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妃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囚妃传
即使只是这样安静地看著她,他都觉得满心欢喜。
明若这一觉睡得很久,总之当她醒过来的时候,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已然昏黄,她这一觉睡过了午膳,直接到晚上了。
平日里她是不会这样的,即使困倦极了小憩一会儿也就是一个时辰左右,但这一次却睡了这么久……是因为父皇在身边的缘故吗?明若眨眨眼,看向伏在床边睡著的须离帝——她几乎没看过他熟睡的样子,因为他永远都是哄她睡著后才睡,在她醒来前就醒,她也从未见过他午睡或是小憩,偶尔的几次还是为了陪她,这一次……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睡著的样子。
像个孩子,一点儿也不像平时一个眼神就能吓死文武百官的尊贵帝王。
他还握著她的手,明若颤巍巍地伸出另一只手,小心地将他额前一绺青丝拂去,她睡前他就是这个姿势了,到现在竟然连动都没动一下。
躺著看他,这个男子依然妖气横生到令人心惊的地步,薄chún微抿,须离帝闭眼的时候简直像是由画中走出的仙人,丝毫不见半点残佞气息。明若的眼里露出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与怜惜,小手抚了抚他的脸,像是问他又像是自言自语:“你不累吗?”
她问完这句话就想从床上坐起来,但是放在须离帝掌心的小手只是微微一动,须离帝便倏地睁开了眼睛——一点儿也看不出先前他还在沉睡。
明若被他的灵敏吓了好大一跳,“父、父皇?”
“醒了?”许是刚睁眼的缘故,须离帝虽然神志清醒,但是声音还带著些微沙哑。“饿了没?”
被他这么一问,明若顿觉肚子空虚,她点点头,须离帝便唤了
☆、(11鲜币)一百三十四、昙花一现,只为韦陀
一百三十四、昙花一现,只为韦陀
由于睡过了午膳,早膳吃的也不多,明若是真的饿了,她坐在须离帝腿上一直吃到小肚子滚圆才停下来。须离帝反而没有怎么吃,他只喝了一碗粥就没再动筷了,等到明若吃好了,他便问:“吃饱了?”
明若点点头,挣扎著想要下地,却被他搂得更紧。“陪我出去走走。”说罢便示意宫女将披风拿过来,他先是给自己披上,然后把明若包到怀里,这才搂著她往外走。“今夜风小,你也在床上闷了好些日子,出去走走对你的身子有好处。”边说边把他的披风系紧,明若被他抱得紧紧地,但对于能踏出盘龙宫一事也是非常欣喜,原本还微带苍白的小脸隐隐透出喜色,她看了看须离帝,点头。
原本以为他们只会在外面走一走,谁曾想须离帝竟将她带到了灼华宫!
明若有点愣住,她不解地站在宫门口望向须离帝,不知道为何要到这地儿来。须离帝看出她眼中尽是惊讶之色,伸指戳了下她柔软的脸颊,也没答话,侍卫们见是皇帝,立刻恭敬下跪行礼,他带著明若进去,笑道:“你看看,喜不喜欢?”
她依言看去,凤眼更是不敢置信地瞠大,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原先她在宫里种的花儿一点都没少,相反的,还多了很多很多她只在书中见过的花!因为已经冬日的关系,桃树林没有一点绿色,但这丝毫不影响它的美丽,明若颤抖著看向须离帝,他正对著她微笑,握住她一只小手把她往里带:“给你看这个可不是要你哭的,来。”
一切的一切都出乎了明若的预料,名义上灼华宫虽然被封了,但是里面却一点儿也没有变,一点儿也没有!她用了十七年的铜镜,睡了十七年的床榻……珠帘屏风雕花的窗棱,什么都没变。
唯一多出来的就只有屋子正中巨大的盆景,里面栽著碧绿的树木,按理说……这时候花期应该已经过去了,可这棵树浑身都结满了大大的花骨朵儿,只是靠近,就能闻得到一股浓郁的花香。明若惊喜地看向须离帝,他也正笑意盎然地凝视著她,然后牵著她到桌边坐下,视线正对著这巨大的盆栽,“今晚可算是要饱一饱眼福了。”
父皇话里的意思是……“今天晚上会开花吗?!”
看著她喜不自胜的小脸,须离帝轻笑:“没错。”
明若霎时间开心的不得了,她甚至忘了自己身子不好就狂热地想奔到盆栽那里去,但是却被须离帝一把勾住腰肢。“……父皇?”
