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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上眉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非10

    自然也不希望三哥过早知晓自己白家人的身份吧——毕竟,平平安安的活着,才能算得上是‘避劫’。

    父亲特意对他有一句嘱咐,或许只是念着若能有尘埃落定的一日,堂兄弟之间不至于落到见面不相识的地步。

    白景思将这些内情与猜测也说明了。

    棉花听罢久久未言,却显然也没了太多质疑。

    一旁的夏神医高兴地道“如此喜事,不如让老于去炒几道菜,咱们一同庆贺庆贺如何”

    亲人重逢这种戏码,历来是他最喜欢看的。

    老于微微皱眉。

    馋他的手艺就直说。

    毕竟近来都是那田氏在管着厨房,手艺确实跟他比不了。

    可见自家殿下也点了头,老于唯有去了。

    “不如将老太爷也喊醒吧。”祝又樘望着堂中打呼噜的老人,笑着同张眉寿说道。

    张眉寿点头,示意阿荔去喊人。

    “姓骆的那里有几坛子好酒,我去取!”夏神医心情大好地说道。

    而原本睡得正熟的老太爷蓦地睁开了眼睛,将身上盖着的毯子一把挥落,站起了身来。

    有酒喝还睡什么觉

    老人家从堂内快步奔了出来。

    一行人就朝着饭厅而去。

    “各位倒是给我松松绑啊!”

    苏公子欲哭无泪地喊道。

    阿荔得了张眉寿的准允,便折了回来将人松开了,只是又冷声交待道“别出这院子,待会儿自会给你送饭菜过来——”

    苏公子忙不迭点头。

    阿荔转身离去,而后他就听到了院门落锁的声音。

    “……”

    这叫‘别出’

    便是想出,能出的去吗!

    从净房中出来之后,一天未进食的苏公子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

    好在没多久就有一名仆人给他送了饭菜过来。

    将称得上可口的饭菜一扫而光之后,他躺回椅中回想起了这一日惊险的经历。

    这时,他余光里忽见有一道黑影闪身进了堂内。

    苏公子大惊着望去,却见是那位身穿道袍的老人家。

    “道长……”

    不知张老太爷身份的苏公子满脸的恐惧化作了钦佩与敬重。

    吃饱喝足身上又揣着二十两银子的老太爷走起路来称得上六亲不认,看都没看他一眼,抓起了先前的遗忘在此的拂尘就要离开。

    苏公子连忙抓住了他一只衣袖“道长留步!今日道长救我一命,苏某都还没来得及道谢呢!”

    忙又道“道长能破得了那国师的妖术,可见本领高深……就是不知能否请教道长一句,若来日再遇那国师施展妖术,我又当如何自救呢恳请道长指点一二……”

    他颠来倒去地想,还是怕遭到继晓报复,若能不惧那妖术,自然是最稳当不过的。

    所以有没有什么护身符之类的东西

    “法子倒是有,只是……老道向来只助有缘人。”张老太爷捋着胡须说道。

    苏公子忙取出了两锭银子来,笑着双手高高奉上。

    这话他懂的,只要肯花钱,跟谁都有缘。

    老太爷将银子揣进怀里,边道“法子确实有一个……只要别遇到他即可。”

    说罢,径直扬长而去。

    “……”

    苏公子脸颊扭曲了一阵。

    还真是十分实用的法子呢。

    ……

    饭厅里散了席,白景思和棉花一前一后离开饭厅,单独说了会儿话。

    “三哥可要随我一同回家吗”白景思含笑问道。

    他在席上吃了些酒——能将堂兄找回,他很庆幸,亦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二叔二婶泉下有知,必然也会觉得慰藉吧。

    “暂时就先不回去了。”棉花道“今日你我既是相认了,心中相互知晓,那便算是回家了。”

    未必非要回白府。

    白景思笑了笑。

    是啊,相认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将三哥接回家了。

    “这些年,我已经习惯如今的生活了。我想留在姑娘身边,继续帮她做事。如今看来,也算是在帮白家做些事情。”

    听棉花这么说,白景思仰头看向夜空,有些感慨地道“有些事情,倒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一般,譬如张家同白家之间的渊源……”

    棉花没接话。

    一般他也不擅长谈这种高深的话题。

    他只知道“你放心,待得了空,我便会回去看你的。”

    白景思笑着点头“好。”

    他已有许多年不曾这般笑过了。

    “朝廷已经归还了白家当年被抄没的家产田庄,二叔留下的那些,我会让人单独理出来。”

    棉花默了默。

    不得不说,这种‘哪天不想在外面干活了,就回家继承丰厚家产’的感觉倒是叫人极有安全感。

    但他还是道“我不擅打理这些,就劳你费心了。待我何时要用,何时回去取就是了。”

    “想来应当很快便能用得上了。”白景思看向等在远处廊下的阿荔,问道“你们打算何时成亲”

    “姑娘做主说今年下半年。”

    “还要这么久”白景思笑着说道“我还盼着你们赶紧成亲,给我生一个小侄子,我来帮着你们带一带呢。”

    三哥劝不回去,拐个娃娃回去玩玩总行吧。

    当然,一个肯定不够,得是越多越好——他这颗心沉寂了这么多年,本认为不会再喜欢热闹的日子,可眼下想想,竟是十分期待。

    他可以教孩子们练剑,读书,钓鱼,或者是爬树掏鸟窝也行——那些都是他小时候喜欢做、却已经有很多年不曾做过、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做的事情。

    “……”棉花沉默着没说话。

    刚相认,就专挑他办不到的事情来为难他是怎么回事

    白景思拍了拍他的肩,认认真真地催促道“抓紧些吧。”

