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逼婚之步步谋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不言
首都商场中有那么一小部分人在提及赵家继女安隅时,难免会露出赞赏的表情。
只道是这姑娘年纪轻轻做事却格外严谨,唯独遗憾的是,她确实是不善与人交谈。
赵家继女安隅,多伦多大学律政专业研究生,持有国际律师资格证,安和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主攻家事,且年纪轻轻登上全国律师专业排行旁前十,乃行业顶尖翘楚。
在首都,提起安和,人们的第一反应是专业素质过硬。
这样一个人,无论放在哪里都是耀眼夺目的存在,可她的前二十年,在首都,似乎太过空白。
空白到让人无视她的存在。
大婚之日,朋友嘲笑他,让他往后莫要流醉繁花丛中。
此言!无疑是惊艳这个名不见经传继女的长相。
安隅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坐到梳妆台前,白皙的后背裸露在空气中,让徐绍寒眸色紧了紧。
新婚夜的场景如同幻灯片在脑子里快速轮回播放。
他们之间,倘若不是自己新婚第二日弃她而去,此生,倒也是会相敬如宾。
可如今,某些东西在时间的作用下变质了。
“国外有处地方事发紧急,不得不去处理,”他开口,算是解释自己新婚第二日的不辞而别。
安隅静默。
素来稳重冷静的徐绍寒被她的静默弄得有些坐立难安。
世人评价徐绍寒,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喜怒不表于情,心思深沉,手段狠厉,是个极难琢磨的上位者。
可就是如此一个人,被自家太太的不言不语弄的有些惶惶不安。
这若是让其身旁秘书看见了,定要惊掉下巴的。
她依旧淡淡擦着头发,面容平淡如水,没有丝毫波澜,倘若刚刚踹狗时她是气愤的,那么这会儿她是平淡的。
“安隅、”徐绍寒尽量温着嗓子开口。
她伸手将毛巾放在梳妆台上,俯身拿出吹风机,按上插座,而后话语凉薄,“本是利益婚姻,何必解释太多。”
言罢!屋子里响起吹风机工作的声响。
这夜,剑拔弩张的气氛排山倒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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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少逼婚之步步谋心 第四章:午夜醒来、她像个疯子
徐家如此庞大的高门大户,何须他人去巩固利益?
换言之。
一个继女?他能从中获什么利?
若非心之所然,他何须碘着脸说好话?
这夜,徐绍寒睡书房,安隅睡主卧。
也算是相安无事。
但总归是有人辗转难眠。
入了夜的磨山别墅,除了偶尔的警卫巡逻声,是安静的,且还安静的有些瘆人。
原始园林,总归是有些阴凉。
卧室内,有一女子伸手掀开被子,坐在床上,片刻,只见她沉静数秒过后抬手摸上自己面颊,带着些许烦躁。
三五秒后,卧室响起了走动声,随之而来的是拖鞋走在地毯上的闷响声。
她起身,洗了把脸,原想洗去些许烦躁,不想越洗越清明。
抬眸,镜子里那张憔悴寡白的脸何其陌生。
半晌,撑在梳妆台前的女子微微叹息了声。
这声叹息如同午夜低吟,更甚是有些无可奈何的隐忍与痛惜。
痛惜自己年纪轻轻便将人生葬送在了这场无穷无尽的婚姻中。
夜半,二楼起居室大门被推开,有一纤瘦女子穿着蓝色吊带连衣裙,身披丝绸薄衫沿着楼梯往一楼餐室而去。
楼下,那只狗趴在地毯上,似是睡着了,女子就着守夜佣人留下来的昏暗地灯静静注视着趴在地毯上的白狗。
四五秒过后,白狗睁开眼,撩了眼安隅,复又趴了下去,而后在抬头,见站在楼梯口的安隅,顿了两秒,随后跟见了鬼似的,爬起来,呲溜一声不见踪影。
可见那一脚,对它影响不小。
“太太,”守夜佣人被狗狗的逃跑声惊醒,睁眼,却见自家太太站在楼梯口,稍有些骇住。
显然是没想到在这午夜时分还能见到这位孤冷的太太。
佣人的招呼声让她回神,看了眼人,话语温淡,“睡吧!我下来喝杯水。”
“我倒了给您端上去,”佣人惊骇,徐家家规甚严,是不允许她们偷懒的。
“无碍,我自己来,你睡吧!”言罢,不给佣人再言语的机会,倒了杯水拉开餐室椅子坐下去,给人一种,这杯水,她需要慢慢品的架势。
也确实如此。
入驻磨山别墅第四天,依旧失眠。
五月初的天,屋外蝉鸣鸟叫声不绝于耳,山林别墅,入了夜,静寂的让人畏惧。
屋外的声响此时都成了这个孤寂女子的陪衬,佣人站在远处,静静看着这个新婚太太端着水杯靠在座椅上,清冷空洞的目光落在餐室那大片落地窗外。
窗外,是一片人工湖,远远望去,就着初夏的月光,波光粼粼,异常醒目。
远远望去,周遭的一切景象好似都成了她的陪衬。
初见,只觉这人太过寡淡。
她静站某地给人一种孤傲高冷且不可亵渎的气质。
二十出头的年岁,身上竟会有四五十岁的沧桑感。
数小时后,那杯水终于在她手中消失殆尽,她起身,往水槽边而去,守夜佣人见此,大骇,紧忙过来,伸手接过她手中杯子,话语微颤;“太太,我来吧!”
