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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将军和长公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请君莫笑
“娴儿留下,剩下的人都下去吧。”
“喏……”
jīng雕细琢的床栏,做工jīng细的帷幔,宽大的床上躺着一位气息微弱的女人,适才的命令便是她发出来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听过之后却让人不禁升起不敢违背的感觉来。
“母后……”
“娴儿,来,坐到母后身边来,让母后……好好……看看你。”
原来,这床上躺的女人竟是离国的一国之母李倾城,此时的李倾城虽然形容消瘦憔悴但通身自成一派风骨让人观之难忘,那浑然天成的贵气更是让人不敢小觑,不愧是二十年前的离国第一美人,纵然二十年光yīn匆匆流过依旧可以从她的脸上看出当年的倾城之姿。
李娴安静的坐在皇后李倾城的身边看着眼前已经瘦的不成人形的自己的母后潸然泪下。
见自己的女儿如此这般,李倾城却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道:“这几年母后一直病着,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我的小公主,娴儿你长大了。”
“母后!”李娴轻轻执起李倾城放在锦被外面的手却不敢在手上使力,李倾城的手已经可以清晰的摸出完整的手骨在白若羊脂的皮肤下面每一根纤细的血管都清晰可见,这手仿佛一碰就要碎了。
“娴儿,不要为母后难过,母后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只是放不下你和你弟弟……咳咳咳。”
“母后,传御医吧。”李娴握着李倾城的手,眼泪大颗大颗的溢出眼眶,划过那和李倾城有七分相似的脸庞然后重重的砸在大红的锦被上,眼泪快速的被吸干只留下一块圆圆的暗红sè斑点,仿佛一块干枯的血渍。
“傻孩子,母后的身体你还不知道吗?让我们母女单独待会儿,母后有话和你说。”
李娴点了点头,遵从了李倾城的旨意可是身下的大红锦被上那暗红sè的斑点却在快速的增加……
李倾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xiōng口剧烈的起伏,似乎在努力的忍耐自己身体的不适又仿佛在努力的坚持些什么。
“娴儿,以后……若是嫁人,记得要随心而选,母后……母后相信我女儿的眼光……终身大事切莫顾忌太多……你这……孩子,让人……不放心。”
“嗯,母后,娴儿知道了……”
“还有你弟弟,你弟弟身体不好其实不坐那位置……反而更好。若是他也这么想,就要提早表态……齐王……性子宽厚,定……定不会……咳咳……”
“母后!娴儿知道!”
“禀报皇后娘娘,太子到!”
听到门外宫女的禀报,李倾城本已恍惚的眸子闪过了一丝光芒。
“让太子进来!”李娴抢先说道。
“吱呀”一声,寝殿的门开了,一位身着玄sè暗行金线长袍,头戴白玉储君冠的小小少年走了进来。
正是离国太子李珠,观这小小少年容貌与他姐姐李娴酷肖,不过眉宇间多了几分男子的英气,可惜身量不足形容尚小再加上面sè有几分苍白纵有这一身威严的行头傍身也还是多了几分羸弱之气。
“母后!皇姐。”李珠乖巧的来到李倾城的床前对自己的母亲和姐姐行礼。
“来,皇儿,让母后看看。”
“是,母后。”八岁的李珠端正的站在李倾城的床前一板一眼的模样倒是已经具备了帝王之相。
李倾城看着眼前这一双儿女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看着李珠努力的说道:“皇儿,记住要听你姐姐的话。”
“母后!”李珠毕竟不过是八岁的孩子,纵然一直受的教育要求他做到“喜怒不形于sè”,可是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这般模样最后还是哭了出来。
李倾城的迷离的目光在自己的一双儿女脸上流连,最后看了看紧闭着的殿门几度欲言又止最后只化作幽幽一声轻叹,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珠儿,姐姐问你,你想登上那大宝吗?”
“嗯……珠儿想!”
离国·边境
“哥,快戴上!”林宇将一根三指宽的麻布条递给了林挽月。
林挽月接过麻布条如林宇一般绑在头上低声的问道:“怎么了?”
林宇压低了声音对林挽月说道:“皇后娘娘薨了!”
