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的温度

李晓轻轻抽离胳膊，转身走出阳台，接着直接回了书房，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梁晓怡愣怔了，看着空荡荡的阳台，好半天才清醒过来。心神全被灰色的情绪占据，悔恨c自责c还有说不出的不甘。
想帮张姐是真的，但是，想让李晓顺便避祸的心思也是有的，虽然自己也是身不由已，但是，李晓为什么就不能体晾自己的苦心？
等心情平复下来，梁晓怡回到客厅坐下，不时看着书房的方向踌躇不已。想过去再和李晓谈一谈，又怕门已经反锁，自己去了只是丢脸。客厅里豆豆全神贯注盯着电视屏幕，赵姐朝着书房努努嘴。
梁晓怡感激地点点头，心中有了几丝勇气，起身走到书房前，伸手试着拧了把手，门竟然开了。
李晓没有反锁？梁晓怡忙推开门走了进去，李晓靠着被子斜躺在床头，迎面就是一股浓浓的烟味，呛得她咳嗽了几声。
“怎么抽这么多烟？”梁晓怡过去打开了窗户，等烟雾散了散，重新关好窗户，走到床头挨着李晓坐下。
“刚才怪我糊涂，不管怎么说，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张姐那里我就推脱说你也不知道情况，别抽闷烟了好不？”
李晓掐灭了烟，看妻子只坐了半个臀部，主动往床里挪了挪，“晓怡，你不是糊涂，我感觉你是有你自己说不出的苦衷，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相信么？”
“我相信你！”
“别言不由衷，我在东城区搞这么大的动作，谁都认为我是奔着升职去的。其实，我真的想辞职离开山城，可是，我真的是不忍心看你陷在身不由己之中。”
看妻子想要辩解，李晓摆手拦住了：“我在东城区招商搞大动作，就是要搅动山城这摊死水，谁也别想躲过。不怕告诉你，这次的投资只是我布了一个局，赵海第一个已经跳了出来，接着又会是谁呢？”





婚姻的温度 第88章 心凉
“这是你布的一个局？”
梁晓怡不由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投资商可是外商，人家就愿意听你的？”
李晓想起付卫青的打算，后悔自己差点就说漏嘴了：“人家当然不会听我的，我也和对方不熟悉。但是，我知道市里吃不下这么大的项目。一是没有合适的硬条件，二来也没有启动资金。三十亿美金的大投资啊，省里已经知道了。”
顿了顿，李晓又说道：“你好像一直在怀疑我的能力，也难怪，你在俱乐部接触的不是有权的，就是有钱的。但是，事情的影响已经造出去了，东城区可是和投资商签了投资意向的，万一市里chā手招商失败，谁来承担责任？”
梁晓怡想了想，也感到市里太心急了：“你这是阳谋，但是，为什么你能知道一定是赵海先跳出来？”
“你这个便宜叔叔可是分管招商和工业的副市长，他不来当这个先锋谁来当？省里要打板子，他首先会倒霉。而我，就是奔着他去的。”
李晓为什么恨赵海，梁晓怡最清楚原因了：“看来我真是小看你了，那就让赵海先倒霉吧，反正我也烦他。可是，老公学会了算计人，我该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
李晓顺着床头躺进被子中，半真半假地说道：“算计人是人的天性，我一直不屑使用而已。你可以告诉市里实情，免得伤了你背后的人。好了，你去休息吧，我真累了。”
梁晓怡苦涩地摇摇头：“我再让你不放心，还不会糊涂到去拆老公的台，我现在当着你的面回复张姐，就说你也不知道详情。”
梁晓怡拿起手机，熟练地拨出一组号码，想了想，心中一惊又顺手取消了，改为编写了一条信息，伸手给李晓看，李晓自然不接招，没有偏头去看，梁晓怡点了发送键。
没料想，张琴竟很快回了一条信息：谢谢，知道了。李晓在省里有门路替东城区借到钱，你姐夫上门去借了，结果人家就不理，能不能问问原因？
梁晓怡愣了愣，李晓在省里有门路，自己怎么不知道？刚才李晓已经生气了，难道自己真要替姜斌他们打探消息？
