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瑞根
固始诸将几乎人人带伤,除了丁满、鞠慎等人情况稍微好一些外,像江烽、杨堪、秦再道、张越等人更是全凭着一股气在支撑着,而在这一口子一放下,杨堪、秦再道、张越三人便再也支撑不住了。
江烽在四人中情况略好,许静的御法衣最大限度的帮他消减了赵榄临死前的反击力,但即便是这样,内外伤让他甚至连行动都变得异常困难,不得不靠张万山来扶持。
好在还有丁满、鞠慎以及白马寺赶来的慈忍,以及常昆,让固始军这边不至于太孱弱。
为了防患于未然,一干人不得不把杨堪、秦再道、张越以及鞠蕖等人安顿到了一起,防止蔡州军高手趁夜偷袭刺杀。
鞠蕖一直昏迷不醒,而杨堪和张越两人也是在一口气松下去之后陷入了昏迷。
秦再道虽然没有昏迷,但是也和废人无异,身上连遭多处重击,而左肩更是伤及了经脉。
整个这一片大院警戒森严,仅存的术法强弩手都安排到位,除了鞠慎、黄安锦和葛晗三人在城墙上继续布置安排城防外,连丁满都亲自驻扎在大院哨塔上,防止意外。
常昆的伤势比想象的还要严重得多,但是看起来常昆却没有太在意。
“二郎,不必过于担心了,我对我自己的身体很清楚,袁无为果然威猛,日后你若是对上他一定要千万小心,这个家伙总是在你认为他已经达到了极致的时候会再上一层楼,给你一击,我就是吃亏吃在这上边。”
常昆再度吐出一口血块,不在意的摇摇头。
“我死不了,这几年饮酒过甚,武道毫无进境,没想到袁无为比起三年前陈州时精进甚多,已然是太息期巅峰了,我估计这一战之后他会进入固息期,准备冲击小天位了。”
固息期和天境之前的结体期一样,不算是天境初阶的一个层次,准确的说应该算是小天位之前的一个酝酿期,或者可以称之为准天位。
踏入此境,也就相当于半只脚踏入了小天位,只是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问题了。
江烽艰难的叹了一口气,现在他全身上下每一处骨骼肌肉都是疼痛无比,赵榄最后的反震之力的确威力够强,饶是有御法衣护体消减,但还是让自己吃了大亏,不愧是冲击养息期的高手。
他看得出来常昆在这一战中受创匪浅,以常昆现在的年龄、状态和情形,恐怕伤愈之后都不可能再有太息期的水准了,甚至连维持养息期都很难。
“没必要愁眉苦脸,起码我还能有一个天境水准,在汴梁城里求个平安还是没问题的。”常昆展颜一笑,显然知道江烽内心所想,“不过二郎,这一次白马寺对你支持甚大,连我慈忍师兄都凡心大动,来助你一臂之力,你可要对得起我们白马寺一脉对你的支持啊。”
江烽苦笑,“三兄这么说就是再挖苦我了,固始这等小县,又有什么资格奢谈其他?白马一脉对我们固始军的雪中送炭我当然不敢忘,但有所求,只要有,无不允。”
“嗯,二郎,日后这话休说,我们白马一脉也没有施恩望报的做派,只是希望日后多给我们白马子弟一些机会,今日一战之后,我相信大梁定然对固始军会刮目相看。”坐在土炕上的常昆抚摸着下颌,想起什么道“对了,那袭营骑兵是何来头?可是你暗伏奇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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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皇 第一百二十八节 逝者如斯夫
一句话问得江烽也是一怔,想了一想之后才摇摇头“不算我暗伏的奇兵,甚至我也不清楚这拨人的来路,不过也许是蚁贼的精锐吧。”
“蚁贼的精锐?”常昆也是一惊,随即反应过来,“是那被叫做蚁贼双刺的骑队?”
“如果不出我所料,应该是他们,只是相距太远,看不清楚,不知道是秦河还是那波斯女的铁骑队。”
江烽顿了一顿,见常昆眼中仍有异色,苦笑了一下。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在离开汴梁时,我专门拜会了李鹤大人,告诉他我很担心大梁军队的运作效率,时间可能跟不上,固始熬不到那个时候,请他能不能想想其他办法策应支援一下。”
常昆目光深沉,注视着江烽,“你知道大梁和蚁贼那边的瓜葛?”
