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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世界苏一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甄栗子
却见阮玲儿猛然向后一缩,转而想起这动作不妥,勉强跟闻樱一笑。闻樱和她打招呼,她只神思不属的应付了两声,就钻回了房间。
按理,她应该比闻樱回来的早,闻樱是见她们散了伙才敢走的,这会儿见她却回来的晚一些,神情又不太对劲,不禁若有所思。
那边厢,阮玲儿两手阖上门,神态仍有些恍惚,一不留神脚踢到了团凳,发出噪音,被同屋的人很不耐烦的斥责了一顿。她连连赔礼道歉,神sè却愈发yīn沉下来。
她想起刚刚在太yīn湖边发生的事。
一开始她颇后悔当时答应了那几个秀女的要求,转而惹来这么多的麻烦。她原只是看不惯闻樱拿自己当丫鬟使,想给她点好看,没想到她小看了闻樱,自己非但没能游走在两拨人之间,反而将她们得罪个遍。那时她颇头疼的发现,她再讨好她们也不会有任何益处,但如果以为能就此撇开关系,她们也未必会答应。
就在她两难之际,忽然发现那guàn木丛里有异样。
她自小眼力过人,能夜间视物,观察入微,所以很自然地看见了那露在繁枝茂叶外的一角裙摆,花纹依稀可见,正是闻樱今天穿的裙子。她们这些世家小姐,哪怕是裙子最边缘的地方,花纹都极尽jīng细。
当时她已经将话都说尽了,明明白白道出了陷害她的人是自己的真相,眼见闻樱竟然就躲在附近,焉能不惊?她料闻樱之前磋磨自己,只是疑心自己和这帮人有牵扯,但未必知道事情就是她做的,现在全都被她听见了,由不得她不心凉。
她知道闻樱的脾气,如果她不在背后捣鬼,她必会照拂自己,只是难伺候一些罢了。但她如今在背后使绊子,依对方的脾气,恐怕这会儿吃了她的心都有了。
就在她神情恍惚走在回来的路上时,没能走出多远,忽听得另一位皇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大哥,你也来看太yīn的景sè?”
打招呼的人似兴致很高,回他的那人声音却淡淡的,“是啊,六弟也在。”
这是太子殿下的声音!
她立刻认了出来。等了这么久,原以为殿下不会来了,没想到只是她运气不好,没遇上罢了。
如果、如果能有机会和太子殿下攀谈,能让他另眼相看……那得罪谁还重要吗?
想到这,她的心热了起来。
“咦,大哥这是在哪里沾上的?”六皇子从太子肩上摘下一片花瓣来,“是白梅。”
阮玲儿如同被人拿锤子重重地敲击了一下,震在了原地。
她没有听到太子的回答,又或者是她听见却忘了,她的全幅心神都落在了那一句“白梅”之上。太yīn湖边栽种的梅树不多,白梅仅只一棵,就刚刚她们所在的地方——闻樱藏身之处的头顶上方。
所以刚刚,闻樱并不是一个人躲在那里,她旁边还有太子?
可太子不是……讨厌闻樱吗?
原来她不是运气不好,而是太好了!太子早就到了,不仅到了,还将她的样子全都看见了……他和闻樱在一起,将她丑陋的样子、在背后的所作所为都听了去。太子当时表现的有多厌恶闻樱,如今就该有多厌恶自己。
怎么会这样?!
凭什么她一无所有,无论做什么都是错,而她哪怕做错了,男人却还是会原谅她。是因为她的家世,还是因为她的长相?!
闻樱……
她想到这个和自己形成鲜明对比的女人,痛苦地攥紧了指尖。
闻樱一夜好眠,大早上还没等壁月催起床,就听得外面的秀女叽叽喳喳的直叹吴玉贞好命。
“说是吴家小姐受皇后娘娘相邀,前去钟粹宫相陪做客,理所当然免了今日的练习。”壁月告诉她道。
房间外面有个小凉亭,闻樱洗漱梳妆时,不免听她们聚在那儿说的话飘进来一两句,话越说越偏,还有映射她的。
“也难怪,吴家小姐家世虽好,却不像有些人爱仗势欺人,行事端的是落落大方,为人敬佩。”
“是了,有人妄想抢在她前头,接近太子,哪知手段下流,太子才看不上眼呢。”
壁月生怕自家小姐一个冲动,给“仗势欺人”的名声再添上两笔,却见小姐这次格外沉得住气,像是没听见似的。见她刚上了妆粉,欲抹胭脂,便连忙递了一盒给她。
“这是阮小姐早上送来的,说是亲手做的,若是她先前有什么得罪小姐的地方,还望小姐海涵。”壁月复述了一遍,忽觉有些不对,嘀咕了句,“我看她古里古怪的,要不还是用咱们家里带的那盒……”
闻樱支着下巴想了想,道:“就用它了。”
这盒胭脂倒让她想起一件事来。
闻樱只当还要再多等两天,没想到对方一刻也等不及,像是怕时间迟了,自己反而会害了她一般。
当天下午,结束了秀女的训练课程,秀女们三三两两在花园里闲谈玩耍。阮玲儿手里还抱着一只猫,据说是一个宫女养的,她见之可爱,便请对方借她玩一会儿。这猫长得虎头虎脑,灰白的毛,眼睛乌溜溜的睁大,果然引得众秀女争相抚摸。
“闻小姐不来摸摸看吗?”
