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攸瑀
如果他没有手,就不会再做钢琴梦,自然也就不会这么痛苦。但北凡偏偏长了一双好手,少年的手骨修长却很有力量,这使得他弹起钢琴来更加的方便,只是他辜负了它,疏远了那些高贵的黑白键,倒让它每日与残羮剩饭打着交道,这么想来,还是自己对不起它。
晚风徐徐,疲倦了一天的人此时便感觉更加的伤感。不知不觉中,北凡已经来到了磊叔面馆的门口,只是没有什么力气再去推小店的门,想了想,还是进去吧,即便北凡再不想,双腿还是不自觉地将他带了进去。一进门,他便感到了一种久违的温暖。
“北凡,你回来啦。”郭磊正在收拾着墙角啤酒瓶,见少年走进来便挥了挥胖手,颇为热情地向他打招呼。“嗯。”贺北凡倒是一副蔫巴的样子,他吊着个脸,像极了霜打的茄子,看得出他今天非常的不开心,那些脸上的神情就足以说明了一切。但少年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拿起了餐桌上的抹布,毕竟,郭磊也并不是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贺北凡绝大多数时候只把他当作自己的老板,并未看出他对于自己的关心。
对于贺北凡的这副状态,郭磊自然是非常纳闷的,“你怎么了是今天遇到什么事了吗”磊叔停下了手中的活,一脸认真地望着他。但贺北凡自然不会向他吐露自己内心的苦楚,什么也没有说,他只是默默地摇头,又佯装一副很自然的状态干起活来。见自己的热脸贴了冷屁股,郭磊也不好再多问,男人的注意力又集中在了那一堆啤酒瓶上,只是收拾它们的时候,他的动作变得异常的缓慢。
北凡手中的抹布在餐桌上来来回回地擦拭着,已经很干净了,他却还是不满意,索性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缓缓地挺起腰来,“我去洗一下。”经过郭磊身边时,他也仅仅是很简单地解释了一句,随后便向厕所走去。“这孩子今天究竟是怎么了”磊叔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担忧的神色。但北凡已然来到了厕所,打开了水笼头,男孩将手中的抹布不停地揉搓着,抹布上的污渍被一点点地清洗掉了,但北凡的心依旧很乱,冰凉的水冲刷在男孩受伤的手上,不断地刺激着他的神经。
抹布已经洗干净了,贺北凡自然也失去了在厕所清净的理由。他拧干了手中的抹布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很平静看不出有丝毫的波动。但少年之后的举动却出乎郭磊的意料,北凡看了看他,语气却显得很是冰冷,“磊叔,您这有菜刀吗”此话一出,贺北凡更是觉得自己愚蠢至极,开什么国际玩笑,这里可是饭店,怎么会没有菜刀。男孩顿了顿,继而又说道,“那您的菜刀放哪儿了,可以借我用一下吗”他的语气很正常,并未有丝毫的不妥。
郭磊正在为那一堆脾酒瓶子而烦心,男人也是一个直脑子,并没有考虑这么多,便不假思索地说道,“可以,在后堂的案板上。”男人的话音刚落,贺北凡却将手中的抹布一甩,继而向面馆的后堂走去。磊叔并没有太留意这件事情,倒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与此同时,贺北凡已经来到了饭店的后堂。
这是一个相对狭小的空间,屋顶的正中央是一个10的集成灯,却足以把整个厨房照亮。灶台不大,却被磊叔擦拭得很干净,甚至一点油污也没有。一旁米白色的碗橱更是如此,乍一看上去和新的没有什么两样。只是,仔细看着才会发觉一丝陈旧的气息。墙角堆放着几袋面粉,其中只有一袋开了口,贺北凡还从未来过面馆的后堂,因而很是好奇。
但当他的眼神看见案板上那只菜刀的时候,他忽而想起了什么。他慢慢地走近了它,将它缓缓地拿在了手中。这是一把很锋利的刀,刀刃被磨得很锋利,看得出磊叔很器重它。贺北凡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似乎有一些犹豫了。这样修长的手骨陪伴少年度过了多少个练琴的夜晚,正是由于这些纤细的手指在黑白键上精彩的跳跃,才会令他有一种发自心底的快乐。从北凡刚开始接触钢琴一直到现在,它们经受了多少的打骂,但又不曾气馁。每一次受伤之后,都是更努力地弹奏。
可是,它们的主人现在想要放弃它们了。但这并不是这双手的错,只怨他贺北凡,是他辜负了这双手,与其看着它日日夜夜地在饭渣与油渍下受折磨,倒不如,砍了它。如果往后,这双手不弹钢琴了,那它也是高贵的,至少不会饱受操劳,而在键盘上跳跃的快乐早就不属于它们了。这样想着,北凡右手中的菜刀便拿的更稳了一些。
