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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谋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宇尘
电梯门开了。
等电梯的小男孩拉妈妈的手刚要往里跑。迎面看见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扶着电梯门走出来。
女人的脸极美,极冷。
女人的身上在往下流血。
小男孩傻在那里,不知所措的望着女人。
柳菲就像一台损坏的机器人,只是行动受限,在她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痛苦的表情。
她冷冰冰的看了小男孩一眼,不知为什么,忽然露出一丝微笑,蹒跚着从他面前走过。
也许从一开始,她就已经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局。
可是她一旦决定,就不会后悔。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宿命,她早已经历过太多磨难,对人生并没有那么多奢求,上天虽给了她一副优雅动人的躯壳,却也给了她一颗易碎的心。
她走出电梯不久,就感觉到一种钻心的剧痛,大量失血让她眼前有些晕眩。
她靠在中庭的栏杆上休息,能清楚的看见楼下两座扶梯上都有警察在往楼上跑。至于其他下楼的通道,不用问,肯定也都被堵死了。
她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了。
要不要跳下去呢,她有些犹豫。
忽然,一只手搭在她肩上,身后传来冰冷的声音,“这位小姐,你被捕了。”
柳菲只是愣怔了片刻,便束手就擒了。
事已至此,她没必要再做无意义的反抗,何况,她现在已经虚弱的没有反抗能力了。
可让她有点儿意外的是,这名警察并没有把她带到楼下,而是推进了公共哺乳室里。
柳菲感觉对方图谋不轨,一下清醒过来,用力推开那个警察,没想到警察居然开始tuo衣服。
“你要干什么?”柳菲怎么也没想到会遇到一个趁人之危的se狼,她忍着伤痛,摸索着身边的东西想要自卫。
那个人依然不慌不忙的的tuo警服,里面居然还穿着一套休闲装。等他把压得很低的警帽摘掉后,柳菲这才看清楚面前这个人。不由得愣住了。
竟然是丁潜。
这个神叨叨的家伙,居然在这种时候,以这种出人意料的方式出现在面前。
“你来这里干什么?”柳菲万分惊讶。
“你看不出来?”丁潜边说着,边伸手去解柳菲的衣服。
柳菲想推开他,丁潜说:“如果你不想去医院之前把身上的血流光,就别乱动。”
“……”
他实际上只是把柳菲的衣袖褪下来,打量着她胳膊上的伤口。
“你懂外伤吗?”柳菲怀疑的看着丁潜。
“不太懂。所以我帮你解开衣服,让你自己看。”
“……”





无罪谋杀 第7章 骨灯夜话(1)
柳菲忍着痛,勉强看了看胳膊上的伤口,微微活动一下手指,“我中了枪。好像骨头还没断,你把我伤口两边用包扎起来,暂时就能止住流血。”
丁潜打量打量柳菲,眼神怪异的瞅着她服务生的短裙,动手开始扯她裙子。
“你干什么!!!”不管柳菲多淡定,此时也要蛋疼了。
她急忙往回缩身子,跟丁潜两个方向用力,“嘶拉”一声,把短裙旋下去了一圈,变成了mini裙。
“你……”柳菲目透凶光,长这么大还从来没露出过这么多肉。
“我身上又没有带绷带,只好就地取材了。你总不能等我现去药房买吧。”丁潜理由充分,理直气壮。
“……”柳菲还真无言以对。
丁潜把扯下来那圈布条撕成两截,按照柳菲说的给她的伤口绑扎好。
流血是暂时止住了,接下来还有最大的难题。如何从这里脱身。
丁潜倒是早有准备,把tuo下来的那套警服扔给柳菲,“把它穿上。”
也不知道这套警服是丁潜从哪里淘来的,柳菲穿上还有点儿肥大,不过也将就了。
丁潜没忘了把她的长发盘起来戴上警帽,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副黑框眼镜给她戴上。
“行了,咱们走吧。”
“这就行了?!”柳菲表示怀疑。
“不行也得行。顾宗泽说不定都带着人上来了,你难道还等着他瓮中捉鳖?”