这些人虽背地里讨厌她,当着面却不敢胡说,反而假模假样的笑招呼她。
阮玲儿见状垂了眼,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猫儿的毛,细语道:“我听说闻姐姐也爱猫,不来摸摸它吗?它很温驯的。”
此言一出,闻樱不去就显得不够合群了。
然而就在她靠近的时候,那猫倏地有些紧绷,弓起了身蓄势待发,旁人还只待怎的,等闻樱走近了刚要蹲下身之际,却见它龇牙喊了一声,向上一蹿,那尖利的猫爪子眼看着就要往闻樱的脸上挠去!





每个世界苏一遍 第74章 重生太子の读心术(五)
猫的利爪在光照下一闪,显得尤为吓人,旁边的秀女皆是惊呼出声!
闻樱倒是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没等她有所反应,倏尔,斜刺里丢来一颗石子,劲气十足,一下砸在猫,使它“嗷”地一叫,摔回了阮玲儿怀里。
借这机会,闻樱不动声sè地站远了一些,没有了她脸上的胭脂味刺激,它很快被安抚下来。
因石子小,那一下速度又快,掉到地上便无人知了,所以旁人皆摸不着头脑,只当是小猫无故发疯。但无论如何,猫儿bào起伤人实在太吓人了,她们纷纷谴责阮玲儿没有将猫教好,让她赶紧将猫抱走。
阮玲儿没想到这一招竟没伤到闻樱分毫。如果秀女毁了容貌,哪怕只有分毫的伤口,都不能再选秀了。偏偏那爪子明明就要抓到闻樱的脸了,这猫却不争气掉了下来!
她压住情绪,频频和闻樱道歉。
这事一出,大家也没了玩的兴致,陆陆续续地散了。阮玲儿也借着归还小猫的理由走了。
只有闻樱还站在原地不动。
她以前出行也是前呼后拥,但出了太子一事后,别人怕跟她沾上关系得不偿失,便也不围着她了,任她一人留在这里。她等了一等,直到最后一个人的影子消失,才冲着某个方向道,“还不出来吗?”
方才离猫儿近,她明显感觉到一阵疾风掠过,又听见石子砸在地上的声音,知道有人在。
一开始四周静悄悄地,没人支声,直到她耐着性子又等了会儿,提步往那个方向走去,才终于有人从树后走出来。那人长得极为俊朗,浓眉大眼,chún红齿白,穿着肩卧金龙的宝蓝锦袍,外罩大氅,手里掂了颗小石子儿,抛上抛下,玩儿似的。想来刚刚就是用这打走了猫,准头极佳。他年岁应当不大,看起来只长她一两岁,一派英秀聪颖的模样。
这人正是未来颠覆皇权,最终登基为帝的六皇子。
“你怎么知道我藏在这儿?”他忽地握住掉下来的石子,想了想道,“你想要和我道谢?其实……”
“谁要你多管闲事。”
“——不用谢我,顺手为之而……咦?”
闻樱嘟chún呼出一口气,洇出白雾来,冲他笑得漂亮极了,“谁要你多管闲事?”
宇文洛眨了一下眼睛,像是不可思议。“……那个抱着猫的女人要害你,你看不出来吗?别人靠近那猫的时候无事,只有你一靠近它就变得bào躁多动,我猜你身上有什么招它的东西。”他思索时,眼里如有光芒闪烁,“那样东西必是那女人送你的,为的就是毁你的容貌。”
“我知道啊。”
“你知道?”
