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瑞根
但现在情况比起十多年前又有些变化了,关中的局面不太好,光是这长安城内的胡商竞争也进入了白热化状态,信奉佛教粟特商人和信奉伊斯兰教的大食商人越来越受到朝中贵人们的青睐,而他们这些信奉祆教的波斯商人,则受到各种打压。
现在大食商人在广州、扬州沿海一带势力很大,而波斯胡商则在黄巢之乱后丧失了对广州的统治权,长安、洛阳乃至汴梁又是粟特人的根据地,而契丹的胡商也开始南下河朔,波斯胡商的势力萎缩得相当厉害,作为波斯胡商的领头人,卡里姆和纳辛两兄弟不得不为整个族群的未来多考虑一些。
“不,纳辛,如果寿州要归给姓江的,那我们就需要认真考虑一下了。”宽脸深目男子摇摇头,郑重其事的道。
“哦?”纳辛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兄长这么快就改变了主意,之前兄长一直力主要慎重,不愿意轻易表明态度,怎么这寿州得失竟是如此之大?“卡里姆,这却是为何?”
“纳辛,你可知我屋里置放的那一套茶具?”卡里姆问道。
“知道,大兄最是喜爱,黄里泛红,好像是产自岳州窑的名器?”
纳辛对品茶并不太感兴趣,不像自己兄长生活早已经和茶浸润在了一起,每日必饮茶,而且一日不饮,便坐卧不宁,哪怕是出门在外也要想方设法喝上一壶,所以这几年里大兄都不太愿意出门,更愿意呆在长安城里了。
“不,那不是产自岳州窑,而是产自寿州窑的红釉,我敢说整个长安城里也绝无仅有,只此一套。”说起茶具,宽脸深目男子便忍不住眉飞色舞,“这套茶具我是在瓜州买得,花了我一百金,后来便有人找上门来,愿意出一百五十金要我想让,但被我拒绝了,上年,工部上官侍郎来我这里,我以此待客,他多番诊断之后才说这并非产自岳州窑,而是出自寿州的寿州窑,乃是黒釉瓷经过窑变而成的红釉瓷,极为罕见,……”
看见自己兄长说起茶具滔滔不绝,纳辛也有些气闷,难道就因为一套茶具就要改变态度?哪怕是寿州曾经出产瓷器,但是现在也应该早就破败寥落下去了。
这么些年来他对瓷器也是大略有些了解,除了吴越那边的青瓷外,现在河朔地区的白瓷早已在战乱中破败萧条下来,反倒是潭岳那边的名窑不断,产量大增,现在要做瓷器生意,要么去越地,要么去潭岳。
看见兄弟面部表情变化,宽脸深目男子也意识到自己话题跑偏了,赶紧转回正题“纳辛,寿州这么些年来的确没有什么太有名的名窑出产,但是上官侍郎也曾经提过,寿州窑在几十年前规模也是相当大的,所产青釉、黄釉、黒釉皆名满天下,但是被黄巢之乱席卷而过之后,寿州窑就衰落下来了,但是那边窑土仍在,而且寿州乃是淮水中游最重要的商埠,若是这江二郎能控制寿州,恢复寿州窑,同时打通寿春商埠,这是何等机遇?”
纳辛连连摇头,显然不太认同兄长的观,“大兄,你这是一厢情愿的设想,想那寿州窑既然那么大名气,黄巢之乱也已经过去四五十年了,为何却迟迟未能恢复?还有,寿春何等重要,淮北淮南都一直垂涎,就是因为大家都投鼠忌器才能保持这种半独立局面,连蚁贼都未能打下寿春,江二郎何德何能就能接掌寿州?大兄不会认为朝廷一直诏令就能让寿春落入江二郎手中吧?”
卡里姆也知道自己兄弟所言不无道理,但是他更明白另外一个道理,若是一切都能算到,没有一风险,哪里还能轮到自己这帮人?只怕粟特人和大食人也早就扑上去了,现在起码自己还有鞠蕖这条线作为引导,可以先行一步,至于说日后寿州能不能落入江二郎手中,江二郎能不能如愿以偿的恢复寿春商埠风采,让寿州窑重现辉煌,那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但如果你要等到他已经拿下寿州之后再去联络,恐怕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卡里姆从来不认为一个女子就能让江烽这种正处于上升期的藩阀改变决定,要想获得其认可,那么就只能把利益和其绑在一起,这样才是最可靠的。
“纳辛,你说的我都明白,但是你应该看到我们波斯商人现在的处境,那帮大食人现在倚仗在扬、广二州的海商通道,不断蚕食我们在中原的市场,而粟特人现在更是猖獗,整个中原和西北几乎都快要没有我们的落足之地了,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我们挤垮?你我也许能够靠积蓄优哉游哉过这一辈子,但我们的儿女呢?我们没有了生意,对朝中贵人们还有什么用处?怕是求个安稳也难吧?难道也要沦为东市上起早贪黑卖胡饼之流?”
