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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瑞根
商业体系把整个寿州城内城外的所有人连接了起来,让一切井然有序,当然这背后肯定还会有看不见的黑暗,那会用其他一些规则来调整。
问题在于这种蓬勃的发展似乎还没有看到尽头,仍然处于方兴未艾的势头上。
光浍寿的粮食、茶叶产量还在不断增长,殷城、盛唐、霍山等县丘陵区中的茶山被不断的开垦出来,甚至吸引了许多北地流民前往山中去烧荒垦殖,同样寿州窑也还在扩建,培养出更多的合格工人,可以承担起更多的窑炉来烧制更多的瓷器。
这一切都是因为寿州现在基本上处于整个徐州大总管府的正中心区域,四周都有缓冲之地,同时徐州强大的武力保证了这里的绝对安全,而来自大梁的士绅商贾选择这里作为栖居地,自然也会带来大量的资金和消费,这一切都推动了以寿州为中心的淮南地区发展。
而江烽有意识的推动的体系和秩序建设,加上术法材官院层出不穷的新鲜事物出现,也使得寿州很快就成了新商品的集地。
比如四轮马车。
在寿州生产制造四轮马车的车坊已经达到了四家,这四家都已经和大总管府签署了保密协议,对于车辆的一些关键部件制造进行保密,确保制造技术不外泄。
同样的情况还发生在寿州的造船业上,规模更大的造船厂在出现,而载货量更大,操纵更方便的船只也在不断涌现,这都得益于术法材官院的一些技术更新和推广。
白木兰完全被这一路行来的所见所谓给震撼住了,中原的繁盛程度远远超出她的想象,而商业文明带来的冲击力一样让她这个在草原上长大的女孩子充满了憧憬,这样的繁华景象,何时能在自己的故乡出现?
尉迟燕姗和刘玬的感受也是复杂的,这种混合了多种心境的感觉让她们很多时候都只能保持沉默,因为她们不知道该如何来面对这一切,尤其是这一切和她们日后的生活都息息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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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烽没有在寿州逗留太久,形势也不允许他在寿州多呆,他还去了一趟浍州,抽出时间来视察了浍州术法材官院,这是一个姿态,以示对术法一脉的重视。
然后便迅疾直奔楚州。
在楚州他出席了地方官府和士绅望族们联合举办的宴会,安抚了楚州士绅一番,让他们放下心来。
“前面就是高邮了。”
大船稳稳的在运河上行进。
随着楚扬二州形势稳定下来,运河迅速恢复了畅通,尤其是在樊良湖和白马湖水匪反正招安之后,整个运河的通畅情况更好。
没有了水匪的威胁,寻常船只和小船队也可以安全的来往于楚州和扬州之前,甚至可以直接从扬州过楚州向更上面的泗州、宿州、宋州。
事实上虽然沙陀人控制了汴州,但是整个运河水道还是畅通的,甚至比大梁控制的时候更为宽松,从淮水一线物资可以轻松的运抵汴梁,而沿路的税率基本上也沿袭了当年大梁的规矩。
在江烽看来,沙陀人气势已经开始向着大梁的方向在迈进,李存厚正有意识的要把一个游牧政权转化为一个农耕政权。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其实也是一个去胡化和汉化的过程,逐渐的接受汉人文明,沙陀人是真正在入夏则夏。
对于这一点江烽是很赞赏的,李存厚也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
要想在中原立住脚,原来在草原上那一套行不通,事实上在河东那边也早就废除了草原上那一套,只不过进入中原河洛之地,这种进化的力度还需要更大一些。
不过赞赏归赞赏,江烽可不会给沙陀人那么多时间,如果给李存厚十年八年时间来慢慢汉化,也许还真的要被他在中原站稳脚跟,江烽不可能给他那么多时间。
就算是胡人要汉化,那也应该在自己手中来完成,无论是党项人还是沙陀人亦或是契丹人,都应当如此。
这个重任,他义不容辞,也当仁不让。
运河风光越是往南,越是能显现出柔美的一面。
从运河两边连绵的薮泽和灌溉水渠就能看得出来,越是往南,水道纵横的密度就越大,各种船只穿行如梭,而靠水而生的百姓更是把这条水道的用出去发挥到了淋漓尽致。
“郡王,过了高邮,可就离江都不远了?”
