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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谋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宇尘
邓佳佳急忙朝张睿挤眉弄眼,张睿看情形自己不出马是不行了,急忙把女儿拉出了房间。
以往都是张欣然劝父亲,这回反过来了,张睿费尽口舌一通劝,好容易把女儿安抚住了,忍不住又问:“看你状态不太好,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没什么事儿。”
“不是又跟邓泽明吵架了吧?”
“我都好长时间没跟他见过面了,哪里还有机会吵?”张欣然露出惨笑。
“哦。难道是别的事情?”
“什么事儿都没有,爸,你也别跟着操心了。”
“那我怎么听说你晚上还开车出门呢,去哪里呀?”
张欣然脸色微变,“是佳佳跟你说的吧,这孩子没事儿就知道添油加醋的乱说。其实,也没什么事儿,我就是有时候心情忽然很不好,到外面散散心。”
“那药你还吃?”
“偶尔吧。那些药吃多了有副作用,对脑子有影响。我还要上班呢。天天迷迷糊糊的,让学生看见了也不好。”
“哦,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多注意自己身体,也不能顺其自然。要不你去看看心理医生吧,这次找个好点儿的。”
“……”张欣然没吭声。
如果在以往,她肯定会说,心理医生那些治疗方法我都知道。找他们也就等于找个人聊聊天,他们知道的可能还没有我多,都聊不到一起去。”
这一次,她沉默了。
有些事情她不敢告诉父亲,怕比如说她晚上开车去哪儿,说出来,能怕把老头吓到。
这么久了,自己的病自己清楚,这一次来病比以往都严重,连她自己都有点儿担心了,她不是没吃药,而是这些药已经不那么好使了。
……
……
“请您这边走。”漂亮的女医生把张欣然领到一间屋子。
屋子里摆设简单。一张桌子,一张床,桌上摆着沙漏,小手电,怀表之类的小东西。两个单人沙发面对面放着,看着坐上去能很舒服。
“先请坐,我们主任马上就到。”女医生客气的说。
“没关系。”张欣然坐下后,深吸一口气,稳定一下心情。
她也是前思后想,鼓足了勇气才来的。据说这个心理医生在全国都很有名。
很快医生就来了。
张欣然看到他,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惊诧。
她原以为怎么的还不得是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学究,眼前这位医生也太年轻了,二十七八岁,最多不超过三十岁。他就是那位著名心理医生?
“你好,我叫丁潜。放心吧,你没走错房间,你要找的就是我。”丁潜走到张欣然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呃……”张欣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丁潜端详了她几秒钟,“最近经常感到乏力和容易疲劳。注意力难于集中,记忆不佳,常忘事,不论进行脑力或体力活动,稍久即感疲乏。对刺激过度敏感,比如对声、光刺激或细微的躯体不适特别敏感。”
张欣然又露出了吃惊的表情,不过这一次不是怀疑,是惊叹。
这家伙把她的症状全说对了。
“我这是更年期综合征吗?”