兄长的话一下自己击中了纳辛内心最大担心,他和兄长都是儿女成群,在长安城里置下了偌大家产,可走到这一步,这长安城里胡商上万,就是波斯商人也是上千户,若是象自己这种头面人物对朝中贵人们没有了用处,只怕立即就会引来无数恶狼垂涎,找准机会把自己撕得粉碎。
这生意场上难免利益纠葛争夺,大食商人和粟特商人一样巴不得把波斯商人吞噬,就像自己不也一样渴望将他们挤出长安城一样么?想要当个无忧无虑的田舍翁,哪有那么简单?更何况自己兄弟背后更有上千的同族商人也还要靠自己兄弟的支撑呢。
看见自己兄弟乍然色变,卡里姆也知道自己说中了对方内心的担忧,若非如此,自己又何须去冒这种险?实在是这条路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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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皇 第八十六节 防御守捉使
“二郎,你躺下,躺好,别起来,”
“嗨,公主殿下亲来,我就是躺在这里,心里也不踏实啊。”江烽还是撑着坐了起来,摆摆手,“我没那么孱弱,刺客虽然高明,但我也不是吃素的,总得还他一招,要不我也伤不了这么重。”
李瑾是独自前来的。
之前派人来了一次,当时江烽还处于昏迷期,所以没有什么交流,这一次得闻江烽已经苏醒,所以李瑾亲来。
能让瑾公主殿下亲来,无论对谁来说都是莫大的荣耀,甚至比两位殿下来更显赫。
“真是不好意思,长安城里出这种事情,我已经责成禁卫负责你在长安城里的安全,另外朝中也有安排,专门追查此事,定要给你一个交代。”
虽然明知道这不过是场面文章,但是话从李瑾嘴里出来,还是让江烽很舒服,起码人家公主殿下这般重视,无论于公于私都做到了仁至义尽了。
“有劳殿下费心了,不过公主也不必太过于计较,我这一年多来从浍州到汴梁,再到长安,经历这种事情也不少了,习惯了,”
江烽的话让李瑾的面色微变,她目光落在江烽脸上,端详着江烽的面部表情,似乎要看穿江烽话语中是否隐藏着什么,“二郎,你是不是听到了外界流言,说是我大哥”
“不,不,公主你误会了,外界的确有些传言,诬称大殿下意欲如何如何,我是不信的。”江烽摇头,目光明澈,“想要要我命的人不少,但想要得手却很难。”
“你还是怀疑我大哥了?”李瑾脸色有些黯然。
“公殿下,这不重要,有些事情我们心里清楚就行了,如果真是大殿下,我相信也不是针对我,我这样说够了么?”
江烽笑了起来,他实在不愿意让这位相对单纯一些的公主殿下黯然神伤,更何况这本来也不可能是大殿下所为,只不过有些人想要制造混乱,故意挑起各方的矛盾罢了。
对于刺杀这种行径,江烽素来不愿意去追根究底,原因无他,任何一个只要觉得刺杀行为有价值有意义的对手都可能是幕后操纵者,你追查的结果也许就是人家想要的,所以江烽一直觉得这种追查没有太大意义。
有那份心,不如加强自己的实力和戒备。
最霸道的莫过于直接把这种事情帽子扣在你想要对付的对手身上,当然前提是你要有足够的实力去碾压对方。
李瑾听懂了江烽话语中的意思,眼睛陡然变得明亮起来,但随即又有些伤感,“为什么这些人都要这样做?”