“你好啰嗦,我当然知道。”她不笑的时候,chún角仍是上翘的,便使她发脾气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娇憨,“那你知不知道你惊了我的雀儿?”
她话一出,他便明白过来,“你早有布局?”
“你当就她一个人使坏吗?她背后还有别人呢。”
吴玉贞上辈子就玩过这样的把戏,有趣的是,当时她对付的是怀了胎的阮玲儿,而这次,阮玲儿不知为何跟她勾搭到了一起,联手对付起她来了。
宇文洛道:“没想到你还挺聪明。”
“我看你就是话本看多了,想要英雄救美,博取美人的喜爱。”闻樱从长而卷翘的眼睫底下看他,如同无害的小鹿,却是一口道破了他的身份,“六皇子殿下。”
宇文洛没有吃惊,可以说先前与她的对话中,他就发现自己低估了她。她最后一句话看似玩笑,却使他有些心惊。
“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我会发现你的动机?”
他没有说话,眼睛注视着她,全神贯注。
“你现在想的是,‘如果我不说话,看看她会猜我在想什么’?”
他还是不说话,冲她眨一眨眼睛。
“唔,你觉得‘她真有趣,比我想象中的有趣多了’。”她说完,又呼出一口气,吹热了手心搓一搓,然后伸到他面前,“表演看完了,给钱吧。”
他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朗朗大方地解下腰间一枚玉佩,放到她手里,饶有兴致地问:“你会读心术?我大哥就是因为这个才看中你的吗?”
她听出他的提问只是一个玩笑,用来表达对她的赞叹,只不过没想到她确实有读心术这种技能,只是送了别人而已。即便她没有读心术,但了解过他之后,要猜中他的心思并不难。
“你果然不怀好意。”她娇瞪了他一眼,“太yīn湖那一晚你是不是也在?我和他躲起来的时候,你都看见了吧?”
他笑笑不说话。
闻樱也知道他不会承认。虽然把自己比喻成东西不是很好,但她恐怕宇文洛这一次,只是抢夺欲发作,想抢宇文泓的东西而已。顺手为之,确实是顺手为之,他扔了颗石子儿就想打动她。如同上辈子,他一步步让原主死心塌地。
闻樱把玉佩丢回他怀里,弯眉一笑,语气却很厉害,“休想这么简单打发我。”
她不是原主,会完完整整地把心捧给一个人,然后被践踏到尘土里去。
他尽管来试!
阮玲儿回到储秀宫时,心里还“砰砰”直跳,她一遍一遍回想闻樱当时的反应,不确定她究竟有没有猜到自己在当中做的手脚,还是和别人一样以为这只是一次意外。
夜半,她借月光悄悄去了吴玉贞所在的房间。她和闻樱一样,都享有单独的一间房。
吴玉贞四平八稳的坐在房间里等她,见她来,道是:“猫还回去了?”
“还、还了,但是事情……没成……”
“嗯,后续的收尾你不用担心,我会找人去做。”她说完,问道,“她知道了吗?”
阮玲儿低头,“我不确定……”
“换做我是她,无论有没有确定,都会先将觉得危险的人和物抹杀。”
她平静而又高高在上的语气,让阮玲儿猛地一颤,变得手足无措。
她一开始,只是想把闻樱和太子在一起的事告诉对方,由她们去斗,却没想到反被对方诱哄入局,变成了她手里的刀。她答应自己,在闻樱毁了容貌之后,仍将她保全下来,让她成为太子的良娣,这个条件让她欣喜若狂,哪怕有风险也值得一搏!
没想到自己失败了。
就在阮玲儿再一次又急又恨,不知如何是好之时,但听见对面的人喝了一口茶,轻声问:“敢不敢再做一次?”
月光下,吴玉贞一半的面容隐于暗中,森然可怖。
能住在储秀宫的人,说明都已经通过了身体检测的初选,接下来就是要进行礼仪方面的复选,再次淘汰一批人,留下足以匹配皇族子嗣的秀女,再在终选中决定归属。
这一日复选,秀女们排成几列,鱼贯衔尾而出,走在后宫甬道上。
偏只闻樱古怪,脸上挡了一张图案丑陋,线条粗糙的面具,在秀女当中显得格外醒目。掌事女官见了,自然劝她将面具拿掉,但碍于她的身份,态度不敢过于强硬。
好一顿说完,才听她回应说:“姑姑安心,进殿前我就将面具拿了,绝不敢碍娘娘们的眼。我是担心自己这妆化的太好,被别人学了去,岂不是要痛心疾首?”