各司其职的道理徐家的佣人似乎吃的异常透彻,对于自家太太亲自动手这件事,她们是惊恐的。
一杯温水下肚,退去大半浮躁。
遂而起身前往卧室,推门而入,目光却在触及到窗台与梳妆台上的大红喜字时,稍有些寒凉。
握着门把的手,微微缩紧,手背的骨节分明足以彰显她此时那满身的阴火。
“醒了?”
她正盯着那“耀眼夺目”的大红喜字出神,身后响起一身温淡的询问。
闻言,她未曾回头,仅是伸手大力带上房门。以此来彰显自己对他的不喜。
这声询问,除去徐绍寒还能有谁?
徐先生本也是夜间烦躁,起身喝水,不想推门而出,却见自家太太夜半三更不睡觉站在婚房门口发呆,静看数秒,见其半晌未有动作,这才有了这么一声询问。
不想,这声询问带来的是爱人怒气腾升的当着他面极大力的甩上了房门。
那声震天响的关门声吓的楼下佣人一个惊颤。
夜半三更本是个睡觉的好时候,可这夫妻二人,说来也是奇怪。
徐绍寒站在门口压了压自己欲要翻腾的情绪,伸手推开婚房大门,却不想,入目的是自家太太像个疯子似的疯狂的将梳妆台上以及玻璃窗上的大红喜字撕扯下来。
干脆利落的扔到了垃圾桶。
夜班三更,她着一身蓝色吊带睡裙,精瘦的臂弯在玻璃上撕扯着,披散着长发,伸长手去够玻璃上的大红喜字,如此一幕,怎么看,都有些午夜惊魂的味道。
倘若此时,她将那身睡衣换成红色,在配上磨山别墅这古色古香的建筑,只怕是十足十的鬼片女主。
男人一口气压在心底,不敢上,却也不能下,迈步过去伸手握着她纤瘦的臂弯将人往屋子中间带,而后“哗啦”一声,带上窗帘。
“安隅、你若不想明日被请回祖宅喝茶,我劝你且安份些。”
深更半夜不睡觉,响动如此之大,若是传到长辈耳里,像什么话?
“你徐家的茶我又不是没喝过,我还怕你不成?”
