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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盲妃:废太子,请小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尧昭

    符媛果然被杜千薇的故事吸引住了,提出声音太小听不清,想下楼去听的建议来。

    江泓逸拍拍手,一个看上去不过三十的妇人走了进来,行礼后,开始讲述杜千薇正在说的故事。

    一字不差,声情并茂。

    “这故事咱们姑苏的人都知道。”

    她先是如此开了个头。

    “楼下那姑娘本是姑苏纱坊杜家的千金。今年大不过十四五岁。

    “去年间聘给了咱们姑苏知府柳家的二公子。

    “这杜姑娘早些时候见过这柳公子一面,很是倾心,便一心一意缝制嫁衣,等着今年出嫁。

    “那柳二公子却不然,年幼些便在花坊中游戏。

    “年纪大些,更是眠花宿柳,风流在外不回府的。

    “柳大公子成气,家里人便都不管这二公子。

    “谁知这二公子惹事不惹事的欢喜上了坊间的姑苏第一美人。

    “一时流言蜚语,带累的柳知府差点乌纱帽不保。

    “把柳知府气的半死,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统统不改,非要娶那第一美人入府。

    “杜家这边知道了,就要退亲。

    “若是寻常姑娘,怕也就退了。

    “偏偏这杜姑娘是个最痴情的,悄悄一封信送给了柳二公子,问他如何才能回心转意。

    “这柳二公子猜出她的心意,便动了心思,要把过失全推到杜家,好叫他做知府的父亲不再怨他。

    “他便给杜姑娘回了一封长信,言辞恳切,语调温柔。只说柳家本是清贫之家,他父亲读书做官,好不容易熬上知府之位,家中却没什么积累。

    “又说杜家财大气粗,奴婢成群,金银如山,却只是实实在在的商贾。

    “一个清贫如洗的知府,一个富甲一方的商人。他二人本就不合适。

    “又骗她,要么他家立刻富了,要么她家成了官僚。否则两个人的亲事还是退了好。

    “杜姑娘看了他的信,痛哭一场,跑去跟杜老爷说了。

    “那杜老爷便劝她说,柳二公子不是良人,又说家财万贯,只她一个女儿,宁愿招赘上门,也不愿叫杜姑娘受那柳知府家一分一毫的委屈。

    “杜姑娘哪里听得进去,一哭二闹绝食了数天,硬生生磨得杜老爷答应了。”

    正说到这里,楼下杜千薇也刚好说唱道。

    “奴小女子,头发长见识短,并不知如何能以一介商贾,变作官僚。只当爹爹无事不能,哪知道中了那狼心狗肺狠心郎君的圈套!”

    江泓德心不在焉的瞄了杜千薇一眼,并没有将她的故事联系到自己身上。

    却听杜千薇继续道。

    “幸好奴爹爹识得他野心,并未买官,叫其抓住把柄,而是另寻门路。”

    江泓德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正在这时,柔弱无辜的杜千薇忽得一改软语低吟,声音尖锐刺耳。

    “奴家财万贯,又恰逢时机,赶上皇后娘娘生辰之喜!君后恩爱,陛下降下谕旨,言明有好东西送进宫,陛下满意,便钦赐匾额,封做皇商!

    “奴以为这是上天可怜,有意成全。

    “奴爹爹也以此为异,亲自入都打探消息真伪,送去奴家传千里香金丝楠木衣柜。

    “奴杜家,最有名之浣溪纱,带着一股天然的香气,经久不散。

    “世人只以为那是用过香料浸染,偷方子的偷方子,偷染料的偷染料,却无一有得。

    “只因为那纱不过是放在那金丝楠木衣柜中置了半夜罢了!

    “奴爹爹进献了那家传宝贝,又另花了五万两银子,终于捧了个匾额回家!

    “奴以为奴心愿已成,哪知这才是万恶之源!”

    到了后面,杜千薇一面说着话,一面从袖子里掏出一件东西,展了开来。

    那一件极薄的纱,放在袖子里小小巧巧,展开却足有一米见方。

    上面画着两个一模一样的牌匾。

    一模一样的四个字“贻世泽长”,一模一样的两个印记。

    戏台子上的杜千薇忽然冲着建安王江泓德跪了下来。

    “建安王!奴爹爹吩咐奴进京求见,只求王爷说句公道话,奴爹爹从王爷手中得到的这贻世泽长的牌匾是真是假洛阳秦家贻世泽长的牌匾又是真是假”




第三十六章 闹开
    是真是假

    江泓德被指着鼻子质问时,才想起自己卖匾额的事情。

    楼汶却仍以为这是戏文的一部分,打趣道。

    “我说这杜姑娘不愿跟着我回去呢!原来瞧不上舅舅,瞧中外甥了!”

    江泓德呸了一声。

    “蛇蝎妇人,也只有舅舅把她当个宝!”

    扭头吩咐紧跟在他身边的小厮,悄悄把台上的女子处置了。

    小厮得令而去。

    江泓德这才有空回楼汶的话。

    “是谁舅舅忘了,前些日子,本王在这百家红招待的那些客人了”

    楼汶心里咯噔一下。

    “你是说那些银子的事情”

    江泓德点了点头。

    楼汶看向戏台子。

    杜千薇正跪在戏台子上,看上去楚楚可怜,摇摇欲坠。

    楼汶忍不住道。

    “不就是个唱戏的,你想太多了吧”

    这么个美人,差点就跟着他回府做妾了呢!

