病相怜，都是被人喜欢背后议论的人，年龄也有优势，关键是对人忠心。”
谭小青玩味地笑了笑，杏眼直直盯着李晓：“最后一条才是你要带她走的原因吧，同样的，我也看重这一点。”
李晓自然明白谭小青的潜台词，想了想，郑重地说道：“我喜欢称呼你小青姐，只要你不想改变，我希望以后都能这样称呼你。”
谭小青哈哈一笑：“嘴真甜，那我就拭目以待了。行，我尽快让你和徐艳红成为培训班的同学。”
“谢谢小青姐！你忙吧，我该走了。”李晓知道陶小青很忙，道了声谢站了起来。
谭小青起身从大班台后面走了出来，伸手和李晓握了握：“可能你是今天来和我做最后的告别，那就再见了。王书记那里你也去打声招呼吧，纪委刘书记也托我给你捎句话，希望你能去他那里汇报工作。”
李晓松开了手，想了想说道：“王书记见不见我，我都要去一次，纪委刘书记那里......就算了，我不做好坏人。”
“好！这一点我最欣赏你，人还是有点性格的好，再见！”
辞别谭小青出来，走到外面的秘书办公室，刘诗诗迎了上来，小声说道：“你要走？”
“嗯，是要离开山城。”
刘诗诗眼神一亮，意味深长地盯着李晓的眼睛，鼓起勇气说道：“也带我走吧，我知道你现在是一个人。”
李晓愣了一下，还是轻轻摇了摇头。和刘诗诗见面的次数虽然不多，但是男女之间的感觉却很清晰，刘诗诗对自己是有特殊的好感。
但是，李晓知道自己不能回应这种感觉。茫茫人海中，有缘认识足矣。比如警花小白，现在李晓就刻意回避和她不见面。
“好好跟着谭书记，这份机缘难得，以后你就明白了，有缘我们会再见面的，再见！”
李晓说完，转身推开门离开了，甚至都没有回头去看刘诗诗一眼。既然没有缘分，何不相忘于江湖？
李晓顺着楼梯走到四楼，抬头看去，王英的办公室门前照旧坐满了等待汇报工作的人。人往高处走，王英现在是山城一肩挑的老大，门前有此人满为患的情景实在太正常了。
李晓走到等候的人群旁边，对几个熟悉的面孔微微点了点头，走廊上的椅子已经坐满了人，李晓只好站着等待。
十几分钟后，办公室里有人出来离开，看到送出来的是王英的女秘书，李晓忙凑过去，笑着说道：“你好！我是东城区李晓，想见一见王书记。”
女秘书点点头：“哦，是李区长，有预约吗？”
“没有。”
女秘书的嘴角微微一翘，伸手指了指等着的一群人：“你看，这里等待的都是领导，都有重要的事情，你先等着吧。林局长，到你了。”
一位中年男子满脸堆笑地应声站起来：“麻烦赵主任了。”
李晓顿时尴尬了，勉强一笑退回到刚才站的位置继续等候。不出意外，这位傲娇的赵秘书还应该是市委办副主任，最少是正科，对上自己这个当红的副处一点也不憷。
半个小时后，先进去的人谈完离开，又有几个人依次进去汇报。傲娇的赵秘书出来几次，似乎是刻意的，正眼看都没有看李晓一眼。
又等了一个小时，时间快到了午饭的点，走廊上除了李晓，还有一位领导在候着。终于，赵秘书又出来了，招呼那位领导先进去。
自己这个东城区主要领导，竟然被安排在最后一个，这是王英的意思还是赵秘书的安排？自己是一家区长，赵秘书还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不向王英汇报，难道那过千亿的引资都已经被人遗忘了？
现实真是很骨感，人未走茶已凉，你王英喜欢熬鹰，自己慢慢一个人玩去吧。李晓站了起来，淡淡地看了一眼赵秘书，然后转身离开了。
下楼回到自己车里，李晓的手机突然来了电话，看是市委办的号段，李晓顺手接通了。
“李区长吗，我市委办赵小英，王书记现在有五分钟时间，你过来吧。”
五分钟！真够给面子的。李晓撇撇嘴，直接拿开手机挂断了通话，伸手启动点火，开出了停车场。
还没有开出市委大院，李晓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回直接是王英的手机号码。李晓靠边停了车，想了想，直接点了拒接键，顺手拉黑了王英的号码。