“是要你看,不是要你摸。”须离帝轻轻挑起眉头,脸上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但眼底却充满了温柔。“这可不是普通的昙花,父皇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做到把它在冬天弄来而不至于在半路上冻死。”这花真是金贵的很,也难怪龙家要将它藏在地下数十年不敢拿出来,见光死见风死会热死会冻死……天知道要怎样培养才能让它活下去。“它摸起来遍体冰凉,你的身子才刚好没多久,还是乖乖坐著看它开花然后回去就寝。”
闻言,明若不无失望地噘起了嘴,她充满渴望地盯著花,却越看越觉得这花虽然看起来像是昙花,但实际上似乎又有很大的不同……至少她从未见过紫色的。(友情提示:现在昙花已经有紫色滴了~)“我就摸摸也不成吗?”
须离帝不给她任何奢望地摇头:“不成。”
明若没办法,只能乖乖窝在他怀里,一双紫眸眨也不眨地盯著看,连须离帝送到她嘴边的糕点也没注意,啊呜一口就随意吞下,须离帝甚至怀疑她没有用嘴巴嚼就直接咽下肚子了。
等了没多久,明若眼尖地瞄到花骨朵似乎动了一下下,她立刻兴奋地从须离帝膝盖上爬起来,扯住他的袖子急忙忙道:“父皇、父皇……你看、你看!”
须离帝顺著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神色仍然浅淡,看不出什么惊奇之处。他这一生什么也不好,也没什么喜欢的东西,花花草草金银财宝绫罗绸缎美人皇位在他看来皆是尘土,再美的景在他面前和黑白也没什么区别,但是明若喜欢,所以他才强迫著自己也去喜欢。“看到了。”
“很漂亮是不是?”她眨巴著大眼问,很期待他能和她有些共鸣。须离帝自然不舍得扫明若的兴,便微微扬起chún角:“嗯。”
两人的谈话也就这么几句,明若的眼睛很快就又回到了眼前的美景中,她眼睁睁地看著那鼓鼓囊囊的花苞一点点张开,吐出里面嫩白的花蕊,时间过得特别慢,以前她虽然听说过这花美丽的程度,也从书上得知它大体的形状,但当真正看到的时候,内心的震撼却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
层层叠叠的花瓣纷纷展开,如雪似画,明若屏住呼吸看著眼前这美得不可思议的一幕,看著那花瓣一大朵一大朵的重叠,淡黄色的花萼俏丽至极,紫色的花瓣由深而浅的蔓延开来,被浅粉色的花衣包裹住,花瓣顶端渐渐尖俏,最后形成伞状晕染开来,香气更加浓郁了,明若的心也跟著怦怦跳得厉害。她从未见过这样美丽的一幕,那美丽简直能让人灵魂都跟著陶醉。
“很快它就要谢了。”须离帝清淡的声音从她耳边传来,明若猛地回神,看见一旁的沙漏,才惊觉竟已过了一个时辰了,小手放到xiōng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呼吸到现在还依然是急促的。“昙花一现,只为韦陀。”为了一个人等了不知多久。
“父皇……”明若喃喃地唤著须离帝,对他意外流露出的炽热感情弄得手足无措。先前因为昙花的美丽而感动的心情一瞬间又被拉了回来,可她还是忍不住去看花……父皇的意思是他就是这一现的昙花吗?就只为了一个人,只开这么一小会儿,只为那么一个人。
须离帝似笑非笑地看著她,chún角扬起的弧度深远悠长,但却没有丝毫后悔或是遗憾的意思。他握著明若的小手站起来,带著她走到盆栽旁,伸手折下一朵别到明若鬓边,道:“花再好看,没有赏花人也只得独自凋零,这紫昙世间少有,yào效倒是不错。”
她本就脸小,被这么一大朵花一衬,更是显得整个人如同小香坠儿般娇俏可
囚妃传 第 59 章
,须离帝满意地在她发际烙下一吻,然后牵著她就要走。
☆、(11鲜币)一百三十五、出征(上)
一百三十五、出征(上)
外面渐渐起风了,不知是不是明若的错觉,她好像察觉到了有细碎的雪花打了过来,扑到脸上生疼生疼。须离帝搂著她,为她挡去了大半的风雪,明明可以命人打伞的,但他却执意要牵著她走。
从灼华宫到盘龙宫的路可不短,明若打从心底觉得有些不安,但她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初见紫昙的美丽之后,连带著她的脑子似乎也开始浑浑噩噩的一片,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更别说去揣测须离帝的想法了。
幸而雪是刚下,地上只积得薄薄一层,踩上去有轻微的响声。明若想起以前自己住在灼华宫时经常趁著段嬷嬷不注意偷溜出来玩雪,双手和脸颊冻得通红,但却由衷觉得高兴。
现在,那种高兴已经离她离得远了。