    想到这里,楼汶扭头瞪向江泓德。

    “还不都怪你!那些日子,我天天劝着你,要你适可而止,同样的匾额不要卖太多,你偏偏不听,就知道惦记着钱!这下好了,还没多少日子呢,就暴露出来了!”

    江泓德横了他一眼。

    “舅舅,你兜里的银子捂热了么你就敢这么说”

    为了借着百家红的地方,他可没少分楼汶银子。

    楼汶脸上一僵,不过立刻又补充道。

    “不说银子的事情,就单说这唱戏的——你要是让我带她走,可不就没这事儿了”

    江泓德牙一酸。

    “本王不是让你带回去了你为什么又带回来了”

    还不是因为江泓逸开了二十桌的席面

    甥舅两个人心里同时咯噔了一下。

    对啊!

    还不就是因为江泓逸开了二十桌的席面!

    江泓德心里已经有不好的预感了。

    他扭头一看。

    果然,戏台上已经不是杜千薇一个人了。

    贻世泽长的匾额,总共卖了三家。

    姑苏杜家、洛阳秦家以及塞北的塔塔尔。

    此时此刻,粗犷豪迈的塔塔尔已经跳到戏台子之上,踹开了三三两两围上去的伙计,揪着杜千薇的衣裳将她拽了起来。

    楼汶往江泓德身边靠了靠。

    “这莽夫是谁”

    楼汶没说出来的话是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江泓德心里哀嚎。

    他何止不懂怜香惜玉

    他还不知道什么叫做皇亲国戚!

    当初卖匾额的时候,江泓德就不愿意卖给塔塔尔。

    偏偏塔塔尔不仅仅有钱,还有一副蛮横的力气。

    甩下钱拿着一副匾额就走了。

    江泓德觉得莫名其妙的,也没细看他拿走的是什么。

    等杜秦两家买走贻世泽长之后,江泓德才知道。

    可也迟了!

    当时他说的可是独一无二,总不能追回来重新给他们挑个吧

    戏台子上,塔塔尔面目狰狞。

    “你说杜家秦家有这模样的牌子”

    杜千薇被塔塔尔唬的瑟瑟发抖。

    不过,给她安排这些的人说过会保障她的安全。

    所以杜千薇强撑着点了点头。

    又强撑着问他。

    “壮士也有这样的……牌子”

    塔塔尔没有回答杜千薇的话,而是松开手。

    杜千薇摔在了戏台子上,发出噗通一声响。

    江泓德和楼汶顿时觉得身上一疼。

    几乎下一刻,塔塔尔的眼神就扫在了江泓德身上。

    “呵!”

    塔塔尔大喝了一声。

    “呵……”

    江泓德干笑了一声。

    塔塔尔已经迈着大步子来到了江泓德面前。

    “建安王也在,刚好!”

    楼汶还不知道刚好什么,就见塔塔尔拎着江泓德又三四步回到戏台子上,将江泓德丢在戏台子上。

    江泓德满脸臊的通红。

    戏坊其余的人,各个僵硬。

    总觉得看到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会不会被灭口!

    塔塔尔却毫无顾忌,指着摊开在地的纱巾问江泓德。

    “建安王,塔塔尔的牌子没叫任何人看到,这两个,是怎么回事”

    他可是听说了,这种皇宫里得来的宝贝,带回去挂在门额上前,不能叫别人看到的。

    那么,这两个跟他的牌子一模一样的东西,是怎么回事

    江泓德现在只有一个想法。

    他堂堂建安王!

    被人拎起来!

    丢在了戏台子上!

    奇耻大辱!

    江泓德满脸涨红,一股股的气从腹下直蹿到脑际。

    他在这股气的支持下,破天荒的一个挺身站了起来。

    下一刻,却又被塔塔尔摁了下去。

    “建安王,你站错了方向!”

    塔塔尔将挺身而起,面向他的江泓德,摁着扭了个身,让他头冲着纱巾上的字。

    “这,怎么回事!”

    不远处的楼汶,抖抖索索的抖了三抖,连连招手。

    “人、人、人呢”

    百家红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啊!

    叫宫里那两位知道了,只怕要剁碎了他!

    他只是要享享福,吃吃软饭,养养女人而已!

    不要给他惹这么大麻烦啊!

    楼汶招手招了半天,终于有人意识到,楼国舅不是抖的手抽抽,是在叫人。

    于是,这才有几个人围了上来。

    楼汶见人来了,歪了歪头。

    那人连忙上前,替他把脑门上的汗擦干净了。

    楼汶这才觉得松了一口气一般。

    “快,快去宫里!”

    快给宫里递信!

    这种彪悍的莽夫,不是他小小百家红的人可以应付的了的!

    二楼的江泓逸算了算时辰,暗暗点了点头。

    散了围在栏前的一众女人,他起身看了看一楼的场景。

    乱糟糟,到处是想趁机溜走的人。

    却都被刘劲安排的人巧妙的堵回去了。

    他们彼此间互相碰撞,又互相谩骂。

    却又忍不住去看戏台子上。

    江泓德被塔塔尔摔来摔去,身上的伤又复发了,正哀哀叫唤。

    塔塔尔却虎着脸,一定要让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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