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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少逼婚之步步谋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不言
屋外,周让与宋棠亦是如此。
众人僵持不下。
安隅今日,无疑是想请君入瓮在关门打狗,徐子矜,她今日是不会放过的。
一开始她便不想放过的,若不是看在徐绍寒的面子上。
而徐绍寒隐隐觉得安隅今日兴许会做出什么冲动之事,才让周让前来。
安隅谋划这一日,许久了。
她要的,便是要在徐绍寒的眼皮子底下手撕徐子矜,让他尝尝滋味儿。
宋棠与周让的僵持不下时,只听屋内哐当一声响。
而屋外的二人闻言,都有片刻震楞,随即,顷刻之间,周让猛的抬腿踹开了眼前大门。
乍一入眼的景象,险些让他跪在地上。
安隅那满身怒火掐着徐子矜脖颈的模样似是恨不得能立刻了解她的性命。
而徐子矜,面色寡白,连呼吸都异常微弱。
好似安隅手中力道在重一分,她便能随时一命呜呼。
“太太----,”周让踉跄起身,欲要过去。
却被内间出来的陈宇摁住肩膀往屋外推。
“你松开,没看见要出人命了吗?”周让高声呼唤。
“咸吃萝卜淡操心,”陈宇冷声开腔,将人推出门外。
屋内,安隅冷淡的视线扫过来,让周让这个从商场上爬起来的男人吓得抖了三抖。
“你们疯了?出人命了怎么办?”
这日,宋棠也好,陈宇也罢,无疑都是接到了安隅的命令,闲杂人等皆不用客气。
“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他冷硬开腔,话语硬邦邦的。
“一群疯子,”周让猛的甩开这人的手腕,伸手一拳头招呼过去,却被陈宇轻而易举的躲过,紧接着,二人在长廊里扭打成了一团。
“周特助跟徐总关系倒是挺好,老板娘不选选徐总,我看你是找好下家了,”陈宇一边招呼着一边生冷开口同他道。
周让闻言,动作有一秒停顿。
徐子矜的命重要,但老板爱安隅的事情亦是事实。
屋内,安隅视线从紧闭的大门上再度收回来,落在徐子矜身上,缓缓松了落在人脖颈上的掌心。
一秒之间,那个先前高傲的徐子矜像一个战败的老母鸡跪在地上猛烈的咳嗽着,而安隅、她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咳得泪眼婆娑的女子。
唇角轻扯,凉薄问道:“周特助跟你关系还挺好。”
徐子矜抬眸,怒目瞪着她。
“不服?”她冷笑问道。
随后抬脚,脚尖落在她的撑在地面上的手背上,缓缓挪动着,踩压着。
丝毫不心慈手软。
脸已经撕破了,她该撕到底才是。
以免回头有人追究起来,她连本都没挣回来。
“陈宇,”安隅高呼一声。
数秒之后,陈宇推门而入,望着她。
只听这人在道:“让周特助给徐董打电话,该说的说。”
语落,她缓缓落下身子,与跪坐在地上的徐子矜平视,伸手在度擒住她的下巴问道:“算计我?你们徐家,还真没一个好东西。”
这方,十一点五十分,距离散场结束大概还有十分钟,可当台面上徐绍寒手机震动声响起时,这人眉头拧了拧。
看了眼来电提醒,更是拧的厉害。
随即,只见他不动声色的掐断了电话,继续发言。
十一点五十八分,本该是十二点准时结束的人,提快了语速,提前结束话语。
而此时,本该上场做最后总结招呼一众商人的徐子矜却未曾上场,上场的却是她的秘书。
离去,徐绍寒给周让去了通电话,听闻那侧的话语,这人脸面上的阴寒简直赛过屋外寒冬腊月。
周让今日这话,说的有水平,他说:“太太跟徐总打起来了。”
就这么一句话,总结了他看到的景象。
也给自己留了条退路。
这日,徐绍寒电梯都没坐,直接从消防通道奔下去,那急切的步伐足以彰显他此时的交集。