尉迟燕姗是北人,乘船最初还有些不太适应,晕船,但是随着时间一长,也慢慢适应了,她也是第一次踏足楚扬,尤其是扬州,名声在外,烟花三月下扬州,没有人能不被吸引。
“嗯,半日可到。”江烽笑了笑,“今晚就可以夜宿扬州,领略一下扬州的风情。扬州虽然还属于江北,但实际上基本上和江南无异了,不过楚扬二州方入我手,扬州士绅也许还满腹怨气,未必欢迎我这个恶客呢。”
说到这里,江烽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对于这样的恶客,他还是很乐意当一回的。
他来这里本来也就没有想要讨好谁,而是要让这些扬州士绅认清形势,来讨好自己。





烽皇 第二百七十三节 异动
眼见得江烽这般兴致盎然,刘玬和尉迟燕姗都是哑然失笑,这位郡王还真是有趣,似乎很期待要和扬州士绅们来一次对峙。
扬州放入徐州之手,照理说,安抚为大,确保楚扬慢慢融入徐州体系才是最重要的。
毕竟徐州现在外部也还面临着诸多不确定因素,像沙陀人的动作,河朔的不稳,还有江南的动荡,甚至也还包括徐州会对未来沙陀人对南阳一战中采取什么对策,蔡州这个卧榻之侧亦敌亦友的角色变幻,都充满了变数。
但这位郡王似乎不太在意,仍然是一意孤行的按照他自己好恶来处理这些事情,刘玬和尉迟燕姗都觉得江烽未免太任性了一些,只不过在没有确定江烽真实意图之前,她们也无法确定江烽这么做是否有意为之。
“郡王好像对扬州士绅有些偏见?”还是刘玬轻启朱口,问道。
“并非如此,但扬州士绅商贾富奢天下,为世人所诟病,必有其原委。”江烽摇摇头,“其实到了扬州你们就可以看一看,虽然扬州城内士绅商贾富甲一方,但是城中的织户,城外农户,其状况和其他地方差异不大,也就是说,在扬州贫富之间的差距更大,富者更富,但贫者恒贫,数百年来都是如此。”
“郡王认为这不合理么?”刘玬和尉迟燕姗都皱起了眉头,若是郡王持这种态度,那所有天下士绅就麻烦了。
“肯定有其不合理因素的一面。”江烽泰然自若的回答道:“士绅本身很拥有其地位上的强势和财力上的优势,所以很容易在土地集中上获得先机,而水旱不定,天灾人祸,更容易使得缺乏风险抵御的寻常百姓不得不把土地售卖以求生,这使得土地很容易集中在士绅商贾手中,在扬州,士绅和商贾的共通性更明显,其实你们可以看得到,李昪和杨溥治下的吴地虽然富庶,但是其自身财力并不雄厚,我所指的自身是指官府,而非他们家族本身,也就是说其实吴国的财富土地大多集中在一小撮士绅商贾中,而这个群体里尤以盐商为最,而了解一下就可以知道,扬州盐商背后基本上都是吴国最大几家士绅家族,而你们也都清楚盐商靠什么来发家致富。”
刘玬和尉迟燕姗当然清楚盐商靠什么致富,就是官府的售卖特权。
“再考察一下扬州的土地集中情况,也能发现,最肥沃的土地也大多集中在那么几家十几家或者说与这几家十几家家族有着姻亲、血缘关系的数十家或者上百家的家族手中,他们手底下的庄客,基本上占到了整个扬州城外人口的三分之二左右。”
江烽自然也是经过一番调查的,扬州士绅和商贾群体关系太过紧密,而对于徐州的控制很不利,哪怕是有严序这个急先锋出马,也未必能在较短时间内取得让人满意的成果,所以江烽早就认定,不在扬州出手,难以取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像庐州一样。
“那也是历史积淀形成,这无可厚非。”刘玬反驳道。
“当然,既然是历史积淀形成,那么就可以改变,尤其是在它不符合历史发展规律时。”江烽毫不客气的道:“扬州的地位实际上正在被寿州所取代,如果扬州不作出改变,它会越来越难以适应,嗯,当然扬州也有其优势,吾内心希望它能在其优势的一面加以凸显,所以它更需要改变,尤其是那些士绅们。”
刘玬和尉迟燕姗已经听出了江烽话语中对扬州士绅们满满的恶意,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那郡王究竟希望扬州变成一个什么样呢?”尉迟燕姗内心也有些忐忑。
江烽对这些世家望族,也就是士绅中的顶层态度似乎不太让人乐观,她有些担心当尉迟家族来到徐州治下时,会不会也如此?她也没有自大到以为可以靠自己一己之力就可以改变江烽对他自己设定的格局规制。
“唔,这个问题很大,难以一言解释清楚。”江烽觉得这个问题也不好回答,难道他要说推动传统士绅阶层向工商阶层转化?