也许再也回不来了也说不定。
两人回到寝宫后,明若原以为须离帝又要折腾自己,谁知他竟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拥著她上了床,给她脱了外衫鞋袜就把她塞进被子里,然后就再也没有开口了。她隐隐觉得可能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但是只要须离帝不想让她知道,就算她有通天的本事也是白搭。
“睡觉。”他在她额头亲了一下,然后便把她往怀里紧了紧,如画的眉眼间带著淡淡一层倦意。明若看出他累了,也就没再多言,乖乖地闭上眼睛。须离帝见她乖巧,便又亲了她一口。
这一觉便是日上三竿,接下来的几日明若只觉得须离帝总是来去匆匆,他在御书房待得时间明显长了起来,有时候她被带去不一会儿就睡著了,可等她醒过来的时候,须离帝依然坐在桌前看著什么。明若揉了揉眼睛,御书房里火盆烧得旺,所以算不得冷,她只穿著宫装都觉得要冒汗。
敏锐地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须离帝转头:“醒了?”
“……嗯。”她又揉了揉眼睛,觉得上下眼皮像是要打架似的,走近了才发现他正在看地图,粉chún微启,想说话又没说,小手搭上须离帝伸过来的大掌,被他一把拉到怀里坐著。
跟喂猫似的把果盘点心从旁边的小桌子上挪过来,须离帝边看地图边朝明若chún内塞进一颗杏子。时值冬日根本不是这些水果生长的季节,可谁也不知道须离帝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些东西,总之只要是明若喜爱的,不管合不合理,可不可能,皇宫里就都不缺。
就著他的大掌啃了一口,明若也把眼睛移到地图上,上面注满了密密麻麻的地名和各式各样的符号——她一点儿都看不懂。“父皇……这个是?”
“战略图。”须离帝淡淡地回答,一只手捧杏子,一只手点在地图上。“这就是与江国jiāo兵的地界。”
明若看著那小小的一点儿,旁边却标注了十万。是十万大军的意思吗?“……真的又要打仗了吗?”
“不错。”他神情冷淡,一如平常,看不出有什么太大的情绪。“端木云已经领兵出发了。”
闻言,明若一惊,双眼一下子就看向了须离帝,他也正好看过来,像是想看看她是什么反应一样,直到确认了她眼底没有对端木云的牵挂和担忧后才慢慢把视线转回到地图上。“随行的还有你大皇兄,不用担心他会不会出事。”
“……我没有担心。”明若出声反驳,眼睛眨了眨,略微局促地不敢直视须离帝,像是怕他拆穿自己的心虚。但是他的话她还是很在意的,“大皇兄也去,可是他什么都不会呀。”
“吃。”他先是命令她继续啃杏子,然后才道。“没有人天生就会打仗,不实地演练,光会纸上谈兵算什么。”
“所以皇兄是去学习的?”明若歪著脑袋问。“向云——端木大将军?”
“可以这么说。”须离帝应了一声,但眼神奇诡,就连明若一时间也没能看出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光芒是什么。须离帝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很快就收敛了思绪,薄chún噙笑,把她啃了差不多的杏子放下,换了一块梅花糕。
明若除了吃还能做什么,她依然就著须离帝的手一口一口吃著糕点,眼神也一副很专心的样子看著须离帝手中的地图,偶尔看到他拿起朱砂笔在上面圈圈画画,心思早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她不懂,以前端木云也曾经说过,父皇明明是可以将江国的野心扼杀在摇篮之中的,但是为什么他没有?反而坐看江国招兵买马日益强大?难道就是为了挑起战争?
不可能,虽然大安王朝有著绝对的实力,但是只要是打仗,受苦的永远都是百姓,士兵们在战场上流血牺牲,百姓在战争中流离失所,为何不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斩断江国的念头?那样岂不是一劳永逸?
她搞不懂须离帝的想法,但也知道他的最终目的肯定不是什么为了天下为了黎民苍生的,须离帝可不是什么爱民如子的好皇帝,他强大冷静睿智,但也绝对的冷血。
所以……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前些日子不是已经打了仗,江国也签署了投降书不是吗?他们不仅把侵占的大安王朝的边疆小城还了回来,还割让了数座城池,为什么突然又开始挑衅了?只不到一年的时间江国就修生养息够了?他们国家的士兵粮草军需都不缺了?