走廊里,是陈宇与周让宋棠三人。
他去时,阴冷的视线狠狠的从三人脸面上扫过去。
那阴孑的目光如同带着冰刀子似的。
猛然伸手,推门而入,乍一入目,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猛然一顿,那满地的玻璃渣,匍匐在地的徐子矜,指尖鲜血淋漓的安隅,成了他眼前的独景。
2007年十二月初,徐绍寒未曾想过有一天会撞见如此景象。
他的妻子坐在沙发上,修长白净的指尖被鲜血染红,而他的“姐姐”发丝凌乱匍匐在地,小腿鲜红的血液源源不断溢出来。
染红了脚边地毯。
一时间,这人的话语止在了喉间。
此时的徐先生知晓,眼前,等待他的不是两个伤患,而是他人生的选择。
徐子矜、安隅。
这二人无论他往哪一方去,得到,便意味着失去。
这年,寒冬腊月里的天气阴寒的骇人,天气预报告知下周会有雨雪天,以至于今日,即便是艳阳高照,也是阴冷的。
善恶仅在一瞬之间。
人生往往在一秒之间发生改变。
这日的徐绍寒在台面上是意气风发的商场大亨,可在这间包厢里,他是人间惆怅客。
男人脚尖微动,向前两步,却停在了原地。
数秒之前,安隅说:“你说说,若徐绍寒来,你我之间,他会选谁?”
这话,她是问徐子矜的,可也是在问自己。
在徐绍寒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庇下,安隅哪里敢给自己确定的答案?
今日,她想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觉得呢?”徐子矜冷笑反问。
安隅闻言,笑了笑:“试试好了,”说着、她从地上捡起一块玻璃碎片,握在掌心,一秒之间,那鲜血顺延而下。
徐子矜见此,瞠目结舌。
似是未曾想到安隅竟还会如此狠,狠到对自己下手。
她恍惚想起外人对她的评价。
眼前,徐绍寒看着二人,落在身旁的手缓缓紧了紧。
安隅抬眸望向这人,仰视他。
她想,如果这一次,徐绍寒选择了徐子矜,那么她此生,不要这人也罢。
但同时,她又想,如果徐绍寒选择了自己,前程过往悉数推翻,他还是她的丈夫,她还是他的妻子。
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变本加厉。
屋子内,空气异常逼仄。
周让紧随其后,迈步而来伸手欲要扶起徐子矜,却被人伸手推开。
她将目光落在徐绍寒身上,忍着身上的疼痛,话语轻颤:“你说过,要护我余生的。”
她望着徐绍寒,好似在望着一个救命者。
好似徐绍寒是能救她上岸的浮萍。
安隅闻言,稍有震惊、冰冷的视线从徐子矜身上缓缓扫到徐绍寒身上。
护她余生?
他有几个余生?可以分给两个女人。
而徐绍寒视线与之相对,心疼、焦急,隐忍、悔恨,以及那丝丝的哀求。
“先去医院吧!”周让见屋内气息逼仄,深知此时总得有一人走。
徐绍寒与安隅是合法夫妻,而徐子矜不过是有着私心想要插手旁人生活的第三者,所以此时,谁离开,已经是一目了然。
三个人的戏,总该有人先离场。
他伸手穿过徐子矜的腰下,准备将人抱起。
“送徐总去医院,”这冰冷无情的话语,是对周让说的。
徐绍寒身形未动,目光依旧落在安隅身上。
仅是一秒之间,这人做出的决定,何其好啊?
眼下,这场战争谁输谁赢已是一目了然,留下徐子矜,并不见得是件好事,他此时能做的,便是将人送走。
送走、亦是保护。
“徐绍寒,”徐子矜激烈开口,望了眼自己早已被染红的丝袜,冷声笑道:“我此生最不该的事情是年幼无知信了你的欺骗。”
“送走,”他开口,话语生冷霸道,没有任何缓转的余地。
看似强硬霸道,实则内心,瘾有私情。
周让后背冷汗涔涔伸手将徐子矜抱起来,欲要离去,行至门口,只听她咆哮道:“你想在加一条人命吗?”
