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将军和长公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请君莫笑
“大人,我求求你,求求你了,我们全村都被匈奴人杀了,我爹,我娘,我……姐姐,全都死了,要不是我跑到山上玩儿恐怕今天也没有命到这里来了,全村除我之外一百一十八口无一幸免,整个婵娟村尸横遍野,最后好多尸体都发臭了也没有一个人来帮我善后,我烧了村子,一路走过来,就为了可以投军,大人我求求你!”
林挽月说的悲痛,可是却没有流泪,她只是坚定的跪在那里,仿佛一根桩子打在了地里任凭书记官拉扯。
对于婵娟村的事情书记官也有耳闻,见林挽月衣衫篓缕神sè虽然悲痛却十分坚定,再一看林挽月的脚,一只脚穿着已经磨破的鞋,另一只脚的鞋子早已经不知所踪,前脚掌沾着黑红的泥土,见到这一幕书记官的心中也是动容。
书记官站在原地打量眼前这个半大的孩子良久,最后一咬牙对林挽月道:“我咸康时今天豁出去了,我这就去参见大帅,但是成与不成就听天命吧,你我有言在先,若是不成你可休要纠缠!”
“咚!”林挽月没有回答,而是一个响头磕在了地上,表明了她的立场。
过了一会儿,书记官回来了,带林挽月去大帐,李沐大将军见了林挽月只是简单的安慰了几句,便打发了身边的副官去给林挽月农户换军户,就这样林挽月顶着自己的亲弟弟林飞星的名字活在这个世上,成为了一名军人。
这一晃便是两年……
女扮男装从军,冒名顶替,每一条在离国都是重罪,两项合一足够杀头,可是林挽月不在乎,怕什么呢?全家都死光了,她活着不过是想拖着这条命给自己的爹娘,弟弟,全村的一百一十八口讨一个公道!
翌日,天刚蒙蒙亮。
李忠的帐篷已经被下人重新归置,此时李忠刚刚起床正伸着胳膊让随行的婢女给自己整理衣襟。
“世子,小人有要事禀报。”
“进来吧。”
侍女麻利的给李忠系上宽边镶玉的腰带,佩上香囊环珮。
李忠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行头,然后对侍女挥了挥手。
侍女打了一个深深的万福躬身退出了帐篷。
“何事?”
“世子!”来人张口欲禀,又恐隔墙有耳于是收住了话头,向前迈了几步来到李忠的身前,用仅两人能听清楚的声音汇报道:“世子,小人奉命监视着那边,一炷香以前林飞星照常出了帐篷到飞羽营训练去了,毫发无伤……”
“嗯?”听到如此消息李忠立起了眉毛不悦的问道:“派去的人呢?”
来人面有难sè的看着李忠,几度欲言又止。
“还不速速禀来?”
“是……回世子,小人看到林飞星安然无恙的从帐篷里出来,立刻就派了我们的人去查执行任务的两人身在何处,找了好久,结果在军营十里外的树林里发现了两具尸体,目前还不能确认是不是我们的人……”
“什么意思?”
“因为……因为,那两具尸体没有头,而且世子您一再吩咐处理的小心些所以这俩人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小人,已经叫了几名和这两人平时很熟悉的人去看了,恐怕……”
听罢,李忠勃然大怒,一脚踹翻了面前的亲卫,怒吼道:“废物!”
然后又大步向前走了两步,朝着蜷缩在地上的人补了好几脚,最后才握着拳头压低了声音低吼道:“废物!一群饭桶!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他们都死了,你为什么活着?废物!”
说着又朝着地上的人猛踹,边踹边说:“本世子还能对你们这群废物抱什么期望?人家就在你眼皮子底下杀了我们两个人,你居然都不知道?要是人家想要本世子的项上人头,是不是我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废物!养你们还不如养一群狗!”