李晓这时却扭头看了看妻子的手机，令妻子为难的信息内容他全部看到了，原来姜斌连省城都去过了，这让李晓对市里的某些人更不屑了。
想敲开席美娟合众公司的大门，省领导都不够看，山城市有人真当自己是颗葱了？
“呵呵，真是想不到，抢了我的投资商，连借钱的渠道也要抢，我真就不明白了，市里的这些老爷们整天都在干什么？难道借了钱不用还？”
梁晓怡明白了，看来市里的某些领导真是不要脸了，她更好奇的是，李晓凭什么能借到钱？
“姜斌可是常务副市长，他的面子还没有你大？市里能去省城借钱，那需要的数目一定不小？”
李晓直言不讳：“我替东城区借了三十个亿，不知道姜斌想借多少，反正他代表市里，想借的数目不会比我少。”
三十亿c投资商，市里一筹莫展的事情，到了李晓手里却显得轻而易举，梁晓怡真有点看不懂眼前的枕边人，难道自己的老公真的很厉害？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妻子好半天都没有说话，李晓想了想，很随意的说道：“我能从省里接到钱，是因为我是这家公司老总的校友，她的公司也和银行差不多，资金绝对充足，只是人家投资的都是大项目，借给我钱也是看在人情面子上。”
梁晓怡想了想，却问道：“那我给张姐怎么回信息？”
聪明！竟然轻飘飘一句话就把球踢了回来。可是，把这这种聪明用在老公身上，不是特么讽刺，拒绝对方一次很难？
“你自己考虑措辞吧，反正我对你是实话实说，人家信不信我就不管了。好了，我要休息了。”
梁晓怡叹了口气，怏怏地起身回了卧室。她知道，丈夫是真正生气了。可是，谁让自己招惹上这些麻烦呢，现在却是身不由己，但愿能早日摆脱身后的那些麻烦，否则，这个家真保不住了。
梁晓怡回到卧室，还是如实给张琴回了信息，上床躺下静静地想了好久，最后落寞地独自睡了。
李晓给席美娟打了一个电话，详细地询问了山城市来借钱的事情。
姜斌事先竟托了省里某位领导打了招呼，然后才带着市财政局的人，满怀信心地去了合众公司。结果，就喝了点免费的招待咖啡，连席美娟的人也没有见到，就灰溜溜被打发了。
钱，合众公司不缺，作为基金性质的公司，毕竟不是专业银行，恰恰最怕的就是领导打过招呼的借款。拿对付银行的套路去对付合众公司，呵呵，山城市只能杯具了。
妻子梁晓怡绝对会给张琴说出自己说的实情，这一点李晓就没有怀疑过。否则，刚才妻子本来要给对方打电话，半途却改为发信息，只怕是防着对方露出什么不合适话让李晓听到了。
张琴知道了，姜斌就会知道，那么六神无主的市里，眼看着鼎城公司这块大蛋糕送到嘴边却吃不到，他们会怎么做？
李晓想了想，心中猜测了几种即将发生的事情，也就放下了。心中唯一不甘心的是，张琴名声再烂，甚至是舍身换取姜斌的前途，行为不妥出发点却让人无话可说，人家是想尽办法帮丈夫，而自己的妻子梁晓怡刚才的行为又算什么？
妻子冠冕堂皇的为了你好下面，却是令李晓心凉的事实：妻子在帮自己的对手！不管原因如何，这让李晓情何以堪？
半年之约，一年又能怎么样？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遮掩过去就是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
那么，婚姻的实质又是什么？是互相欺骗之下的互相绑架，还是因爱生情，真心牵手走完余生？
胡思乱想之间，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看是马卫东的号码，李晓心中顿感不妙。
“班长，怎么现在打过来？”
“我刚接到市府办电话通知，明天早上八点半，在市府二号会议室召开全市经济工作会议，要求各区县书记县长参加。”
“班长，马建国不在，那只能是你参加会议了，你是有什么工作要安排？”
“不是，通知要求东城区你和我都参加会议。”
李晓眉头轻轻皱了起来：“我不明白，我只是区政府的副职，还上任没有几天，要我去能说什么？”
“我也不明白，所以多问了一句，原来是市府领导亲自点名让你参加的，既然没有让庞明星代表区府参会，这就很不正常，我猜测应该是和鼎城集团付总的投资项目有关。”
“市府领导点名让我参加？呵呵，班长放心，我准时参会！”