“殿下,大家都是为了生存,可以理解,但作为当事人,却很难接受。”江烽动了动自己的身体,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不过这种事情最好还是少来一些,对朝廷的威信损害很大,多来几这样的情形,只怕日后就没有人愿意来京城了。”
李瑾嘴唇动了动,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这种事情每每发生,朝中就要引起一阵大哗,然后就是相互攻讦,但是结果却不会有多少改变,”
听得李瑾这么直截了当的话语,江烽也觉得这位公主殿下大概是对当下的局面失望透了,才会这么不客气的把盖子揭开,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
“殿下,看来我在船上和尉迟大人所说没有多大用处啊,兴元府、洋州、凤州、兴州那边,据说情况很糟糕,为何朝廷却不愿意去收复呢?”江烽顺口问了一句。
他也没打算能得到一个答,虽然对关中内部的情况不十分了解,但长安城内公卿内部和皇室之间的内斗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几乎每一件事情都需要多轮博弈才能见出分晓。
而要想出兵兴元府这等大事,恐怕对于关中来说,不争论一个两三年是没有结果的,可以长安这样四处透风根本无法保密的议事规则,只怕大臣们还没有完全搞明白情况,兴元府杨氏那边早已经在考虑对策了。
李瑾愣了一愣,脸色更加晦暗苦涩,“二郎,这种事情轮不到我去多关心,你若是有兴趣,不如去和尉迟叔叔他们多说说吧。”
“我多言了,尉迟大人深谋远虑,朝中诸公智慧远胜于我,何须我来操心?”见李瑾不想提这些事情,江烽也就知趣的不再多问,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在长安城里这几日,他也未曾闲着,无闻堂的体系也刚刚才在长安城里落足,很多情报工作刚刚开始起步,还远无法为自己提供多少有价值的情报,但是上午抽时间与专门来拜访的卡里姆和纳辛兄弟花了一个时辰的谈话,却让他收获不少。
照理说山南西道观风使杨文昌把兴元府临近四州折腾得天怒人怨,目前应该是最合适的出手时机,但是朝廷中却好像犹豫不决,拖了大半年都未曾有动作,。
眼见得夏收在即,这也就给了杨文昌以**之机,这等绝佳机会一旦错过,只怕再要想动手,就难得找到合适时机了。
“二郎,朝中的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关中,长安,和你那浍州比,没有可比性,连我父皇很多时候都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前几日里我进宫里去看望我父皇,我父皇还在说整日里听着这些人吵吵闹闹,他连朝都不想上了。”
李瑾有些苦涩的话语让江烽也无言以对,也难怪关中这么多年来暮气沉沉无所作为,九大公卿家族垄断了整个关中和朝廷的运作,哪怕是皇帝陛下也一样在这样的困缚下难以有所作为。
更何况以江烽的观察,当今这位皇帝陛下也不是一个有大雄心大魄力的人物,面对这种局面也只能躲在宫中消磨时间了。
苦了的却是这些皇家子弟了,关中地狭人多,像二殿下和李瑾这种公主,日后去向可想而知。
就像当今天子的弟妹们一样,当个懒散闲王公主,若是不得皇帝陛下亲近的,府上更是门可罗雀,说句不客气的话,就是外藩来朝都懒得拜访,打个秋风都没处去,可见这些皇室成员的处境有多么凄凉。
看见李瑾眉宇间的愁苦之色,江烽心中也有些感慨,“公主殿下若是觉得在这长安城里太过憋闷,不如到我浍州一行,也算是散散心,我听尉迟大人说公主殿下去年到南阳还是第一次出关中,我们江淮这边却从未来过,浍州虽小,但是也有些可看之处,浍州老百姓也久慕天家,公主殿下能来一行,浍州也必定增辉不少。”
李瑾眼睛一亮,眉宇间的愁思都消散不少,“二郎,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我来浍州可不是呆一天两天,说不定要呆一月两月呢。”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殿下能来浍州,也是浍州百姓之福,别说一月两月,就是一年两年,浍州也只有喜悦啊。”江烽也乐呵呵的道。
李瑾深深的看了江烽一眼,这才轻声道“朝中关于你出任光浍寿观风使一事争论颇大,有的主张你出任光浍观风使,不宜给你寿州名义,避免刺激淮南,有的说你乃白身而起,不能破格擢拔,观风使一职不适合,你自己也应当去走动走动,”
江烽笑了起来,“殿下看我这模样适合走动么?