“北凡,你今天晚上想吃些什么呀”郭磊已经收拾完了那一堆啤酒瓶,竟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他向面馆的后堂走去。真不知道贺北凡这小子在做什么,半天也不见他出来。“北凡。”男人走到后堂的门口又喊了他一声,但少年并没有搭理磊叔的问题。男人只看见凡的头低垂着,他的右手中拿着菜刀,白净的地板上竟有几滴鲜红的血。
郭磊顿时慌了神,他赶忙冲了上去,“你在干什么”看见北凡的那一瞬间,磊叔大惊失色,“你,你这孩子。”男人说着慌忙夺去贺北凡手中的菜刀,但已经太迟了,少年的左手的手背上有一道明显的刀痕,鲜红的血不断地向外涌着,菜板上已经染了一滩血污。
“你疯了,你要是割着动脉了怎么办”磊叔似乎慌乱到了极点,但好在北凡的伤口较浅,并没有伤及血管。男人显然没料到贺北凡会做这么样的蠢事,他匆匆地将少年拉到外厅的座椅上,但北凡的血却滴了一路,他的面容有些狼狈却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手上的刀口还在不断地往外淌血,但男孩的心却舒了一口气,似乎压抑了很久的情绪被发泄了出来,或许,这也是一种解脱吧。
郭磊却匆匆地向自己的卧室走去,男人从自己柜子的隔档上拿出一个药箱。这个药箱已经有些陈旧了,初开面馆时他打算应急了,不成想,在今天却能派上用场。而贺北凡看着自己手背上的刀口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见磊叔提着一个药箱倒觉得有些可笑。而郭磊却绷着个脸,他一本正经地在少年的面前坐下,轻轻地打开了药箱。
“把手伸过来。”郭磊的声音听上去很严厉,却又不乏温暖。与他相反,贺北凡倒是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不用了,磊叔。”尽管有一种难以忍受的疼痛感,但贺北凡更是从中得到了一种快感。“拿过来。”磊叔又冲他吼了一句,见北凡没有动静,索性自己去拉他的胳膊。但似乎震到了他的刀口,北凡的表情变得异常的痛苦。
“孩子,忍着点。”郭磊说着,倒了一些清水在北凡的伤口上。“啊。”男孩不由得大叫了起来,清水连同手背上的血污一起往下淌,北凡感觉到了一阵钻心的疼,似乎超出了他的忍耐力,因而少年的左手开始不由得颤抖。但他不停地抖动倒让郭磊很是为难,男人已经用棉签蘸好了碘酒,但见贺北凡这副痛苦的模样却不知道如何是好,因而迟迟的不敢下手,“这怎么办你伤口这么大也得消毒呀,不然会感染的。”磊叔不乏担忧地说道。
但贺北凡此时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他咬紧自己的牙关,额头上竟冒出一层细细的汗珠,疼入骨髓。但这一切也是他自作自受,必然没有什么可受苦的。“凡,来,我轻轻的擦一下,你忍一下。”郭磊很是无奈地咬了咬自己的下唇,随后手上的棉签便轻柔地搭在了少年的手背上。
“啊。”北凡大叫了一声想要挣脱,但最终耐下了性子,还是平稳地放在饭桌上。“唉,你这孩子。”郭磊见少年这副倔强的模样不由得心疼地责备道。男人看着是个大老粗,心思却足够的缜密,他将北凡的手轻轻地放在了自己的手心上,又用白色的绷带在上面缠绕着,不多时,北凡的伤口就包扎好了。
“谢谢您,给您添麻烦了。”贺北凡的面容显得有些虚弱,汗水已经将他校服的衣领湿透了。“谢什谢,你这孩子呀,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了。”郭磊看着男孩缠着绷带的右手更感到隐隐的心疼。
188 梦想
秋风瑟瑟,大片的枫叶在晚风无情的肆虐下从枝头落下。夜深了,街上的行人也少了起来,可郭磊却是个勤快人,在这一条街上,男人的面馆也总是最晚打烊的。他终日忙碌着,倒未觉得有什么辛劳,相反这样的劳作还能给他带来实足的充实感。
贺北凡正在外厅的椅凳上坐着,碗里的羊肉面还热腾腾地冒着气,少年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有一口没一口地扒着,十几分钟之后,北凡碗里的面条也不见少,手背上的伤口已经被磊叔包扎好了,却还是钻心的疼。面馆的小窗开着,屋外的冷风“嗖嗖”地往里刮,北凡不免有了一些寒意,但那碗里的面却是热的。里面的羊肉汤更是鲜美,上面还漂着几片葱叶,看上去诱人极了。北凡想要抿一口汤汁,因而不由得端起了面碗。
可就在那一瞬间,手背上的疼痛似乎扩大了很多背,他本能地松下了手,颇为无奈地将白瓷碗又重新放回了饭桌上,这一下,北凡更没有了食欲,即便羊肉面很鲜美,但他也没有了这般胃口。男孩望了望左手上的绷带,眼眸中的表情变得很复杂。
郭磊却在这时从面馆的后堂走了出来,男人拍了拍手上的面粉灰,端出了一碗西红杮鸡蛋汤面条,他的晚饭一向简单,这道饭更像是他的日常。已经夜晚十二点半了,想来也没有什么食客了,磊叔端着自己的白碗向北凡坐的那张桌子走去。之后,男人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却见贺北凡一脸的狼狈,像是被谁暴揍了一顿似的。