丁潜摇摇头,“你这是神经衰弱。虽然更年期综合征也会有神经衰弱的症状,但不会向你这么严重。你是有些年头了吧。”
“是。”张欣然只好承认。她还是有点儿不习惯像这样被一层层tuo衣服似的问话。
“神经衰弱通常只是并发症,成因有多很多,健康状况、服用药物,工作情感生活压力过大,长期以往都可能造成神经衰弱。张女士,你应该是一位比较有学识的知识分子。我想你应该也是深思熟虑后才来找我的。所以,我希望你能信任我。我也会尽心帮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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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谋杀 第6章 死兆(1)
第6章 死兆(1)
丁潜温和而笃定的看着张欣然,这个女人三十五六岁,五官姣好,气质脱俗,尽管不再是花季少女,却有着成熟女人的风/韵和从容。这样才华横溢又相貌出众的女人可以说就是完美的结合,可是丁潜在她身上却看不出任何喜悦的痕迹。
在她的眉宇间笼罩着一片恒久不散的雾霭。
他有种直觉,这个女人的病很难治。
张欣然在丁潜的注视下,莫名的心口震了一下,有些难为情。
她早已经过了那种少女怀春的年纪,但在那双睿智深沉的目光中仍然能感受到一种意气风发的男子气。
她不得不承认,丁潜是她欣赏的那种男人,早在十几年前,还是那个情窦初开的年纪,她梦想中能相识的男人就是这样。可惜一切都耐不住岁月侵蚀,她这颗残破的心已经永远找不回曾经了。
“先说说你自己和你的烦心事儿吧。”丁潜的话把张欣然游离的神思拉回来。
张欣然想了想,“我这个人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我毕业之后,就在南都大学当讲师。生活还算无忧无虑吧。平时除了孩子,丈夫和自己的工作,也没有太多挂心的事情,我对一切还算满意。我个人没什么特别的喜好,有没有太大缺点,只是有一点儿洁癖,性格好强一些。怎么也没想到两年前,我丈夫他……”她感觉嗓子发涩,眼泪要往眼眶里涌,不得不停下,努力克制自己。
丁潜安静的等待,并不催促。
“两年前,我丈夫出轨了。“她继续说,“那段时间他经常单位加班到很晚,我一开始也没有多心,还觉得自己对他关心不够。有一天我爸来我家拿来了一只乌鸡。我煲了一锅汤,晚上给他送去到单位。我走到他办公室门口,推门门插着。我刚要敲门,听见里面传来了……那种声音……一男一女……我后来才知道,那段日子,我丈夫说加班,其实都是跟他的女秘书在一起。那个女孩大学刚毕业,长得很漂亮,很善解人意……”张欣然说到最后陷入了沉默。
“所以你认为,你的状况是你丈夫造成的……”
“从那之后,我就开始失眠,情绪烦躁,有些时候万念俱灰,行尸走肉一样,一整天一整天的躺在家里,什么都不想做,希望自己就那样死掉算了。”
“你跟你丈夫后来离婚了吗?”
“没有。我一开始坚决要离婚,他不答应。我父亲也不希望我们离婚,毕竟还有一个孩子。然后又发生了很多事,拖拖拉拉一直拖到了现在。”
“看现在,你也没有原谅你丈夫是吗?”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想不想原谅他,他也没有明确向我表态,也没有道歉,总之搞得乱七八糟。现在他在外边租房子住,和那个女秘书在一起。我和他的夫妻关系已经名存实亡了。”
“那你就没想过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吗?”
“……”张欣然沉默了。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好吧,还是聊聊你的病情吧,除了你刚才说的那些症状,你还有其他状况吗?”
张欣然摇头。
丁潜的目光变得有点儿意味深长,“我觉得张女士应该是很少看医生,心理医生,我是头一个吧。”
张欣然不知道丁潜为什么忽然提到这个,“是。”
“如果不是遇到了让你难以忍受的困扰,我想你也不会来找心理医生。恕我直言,张女士,你的情况恐怕比你说的更严重吧。你并没有全部告诉我。”
“……”张欣然避开丁潜的目光,有点儿不自然。
“你是不是经常服用朱砂安神丸?”
