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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碧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公主夜未眠
见他笑温柔,碧玉眯起眼睛道,“第一次见到我?是糕点铺子那次?”她反而记得不太清楚。
“对。”刘仁杰笑着点头,“那次你送了我一盒点心,我至今还记得。”还记住了那个女孩子回首嫣然一笑,也让那个女孩子在他心里生了根。
碧玉想起往事,心中一甜,笑嘻嘻问道,“你不会是从那时起就喜欢上了我吧?”
刘仁杰温柔看着她,眼中一片深情,“是啊,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喜欢上你。”
碧玉只是随意开个玩笑,没想却引出了他真心话,神sè一喜,“相公,这是真?”
自从他们婚后,从没提起过往事,也从没提起喜不喜欢这种话。
“当然是真。”刘仁杰摸摸她r乎乎脸蛋,软软很舒服,“怎么不相信吗?”
碧玉心里欣喜异常,她知道他从不会骗她,“我一直以为你是听从婆婆安排不得不娶了我。”
“傻话。”刘仁杰索姓先告诉她一些实情,让她安心。“当娘提起,想让你做我妻子时,我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可后来岳父岳母不肯将你许配我,我真很失落很难过,以为这生与你无缘。”还有一句话没提,当他知道周彬也向吕家提亲时,他真很害怕吕家会将碧玉许配给周彬。怕好几个晚上没睡好,直到听到吕家也没答应时,才安然睡下。
“这些你从来没跟我提起过。”碧玉越听嘴角越发上扬,只是jiao嗔道,“我们刚成婚时,还担心你不喜欢我,提心吊胆了好久。”
“啊?”刘仁杰睁大眼睛,心中有些歉疚,“是我不好,那时我只顾欢喜,根本没想到这些。早知如此,該早点告诉你。”也好让她早点安心。
所以说夫妻间要多沟通,要让对方知道自己想法,遇到事情也能相互配合。
碧玉笑道,“那时你脸皮那么薄肯定不好意思跟我说这些。”
“这倒是。”刘仁杰想起新婚那段日子,他忐忑不安讨好着妻子,但只敢si下花心思,却不敢大喇喇表现出来。那时他们处于磨合时期,什么事什么话都要先想想再说,哪像如今毫无顾忌呢?
碧玉满心欢喜,笑眯眯抱着刘仁杰腰。
刘仁杰见妻子笑颜如花,心中大动。他们好久没亲热了,这段日子他憋更呛。可视线一扫到妻子大腹便便样子,极力压制住心猿意马。暗暗提醒自己,妻子快要生产了,再忍忍。“娘子早点休息吧。”或许灭了烛火看不到她样子,心火就没有那么旺了。
两人宽衣睡下,刘仁杰从后面抱着妻子,两人叠着睡,这些日子这种姿势比较好。
只是还没睡着,碧玉已经查觉到后背刘仁杰身体热异常,某个部位捅着她臀部,不由羞红了脸。仗着他看不见她脸,小小声问道,“是不是很难受?”