“……”
事到如今,柳菲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跟丁潜闯一闯了。
丁潜把门推开一道缝,观察一下外面的情况,朝她摆摆手。
两个人出了哺乳室,快步往楼下去,可是刚到楼梯口,就看到不少警察往楼上来,人群中依稀还是顾宗泽和杜志勋。两个人急忙闪避,差点儿被发现。
丁潜拽着柳菲紧走几步,拐个弯,来到电梯口,正好有电梯停着。他急忙把柳菲拉进电梯,按了1楼键。
柳菲叹口气,“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电梯口肯定有人把守。”
“是啊。”丁潜承认,“关键时刻,只有靠演技了。”
这种时候,他还能朝柳菲挤出一丝笑容,柳菲紧绷着脸,想笑都笑不出。
电梯逐层下降,感觉出奇的缓慢,7……6……5……4……3……2……1……
电梯停下了。
随着电梯门缓缓向两边滑开,柳菲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果不其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五把黑洞洞的枪口。
五名刑警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两人身上。
丁潜这时候突然对那几名刑警高声喊喝,“你们几个快点儿上楼支援,柳菲挟持了一名人质!!”
几个警察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到了丁潜身上,有人认出他是特案组的人。
“这里由我们守着就行,你们赶快上去,千万不能让人质有危险!!”丁潜催促道。
几个刑警来不及多想,急忙进电梯上楼了。
“这也行。”柳菲还真是无语。
丁潜这家伙就像有股怪力,能把正常人变傻x。
“其实人是一个主观意识的生物。”丁潜顺便解释,“你想要让他们相信你说的,只要你能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不给他们思考的时间。你就能让他们的智商暂时下降到平均值以下。如果你碰巧知道这些人心里正在担心什么,想要什么,随便一个谎话就能让他们上钩。我解释的虽然高大上,其实这种手段不稀奇,很多江湖骗子用的招数也大同小异。”
“看出来了。”
两个人说话的功夫,脚不停步,飞快的走出了西马特广场。
一番惊险,绝处逢生。柳菲没想到自己还能重归自由,望着夜空下璀璨的城市,迎面拂来凉爽的夜风,她浑身都松懈下来,噗通一下摔倒在地。
丁潜拦住一辆出租车,把她抱到车上,消失在绚烂迷离的夜色之中……
……
……
柳菲昏昏沉沉的做了一个梦。
梦境古怪又抽象,她在梦中被揉捏成各种形状,时而狂欢无比,时而痛苦绝望,犹如一场漫长煎熬的酷刑。
她的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早已忘记了欢乐的滋味,屈辱和压抑伴随着她慢慢成长,对她影响最深的人就是父亲,他带给她的却只有恨,恨久了,就变成了冷酷和麻木。这是她的人生,她没法选择,只能习惯,只能让自己比别人更出色。
“呃……”柳菲发出微弱的shen吟,从昏睡中悠悠转醒,朦胧中感觉自己躺在一间灯光昏暗的屋子里。
“高烧已经退了。两天换一次药,只是皮肉伤,两个月就能康复。”巫云飞一边收拾着用过的纱布和针线,一边对丁潜说。
“好的,麻烦你了。”
巫云飞好奇的打量打量丁潜,“我还真有点儿不明白,你怎么会想到把这个女的带到我这里来,我又不是开诊所的。”
“能把人骨雕刻成艺术品,如果要能评职称的话,你肯定能评上三甲医院的主任外科医师。再说,你干这种灰色职业,平时要跟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怎么会不做些提防。”
“你就不怕我报警?”巫云飞给他翻楞出一个白眼。
丁潜笑笑,“我最放心的就是你不会报警。”
“倒也是。”巫云飞那些骨雕作品都是他的宝贝,他最怕的就是被警察抄家。经济损失是小,那些委托人说不定会杀了他。
巫云飞看了一眼柳菲,“她是你女朋友?”
“不是。”
“但我感觉你挺中意她的。要不然也不会为了她把自己都豁出去。”
“我这是办案需要。”丁潜脸色一沉。“信不信我现在报警?”
“好吧,好吧,你这人太不懂幽默,”巫云飞无奈的摊开双手,“那我就不打搅你了,给你足够时间好好拷问拷问你的女犯人。她可有伤呢,你掂量着来……”说着起身拎着药品箱离开了房间。
柳菲其实早就醒了,男人的话实在没法插嘴,只好装睡,等房间里只剩下她和丁潜,她开口问:“这里是哪儿?”
