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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笙有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烟雨红尘
盛峥嵘想仔细询问,可看方耀宗这副爱答不理的状态,到底是没敢多话,找了个机会,提议先走。
……
孙浩泽因为酒后的一句真言,险些把自己的小命给断送了不说,还差点儿连累了整个孙家,先是乔家派人找他问话,随后又有人‘提醒’孙文,叫他管好自己儿子的嘴,免得惹祸上身,孙文得知孙浩泽同时惹上乔家和盛家,吓得不知如何是好,明知在夜城再待下去,仕途上也不会有任何前进,反而危机四伏,危急关头,命和权之间,当然是选择前者,他以生病为由,辞去检|察院的职务,带着全家人离开夜城,长避风头。
宋喜是从元宝嘴里得知乔治笙叫人绑了盛浅予替她出气,惊讶之余,也深感盛浅予的心思歹毒,一招借刀杀人,最终把谭凯害死,好在老天有眼,死了一个谭凯,还有一个孙浩泽。
盛浅予那日具体遭受过什么,元宝没跟宋喜细说,但宋喜大抵猜得到,而且乔治笙亲自叫人做的,只要盛浅予心底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喜欢,结果都是痛不欲生,更何况她对乔治笙的喜欢,应该不止是一星半点儿。
胜利者也许会踩在失败者的尸体上耀武扬威,但强大者永远不会,宋喜没觉得看盛浅予痛,自己有多开心,她有乔治笙,有宝宝,有爱她的家人和朋友,日子已经很幸福很开心了,不需要借助外人的痛苦来提升自己的喜悦感。
但不得不说,她特别瞧不起盛浅予,盛浅予就是传说中的那种,一手好牌打得稀烂,所作所为总结起来就四个字儿,自作自受。
若她当初潇洒离开,且不说乔治笙心里会不会还留有往日的记忆,宋喜也会敬她几分,可她偏偏是个执迷不悟的人,竟妄想在爱情的世界里争个高下。
爱情若是靠争抢而来,那么婚姻也势必是算计一场,这么简单的道理,盛浅予竟然不懂。
如今感情已成过眼云烟,现在两方拼的是身家利益,动不动就是要命的赌注,在全家老小的命运面前,往日里那些情情爱爱,听着都分外可笑。
宋喜跟乔治笙商量,“我们不能再原地等着谭闫泊开口了,只怕他还没等开口,对方就会让他永远闭嘴,盛浅予教唆谭凯的事儿,当时你叫人找孙浩泽的时候就录了音,这些都可以拿去给谭闫泊听。现在的谭闫泊是惊弓之鸟,你说得对,他不信盛家也不信乔家,包括两家递给他的所谓证据,他也分辨不出是真是假,他的神经已经绷到一个极限,就看达到临界点的时候,选择的是说还是死。”
乔治笙说:“你还是心太善,对付这种人,把刀架在他脖子上没用,要把刀架在谭凯脖子上才行。”
宋喜眼带担忧,“这么做是在赌。”
乔治笙说:“无论对的还是错的,我们每走一步都是在赌。”
乔顶祥说过,不是对的就一定会有好结果,同理也不是错的就一定是坏结果,不然这世上怎会有‘好人没好报’以及‘祸害遗千年’?
对错是主观判断,结果是老天决定。
听起来好像不怎么公平,但事实就是如此。
时间紧迫,的确容不得宋喜的怀柔战术, 乔治笙叫人把证据递给谭闫泊,并且明确表示,要么大家一起当同盟,干掉共同的敌人,要么就当谭闫泊要站方盛,那就别怪乔家把他当敌人,对待敌人的方式,只有一个,斩草除根。
谭闫泊只有一晚的时间考虑,若是隔天乔家没有听到监委会的动静,他这辈子都别想再见谭凯了。





一笙有喜 第968章 争分夺秒,死前拉垫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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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是关键时刻,逼得谭闫泊不得不做决定,他说,乔宋这边皆大欢喜,他若是不说,那对乔宋而言就是废棋一颗,而且乔治笙想拿谭凯泄愤都不行,因为谭凯早就已经死了,现在躺在床上的不过是个替身。
平日里乔治笙让宋喜十点之前就上床躺着,差不多最晚十点半十一点也就睡了,然而今天宋喜怎么都睡不着,平躺在床上跟着揪心。
乔治笙说什么都没用,没辙,他把灯关上,黑暗里表演无光辨字,在她耳边给她念故事,宋喜听他念得认真,不由得出声问:“你就一点儿都不担心?”