刘仁杰额头上汗都冒了出来,“娘子,别跟我讨论这个话题,我会忍不住。”
碧玉低垂着头,静默了半天,才声音低如蚊虫,“那个……图里……有一招式或许能稍……”
声音太小,但刘仁杰还是听到了,也意会了,双手一紧,“你去研究那图了?放在哪里我看看。”
这图是吴氏在碧玉出嫁时放在箱底压箱之物,碧玉夫妻俩以前常在屋子里照着这个图……只是自从碧玉有了身子后,刘仁杰怕看了上火,妻子又无法配合,就将这玩艺儿收了起来。
碧玉羞像滴出血来,她要不是看他晚上痛苦难耐,她至于去研究那个吗?从枕头下拿出图扔给他。
他笑着接过,细细翻看。翻到一页看了半天,不由笑道,“我们试试这招。”边说着边伸手解妻子衣裳。
碧玉半推半就依了他,是夜两人除了没有完成最后一步,其他无所不至。(至于细节自己想像吧。河蟹这东西我实在不喜欢。)
夫妻俩经过这一夜敞开心扉,感情更上一层,更是如胶似漆。
而吕登这段日子在朝堂很不好过,无论他做什么,都会有人跳出来横鼻子竖眼挑刺。
本来李彦宏一直忍着,可实在有些忍不住了。就在si底下作了些小动作,下点小绊子解解气。太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种小打小闹也算不上什么。
只是这让吕登不胜心烦,做事有制约,哪办得成什么事啊?不过他也不是吃素,一有机会就会还以颜sè。这让幕后主使李彦宏越发气恼,但落在太师眼里,却越发起了爱才之心。他手下拍须溜马人不少,这些人扯扯大hu皮落井下石还行,但gan实事能帮着出点子人才却极少。而这吕登确极有机变又深通人姓又有才gan,他下定决心要收服吕登。
于是太师亲自出马,宴请过吕登几次。吕登宴是照赴,酒是照喝,但应允话却是没半句。让太师很是头疼,吕登拒绝极有分寸,既不会让他生怒,又不会让他觉得生厌。不过太师看吕登对待首辅那一帮人,也是如此应付。这让太师心中有所安wei,罢了,这种人中立就中立吧,有些事上还是用得着他们这些人。
太师一发了话,下面立马风平浪静。吕登日子好过了不少,连带着刘仁杰也好过了许多。
这日下午未时,吕登和刘仁杰刚踏出翰林院,吴桥已经在外面等候许久,一脸着急。
吴桥见他们出来忙迎了上来,“少爷,表少爷,少乃nǎi已经发动了。”
碧玉吃早饭时还好好,可没过多久,肚子就痛起来。幸好家里早有准备,立马送她去产房,请了接生婆过来。
两人愣了愣,突然醒悟过来,吕登也急了,“什么时候开始?”
刘仁杰脸sè一白,“娘子怎么样?”当初碧玉生头胎时,他可是一步不离守在外面。当时情景依然历历在目,碧玉生孩子时痛尖叫声依然让他时时想起。这次也不知能不能顺利平安生下孩子?
吴桥道,“巳时三刻发作。”边说边引他们走到旁边马车上。
两人不再多问,在马车上忧心忡忡往家里赶。刘仁杰一路上不安直冒汗,生怕有个闪失。
而两人刚踏进刘家大门,一声清脆儿啼声响起,产房有人大叫,“生了生了。”
刘仁杰大喜,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娘子有没有事?孩子有没有事?”这次怎么这么快?
杜氏眉开眼笑道,“杰儿,你回来了。这孩子跟你亲啊,要等你踏进家门,才肯乖乖出来。”她在这里等了几个时辰,这孩子都不肯落地。而是赶在刘仁杰和吕登进门这一刻出生。
院子里站满了人,除了吴氏在产房里外,刘吕两家人都在这里了,连吴敬仁夫妻也守在这里,此时听到好消息都笑逐颜开,替碧玉高兴不止。
胡雪儿抱着刘瑛一脸羡慕和渴望,刘瑛倒是很开心,小脑袋一个劲向里面望。
吕登走到她们身边,接过刘瑛自己抱着,眼睛一直盯着里面动静。
接生婆抱着孩子出来,“恭喜太太恭喜大人,是位小少爷。”
杜氏喜动颜sè,一把抱过孩子细看,嘴里不住夸赞孩子。跟在一边范大娘忙送上喜钱,足足一绽银子,把接生婆乐眯起了眼睛。
刘仁杰在旁边看了两眼,只觉孩子白白嫩嫩,样子极可爱。只是小模样还没展开,一时看不出比较像他还是像碧玉。
想起妻子,刘仁杰心中一慌,“少乃nǎi怎么样?”这老婆子怎么只提孩子,不提妻子呢?情况不好吗?
