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有个石头精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君子阿郭
“谢父皇成全。”迟恒眉间清冷,一阵屈身行礼。
闻言文帝气得一拂袖,冷哼一声沉沉道:“哼!成全?倒不如说是你自己成全了自己!”
语落,迟恒默然无声。
沉吟片刻,文帝终是无可奈何,神sè有了些微缓和,道:“你可知夏渊越暗下勾结楼兰之域的人意图谋反?”
此言一出,迟恒明显一愣,凤眸倏然一寂。
见迟恒如此反应,文帝暗道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思索片刻道:“朕已经捉拿了他的部下,如今只差一纸军书便可治他的罪!”
谋反欺君之罪,定是要株连九族的。
顷刻间,迟恒猜出了文帝此番前来的目的。
“儿臣既娶她为妻,她便是皇家的人,与夏家再无瓜葛。”
见文帝这般有把握,估计离夏渊越被捕时日不远,而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护她周全。
所有话都已跟他明说,可他还是这般固执,俨然不撞南墙不回头!
“天下女子多得是,你又何必执着于夏瑾欢一个!”
文帝被他放弃太子之位一事气得不轻,而皇后又为此在金銮殿外整整跪了一天。可看眼前形式,迟恒哪还有半点做太子的心,早就被那女子勾去了魂!
“你当真是糊涂!”
迟恒既听出了他的来意,却依旧一副淡然如水的模样,文帝顿时勃然大怒,气得手都在颤抖,厉声道:“冥顽不灵!”
枉他这一国之君还跑来劝他回头是岸,难不成没了他,他梁国还会后继无人!
言罢,拂袖而去。
待文帝离开,迟恒才起了身,俊逸的眉眼间一片冷sè。
初秋的夜显得格外的静谧,待宾客散去迟恒已有了些醉意,遣散身旁的宫人自个寻去了寝殿。
满眼喜庆的红sè中终于看清静坐于房内的女子,堵在xiōng口的一团闷气终于烟消云散。
红烛摇曳的婚房内,夏瑾欢有些局促不安地坐在床沿边,当听见门“吱呀”一声开了的时候,
心头止不住的狂跳。
隔着红sè的盖头,慢慢的一双黑sè长靴映入眼帘,纤细的双手置于裙摆上,似是能猜到他此刻的目光,一时间手脚不知该怎么摆放。
随着脚步的迈进,此时的她紧张的一颗心卡在了嗓子眼,本就是平日见惯的一张脸,可就是怕这层盖头被掀开。
身前的人站定了片刻,终于面前的盖头缓缓被揭了起来。
烛光印着他的脸,夏瑾欢第一次觉得迟恒是她见过好看的男子。
四目相对,红盖头下的娇人竟让他的心跳漏了半拍。
今日的迟恒身穿一袭绛红sè的黑边金绣锦袍,墨sè的长发束在白玉冠中,狭长的凤眸满含柔情,本就生的白净,一身红衣衬得他越发俊逸出尘,让人过目不忘的容颜当真让面前的女子看恍了神。
“瑾欢今日格外美。”此时的她褪去一身劲装,为他穿上了嫁衣。
一袭大红sè的凤袍越发称的眼前人明艳动人,被他这般看着,目光灼热而深情,夏瑾欢顿时羞红了脸,不知该不该别过头去。
本就知他不正经,今日也不见其收敛,被他这么一说,夏瑾欢的脸红的像煮熟了的虾子。
迟恒举着酒杯,将其中一杯递给她,慵懒的语气混杂着醉人的酒气。
“龙凤合欢酒,饮下半杯日后瑾欢便是我的娘子了。”
夏瑾欢定了定神,含羞接过,垂下了脑袋,轻声道:“好像做梦一样。”
一切来得太快,今日便成为他的妻子。
迟恒微笑,将她轻柔
月下有个石头精 第 58 章
的揽入怀中,不知为何,冥冥中就像是有意志驱使着他,这一生一定一定要跟她在一起。
就算是一世夫妻也好,遇到你的第一眼,从此满心欢喜,满心忧愁都是你,便再也不愿放手。
高大的身影微微俯下身子,细细地,极为认真地亲吻她每一方寸土,眼睛、鼻子、chún瓣。
夏瑾欢默默闭上了眼睛,与以往不同的是,除了紧张却还隐隐有一丝期待。
直到温热的chún轻轻覆上她雪白的脖颈,炙热的气息萦绕在周围。
她极力把持着定力,任他挑拨,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得轻颤。