“不知道。”江烽摇摇头,见常昆意似不信,“我只是有些怀疑。”
见常昆不说话,江烽继续道“我从固始到大梁,一路行去,叶县本来是大梁南边门户,居然会被蚁贼攻克?那也就罢了,可以叶县的繁华,蚁贼居然连夜弃城而走,什么时候蚁贼这般畏惧大梁军了?甚至可以放弃抢掠的机会?不抢掠也就罢了,可离开的时候连一把火都舍不得放,就差儿秋毫无犯了,呵呵,这还是蚁贼么?圣人吧?”
常昆微微头,示意江烽继续。
“还有蚁贼在伊洛一带盘桓数月,就那么大一个区域,梁军竟然就能容忍?”江烽动了动自己身体,示意张万山帮自己扶起来,伤口牵扯,疼得他龇牙咧嘴一番,“还顺带把伊洛十大寇也裹挟走了,你说这是在替大梁除害呢,还是自壮声势呢?”
常昆也知道江烽是斥候出身,但是没想到对方观察问题竟然如此细腻仔细,而且对问题的分析判断也是如此精准,不由得暗自头。
汴梁城里还有不少人对江烽竖子成名很不感冒,觉得大梁在对固始的扶持投入上太大,不值得,担心一旦蔡州军一举灭掉固始军,大梁这些钱银都打了水漂,现在这些人只怕都觉得走眼了。
估计这一仗之后,大梁可能会更意识到固始军的重要性,对蔡州,对淮北,甚至对淮南和南阳,都能起到特殊的效用。
可以说这支力量如果用得好,固始军就能成为大梁手上的一头张牙舞爪的恶犬,可以四处咬人,对我不利者,如淮北、蔡州,咬,不听我话者,如南阳、淮南,一样可以咬。
唯一让人遗憾的可能就是固始太小了一,这地盘要想养活一支军队太难,哪怕是把殷城掌握在手中,一样太过孱弱。
不过常昆也估计以江烽的雄心,绝不会只停留于这区区两县之地,下一步迈向何方还未可知,这还要看固始军的发展以及大梁对它的扶持力度了。
正琢磨间,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江烽和常昆脸色都是微微一变。
苏铁疾步而入,脸色晦暗,见了江烽之后便是一礼“军指挥使大人,谷指挥使那边……,恐怕不成了,……”
江烽脸上一阵凄然,示意张万山扶起自己,轻轻叹了一口气“走!”
谷明海受伤是任何人都未想到的。
给他造成伤害并非什么高手,而是在最寻常的战事中被一名偷袭的蔡州龙雀尾所伤,但是这个伤却是致命的,短剑刺穿了他的腰部。
虽然很快就进行了处置,并服用了江烽在战前特制的丹药,但是还是未能夺回谷明海的性命。
江烽站在谷明海的床前,此时的谷明海黝黑的面孔变成了一种死灰色,显示出生命正在从他的身上流失。
谷明海已经动惮不得了,看见江烽被扶着进来,喉结蠕动着,似乎想要说什么,目光骤然发亮,多了几分期盼。
再度叹了一口气,江烽重重的头,转过头来,“苏铁,去把谷满仓、谷满囤他们两兄弟叫进来。”
很快两名十岁左右的男孩乖觉的跑进来,“爹爹!”
谷明海早年丧妻,有两女女皆已成年出嫁,而后续弦,再生二子,就是这两个,一个十一岁,一个九岁,估计也就是放不下这二子。
“老谷,我知道你放不下他们两兄弟,交给我好了。”江烽头,示意张万山把胡椅端过来,自己坐下,然后示意两名男孩,“今日当着汝父,我收你二人为我义子,日后若是有江某一碗饭,便断不会让你两兄弟饿肚子。”
两童也甚是乖觉,望向父亲的目光看到父亲的喜悦、欣慰和满足,连原本动不得的手都抬起来指了指江烽,猛地了头,两童便来到江烽面前,跪下叩头,“拜见义父!”
“起来吧,从今以后,你二人便跟在我身旁,当谨记汝父平素教诲,作谷家和我江家好儿郎!”
江烽头示意二人起身,然后这才走到谷明海身旁,握住谷明海的手“老谷放心,江某定保你二子一生富贵荣华,日后你谷家儿孙满堂,续你谷家香火!”