这话,如同一颗原子弹直接落在徐绍寒身旁,将他炸的头脑不清。
威慑力太过广泛。
直至徐子矜的抽泣声渐渐消失不见,徐绍寒踩着玻璃碎片朝安隅而去,伸手,从兜里掏出手帕,摁住她掌心。
这人,低垂视线望着她的伤口,没有一句言语。
他不打算询问。
只因,问了,伤感情。
这日,这个身家万贯,高高在上的男人屈膝蹲在自家爱人跟前,摁着她掌心的伤口。
良久之后,当安隅以为他会沉默到底时,这人到了如此一句话:“不该伤自己。”
闻言,她猝然失笑,话语中带着淡淡凉薄;“我怕我在你心里分量不够重,不足以让你选我。”
这话,是嘲讽的。
徐绍寒抬眸看了她一眼,眼眸中带着无限哀伤。
四目相对,安隅的嘲讽,与他那淡淡的悲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徐先生说:“安安,用如此方法来测验我对你的爱,无疑是残忍的。”
“你一再的包庇他人算计我,岂不是更残忍?”
“我有苦衷,”他开口,算是解释。
她未言,只是冷冷的淡淡的看着他。
“你的苦衷就是让我受尽委屈?”她望着她,指尖轻颤,眉眼间带着寒凉。
只听这人在道,“安安-------。”
“你急切的想将她送走是为何?恩?”她问,徐绍寒的话语,她丝毫未曾听进去。
“收拾归收拾,不能出人命。”
“是不能出人命还是不想让她受伤害?”这话,微微高扬。
她望着徐绍寒,森冷的眉眼中带着窥探与审视。
“安安、徐子矜不能死。”
“为何不能能死?”
“她是家人。”
“她从未将我当成家人对待过,倘若她是杀人犯,徐绍寒你便是在纵容她犯罪。”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容,早已令安隅内心阴火难耐,不过是一忍再忍罢了,可忍归忍,并不代表她没脾气。
徐绍寒明面上看似留下来,选择了她,可实际上,他在用实际行动护着徐子矜,他今日,若真是全心全意的站在自己这旁,便不会去管徐子矜的死活,可他没有。
徐绍寒是聪明的,聪明的做出了这么一个掩人耳目的选择,可他忘记了,他面临的对象,是安隅。
这个自幼在嫌弃中长大的女孩子,比旁人更能知晓真心与假意的区别。
这或许是一句极其艰难的话语,以至与徐绍寒说出来时,是颤栗的,艰难的。
2007年十二月初,婚姻行至半年之久,安隅听过最残忍的一句话大抵是徐先生今日这声带着哀伤的声响。
他淡淡的话语中,透露着太多阴暗的情绪与难掩的哀伤。
那些阴暗与哀伤好似一把利刃狠狠的戳进了安隅的胸膛。
令她痛的不能喘息。
她伸手。
缓缓将掌心从他的手帕中抽离开来。
笑望她,但笑意不急眼底。
那湿漉漉的眼眶中滴啊这隐忍的痛意。
她稳了稳情绪,才颤栗问道:“这就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包庇她的原因?”
徐绍寒未言。
那紧抿唇的姿态彰显了一切。
她再问,话语隐忍颤栗:“你说你要护她余生?你有几个余生可以分享给别人的?”
“你说啊!”这是一声咆哮。
充斥着整个包厢,桌上的美味佳肴此时早已清冷一片,徐绍寒依旧单膝跪在安隅身前,那沉默不言的姿态让安隅恨不得能上手撕了这人。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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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少逼婚之步步谋心 第二百三十章:因为知道、所以劝你放弃
寒风将冷空气送到了这座城里,吹的路上行人面色冰凉。
2004年,安隅出差莫城,接了一起家族遗产纠纷的案子,那起案子,若是站在客观人情角度,对方或许是有几分胜算的。
可他们遇到的,是一个冷漠无情的律师,所以那日,对方输得惨烈。
出庭后,那人追出庭外,痛斥她蛇蝎心肠、不近人情、心狠手辣、种种污秽不堪的词语悉数从她唇间蹦出来。
而安隅呢?
她只道了一句话:“你什么时候见过法律跟你讲人情?”
