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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by鬼杀
一叠照片洒在了脚下,他拾起来,看──
所有的幸福瞬间石裂瓦解。
第五十九章
这一天,子凡过的特别不安心,前往总部的路上,右眼皮跳个不停,xiōng口也一阵阵的钝痛,仿佛在预示着要失去什么珍贵的东
西了。
如果不是报复行动出了点小问题,他真想马上回去见爸爸,抱住他永远不分开。
司机见他神sè不安的模样,关心地问:“哪里不舒服吗?董事长。”
“没。没有。”子凡揉了揉眉心,脸孔有掩不住的倦sè。
“我看您脸sè不太好,需要叫医生来看看吗?”
“不用。我可能是累了点,休息会儿就没事了。”
到了ir总部,夏五早已等候多时,一见他来,忙把办公室门锁上,摔下一叠文件,大怒:“周子凡,我叫你不要动手,你偏不
听!这下出纰漏了,看你怎么收拾烂摊子!”
子凡拾起文件,仔细翻阅过。文件的内容惊天骇地,他却神sè丝毫未变,镇定异常。
“于是,你觉得我这场仗我必输?”放下文件,他平静的反问夏五。
夏五气的在室内来回踱步,焦躁异常:“不输?连首长都介入了,你能不输?”
“未必。”
“周子凡!这不是收购公司或是垄断市场!这涉及到政治!当初你和我联合创办这公司时怎么说的,不会在政治上掺脚!你难
道都忘了?”
“我没忘。”
“那你现在出手什么意思?你答应我不会擅自出手我才帮你tiáo查的,可你居然不通知我一声就动手!你他妈的什么意思!”夏
五脸sè异常难看,失去了往日的风度。
这不怪他,商人最大的忌讳就是掺和了政治。而政坛永远是世上最黑暗的地界,一个人若表现的太过优秀,迟早会成为野兽撕
啃的目标。
子凡这些年在市场上打拼,光是前两年血洗亚洲金融业就得罪了不少人,现在因为gan涉上头的军事基地而引起了首长的注意,
这次若没详细计划,必定惨败。
“何必动怒,夏五少。”周子凡气定神闲饮茶。
“好,我不动怒。麻烦你现在给我个jiao代。”怒极反笑,夏五在他跟前坐下,抱臂冷眼,“大难临头,你倒是挺镇定啊。”
“你就这么确定我会输?”
“我不认为你能赢。”
“老朋友。”周子凡冷笑一声,“你未必太小看我的实力。你觉得我会打无把握的仗?”
“我认为你会为了你那个爸爸恋人失去大脑和理智!我认为恋爱中的男人大脑里装的的都是稻草!”夏五刻薄的讥讽。
“那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我脑袋里装的是智慧还是稻草!”周子凡冷笑一声,打开电脑,从里面tiáo出一份加密文件,放在了夏
五面前,“好好看一下吧。”
夏五仔细阅读那份文件,看着看着,脸sè变了,看到落款人的签名时,脸sè更加惊骇,猛地从座位上站起,一脸不可置信:“
这、这是真的?”
“你认为世上会有第二个人叫x森的吗?”
“首长、首长他……他居然!”夏五怎么也不能相信,那份合同的落款人居然是当今首长。
文件内容很简单,是允许周子凡处理某生化军事基地。
理由也很简单,自古至今,君臣之间的关系一直是舟与水。当水太满,舟为了不被湮没,就得想办法抽gan水的量额。
“你要知道,那个军事基地的权利已经威胁到首长的地位了。他明面上不能动手,暗面上却可以。他允诺我,不过是觉得我的
实力能够帮他除掉异己罢了。”子凡摊手,“说白了,就是相互利用。”
“……”
“五少,你跟我打拼这么多年,怎么会不懂这个道理?这个世道,法律所规定的社会秩序根本就是空文,国家机器要维持正常
运作,在特殊情况下,必须要借助大量特殊非正当化力量。这种力量就是我们──地下势力。虽然不能摆上台,不能对外宣扬
,但却是一种非常有效的统治手段。在我们国家,更是如此!”