掌事女官听得又好气又好笑。
秀女内斗一向多,好看的妆容被仿来仿去的也有,但她拿到大庭广众之下来说,未免显得自大。这一句,果然引得同队之人接二连三的轻笑。
同一时间,二皇子宇文沨就在一隐蔽处看她们。他冲身旁的内侍挑了挑眉,“这就是母妃给我挑的正妃?”
内侍讪讪一笑。
贵妃娘娘看中了闻家,二殿下却直言除非闻家小姐是个美人儿,否则他可不敢娶来天天对着看,连办公做正事的兴致都没了。贵妃娘娘一听,无有不应,才想让他带着来瞧瞧,没想到偏偏看见这样一幕……
“亏得母亲还和我说美若天仙,天仙是没有见着,恶鬼倒有一只。这时候还要戴面具,想必这容貌是不能见人的了,啧啧,你让母妃少来诓我,正妃我且要自己……咦!”
忽然间,那内侍只见自家殿下表情一变,桃花眼望着那“恶鬼”所在的方向一眨不眨。
只见闻樱因掌事女官维持秩序辛苦,便自行将面具摘了,她本也只是为了好玩而已。面具去了,便露出她的妆容来。杏眼桃腮,眉如青黛,她整体妆容极淡,与平日没有太多分别,惟只有她天生上翘的嘴chún,口脂上洒了一层金粉,在日光下泛起好看的sè泽。
在见过她那貌丑的面具之后,再看本人,便使人有一瞬间仿佛被惊艳所冲击的感受。
凭着女人对妆品的本能,先前还在嘲笑她的秀女立即向她靠拢了来,和她打听这金粉由来。
另一边,宇文沨在冬日的寒风里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心想,果然是秀sè可餐,对着这样的容貌,不止能办公,且还很下饭。
“好,母妃好眼光,就她了。”
他折扇一合,拍了板。
复选结束,在掌事女官的许可下,秀女们摆了一桌酒宴庆祝,那边厢皇后、贵妃等几位娘娘也各自送了一两道佳肴给她们加餐,以示恩赏。
闻樱理所当然过了这一道门槛。白日里特地弄了一出,只是为了扩大一下交友面罢了。
这个朝代,涂chún的金粉也不是没有,只是好看又好用的少。闻家好东西不少,她进宫时,行囊里就有一盒上好的,当即毫不吝啬的分了出去,又收获了一批小跟班。有小跟班不见得有什么好处,但总是一个人来去,便显得她这个人过于孤僻,又或者交不到朋友,间接给人以“这人不讨人喜欢”的信号。
因着这个,酒宴开席的时候,她这一边显得格外热闹,到底刚结了“善缘”,人人都来敬一杯酒。
“闻姐姐。”阮玲儿的声音在诸多人里响起,她算得上是和闻樱结识最久的人,一过来,大家就识趣的给她让出了位置。她手里拿着两个小杯子,递给闻樱一个。“我也给闻姐姐敬杯酒,谢谢你长久以来的照顾。”
“论起来,你年龄比我还大呢,这一声姐姐当不起。”闻樱酒杯是接了,却在众人面前,倾杯将里面的水倒了个干净,盯着阮玲儿道,“再者说,到底是谁照顾谁,不如趁这一次说个明白。”
她语气讽刺,阮玲儿刚把杯子举到chún边,见状只能放了下来,尴尬一笑,“先前的事都是我错了,我不求其它,只希望你能原谅我。”
她说的含糊,周围众人只当闻樱在为上一回险些被猫挠的事情生气,其实换做是她们也未必有那样大度,但这会儿气氛好,便都劝起闻樱来,得饶人处且绕,况且阮玲儿也不是故意的,那猫又不是她的猫,没成想胆子这样小,人一多就发狂。
见闻樱在众人的劝说下意动,阮玲儿眉眼一动,将自己这只酒杯递向闻樱,“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还望闻姐姐……闻家小姐不要跟我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生气了,保重身体。”她的话愈发谦卑。
说到了这份上,闻樱便不能不再次把酒杯接了过来。
旁边自有人给阮玲儿倒了新的,她再次举杯要喝。
“等等。”闻樱喊住了她,浑不在意地道,“我们换一下杯子。”
阮玲儿一怔,“……这是为何,都是一样的酒水。”
“既然一样,换一换也无所谓罢。”说着,闻樱把酒杯送向前。
阮玲儿的手也不得不向前递,然她手臂却微僵,远不如闻樱一个动作做的自然。
这本来是再简单不过,但她一个动作,慢了不知多少拍,都还没能完成交换的动作。
众人似乎都嗅到了yīn谋的味道,停止了对闻樱的劝解,甚至连笑声都没了,场上诡异地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二人身上,闻樱浑不在意,阮玲儿却绷直了身体,背后冷汗直流。
就在这寂静之中,“咚”的一声,她终于绷不住压力,手里的酒杯砸在地上骨碌滚了一圈,酒水洒尽。
闻樱则把手里的这只杯子给了壁月,“拿去交给姑姑,让她来处理,人命关天,你小心着些。”
这话透出的信息量太大,能在这里待着的秀女没一个是省油的灯,见此无不骇然看着阮玲儿。就算她们一贯能在暗中互相使绊子,但下毒杀害人命,却从没有过!
