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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攸瑀
    良久之后,玙璠竟沉沉地叹了口气,“没什么。”她有些无奈地撇了撇嘴,却并不打算向师雨祺吐露什么。

    “你到底怎么了吗说出来心里也会好受一些。”雨祺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在一旁陪伴着她,和小宇宙交朋友这么久,师雨祺不是不了解谭玙璠的性子。

    有些时候,她不愿意让别人看见自己的脆弱和不堪,就是这般活生生地咽进了肚子里,不肯让她人窥见她的难过。

    见小宇宙不肯说话,师雨祺却并没有善罢甘休,而是开始了大胆的揣测,“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她试探性地问了玙璠一句,那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小宇宙的表情。而谭玙璠那声抑制不住的叹息便是给她最好的回答。

    “那。也无所谓了,一次家长会而已,下学期,还有机会……”雨祺微微颤了颤唇,她的言语很是缓慢,面颊上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她想把大事化小,奈何谭玙璠的心里却过不去这道坎。

    “不是的。”玙璠的眉忽而一紧,面色变得很难看,“不是家长会的事,只是我舅舅他……”

    小宇宙说到这里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嘴,随即那双黑眸中的泪水在不自控地向下落。

    “我可能,再也再不到他了。”玙璠的声音是一种说不出的低沉。

    这个时候,她在领悟到了生命的脆弱,就好像,你注定要和一些人一些事告别。

    而更多的时候,突如其来的离别总会给人当头一棒,使之顿而陷入悲痛中无法自拔。

    尽管谭玙璠的声音很低,师雨祺也明白“再也见不到”的深意。她的母亲卧床的时候,她也曾经产生过这样可怕的想法。

    但现在看来,这并不可怕,而这个世界每天都在发生类似的事情。生命的垂危只是一种再自然不过的现象,而当局者迷,围观者清。

    师雨祺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她,已往活泼的玙璠,在此时却失去了生气。“别哭了,一切都会过的,都会好起来。”

    她最终只是淡淡的吐出了这么几句,看起来有些笨拙的安慰却让小宇宿的心坎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

    只是,那双悲伤的眼眸像失去了控制一般,一些晶莹的泪珠不断地从眼角滑落。




281 惜时
    “叮铃铃。”床头柜上的闹钟响了,躺在床上的少年却全然没有要起来的意思。贺北凡颇为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便又转了一个身,欲继续睡下去。

    但闹钟却并没有停下它的喊叫,仍然在一旁吵个不停。

    贺北凡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性子了,他颇为无奈地皱了皱眉,忽而又像想起了什么,竟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北凡的那双眼睛却是朦胧的,一副半睁半闭的样子,那张唇不经意地努了起来。

    下一秒又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哈欠,面颊上的神情难免有些颓废,可能是昨夜睡得太晚,清晨起来,他并没有显示出多好的精钟头。

    “再继续睡会儿。”男孩自顾自地喃喃道,却又觉得有些不妥当。

    便让这般慵懒的念头夭折在了摇篮里,继而麻利地跳下床。

    狭小的洗手间里,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竟有一种说不出的颓废,继而手心中的一捧凉水,让北凡清醒了起来。