地上的人被李忠踹的口鼻淌血也不敢解释一句,直到李忠停下了动作,他才囫囵的从地上爬起,匍匐在地上死命的朝着李忠磕头,连求饶的话都不敢说。
李忠发泄够了,站在那里喘着粗气,脑袋却在快速的转动,最后他把怀疑的矛头指向了李沐……
“罢了,你先退下吧,尸体处理干净。”
“谢世子,谢世子。”
那人如蒙大赦的退出了营帐。
李忠黑着脸,握着的拳头紧了又紧……
林挽月由于昨日强开弓,此时她的胳膊刺痛无比,恐怕要将养些许时日才会痊愈。
不过她今日到来飞羽营主要是为了摸一摸飞羽营中的士兵大约是什么样的底子,林挽月昨天想了大半宿,她觉得自己的方法虽然速成,但恐怕对于这些士兵来说严厉了一些,而且每个人的极限又不尽相同,用同一种方法恐怕成效不大。
所以她想到了一个梯次训练的办法,以飞羽营士兵们现有的能力为基础,将营中士兵分为几个梯次,进行针对性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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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将军和长公主 177 重返故园
防盗时间72小时, v章全部购买可免, 盗文一时爽……而一旁的林宇见林挽月可能会被处罚,虽然他并不知道其中原因,但是依旧毫不犹豫的跟着跪了下来……
李沐看着战战兢兢跪在面前的两个年轻人,终于绷不住露出了笑容, 曾几何时李沐也有过这样毫不犹豫陪着自己患难与共的战友,林宇的反应触及了李沐心中的柔软。乐—文
李沐伸出手扶起跪在地上的两人才笑着说:“我记得在前一阵子飞羽营公开招募营长,要求就是拉开二石弓, 怎么没有看到你去报名啊, 林飞星?”
林挽月努力压制着自己的表情不被李沐看出端倪, 一颗心脏急速的跳动着,直到彻底明白过来李沐并没有看穿自己的身份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林挽月再次跪在地上低声道:“小人知罪。”
李沐也再次扶起了林挽月道:“难道本帅就这么可怕吗?让你们两个小伙子跪来跪去的?你可知道你背上的那把黑弓原来是本帅的?因为弓身破损失去了准头就把它处理了,没想到你居然拉开了本帅的弓,还用它杀了两个匈奴,来,起来, 我们好好说说话吧。”
“是。”
“谢谢大帅。”
李沐回到了他的位置上落座,看着林挽月和林宇问道:“本帅想听一听你们两个对今天这场仗的看法。”
李沐的话音刚落林挽月的脑海里立刻便闪过了很多个想法, 林挽月下意识的张了张嘴, 理智却及时制止了她, 最后林挽月只能将心中所有的想法尽数咽了回去。
李沐一直看着林挽月,他无比欣赏眼前的这个黑瘦少年,在李沐看来:虽然林挽月看上去不似其他将士那般孔武有力,但是这少年身上有一股很特殊的气质, 特别是在面对匈奴人的时候,通身都散发出一股与生俱来的战意,如果……
如果这个少年人还有与之匹配的计谋的话,那么自己一定会将他放在自己的身边着重培养,用不了多久离国便会多出一位智勇双全的少年郎将了!
林挽月的欲言又止当然没有逃过李沐的眼睛,他盯着林挽月问道:“林飞星,你似乎有话说?”
林挽月惊愕的张了张嘴,心中暗自惊叹:李沐将军的眼光居然如此锐利,自己的一举一动在他的面前仿佛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这样的感觉让林挽月更加觉得危险,求生的本能催促着她“逃离”!
一旁的林宇刚想说说自己的看法,没想到李沐却点名先让林挽月先说,林宇只好闭上了嘴巴。
虽然林宇的心中涌起一丝丝遗憾,但是那种感觉稍纵即逝,更多的是为林挽月感到高兴。
目前帐中的情况就算是瞎子也看的出来,大帅似乎对自己的“大哥”异常欣赏!
如果换做别人,林宇兴许会不服,甚至会冒险打断李沐的话毛遂自荐为自己争取机会,可是这个人是林挽月,林宇的心中没有一丁点不愿意。
且不说林挽月多次救过自己的命,入营这两年来林宇和林挽月几乎形影不离,林挽月付出的努力林宇看在眼里,林挽月身上所具备的素质让林宇心悦诚服。
“大哥,快啊,大帅问你呢!”林宇见林挽月久久不语,轻轻的用胳膊捅了捅林挽月。
感觉到林宇的触碰,林挽月脑海中白光一闪仿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林挽月微微抬起头,深深的看了林宇一眼。
然后转头对李沐说道:“回大帅,在刚才来大帐的途中,我和林宇也对今天的战况做了简单的研究,小人认为匈奴人来袭是一场突发事件,现下正值秋收匈奴急需粮食过冬,随时都有可能出现。但是林宇与小人发生了意见上的分歧,他认为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袭击,我军与匈奴作战多年,众所周知匈奴人这么多年来都是肆意而来溃败即走,但是今日在我军刚刚占据上风之时林宇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号角声,匈奴士兵正是听到了号角声之后才有序的撤退的,小人听过之后如同醍醐guàn顶……”
林挽月的话让在场的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惊愕的表情,林宇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林挽月,他不明白林挽月为什么这么说,而且……
他根本就没注意到什么号角声,此时听完林挽月的分析林宇的内心震惊不已,直到这一刻林宇才彻底的看清楚自己和林挽月之间存在的距离!