夏五渐渐镇定下来,理智道出问题核心:“你就不怕他以后觉得你势力过大,而动你?”
周子凡微笑着,椅子一滑,方向tiáo转至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落日,忽然感慨:“我没有那么傻,傻到不自量力涉及政坛。首
长也没那么傻,傻到对我一点都不制约。”
他的话夏五明白。
在这世上,任何势力都是把双刃剑,如果不加以合理制约,任其发展,到最后必定会危害统治本身。政府有时要统治某件事,
却不能公开命令,只得借助一些不正当的势力,例如周子凡这种经济脉络雄厚,地下势力庞大,有手腕有心计的铁血yin谋家。
而这种人,正因为聪明,才不会在捕猎过程中,对猎物过于贪迷,能够自由控制yu望,只有这样,才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首长看中的,正是他这点,知道他不会涉及政坛,才会放手任他去做。
“也就是说,上头的反对,只是个形式?”
“还不算笨。”子凡微笑的点点头。
夏五望着这个认识十多年的老友,忽觉恐惧。那迂回的心机,老辣的手段,根本不应该是个十八岁的少年能够拥有的。
被这样的人爱上,到底是福是祸?
“所以,你就放手去做吧。”子凡单手摁住跳个不停的右眼皮,眼神突然yin鹜下去,“名单我已经给你了,当年碰过他的人,
一个都别留。”
回家的途中,周子凡愈发觉得xiōng口钝痛,莫名的不安像黑dong,扩散至全身,无法控制。
这莫名哀痛自何而来?疑问在抵家时终于达到了落实──被发现了。
爸爸站在自己的房间里,对着自己的床呆呆出神,脸孔雪白寒凉,连人靠近都没察觉。
床单很整洁,上面铺着一叠照片。
那些照片,是他当初扮作a欺负爸爸时拍下来的裸照。因为太喜欢了,所以没舍得丢掉,都锁在他的小宝盒里。
现在,那些照片自宝盒中走出来,重见天日,一张一张摆放在父亲眼下,揭示着血淋淋的真相。
周子凡僵立良久,方才感觉凝固的血ye从心脏缓释开来。
第六十章
很多年后,当周涵再想起那天发生的事,仍觉如坠冰窖,呼吸窒闷,疼痛难忍。
他从未想过真相会是这样不堪。
尊严被踩在烂泥地里,无人收拾。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摆在眼下,每翻一张就如在接受凌迟之刑,直到最后一张扣上,他的世
界简直像天崩地裂一般。不知所措,惊惶,错luan,不知道如何质问,如何面对这血淋淋的真相。
那短暂的几个小时,他坐在房间里,想了很多很久,想到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如果一切都不曾发生,那该有多好。
如果他没看到那些照片,就不知道子凡骗了他,不知道那个曾经侮辱过自己的变态竟是自己最亲密的恋人,不知道原来自己在
他心目中,地位并不重要。
可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
一切血淋淋的真相,不过是被一个“情”字蒙蔽了双眼。
早该想到,a就是身边的人。
那些照片拍摄的角度,分明就是在自己的卧室拍的。而能接近自己卧室的,除了子凡,还能有谁?
再有,第一次与之发生关系,他以为是自己引诱他的,其实,只是被子凡催眠了而已。
一切真相,在看到那些yin秽的照片后,全部想起。
所有的谜团,就如一颗不慎落水的泡腾片,凄厉的散开,椎骨沥髓般地……分崩离析了。
所有的温柔,不过是个假象。只有自己像个白痴一样,被对方玩弄于掌心,还沾沾自喜,以为被爱着。
一切,只是场荒诞的报复。
报复这些年来对他的冷淡,报复他的冷bào力,报复……
也是,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真心爱自己这副男不男女不女的身体呢?不过是图个新鲜万物罢了。
呵呵呵呵。
周涵把手搭在圆鼓鼓的腹部上,轻柔的抚摸着,然后坐下来,面对着归来的子凡,平静开口:“你不要解释,一解释,更下作
了。”
子凡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开口。
他面对过很多危险的场面,血洗亚洲金融业时,每日如履薄冰,行走刀尖,时常有人拿刀子指在他的喉咙,命悬一线,但也没
像现在这样恐慌过。
这种恐惧感是由心底最深处蔓延而来,如无数根尖利的冰针,顺着血ye往心脏处游走,尔后,狠狠扎下。
“爸,我……”他发出艰难嘶哑的声音,却说不出一句可做解释的话。
“你不用叫我爸爸,我担不起。”
周涵从床上拾起一张照片,指着上面的裸露的自己,问:“这些东西,你都是什么时候拍的?”