安隅自诩在女性中,她的身高存在绝对的优势,可此时,站在徐绍寒面前,她成了弱势群体。
她昂头凶狠的目光落在徐绍寒身上,却也没有半分气势。
徐绍寒自幼身处在权势之家,从小接受先进的教育,他虽有大男子主义,却也知晓,安隅对自己态度如此恶劣,全是自己咎由自取。
从离开,在到回来,这个过程,他的心情如同过山车般忽上忽下。
他必须承认,他与安隅结婚,并非是想将她困于牢笼之中。
但也不得不承认,他摸了一手自己想要的牌,却出手将它打成了最烂的一把。
徐绍寒年纪轻轻能掌控徐家经济命脉,控住全国贸易战场,凭的应该不仅仅是徐家的背景。
他实在是不想一开始将这场婚姻宣布死刑。
“我只是担心,并不想同你争吵。”他试图稳住自己泛滥的情绪。
“你若真是有那菩萨心肠,便不会任由这首都的口水将我淹没,”她冷声反驳,眉眼清冷带着不屑。
徐绍寒对于安隅的印象,只觉这人一直都是个安安静静冷冷淡淡的女子,却不想,这安安静静冷冷淡淡的外表下掩藏的是一只随时会炸毛的母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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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少逼婚之步步谋心 第五章:母女之间
这世间,有些人,看似凶狠的外表下掩藏着一颗薄弱的心。
而另一些人,看似平淡的外表下,内心深处建立了一座外人不可侵犯的铜墙铁壁,而安隅,属后者。
夜半三更,夫妻俩的矛盾再次升级。
四目相对,怒目圆睁。
熊熊的烈火烧起来比她手上的大红喜字还耀眼些。
“我此行,三日未曾睡过整觉,安隅,我不想吵架。”
空气中得火花在噼里啪啦烧了数分钟之后,
徐绍寒低头认输,他试图以此来让安隅结束这场新婚之后来的太早的争吵。
他生于金贵,成年后步入商场,成为一甲富商,一路行来,只有旁人向他低头的份,可今日,他低下高昂的头颅只为求一个婚姻和平。
此举,若是让商场上的某些人看见了,只怕是会惊掉下巴,难以置信。
而安隅,确实是结束了。
不是因为徐绍寒,单纯的是她不想在浪费时间面对眼前这个做错了事情还冠冕堂皇的男人。
卧室内,安隅狠狠将手中的大红喜字狠狠捏了捏,搓揉成一团,顺手,扔进了垃圾桶,在他还未出卧室时,极其大力的“啪嗒一声”关了卧室大灯。
相安无事的后半夜,注定让两人失眠。
晨曦微露,安隅睁开眼,呆愣片刻,从床上坐起,似是在消化自己身处磨山别墅的事实,卧室门口传来响动声,男人一身睡衣进来,站在门口望着她,张了张嘴,欲要言语什么,可当触及到安隅那张冷若冰霜的面庞时,生生止住了。
转身,无言进了衣帽间。
婚前,安隅对待工作极其自律,婚后,她被迫融入到徐家的生活习惯中,几点起床,几点吃早餐,种种……就跟上了定时闹钟的机器似得,她极其厌恶这种规规矩矩的生活,但似乎,在这个年长的管家面前,她无力她与徐家上百年的底蕴做斗争。
她不是从小接受豪门教育的世家小姐,更非专门为了嫁进徐家这种大家族的大家闺秀。
这种生活与她而言,简直就是无声的摧残。
一顿早餐,悄无声息。
低头喝粥之际,身旁桌面上手机响起,她恍惚以为清晨的这通电话并非自己的,可事实是,待她定睛细看时,确实是自己的。
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号码充斥着她的眼球,这个号码,自她的新婚丈夫离家之后每日都会来几通电话,且每一通都足够让她头痛。
她的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市侩的存在,她现实、唯利主义,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会权衡利弊得失,在她的人生中,金钱,权利、地位,至上。
但不得否认,她是个绝佳的戏子,她善于掩藏自己虚伪的内心,在外人面前永远都是一副不屈不挠正值的豪门阔太模样。
唯独她知晓,她的母亲是何种人。
这几日,每每接到来自胡穗的电话都会倍感头疼。
她的母亲,将她的新婚丈夫离家的过错怪罪到亲生女儿头上,就好似她应该是一坨热乎乎的屎,应该有足够的魅力吸引住徐绍寒这只苍蝇。
徐绍寒的动作,早在这通电话响起前就停下了。
男人深邃的目光落在自己新婚妻子身上,如古井似的眼眸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这通电话,响了又停,停了又响,直至第二遍,她搁下手中筷子拧着眉头伸手接起电话。
面上那极不情愿的表情就好似接了这通电话就能让她折寿似的。
“有事?”公事公办的语气,在那方尚未开口言语之前,徐绍寒甚至会觉得这是一通关于工作的电话。
然而,那方的声音响起,打破了他此时所想。
“没事不能给你打电话了?”这是一个中年女子的声响,温柔中带着强硬与责怪。
他本是平静的眸子因听闻这微弱的声响而有所波澜。
好似发现了自家妻子什么不为人知的一面。
抬眸,略显戏谑的目光落在自家妻子身上,见她嘴角擒着冷笑,伸手捏起放下去的汤勺,往嘴里送了口清粥,而后漫不经心道;“你说。”
“我是你妈妈,不是你工作上的对方律师,妈妈给你打通电话还得有事说事才行?”