林宇有些失落,他看着林挽月再想到这两年来林挽月对自己点点滴滴的教导,林宇后知后觉的明白:自己并不是什么将帅之材,林挽月才是!
但此时在林宇心中闪过的更多是意外和羞愧还有些许恼怒。他不明白林挽月到底在干什么,这是多好的机会?整个军营数十万人,大帅亲自接见不是人人都有的机会!
而李沐也同样意外,李沐本以为根据他的观察这个林飞星至少也具备将才,无论是战斗时流露出来的气质,还是当时他亲眼看到的林挽月面对匈奴人所做的一系列应变处理,无不证明了李沐的判断。但是听完了林挽月说的之后李沐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看走了眼!
李沐心道:如果这林飞星所言属实,那么这林宇才是真人不露相!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如果好好培养绝对不会仅仅止步于小小将军的位置!
李沐心中感叹:那一阵号角自己身边的副官都没有发现不妥,自己也仅仅是觉得有些奇怪,并没有深想。可是经过这个林飞星这么一说,李沐立刻明白了一直萦绕在自己心头的怪异感觉是什么!
没错,这么多年来匈奴人从来都不曾具备如同离国这般有序的战斗指挥!
李沐立刻将目光转向林宇,看林宇的眼神中带着惊喜和浓浓的欣赏:“林飞星说的是真的吗?”
林宇看着李沐那双带着惊喜的眸子,张了张嘴……
突然,林宇感觉到林挽月从李沐看不到的角度捅了捅自己,林宇转头看了看林挽月,却发现自己的这位“大哥”并没有看自己。
“是!”林宇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好!”李沐得到了满意的答案高兴的拍了拍面前的黑案。
“好啊,你再说说,你觉得为何我离国训练有素的将士和匈奴的蛮夷之军对抗了数年却占不到什么优势?”
李沐第二个问题提出来后,林宇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一瞬间脑海中闪过了许多念头,可是每当林宇想要张嘴回答问题的时候,那些想法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帅,适才小人失礼了,还没谢过大帅赐弓之恩,飞星今后定奋力杀敌以报大帅!”
听到林挽月突然chā嘴李沐不悦的皱了皱眉,转头对上林挽月明亮的眸子,心中轻叹一声可惜,倒也没有再责怪林挽月的失礼。
而林宇在听到林挽月的话之后茅塞顿开,他记起来林挽月那天在兵器堆前和他说的话!