那时,宋棠以为,安隅的心肠冷硬的不能在冷硬了。
或许她此生,便还会一直如此下去。
可今日,包厢门外,当她听闻安隅撕心裂肺的询问徐绍寒时,宋棠知晓,安隅失的不仅仅是心。
还有她这几十年来坚守的防线。
她将自己的心送出去,可得到的,是什么?
原来,她丈夫的余生、不仅仅是她一人的。
这日,安隅未曾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徐绍寒不能回答。
良久之后,他说:“送你回去。”
闻言,安隅未动,她望着徐绍寒,眉眼间尽是难以接受。
她静默良久,喃喃开口:“原来,我不是你人生中的唯一。”
这日,鲜少在外流泪的安隅望着徐绍寒,泪水哗哗流淌,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那静默的泪水顺着眼眶而下,平静无声,毫无波澜。
好似心死了,带走了她的声响。
剩下的只是绝望的悄无声息的静默
滚烫的泪水砸在徐绍寒的手背上,烫到了他的心里。
“是唯一,”他伸手,抚掉她面旁上的泪水,话语万分肯定。
“可你的余生不只是我一个人的。”
“安安、”徐绍寒开腔,那欲言又止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插进安隅的胸腔之内。
她最为讨厌的,便是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实在是太过伤人心。
她本就是个伤心人,花了十几年的功夫舔舐伤口拼尽全力将自己从黑暗中拉出来。
她逃过了赵家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野狼,逃过了强奸犯,逃过了种种阴谋诡计,却逃不过自家丈夫的包庇。
她何其惨痛啊?
世人总说因果因果,她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此生才会过得如此艰辛?
让她一次又一次的遇人不淑?
让她一次又一次的在希望与失望之间徘徊。
她年幼缺爱,少年颠沛流离,成年后被迫结婚,可现如今,那个口口声声说要守护她当丈夫也成了罪犯。
在怂恿这旁人将利爪伸到自己的脖颈上来。
人生行至二十三年,原以为最终能有一人能就她于苦海之中,兜兜转转回过头才发现,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徐绍寒的出现,未曾救她出苦海,相反的,将她踩的更深了。
这个男人,口口声声说要救她出苦海的男人,实则带给她的是无限的狂风暴雨,惊涛骇浪。
给了她一场又一场的伤害。
时至今日,安隅才深刻理解宋棠的那句话。
他娶你,便该护着你,若不护着,跟害你有和区别?
身为过来人,她要用自己的实战经验告知这世间所有情窦初开即将奔想爱河的女孩子,若爱一个人,得慢慢的、慢慢的、在慢慢的爱,不要太过急切。
爱的有多快,便有多痛。
爱的太快,伤的越深。
那扎进心底的尖刺,想拔出来,是要去掉半条命的。
她那痛彻心扉无声落泪的模样比她往常的任何一场痛哭都要痛上几分。
“你急切的想送走徐子衿,到底为何?,”这是安隅的原话
“我有苦衷,安安,”徐绍寒的话语是颤栗的,。
夫妻之间,许多事情跟不该有所隐瞒的,可这世间,不能言语之时实在是太多了。
他怎能能掀开别人的伤疤去求得自家妻子的原谅?