“哦。”林挽月点了点头。
林宇又继续说道:“皇后娘娘是我们元帅的亲妹妹。”
林宇见林挽月有些意外的表情心中暗叹自己的这位大哥政治敏感度实在太低而且除了杀匈奴人之外似乎什么都不在意,这怎么行呢?于是好心的解释道:“哥,你不是军户可能不知道,李沐将军的父亲是先帝的八拜之交先帝御赐国姓,老将军有一儿一女,儿子便是我们的大元帅李沐将军,女儿后来嫁给太子也就是现在的当今圣上。”
林挽月张了张嘴还没开口牛角号那低沉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有敌袭!”听到号角声林挽月立刻如同变了个人一般快速的抓过床上的粗布包裹背在背上然后拿过架子上的长矛冲出了营帐。
林宇紧随其后二人来到了各自的队伍,整合好队伍之后弓箭手第一时间上了营墙,战鼓擂起“咚咚咚”的声音和林挽月的心跳几乎形成一个频率。
地面开始微微震动,两年来林挽月已经能从地面的震动中判断匈奴来人多少,感受着这个振幅恐怕是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预备!”
“放!”随着指挥官的一声令下“嗖嗖嗖”箭矢的破空声在营地中回荡。
远处是匈奴战马的嘶鸣声,夹杂着一阵哀嚎。
“啪”的一声是一位被射中的弓箭手从营墙上掉了下来,正好落在林挽月他们阵营的不远处,林挽月转头一看:一箭正入眉心入肉一寸有余。
各营的旗语已经开始挥动,林挽月看向前面的旗语:弓箭手掩护,步兵正面冲锋,骑兵两翼包抄……
林挽月一手握着长矛另外一只手紧了紧腰间的朴刀,随着战鼓声的转变营门被拉开了!
“冲啊!”先锋将军一声怒吼步兵营首当其冲的奔了出去!





女将军和长公主 5.不知挽月是女郎
第五章:
在震耳欲聋的喊声中,离国的步兵很快冲出了军营,整个步兵营在冲出营寨之后,虽然集体快速向前奔跑,但是若在高处俯瞰便可以发现在奔跑中,步兵的各个阵营已经默契的形成了进攻的方阵!
破空的箭矢声时不时的在林挽月的耳边穿过,即使是有营寨上的弓箭手分散匈奴人的火力,但是林挽月的面前依旧有不少自己人倒在了奔跑的路上,在这密集的箭雨中林挽月一次又一次的和死神擦肩而过。
地面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轰隆隆的马蹄声带起飞扬的尘土,近了,更近了!
“啊!”一声声惨叫在四周环响不过是瞬息的功夫,匈奴骑兵和离国的步兵已经结束了第一个回合的交锋。
第一回合林挽月并没有如许多士兵那般支着长矛去挑杀迎面冲来的匈奴骑兵,而是将长矛斜立在身前做了一个守势,jīng神高度集中看着对面来势汹汹的匈奴骑兵,随时tiáo整自己防守的姿势。
两年来,林挽月已经和匈奴人交锋了近百场大大小小的战役,早就摸清了匈奴人的规律:几乎所有匈奴人都是战马弯刀的搭配,极少数的人会使用长矛。他们来势汹汹,特别是奔袭而来的第一个回合往往是离**队伤亡最大的一个回合,若是此时与之硬拼最不理智。
林挽月弓步开立随着几声“叮叮叮”的撞击声,林挽月握着长矛的双手虎口发麻。离国士兵的惨叫声时不时的会传来,但是林挽月却再一次成功地毫发无损的活了下来。
匈奴第一lún冲锋过后林挽月的眼中闪过一丝jīng光,匈奴人冲杀过后短暂的打马掉头是最宝贵的反击机会!
林挽月四下望去,在自己的斜前方的不远处,正有一名匈奴骑兵在tiáo转马身,林挽月毫无犹豫的提着长矛冲向这名匈奴骑兵:随着“哈!”一声怒喝,林挽月的长矛准确无误的刺穿了匈奴骑兵的脖子,鲜血从被刺破的动脉里喷涌而出,在半空中扬撒出一个弧度后散落四周。
林挽月抽回带血的长矛却不敢在原地驻足一刻,立刻来到死去匈奴人的战马旁背靠着战马弓着身体将自己的后背以及整个后脑尽可能的隐藏在马身之后,一手握着长矛继续观察着周围的战况另一只手握在了腰间朴刀的刀柄上。
随着此起彼伏的惨叫不少匈奴骑兵被手持长矛的离国士兵挑在马下,然后被长矛刺穿了身体,留下一声惨叫和一滩殷红的鲜血。
同时也有不少离国的士兵命断于匈奴骑兵的弯刀之下……
林挽月对战局短暂的分析过后,果断的放弃了手中的长矛然后抽出了腰间的朴刀,离国的战鼓还在保持着同一个节奏“咚咚咚”的击打着,两翼的骑兵也铺开了网朝着四周聚拢。
而匈奴的步兵此时也冲了上来,林挽月拎着朴刀再次向前,迎面对上一名身穿兽皮手持弯刀的匈奴士兵。
林挽月的眼中闪过一抹兴奋的神采,握着朴刀向前冲去。
“叮!”的一声,林挽月的朴刀重重的砍在了匈奴的弯刀上,看着人高马大的匈奴人被自己劈了一个趔趄林挽月嘲讽的勾了勾嘴角,同时抬起右脚重重的踹在匈奴人的小腹上!