林宇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很羞愧:如果是大哥,此时定能和大帅一问一答的异常jīng彩吧,可是自己只能靠大哥的提醒,复述他的话罢了……
林宇强自压下心中的羞愧看着李沐回答道:“回大帅,因为兵器……”
李娴几度想迈步出去,但看着林挽月蹒跚前行的背影都止住了脚步,此时显然并不是最佳的时机,李娴就这样躲在帐篷后面目送林挽月缓缓的离开了她的视线。
影子的效率很高,当天晚上李娴便收到了一份关于林挽月非常详尽的报告。
李娴依旧坐在案前就着枯黄摇曳的灯光看着手上的绢布,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小字,详尽的写着林挽月的一切。
不过关于林挽月参军之前的资料只有短短的几行字:林飞星,年十六,大泽郡婵娟村人氏,天兴二十八年·秋,匈奴来,婵娟村一百一十八口皆丧,此子因上山采药侥存,后,独驱百里至李沐将军处投军,长跪于帐前书记官咸康时前不起,咸,观之不忍遂引荐于大帅,易户,从军……
而对于林挽月从军之后这两年描述的就十分详尽了,字数大约是之前的好几倍。
李娴看完了手中绢布上的内容,抬起手将绢布举到烛火之上,片刻后绢布徐徐燃烧,冒出一股青烟……
白皙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身前的木案,让李娴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林飞星的社会关系居然如此简单,参军两年多,除了林宇之外居然没有任何一个朋友,平时从不会和任何人主动搭话,不参加除了作战之外的任何集体活动,没有任何嗜好,除了前一段时间例外的没有参加cào练之外,两年多来从未间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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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将军和长公主 178 爱与被爱
几日后, 婵娟村的重建被林挽月提上了日程,却无一村民相应。
也不是邻村的村民冷漠,而是林挽月一行人来的突然, 林挽月也没有表明自己是婵娟村遗孤的身份,婵娟村本是“**”, 八年的时间足够流传了一代人,现下, 突然来了一个“外人”要建**, 难免村民们有所顾虑。
林挽月却不在乎,没人愿意帮忙,她自己来。
她先是在婵娟村放了一把大火,把村中一人高的杂草和早就枯死的树烧了个干干净净,然后让子到郡上订购了重建村子所需的材料。
而她自己则每天背上锄头早早出门,将婵娟村的断壁残垣尽数推掉铲平,只等冻土期结束将这些废料都背出去,就可以开工了。
这天, 林挽月天不亮便独自扛着锄头和一口箱子, 来到了当年她堆尸焚烧的地方。
林挽月细细的用锄头刨出了许多块零散的骨头, 将骨头小心翼翼的装在箱子里, 直到将那块地翻了足有三尺深也不见骨头, 林挽月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而箱子正好装满。
林挽月将锄头绑在背上,抱着箱子,上了山。
在他爹娘和弟弟的坟包旁边, 与冻土抗争了两个多时辰,才挖出一个大坑,把一箱零散破碎的白骨,埋了进去。
做完了这些,林挽月又将几个旧坟头上的积雪和枯草仔仔细细的清理了。
动作很慢,一丝不苟。
做着做着,眼泪便流了下来,林挽月无声的哭泣着,在这荒山野岭。
婵娟村的惨案已经过去了整整八年,经历了两代皇朝,这里也变成了让人望而却步的**,可这里,是林挽月的家。
她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她整个童年的记忆,她的家人,都在这里。
都说叶落归根,哪怕如今的婵娟村只剩下一片废墟,这也是林挽月魂牵梦萦的地方。
林挽月跪在一排土包前,从怀中拿出一块木板,上面有一百一十九道深深浅浅的划痕,有一些已经很旧了,划痕被摩挲的很光滑,有一些则是比较新的,里面还带着小木刺……
婵娟村枉死一百一十八口,还有一条,是林宇的。
林挽月捡来了许多枯草干枝,堆成松散的一堆,用怀中的火折子点燃,趁着火势旺时,将木板放进了火堆里。
木板被烤了好一会儿,才冒出了些许白烟,然后便烧着了,不时传出哔哔啵啵的爆裂声。
“爹,娘,阿星,诸位叔叔伯伯,婶子姨娘;八年了,阿月回来了,八年前婵娟村的仇,我替大家报了,请诸位在黄泉下安息。”
林挽月完成了年少时的血誓,她没有辜负这片土地。
说完,林挽月三个响头重重的磕在地上,磕完了第三个头,林挽月却没有直起身来,而是干脆半趴在雪地里,没一会儿,便传出了仿佛从xiōng腔中发出来的,悲伤的呜咽。
大仇得报,可这最终的痛苦,还是要由活着的人去承担。
……
另一边,李娴趁着林挽月不在,拿出了前几日命子到大泽郡城换的满满一箱子的株币,株币已经用细麻绳穿好了,一百株一串。
李娴找来了村长和保长,说明了来意。
“二位先生,我家老爷十四岁当家,八年光yīn,店铺开满离国大江南北,这也让我家老爷积劳成疾,她那双鬓的白发便是因此而来,故此我夫妻二人决定择一处灵秀之地建宅安居静养,老爷看中了隔壁村子,只是……二老也知道,隔壁村子残破不堪,重建需要大量的人力,这有一万株,二老可拿去与村民们分了,愿意参与村子重建的,银钱自取。”
稻香村的村长和保长,听完李娴的话惊的半响说不出话来,期初他们二人还对“妇道人家”约见他们而感到些许不满,但一见到李娴,不知道为什么,甚至比见郡丞老爷给他们二人的压力还要大……
甚至连头都不敢抬,光是听着她语tiáo平淡的几句话,就让他们坐立难安。
李娴说完,青言掀开了箱子,满满一箱子串好的株币,一万枚!