“没事我挂了,”言罢,她欲要伸手挂电话,那侧胡穗的声响紧声响起;“绍寒回来了?”
在这通毫无感情的母女对话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徐绍寒颇觉意外,但似乎,也知晓对方是谁。
安隅听闻徐绍寒的名字,本是想挂电话的人,抬眸望了眼徐绍寒,这一眼,不带任何感情,甚至是责怪意味浓烈。
“怎?磨山有你的眼线?”她索性开起了这令人胸口发痛的玩笑。
胡穗拿着手机,站在阳台上,闭眼,深呼吸,如此反复几次之后,才能保证自己不对着这个亲生女儿大声咆哮、
磨山是什么地方?谁敢在上面有眼线?
她与安隅虽是母女,但实则关系还不如一个陌生人来的亲热。
“新闻、”她说,而后再道;“安隅,三朝回门没回来,今晚一起回来吃个饭,你、、、、、、、、、,”说到此,她的话语顿了顿,而后再紧接着;“爸爸的意思。”
爸爸?她冷笑。
而后凉飕飕的话语堪比冬日凛风;“我爸不是死了?”
语落,一旁的徐黛不自觉将惊讶的目光落在这个淡漠的女子身上。
安隅嫁给徐绍寒,顶的是市长之女的名分,可今日,她当着徐先生的面,直言不讳道出这么一句话。
是不知者无畏还是刻意而为之?
令人不得不深究。
在看徐绍寒,眼眸中的惊讶不亚于她。
“你说什么混账话?”那方,胡穗一声低喝响起,反身看了眼屋内男人,似是担心他听见,不自觉的往边儿上去了去。
安隅拿着手机得手倏然缩紧,清明的眸间溢出些许隐忍的光芒,而后话语坚定再度重申,“他死了,死在92年那个冰冷的雨夜,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这世间,形容女人不守妇道的词语有很多,不三不四,水性杨花,而安隅觉得,这些词语,用来形容她的亲生母亲似乎都不为过。
她感恩胡穗给她生命,却也痛恨胡穗给她生命。
徐绍寒无异于是整个京城最为醒目的存在,且这人,正在风口浪尖上被世人瞩目着,自昨日他从首都机场出来,便有新闻传开了。
她想知道,并不难。
眼前这人,近段时日上头版头条的次数堪比一国总统。
但这些头版头条,无一例外的,在夸奖这个年轻有为带领全国走向繁荣富强的男人时,会贬低他的新婚妻子。
更甚的是,将她那些劣质的一面摆在世人眼前。
此举,无疑是残忍的。
“我对你所求不多。”
“你对我所求太多。”用人心不足蛇吞象来形容尚且不为过。
“安隅,你可曾想过我在赵家的境况?一顿饭而已,你吃完就走。”
“没空。”
她果断拒绝亲生母亲的要求,甚至是不征求对面那位当事人的要求。
徐绍寒闻言,眉目拧了拧,但却未曾言语。
只是在心里,反反复复琢磨这六字:赵家继女安隅。
赵家继女安隅!!!
“千百年流传下来的规矩摆在眼前,你若不想让人在将这些风言风语落到你身上,就该有所觉悟。”
回应胡穗的是电话中传来的忙音。
徐少逼婚之步步谋心 第六章:黄泉路上的彼岸花
一顿早餐,她失了胃口,一碗粥喝了不过三分之一,便不想喝了,她起身,往客厅而去。
身后,徐绍寒连唤了她两声。
前者离去的背影异常拒绝,全然不将身后的“丈夫”放在眼里。
餐室内,徐黛候在一侧,见此,微微诧异甚至是不可置信。
许是没想到这位四少夫人是如此果直的性子。
五月的天,清晨稍有些凉飕飕的,她伸手,捞起客厅沙发扶手上的外套,往自己身上套。
身后,本应该是在餐室用餐的男人跟了出来,这日,他一身白衬衫,未打领带,黑色西裤在身,显得他整个人挺拔俊逸且又有些放荡不羁。
“安隅,”这是他第三声呼唤她,话语高涨了些。
婚前,徐绍寒在离公司不远的地方有处自己的公寓,忙时,住在公寓。
若较为清闲,回徐家祖宅总统府。
徐黛在徐家工作多年,她必须承认的是,徐家子女,是极有教养的,鲜少能见他们与人争吵。
自控力更甚是一流,泰山崩于顶你也见不到他们惊慌失措。
可从昨晚到现在,这位徐家四少的面色当真是如调味盘似的,太过精彩。
而这一切,归功于这个新婚太太。
她伸手,修长的指尖从衣领上滑下来,而后,微微转身,面色寡淡,“徐董是大忙人,浪费您时间会让我有罪恶感。”
“在忙,我也知晓规矩,”他回应,一本正经,语气微重。
安隅闻言,似是听闻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冷笑声毫不掩饰,“徐董的规矩怕不是老祖宗定下来的。”
老祖宗的规矩是三朝回门,这都第五天了,规矩?