明明两人都是第一次,可迟恒却比她老练的多,不由自主的跟着他一步步沉沦。
怔松间,大红sè的凤袍褪去,唯剩一件薄薄的内衫,觉出一丝凉意她不禁打了han战,下一秒迟恒将她抱得愈紧,深深埋在她颈窝。
隔着薄衫男子一手揽着她的肩头,轻轻抱住她。
本能的想推开下,却被他抵着,意识模糊间只觉身前的人喘息愈重。
“瑾欢,瑾欢。”
有些沙哑的声音染上了情绪,看着朝思暮想的人儿就在面前,迟恒的眸光变得愈发灼热,像是着了魔一般一边唤她的名字,一边温柔地轻吻着她的眉眼。
身下的人已然羞红了脸,此时闭着眼不敢看他,
衣衫落尽后伴随而来的是令人面红耳热的喘息声。
红烛双影,一室风情。
第48章
清早醒来, 夏瑾欢便觉得一副身子跟散架了似的。
昨夜的迟恒俨然像变了一个人,做着羞人的事还满嘴跑混话,起先瑾欢顺着他的意被其压在身下使劲折腾, 后来那处变得极为敏, 感,他一有动作她便心颤的不行。
偏偏迟恒又是个脸皮厚的, 不嫌害臊后又顺着她的眉心,薄chún紧贴着那玉白的肌肤一路吻下去, 直到吻上那处隐秘, 惹得她又羞又恼, 俏脸爆红。
迟恒极爱听瑾欢唤他相公,直到身,下的姑娘嗓子都哑了, 也不见其停下,到了后半夜她哭着求饶才肯放过她。
忍着身子的酸痛,夏瑾欢轻手轻脚拿起落在地上的薄衫,待穿戴好了迟恒还在熟睡中。
盯着他看了半晌, 越发觉得迟恒好看,俊逸的面容此时还在熟睡中,看上去很是乖顺, 可一想起昨夜那个蔫坏不知疲倦的愣头小子,夏瑾欢又忍不住红了脸,
长得好看全是骗人的。
还未等她收回目光,身旁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
一双狭长的凤眸, 眸光炯炯地看着她。
“娘子。”
迟恒缓缓道,连眉梢都带着柔意。
听他这么称呼,夏瑾欢面上一赫,转过身子一头钻进了被窝里。
哪知被窝里的长臂熟练的滑过她腰际微微用力便将她整副身子向向后带入了他的xiōng膛,一瞬间两人前xiōng贴着后背,紧密得没有一丝缝隙。
沉静沙哑地声音自她颈后传来:“瑾欢,我们再来一次。”
说话间不容拒绝地直接倾身覆上她的chún瓣,修长的手指悉悉索索地顺着纤细柔软的腰肢慢慢探了下去,当触到那处娇嫩时,身,下的女子哼哼出了声,昨夜留下的春痕还未褪去,被他轻微一碰,瑾欢不受控制地低吟出声。
“你…昨夜弄疼我了…”
没了薄被挡着,瑾欢羞得不敢抬头,垂着脑袋埋在他臂弯里。
知道女子初经人事都会疼,迟恒昨夜特意放缓了力道没想到还是弄疼了她,听她一说本想停住,可身体却早早起了反应……
“待会我会很轻很轻,乖。”
迟恒凑近她耳畔低语着,半是安慰半是诱哄。
“你太坏了。”夏瑾欢认真的语气却在某人耳朵里成了娇嗔。
“只对你一个人使坏。”沙哑的声音伴着闷哼,让身,下的娇躯一颤。
娇嫩的花蕊突然抵上一根火热,瑾欢怕了他,昨夜已经折腾得够久,身前的人却有使不完的力气,下一秒便在温热的桃花源中驰骋。
她先是哼哼着,继而哭出了声,伴着她的声音,上方的人越发用力,那处紧密的贴合,火热得像是要熔化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瑾欢早已没了力气,整个人化成了一滩水,软软的任由他摆布。
于是一大早,迟恒便拉着他的俏娘子深,入了解。
待日上三竿,阳光透过窗棂落入屋内,夏瑾欢才醒了过来。
身旁的人早已不在身边,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
屋外杨嬷嬷早早便候着了,听见动静这才敲了门准备进去。
太子临走时特意嘱咐,瑾欢姑娘还睡着,切不能扰了她。
为她梳洗时,便觉面前的姑娘与往日不同了,水灵灵的模样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嬷嬷可知太子去了何处?”夏瑾欢默默取下凤钗置于台上,她还是不大习惯戴这些。
杨嬷嬷道:“太子一早便被皇上召进宫了,许是有急事。”
“你可知是什么急事?”
