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亲我一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岁见
林疏星走在前,双手chā着兜,随着人流走走停停。
她的背影削瘦挺直,校服穿在她身上,总有种小孩子偷穿了大人衣服的滑稽感。
徐迟亦步亦趋的跟在她后面,差着一步的距离,不经意间替她格开了身后的拥挤。
有他在的地方,基本上所有人都会退避三舍。
三中的迟哥啊,大佬,谁敢跟他挤一块。
谁都不敢。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走到教学区,一路上基本零交流。
直到进办公室之前,林疏星停下脚步,摘下自己校服左xiōng上的校徽,递给徐迟,“你把这个戴上再进去吧。”
徐迟站着没动,额前的碎发松散的垂在眼前,他挑着眉,视线落在她手上,“怎么?”
“你戴着。”林疏星收回手,“跟张阎说你刚转到平中,不知道校规,他不会怎样为难你的。”
她在台阶下面,比他矮一个头,说话总下意识的昂着头,湿润圆亮的杏眼心无旁骛的看着他。
水汪汪的,带着不自知的勾人。
“林疏星。”徐迟垂着眸,喉结轻滚,尾音有些哑。
她不明所以的应了声,“嗯?”
他问她,“你是不是担心我啊?”
林疏星沉默了片刻,抬眸定定的看着他,“我只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没用的事情上。”
“……”
徐迟嗤笑一声,摊开手递到她眼前,语气恢复之前的吊儿郎当,“校徽呢?还不给我。”
他从来不认真穿着校服,袖子撸起来露出一截手臂,手腕处戴着一根红sè的绳子。
林疏星往前走了一步,把校徽递给他,垂眸的时候,瞥见他掌心凌乱又复杂的纹路。
没来得及细看,手掌忽的被人抓在手里,耳旁响起男生痞笑的声音,“班长,我不知道校徽戴哪啊,要不你帮我戴一下?”
她皱着眉,没怎么用力就把手抽了回来,握成拳放在口袋里,语气有些不耐烦,“说话可以,你能不能不要动手?”
他笑,“行,不动手。那你帮我戴?”
见她站着没动。
徐迟半只手chā着兜,另只手捏着校徽递到她眼前,慢悠悠地说,“不是不想浪费时间么,再耽搁下去可就上课了。”
林疏星敛眸暗骂一声,从他手里夺过校徽,一言不发的站到他面前。
她低着脑袋,额前的碎发松散的垂在两侧,身上若有若无的香味萦绕在他鼻息间。
徐迟不经意间瞥了眼,目光落在她露在外面的一截脖颈,白皙细长,顺着领口再往里是他不敢窥探的东西。
他抿着chún,轻滚喉结,没等她别好校徽,就落荒而逃,急促的声音丢在风里,又传到她耳里。
“行了,我自己弄。”
林疏星:“……”
-
碍于徐迟的认错态度良好,张阎也没好再小题大做,左右训了他几分钟后,冷着脸道,“回去吧,周五之前交五百字检讨给我。”
徐迟对写检讨这种事情早就司空见惯,肩膀一耸,懒洋洋的应了下来,“知道了。”
倒是站在后面的林疏星有些惊讶,这人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等到从办公室出来,上课铃已经打了第二遍,楼道里有别的班学生下来上体育课。
人群里有人跟徐迟打招呼,“迟哥,去cào场打球啊?”
他停下来,半只手chā着兜,笑了笑,抬手指了指前面的人影,“不去了,管的严。”
那帮男生的目光顺着落在林疏星身上,朝他暧昧的笑了声,“得,有人管就是不一样。”
他抬脚踢在其中一人的pì股上,“快滚吧。”
男生哄笑着走远,脚步声在楼道里回荡,又慢慢趋于安静。
林疏星上完最后一级台阶,身后的人影跟上来,凑在她身旁说话,“班长,检讨书你帮我写呗。”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关我pì事。”
徐迟嘴边噙着一抹笑意。似乎是拿准了她的弱点,“那好啊,我去跟地中海说你教我撒谎骗他。”
林疏星气急,“你这人是不是有病?”
他笑,“是啊。”
还病得不轻。
“……”
楼下的小花坛传来阵阵花香,明亮的阳光落在走廊上,地面上两道一高一矮的身影。
徐迟弓着身,视线和她持平,“你写不写啊?”
教室里有隐约有老师讲课的声音传出来。林疏星一时间拿他没办法,只好叹声气,妥协道,“我写。”
闻言,徐迟心满意足的直起腰,“回头请你喝nǎi茶。”
喝你妹。
她在心底暗骂一声,没跟他多说,快步走到教室门口,站在那里打了声“报告”。
语文老师姓刘,全名刘成敏,是班主任陈儒文大学时的师妹,跟他一样,对林疏星多有偏爱,这会见她迟到了也只是轻声道了句,“进来吧。”
林疏星刚进教室坐下,徐迟紧跟着出现在门口打了声报告。
刘成敏瞥了眼他,淡声道,“做什么去了?”
他懒懒散散的站在门口,“作检讨去了。”
林嘉让坐在后排起哄,“刘老师我作证,徐迟没撒谎。”
刘成敏往后看了眼,“问你话了吗?”