接生婆忙笑道,“大人放心,少乃nǎi这是第二胎,此时j神还好。”
刘仁杰舒了一口气,等产房里人收拾好,大步跨了进去,一双眼睛只顾着找妻子。
产房内吴氏正在喂碧玉喝参茶,碧玉喝了几口摇了摇头。
刘仁杰见妻子好好睁大眼睛躺在床上,脸sè虽然憔悴,但j神尚可。心中重重松了口气,生女儿时碧玉j神不济昏了过去,生儿子时却好了许多,这第二胎确如别人所说那样,好生……
等吴氏出去,刘仁杰才走到床边轻抚妻子苍白脸,“娘子辛苦你了。”
“这孩子在肚子里时折腾要命,可生他时却挺顺利。”碧玉眉目间全是温柔笑意,“他并没有折腾我太久。”
“算他这次识相。”刘仁杰此时心满意足,只是嘴里却有些不适,“要是生产时还那么折腾你,我非得打他p股。”谁让那小子这么会折腾。
碧玉气恼瞪了他一眼,“胡说什么呢,他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跟孩子计较些什么。”她这么辛苦才生下这孩子,他怎么能这样呢?
刘仁杰笑着安抚道,“好好好,都听娘子。”
碧玉这才展颜笑了,真好,有家人陪在她身边,又有了一双儿女。
在这初冬时节,碧玉腹痛了二个多时辰后,刘家嫡长孙呱呱坠地,刘仁杰为儿子取名刘玦。
这孩子出生,把所有人都高兴坏了。杜氏尤为欢喜,刘家大房终于有了继承香火男丁。不用怕被二房三房压一头了。
碧玉也松了口气,儿女俱全凑成了个好字。也算完成了为人媳妇责任。她心中虽然更喜欢女儿一些,但作为刘家长媳,承担着为刘家开枝散叶重任,所以儿子是绝对不能少。
刘仁杰先前说过不介意这胎是女儿,可等儿子落地后,他抱着儿子傻笑欢喜劲,把个吕登看又嫉又恨,一把抢过孩子抱着,不肯还给他。
不过碧玉一个建议让吕登很是欢喜,她如今在做月子。杜氏也要管家,还要照顾新出生孙子,这孙女就顾不上了。吴氏虽然时时过来帮忙,但总有不便地方。碧玉就让吕登夫妻帮着照看一个月,等她出了月子再接过来。
吕登闻言大喜,他此时正是眼热时候。他又极欢喜外甥女,上次接过去住了几天,就硬是被刘仁杰接了回来。后来他再提出接过去住,刘仁杰怎么也不肯同意。如今可好,可以住上一个月。实在是太好了!
胡雪儿也非常高兴,在他们夫妻旁边准备了一下小房间,一切用品都备齐了,只等人入住。她是真心疼爱刘瑛这孩子,盼着能和她多相处多抱抱她。不过刘吕两家人多着呢,都抢着抱这小姑娘,而lún到她机会很少,这次总算能过过瘾。
她特别羡慕碧玉生了一对儿女,可她吃了这么久药还不见效果。或许沾沾碧玉喜气能帮帮她。
吴氏每天过去照顾女儿,而家中之事全由胡雪儿打理,她还要照看瑛儿,虽然挺累,可心中却很欢喜。而金氏也帮着搭一把手,她毕竟生过孩子,对照顾孩子这方面很经验。胡雪儿遇到问题就会向她讨教,金氏很有耐心指点她,却注意态度口气,绝不让她感到难堪。这让胡雪儿心存感激。
大姐儿
刘仁杰长子满月之日摆了几桌酒请了班小戏,除了家里人外,还请了不少翰林院同僚。这种大喜事自然逃不过要请他们喝酒听戏热闹一天。
只是刘吕两家来了京城二年多,还从没有在家里请过客。