张欣然难掩惊讶。
“看来我没猜错。朱砂安神丸的主要功效是清心养血,镇惊安神。其中含有大量的朱砂,朱砂就是硫化汞,虽然可以镇惊安神,但服用过多就会出现汞中毒现象,就是你嘴唇呈现的青紫色,在医学上称作‘发绀’。”
张欣然急忙从挎包里拿出化妆镜,打开照了照,果然像丁潜说的那样。
她只是觉得最近自己气色不好,但并不知道原来已经中毒了。
“一般神经科的医生用朱砂安神丸和谷维素搭配,治疗神经官能症一类的病。通常疗程也是两个星期左右。这么短的时间里是不会中毒的,除非长期服用。一个普通的神经衰弱或是抑郁症,都不至于吃这么长时间的药。张女士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你的病,虽然没有特别严重,但也很棘手了。我不清楚你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但假如你想治好你的病,你需要信任我。这样我才能帮到你。医生也不是万能的,如果连患者不配合,再高明的医生也无能为力。”
丁潜的一番话让张欣然陷入纠结。
思量再三,她说道:“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算是疾病还是我心里有问题,总之是很古怪,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没有关系,你从头讲就可以了。”
“大概从两个月之前。赶上周末,我带着女儿和几个朋友去落霞山游玩,那里有个落霞寺,很大一座寺庙。我跟朋友进去转了一圈。有些信佛的朋友还很虔诚的给神像磕头,上香。神像前面有个捐款箱。那几位朋友都往里扔了钱。我一向是不信这个的。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心里就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好像我不捐钱,神佛就不会保佑我,我可能会遇到麻烦。我犹豫了一下,掏出10块钱放进了捐钱箱。就在那一刻,一个可怕的念头从心底冒出——就像有一个声音在我心里说:‘你只能活到四十九岁,到时候,你一定会死。’犹如当头一棒,让我一下就懵了。尽管我知道那只是我的一个念头,不知为什么,就感觉特别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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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谋杀 第6章 死兆(2)
第6章 死兆(2)
“……但我不敢把这个想法告诉任何人,连我女儿也没说。离开落霞山,回到家里,郁闷好几天我才慢慢释然。两个星期后有一天下午,我上完课离开大学,穿过后门外的一个小市场,看到街边有个摆卦摊的老太太正在给人算命。我就看她伸出两只干巴巴全是褶子的手朝面前一个聚精会神的人边比划边说什么。就在我经过他们身边,那个老太太抬头瞅了我一眼。她当时两只手一只手伸出四根手指头,另外一只手伸出二根手指头。我当时脑子里瞬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你只能活到四十二了。’就好像是那个老太太把声音传进了我脑子里。我急忙加快脚步,匆忙离开。接下来一整天,我都在琢磨这件事。前后两次出现的这个念头都跟数字有关。如果真的代表我的寿命,那两个数字至少应该一样才对。肯定是我多虑了。这样一想,我心里又舒服多了。之后过了两天,我正在讲台上讲课,第三次的念头又突然冒出来——‘有一个人隐藏在学生中间,他想杀了我!”……
“……我当时有点儿吓着了。一下课就跑回办公室,在校园里绝对不敢一个人外出。过了两天,我开车带女儿去蓝京小粉桥那儿的华润超市买东西,付完账拎着东西都快走到门口了,忽然一个念头掠过——‘我不能从这个侧门出去,一出门肯定会被车撞死。’我明明知道那只不过是一个胡乱的想象,而且我女孩还在我身边,可我还是胡编了一个理由绕路从正门出去了。搞得我女儿都莫名其妙。从那以后,我天天都要被各种稀奇古怪的顽念纠缠着, 它们任何时候都可能出现,变着花样的折磨我。”
“你没有想过,跟你家人或者是朋友说说这件事呢?沟通一下,看看他们怎么想?”丁潜插话。
“没有,我不敢说,我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我,会不会以为我精神不正常。我可是大学老师,这要是传出去,我还怎么在学校教书,哪个大学敢聘一个精神病当老师?”