    对于娶妻之事,他着实没有半分心思,是以也不想误人。

    眼下好了。

    替白家开枝散叶的重担,就交给三哥了。

    。




918 该被庇护
    看着对方满含寄托的眼神,棉花到底还是“嗯”了一声。

    殿下帮他寻来的那位郎中,似乎确实有些本领,说不定还有救。

    二人又说了些其它。

    譬如棉花日后的打算。

    “之前同阿荔说过,或许是要陪着姑娘入宫的。到时或是去御林军,或去军营历练一番,具体如何,还无法确定。”

    白景思听得心中滋味繁杂。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似乎都是要去报效朝廷的——

    三哥与他不同。

    白家的往事对三哥来说,即便是令人痛心,可也只是痛心而已。

    自幼在外长大的三哥,心中到底是装满了赤热的。不像他,一身沉暗之气。

    更何况,朝廷如今已经替白家翻了案。

    殿下与张姑娘,也确实是值得去效忠追随的明主。

    若他是三哥,大概也会是同样的选择。

    思及此处,白景思释怀地笑着道“这样也好。”

    白家的人,总不能都像他这般死气沉沉吧。

    不多时,见二人一同折了回来,阿荔便迎了上来。

    “怎也不见你笑一下……”

    见白景思进了厅内向太子殿下和自家姑娘请辞,阿荔将棉花拉到一旁低声问道。

    棉花没说话。

    他到现下都还觉得这件事情来的太突然了。

    见他沉默,阿荔忽然想到了什么,善解人意地安慰道“我知道你心中必然也不好受,但总归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日后好好过日子才是正经事……”

    弄清了身世,本该是一件叫人开怀的事情。

    可白家早前却遭遇了那等事,如今偌大的白府里只有一个白四公子了。

    想来这狗男人心中多少也是难过遗憾的,只是向来不擅表达而已。

    “嗯,我知道。”棉花点了头。

    阿荔抬起手,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

    棉花看了一眼今晚被先后被两人拍过的肩膀,问她“你不问问我们方才都说了什么吗”

    阿荔笑了笑“还用问吗”

    自家的狗男人自己当然了解。

    棉花也笑了笑。

    是啊,他的选择,阿荔一定是能猜得到的。

    见他终于笑了,阿荔问道“对了,我方才突然想,你义父先前给你取名叫棉花,难道是因为你本姓白——那从今往后,我是不是得喊你作白棉花了”

    棉花面上笑意一滞。

    “方才我问了,我本名叫做白景平……”

    “我不管,我就管你叫白棉花——”

    阿荔双手一拍,哈哈笑起来。

    白景思离开别院之后,张眉寿同祝又樘在园中散了会儿步。

    “方才殿下交给夏伯父的东西,可就是那致使陛下中毒之物”

    二人并肩慢慢走着,张眉寿轻声问。

    祝又樘点头道“不错。是今日刚查到的,正如我先前猜测的那般,确是出自寿康宫。”

    “可查到是何人所为了”

    “尚不明确。”祝又樘道“对方行事缜密,且一早就有了防备之心,哪怕皇祖母此次动作不慢,却也只在小厨房里搜到了那些药粉而已——平日里,这药粉广用于寿康宫中的点心与补汤中,因本身无毒,故而不曾被察觉。那些点心等物,再由寿康宫送去养心殿,同丹药一同被父皇服下之后,便有了毒性。

    但凡平日里有机会出入小厨房的宫人们,都已细细地查问过了,如今可疑者约有五六人。皇祖母之意是接下来之事由她亲自来问,三日之内必定会给出一个交待来。”

    张眉寿听得点头。

    如此算得上是大进展了。

    明确了是哪一味药所致,夏伯父应很快便能配得出解药来。

    至于继晓安插在寿康宫内的暗桩——

    张眉寿权衡了片刻,到底未有多说。

    她总觉得,太后这般态度,似乎像是已经猜到是谁了。

    但她想得到的,她身边的人自然也想得到,也无需多说什么了。

    “太后娘娘的安危还须多留意一二。”最终她只说了这样一句话。

    祝又樘颔首。

    这一点自然是不能让那暗桩钻了空子的。

    况且,皇祖母心中也有分寸在。

    “此事既已查到眉目,那可告知陛下了”

    祝又樘摇头道“今日去了养心殿,即便说明有要事,父皇亦不愿见我。”

    父皇如今过分沉溺依赖丹药与继晓,又兼饮食睡眠不佳,身体愈发差了。

    而人的身体一旦垮下,诸多恐惧不安袭来,亦会使神智变得不够清醒——这一点,他在上一世的父皇身上看的十分分明。

    见女孩子眉间浮现忧色,祝又樘含笑道“但多去几次,也总是能见到的。待解药配好之后,父皇的身子也会跟着好起来的。”

    张眉寿微微点头。

    “用不了多久了。”祝又樘挽住她的手。

    少年温温凉凉的手掌宽大有力,叫人觉得安心之极。

    张眉寿由他握着,忽然道“殿下,有一个人,皇上或许愿意见呢。”

    皇上眼下对继晓的过分依赖,确实是一个不可忽视的问题——继晓会利用这一点来做什么,他们无法预料。

    她固然有十成的把握能叫那妖僧死无葬身之处,也正如方才殿下所言“已是用不了多久了”,可这过程如何,亦是值得去上心的。

    别的不说,单看京中近来那些中了摄魂术的人——他们当中,或许有世人眼中的所谓无用之人,也有如苏公子这般德行有亏者,可他们再不济,在继晓布下的棋局面前,却也都是无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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