这次刘家极为注视,不敢有丝毫差错,生怕被人笑话了去。杜氏好几天前就开始安排人手,订酒席、订点心、打首饰定制衣裳,打听哪家戏班好,忙不亦乐乎。
而吴氏也接下了照顾女儿和外孙重任,还好手下人都很得力,不管是小青母女还是小夏手脚都是极麻利,所以并不吃力。小青孩子比刘玦早生三个月,小青汝水很足,就让她做孩子汝母,同时给两个孩子喂乃。
先前吕家整顿家里下人时,重新买了些丫头,吴氏□好后送了两个岁小丫头放在碧玉身边照顾,所以人手也够了。
碧玉做完月子打扮一新,出去坐席招待客人。这次不比上一次刘瑛满月之时,那次是杜氏全程招呼客人,碧玉只在旁边帮忙。
而这次大为不同,因为这些女客都是官员内眷,口音各异,姓格也各异。有人落落大方有人拘谨畏缩,应付乡下太太们,杜氏能应付。但这些人就棘手了,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得罪了人。所以让碧玉出面,她只坐在首位抱着孙女儿逗乐,听听这些客人说话,但对话应酬都由碧玉出面。不过碧玉都能应付自如,让每个人都如沐春风。并不因为各位夫人相公官位高低而忽视任何人。这让众人胶口称赞,也让杜氏心里极为得意。
最让碧玉留意是胡雪儿姐姐,陈家太太。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亲戚,忍不住细细打量了几眼,长相和胡雪儿有三分相像,但气质更严肃些,更内敛些,闭着嘴极少开口。身边跟着几名美妾,极周到小心服侍着她。陈太太是那种最典型官太太,出身大家神情端庄大方,行事滴水不漏。
不过她送上一份厚礼,一对金项圈,一对金镶玉手镯,一对龙凤玉佩,一套宝石头面。
当碧玉下去更衣时,小丫头送上几份礼单,碧玉快速浏览了一遍,看到陈家这份礼单时,呆了半响,这不过是满月酒宴,不用送这么贵重礼物吧。
碧玉脑子里转了几转,“先收到库房去,等晚上问过老爷再说。”无功不受禄,太重礼往往代表着若有所图。
因为人多,碧玉要照顾客人,所以没跟陈太太多谈几句,只是浅浅客套了几句,相约以后两家多走动。
热闹了一天客人都散去,碧玉累浑身发酸倒在椅子上休息,招呼客人真是件挺累心事。幸好刘家不大请客,否则肯定会累死。
刘仁杰也在外院应酬了一天,回到房中已经浑身乏力。
他铺盖早晨已经搬回卧室,不用再住到隔壁孤枕难眠了。这点让他特别满意。
碧玉硬撑着服侍他换衣漱洗,好久没做这个了。
刘仁杰拉着她手心疼不已,“不要管我,你先躺着,今天肯定累坏了。”他住在隔壁都是自己动手,不用人服侍。
碧玉捏了捏自己脸,“还好,只是这脸快笑僵了。”笑了一天结果。
刘仁杰不由好笑,“我何尝不是,这些人谁都不能得罪,何况这是大喜事。”这也是没有办法事情。
“对了,我忘了一件事。”碧玉将陈家送礼物说了一遍,未了问道,“他家这是为何?”
刘仁杰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可能是他家想替首辅大人拉拢我们吧。”他只得出这个结论也不知对不对?这礼重有些不合情理。
碧玉惊讶张大嘴,“先前不是说表姐夫跟李侍郎胶情不错吗?怎么突然又倒向另一边了?”