“担心。”乔治笙回的很快,“我担心你再不睡觉,乔乔和帛京也会困的。”
宋喜双手轻轻搭在已经隆起的小腹处,出声回道:“他们困了自己会睡,婴儿在妈妈肚子里一天要睡二十三个小时。”
乔治笙问:“那我讲故事,他们听不到了?”
宋喜勾起唇角,忍俊不禁,“是啊,把书放下吧,不用白费力气。”
乔治笙说:“正好,他们两个睡了,给你讲点儿少儿不宜的。”
宋喜一个不小心乐出声,侧头看向乔治笙,双眼适应了黑暗,她隐约能看清他的轮廓,抬手摸他高挺的鼻梁,然后眉眼,宋喜道:“我要求不高,儿子长的像你就可以了。”
乔治笙顺势握住宋喜的手,出声接道:“可我怕乔乔未必能超过你。”
宋喜笑说:“不怕你女儿听到不高兴?”
他回的理所当然,“不是睡着了嘛。”
随着孩子月份越来越大,宋喜身为母亲的责任感也越发浓烈,聊到孩子,她有很多事儿可以说,乔治笙一直陪着她,两人从孩子出生一直聊到上幼儿园,然后长大成人。
“孩子越来越大,我们就会越来越老,我挺怕老的。”宋喜说。
乔治笙搂着她,轻声道:“不怕,我比你大,要老也是我先老。”
宋喜说:“男人抗老。”
乔治笙说:“明天开始我尽量风吹日晒,回家也不擦脸。”
宋喜笑出声,满脑子乔治笙下地干活的画面。
乔治笙见她高兴,赶紧又哄了几句:“有个歌词怎么唱的?我耕田来我织布,我挑水来我浇园。”
宋喜说:“我负责貌美如花。”
乔治笙应声:“我来赚钱养家。”
宋喜道:“不,你负责如花。”
说罢,她被自己戳到笑点,在他怀里一个劲儿的发抖。
乔治笙也乐了,低沉悦耳的声音说道:“我这样子,想当如花也有些困难。”
宋喜说:“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膨胀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
乔治笙以前确实不这样,现在私下里也臭贫,偶尔也自恋。
他说:“我想好了,挑个漂亮的小岛,以后我们一家人去岛上住,在岛上给你建个漂亮的木房子,花从房顶垂到前廊,圈一个大点儿的院子,把七条和发财它们都接过去,在阴凉的地方放两张躺椅,到时候我们就像现在这样,困了就一起睡觉,不困就喝着东西聊聊天……”
乔治笙在外人面前依旧话少,但私下里已经跟宋喜并驾齐驱,不算是话少的人,她窝在他怀里闭着眼,听他构架未来蓝图,刚开始脑子还是清醒的,但不知从何时起,也许是他说到给乔乔和帛京做秋千的时候,她脑海中还有秋千的样子,可一个不留神,意识一片混沌,彻底睡着了。
乔治笙听着怀中人均匀的呼吸声,轻轻亲吻她的头顶,他承诺的一切,都会做到,人生短短数十载,他们已经错过了刚开始的二十几年,往后的日子,他一天都不要虚度。
宋喜这一觉睡得又深又沉,恍惚间睁开眼,天已经亮了,她睡在床边,枕着乔治笙的枕头,而乔治笙不在房里。
起来后看了眼时间,现在已是上午十点半,宋喜下床后出门去找乔治笙,正赶上他端着一杯温热的甜牛奶从饭厅方向走来。
“睡醒了?正好把牛奶喝了。”
宋喜跟他一起回了房间,没有马上喝牛奶,而是出声问:“监委会那边有消息了吗?”
乔治笙面色无异,“不着急,先把牛奶喝了。”
宋喜说:“我还没刷牙洗脸。”
乔治笙说:“那就先收拾。”
宋喜不着痕迹的打量乔治笙的脸,敏锐的问:“是不是谭闫泊决定不说?”
乔治笙停顿两秒,面色平静的开口回道:“有两个消息,一个好一个坏。”
宋喜说:“坏消息。”
乔治笙说:“谭闫泊今早在审讯过程中突发心梗,没等送医就死了。”
宋喜闻言,眼睛一瞪,顿了几秒才道:“谭闫泊有心脏病吗?”
乔治笙道:“是心梗的症状,不过不排除下毒的可能,许叔说,谭闫泊已经答应接受审问,期间情绪也很平静,而且事发突然,现在要送到法医组进行具体的解剖化验才知道。”
一睁眼,又是一个噩耗,宋喜消化片刻,赶紧问:“好消息是什么?”