“……”
“我只能自己独立面对。你刚才说的对,我确实有神经官能症。我觉得我这种状况可能是病症恶化了,所有我加大了药量。”
“神经官能症只是一个笼统的概括,成因不一,盲目用药非但不会解决问题,还会损害身体。你现在的情况就已经说明问题了。”
“是。我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些脑子里冷不防冒出来的顽念已经严重干扰到我的生活了。就在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复去睡不着,脑子里想的都是白天里那个顽念。我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无神论者,在大学里还在带研究生,怎么可能被这些荒谬、虚幻的想象来摆布我的生活呢?我决心证明这些想法统统是假的。于是我从床上爬起来,开车来到了小粉桥那家华润超市。下了车走到那个侧门,故意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当时我十分紧张,心跳不止,几乎无法呼吸,但我还是一步步从侧门走出来。结果,当然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我心情无比畅快,就像卸下一个重担。安心的回到了家……”
张欣然说到这停顿了一会儿,看似说完了,丁潜没吭声,依然安静的坐在那里。他能预料到这个女人的麻烦不止这些。
果然,沉默了一段时间,张欣然继续道:“可是我没想到,过了两天,我去汉口路的校医院办点儿事,走到半路,看到路面上有个井盖掀开一半。又一个念头闯入在脑海中——‘如果井盖不盖上,我会死在里面。我一开始只是觉得很好笑。可是,晚上回到家里,那个念头又开始不停的出现在我脑海中。即使我不相信,它还在那儿干扰我。于是我又开车去到那个有井盖的地方,井盖还是半开着。我下了车,找来一个木头棍子,废了好大力气,才把那个井盖推回原位,我心里才算放心。这样的念头现在几乎每天都会出现……”
正说着张欣然神情一僵,“就像现在……”
“你刚刚又冒出了什么念头?”
“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水佐岗。蓝京古楼区那儿的一个地名。”
“我经常去蓝京,知道那个地方,你接着说。”
“我昨天晚上看新闻,里面出现了水佐岗市场的画面。我刚才脑子闪过的就是那个画面,然后……一个声音说:‘那里有个人要杀我。”
“如果你不去呢?”丁潜问。
“那他就会一直在那里等,也许哪一天我无意中路过那里,他就会杀了我。”
丁潜一拍大腿,“那好吧,我们现在就去水佐岗那个市场。”
“现在?!”
“是啊。既然你的顽念总是干扰你,既然你控制不住自己早晚都要去,还不如趁着天亮去看看,了却你心里的忧虑。”
张欣然还以为丁潜会开解她,给她讲一堆道理。没想到他居然鼓励自己受那个荒唐念头的摆布,而且现在就要去,这里可是平江市,她好不容易开车赶过来,还没说多一会儿,这家伙居然让自己开车带他回蓝京。
张欣然感觉这家伙比她更该吃药。
她心里虽然有诸多猜疑,但没好意思问出口,她毕竟是个有涵养的人,另外一方面她也有点儿好奇,索性看看这位著名的年轻医生到底想干什么。
她开车来的,就停在医院楼下的公共停车场。
两个人上了车,张欣然开车又返回了蓝京市。
……
……
水佐岗是九十年初建成的居民区,房屋密集,小巷众多,显得有些杂乱,相比那些国际潮流的高楼大厦,生活气息倒是更浓。
张欣然把车停在了市场的街边。两个人下了车。
这里是一个服装批发市场,街道两边是卖服装的门市房,还有一栋长而矮的三层楼房,跨了几乎半条街,里面是一排排卖服装的小档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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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谋杀 第6章 死兆(3)
第6章 死兆(3)
“你想象的那个要杀你的人躲在哪里?”丁潜问。
“我也不知道。只是一瞬间冒出来的念头。”
“那你说从哪儿开始找起呢?我们是站在这儿等他来,还是挨家店找?
“……”张欣然完全没有概念。本来是一件很紧张的事情,可是让丁潜来这么一搅合,反而觉得有点儿滑稽。
“这样吧,我们先去楼上转一圈,下来在街上走一圈。你看怎么样?”
“我觉得,其实不用再去找了。”
“不用了?你确定?”
“嗯,其实我只要一到这里站一会儿,心里的压力顿时就没了。现在感觉很轻松。”
“是吗。”
“我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像个傻瓜,明知道那些念头统统都是荒谬的想法,可我还是控制不住想要去印证。但是说起来,每一次到现场印证没事之后,我心情确实是好多了。一连几天都能安心。”
“但问题是,你的情况已经逐渐呈现出固定的模式,病情也越来越严重。每隔一两天,甚至每一天,在你的脑海中都会出现新的死法。然后你就焦虑不安,而且无法忍受,让你不得不一次次的返回现场去印证你的想法。周而复始,无休无止。”
“是,就是这样,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现在可以确定的告诉你,你患上了强迫妄想型精神官能症。”
“这是什么病?”