谷明海眼中骤然神光倏放,紧紧握住江烽的手,似乎终于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喉咙里咯咯作响,最终头慢慢垂下,眼皮也耷拉下来。
“爹爹!”
“夫君!”
两个孩童和一个女人扑了上来,抱住谷明海渐渐冷去的身体,哀哀哭泣。
江烽鼻腔中也是一阵发酸,来这个世界,经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但是那都是和自己无关和不太熟悉的人。
郭泰去了,但是那是在战场上战死,江烽有心理准备,而谷明海却是和他结交数月,而且也一直是他最忠实的支持者,可以说若是没有谷明海的支持,他江烽也不可能有今日。
现在却是在自己面前死去,如何不让他感触太深?
战争就是这般残酷,总会有人死去,而且是无数人死去,从明日起,这固始城中便是要家家挂皂,户户戴孝了。
低垂着头从谷明海家中出来,似乎是感受到了江烽心情的低落,张万山也是小心翼翼的扶着江烽的胳膊,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过来,却见又是那苏铁,张万山胖脸上忍不住一阵抽搐。
这个时候只要见到这苏铁便无好事,从苏铁那瓦灰色的脸色就能看得出来。
“指挥使大人,……”
“又怎么了?”江烽有些没好气的道。
“静小姐来说,那许望侠许大人好像也快不行了,想请您一见。”苏铁一见江烽脸色不渝,赶紧道“要不我……”
有些烦躁的摆摆手,江烽仰起头,站住脚,似乎在考虑这个问题。
许望侠的伤势早些时候他就去看了,当时许望侠还昏迷着,他诊了脉,的确,伤势并不重,但是却是元力耗尽,心力枯竭,油尽灯枯了。
许子清也和他见了面,以前二人地位悬殊,接触甚少,而后许子清便入了崇文书院闭关,所以只能说是认识,现在地位倒转,但那许子清倒也能保持着一种沉静淡定的姿态,倒是让江烽高看了对方几分。
江烽喜欢审时度势的人,许子清能主动和自己大大方方的见面,说明他和许家已经有了决断。
至于说怎么样的想法,具体还不得而知,但有一可以肯定,许家已经放弃了他们暗中运作操作的种种,他们应该看得清楚现在的形势,无论怎么样,固始军已经不太可能属于他们许家的了。
“走吧。”江烽最终还是头,示意苏铁前头带路。
就凭着今日许望侠和许子清的拼死相助力保了西面城墙的不失,江烽都得要去一趟,而且哪怕是许氏提出一些要求,只要不超越底线,江烽都得要应允下来。
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他江烽不是那种白眼狼,这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许家对自己表现出来的姿态也让他清楚意识到,许家愿意与自己合作了,而且,和许家合作,对自己日后进一步巩固在固始乃至日后伸手光州,都有莫大的好处。
这还没有算其中还有许静这层特殊的关系在里边,若是没有许静的御法衣,也许自己就要和赵榄同归于尽了。
得知消息的丁满也赶来了,倒不是担心许氏对江烽不利,而是担心着城中仍然有蔡州军的细作。
卢英峰便是带领一都兵在城中与悄悄潜入的袁文柏遭遇,结果恶斗之下,不幸身亡,这也是固始军在这一战中战死的几名高级军官之一,也是让江烽和丁满他们扼腕不已。
现在蔡州军虽然退去,但是以现在固始军的城防,天境高手要潜入固始城中易如反掌,真要有心对江烽展开刺杀,还真的不好对付。
固始军中现在也只有丁满、鞠慎二人还算是战力未受到多大影响,他们二人一内一外,丁满负责内部安全,鞠慎负责外部城防的布置安排和督促坐镇,再加一个还能撑得住的黄安锦,勉强把这个摊子撑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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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皇 第一百二十九节 逼婚(为dayefj 兄弟加更!)