乔治笙道:“谭闫泊是在接受审问的过程中出的事儿,在此之前他已经说出几个人的名字,而且事发之时,他还说了盛峥嵘,在场的人不止一两个,大家都听见了。”
宋喜眼睛一亮,“他有没有说盛峥嵘具体做过什么?”
乔治笙道:“他能说出盛峥嵘三个字,估计都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很可能是盛家下手要他死,他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除了名字之外,没来得及说其他的。”
宋喜不知该喜还是忧,谭闫泊本是他们对抗方盛的最有利武器,然而为了开启这把武器,几经周折,结果没有物尽其用,还是被方盛给抢了先,也不知往后的局势又要如何打破僵局。
乔治笙猜到宋喜心中所想,看着她,他充斥安全感的沉稳声音说道:“谭闫泊出事儿之前喊出盛峥嵘的名字,监委会下一步一定会请盛峥嵘进去喝茶,那地方,进去容易,想出来,太难。”
直接把杯子递到宋喜唇边,乔治笙放柔声音,哄着道:“先把牛奶喝了,现在该着急的是他们,你吃饱了我们再想下一步怎么走。”




一笙有喜 第969章 准备弃卒保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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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闫泊受审过程中透露的人员名字全都被记录在案,尤其是临死前挣扎着说出盛峥嵘三个字,在场的人无不震惊,正常人的第一反应都知道人之将死,嘴里突然冒出来的名字意味着什么,看来夜城又要有一场腥风血雨了。
许顺平将监委会的人分成两组,一组负责调查谭闫泊死前透露的人员名单,名单上的所有人,无论级别高低,皆要接受审讯,包括盛峥嵘。
另一组人则负责调查谭闫泊的死因,好端端的一个人,突然死了,还是死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实在蹊跷。
盛峥嵘就在夜城,也是第一个被‘请’到监委会喝茶的人,因为监委会内部封锁消息,所以外面暂时还不清楚谭闫泊到底说了多少,方慧急得不行,赶紧去找方耀宗商量。
方耀宗比方慧沉稳得多,但眼底也不免露出一丝紧迫之色,沉吟良久,出声道:“我这边的得到的消息,谭闫泊已经确定死了,至于临死之前说了什么……只能听天由命了。”
方慧急声道:“爸,您一定要想办法帮帮峥嵘,他花了多少年才走到今天?不能功亏一篑啊。”
方耀宗说:“你现在要想的不光是怎样帮他脱身,而是整个方家,我跟党毅私下里已经势同水火,但凡有丁点儿的行差踏错,党家一定会揪死我,我若在,盛家还有转危为安的机会,我若是不在……这条船就彻底沉了。”
方慧只是听听都后脊梁发凉,方盛向来是利益共同体,但若是非要分个主次,自然是方家在上,盛家在下,盛峥嵘就算再有建树,这些年如果没有方耀宗的扶持,也断不会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方耀宗话里话外已是非常明显,特殊时刻,不排除弃卒保车的可能,如果盛峥嵘真的被抓到把柄,方家也不可能在这时出手,以免落得话柄。
方慧坐在沙发上,双手各自握拳,强忍着,可还是红了眼眶。
方耀宗可以不心疼盛峥嵘,但方慧是亲生女儿,心头肉一般,抬眼看向她,他出声劝道:“政治场上就是这样,可以一日之间权力无边,也可一夕之间人权两空,这些年方家没亏待过盛峥嵘,我连自己唯一的女儿都给了他,虽然小予是女孩子,我也当宝一样疼着,如果,我是说如果,谭闫泊死前真的说出一些对盛家不利的话,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你姓方,是方家人,小予是女孩子,虽然姓盛,但也是我方耀宗的亲外孙女儿,有我在,任何人都不会动你们母女俩一根头发丝。”
方慧背脊挺直,唇瓣紧抿,看似刚强,可不停坠下的眼泪以及控制不住打颤的牙齿,却出卖了内心的惶恐和绝望。