思及府里仆人们的传言,杨嬷嬷一默不知该不该开口。
见身旁的妇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夏瑾欢终于觉出异常来。
“嬷嬷为何不说了?”
“回主子的话,今早奴婢听闻…皇上派兵围堵了将军府……”
“什么!”
闻言夏瑾欢惊得站起了身,手中的木梳“咣”的一声掉落在地。
急急追问道:“夏将军现在身在何处!”
“……现…现被关在大牢…”
杨嬷嬷头一次见夏瑾欢这般模样,慌忙应道。
来不及听身旁的嬷嬷说完,夏瑾欢立即起身赶去将军府。
迟恒一早去了皇宫定是为了这事,他起先可否知道此事?阿爹又为何突然勾结外族之人谋反?
别人虽这么传言,可她又怎会不知,夏渊越多年来效忠于文帝,岂会有谋逆之心!
回想起那晚在将军府遇到的阿爹,那时的他早已出现了异常,莫不是遭人控制?!
待夏瑾欢匆匆赶到将军府,看着被封条封住的大门一颗心顿时跌入了谷底。
......
金銮殿内。
文帝坐于大殿之上,一脸肃静的看着下方的迟恒。
“夏渊越此番在劫难逃,朕已派兵围剿将军府,择日斩首示众。”
“欺君谋反乃大罪,定要株连他九族!”
借此将夏氏一族连根拔起,绝不放过一个。
沉着威严的声音响彻金殿之上,迟恒站于大殿中央,闻言双手紧握成拳,一脸yīn鸷。
知他与夏瑾欢昨日才成婚,可那女子如今并非是太子妃,其父犯下滔天罪行,她也难逃一死。
迟恒就算再坚持可他毕竟还没有足够的能力抗衡与文帝,等夏氏一族覆灭,时日一久说不定该看淡的便也看淡了。
如此想来,文帝再没有了犹豫,
迟恒沉默不说话,眉眼间一片冷sè,文帝却是想知道他作何决断。
如今夏渊越被关在大牢,起兵谋反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不知瑾欢可否知晓
月下有个石头精 第 59 章
事。
等出了宫门,迟恒才问身旁的公公:“你可知夏渊越麾下的左将是何人?”
公公答:“回殿下的话,那人叫钟锦雄,此次能拿下夏渊越多亏了他的功劳。”
迟恒挑眉,不动声sè道:“那你可知他现在身在何处?”
公公答:“他虽立了功可此事与他脱不了关系,陛下也将其关进了地牢。”
言罢,迟恒眼底若有所思,随即遣散了宫人。
回了府已过用晚膳的时辰,想着瑾欢此时也听到了些什么,还未踏入房中,便见女子焦急地在屋外踱着步子。
看来她是知道了。
待他走近,女子便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我都知道了。”瑾欢神情复杂地看向面前的人,清丽的女音带了些沙哑。
迟恒看着她,道:“瑾欢可了解你父亲的为人?”
“我知道…他是我的父亲也是梁国大将,但他效忠于文帝多年,从未有过不臣之心。”
一想起父亲此时被关押在大牢,夏瑾欢便乱了心绪。
更是听闻夏夫人如今下落不明,将军府的侍从皆被关押,夏府一夜间只剩瑾欢一个。
理解她现在的心情,迟恒牵起她的手向屋内走去。
掌中的手一片冰凉,不知她在此等了多久,迟恒心疼的将其圈在掌心用力握了握,轻声责备道:“为何不在屋里等我,着凉了如何是好?”
闻言,夏瑾欢极力克制的情绪瞬间决堤,慢慢红了眼眶声音微颤,道:“迟恒...皇上是不是要杀了将军府的所有人......”