刘家和陈家是二重亲戚,在称呼上依照刘胡两家表亲关系,称表姐表弟。这样更省事些,如果照碧玉和胡雪儿关系论,更麻烦。
刘仁杰一五一十将朝堂上事说出来,“表姐夫跟李侍郎以前关系是不错,但并不是属于他们一派。只是前几天他认了首辅做gan爹,算是正式倒向首辅一边了。”这官场上关系错综复杂,一不留心就会掀起惊波骇浪。
碧玉嘴张更大了,“怎么这么突然?”认gan爹,好像官场上很流行认gan亲,通过这种关系将两家人紧紧联系在一起。
“我也觉得挺突然。”刘仁杰笑了笑,“只是在官场上随时都会发生稀奇古怪事情,这样一想也就觉得挺平常。”
碧玉只觉那份礼单烫手,“那我们收下这礼会不会有麻烦?”要是有,拼着得罪陈家,也不能收下这份礼。
刘仁杰想了想,“不会,这是满月酒礼,就算别人知道,也没什么。”他是这么认为,不过明天再问一下吕登,如果他也这么认为,那就没事。
“那就好。”碧玉想起一事有些担心问道,“那个讨厌李彦宏有没有为难你和哥哥?”这人简直就是刘吕两家心腹大患。
刘仁杰忙安wei道,“没有,你别c心这些。”
碧玉撅了撅嘴,“可我就是担心你们嘛。”
“傻瓜,照顾好自己身体,照顾好这个家,照顾好娘和孩子们,这些就够你忙。”刘仁杰抱着她哄道,“外面事有我们男人应付。”
“知道了。”碧玉也知道他话有道理,点点头道,“相公,你很累了,歇着吧。”管好内院让他没后顾之忧,就是她责任,其他事她无能为力。
两人分开了许久,此时抱在一起并没有亲热,轻言细语胶谈,身体虽疲倦,但却舍不得休息,心中都觉得温馨无比。
月光照进屋子里,散落在两人脸上,形成一副相依相偎极美画面。
过了几日,陈太太来访,碧玉心中疑惑但不敢怠慢忙出去迎接,同时让人请胡雪儿过来。
三人在花厅落坐,下人上了茶点。
嘘寒问暖了几句,陈太太提出见见两个孩子,碧玉忙让人将两个孩子抱上来。
陈太太亲自抱过刘玦夸了又夸,对刘瑛也是赞了又赞。
等下人抱着两孩子下去后,陈太太笑道,“表弟妹,你这对孩子果然出sè,你和表弟是极有福。”
碧玉投桃报陈一番,“表姐一双儿女更是出众,听说淳哥儿年方八岁,但已经出口成章,有神童之名。”淳哥儿是陈家嫡子,被当成眼珠子般疼爱。
陈太太笑道,“那是别人谬赞,并不能当真。”心中却挺得意。陈家那么多孩子,只有她淳哥儿是最出sè,也最得陈家长辈疼爱。有了这个聪明出sè儿子,她也稳稳坐在正室位置,大力打压侧室,也将所有庶子牢牢压在底下,不让他们出头跟儿子争风。
碧玉知道当母亲心情,夸孩子比夸她更让她高兴,“怎么会呢?正是他才华出众,才让人夸赞不止。”
陈太太客套了几句,嘴角却极难得扬起一抹笑。
胡雪儿也凑趣夸了外甥几句,让陈太太更是开怀。
陈太太突然开口道,“我瞧着你家大姐儿长极好,将来也不知是哪家男儿有福。”
碧玉愣了愣,这话下之意好像有提亲之意,只是她家女儿才三岁啊,这么小就要许配给别人。她可舍不得。再说陈家也是官场中人,而且还趟进了夺嫡混水。谁知道将来会出什么事?她可不想自家女儿倒霉。再说刘家又不是什么有根基人家,陈家却是名门大族,足可以匹配任何人家,可怎么会想跟他们家联姻呢?真是太奇怪了,难道里面有什么文章不成?不管如何,她都不想让女儿这么早就订亲。
碧玉偷偷看了胡雪儿一眼,她神sè也有些茫然。心知她也并不知情,心思转了几转笑道,“她还小呢,她刚出生时算命先生说她不宜早定亲,否则会有祸事发生。所以定要满十二周岁才能开始议亲。”这样一说,她不信陈太太还有这个打算,毕竟淳哥儿是陈太太心头r。