“我一个朋友家。”
“朋友?”
“我不能有朋友吗?”
“敢收留我的人也不像什么正经人吧。”
“我交的朋友未必都是正人君子,但肯定都是靠得住的人。”丁潜露出一丝阴森的表情,“不过,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你,在这里养伤,你最好还是收敛一下,我这位朋友性格比较古怪。你要是把他惹怒了,当心拿你的骨头作雕刻。”
柳菲脸上闪过一丝惊骇。
倒不是让丁潜的话吓得,而是她看见桌上那个亮着柔和光晕的台灯分明是一截倾斜的臂骨,而灯罩就是五指展开的掌骨。




无罪谋杀 第7章 骨灯夜话(2)
这似曾相识的骨雕艺术品令柳菲心头微震,忽然想起两年前遇到的一起奇案,有个嫌疑人就以雕刻人骨为职业。
这个念头也只是在脑海中一闪念,毕竟跟她眼下的遭遇无关。丁潜结交什么样的朋友事实上也与她无关。
她摸了摸受伤的左臂,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还上了药,疼痛也减轻了不少。
她没有看丁潜,依然声音冷淡,“如果我死了,对你来说不是更好吗?”
丁潜似乎恍然大悟,懊恼的说:“是啊,我还真笨,刚才应该把你扔在荒郊野外的,让你自生自灭。这样我就不用整天提心吊胆你把那段录像交出去了。”
柳菲沉默了一会儿,“虽然你救了我,但我不会感激你。温欣的事我不会忘了。”
“我知道,因为你自己从来不在乎自己的命。我就当是在道边捡回来一只让车撞伤的小猫小狗。”
柳菲眉梢微蹙,隐现出难以觉察的痛苦。
她忽然道:“我不太明白。”
“嗯?”
“你并不像是那么狠毒的人,为什么要对你的未婚妻下那样的死手,为什么?”柳菲突然扬起那双通透的眸子,直视丁潜。
可是丁潜的脸上平静如常,看不出丝毫内容。
他狡黠的反问柳菲,“这个问题我也想问你,你这么有原则的人怎么会变成连环杀人犯的?”
“……”柳菲闭上双眼,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那么好吧,我换一个问题,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你背上和肚子上有好些伤痕,看样子时间也不短了,你长得这么漂亮,谁忍心对你下这种毒手?”
柳菲呼啦一下从躺椅上坐起,怒视丁潜,“你看我身子!!”
“我又不是故意的。”丁潜表示无奈,“不tuo衣服怎么给你消毒包扎啊。再说你那nei衣跟运动服似的,穿外边都行了。还有什么可露的?”
柳菲顿时松懈下来,颓然靠在椅背上。“这些伤是我妈打的。”她说话时,声音又恢复了冷漠,仿佛在聊别人的事情。
“你妈妈?”丁潜微感诧异。“她为什么……”
“我妈本来就是急性子,小的时候,其实我跟我爸感情最好。每一次我调皮,我妈训我,都是我爸护着我。可是后来发生了那件事,整个家就像一下子垮了。所有人都对我们指指点点,好像我们是妖怪一样,我妈受不了打击,开始变得有点儿疯疯癫癫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她整天拿着我爸爸的照片骂,骂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把他的照片撕得粉碎,闹够了,她就放声大哭,把撕碎的照片一点点儿重新拼好,就这样反反复复的做这些事情……到后来,她病的越来越严重,一发起疯就狠命打我。有的邻居实在看不过眼了,就把她关在自己房间里,不让她出来,做饭的时候,想着带我一份。我还要剩下一些给我妈,每次我都是小心翼翼的打开她的房门,生怕她逃出来。她当时就完全像动物一样,狠命的在墙上抓挠,还隔着门玻璃狠歹歹的望着我,就像要吃了我一样。我当时吓得一天天的都不敢睡觉……”
丁潜想起柳菲把他带去的那个老房子,地面上有暗沉的血迹,房间墙壁上布满抓痕。“你带我去的潞县那栋老房子就是你老家,是吗?”
“是。”
“当时为什么不把你妈送医院呢?”