士绅阶层可以有商业作为自家致富的门径,但是绝不会舍本逐末以工商来取代自家根本,在他们看来,如果没有士绅这个身份,那么工商所得随时可能被别人夺走,这其实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除非从根本上来推翻这一切,而现在根本还做不到,这是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问题,需要数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发展推动,才可能实现,哪怕是江烽可以洞彻到日后的一切,他也不可能揠苗助长一下子就实现。
这是一个自然而然的转化过程,也许自己可以加快这一过程,但是却无法做到跨越这一过程。
见二女都还看着自己,江烽忍不住挠了挠头,“嗯,简而言之,吾希望见到的是每一个群体,每一个阶层都应该有所贡献,吾所指的贡献,而非以自身特定的身份来坐享其成,或者垄断某项权利,比如农者务农,织户织造丝绢,商人贩卖货物,船户运输,或者你们要说盐商也是靠贩卖,但如果都可以来贩卖盐呢?这就是一个垄断了,当然这里边具体细节很复杂,需要区别对待,一句话,吾不希望见到哪一个阶层或者群体能够理所当然的一直坐享其成,这不符合某的想法。”
这个话题实在太大了,也不好解释,只能摸着石头过河,一步一步试探着来,毕竟没有先例,就算是江烽也只有一个大概思路,而且随时可能调整,因为江烽需要实现确保自己的政权不受到威胁。
江烽的话却让尉迟燕姗和刘玬都陷入了沉思中。
她们都意识到江烽的思路远比她们想象的更为复杂,虽然还有些脉络不是很清楚,但是有一点却是确定无疑的,士绅望族们要想保持自身地位,依靠现有的方式和规则是不行的,而需要另外寻找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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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儿蹊跷啊。”揉了揉眼睛,放下手中的屠刀,魏二瞥了一眼较场外的军营,他注意到原本这一片军营从未有超过一半的士卒,但是这几日里陆陆续续从东面和北面来了不少兵,不但把军营塞满,而且连较场里也扎满了营帐。
照理说朗山不该有这么多兵才对,印象中最少的时候,这里不过只有一两百兵驻扎,而现在起码已经有超过五千人进驻了兵营。
从自己这肉摊上的消耗就能看得出来,虽然军中采购不会有肉,但是那些军官们却是隔三差五要让亲兵们来买肉,使得原本到正午都未必能卖光的羊肉,总要提前一个时辰就一扫而光了。
魏二当然不是屠夫,他不过是无闻堂中无数个撒布在各地的细作之一罢了。
前段时间魏二才从浍州返回,在那里,魏二接受了为期一个月的初级培训,简单地说,魏二已经从最基本的细作,开始进入了初级专业细作层面了。
朗山一直不是无闻堂的重点方向,但是近期正在加强对中原各地的的布置,所以魏二才获得了一次专业培训的机会。
专业培训的内容之一就是如何发现异常,尤其是在平常中发现异常。
魏二觉得这几日里就是很大的异常,如果说进驻一营兵还算正常,但是一军就值得警惕了,而超过两军,绝对有问题。
朗山是什么地方,地处蔡州西部,与南阳的泌州和现在属于南阳控制下的申州比邻而居,方城山向西南,就是桐柏山,而桐柏山脉中嵖岈山、马鞍山和朗陵山都在这一线,一直延续到郎山县城。