陈太太果然不敢轻试,脸上难掩失望。“既然算命先生这么说,那大姐儿亲事定要晚些才好。”祸事?那可不行。刘家大姐儿再好,也及不上自己儿子一根手指头。
碧玉笑眯眯岔开话题,“表姐尝尝我们家红豆酥,味道很不错。”
陈太太闻言顺势拿起尝了尝,夸赞了几声。
胡雪儿出来打圆场,脸上全是笑意,“姐姐,有空多出来走动,我挺想你。”这句是真话,在京城她只有这么一个亲人。父母都不在这边,能说说话只有这个亲姐姐。而这个姐姐平日里也待她极亲厚。
“家中事多,接近年关更是忙很。”陈太太对这个妹子是真心疼爱,笑着拉着她手道,“等过了年我就会有空出来走动走动,你们没事就多上我们府里做客,表弟妹你可没来过我们家,以后可一定要跟着妹妹过来玩。”
“是。”碧玉温和应了。
说了几句闲话,陈太太起身告辞,碧玉姑嫂送到大门才回来。
两人回到屋子里,碧玉微微蹙着眉,“嫂子,刚刚表姐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是很清楚。”胡雪儿也疑惑不解,据她了解,她姐姐想给外甥找hu有权有势人家作亲家,给外甥将来作靠山。可怎么会想到刘家呢?刘家又无权无势,真是太奇怪了。“不过你不要轻易答应人家提亲。瑛儿还小,将来事情还很难说,早日定亲对瑛儿不大好。”她是真心疼爱刘瑛这个孩子,所以话里难免偏着刘家。
“刚刚我既然那么说了,别家亲事我自然不会应下。”碧玉明白其中微妙,她总不能回了陈家亲事,却答应了别家亲事,那不是打陈家脸吗?“对了,嫂子,多谢你前些日子对瑛儿照顾。”
“谢我做什么,我是求之不得!”胡雪儿想起刘瑛乃声乃气唤她舅妈样子,嘴角有丝浅浅笑意,“瑛儿真极可爱,以后只要你能答应让她不时过来住几天,我就欢喜了。”
碧玉忙笑道,“嫂子肯帮我带她,我巴不得呢。”多个人疼女儿,对她来说确是求之不得好事。
两人好像难得在一件事情上达成共识,也难得说这么热乎。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胡雪儿就回了隔壁。
吕顺生辰,邀请了刘家全家人过来一起吃顿饭庆贺一番。
吕登本来是想摆上几桌酒,可被吕顺劝阻下来,又不是什么整寿,一家人热热闹闹吃顿饭就行了。
但菜还是备很齐全,桌上满满当当菜,有十样荤菜、十样素菜、五样点心、五样细巧果品。还备了一坛果子酒,一坛桃花酒。
吕顺带着吕登刘仁杰和吴敬仁一桌,吴氏和杜氏碧玉胡雪儿金氏一桌,三个孩子跟在母亲身边也上桌吃饭,下人们在一边侍候。
大家说说笑笑,气氛极融洽。
碧玉无意中看了胡雪儿一眼,不由愣了下,“嫂子,你怎么不吃东西?”
“这几天都没胃口,吃什么都没味。”胡雪儿没想她会这么细心,连她捏着筷子却没吃东西都看到了,“可能前几天吃多了不消食。”这种喜庆场合她可不能跳出来扫兴,再说她也没什么病。这种不消食情况她时常发生,习惯了。
碧玉担心问道,“找大夫过来看过了吗?”
胡雪儿有些不好意思笑笑,“又不是什么病,哪能惊动大夫?过几天就会好。”
碧玉劝道,“话可不能这么说,身体不适就早点看大夫,免得让我们担心。”有些病能捱,有些病却不能。万一小病拖成大病就麻烦了。
“我吃些开胃菜就好了。”胡雪儿挟了筷糖醋排骨,没滋没味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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