婚姻的温度 第89章 嫉火
早上八点刚过，李晓就开车来到位于山城经济路的市委大院。二号会议室在市府大楼的二楼，李晓在门口签到，然后走进会议室，看到东城区的铭牌前马卫东已经在座。
李晓走过去坐下，和马卫东小声打了招呼，然后看主席台上悬挂着一幅醒目的横幅，山城市第一季度经济发展分析会，看这主题倒像一回事。
李晓不动神色，抬头打量了四周一圈。参会的都是各区县部局一把手，现场已经有许多人在座了，看到如此年轻的李晓现身这个会场，许多人都忍不住好奇心，不停地打量过来。
李晓也不好意思再多看，看到桌上有一个文件袋，随手打开，取出里面的文件，仔细地翻看起来。
马卫东看着眼前的文件，却小声说道：“我这心里没底啊，今天眼皮直跳，感觉很不好。”
“班长放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投资商给他们了，市里还想怎么样？”
“不要想的简单了，所谓的大领导也就这么回事，有时候，人品真不怎么样。”
“嗯，我们随机应变。”
快八点半时，山城市参会的领导走了进来，依次在主席台上就坐。阵势真不小，市长宋天明和市政府的领导一个不拉的全出席了。下面的桌子却没有正对主席台，而是在会场两侧相对摆放，中间空着不小的距离，人数不过六七十人。
台下的领导们立即打起了jīng神，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姜斌拍了拍话筒，作为会议主持人，先讲了几句开场白，接着，宋天明代表市府做了重点讲话，分析了山城市第一季度经济运行情况。
在一连串高调的标准化语言下，山城全市经济情况无非是，形势不错c困难很多c充满希望c仍需努力。
洋洋洒洒讲了一个多小时，宋天明终于结束了讲话。接着，常务副市长姜斌，对全市各县区第一季度经济情况进行点评。当提到东城区时，却是批评的多，什么发展靠后，拖了市里的后腿。
这让马卫东和李晓脸上都有点不好看，姜斌点评完毕，接下来是赵海副市长，宣布了个区县各项经济数据的排名。不出意外，东城区综合指标排名全市倒数第二，仅仅排名在山城唯一的山区贫困县山南县前面。
虽然是马建国主政时的成绩，马卫东和李晓此时却如坐针毡，被其它区县领导盯过来的目光，弄得低头纳闷，只盼着会议早点结束闪身走人。
接下来的会议流程是几个排名靠前的区县表态发言，等别人卖弄过了，马卫东和李晓都显得很尴尬。东城区几乎是为别的区县扛雷的，这太打脸了。
好不容易熬过了被别人踩着肩膀的滋味，李晓翻看了会议流程文件，发现会议最后一项议程是赵海的总结发言，他轻轻松了一口气。
“同志们，第一季度已经过去，时间已经进入了第二季度，希望全市各个区县按照年初市府的统一安排，认真抓好落实，努力完成市府下达的各项经济发展指标，不要像有点区县却是自行其事。”
赵海顿了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眼睛却盯向了台下右手边东城区席位，李晓心里顿感不妙。
果然，赵海重重地放下茶杯，眼神不善地盯了过来：“譬如东城区，财政收入不行，却借钱乱花，卫东同志，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这会议风向变味了，马卫东脸色涨红，对着话筒弱弱回了一句：“我们是借钱了，这是为了发展经济。”
原来是为了那三十亿而来的，李晓不动神色地坐着，眼光平视着盯着桌上的文件，眼角却扫到几位市长正盯着这个方向。
姜斌凑近话筒，似乎火气很大，直接点了李晓的名：“李晓同志，你是东城主管经济的副区长，听说你代表东城区借了一笔钱，准备发展经济，今天是经济工作会议，你就把怎么借到钱的，准备怎么做，给大家汇报一下。”
姜斌的话说完，会场所有人的眼光齐刷刷的盯了过来。李晓面前没有话筒，马区长脸色凝重地把自己身前的话筒递了过来。
李晓凑近话筒，不紧不慢地说道：“感谢姜副市长给了我这个机会，那我就向大家汇报一下。大家知道，东城区经济发展这几年一直不理想，我们东城上下都很着急。马区长主持工作以来，为改变这种落后局面，主持制定了一系列计划，包括旧城区改造和发展新工业区，其中的关键就是要招商引资。”