    那种突如其来的冰凉感不断地刺激着男孩的肌肤,他眼眸中的世界变得明朗了起来,洗漱的动作继而加快了。

    短短的几分钟之后,贺北凡坐在了阳台的钢琴前,窗外的天色仍是黯淡的。

    男孩便打开了琴房的灯,头顶的白帜灯并没有多少的亮度,倒也能够看清面前的钢琴键。

    那双手骨已经显得很疲惫了,全然没有这个年龄应当有的稚嫩,还有一些因为弹错音而落下的肿痕,他定了定神,像是调整好了状态。

    继而那双细长的手指跳跃了起来,手下的那些黑白键忽而有了灵性,每一个音符都是鲜活的。

    它们拥有了自己的灵魂,像一个个在半空中飞舞的安琪儿,顺着琴谱一首首地弹奏下去。

    贺北凡的眼眸微闭着,脸颊上的表情越发的柔和,像是沉浸在了另一个世界里。

    北凡虽穿着松垮的睡衣,但神色中却没有丝毫的倦怠,弹钢琴时的礼节他是一点都没有忘,那瘦小的身材仍然坐得笔挺。

    宽大的袖口搭垂在了那排心爱的黑白键上,少年索性将它卷了起来,露出了白皙的手腕。

    这是冬日,他不免有了些许的凉意,但却顾及不了这么多了。

    轻柔缓慢的钢琴声与这样简陋昏暗的小屋显得格格不入,却又为它增添了些许的静谧与甜美。

    他慢条斯理地弹奏着,并不心急,对于节奏感的把握却又恰到好处。

    这是少年最为理想的状态,在冬日的清晨,窗外是一片白雪皑皑的天地。

    坐在窗前的他可以全神贯注地去做一件自己喜欢的事,无人打扰,真是一种欢喜。

    纯白的雪在空中飘扬,将福音洒向了广阔的大地,整个世界是一个银装素裹,仿佛人间仙境。

    贺北凡在恍惚中漫步在这圣洁的殿堂,男孩的鞋底是吱哑作响的雪声,满眼望去是远处的袅袅村庄。

    脚下是看不见尽去的雪路,少年却兴致勃勃地走着,他轻轻地抬起了自己的脸颊,去迎接着冬雪的冰凉。

    耳旁是呼啸的北风,却像一只冬的赞曲。北凡的眉宇上飘落了些许的雪珠是一种酥痒的感觉,那双黑眸却是异常的明朗。

    湖泊结着一层透着亮光的薄冰,湖底往上泛出的水汽在冰面上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水泡,他轻轻地踏在了冰面上,那湖泊缓缓地裂开了一道缝。

    北凡却小心翼翼地走了上去,冬日的飞雪不断地吹向了贺北凡的脸庞。

    男孩伸出了手,他张开了手掌,零零星星的雪花飘落在了他的手心,凡便任由这些小巧的精灵跳落在少年的指尖。

    湖泊的一旁是孩子们堆搭出的一个小小的雪人,虽然小却看上去很是精致。白雪堆搭起的身子圆嘟嘟的,看起来很是可爱。

    小雪人的脖子上围了一条素色的碎花围巾,那圆溜溜的眼珠是两颗紫红色的葡萄,看上去倒是有几分神韵。

    胡萝卜做成的鼻头在冬日温和的阳光下高挺着,用红色颜料做成的小嘴,看起来格外美丽。

    徐徐的微风吹来,贺北凡的眼眸中充满了莫名的喜悦。

    忽而,卧室的开门声将琴凳上的少年惊醒,只见何妤蕾披头散发的从室走了出来,看见琴凳上的少年女人的中充满了诧异。

    “你怎么今天休息,你怎么起这么早”母亲突如奇来的到来,让贺北凡从那个钢琴的世界醒了过来。

    “哦。”少年应了一声,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那双手仍然放在钢琴上,没有要拿下来的意思。

    “妈,虽说是假期,我也要好多的事情要做呢,再说了,我不是刚好趁着假期的时间练练琴,不然呀,手会生的。”

    何妤蕾也没有想到儿子会这么认真,“行,你继续练你的,妈给你做饭去。”女人说着便向自家的厨房走去,心说贺北凡这孩子就是让人省心。

    他自己知道努力,因而,并不需要自己多说写什么。这样的他有的时候,倒是挺让何妤蕾心疼的。

    不过,贺北凡自己倒并不觉的苦,与此相反的是,他好像还很享受这种感觉,他喜欢练钢琴,因而,为了这件事,他可以不吃不喝,只是为了把一首曲字弹好。

    这在常人看来或许很是愚笨,他们或许根本理解不了他的想法,但在贺北凡的眼中那些漂亮的黑白键就是着么的具有诱惑力。

    似乎,有一种让他无法自拔的力量,一旦沾染上,就是这般令他无法挣脱。

    具体是什么力量,贺北凡自己也说不清楚,但男孩有一种莫名的欲感,似乎他生下来就只为了做者么一件事,这并不为别的,只是有一种热血,在不断的提醒少年往前走。

    他要成为一个更好的自己,有一个属于他的舞台去将那个只属于他的音乐世界弹奏出来。

    有了这样一个想法之后,他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学生,每天即便有再多的烦心事,他的那双眼眸也是明朗的,不再会为了一些不必要的事情而感到心烦。