匈奴人受痛弓身,林挽月立刻向前压了一步再次举起朴刀重重的砍了下去。
见状,匈奴人只好举着弯刀再次硬接一手,但是因为下盘吃痛不稳,再加上林挽月朴刀的重击,这名匈奴在后退了两步之后终于失去了平衡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林挽月提刀再上,一脚踩在匈奴人的弯刀上另一脚重重的踏在匈奴人的xiōng口,这人高马大的匈奴人完全都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小个子居然有这么大的力量,只感觉随着这一踏从自己的体内传来几声脆响,然后伴随着xiōng口的巨痛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被林挽月踩着的匈奴人瞳孔一缩看到的是眼前的这个黑瘦的离国步兵兴奋的笑脸,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
林挽月手起刀落“噗”的一声鲜血喷涌,溅的林挽月满脸都是!然后便是一颗圆滚滚的脑袋瞪着大大的眼睛,眼神中带着浓浓的不解,滚到了一边。
随着战事的推进林挽月握着朴刀穿梭在对战的人流之中,但凡遇到把后脑展现给自己的匈奴人林挽月都会毫不犹豫的补上一刀。
同时也会眼观六路,尽量不把自己的背后bào露给敌人。
小半个时辰之后林挽月的粗布衫便被鲜血浸透了,离国外翼的骑兵开始呈收拢之势,来势汹汹的匈奴人见敌人开始结合围之势立刻选择了撤退。
林挽月提着朴刀欲追,却听到变奏的战鼓便立刻停下了脚步。
匈奴人跑了,离国活下来的士兵们纷纷挥舞手中的兵器对着天空兴奋的嘶喊。
林挽月眼睁睁的看着匈奴人跑远突然腿一软趴在了地上,趴了良久才感觉到腿上传来一阵阵的刺痛,居然没感觉到自己受伤了。
“哥!”战事结束后林宇就在人群中搜寻林挽月的身影了,刚找到就看到林挽月向前栽倒,吓得林宇大叫一声火速跑到了林挽月的身边,林宇将林挽月翻过身抱在自己的怀里焦急的喊道:“哥,你要不要紧,哥你怎么样,伤到哪了?”
林挽月躺在林宇的怀里,浑身无力,除了腿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之外小腹也一阵坠痛,突然林挽月感觉一股暖流从自己的双腿间溢出。
林宇抱着林挽月看着怀中的林挽月除了脸sè比较苍白之外神志还算清醒,便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开始上下打量林挽月看究竟伤在了哪里。
此时的林挽月的脸上身上尽是血wū,衣服更是被鲜血浸透,林宇看到在林挽月的大腿上有一处寸长的刀口,暗道:难怪会栽倒,原来是伤到腿了……
突然,林宇看到有一股殷红从林挽月的两腿间缓缓溢出,林宇呆愣了片刻后条件反射的夹了夹自己的双腿,看林挽月的脸sè都变了!内心惊呼道:完了,大哥这一仗亏大了,断子绝孙了……
林宇看林挽月一脸的苍白,又看了看林挽月的双腿间,他的表情几经转变却怎么也想不出来如何开口对林挽月描述他的伤势,一时间只好闭口不言。




女将军和长公主 6.风乍起波浪涟漪
凤藻宫的院子里跪了大片身着孝服的宫女奴才,离国长公主李娴和太子李珠跪在灵堂里,跳动着火苗的火盆被置放在金丝楠木棺材前面,李娴和李珠时不时的往火盆中添些纸钱,李娴看着面前的火盆目光有些游离,不知道是回忆起了些什么……
“楚王,平阳侯世子前来吊唁皇后娘娘!”