“嗯,所以这一次刺杀也让朝中意见渐趋统一,朝中有意任命你兼任光浍寿防御守捉使。”
防御守捉使是略低于观察使的职务,往往与团练使互置,可掌几州军务,但是并无执掌诸州政务之权。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如此。
像光浍寿防御守捉使这一职务,光州刺史肯定是朝廷来人,而寿州甚至不在自己控制之下,也就无从谈起,说来说去也就是一个浍州。
当然这并不是说这个职务就没有意义了,这起码给了江烽一个统揽三州的名义,而江烽要的就是这个名义。
光州也就罢了,寿州他是志在必得的,而没有一个名分,你要出手寿州就要尴尬得多,而且可以随时砸到来自寿州本土势力正大光明的反抗,但有了这个名义就不一样了,自己出兵寿州就是理直气壮,谁敢反抗,就是违背朝廷诏令,那就是反叛。
名分大义在没有实力时显得无关紧要,但是在有实力的情况下就会显得格外重要。
“我这一次遇刺看来还成了一桩好事了,不知道有没有人怀疑这是我自导自演的好戏呢?”江烽轻轻笑了起来,看见李瑾瞪起眼睛,赶紧收“殿下,我失言了,感谢朝廷的恩赐,江烽感恩不尽。”
“二郎,你还是早一些浍州吧,我总是有些担心这长安城里,你知道的,日后等你的武道水准晋入小天位之后,也许你才能安全一些,前日那刺客不过是固息期罢了,若真是来一个小天位的强者,你恐怕就危险了。”李瑾幽幽的道。
江烽身体一抖,目光也是一凝,这丫头难道知道是谁刺杀自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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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接到编辑通知,晚上十二点之后就要上架了。
就像厨师按照自己的构想做了一桌子饭菜,要请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来品尝了,味道如何,也只有等朋友尝过之后才知道。
老瑞是2003年开始码字的,嗯,也算是比较早进入起点的一帮人吧,记得那时候写江山美人志时,也是意兴飞扬,豪情万丈,嗯,王朝争霸,那个时候也算是老瑞比较热血的时候。
这一写就是十多年,从魔运苍茫到弄潮官道无疆,当然中间也还有几本,书友们也是一茬接一茬,嗯,用句俗不可耐的话来说,那就是不变的是情怀,写书码字的情怀。
我一直信奉一句话,要想感动读者,必先感动自己,要想让读者满意,起码你自己读自己的东西要有一种觉得自己愿意读下去的愿望,如果做不到这一点,恐怕一本作品很难成功。
截止到目前,我自觉对这本书还是比较满意的,当然限于年龄经历以及爱好,估摸着这本书更多的还是年龄偏长阅历较多和读网文时间比较长的读者比较喜欢,或者通俗的说法就是老白偏爱多一些,不过我一直希望年轻的书友能多一些耐心读下去,或许老瑞这本书能够让你感受到一个和当下流行的打怪升级制药练功那种玄幻不太一样的滋味。
在玄幻的热血中多几分历史的厚重底蕴,在历史的沧桑沉淀中有一番玄幻的激情飞扬,这就是老瑞想做到的。
嗯,上架时间大概是晚上十二点之后,要看起点系统是否能准点,嗯,第一天上架,会有十更三万字,从上架开始,每更从二千字调整为三千字,第一个月确保每天两更六千字以上,力争三更九千字,要看情况,毕竟老瑞不年轻了,身体也经不起太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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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祝兄弟们阅读愉快,心情大爽!晚上十二点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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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皇 第八十七节 寿州郑家
李瑾还是离去了,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回答江烽的疑问。
不回答其实就是一个最好的回答,江烽意识到自己遇刺背后恐怕还有更复杂的故事,甚至连自己大概都难以想到。
关中长安城内的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矛盾重重,其复杂程度恐怕连长安城中名义上的主宰者大概都难以搞清楚,或者是难以干涉,不仅仅是自己遇刺,就像是山南西道问题,都足以证明。
接下来的一连串登门看望慰问也印证了江烽的怀疑,无论是大殿下还是二殿下,亦或是政事堂和枢密院的大佬们,都纷纷登门,慰问之余也都信誓旦旦表示要揪出这幕后黑手,倒是让江烽都有些懵了。
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藩阀,或者说甚至连藩阀都还有些算不上,怎么就会牵动那么多人的神经?