这简直骇人听闻!
她们且半信半疑,却见阮玲儿已经“扑通”一声跪到了闻樱面前,抱住她的腿苦苦哀求起来。
这一下真教人不信都不行,好在刚刚闻樱没有真的喝了那杯酒,否则她们岂不是帮凶?
事涉人命,掌事女官也棘手不已,必定要报到皇后跟前,闻樱和阮玲儿作为当事人自然要一起去对峙。与此同时,在临行前,闻樱提议道:“吴家小姐也去吧,一来需要一个人证,二来她与皇后娘娘说过话,论起事来比我们都要便宜。”
掌事女官一听,赞她想的稳妥。
吴玉贞与闻樱对视一眼,不慌不忙地从位置上站起来,与她们一起前往钟粹宫。
恰巧,碰上太子向皇后请安,就站在大殿一侧,看向她们。




每个世界苏一遍 第75章 重生太子の读心术(六)
宇文泓见到她们一行人,下意识地将视线先落到了闻樱身上。
这一段时间他已然摸清了读心术的效用,并不是每一次都能读到,如果对方的念头多而杂,到他耳朵里便是一片模糊,似是而非,又或者并无所想的时候,那自然是没有。
初时,他只听她心里一片安静,没有任何的声音,倒是她身边的女人,在太yīn湖承认曾陷害闻樱的那一个,频频发出刺耳焦急的尖叫声,害的他想捂住耳朵——捂住了也没用。
等到闻樱迈进殿的那一刻,才听她忽地感慨不愧是皇后的宫殿,金碧辉煌,闪得人眼睛疼,紧跟着又传来一句啊,那个讨人厌的太子居然也在?
宇文泓:“……”
其实这于她而言本是一个非常正常的想法,他们之间因他的疏远而没有太多交集,除了她因为被他踹的那一脚而留下的负面印象。如果说上辈子她同样是被人陷害所致,那么至少他们的初遇没有任何算计,他确实踹错了人。
但看见她,就让他想起她上辈子的模样……
不欲再往下想,他转过了视线,看向吴玉贞。她似乎有很多心事,心声颇为杂乱,他没有听清。
队伍中,掌事女官进来后一见太子殿下也在,踌躇须臾,就听皇后道:“不必管他,你只说事便好。”这之前,她的近身宫女便将情形大略与她说了,储秀宫里险些出了人命案子,非是她们小打小闹,说不得还要牵扯朝堂之事,让太子听一听倒无妨。
掌事女官得令道了声“是”,便将酒宴上发生的事与皇后一一分说清楚。
底下一列跪了四人,唯有阮玲儿浑身发抖,等到宫人将酒杯呈进来,禀说“已请太医验了,并非致命□□,饮用者的脸部会出现过敏的症状”时,她先是怔住,而后猛然看向吴玉贞。
竟不是毒死人的药?
她的动作明显,旁人只当她看的是吴玉贞旁边所站的端着托盘的宫人。只有本就关注她的宇文泓,第一时间听见了吴玉贞心里的声音。
毒死人的药?嗤,杀jī焉用牛刀,也就只有她这般愚蠢才会误认。
什么意思?
宇文泓眉头蹙起,仍旧盯着她,却没再听见什么了,但她不“说话”,却有人代她说——
皇后问阮玲儿:“纵只是过敏药,无故投放到秀女杯中,仍是居心叵测,阮氏,你有什么话说?”
阮玲儿的眼睛早就亮了。
吴玉贞从没告诉我这是什么药,我才误以为这是毒/药。要不是闻樱可恶,拿话诈我,我也不至于如此失态!但事已至此也没别的办法……过敏药罢了,凭吴家的势力,保全我应该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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