“邻居帮忙送过两次,精神病你最清楚,得上就很难根治,关键的病根在我爸。他犯案逃走是不争的事实,这个跟本没法改变。何况那时候亲戚朋友都躲我们躲得远远的,生怕沾边受我们连累。”
“有一件事我一直很想问你,我在你家走廊里看到了一大摊血迹,那些血量足够致命了,那是怎么来的?”
“我妈自杀了。”
柳菲突如其来一句话让丁潜愣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20年前的一天晚上,我妈突然发病,把门锁弄断,从房间里跑出来了。她从厨房里拿了一把刀,对我说要带我去见我爸爸。我当时怕极了,跑进自己房间里,把门锁上不让她进屋。我听见她在外面又哭又叫,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才终于安静了。我一直躲到天快亮了,才小心翼翼的打开屋门,当时的情景我永远都忘不掉——走廊里到处都是血,我妈她蜷缩在血泊之中一动不动。我喊她,她也不不理我。当我走到她身边才看清楚,她用那把刀刺进了自己肚子里……”
柳菲停顿了一下,深深吸口气,“我记得我自己开始大声尖叫,一声比一声刺耳,直到所有人邻居都跑出来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再后来,来了几个医生把我妈的尸体拖走了。我也被送进了孤儿院,大概在孤儿院待了半年。我家一个远房的舅舅把我接到了外地生活,他有一个大我两岁的女儿,我叫她表姐,就是温欣。我对他们一家人的感情,甚至比我父母还要深。我从心底感激他们给了我活下去的尊严和勇气……”
一行清泪悄然从柳菲眼角滑落,在灯光中彷如闪闪发亮的珍珠,一闪而逝。
丁潜惋惜道:“既然这样,你就应该好好珍惜得之不易的生活,不能再让你父亲的悲剧重演,就算你想报复,也不能把自己的孩子牵扯上,难道你希望东东也经历你童年的遭遇吗?”
柳菲颜色陡变,“你在胡说什么,谁有孩子?”
“你没有孩子!?”丁潜狐疑的望着她,“在江海涛和李肃陵遇害后,有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在自己妈妈的指使下,把他们银行卡里的钱全部都取走了。警方找到了那个小男孩,他只有一个小名叫东东。看到你的照片后,口口声声管你叫妈妈?”
“胡扯!”柳菲气得粉面涨红,再也淡定不下去了,“我……我连男朋友从未交往过,哪里来的孩子?”




无罪谋杀 第7章 骨灯夜话(3)
“难不成那个小男孩在撒谎……”这倒是丁潜未曾想过的,他问,“可是那个小男孩为什么要管你叫妈妈呢,他还认得你的老家,难道你平时有接触过这样的孩子,对了,他穿着一身红色的花衣服,身上还有很多伤疤……”
柳菲愠怒的瞪着丁潜,“我对你说的这个孩子完全没有印象。怎么,难道你以为我年轻轻的会带着一个私生子,时不时的还要虐待一下他吗?”
丁潜想说,其实我们大家都是这么以为的,不过还是把这话咽在了肚子里。
他关于这个案子还有很多问题想问柳菲,暂时把红衣男孩的事放一放。
“我还有一个问题一直都搞不明白,你父亲早在20年前就畏罪潜逃了,你为什么突然现在才想到要报复那些告发他的人,这不合道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促使你产生了作案动机?”
柳菲现出耐人寻味的表情,“你是在审问我吗?该不会是你跟顾宗泽他们做了一个套儿,他扮白脸,你扮红脸,在我面前演一出戏诱我口供吧,想知道我接下来的犯罪计划是不是?”
丁潜使劲儿揉揉脸,面对这么高智商的分析,他还真有点儿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真想给柳菲点个赞。
“好吧,我知道我怎么解释你都未必相信,谁让我本身也是嫌疑人呢。所以,我想到了一个公平交谈的办法。”丁潜说,“咱俩交换秘密好不好?”
“交换秘密!?”
“你不是也一直都想知道温欣的真正死因吗。而我想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想要作案。咱俩就当做私下里的互相交流,你看怎么样?”