唱完了高调，李晓顿了顿，“这些都需要政府投资来启动，可东城区没钱，甚至连工资都维持不下去了。所以，我们就向省城的一家公司借了笔钱，用作这两个大项目的开展。希望通过我们的努力，能加快东城的发展步伐，汇报完毕。”
李晓的发言明显是避重就轻，姜斌那能轻易放过：“那你们借了多少钱？怎么我了解到你们又是涨工资，又是免除农业税，提高低保户的医疗报销比例，你们发展又体现在哪里？”
姜斌主管全市财政，东城区胡乱撒钱，弄得满城风雨，搞得市里和其它区县很被动，难免火大。
“我们借到三十亿资金。”
李晓皱了皱眉头，仅仅回答了一句话，怎么花钱的问题，他选择了回避。钱是东城区借的，又碍着市里什么事？
“三十个亿！”姜斌不由惊叹一声，他失态的语气通过话筒清晰地传了出去，大家不由都看向他的方位。
赵海坐在主席台上打量李晓好久了，看着台下这张年轻又英气bī人的面容，他心里不由生出深深的嫉妒。想起梁晓怡的娇容，这股嫉妒之火越发烧得他几乎失去了理智，看到姜斌语塞，他立即跳了出来。
“李晓同志，你们东城借到钱了，还是这么一大笔，这是好事嘛！不过，你们的钱却没有用在发展经济上，而是用在收买人心上。当然，等你们真正有钱了，来做民生也可以的。”
收买人心！你的良知真让狗吃了。李晓猛地抬头看向主席台，心里暗暗吐槽一句。
好你个赵海，处心积虑地要当我妻子的“叔叔”，这笔账还没有算，你自己倒跳出来向我泼脏水。
李晓冷冷一笑，今天点名让自己来开会，市里就是再打这笔钱的主意，我不接招难道你们还能来抢不成？李晓低眉顺眼地坐着，静静地聆听着领导的“意见”。
赵海看到李晓脸上有了怒意，心中暗喜：到底是年轻人沉不住气，一个小角色还敢给自己甩脸子，那我就让你知道点厉害。




婚姻的温度 第90章 怒怼
赵海侧身看了看姜斌，又扫了扫台下，似乎是不经意地说道：“我看嘛，这么一大笔钱，由东城区来掌握可不行，万一出了问题，那就是大问题！我建议，还是以大局为重，由市里统筹安排使用为好。”
听到“统筹安排”四个字，姜斌心里一愣，赵海比自己还狠，这可不是事先安排好的套路。既然赵海来做这个恶人，自己何不顺水推舟？
想了想，姜斌不由点了点头，“赵市长这个建议很好。”
姜斌此言一出，台下的不少人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尼玛，三十个亿呀，让你们东城区有钱再得瑟？
马区长偏头看了看李晓，也是一脸的苦涩。李晓点点头，然后淡淡地盯着赵海：“赵副市长，你说的市里统筹使用是什么意思，我有点不明白？”
嗯！沉闷的会场中气氛变得诡异起来，李晓竟然敢公开反问赵副市长，这是以下犯上找死的节奏啊！
赵海见李晓果然发作了，冷哼一声，不介意再加把火：“我说的统筹使用，就是这笔钱由市里统一掌管，按轻重缓急看那里需要就拨向那里，你听明白了？”
这真是不要脸皮了，赵海的冠冕堂皇之下，还真是一副抢钱的架势。李晓反而冷静了，微微一笑，玩味地看了看主席台中央的宋天明：“赵副市长，你的话能代表山城市政府吗？”
会场的人震惊了！李晓这是疯了吗？
赵海一愣，看了宋天明市长和姜斌一眼。宋市长皱了皱眉头，钱是好东西，可也不能直接撕破脸皮开抢啊。
姜斌也不理解赵海的深意，不过看他为难，也只能支持：“赵副市长是市政府的领导，当然代表市政府了。”
李晓平静的说道：“那就好！钱不管是借的还是自己有的，那是需要流通的，要不就是一张张纸而已。请问赵副市长，统筹使用这笔借款后，谁来还这笔钱？”
咦？钱要还呀！
“当然谁使用谁还钱，这很简单嘛！”赵海得意的一笑，决定把无耻进行到底。
李晓淡淡一笑：“这是三十个亿，你敢担保吗？”
赵海心里凉了一下，还钱的事他还真没考虑，不过话说到这份上也没有退路了：“我可以担保按期还钱。”
“可我不相信你！”李晓淡淡地吐出一句，脸上满满的都是嘲讽。
姜斌猛拍了一下桌子：“李晓，你怎么说话呢，你眼里还有市政府吗？”
竟然拍了桌子！李晓站了起来，脸色冷静地可怕：“姜副市长，怎么说话不是重点，怎么还钱才是主要的。”
偌大的会场顿时变得落针可闻，只有李晓不紧不慢的声音在回响。