子凡不再抱有解释的念头,他后来沉重,过了好一会,才回答:“去年……七月份。”
“a就是你吧?”
“是。”
“第一次我与你发生关系,你给我催眠了,是吧?”
“是。”
“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爱你。”
“爱我?爱我就来侮辱我?”周涵掩chun失笑,笑容说不出的凄凉哀伤,他站起身,将照片全部洒在了子凡脸上,一字一句,“
周子凡,你就是这么爱我的?!”
很久之前,他问子凡,为什么会爱上自己。
子凡告诉他说,爱就爱了,哪会有什么理由。
“你没有骗我吧?”他不放心,继续追问。
“我没有骗你。爸爸,我发誓,我永远我不会骗你。”子凡给他一个温暖而安全的吻。
那么多誓言,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在他以为这辈子都走不出人生的yin影时,是子凡出现了,将他从地狱里解救出来,洗去他一身wū垢,捧在手心小心呵护,替他
爬满创伤的心口敷满爱的灵药,让他再次重新活过。
然而,到头来所有的一切只是场海市蜃楼。
子凡沉默,任由照片摔了自己一脸。
事情发展到这一局面,如果他想撒谎,可以有一千万个谎来扯,只要他想。
可他没有。
撒谎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而已。
子凡的沉默让周涵心如刀绞。
他整个人简直要崩溃似的,站在那里,脸上披满了绝望。
难道他就这么贱,谁都可以过来践踏?
为什么那人是子凡?
日夜相对,肌肤相亲,小心翼翼将真心jiao出去,换来的结果就是这个?
子凡依然沉默,望着父亲那双变成灰sè的眸子,喃喃:“爸爸,我……”
“别叫我爸爸!”周涵平静的摇摇头,声音轻的不能再轻,“别叫了,从现在开始,你我断绝任何关系。”
说完,掉头就走,却被子凡拦住。
“让开。”
子凡咬chun:“我不让你走。”
“让开!”周涵面无表情。
“不让!我不让你走!你哪里都不许去!”
啪──
耳光响亮。
周涵颤抖的手还停在半空中,紧接着又给了他一个耳光:“畜生!给我滚开!”
“不!”
子凡没躲开,在承受了那两个力道不小的耳光后,忽然bào躁起来,猛的扯开缠在脖子上的领带,失去了往日的镇定与温柔:“
周涵,你他吗的今天走出这房子一步试试!”
第六十一章
“你──你──”
“你以为我为什么这样做啊!你以为啊!”周子凡赤红了双眼,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推倒在床上,压在身下大吼,“你他吗
的以为这一切都是谁害的!谁啊!”
“放开我!滚!滚开!”周涵气的浑身发抖,使劲全力挣扎,身上的人却像座山似的纹丝不动。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谁他吗的愿意做个变态整天偷窥自己的老爸啊!你以为我想当个变态吗!”周子凡粗bào的扯住他的头发
,强迫他抬眼望着自己,单薄的chun因愤怒而不停发着颤,“爸,你以为我想luanlun吗?你以为这一切,都是谁害的啊!”
“这要问你自己!你gan的那些事情来侮辱我,现在你还有脸质问我!周子凡,你的羞耻心去哪里了!”周涵的双眼也因愤怒而
变得通红。
两人像失去理智的野兽,怒视着彼此,用眼神撕咬彼此,yu制对方于死地!
“羞耻心?”周子凡抓住他的手摁向自己的xiōng膛,“我现在就告诉你,那玩意儿早在爱上你的那一刻就没了!”