“喂,小子,你怎么不吃呀”磊叔见少年有一搭没一搭地夹着就觉得着急,他开店这么久还没见哪位客人吃他的面如此的艰难,更何况羊肉面已经是他店里最豪华的饭了,郭磊自己都很少吃,却见贺北凡如此的颓废。
“磊叔,我没有胃口。”北凡的眼眸低垂着,他摇了摇头,随即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怎么了是我做的不好吃吗”男孩的回答让郭磊有些意外,男人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怀疑,他可一向对自己的厨艺充满信心,现在未免有一尴尬。“不,不是的。”贺北凡慌忙摆了摆手,“您的面真的很鲜美,只是。”说到这里他又让人心疼地耸了耸肩,“我,我真的吃不下去。”少年说着还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小子,你今天怎么了”郭磊吃饭的速度也变得迟缓了起来,一改平日里的狼吞虎咽,碗中的汤面条显然也失去了诱惑力,“你今天回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不对劲的。”磊叔说着又将放在一边的大蒜拿在手里啃了两口。面条所冒出的热气让贺北凡很难看清郭磊的那张脸,但少年亦可以感觉到男人语气中的慈爱。与此同时,贺北凡心里的苦水也在不断地外涌,他很想对面前的男人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郭磊很认真地望着他,男人也上了年纪了,即便他像孩子一样笑了,但脸颊上的皱纹却掩盖不了这个事实。只是这么长时间来,他也没有见过像贺北凡这般愁苦的小人。十六岁的年纪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再看看北凡,他却一脸的愁苦。少年的眉头锁在了一起,更像是有什么心结,一只胳膊无奈地撑着自己的额头,还时不时地发出一声叹息。磊叔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也是个乐天派,因而即便有再多的坎横在他的面前,男人也不觉得有什么。
“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呀”磊叔又扒了一口碗里的西红柿,这样的饭虽然简单,他却有十足的满足感,但北凡却默不作声,这让一向豁达的郭磊很是无奈,“孩子,如果你遇到了什么难事,那你就说出来,这样心里也好受一些。”郭磊是个好脾气的人,对于劝说这样的事男人也很是擅长。又忽而看见贺北凡手背上的绷带,他像是想到了什么。
“那这样吧。”郭磊的语气显得意味深长,“你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要用菜刀砍自己的手”他的问题如此的一针见血,磊叔也认为自己这样问会让贺北凡更容易接受一些,正如磊叔所料,少年的脸色有了明显的动容,手背上的伤痛似乎让北凡更加地清醒了一些,他张了张嘴,但还是很困难。
“孩子,我无论你遇到了什么,你都不可以这么对自己。”郭磊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凝重,男人的嘴撇了撇,脸颊上的皱纹就更加的明显了,“你知道吗你今天的行为真的很傻。幸亏你没有砍到自己的动脉血管,不然,就算我想救你,我也没有办法。”他的语气很沉重,倒也说得很实在,北凡不是不明白男人的意思,只是他又太过感性,但也只是点了点头,不做任何的言语,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碗中的面条,却迟迟地不动筷子。
见贺北凡没有任何的反应,磊叔又继续说道,“北凡,你也不小了,遇到事情的时候,你要学会去解决,而不是选择逃避。”男人的话语越发的严肃了,眼眸中的神色也更是深沉,“你说说你这孩子,你今天砍了自己,你只得到了痛苦,但事情解决了吗没有吧,你还不是再为它而苦恼吧。”郭磊毕竟是过来人,他吃过的盐比北凡吃过的米都多,这么富有理智性的话让贺北凡不由得敬佩,但同时他又知道自己无法做到像磊叔这般理性。
“叔,我也知道。”北凡抿了抿自己的唇,不由得吐露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但我,我也真的是做不到。”他的唇微颤着,看上去很是痛苦。那双眼睛凝望着郭磊的那张脸,充清了哀求,少年削瘦的面颊看上去异常的狼狈。