再往南,也是桐柏山余脉,但是地形相对破碎,而从这一线向西,就可以直插泌州,向南强渡淮水,可以直入申州。
之前魏二是不需要了解这些的,他只需要把一些上司规定的一些需要搜集的内容记下来,每隔一段时间传给上司就行了,但是在经过前期的培训之后,他能够大略明白自己所出的朗山地理位置,以及在各家藩阀中的地位作用了。
他也知道东南面的光州,南阳已经正式移交给徐州了,也就意味着郡王的地盘已经和蔡州越发紧密了,那么朗山就更重要,他需要随时关注这一区域的形势变化。
像这几日里朗山连续不断的出现了兵力增长,就是一个典型的异动,而且和他也观察到朗山粮价也在上涨,这不是一个正常现象,夏粮刚收,粮价应当下跌才对,怎么会出现上涨的情形,哪怕上涨幅度并不大,但也不正常。
他需要把这个情况立即向上司报告。
实际上像这样的情况正如点点细流向着负责整个淮南道西部和河南道蔡州以及南阳控制区的浍州驻点进行汇总。
比如从郾城——西平——吴房一线兵力调动频繁,又比如蔡州粮价都有上涨,甚至在颍州也是如此。
这些情报线索都被汇总并进行分析传递给徐州总部。




烽皇 第二百七十四节 恳求
江烽接到消息时,已经是从扬州启程返回徐州的路上了。
因为是游隼传书,信函内容还算详实,让江烽大略能了解蔡州那边的情况。
毫无疑问蔡州和沙陀人勾搭上了,之前显示的种种,诸如石敬瑭部在宋州周边频频演武,安重荣在曹濮一线的安营扎寨,看起来都是迷惑徐州的假动作。
关键在于你还不得不信,不敢不信,以沙陀铁骑的机动能力,一两天之内就能给你突进两三百地里,打一个措手不及,在你腹地内都能搅风搅雨,江烽可不想刚刚纳入手中的曹州又被打废,所以还不得不暂时让尚溪那边都稍微安分一点,以观动静。
没想到这一观还真的观出点儿祸事来了,当然这祸事不是徐州的,是南阳的。
江烽只在扬州呆了五天时间,前两天按兵不动,中间两天惊风密雨,最后一天貌似有点儿雨过天晴的模样了。
但是最后一天江烽只是露了一个面便直接登船走人了,让很多意犹未尽的扬州士绅商贾都懊悔不跌,在没有搞明白彭城郡王的真实意图前,面对严序的步步紧逼,他们真心不敢不接受啊。
江烽给严序的交待是,一个月内需要凑齐足够三万大军打半年仗的军资,包括粮食和钱银,但不包括武器甲胄。
这个条件不算苛刻,但是也不轻松,要从扬州士绅身上刮出这一层皮下来,不下点儿狠手不行,不灭一两家人也不行。
不过有江烽这一行五天时间在扬州的造势,剩下来的不过就是威逼利诱而已,对严序来说这不是什么复杂事儿,只要有后盾,这就是一个火候的问题而已。
江烽也信得过严序严续的手段,严可求的后人,只要能捡到他父辈一半的本事,就足以纵横朝堂了。
只是江烽没想到眼见得扬州之行顺风顺水,却又冒出来这样一桩事儿。
这该死的蔡州袁家,真他么是打不死的小强,都说不作死就不会死,关键是这袁家屡屡作死都还没死不说,还活得有滋有味,这让人情何以堪。
不过话说回来,面对这样的机遇,袁家如果真的没有一点动静,江烽倒还真要起疑了,那不符合袁氏折腾的本性。
只是这一次袁氏玩得太大条了一些,竟然要突袭泌州。
突袭泌州的目的恐怕不是想要吞并泌州,而是要彻底击垮刘氏,以便于蔡州接手南面的申州和安州才对,这是枢密院的分析。
江烽认同这个判断,袁氏只要突袭泌州成功,伏牛山——方城山一线的南阳军防线铁定崩盘,南阳军从来就不是善于打逆风仗的军队,而晋军一旦南下南阳,袁氏肯定不可能保有泌州,只能交给晋军,但是估计李存厚也乐于将申安二州交给袁氏。
袁氏现在是认定了沙陀人不敢四面树敌,但是他们也不担心沙陀人吞并了南阳之后,就会对他们动手?