“温欣的死因我已经知道了。”
“你不过才看了一段录像。她为什么被杀,又为什么被分尸,这些你都知道吗,不知道吧。难道你就不想弄清楚?”丁潜充满you惑的注视着柳菲。
两人四目相对,柳菲犹豫了片刻,“好,我答应你。”
“那么你先说吧。”丁潜洗耳恭听。
“大概在两个月之前,我收到了一份电子邮件。是一份mp3格式的音频文件,打开文件之后。里面有一段男人说话,里面提到了我爸……”
丁潜眼睛微眯,“那个男人说了什么?”
柳菲把手伸进nei衣里面,掏出了一个小巧的录音笔。
丁潜没想到她居然把这东西随身带着,早知道,趁她昏迷的时候,随便翻翻不就得了。
柳菲点开播放,先是出现了一段类似老式录音机的杂音,之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曲浩民你就不用担心了。只要你不说出去,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真相……”
这段音频只有短短一句话。
却很值得玩味。
“你知道是谁发的电子邮件吗?”丁潜问柳菲。
“我让钟开新帮我查过发件人的信息,用的是一张被盗的身份证。ip地址是一家黑网吧。根本找不到发件人。所以我就从录音本身入手,我怀疑这份录音可能是用过去那种微型录音机偷录的,录音的人或许是出于某种目的,但肯定知道当年我父亲那起案子的一些内幕……”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份录音有可能是伪造的?知道你父亲那个案子的人虽然不多,可也不只一两个,万一有人故意伪造一份录音诱你上钩呢?”
柳菲看了看丁潜,“我想过这种可能。干我们警察这一行,难免不会被什么人算计,但我反复权衡,如果真有人想利用我,用这位来历不明的录音算不上一个好办法,我肯定不会轻易相信。而反过来想想,这个人至少是知道我父亲当年那件案子的,也清楚我的处境,这就说明,他很可能是案子的知情者。所以,我觉得我应该查一查。”
“你怎么查?”
“如果这份录音是真的,那么说话双方肯定就是当年那起强jian案的涉案人员,不管他是办案警察也好,还是报案人也罢,他肯定知道全部真相。我把调查对象暂定在案件卷宗所涉及到的人身上。我私下里找到了案子的卷宗。报案人有两个人——江海涛和杨欣,当年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还有三个目击证人——王悦,李肃陵和胡小雯。这五个人之中,杨欣和胡小雯是女人,我把她俩排除在外,从那三个男人头上查起,我要从他们中间找到录音里那个说话的人。我弄到了他们的手机号,装成电话推销的用公用电话给他们打电话,把他们的声音都录了下来……”
“够聪明的办法。”丁潜想起顾宗泽在会上谈到柳菲,认为她这种高级探员一旦犯罪,肯定是个难缠的角色,这一点倒是没说错。
“我把mp3录音截取了一部分,和三分电话录音放在一起,找懂技术的人帮我分析比对,最终断定,mp3里说话的人就是江海涛。只是mp3里的江海涛声音更清亮,有力,说明他肺活量和声带都比现在年轻,也从中可以断定,这份录音是许多年前录制的。”
“所以你第一个目标就选择了江海涛。”
“嗯。我跟踪了他几天,摸清他的生活规律和喜好后,便投其所好,打扮成一个风流女人,去他常去的云梦会馆,假装不经意的跟他碰面了。他看见我都挪不动步了,恨不能一口把我吃了,哪里会想到我是曲浩民的女儿。喝了几杯酒,彼此熟识之后,我把他引出了会馆,一路来到事前选好的废弃仓库……”说到这里,柳菲微微一怔,不往下说了,神色若有所思。
“怎么了?”丁潜问。
“你刚才提到一个穿红衣服的小男孩,我忽然想起来好像见过他……”
“你见过?在哪里?”
“就在我绑架江海涛的那天晚上,我本来先进了胡同等他,没想到他喝多了,站在胡同外发懵,还一个人嘀咕着什么。我当时也挺紧张,担心他发觉不妙,想要逃走,就急忙来到他身后,用电击棒把他电晕了。等他倒下之后我才看见,原来地上蹲着一个小男孩,他是在跟小男孩说话。我当时也吓一跳,急忙向小男孩解释,说叔叔喝醉了,我要送他回家。那个小男孩看着呆呆的,似乎也没听懂我在说什么,转身就跑了。我当时也没太放在心上。听你刚才那么一说,我想了想,那个小男孩好像是穿着一身红衣裳,而且还一直在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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