市委书记又怎么样，如此热衷于玩弄人心，今后又会有多大出息？等秦云海调离西省，王英想做个普通人都难，李晓只能敬谢不敏了。
开出市委大院，看着街头来往匆匆的行人，李晓心头一阵茫然，不知自己现在该往哪里去？
想了想，李晓最终开车回到人民路小区。上楼走进曾经熟悉无比的家，站在客厅，看着墙壁上挂着的婚纱照，心中不由隐隐作疼。
足足站了有十分钟，李晓伸手抹了一把眼泪，四处走着，留恋地看了看房间的每个角落。房间里到处都能发现梁晓怡的踪迹，似乎空气里都有梁晓怡身上淡淡的体香，想抹去都不可能。
最后，李晓坐在餐桌前，从冰箱里取出一瓶酒，又点了一支烟，一边抽着烟，一边慢慢喝着酒。辛辣的酒液刺激着李晓的神经，有些人有些事，越发清晰的在脑海中翻涌，不知不觉中，李晓竟醉了，爬在餐桌上睡了过去。
迷糊之间，刺耳的手机铃声惊醒了李晓，抬起头眼前已经是夜幕低垂，摇了摇欲裂的头，李晓摇晃着身子摸到开关开了灯，电话是张静打来的。
“李晓，都这么晚了，你人在哪里，打了好几遍电话你也不接？”
“没事，我在人民路这里，下午睡着了没有听到电话响，我一会儿就回来。”
挂了电话，李晓看了看手机，上面未接电话有好几个，其中还有市委办的一个固话号码。
李晓冷冷一笑收起手机，来到客厅开了大灯，看到墙上的婚纱照，站着沉默了好久，最后起身站在沙发上取下照片。又到书房和卧室把所有墙壁上的婚纱照取了下来，取出里面的照片，留恋地看了看，然后拿着照片走进了洗手间。
忍着心痛平静地烧了所有照片，放水冲走灰烬。走出洗手间，李晓下意识地又回到卧室，留恋地看着熟悉的房间。
突然，床头柜上上摆着的一个小相框吸引了李晓的目光，李晓走过去拿起相框，照片上是李晓一家三口的一幅合照，应该是豆豆满百天时的留影。
李晓伸手摸了摸相框，痴痴地看了看，最终叹了口气，还是把相框放回床头柜上。




婚姻的温度 第37章 通知
一连三天，李晓再也没有去区政府上班。在一个傍晚时分，开车去下梁镇和新区走了一圈，也没有惊动任何人，一个人远远看了看下梁镇和新区，然后又一个人悄悄开车回了城区。
第四天，时间已是八月中旬。早上九点多，还在酒店的李晓接到了市委组织部的电话，“李区长吗，我是组织部干部科，上级校的青年干部培训班入学通知到了，请你过来取一下。”
培训通知到了，那徐艳红有没有名额？李晓不由多问了一句：“谢谢，我知道了。顺便问一下，市里还有别人参加这个培训班吗？”
“有，通知文件上还有东城区徐艳红副区长，全省这次就两个人，全在你们东城区，我也会马上通知她。”
谭小青果然是个信人，全省多少年轻干部，没有十万也有几万。培训班的名额犹如鲤鱼跳龙门般难得，可谭小青说到做到，让李晓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才是大家族的底蕴？
挂了电话，李晓却没有动身去市委，直接给徐艳红打了个电话，然后继续坐在张静的套房中悠闲地品着茶。有了这份特殊的通知，市里某些人的脸色想来一定是jīng彩纷呈。
从一个普通的市管干部，到上级组织部直接管理的干部，这是一个质地飞跃。李晓的天地从自就跳出了西省的范围，前途可期不说，还暂时摆脱了梁晓怡案件的负面影响。
想了想，李晓拿起手机，给周老打了过去，先问候了恩师和师母的身体，接着把即将要去四九城参加培训的事说了。
“嗯，这次你师兄亲自点名你去培训，事情当然办得快。冯昌平一跑，你在山城也不好待。那就先去好好充充电，晓怡的事情你也不要急，是福是祸都躲不过，等一等也好。”
“老师，谢谢您费心了，也替我谢谢大师兄的关照。”
“哼！谢他什么？本来冯昌平的案子他做过严查的批示，但是底下办的并不坚决。有别的领导私下替冯昌平说了话，现在冯昌平跑了，这责任自然要有人背，那位领导只能离岗休养，你是间接帮了你师兄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