语落,身旁的人紧抿着chún一言不发,待进了门,稍有了些暖意,迟恒才松开她的手将其揽入怀中。
“父皇有了夏将军谋反的罪证,若他真是被冤枉的,我们该做的就是揪出幕后黑手。”
“而眼下最重要的,便是护你周全。”
夏瑾欢看着他,眸光渐灭。
“皇上是否要灭我九族?”
如今将军府只剩她一个,谋反事大,罪发就会株连九族,就算她嫁为人妇也免不了一死。
“你听着,我不会让你死。”坚定的话语犹如承诺。
“明日我便送你去白塔寺,你且先跟着灵佑法师。”
白塔寺是梁国圣地,若将瑾欢送往此地便足以免她一死,夏渊越如今严加看守,梁国与楼兰一族还未正式撕破脸,文帝应该不会即刻杀了他。
若要查出真相唯有从钟锦雄出手。
......
凉夜,明月高悬。
yīn冷cháo湿的地牢,不时传来阵阵凄厉的惨叫,空气中弥漫着腐败发霉的气味,迎面而来的风透着yīn测测的凉意。
一高一矮的身影披着斗篷踏着月sè进入地牢。
一步步迈过坚实的牢笼,终于在一处铁链紧锁的牢门前停住。
牢中的人低垂着脑袋,凌乱的头发披散开来遮住了头颅,只见他的四肢被铁链箍住,身上虽无伤痕,但赤,裸着露出的臂膀白得几近透明,像是被人抽空了鲜血一般。
听见响动,钟锦雄抬头望向来人,面前出现一男一女。
男的是当朝太子,女的是将军千金。
钟锦雄她是见过的,在夏瑾欢还住在将军府的时候,此人便经常来找阿爹,在其麾下若干年,经历大大小小的战事,也算是夏渊越出生入死过得兄弟,可如今......
可得知是他出卖了阿爹,夏瑾欢顿觉心尖一凉。
当看清眼前的人时,直觉告诉她,事情或许并非那么简单。
钟锦雄定定看着眼前的女子,眸光空洞迷离,让人觉得他神志不清。
“呵,你终于来了。”
他说话的语气虚弱但轻挑,似是早已料到夏瑾欢会来。
“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阿爹入狱,我娘也不知所踪!”
说话间,夏瑾欢冲上去,纤细的双手抓住他的衣领浑身气得颤抖。
迟恒冷眼看向那人,却见他笑得很是张扬,眸光闪着深不可测的jīng光。
“说!你把我娘哪弄哪去了!”
夏瑾欢极力克制着情绪,眼前人的笑却似淬毒的刺,一下一下扎在她心上。
“你过来,我只告诉你一人。”
钟锦雄依旧淡笑,此时的他完全不是记忆深处那个成熟稳重的人,这般模样俨然像变了个人。
闻言,夏瑾欢不疑有他,俯身靠过去。
被锁链箍住的人笑得意味不明,chún角靠近女子面庞的一刻似是要借机亲上去。
下一秒,一记重拳狠狠地朝他挥了过去,突如其来的力量让他生生摔向一边,只觉脑袋一晕,钟锦雄别过脸啐出一口沾了血的碎牙。
抬头便见迟恒一脸yīn鸷看着他。
第49章
夏瑾欢也是一惊, 怔愣间被迟恒挡在了身后。
盯着那人脖间的痕迹看了一眼,迟恒冷哼一声松开了手。
“我们走。”说完便牵着身旁的女子离开。
就在踏出牢门的下一秒,她的脑中忽然传来一阵声音, 待听清那句话时夏瑾欢猛然回头, 却见钟锦雄仍旧被锁在那,此时也正看着她, 黝黑的眸子像深不可测的黑洞,让她浑身发冷。
刚才说话的声音就是他发出的。
“怎么了?”看到她苍白的面sè, 迟恒心下疑惑, 更多的却是心疼。
夏瑾欢无话, 随即转身可迈出的步子却似有千斤重。
身后的那人不是钟锦雄。
夏夫人一直以来对她的避而不见并不是得了什么疫疹,而是她早就死了,早在她回到将军府那日便死了。
那个声音告诉她, 若要救夏渊越,必须去洪崖洞。
楼兰之域,洪崖洞。
......
待二人回了府,身旁的人耷拉着脑袋沉默了许久, 迟恒越发觉得不对劲,轻声问道:“有心事便告诉我......”