女人出嫁从夫,她虽然姓方,但心早就偏向了盛峥嵘,如果是寻常人家,寻常案件,大不了出事儿她跟盛峥嵘一起扛,可她偏偏不是普通人,高官二代,背后背负了太多,不是她想任性就能任性,就连夫妻间的共同患难,在身家利益面前都成了奢望。
她姓方,是方家人,父亲是方耀宗,仅凭这点就注定她不能为任何人承担任何罪责,不然就是方家的罪人。
方耀宗知道方慧想得通,也知轻重,拿了纸巾递给她,声音轻却不容置喙的道:“私下里难过可以哭,当着外人的面儿,不能让人看出任何情绪,现在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你我,你小小的情感波动都可能是外人做文章的引子,别害怕,有爸爸在,无论出了什么事情,也不会让跟你小予受牵连。”
这是一个父亲对女儿能做的最大承诺,也是私下的保证,但在明面上,无论他有多么位高权重,也不会在此刻轻易出手去帮盛峥嵘,免得引火烧身。
盛峥嵘就这样被秘密关押,说是请去配合调查,可就像乔治笙所说,那地方,进去容易,出来难。
做了这么多,牺牲了好多条人命,等了这样久,终于盼到盛家马失前蹄的这一刻,得知盛峥嵘进了监委会,宋喜开心到笑不出来,所有的情绪尽数化作眼前的微微水雾。
三年了,这三年宋家经历过什么,只有她才有权利发言,好在曾经遭受的磨难全都转化成今日复仇的动力,把盛峥嵘送进监委会还只是第一步,要定他的罪,同时给宋元青洗清冤屈才是最终结果。
乔治笙看不得宋喜这样,心里心疼,他对宋喜说:“别急,欠下的债都要一一的还,就算有法律惩戒不了的罪,还有我。”
宋喜抬眼看向乔治笙,蒙着水雾的眸子黑白分明,不掺一丝杂质,唇瓣轻启,她出声回道:“我不要你凌驾法律之上,我相信他们做过的事,法律足以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乔治笙应声,拉着她的手说:“都会好的。”他们要一家人幸幸福福的走到最后。
盛峥嵘进监委会这一大快人心的好消息,宋喜已经迫不及待要去找宋元青,亲口说给他听,乔治笙自然陪在身边,一同前往。
车子停到监狱门口,乔治笙扶着宋喜下车,其实她穿上衣服并不显肚子,可他依旧小心翼翼,甚至连风都要怪,怪它吹时为什么不注意风向。
两人才往前走了没几步,抬眼便看到对面走来的熟悉面孔,是沈兆易。
宋喜已经不是第一次在监狱门口遇见沈兆易了,偌大的夜城,仿佛能让两人有交集的地方就只有这里,说来也是心酸。
宋喜看到他,还离着一段距离就勾起唇角,沈兆易也看到她,还有她身旁的乔治笙。
待到走近,宋喜问:“来看你哥?”
“嗯,前阵子太忙没时间,今天赶紧过来看看,怕他担心。”
沈兆容在蹲大狱,原本该沈兆易担心他,可哥俩儿正好反过来,沈兆容知道沈兆易现在的职位以及处境,反倒更担心这个弟弟,上次到探视时间,沈兆易忙得分身乏术,没办法过来,沈兆容特地叫人传话出去,就怕他有事儿。
宋喜知道他们兄弟感情好,不然当初沈兆易也不会为了救沈兆容一命,舍弃那么多,每个人心里都有最重要的人和事,平日里可以不分高下,但若是到了二者必须选其一的时候,方知谁是最重。




一笙有喜 第970章 不想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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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外沈兆易正在调查海威,不宜跟乔治笙和宋喜走的太近,所以双方仅仅打了个招呼便分道扬镳,擦肩而过的时候,沈兆易不知道宋喜心中怎么想,他总归是感慨的,曾经那样亲密的关系,如今眼睁睁看着她嫁人,以后还要看着她生子,关键如今的局势,他竟是连问候一声都是奢侈。
只好在心中默默祝福,希望她一切都好,求仁得仁。
宋喜在老地方见到宋元青,三年时间,父女俩见过的三十几次面都是在这小小的不足十平米的封闭房间里,从最初的隐忍到后来的习惯,宋喜以为自己早已适应,但今天看到宋元青,她一个字都没等说,眼泪已经涌上眼眶。
原来她从不曾释然,那些表面上的风平浪静不过是在掩饰内心的茫然无助,她不知道该如何做,如今,终于等到把盛峥嵘送进监委会的一天,她的委屈如何能压制住?