脑子里想著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明若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这种艰难深奥的东西果然不适合她,还是医书什么的比较简单。胡乱将须离帝手中的糕点啃完,她一把抓住他又要去拿点心的手,急切地问:“父皇,这一次打仗要多久?”
“两国开战,现在又是冬天,条件艰苦很多,时间自然也要花的久些。”须离帝放下笔,姿态优雅地将地图合起,“怎么,急著见端木云?”
他话里虽然没什么情绪,脸上也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明若绝对清楚这面具下掩藏著什么,她要是敢承认,说不定他会当场拂袖而去。“没有,我只是……只是在想……”
“想什么?”他好整以暇地问,静待她给他个理由。
是啊,想什么?!
明若发现自己无法自圆其说了,但是老天作证,她真的没有想见端木云,一点儿也没有!好吧……有一点,但也就那么一点儿。
见她小脸一片纠结,须离帝竟然放过了她:“好了,不bī你便是。按照他们的速度……估计入春了才能回来。”
……入春?!
☆、(11鲜币)一百三十六、出征(中)
一百三十六、出征(中)
说是入春,但其实在年关前前方就传来了消息:大皇子被潜入军中的刺客害死了!
这个消息一出,天下皆惊,明若更是打心底觉得不安。端木云身为主帅,又身兼护国大将军一职,保护皇子本应是他分内之事,更何况……这可是大皇子,是皇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别说这场仗还没有结束,就算是以胜利的方式结尾,他也难辞其咎!
但须离帝并没有表示出什么异样的情绪来,事实上消息传回来后他和之前也没什么分别。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样,好像死掉的那只是个普通兵士,而不是他的第一个皇子。
明若不懂须离帝在想什么,她也不敢问,只能暗自担心不已。
年关将近,在过年前其他各国纷纷都派了使者前来,在进贡的同时顺便表示一下对大皇子逝世的悲痛。须离帝召了宴会,请各国使者入席,大多数被派来的都是国内能说会道的臣子,但唯有乌桓来的是他们的大王。
乌桓是游牧国家,那里的人从出生就生活在马背上,由于地处偏远天气严寒,所以他们献上的是稀世罕见的一件雪狐裘。而大安王朝虽然不像是乌桓那么冷,却也能教人在冬天里冻得直哆嗦,这雪狐裘若是披在身上,即使里面只著一件单衣都不会觉得冷。
一名太监总管负责唱贡品,在其他的贡品一一登记入库时须离帝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唯有唱到乌桓的这件雪狐裘防暑保暖时才让他有了兴趣。
安公公步下大殿双手捧起狐裘递了过来,须离帝也没做太细的打量便将它披到了明若身上,俯首问道:“热吗?”大殿上烧著火盆,按理说披上这狐裘她应该会觉得热的。
可明若却摇头:“不热。”
大手抓起后面的帽子给她戴上,原本就巴掌大的小脸更是显得小的可怜,但也因此使得那jīng致的五官看起来愈发美丽。“看了这么多玩意儿,也就这个有点用。”须离帝丝毫不顾及在场众使者的面子,薄chún一启,略带嘲讽的微笑就从他脸上显现。
但底下人别说是怒了,就连喜形于色都不敢,谁敢冒著灭国的危险去惹怒这样一个危险又深不可测的男人呢?
大庭广众之下他俯过来要亲她,明若小脸一红,但又不能在外人面前拂了他的面子,百般权衡之下,只好小心翼翼地揪住须离帝的龙袍袖摆,水汪汪的眸子闭了起来,乖巧地承受他落下来的吻。也幸好须离帝的威严冷酷足够震慑住在场百官和使者,所以也没人敢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
但明若也不会忽视身畔传来的几乎能刺穿自己的愤恨视线。
是皇后娘娘。
想想也是,今夜须离帝竟没让她坐他怀里,而是让她坐在他身边,这是怎样的一种待遇!皇帝身边的位子向来是一国之母才能坐的,她虽然被封明妃,地位崇高,但终究不是皇后,坐在这里……总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感觉。可须离帝不发话,她也不敢说什么,他想做的事情谁能阻止的了呢?再说了……别人的眼光在他眼里,那根本什么都不是。
座下有人站了端著酒樽站了起来:“都说皇上英明神武丰神俊朗,今日一见,果真不负盛名。愿陛下赏脸,孤先干了这杯!”说著便将酒水一饮而尽。
明若好奇地去看,见那人穿著一袭绛色长袍,看布料像是中原国家出产的,但质地款式皆和平日所见不同,外罩一件深灰色厚重大氅,头戴毛帽,身上戴著些奇奇怪怪的饰品,长相极为粗犷,下巴生著浓密的胡须,一时间看不清到底生得什么模样。但是他自称“孤”……难道就是那个大王亲自前来的乌桓国王?