“皇姐!”李珠熟练的将李娴从地上扶起,片刻后楚王李玹协平阳侯世子李忠步入大殿。
“娴儿见过楚王兄。”
“李玹,见过太子殿下。”
“李忠见过太子殿下,长公主殿下。”
楚王李玹,良妃之子,年廿五,此时李玹身着藩王黑袍寒暄过后对李娴姐弟两人看都不再看一眼,直径来到李倾城的棺木前行了礼朝着火盆里撒了一把纸钱便反身回到李娴身边冷冷的说道:“人有旦夕祸福,皇妹也不必太过悲伤,本王还有事就不久留了。”然后又转身对平阳侯世子李忠说:“等下到华清宫找本王。”说完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大殿。
“公主。”平阳侯世子李忠从走进大殿开始目光便一刻都没有离开李娴,从他十四岁第一次进宫,第一次看到年仅十二岁的李娴开始,他便一直对李娴魂牵梦萦,心里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此时李娴的眼睛有些肿,但是丝毫不影响她的倾城之姿,看在李忠的眼里反而多了几许楚楚,更让人心动了。
“公主不必太过悲痛,擦擦吧。”说着李忠掏出一绢手帕递给李娴。
对于李忠的殷勤李娴没有做任何表示,李娴早就觉察到这人从进殿开始眼神就一直黏在自己的身上,此时李娴只是静静的站在李忠的面前并没有接过他递过来的手帕而是平静的看着李忠的眸子轻声的说道:“世子不必多礼,难道世子不先给本宫的母后行个礼吗?”
李娴的声音对于李忠来说犹如仙乐绕耳直直沁入他的心脾,他痴迷的看着李娴良久才反应过来,立刻慌忙的将手绢攥在手里,转身来到李倾城的棺木前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礼然后往火盆里添了好些纸钱才起身回到李娴的身边。
而此时,李娴已经掏出了一块手绢轻轻的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见到这一幕李忠只能讪讪的将自己的手绢收回怀里。
“平阳世子和楚王兄一路远道而来,本宫在这里先行谢过了,还要请世子体谅本宫招待不周。”
“怎么会怎么会,公主……皇后娘娘先行,还望公主不要太过悲伤,身子要紧。”
“多谢世子关怀,本宫记下了。”
李娴站在原地,依旧静静的看着李忠,仿佛是在耐心的等李忠继续说下去,可是李忠却恍然觉得被李娴如此回答之后自己居然再不知如何开口寻找话头,他迷恋李娴甚至恨不得一直黏在李娴身边,所以听说皇后先行他主动要求跟着楚王行了数百里就是为了能再见李娴一面,可是此时此刻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甚至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自己,为什么自己居然从心里升起了一股高不可攀的感觉呢?
就在李忠心中失落之际李娴再次轻声道:“世子一路舟车劳顿定是乏了,不如先与楚王兄会合稍作休息如何?”
听到李娴如是说李忠居然在心底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愉快的对李娴说道:“既然如此忠便告退了。”
“齐王,无双侯前来吊唁皇后娘娘!”
送走了平阳侯世子李忠,齐王和无双侯又至,齐王乃贤妃所出,年廿六,他与所有的藩王皆不同,在齐王还是皇子的时候便带兵打仗积累了赫赫军功,成年之后主动要求封地设于边塞的齐地,美名其曰以藩属之地成为离国边境的屏障,也是正是因为如此,齐王是所有藩王中唯一被授予军权的王爷而无双侯原先是齐王帐下的将军,后齐王得了封地无双侯也凭借自己的军功被封了爵。
想及此处李娴心中幽幽一叹:楚王得宠,齐王有兵,太子年yòu无依,舅舅又不喜权谋只懂带兵打仗……
“娴儿见过齐王兄。”
“臣,李瑱见过太子殿下。”
“臣,夏侯无双见过参见太子殿下,见过长公主殿下。”
李娴忙托住李瑱意欲行礼的双臂道:“齐王兄何必如此多礼?”
李瑱朝着李娴温和一笑倒是没有再行礼了,但嘴上依旧说道:“礼不可废,太子乃国储,君臣自是有别。”
闻言李娴莞尔一笑,回道:“本是同根生,当遵循长yòu有序,这又没有外人,若是齐王兄非要和娴儿讲究礼法,那兄长在上皇妹有礼了。”
说着李娴碰了碰李珠,后者立刻会意,恭恭敬敬的给李瑱行了一个平礼道:“珠儿见过齐王兄。”
李瑱连忙扶起行礼的李珠,然后看着李娴笑道:“两年不见,皇妹真是长大了。”
李娴也勾起了嘴角,嘴边显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李瑱来到李倾城的棺木前恭敬的行了礼,然后撒了些许纸钱,无双侯紧随其后。
礼毕,李瑱再次来到李娴面前轻声道:“今日便不久留了,待这凤藻宫的事情都办稳妥你我兄妹再聚吧。”
“齐王兄慢走。”李娴朝着李瑱打了一个万福,后者笑笑带着无双侯走出了大殿。
李娴一路目送李瑱和夏侯无双出了凤藻宫然后躬身与李珠平视,用只有姐弟俩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珠儿觉得齐王兄和楚王兄如何?”