简直是贻笑大方。
她俯身,提起沙发上的棕色包包,视线越过徐绍寒落在徐黛身上。
“晚上加班,不回来吃饭了,黛管家莫要在追魂夺命的给我打电话了,我受不住。”
这是一声告知,但她清冷不悦的视线,无疑给了她半分警告。
“太…………。”
“怎?”她轻佻眉目,视线落在徐绍寒身上,而后毫无礼貌的半路劫了徐黛的话语,“你家先生能数日不归,我加个班都不行了?黛管家莫不是双重标准?”
她是律师,最擅长唇枪舌剑的将人怼的哑口无言,而此时徐黛必须承认,这位四少夫人的嘴皮子太过厉害。
饶是她在徐家练就了一身通事理的本事,到了这位四少夫人这里,似乎都不大管用了。
她不按常理出牌。
徐黛是聪明的,这种聪明是经年累月耳濡目染下来的,徐家,豪门贵族,帝王之家,她能坐上管家的位置,足以证明她的才干与能力。
“我只是担心您。”
闻言,她捏着包的手紧了紧,面上有一闪而过的冷笑,担心?这好说:“到点我给您报平安。”
言罢,无视站在眼前的徐绍寒,转身离去。
婚前,她从未想过此生会得一人同行,当知晓要与眼前人步入婚姻殿堂时,她想,得过且过吧!若是能相敬如宾走过一生,大抵也不是什么坏事,却不想,她的丈夫,在洞房花烛夜第二日便离开磨山别墅,让她成了笑柄。
前一夜的翻云覆雨成了嘲笑她最好的利器。
安隅是残忍的,理智的,这种理智,让她在知晓自己被无形抛弃后服了事后药,那只一种失望。
徐绍寒走后,她曾立在磨山别墅阳台上想了甚久,她想、此生、相敬如宾大抵是不可能了。
我想与你好好过,你却将我推入深渊,沦为笑柄。
不能忍。
“1996年十一月,赵波续弦胡穗查出身孕,同年年末,赵家举办宴会,当晚、胡穗不慎从二楼跌落,导致滑胎,徐太太可知为何?”
安隅前行步伐狠狠顿住,高跟鞋才在地板上的声响戛然而止,一颗心狠狠沉了下来,似是有何秘密在无情之中被揭开,令她通体发寒。
回眸,只见男人慵懒的靠在沙发上一脸高深莫测的打量落在她身上,那赤果果的目光如同x光似得,恨不得能看到她的内里。
“赵夫人嫁入赵家多年明明身体无碍却多年不得子嗣,徐太太又知为何?”
这日清晨,她的新婚丈夫徐绍寒万般慵懒的靠在客厅沙发上,漫不经心的问了两个为何,而这两个为何,足以让她周森发寒、头皮发麻。
客厅内,清晨的阳光洒下来,应当朝阳无限好的,可在安隅看来,这些阳光都跟淬了毒似的,落在她的后背。
她抬脚,往前走了一步,躲过落下来的阳光,嗓音无波无澜;“徐董想说何?”
闻言,徐绍寒似是并不急着回应她的话语,俯身,从茶几烟盒里抽出根烟,而后拢手点烟,伸手把玩着手中打火机,缭绕的烟雾包裹着他;“96年后,胡穗在未有孕,赵波与你母亲求遍名医未果,”他吸了口烟,缭绕的烟雾从唇间散播开来,涌向四方,“你说,若让你母亲知晓,当年她滚下楼梯乃她亲生女儿一手所为,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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