她正想呢,小手突然被狠狠捏住,疼得明若忍不住低呼了一声,头顶传来须离帝清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的问话:“若儿看什么呢?”
“没有……”她连忙摇头,表示自己是无辜的。“我只是觉得他穿的衣服很有趣。”书中有提过各国风俗人情,但亲眼目睹这还是第一次。
这个回答很勉强,却也不是不能接受。须离帝轻笑一声,不急著理会站在席位上端著酒樽似乎处境尴尬的男人,只是附到明若耳边道:“这有什么有趣的,京城向远就是北方,那里的百姓跟突厥龟兹柔然等国离得近,民风民俗也有个七八成,比这么个大男人可好看多了,等日后父皇带你去看便是。”
明若乖乖地点头,须离帝这才转过脸,也端起桌上酒樽送至chún边轻啜一口,看不出什么太大的情绪,只是淡淡地道:“沙略王过奖。”
沙略……杀掠?!
好煞气的名字,哪有人取个这样的名儿的?
明若看了看自己眼前的酒,很好奇,大眼四下看了看,确认没人敢把视线钉在自己脸上,才小心翼翼地伸手想去端,但那个沙略王却像是不识相般突然把话题转到她身上:“贵国不仅陛下贵气bī人,就连皇后娘娘也美丽的教人赞叹!”
皇后……是说她吗?
此言一出,殿内气氛虽说不上尴尬,却也有些异样,尤其是明若,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的话,她觉得这时候自己可能已经死了个千百次了。
但谁也没胆去纠正这个错误,尤其是须离帝,他甚至是乐观其成的,面对沙略王的赞美,他毫不客气的照单全收,然后道:“沙略王真是好口才,说到朕心坎儿里去了。”说著竟意外地笑起来。
这一笑不要紧,殿内百官却是险些吓得一口气抽不上来!须离帝笑了……他居然笑了!而且还是那种没有任何额外意义的笑!这简直就是一大奇观!
对于这件事唯二淡定的也就只有明若和须离帝了,沙略王虽觉得不可能,却还是压下了满心的惊讶,他对著须离帝微微欠了欠身子,朗声道:“既然陛下龙颜大悦,那么不知能否答应孤一个请求?”
须离帝仍然面带笑容,“沙略王请讲。”
“虽然时机不对,但是……”沙略的表情有点迟疑,“孤想请陛下赐一名公主做我乌桓王国的王妃。”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就连明若都讶异地从须离帝身畔抬起小脑袋望了
☆、(10鲜币)一百三十七、出征(下)
一百三十七、出征(下)
……不是吧?!
这人究竟是有没有脑子?!
明若无法理解沙略王的想法,虽说现在是年关,算是喜庆的节日,但是他难道忘记大安王朝的大皇子刚刚被害吗?!此番前来他是来表示哀悼的,不是来求亲的!
在场众臣和使者们也皆是一脸的震惊,反观须离帝,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只是挑起一边眉头,没有搭腔,静候沙略接下来的话。果不其然,也就是俄而的功夫,那身材高大的男人就道:“还请陛下答应,让乌桓与大安王朝永修秦晋之好,我沙略在此对狼神起誓,在有生之年决不侵犯大安王朝边界一草一木,乌桓将世世代代做大安王朝的附属国!”
这个提议很诱人,连明若都能看到那满满的利益。可须离帝只是勾起chún角微笑,当著所有人的面,在大庭广众下低头问她:“爱妃认为朕该不该答应?”
他竟将这一问题的决定权给了明若!
别说是在场的文武百官和使者们了,就连明若自己都不敢相信须离帝说了什么。她连忙捉住他的手,小脸仰起,带著些微的乞求,声音压得极低:“父皇……这种事情若儿做不了主,您就饶了我吧……”
“嗯?”须离帝轻哼一声,她立刻乖乖低下头,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小脸。“我说你可以你就是可以,只从你的角度来看,这亲,结是不结?”他问的很认真,明若也呆住了,她眨巴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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