许氏小院门外仍然守有士卒,虽然真正有高手来行刺杀之事,这些寻常士卒毫无用处,但是这起码是一个姿态。
江烽尚未进门,许静已经迎了出来,关切的目光落在江烽的伤腿上,让江烽心中也是一暖,不过江烽还是从许静美眸中看出了一些什么来。
那种神情既有些失落,也有些安慰,同时还有些迷惘和痛楚,这让江烽很是不解。
“怎么了,小静?”江烽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他们都在等着你,你先进去吧,我三叔看样子不行了。”许静脸上此时多了几分凄然。
江烽无言以对,这种情形下,说其他都是多余,但是把自己招来,也肯定不是许静的意思,而多半是许望侠自己的意思。
江烽默默的头,“小静,生老病死,都再所难免,参军大人求仁得仁,也算是了了一个心愿吧,子清兄所做的也算让他可以瞑目了。”
许静低下头,不再言语。
江烽迈步进入院内,苏铁、丁满两人都不动声色的戒备,虽然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许氏不可能有什么其他意图,但是防患于未然也是必须的,没有谁能冒得起这个险。
“参军大人。”一进屋里,浓烈的草药味让江烽也是皱眉不已,向许望侠这种情形,典型的油尽灯枯,再服用其他药物都无济于事,药石无效,只是撑着一口气而已。
看见江烽进屋,背后二人还处于戒备状态,许望侠似乎精神振作了不少,嘴角下意识的浮起一抹自嘲的微笑,“江烽,没想到我们会在这样一种情势下见面,老夫打死都没想到。”
江烽也显得很平静,在苏铁安放下的胡椅坐下,“参军大人,你先在情况不太好,不如先休息……”
“行了,江烽,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明白,我没太长时间和精力了,这会儿请你来,就是要和你商量一些事情。”
许望侠不耐烦的摆摆手,脸上潮红掠过,似乎看起来精神更健旺了不少,但江烽却知道这恐怕真的是回光返照,要不就是用某种特殊的手法刺激,让他能保持一段时间清醒了。
“参军大人但请吩咐。”江烽仍然很客气。
“江烽,这个时候我想我们不必再矫情客套了,我需要你给我一些承诺来回报我们许氏给你的支持和帮助,我们不是挟恩求报,但是许氏一族现在的情形你清楚,我需要你给我这个将死之人一个承诺,对我们许氏一族的承诺!”
许望侠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气息也有些急促,脸色更加潮红。
江烽是意识到了一些什么,下意识的皱起眉头,瞥了一眼低垂着眼睑站在角落里的许静,以及倚窗而立目光淡然的许宁,还有那一直默不作声的许子清,头,“参军大人请说。”
“很简单,我们许氏愿意为你效力,不仅仅是子清,也包括我们还有一些族人,在光州的,流落在外州县的,你要给他们机会。”许望侠语气恳切的道。
“可以,这没问题。”江烽心一松,但又觉得不可能这么简单,否则许望侠何须如此大动干戈。
“好,但这只是你的承诺,我们许家还需要一些保证来兑现这个承诺。”许望侠似乎早就知道这个结果,立即接上话。
“保证?什么保证?”江烽觉得有儿不对,目光四下打量。
“我要你娶小宁,嗯,如果正妻不行,你要给小宁一个平妻身份。”许望侠一字一句,不容置疑。
江烽大骇,下意识的望向许宁和许静,许宁依然清泠如故,只是谈及自己婚姻之事,玉靥还是忍不住飞过一抹绯红,但是却仍然保持着平静,倒是许静脸色苍白如纸,身子有些瑟缩,低垂着头不语。
“参军大人,我答应了你的事情便不会反悔,想必我的为人行事你也是知晓的,何须用这种方式来保证?”江烽摇摇头,“无此必要。”
“很有必要!”许望侠提高声音,气息有些不匀,忍不住咳了起来。
江烽沉默不语,这个条件太过苛刻,他无法接受。
事实上他也很清楚,自己来到这个时空中,就不可能再坚持原来世界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但是他觉得自己总还是应该要坚持一些自己需要坚持的底线,只不过在现在的情形下,他可倚仗的底气不多。
房间里气氛一时间陷入了僵滞。
许子清轻轻咳了一声,插话道“军指挥使大人,我三叔也别无他意,也无意干涉军指挥使大人的婚姻,他说了,小宁可以作平妻,甚至可以等到你的正妻确定之后再来明确,但是你需要给我们一个明确的承诺。”
见江烽不为所动,许子清进一步道“军指挥使大人,你要替我们许家想一想,我们一族数百人,如今叠遭劫难,无数人流落异乡,或受人奴役,袁氏的背盟反水已经让我们许氏成惊弓之鸟,如果没有一个能够起到约束我们双方的盟约,我们如何让许氏一族人信服?”