“拿你来说,困扰你的那些荒谬的想法在我们心理医生来说,叫‘妄想’。而你必须返回现场的‘顽念’就是一种典型的‘强迫行为。’”
“是,你说的很对。我确实是被迫的,其实我一点儿都不想回到那些讨厌的地方。我明明知道那样做很可笑,但似乎冥冥中总有一种无形的力量逼着我胡思乱想,强迫我半夜起床回到现场,我无法控制自己,完全是身不由己。”张欣然现在对丁潜已经完全转变了看法。这个睿智的年轻人已经开始获得了她的信任。
“那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得了精神病?”她焦急的问。
“不,虽然我对你还不是完全了解,但从表面上看,你没有表现出任何精神错乱的症状。你的情况也不比严重的精神官能症更糟。”
“你是说,还有人有像我这样的强迫妄想?”
“对。也许不一定是被死亡的念头纠缠。但也有其他类似的心理问题。举两个简单的例子,很多人离开家,明明已经把门锁上了,但还是担心,不得不返回检查。还有些人总是担心手上或是什么地方沾上病菌,稍稍碰脏一点儿,就不停的洗手洗衣服。”
“我就是那样。”张欣然说,“照你这么说,是不是我跟其他人没什么两样。”
“不,不,张女士,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跟他们不一样。一般安全感不足、患得患失的人会出现一些强迫症行为,但不至于严重到被一个荒谬的念头驱使。你虽然没有达到精神错乱的程度,但已经给你造成了严重的神经衰弱。需要花很长一段时间进行全面治疗。否则这种病症很容易出现反复。”
“很长一段时间是多久?”
丁潜正要回答,无意中看到一个人的背影从他们不远处走过,似乎回头瞥了他们一眼。
他望过去,觉得那个人的背影十分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只是刹那迟疑,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人。
要不是丁潜有过目不忙的本事,还未必能从一个人的背影认出他。
他扔下张欣然,疾步追到那人身后,一拍他肩膀。
那人站住,慢慢转过身。
黑弥撒。
果然是他。
居然会在这个地方遇见他。
黑弥撒看着丁潜,似乎有点儿陌生,“你是……”
“当兽医的跟动物打交道久了,记忆力也会退化吗?”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温欣的男友对吧。”程飞白净略长的脸上现出玩味的微笑。“上次一别,你可还好?”
上次他用动物麻醉剂暗算了丁潜。那笔帐丁潜还没找他算。
“托你的福,还不错。听说你自首了,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
“托你的福,我也还不错。居然没有警察肯抓我。现在的社会这么和谐了吗。”
丁潜脸色忽然一沉,“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逛街呀。有什么可奇怪的。”
“为什么碰巧又会让我遇上呢?”
“你不是都说碰巧了吗。”程飞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角,“丁先生,你要先搞明白一点。我现在不是嫌疑人,你没权利像审问犯人一样审问我。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走了。”
“慢着。”
“你还想干什么?”
丁潜朝站在远处的张欣然招招手,让她过来,指着程飞问她:“你认识这个人吗?”
张欣然看了看,“不认识。他是谁?”
“我是丁先生的一位朋友。”程飞笑眯眯的对张欣然说。“我不打搅你们了,我先走了。”
丁潜也没有理由拦他,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又问张欣然,“你确定不认识他?”
“不认识。”张欣然很肯定。
这让丁潜更加疑惑。
这个程飞这是偶然遇见的吗?
还是他另有企图?
说心里话,丁潜这么聪明的人,居然看不透这个人的套路。
南大碎尸案头号嫌疑人,隐遁20年突然想要自首,而他的面相绝非善类,眉宇间分明透着狡诈。
这个人究竟有什么阴谋。
“丁医生,这个人不是你的患者吗?”张欣然问。
“他啊,呵呵,他病得可不轻。”
“是吗!?”
“还是别管他了,我们来这里是给你解决问题的。你刚才问我需要治疗多久。保守疗法至少得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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