“人人都有苦衷,”她回应,望着他的目光是那般的认真。
波光粼粼布满雾气的眼眸在此刻,看不清前路。
也看不清徐绍寒。
2007年十二月四日,徐子矜重伤进医院,小腿缝了八针,整个手术过程尤为撕心裂肺。
这日,徐绍寒封锁了所有消息,但终究还是没能瞒过徐家长辈。
这日午后,有人失了血,有人乱了心。
徐绍寒将人送回磨山,
午后残阳撒到屋子里来,安隅坐在沙发上,无声的泪水源源不断顺着面庞而下,那英气的面庞上早已没有了法庭上的意气风发,更多的是为情所困的迷茫与痛心。
良久,她俯身,将脸面埋进膝盖里,失声痛哭,那痛彻心扉的声响让屋外的宋棠紧了紧拳头。
那哀戚之声落在宋棠耳里,是如此的悲戚。
2007年冬天,安隅在这场婚姻中迷了心。
一颗心,碎的七零八落,充满烈痕。
她说,自己好像患了一场失心疯,明明早已知晓,这世间连亲生母亲都不可信,她却信了徐绍寒。
她明知,尘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有目的的,可她竟然如此单纯的相信了如绍寒。
这日,徐绍寒将安隅抱回磨山时,徐黛骇了一跳
只因晨间完好出门的人,中午时分回来,俨然被人抽掉了半条魂。
家庭医生上来,给她处理伤口时,镊子将她手中玻璃渣夹出来,饶是这个干惯了粗活的徐黛都觉得有几分惨不忍睹,可这人,毫无波澜。
她就如此,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没有任何言语。
孤寂的身形中散发着清冷,萧条之气。
那平静的容颜下,掩藏的是悲痛欲绝。
年幼时遭遇苦难尚且可以怨恨苍天不公,可成年之后呢?
一切皆是咎由自取,她还能去怨恨谁?
消毒水落在掌心的刺痛感让她微微动了动。
那空洞的视线缓缓落在掌心,面无表情,似是疼痛也不足以将她从悲凉之中拉回来。
午后归来,徐绍寒寸步不离。
他不敢走,只怕走了,在无回头的机会了。
有时候,责任推使着你向前,他们在你心里咆哮着,怒吼着,给你安上一些莫须有的不存在的罪名。
不给你开口解释的你会。
也不给你重新做人的机会。
------医院内-------
接到消息的谢呈随后赶来,入目的便是徐子衿躺在病床上缝针的一幕,那针线来回穿梭之间,让它这个大男人都有些看不过去。
随即,拉着周让出来,询问为何如此。
当周让从头到尾将事情描绘出来时,谢呈沉默了。
望着周让良久,而后将视线缓缓的落在病房里的徐子衿身上。
抿了抿唇,面色尤为凝重。
“先生如何说?”他问。
周让摇了摇头,这才是关键所在。
倘若是有明确旨意一切好说,可此时,没有。
谁也不知徐绍寒是何意思,徐子矜与安隅之间到底该如何调节。
“电话有没有?”谢呈再问。
周让道:“闹得挺凶,这会让电话过去,怕是不妥。”
谢呈闻言,静默了一秒,想了想:“确实不妥。”
虽说徐子矜此时是病患,且让她成为病患的罪魁祸首是安隅,但不管如何,徐绍寒喜欢安隅是事实,不可改变。
谢呈也好,周让也罢,此时,无疑是在揣摩徐绍寒的心思。
未曾通透,不敢随意而动。
“安律师一杯子直接砸徐总小腿上了,医生光是弄玻璃渣都弄了半小时,你是没瞧见,那血淋淋的场面异常骇人。”
周让回想起刚刚站在一旁看着医生拿着镊子将她腿上的玻璃渣一点一点弄下来时,不由得心里颤了颤。
徐子矜同安隅斗,也不知是胆大妄为还是不知死活。
那个自幼从狼窝里爬出来的女子,平日里即便是一副软糯的模样,也绝不是随随便便让人欺负的。
病房内,是女子隐忍的呻吟声,谢呈就着那声线伸手摸了摸口袋,意图陶烟盒,凝重道:“但愿能让她长长记性。”
这个“她”是谁,不说也罢。
谢呈见过的安隅,狠到一个什么样的地步?
那是2006年初秋深夜,那日,下了场瓢泼大雨。将整个城市的主干道打湿,安和律所所在的地段,是正繁华的步行街,路旁的梧桐树叶有着水滴滴滴答答的滴下来。
入夜,凌晨转点,雨势渐小,有一女子推开大门出来,站在门口数秒,那静寂的姿态与苍凉的身影让人误以为她是掌控这黑夜的女主人。
良久,她伸手,接住树叶上掉落下来多的水珠,低眸看了数秒,随即伸手,将掌心的水渍甩到了地面上。
那夜,淅淅沥沥的小雨从天空中洋洋洒洒的飘落下来,打湿了这个城市的一切,
也打湿了这个夜间归家不撑伞的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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