“方才离开地牢的时候,我听见钟锦雄说……”说着夏瑾欢顿了顿, 声音弱了下去,带了哽咽。
“我娘亲死了,阿爹也被血虫控制,若想救他, 必须去趟洪崖洞。”
那阵声音只她一人能听见,怪不得之前觉得奇怪。
闻言,凤眸闪过惊异,思及方才在钟锦雄脖间无意看到的伤痕,确是与那日他被怪虫咬伤的一般无二。
面前的人已然泪水点点泛出了眼眶,见此深邃的双眸忽的一紧,迟恒第一次觉得自己如同废物,看着他的姑娘在他面前落泪,心都碎了。
伸手为她拂去泪水,心疼道:“你还有我,我们一起救你爹出来。”
如今知道夏渊越是被血虫控制,此时便从此处着手,或许还有机会,思及此迟恒眼底闪过思量。
眼下最为重要的便是将瑾欢送去白塔寺,远离皇宫。
“明日一早我便送你离开,到时引出蛊虫你爹一定会得救。”
说话间宽阔的xiōng膛将她密实的圈住,夏瑾欢微微点头,深埋进他的臂弯,看不清情绪。
第二日一早迟恒便将夏瑾欢送去了白塔寺,一夜间,太子爷新婚刚过便“休妻”的消息传遍了整个
月下有个石头精 第 60 章
南阳城。
二人见了灵佑法师,灵佑知道他们此番前来的目的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在看向迟恒时,眼底多了几分思索。
寺院的夜晚极为静谧,就连风声都轻的。
亭中夏瑾欢静静倚靠着身前的男子,眸间清淡如水,只是比平日更习惯亲近他了。
初秋的夜有些凉,瑾欢穿的单薄,此时的她如此安静,竟让迟恒莫名的心慌,末了沉沉道:“夜凉了,回去吧。”
“相公背我回去。”
女子抬起头,对他微微笑了。
这是她第一次除了床笫之欢唤他相公,迟恒轻笑,伸出手捏了捏她的面颊,娇嫩得像甜甜的糯米团子。
好像还和从前一样,却又觉有什么东西变了。
高大的身影半蹲在女子身前,夏瑾欢看着他抿了抿chún,起身趴在了他背上,迟恒站起来将背上的人结结实实地拖住,迈着沉稳的步子向寮房走去。
一步一步踩碎一地月光,凉风自耳边拂过,顿时觉得此刻的温暖足够她记一辈子。
平日只觉得这丫头瘦,现在才觉得背上的人轻飘飘的根本没什么重量,日后得让她多吃点,这样抱在怀里才不硌手。
迟恒心想着,见背上的人没动静以为她睡着了,于是慢下步子,待回屋后将她轻手轻脚地放在了床上。
凝视她片刻,便见瑾欢睁开了眼睛。
“不早了,赶紧回去吧。”
“方才还唤我相公,怎的又变了?”迟恒微笑打趣,替她盖上了被子。
夏瑾欢无奈道:“你还走不走了?”
“当然走。”
似是不放心,迟恒刚迈出的步子又收了回来。
这回直接坐到了她身边,眸光定定的看着她,道:“给我点时间,不出半月,我一定找出控制血虫的人,还夏将军清白。”
“如若你信我,就呆在这哪都别去,可以吗?”
知她此时的心情,可他现下唯一的就是希望她平安,想到她今日的反常,迟恒越发觉得不安。
“可以。”夏瑾欢看着他,澄澈的双眸不知何时泛起了雾气。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最后只是抱了抱她,瑾欢轻拍着他的背算是回应。
“等我回来。”
“嗯。”
那晚离开了寮房迟恒便去寻了灵佑法师,二人交谈了许久才离开。
寮房内,夏瑾欢翻来覆去,终是一宿未眠。
白天见到灵佑法师的时候,见到夏瑾欢的第一眼,来人便猜出了她的心思。
“施主看着心绪不定,如若想静气,可试着念些经文。。”
灵佑法师一脸和善,语气温和,淡淡的宽慰的话语让她瞬间定下神来。
“多谢法师,我的确有心事……”可无人能帮她,唯有她自己去解。
“有些事自有它的解法,如今混沌于此,只不过时机未到。”
说罢,灵佑法师施礼离开,留女子一人静滞在原地。
时隔多日,迟恒再没有出现过,就连身边的人也不知他的去向。
微凉的月光透过窗棂倾泻了一地,不知何时,一红衣男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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