“若是村民忌惮**,我夫妇二人也不勉强……”
“不不不!”稻香村的村长站了起来,保长也跟着站了起来,脸上赔笑:“夫人哪里话,我们稻香村离婵娟村最近,夫人何必舍近求远!我村□□一百五十户,壮丁三百八十二,重建婵娟村我们稻香村是当仁不让的!”
李娴颔首:“那便有劳二位了。”
村长捋了捋胡子,站在李娴身后的余闲扫了一眼,瞥到村长颤抖的手指,和险些把胡子拽下来的力度,心中嗤笑。
“不过……夫人呐,您也看到了,前些日子天降大火,我们村边的山上已经没有好木头了,这个……恐怕需要到郡上去采买材料。”
李娴勾了勾嘴角,双目沉静无波:“先生思虑周到,至于重建婵娟村所需的一切费用,自由我家老爷全部承担。”
听完李娴的话,村长和保长对视一眼:“既如此,我二人即刻去安排。”
“二位先生且慢……”
“夫人请讲。”
“这一箱株币二老如何分配,悉听尊便;只有一个要求,今日之事万请务必要对我家老爷保密,若是贵村民能自愿相助,更好。”
“我明白,我明白……夫人,真乃贤内助;夫人放心吧,老朽这就去办。”
“余闲,送送二位老人家。”
“是,夫人。”
日头偏西,林挽月扛着锄头下了山,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也脏兮兮的,膝盖上的泥印子尤其显眼;一双新皂靴上布满了泥巴,若按照李娴那爱洁的性子,林挽月这一身的行头怕是都不能要了。
林挽月停在稻香村的村口,她的眼睛发胀刺痛,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狼狈。
她将锄头丢在一旁,来到稻香村前的小溪,如今河水已经开化,但有些积岸还带着冰碴。
林挽月掬起一捧冰凉的溪水,打在脸上。
她打了一个机灵,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特别是洗到眼睛的位置,林挽月特意掬着水,多停留一会儿。
tiáo整好情绪,才扛着锄头进了村子,自从离开朝堂后,她家娴儿对她的身体状况尤为关注,平时自己咳几声都会引起她的注意……
她的娴儿总说,从前的她过了八年压抑的生活,如今卸下了一切,只想让她过随心所欲的生活。
林挽月又怎么会不明白李娴的心思?边界不仅气候不好,生活也很贫苦,物质更是匮乏,李娴贵为公主,却纵容了她的“任性”,如此苦心,也不过是想让自己生活的快乐些,若是被娴儿发现她今日痛哭过,定是要心疼的。
进了院子,林挽月放下了锄头,走进屋子。
李娴似乎早就知道林挽月要回来一样,将一杯温水递到了林挽月的手中。
林挽月笑了笑,垂下眸子,尽量不让李娴看到自己的眼睛。
可是,如此拙劣的伪装手段,又怎么能逃过李娴的眼睛?
李娴心疼的看着林挽月,却没有点破;而是抬起手,摘下了林挽月头发上沾的枯草,柔声说道:“瞧你,又弄了这一身泥才回来,饭菜早就做好了,在锅里温着呢,热水也打好了,你先去洗洗再吃饭。”
林挽月xiōng口一暖,今日刚刚将压抑了多年的悲伤释放了出来,回到借住的房子,听着李娴温声细语的家常,让一向坚强的林挽月眼眶一热。
她“嗯”了一声,将空杯子递给李娴,逃也似地去洗澡了。
农家简陋,李娴住的是整个稻香村最好的宅子,但沐浴的地方也简陋的可怜,李娴拿了干净的衣服走了进去,林挽月正坐在冒着白烟的木桶中往脸上扬水。
听到声音,林挽月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到来人是李娴,放松了下来。
李娴将干净的衣服放在架子上,走到了林挽月的身后。
“今日都在村里做了些什么?”
李娴一边同林挽月说着家常,一边将双手捏在了林挽月的肩膀上,柔柔的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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