“您是主管全市财政的领导，市里账户有多少钱，财政状况如何，大家都清楚，到时拿什么还这么一大笔资金？钱是我借到的，但是，这不是银行贷款，可是要真金白银开还账的，谁来做这个担保？”
姜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李晓竟然怀疑市府，这真是反天了！气愤之余，他随口想答应市府担保，临张口却反应过来，及时住了嘴。
卧槽，这是个大坑啊！几十个亿，用起来是很畅快，还起来真有困难，那家合众公司可是连省领导的面子都不买账。
李晓bī退了姜斌，眼神有玩味地盯向赵海。赵海瞪大了眼睛，心思打了个转，几十个亿啊，大部分可以用来招商引资，几经流转这里面油水得多肥。
赵海大言不惭地笑了笑：“我来签字担保。”
对这种无耻之徒，李晓不介意利用他刷刷声望：“赵副市长，你来担保！你一个裸官，我可不相信你。这不是你在山城拜干女儿，倒时你pì股一拍闪身跑到国外去，我找谁要钱去？”
卧槽！会场终于乱了，李晓真是疯了，这话都敢讲出来，骂人不揭短，这是打算和赵海不死不休了？
下面各区县的领导纷纷低下了头，神色兴奋不已还得硬忍着，主席台上的所有市领导都目瞪口呆，盯着李晓却失去了反应。
赵海脸色苍白，忽地站起来，手哆嗦着指着李晓，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姜斌几乎气炸了，站起身来：“李晓，你疯了！胡乱说什么？wū蔑领导，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嘛？”
李晓浑然不惧：“我是组织的干部，一口唾沫一个钉，我说的话我负责，我会向省纪委实名举报赵海，让纪委来告诉大家答案好了。”
“够了！这是会议，不是菜市场！”
主席台中央的宋天明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老大的气场够强，一出手便让会场静了下来。宋市长眼神不善地盯了姜斌和赵海一眼，两人面面相觑，乖乖坐下。
然后，宋市长又转头看向李晓，目光冷咧一言不发。李晓站在座位上，目光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
宋市长脸色yīn沉，心里却暗暗称赞，这个李晓真有几分胆色。终于，令人窒息的沉默打破了，宋天明微微一笑：“李晓，最近听了东城区不少消息，你们也没有汇报。现在，说说你们在折腾什么？”
李晓松了口气，不知不觉手心都有汗了，他平复一下心情，想了想，不介意再黑赵海一把。
“宋市长，对不起！因为投资商被赵副市长接走了，我们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所以无法汇报。借这笔钱是做为招商引资的启动资金，因为不是银行借款，支取钱款要受到人家的制约。所以，除了东城区招商成功，其它支出是无法实现的。”
李晓对宋天明也不放心，因为和赵海冲突时，宋市长并没有制止，说不定他是故意纵容赵海如此，还是先把市里借钱的想法堵死。
宋天明脸上的微笑淡了几分，李晓心里暗道好险。
“我们东城区有一个计划，今年，我们将新建两个新区，工业招商引资将突破一百个亿，商业招商引资达到一百亿。在完成这二百亿固定投资后，今年年底，东城经济总量突破五百亿，经济排名达到山城全市第一名。明年年底，我有信心，东城区经济排名冲进全省前五名。”
宋市长倒吸一口凉气，好大的口气：“你这是表决心，还是有把握？”
看着会场众人质疑的目光，李晓心里嘀咕，我这还是保守的说法，说多了怕你们心脏也受不了。
“今天市里区县领导都在这里，当着大家的面，我代表马区长敢立军令状！”
宋天明瞪大了眼睛，直直盯着李晓：军令状！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做不到，我李晓到时主动辞职。”
年轻真好啊，竟敢拿前途做堵注！宋天明叹了口气：“好！我就拭目以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