    与此同时,何妤蕾正在厨房理忙碌,女人将煎好的鸡蛋盛到了白色的小瓷盘里,看着金灿灿的鸡蛋,何妤蕾的嘴角在不经意间上扬了。

    她将面包片从面包机中拿了出来,“北凡,吃饭了。别弹了,过会儿再弹,现在先吃饭。”何妤蕾劝慰道。

    而贺北凡呢,就像是没有听见似的。那双凝视着屏幕的眼神认真而专注,“妈,您先吃吧,我过会儿就来。”

    少年说着丝毫没有影响到自己的头续,那双修长的手骨看上去很是轻巧。

    北凡的那双黑眸微闭着,却丝毫没有影响到男孩弹琴的速度,他像是把琴谱全都被会了,因而弹奏起来才格外的熟练。

    何妤蕾呢,倒是有一些不安心的样子。“凡,你吃饭吧,好吗不然,过一会儿,饭就该凉了。快来吃饭吧。”她着实有些心疼他了,不愿让他饿着。

    但贺北凡却有他所固有的倔强,“不了,妈。”男孩不由得抿了抿自己的唇,“我今天早上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您先吃吧,我一会儿就去。”

    贺北凡一如既往的推脱让何妤蕾有些无奈,“你就先吃饭吧,等会儿凉了,可就不好了。”女人说着拽了拽了自己的围裙,但何妤蕾固执,北凡比她更固执。

    “妈,您先吃吧,我再过几分钟就好。”贺北凡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脱,让母亲实在没有办法。

    “那好吧”,何妤蕾颇为无奈的冒出了一句,自从男孩学钢琴以来,她也不知倒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多少次,而每一次都是以贺妤蕾的失败而告终。

    “你要是现在不吃的话,我也没有什么胃口。”

    何妤蕾说着向自家的厨房走去,她是一个勤劳的女人,生命中的大部分时间都供献给了自己的孩子,即便现在北凡已经一天天的长大了,她也并没有放下一点点对他的关心。

    “那我去刷锅台了。”何妤蕾说着将腰间的围裙解了下来,便匆匆的卷起了自己的袖子,拿起了一旁的擦碗巾刷起锅台来。

    贺北凡却自顾自的弹着钢琴,悠扬的钢琴声在狭小的房间里响了起来,华美的曲调,让人有一种莫名的沉醉感。

    这又让贺北凡不知不觉的想起了那个有留海的女孩。

    她总是有意无意的对着自己笑,念祎笑起来很漂亮,是一种兰草般的朴素,却有一种温暖人心的力量。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少年按完了琴谱上最后一个音符。北凡从凳子站了起来,继而向饭厅走去,却见母亲还在厨房里忙活。

    “妈,您不要忙了,快过来吃饭吧。”现在轮到贺北凡催促起她来,“好,我现在就来。”何妤蕾说i便向饭桌走来。

    “你最近也不要把自己搞的太辛苦了。毕竟时放假嘛,不要太累了,要学会劳逸结和。”

    贺北凡倒是一副无无所谓的样子。”

    少年只是一脸无所谓的笑了笑,“我正准备用这个假期把钢琴好好练一练呐,妈,您不用担心我。”