“你……你……”
“如果你不是你从小那么对我,我怎么会对你有执念!怎么会爱上你!我也想跟个普通男孩一样,回家有爸爸妈妈的笑脸,周
末和老爸一起去踢足球,晚上回家有老妈做的饭等着我。可我呢?你给了我什么?除了你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从小到大你
他吗的对我笑过一次吗?我在家发烧三天起不来,要不是张嫂发现了,我早烧死了,你呢?你知道我躺在床上哭着喊你吗?我
每天晚上熬夜学习,就为了拿一百分回家讨你个笑脸。你呢?你给过我一句称赞吗?”周子凡咬牙切齿盯着他,字字如铁,“
你,没有!”
子凡的突然爆发,让周涵更加狂bào,只想立刻离开这里,不要面对这一切,不要听,想逃的远远的。
“就因为这些,所以才让我对你产生了yu望!每天包裹的那么严实的爸爸,不苟言笑的爸爸,突然赤身裸体的袒露在我眼里,
你那特殊美妙的身体,你觉得我能抵抗的了吗?是谁啊!谁害的我变成变态的!”子凡恶狠狠的咬住他的脖子,“是你!”
少年初见父亲美妙的身体,是极其震撼的,未有见过那样热情如火的父亲,震撼之余多了几分心动的滋味。这对刚满十八岁的
少年来说,简直就像处在水中的鱼,终于遇见了美好的水草,自然而然便缱蜷于那种感觉。
不是本能,而是在过往的十八年间,早就埋下了情yu的种子。
父亲的冷漠才是情yu勃发的最深源头。
“不……不是我……不是我!”周涵声嘶力竭的否认着,听着子凡在耳边一件一件数落着自己的罪行,听着听着,眼泪就这么
下来了。
明明,不是这样子的。
为什么他会和子凡变成今天这种样子?
明明子凡是爱他的,他也爱子凡的。可为什么要被他发现这些?又为什么他从前没有做的更好?
子凡也哭了。
但他自己并没发现。
他tian去父亲脸上的泪水,哭着继续质问:“我也不想这样,可我没法抗拒你!从小到大,你一直在拒绝我,我被拒绝怕了,我
不敢了!不敢直接去告白,只敢做小动作!我也不高兴做那些事,可我忍不住想靠近你。我只能这样gan……爸爸……爸爸……
我只能这样做。”
“不……不是的……”周涵哭着摇头,不知这泪水是因愤怒产生还是心疼子凡而产生。
“如果你要走,我就杀了你!我绝对不让你走!不让!你是我的!”周子凡疯了似的,粗bào的撕扯他的衣服,一边撕一边喃喃
,“你不能离开我,你离开我我会没有命的。不能……”
哗一下裤子也被撕开了,双腿被大大分开,子凡扶着yang具,眼见着就要冲进去。周涵吓得浑身发抖,瞅着床上那只匣子就捡起
来砸了过去。
匣子是四角形的,棱角很硬,砸在子凡头上,额上很快就渗出了血,身体也因突如其来的钝痛而惯xing弓起来。也就是那瞬间,
让周涵找到了机会,从他身边逃离开去。
城市里到处都是高楼大厦,天空bi仄,空气混浊。路上行人像一道道浮影,自身边晃过。
周涵趔趄着往前跑,没有方向的luan撞。恍惚间听见身后张嫂焦急的呼喊,行人低声的议论,有人想要扶住他,却被他摔开那只
多管闲事的手。他跌跌撞撞的往前冲,似乎想要冲出这bi仄的境地。
他从未想过,子凡会欺骗他,侮辱他。也未想过,子凡有那么多怨恨,不满。更没想过,自己居然拥有那么多罪行。
他不知道如何面对,只有逃离这里,他要离开这一切……
男人疯疯癫癫的在路上跑,好像有谁在身后追他,有谁在叫他的名字。
不是,不是名字,那人在叫他爸爸。
是子凡吗?
周涵浑身巨震,心跳加速脚步颠luan,他慌忙朝四周看去,要往哪里逃才能从这世界消失?