或者说自己的遇刺已经不单单是自己遇刺那么简单的问题了,更涉及到其他被牵扯进来的许多人和势力。
就像那位大殿下所说的那样,总有一些人想要兴风作浪,有意要把谁搅浑,妄图在里边得利,或者说他得不了利,却要让你受损,这种人就有这么歹毒。
具体指谁,江烽也不得而知,甚至江烽觉得恐怕大殿下本人也吃不准究竟是谁有意栽诬他,但可能栽诬他的人和势力估计不是一家两家,否则他也不会吃不准。
总而言之,江烽明白了,自己不过是被卷进来遭了无妄之灾,或许人家根本就不是想要刺杀自己,只是想要用刺杀自己来搅浑水,让局面更混乱,让各方的猜忌怀疑心更甚,进而从中谋利,但现在你要从其中梳理出来却没那么容易,很多东西要随着时间的推移才会慢慢显现出来。
就像愤怒欲狂的大殿下一样,他肯定会怀疑甚至仇视几个有可能栽诬他的对象,假如这个刺杀的主使者并不在其中,那么也许这就是他要达到的目的。
想明白这一点,江烽越发觉得在这长安城里意义不大,只是他又有些可惜这样一次来长安的机会,不想这样匆匆离去。
长安城里一样是人才荟萃,但是和汴梁相比,长安九大公卿家族更为强势,几乎垄断了整个关中的资源,甚至于连能够插得上手的外藩,他们也一样不愿意给庶族半点机会。
这些对于江烽来说却恰恰不是问题,他手下几乎就是一个大杂烩,虽然是大梁来的人最多,但是像许氏、鞠氏以及本土势力依然有不小的势力,现在他需要更多的非大梁系人才进入,这样才能实现整个浍州军政要员大将们的平衡。
像卡里姆和纳辛已经找上门来了,虽然他们提出了很多前置性的要求条件,但是江烽却很满意,嫌货才是买货人,能够提这么多要求条件,说明他们是真有心要加入进来了,否则不需要其他理由,就说自己现在精力不济资金不足就能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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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铁是估计江烽一行已经除了潼关,这才通过尉迟无病告知了江烽已经离开了。
尉迟无病吃惊之余也只能叹息不已,在他看来江烽是被这一场刺杀吓破了胆,想想也是这长安城里,齐王府外,居然有固息期高手刺杀,如果不是应对得当,也许江烽就真的给撂下了。
连齐王府外都能遇上这种事情,如果真的有心要对付江烽,只怕下一次运气就不一定有那么好了。
江烽也分别给李瑾、尉迟无病二人以及政事堂和枢密院都留了信。
当然向尉迟无病那边的解释是浍州事务繁忙,需要自己马上回去,所以请恕不辞而别;给李瑾的信则要丰富许多,谈了许多,也邀请李瑾能在年内到浍州一行。
至于说政事堂和枢密院那边无外乎就是一些套话了,政事堂吏部已经和江烽基本谈妥了关于光州刺史、长史、司马以及六曹判司的人选,这里边也免不了又有一番交锋,大殿下和二殿下两人都有意要加塞自己的私人,而政事堂则要力保朝廷的意图得以实现,所以也才拖了这么几日,正好江烽因伤无法外出,所以吏部来人也是频繁出入江烽居所,总算是把人选敲定。
苏铁留在长安还有另外的任务。
江烽交给他要在关中招募人才的任务,同时也通过信函的方式请求李瑾帮其招募庶族人才到浍州。
江烽相信在这个问题上李瑾是乐于帮忙的,盖因关中庶族是很难出头的,甚至比在南阳更难,公卿豪门几乎垄断了所有高位,甚至稍微有点儿油水的位置都被这些豪族所霸占,别说庶族就是关中许多地方士绅都一样挨不上边。
回程江烽没有选择走南阳,原因也很简单,他很怀疑在长安城中的刺杀并非长安内部势力的倾轧,而是来自南阳。
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可这种可能也就意味着自己如果通过武关道原路返回,那么就需要过相当长一段南阳境内,而被其发现觉察的可能性就会大许多,而走潼关这边进大梁,哪怕大梁对自己的态度现在还有些捉摸不定,但是起码自己化妆通过大梁应该还来不及做出反应。
另外江烽也向去洛阳一行,常昆已经在洛阳等自己了。
他要陪自己去白马寺一行,为自己和白马寺之间正式搭桥牵线,也算是为日后的合作作一个引荐。
下一步白马寺的俗家弟子将会成批的进入浍州军中,这也是江烽乐于见到的,虽然白马寺在大梁境内,但是却不受大梁军方的信任,大相国寺牢牢把持着大梁军界的信任,这么多年来从未改变,白马寺已经等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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