282 谎言
    “凡,你吃完饭,去看看你爸吧,他”何妤蕾还没有说完,便被贺北凡所打断了,“您不用说了,妈。我不去。”男孩将头扭向了一边,看也不愿看母亲一眼。他不愿见他,甚至一想到贺黎这个名字,北凡就犯恶心。,“好了,北凡,现在放假了,你应该去看看他了。”见儿子一脸不情愿,她又拍了拍男孩的肩膀,“行了。你也不要怨恨他,有些事情,你现在还太小,你不能理解。但总有一天,你能理解他的苦衷。自然也能过宽恕他去组建自己的家庭。”女人说着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北凡也不忍心让母亲为难,便又勉勉强强地答应了她,“那行吧,再过几天。”少年的语气是说不出的敷衍。

    何妤蕾不是不知道贺北凡的心意,他若是说再过几天,那就是不愿意去了。女人一反平常的严肃,“不行,你今天就去,等会儿吃完饭,你就出门吧。”母亲一再的逼问让北凡不免产生了反感,“不行,我今天还要练琴呢。”男孩说着,咬了一口手中的面包,那双黑色的眼眸中充满了不屑。他的确有想要逃掉的想法,这毫无疑问的被何妤蕾看了出来。

    “听话,凡。有些事情你是逃不过去的。所以去看看他吧。从什么角度上来说,你也不可以和他闹的太僵。”她苦口婆心的劝着,这让北凡听着十足的厌烦,“妈,您别说了,我今天有我自己的计划,这显然不在我的规划里。”这顿早餐让男孩有些怏怏不乐。贺北凡忽而从椅凳前站了起来,“我吃好了,我去弹琴了。”少年很少违抗何妤蕾的命令,当然,今天是个例外。

    何妤蕾却又比他还要固执,“不行,你今天必须去,你不去的话,你就不要想弹琴了。”见母亲这么逼自己,贺北凡也没有办法,他默默地叹了口气,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抿了抿自己的唇,“那行吧,我去,您也不要发火了。”母亲从不像现在这么激动,她也不愿让她不高兴。

    “这还差不多。”何妤蕾冲儿子笑了笑,面颊上很是满足的样子,“你长大了,你就应该懂得,有些事情不是你想不想做,而是你必须去做。你再不能接受他,你也不可以对他恶声恶语,不应该冷落他,这是最基本的教养。”见母亲这么说,贺北凡难面有些委屈,但男孩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我知道了妈。”良久之后,贺北凡才淡淡的应了一声,继而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他看了看书架上的那本《音乐世界》,将它拿了下来。“北凡,你要干什么到现载都不出门。”何妤蕾不断的催促让男孩觉得闹心。“好了,妈,我现在就出门。”男孩说着麻利地裹上了自己的棉衣,随手将拿本《音乐世界》塞进了棉衣的袖筒里。

    男孩来到了饭厅,没有去看母亲的脸色,倒显的很是匆忙的样子,“妈,我走了。”少年说着摆了摆了手。“嗯。你去吧,中午回来,我给你下饺子吃。”女人撇了撇嘴,又一如平常地叮嘱道,“路上滑,你走路小心点。”

    “嗯。”贺北凡点了点头,随即饭厅的门被关上了。女人不安地在房间里踱步,显得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知过了多久,何妤蕾忽而停下了脚步,她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妥当,便拿起了放在饭桌上的手机,继而颇为熟练的按下了一串数字,电话接通了半晌,何妤蕾却没有说话,“那个”不知为何何妤蕾忽而紧张了起来,她的声音低沉而结巴。

    还没有等女人说完,电话那头的贺黎倒显得有些不耐烦,“有什么话,你快点说行不行我这边还一大堆事呢。”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默,似乎和他年轻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贺黎。”女人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贺北凡他”还没有等她说完,贺黎便打断了她,“怎么了他的事情,你自己去解决,你犯不上和我说。”

    “你什么意思呀贺黎”男人的一句话便让何妤蕾动起怒来,“当初这个孩子是你要领养的。是,北凡不是你亲生的,可是你不要忘了,你是他名义上的父亲,你就应该做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何妤蕾越说越激动,眼看着眼泪就从眸眶中流了出来,“对,你现在有了新的家庭,有了字己的孩子。我不管你载恨我,但北凡他是无辜的,他理应得到他的那份父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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