恍惚间,他看见一辆卡车急速朝他驶来,伴随着行人的尖叫。
他微微一笑,是了,就是这里。只有死亡才能解脱,让他彻底消失,再不用面对那些事!
强劲的气流与刺耳的刹车声在耳边响起时,周涵突然看见了子凡。
子凡的黑发在风中飘飞,微微翘起的chun角,贪恋温柔的眼光。
那道修长的身影在眼前一晃而过,伴随着刺耳的汽车喇叭,他被用力推开,跌入某位行人的怀抱,毫发无损。而子凡,则像一
只飞鸟,高高抛上天空,又急速下坠,在黝黑的马路上溅下一滩血红。
第六十二章
人到绝路时,都是毫无智商可言的。
周涵已等不及救护车的来临,抱起浑身是血的字凡,就冲了出去。
幸好医院离出事地点不太远。冲到医院时,走廊里都是满满的人,护士小姐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聊天,病人们堵在长廊里呻lin
,有医生过来,人群便立刻扭曲成怪异的形状,然后舒缓,最后再等待下一次的扭曲。
周涵挺着大肚艰难的抱着子凡在人群中挤动,第一次感到烦躁,不断的大喊,让开,让开!
他都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子凡的生命在迅速流失,血浸湿了他的衬衫。
又有几个满身是血的病人送进来,家属扭成一团,堵住了他向前的道路。
周涵知道自己当时的手有点抖,腹部也阵痛不已,可没想到会一不小心松开了子凡,让子凡身上滑落。
他疯了一样的喊,没人理睬。大声骂人,向身边每个无辜的人挥拳!
这是周涵做过的最没风度的事,但吵架最终引来院方的注意,子凡算是得救了。
手术灯亮的时候,他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完全茫然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知道子凡是否会活着,不知道是否还能再听子
凡叫他一声爸爸。
冷的要死,从里往外的冷,从心开始,到骨头,再到皮肤。
很久很久之后,周涵再想起那种冰冷还是心有余悸,那是种完全被隔绝的封闭的冰冷,他和子凡说过,希望这辈子不要再出现
第二次。
很久之后,他问子凡有没有过相同的感受。子凡说,不止一次。在他一次次拒绝自己时,在他发现那些照片时,在他说出断绝
父子关系时。
总之,先爱上的人注定没有好下场。
子凡很了解这一切,所以早就做好牺牲的准备。
手术灯灭了时候,周涵简直有一种被宣布死刑的感觉。医生走过来,那不长的距离让他紧张的有些眩晕。
“手术很成功,病人已脱离生命危险。”
周涵愣了一下,似是没听清,直到医生重复好几遍后,才听清,然后才发现腹部的疼痛已经不能再忍,终于不支,倒地不醒。
再醒过来,已经是次日早晨的事了。医生告诉他说,由于他的情绪太过激动,又抱着一个大活人跑了那么远的路,胎气受损,
差点导致流产。幸好被及时抢救过来,大人小孩都没事。
周涵从病床上坐起来,用了大约有一分钟的时间缓冲,待回思过来后,不顾医生的阻拦,立刻跳下床冲进子凡的病房。
夏五也在,他已在这里守了一整夜。
子凡还在昏迷中,加护病房的墙壁很白,被子很白,子凡的脸更白。
再迟十分钟,谁也救不了。
周涵走在床边,看着他,一动不动。
夏五轻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
周涵愣愣的摇头,脸孔雪白,似乎还没从昨晚那场灾难中走出来,整个人傻傻的,让人无法怪罪。
“周伯父,您或许需要休息。”夏五强忍着怒意对他提醒。
“不……不……”周涵望着子凡,摇摇头,“我要等他醒来。”
“我会在这里守着他,你去吧。”不由分说,夏五便招来护士强行带他离去。
周涵推开护士,在床角坐下,死死的望着子凡,说:“我哪里都不去,我要守着他。”
“好,你守着。我走。”夏五觉得自己没有信心控制住即将爆发的怒火,在这两人面前,他只是个外人而已,完全不能闯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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