“凡。”男人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那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砍自己吗”他的语气很真诚,这更让北凡愿意敞开心扉,“我。”男孩犹豫了两秒,继而变得哽咽了,“叔,其实,我很痛苦,我……”贺北凡说着竟叹了一口气。“没事的,孩子,你说出来吧。只要你肯说出来,说明你还是有面对的勇气的。”郭磊似乎完全能够理解北凡的心情,他开始可怜这个孩子,他更愿意帮他分担忧愁。
“我。磊叔,您知道的,我真的很喜欢钢琴的,但是……”男孩说到这里又颇为无奈地耸了耸肩,他有些犹豫的时候又看见了郭磊那充满了鼓励的眼睛,“但是,我觉得,这件事对于我来说真的很奢侈。”贺北凡说到这里又再次低下头去,他的眼眸更为愁苦,“因为,我的家庭条件实在……”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对于自尊心极强的贺北凡来说更是如此。
“孩子。”郭磊听到这里像是明白了什么,“你的家庭条件对你的影响很大么”男人说着竟一脸的质疑。北凡抿了抿唇,不明白磊叔究竟想要说什么,但却固执地点了点头。没错,家庭条件真的影响了他的人生航向。如果,他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他就不必这么痛苦,他大可选择自己喜爱的,但现在显然不太可能。
“如果,你真的这么想的话,只能说明你还不够热爱。”郭磊的话很冷漠,却又一针见血,“凡,当你真正热爱一件事情的时候,其余的一切都不足以抵挡你的脚步。你会发现,这个世界是祝福你的,它希望你去实现自己的梦想,它希望你可以成为一个更强大的人。”郭磊的语气很激动,却有一种不必明说的力量。
“所以,你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什么才是你真正想要的如果你对这些问题的答案还不够坚定的话,你就会变得很痛苦。”男人的话充满了智慧,北凡的心结也在慢慢地打开。
“您的意思是”贺北凡的脸颊是一丝明显的迟疑,但那双眸却亮了起来,似乎看见了希望,又触到了磊叔带有鼓劲的目光,“放手去做。”男人笑了,那憨厚的表情看起来很温暖,“对于这样的事情没有什么值得犹豫的,放手去干。只要你足够的热爱,那么值得去赌一把,我相信你的家庭会支持你的选择的。”男人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继而又补充道,“就算他们不支持,可你的人生只有一次,你不是为了自己而活吗”
北凡像顿时开了窍,眼睛也变得明朗了起来,“谢谢您,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少年说着,嘴角不由得浮现了一丝笑意。
“这有什么。”磊叔倒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孩子,我是真的不忍心看你再这么痛苦下去。”他说着语气变得更加和蔼了,“你还这么年轻,不可以把自己看扁了。以后,你也许会改变对这个世界的看法,但无论怎样,你都应该记住,你有一个关于钢琴的梦想。并且,这个梦很贵,你要去保护它,任何人都不可以践踏它。”男人的话就像一股暖流流入了贺北凡的心田。
在这样一个寒冷的秋夜,北凡一边吞咽着碗里的羊肉面,一边与郭磊说笑着。少年心中的坚冰在慢慢地融化,一点一点被男人的温情所淹没。
夜色渐渐地变得浓郁,但北凡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原来,当一个人关照于自己内心的想法时会这么快乐。
189 任性
云淡风轻,初秋的校园是金黄的。落叶纷纷扬扬地飘落在小路上。
谭玙璠推着自行车向自行车篷走去,望见贺北宸也推着自车在她前面走着。
她走上前,拍了拍北宸的肩膀:
“这些天,你都去哪了”
“还能去哪在外面找了一个小旅舍住着。白天和一群小伙子在网吧打游戏,晚上在酒吧喝酒。”贺北宸淡然地回答道。
“什么你没有骗我吧哥”玙璠一脸怀疑的样子。
“骗你,我骗你有什么意思我玩得很开心,原本不打算回来的。”
“那你后来怎么又打算回来了″
“在酒吧喝酒时,被谢澜逮到了现形。”北宸坦白道。
“被谢澜逮住了那她打算如何惩罚你”
“她让我这个星期站着上课。每天不许午休,把我们年级三层楼的楼梯与走廊拖一遍。”
“啊这个惩罚挺重的。”
“不重,这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少年摇了摇头。
“不算什么!让你站着上课就罢了。每天不许午休,那你下午的周测怎么办”谭玙璠有些担心道。
“下午的周测怎么了有什么必然联系吗”贺北宸不解地问道。
“当然,中午不睡觉,下午考试你一定会打瞌睡的,必然会影响你的周测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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