“一纸婚约就能起到这个作用?”江烽哂笑。
“江大人不是说你的为人行事我们清楚么?”许子清反问道“我们信得过,但是用这种方式更能安抚我们许氏一族族人之心。”
江烽有些纠结,他对婚约也好,平妻也好,并没有太大的抵触。
事实上平妻一说本来在自秦汉以来官府法律中并无认可,但是自李唐一代,情况有所变化。
虽然在官府法律中仍然没有认定,但是终李唐三百年,并嫡之风尤甚。
自太宗年间开始,官员妻室中并嫡之风便日渐盛行,尤其是一些颇受皇宠的大臣,皇帝更是经常肆无忌惮的以诏令明示予以国夫人等称谓,直接破坏了大唐律法,使得并嫡之风由上至下开始风行起来。
而进入李唐后期,藩阀兴起,这种并嫡之风就更为盛行。
盖因许多小藩阀和豪族的嫡子嫡女,为了维护自身利益和家族生存,不得不以各种联姻形式来确保各方盟约的稳定。
或者要以婚姻来求得本土大族豪门的支持,以求各方之间能通过联姻乃至婚姻产生的子女血缘关系来稳固各方利益。
这也成为各小藩阀乃至一些大藩阀无可避免的政治行为,有时候甚至连李唐王朝的宗室子女都难以避免。
以南阳刘氏为例,刘同正妻便是李唐一族,而平妻尚有三人,一人为南阳本地大族罗氏,一人为五姓七望中太原王氏,一人为前西川节度使韦昭度族人韦氏,皆为豪门。
同样刘玄正妻则是岐王李氏嫡出,他更有四个平妻,两人为南阳和隋州大族嫡女,另外两人一为长安宋家嫡女,一为吴王杨氏一族女子。
问题是要娶许宁这样的心机女,的确不是江烽所愿,哪怕只是一个平妻。
从感情上来说,江烽当然更愿意选择许静。
只是许望侠和许子清恐怕也很清楚这里边的底细,以许静的温顺羊羔性子,只怕根本无法为许家日后争得多少利益,也只有许宁这种心计和手腕都不缺的女子才能真正担负起捍卫许氏一族利益的重任,所以他们当然不会同意让许静而不是许宁嫁给自己。
想想也是好笑,自己初来这个世界见到许氏双姝时,纯粹从男人本性来说,很明显许宁更让男人产生征*服欲*望,自己一度也曾“移情别恋”。
当然许氏双姝那时候都还是自己可望不可即的人物,到后自己也很快就在生存的压力下,将这些闲情逸致抛在脑后了。
后来倒是许静越来越走进自己的生活中,而许宁似乎越来越成为反派人物,到现在许氏一族居然要求以自己和许宁的婚约来确保许氏一族的利益,不能不说这个世界的人生观价值观总是那么容易被颠覆。
见江烽沉默不语,一直跟随江烽身后的丁满忍不住插言道“军指挥使大人,许兄,以某之见,此事不如暂时押后,待到固始局面稳定之后再议,如何?”
“只可惜许某已经等不到那一日了。”许望侠再度剧咳,赤红的面膛也有渐渐转白的趋势。
“江烽,你给老夫一句准话!若是你喜欢小静,那小宁、小静皆嫁你也无不可,但小宁的平妻身份必须要保证,这是我许氏用我一条命以及以前对你的栽培扶持所换来的,如果你觉得现在你尚无娶妻之意,时间上可以由你,左右小宁小静都还在热孝期,短期内也无此可能。”
江烽只感觉到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自己身上,许望侠的话把他逼到了墙角之上,这等情况下他若是在峻拒就显得太不近人情。
而且实事求是地说,许氏双姝的艳色在淮南道也是闻名,娶妻娶德,娶妾娶色,许静不去说,平妻介乎于正妻与妾之间,很难界定其定位,娶回家中会带来什么真还不好说,所以江烽才这般犹豫。
不过许望侠提到了时间问题倒是让江烽心里微动,时间可以改变一切,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
许宁和那舒州周氏订婚也可以取消,更何况现在还只是一个口头协议,虽然他并没有这个时候就存着要毁诺的心思,但这种逼婚之议的确让他很不爽。
“既是如此,我便允了,若无意外,便当如此。”江烽终于艰难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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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皇 第一百三十节 权宜之计?
得此承诺,许望侠目光一亮,然后渐渐黯淡下去,许子清和许宁、许静也都是一脸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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