宋元青朝她走来,抬手轻轻的摸着她的头,像是小时候一样,眼带宠溺和温柔的说:“不哭。”
宋喜的万语千言,哪怕不说宋元青也懂,他受多少委屈都不觉得委屈,可她受丁点儿委屈,他都剜心一样的疼。
乔治笙也很怕宋喜哭,但今天的这次见面意义非比寻常,想当初他漠不关心,如今却能感同身受。
三人坐下来,宋喜如往常般亲昵的拉着宋元青的手,三分紧张三分急的说:“爸,现在盛峥嵘被监委会叫走,许叔说谭闫泊临死之前喊了盛峥嵘的名字,但盛家具体做过什么事儿,谭闫泊还没来得及说就死了,虽然谭闫泊这次咬出不少人,但我怕只要没给盛峥嵘实锤,他就有再次翻盘的可能,你既然一早就知道是谁在背后害你,那你手里一定有方盛两家的证据,你还在等什么?”
若是说当初大局已定,宋元青无力回天,那现在换做盛家处于危急关头,何不来个顺水推舟?
敌人已经明面话,宋元青也就没必要再瞒着宋喜,他开口,如实回道:“党帅的意思,是想把方盛两家一网打尽,现在盛峥嵘进了监委会,就看方耀宗出不出手救他,如果方家一旦出手,势必露出马脚,到时党帅也好趁机把这两个毒瘤连根拔起。”
宋喜很快问:“那方家要是做好了弃卒保车的打算,一直不救呢?难道让你在这牢里待足七年?”
别说七年,三年已是煎熬,若是有罪也就算了,无罪坐牢,内心该有多大的信仰才能支撑?
宋喜情绪起伏明显变大,她毕竟不是官场中人,她只知道宋元青是她爸,当女儿的眼睁睁看着爸爸坐牢,于心不忍。
乔治笙坐在她身旁,开口安抚,“别急,先听爸怎么说。”
话罢,他看向宋元青,出声道:“爸,官场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您既然早就站定了党家这边,现在也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但是党家不能让您一直这么耗着,耗到什么时候才是头?”
宋元青微不可闻的叹气,出声说:“我明白你们的心思,最近我也跟党帅通了联系,我今年已经五十九了,女儿找到喜欢的人,结婚领证我不在身边,怀孕我不在身边,我不想将来外孙外孙女儿出生时,我还是不在身边。”
“年轻的时候在乎功名利禄,满腹心思想着怎么往上再走一步,最近这两年,尤其是近一年,好像忽然间就没了斗志,就像治笙说的,官场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不能自私的决定一个人要如何,之所以还在这儿待着,不过是想找到最好的机会,一举扳倒方盛两家。”
“但什么时候才是最好的机会?”微微摇头,宋元青轻声道:“我不想等了,我已近跟党帅说好,近期会把相关证据提交监委会,如果方耀宗要捞盛峥嵘,那方盛两家都吃不了兜着走,如果方耀宗打定主意舍掉盛峥嵘,那盛峥嵘这次进去,十成十是出不来的。”
宋喜激动地握紧宋元青的手,眼睛微瞪,“爸,那你呢?你能出来吗?”
宋元青说:“这其中的事情处理起来非常麻烦,我不能保证什么时候可以出来,但我跟你承诺,绝对不会让宝宝们有一个有罪的外公。”
宋喜唇瓣一抿,眼泪汹涌而出,她等这一天等了太久,哪怕还没看到宋元青出狱的那天,可她知道这天不会太晚了。
乔治笙就猜到宋喜准要哭,所以随身带了纸巾,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轻声安慰,说哭多了孩子会不好看。
宋喜本不想理他,可嘴巴下意识的张开,“你在哪儿听得伪科学?长相靠遗传基因,跟哭不哭还有关了?”
乔治笙一本正经的说:“孕妇在怀孕期间要多笑,尽量保持开心愉悦的心情,人在流泪时会分泌毒素,对宝宝的性格产生影响,也许会不乐观,也许会沉默寡言,一个不爱笑的孩子长得会好看吗?“
无论他说的看似多靠谱,在宋喜面前也是一招打回原形,她红着眼眶,侧头看着乔治笙道:“你自己的说话量还好意思说别人沉默寡言?而且你也不爱笑,我看你长得挺好看的。”
k!o!
两人就坐在宋元青面前,旁若无人的斗嘴,宋喜单方面的斗乔治笙,他只是试图跟她讲道理而已。
宋元青一打眼就能看出两人是真的感情好,虽然宋喜语带挑衅,但她已经不哭了,这就是乔治笙的成功之处,他想要达成的目的,无论过程如何,结果永远不会变。
眼底带笑,宋元青说:“别总是欺负治笙。”
宋喜说:“我哪有?明明是他不讲理。”
宋元青说:“人家是让着你。”
宋喜撇撇嘴,“他让着我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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