李珠歪着头想了想回答道:“楚王兄目中无人,齐王兄是好人。”
听到李珠如此回答李娴不禁莞尔,又想到新丧的母后心中涌起一股酸涩,李娴抬起纤纤玉手轻抚在李珠尚且稚嫩的肩膀上,说道:“珠儿,记住姐姐接下来说的话,永远不要再提及也永远不要问为什么,你记住今后但凡有人问你一样的问题,无论是谁,包括父皇,包括你身边的随从甚至是太傅你都要说:楚王兄是好人,齐王兄也是好人,他们都是我离国的皇家血脉,是你的同宗兄长。但是,你在心里要永远的记住,无论今后他们对你如何,齐王兄也是坏人,楚王兄也是坏人。”
八岁的李珠听完李娴的话之后瞪着大眼睛微微有些疑惑,但是在李娴的注视下李珠简单的消化了一会儿,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道:“记住了。”
李娴直起身拉着身边的yòu弟看着自己母后的棺木久久无言。




女将军和长公主 7.柳暗花明又一村
距离上次对匈奴人的小捷已经过了几天,离国李沐将军的兵营里迎来的短暂的宁静。
不过一个勤奋的身影却一直不见踪影——那便是大腿被弯刀切出一条口子的林挽月。
说起来,林挽月在步兵营里算得上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存在,可以说是整个步兵营唯一一个近两年来活下来却没有得到升迁的人,对于步兵营这种死亡率极高的地方,若是两年都没有tiáo走升官,那么这个人绝对可以算得上步兵营的老兵,再加上林挽月平时严于利己,虽然不善交际,除了林宇之外可以说是没有朋友。
但这些并不能代表其他人对林挽月不尊重,在军营这个地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更加纯粹,林挽月的努力,还有作战中的骁勇大家多少都心里有数,所以这次林挽月腿上受伤连续几天没有参加cào练林挽月的伍长并没有说什么。
可是林宇却对此忧心忡忡,对于林挽月是什么样的人林宇是非常了解的,林宇记得曾经有一次林挽月被匈奴战马撞断了胳膊都忍痛坚持参加了cào练……
想到这里林宇又回忆起那天的那一幕,一股殷红在自己的注视下从林挽月的双腿间缓缓流出,林宇心中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一个男人失去了重要部位,恐怕这次对星哥的打击很大啊!
“哥,吃饭了。”林宇端着吃饭的海碗回到了军营帐篷见到林挽月正坐在自己的木板床上脸sè苍白手上正拿着一块木板不停的摩挲着。
“哥?吃饭了。”林宇坐到了林挽月的身边将碗递给了林挽月,林挽月从回忆中被拉回看到林宇关切的脸,回给对方一个安慰的笑容道:“谢谢,我腿上的伤已经好多了,明天我会参加训练的。”
林宇沉默了一会儿,一边趴着碗里的饭一边含糊的说道:“腿上的伤可大可小,打了这一场匈奴人应该会老实个十天半个月的,眼下又不是秋天,匈奴人不用囤积过冬的粮食应该不会来的这么勤的,你看,咱们的肉片都薄了。”
林挽月被林宇的话逗的咧了咧嘴,想笑却想不出来……
林挽月低头看着碗里的食物却无甚胃口,初cháo来袭的危机,压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从十四岁参军到现在,林挽月一直以为只要用心训练,付出比别人多几倍的努力总可以弥补自己在性别上的劣势,可是却忘了女孩子是会来葵水的,十六岁的自己,初cháo过后,便算得上是长大成人了吧,对于普通家人的女孩子来说算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可是对于自己来说,却是有可能被杀头的危险……
林宇见林挽月捧着碗脸sè苍白出神,心头也是沉甸甸的,便试着转移林挽月的注意力问道:“哥,你刚才拿的那块木板是什么?就连上战场都带在身边。”
林挽月闻言将海碗放在一边,转身拿过身后的木板:“你说这个?”
“嗯。”林宇趁机打量林挽月手中的木板,见并无甚出奇,只是一块平整的硬木板上面有一排排参差不齐的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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