想到这里,江烽忍不住冷笑,也许在袁氏觉得在沙陀人吞并了南阳之后,会意识到南方的情况与北方的情况不一样,然后再来联手沙陀人挑战徐州?这倒是一个很好的打算。
料敌从宽,江烽从来没有认为在和蔡州就瓜分宋州达成一致之后,就能和蔡州化敌为友,哪怕蔡州方面信誓旦旦以唇亡齿寒的话题来勾搭,江烽也只是认为那不过是明知不是伴事急且相随罢了。
这边刚和蔡州探讨了南阳、蔡州和徐州要齐心协力共同应对沙陀人的攻势,一转过身蔡州就和沙陀人搭上线了,这就要给南阳背后一刀了。
不得不说蔡州袁氏够狠够毒,这翻手为覆手为雨的本事真的是耍得顺溜,江烽估摸着南阳应该也被他们蒙蔽了,只是不知道现在还来不来得及。
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江烽也不认为沙陀人南下南阳对徐州就是坏事。
刘氏控制的地盘不算大,但是南阳和泌州以及隋州却都是南阳的基本盘,可以说这几州地盘里势力根深蒂固,就算是得到蔡州的接应击破伏牛山——方城山一线的防线,沙陀人要想攻克南阳城恐怕也非易事。
南阳号称中原仅次于汴洛的雄城,而且内部稳固,远非当初心气已散的大梁可比,晋军劳师远来,要想攻下城高墙厚积蓄丰足且同仇敌忾的南阳城,难上加难。
江烽的思绪慢慢清晰起来,或许蔡州也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会觉得自己会放任他们为所欲为?又或者蔡州觉得自己刚夺下楚扬,又要进兵河朔,所以无力过问南阳战事?
那自己现在该如何应对?
这一点也有些困扰江烽。
北地战事不能再拖,严序已经向自己保证会如期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支应驻扎在濮州的河朔军和青州的平卢军北上无虞,再拖下去江烽担心会生变,耶律德光不会看不到中原局面的变化,沙陀人选择了南阳作为目标,实际上也就在短期内放弃了与徐州为敌的意图,那么徐州的攻击锋会指向哪里,契丹人应该要考虑才对。
打仗,就是要出其不意,才能收到最好的效果,就像蔡州袁氏要打南阳一个出其不意,自己也要打张处瑾和耶律德光一个出其不意才对。
可南阳这边呢?
在接到消息之后,江烽就已经命令柴永立即将武宁军归建,即可收拢来西进光州。
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南阳方面已经和徐州谈好,把光州交回给徐州,武宁军进驻光州也不会引人注目。
但光是光州不够。
江烽的目光已经盯在了申、安二州身上。
关键在于现在无法下手。
一来没有合适的理由,二来吃相太难看也容易引起非议,当然非议无所谓,可刘玄现在还不那么容易就折服,这一仗要打起来,不合适。
现在要考虑的是是否要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南阳,还来不来得及?
这需要掌握好一个度。
江烽也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本来可以示好南阳,但是变成了南阳不领情,认为自己是有意压时间,哪怕是自己真的压了时间,但也不能让对方感觉到。
根据枢密院和无闻堂那边的消息来看,蔡州军出兵时间也就应该在自己收到消息这一两天,如果现在自己马上将消息传递给南阳,可能会给蔡州军带来的一些麻烦,但是以无闻堂掌握的情况来看,如果蔡州军在泌州一线展开突击,南阳方面未必能调整过来。
时间上可能已经有些来不及了,要调整军队不是那么简单一件事情,那需要时间。
既然如此,那就可以把消息通知给南阳,示好南阳。
蔡州一攻而下,不符合徐州利益,但是如果南阳调整及时,蔡州攻不下泌州,也一样不符合徐州的利益,就是要让他们双方交织在一起,脱不了身,这最符合徐州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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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玬脸色煞白,身体微微发抖,略微稳住自己的心绪,沉声问道:“郡王什么时候得到这个情况?”
“一个时辰之前。”江烽坦然道:“说实话,孤也没有料到蔡州袁氏会如此歹毒,之前还是朗山那边传来的消息才证实了袁军的确再向朗山聚集,孤猜不出除了对泌州用兵,袁氏还能有其他什么意图,所以特地知会小玬你一声。”
刘玬挺拔的身躯如同一株孤松傲立,起伏的胸脯预示着这位女郎此时心境很不平静。
“郡王何以教我?”
“小玬可能也知道孤的武宁军和淮右军刚攻占楚扬,而平卢军和尚溪部正在向淄青一线调整,天平军正在曹州一线和沙陀人对峙,……”
“郡王无须解释,小妹只希望郡王能给一个明确说法。”刘玬有些粗暴的打断江烽的托辞。
江烽也有些尴尬,的确有些不厚道,不行就不行,行就行,说这些没用的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略作沉吟,江烽径直道:“小玬希望孤能做什么?”
刘玬也是心乱如麻,蔡州袁军突然翻脸,这么反戈一击,最关键的是南阳方面的防范方向都是摆在伏牛山——方城山这一线,而且现在沙陀人甚至都还没有动静,蔡州军却先发制人了,这么拦腰一击,委实让南阳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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