说完,她打开课本,淡声道,“进来吧,别耽误同学上课。”
徐迟点点头,从第一组的过道穿过。
刘成敏捏着粉笔在黑板写字,“我们今天继续讲《故都的秋》,上周留给你们的作业我等会找几个同学回答一下。”
林疏星翻开课本,余光瞥见一道身影从前面走过来。
他校服的一角在她桌面似蜻蜓点水般掠过,犹如过眼云烟,稍纵即逝。
窗外有风吹来,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薄荷味。
林疏星回过神,她的校徽被放在课桌的角落。
在明亮的光线照耀下,凝成一个点。
熠熠生辉。
你亲我一下 6.06
上午的最后一道下课铃打响,老师布置完作业,夹着书离开教室。
教室里交头接耳的声音变成放肆的喧闹,交好的女生挽着手出去吃饭,男生抱着篮球,勾肩搭背。
一时间,教室空了一大片。
“班长,你中午有事吗?”班里的文艺委员齐念叫住正准备出门的林疏星,声线低柔,“我想和你讨论一下板报的事情。”
林疏星嘴里嚼着糖,舌尖卷着糖滚了一遭,问道:“我吃过饭回来找你,可以吗?”
许糯勾着林疏星的胳膊,朝她笑了下,“你要不介意,也可以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啊。”
“我……我不介意的。”女生说着话,白皙的脸庞却不自觉的红了起来,抱着画册的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封皮。
“那走吧。”
往常的双人组合加上齐念也不觉丝毫尴尬,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去了校外的小餐馆。
齐念一开始并不是五班的学生,她是在上学期期中过后,以美术特长生的身份从省城的一所学校转过来的。
正好那时候,班里的文艺委员一直都空缺着,老陈想着有人才不用白不用,索性就让她当了文委。
齐念的性格偏内向,同窗半年,这还是林疏星第一次和她坐一块吃饭。
“我要两份铁板牛肉炒饭。”许糯点完,把菜单递给齐念,“你看看,你吃什么。”
齐念低着头喝水,“……跟你们一样就好了。”
“那就三份铁板牛肉炒饭,微辣不要洋葱,谢谢啊。”
“好的,请稍等。”
服务员拿着菜单走远,许糯把三个人的碗筷放一起,用热水过了一遍,递给齐念的时候,见她脸颊绯红,忍不住笑了声,“你热吗,脸怎么这么红?”
女生慢半拍的“嗯”了一声,抬眼的瞬间目光和林疏星的撞在一起,眼睫一颤,绯红的脸比先前更红了点。
林疏星:“……”
等到吃完饭出来,午休已经开始,回教室也不好说话,三个人索性直接去了学校旁边的nǎi茶店。
店门口的大榕树下凌乱的停着几辆单车,喷漆的车身五颜六sè,斑驳的阳光穿过枝叶的罅隙照在地砖上。
林疏星推开门,三月天,nǎi茶店里还开着暖气。她手扶着门,让许糯和齐念进来。
“找靠窗的坐,阳光好。”
“知道知道。”
许糯拉着齐念往里走,林疏星跟在她们后面,走到里面的时候,看到角落的沙发坐着一群人在打牌。
她没在意,在旁边找了位置坐下。
齐念把一直抱在身上的画册递过去,“这次的板报是关于校庆的,我在里面挑了几个模板,你可以……看一下。”
林疏星刚想说,其实这些她自己做决定就可以,目光瞥见她两颊居高不下的红晕,话头骤转,“好,我先看看。”
“……嗯。”
身后打牌的动静不大不小传过来。
一局结束,周一扬把手里的牌丢出去,搓了下脑袋,“cào他妈,老子不玩了,让开,我出去抽根烟。”
他踢开脚边的伸出来的腿,摸起桌上的打火机和烟盒,起身的瞬间,看到坐在对面的女生。
一愣,又重新坐了回去,问旁边的人,“阿迟在哪?”
旁边抓牌的男生抽空回了他一句,“回去补觉了吧。”
周一扬咂咂嘴,嘴边有笑意浮现,“我手机呢,把我手机拿给我。”
他从一堆校服里摸出手机,点开相机,趁着没人注意,眼疾手快的按下快门键。
女生姣好的容颜被定格在这一方屏幕上。
旁边有人凑过来,问他干吗呢。
他没应,等到消息发送成功后,抬头看着对面的人,意味深长的笑了声。
“喊你迟哥起床。”
徐迟在教室睡觉。
手机刚开始震动的时候,他没动,依旧保持着趴在桌上的姿势,校服盖在脑袋上。
过了几分钟,手机从断断续续的震动变成连续的嗡嗡声。
他阖着眼,chún瓣抿在一起,像一道直线,接电话的时候声音压着火,“你他妈最好是有天大的事情。”
“不知道和你们班长一块喝nǎi茶,在你那算不算大事啊?”电话那头,周一扬的声音欠扁又作贱。
徐迟愣了一瞬,直起身的时候校服顺着掉在一旁,他拧着眉捡起来,“你搞什么?”
“喝nǎi茶啊。”他咂舌,“校门口nǎi茶店等你。”
说完,电话就挂了。
徐迟放下手机,等网络恢复后,才看到周一扬之前发过来的消息。
十几条q|q消息,他垂着眼,没什么耐心的直接滑到第一条。
一张照片。
他手指一顿。
照片上,穿着蓝白sè校服的女生坐在窗边,外面是细腻柔和的阳光,桌上摆着nǎi茶,她手托着腮,额前有碎发顺着脸颊的线条垂下来。她嘴角噙着不甚明显的笑意,杏眼弯出弧度,认真的看着眼前的人。
午后的阳光,照在她脸上,似乎都变得柔软了。
徐迟坐在座位上,心口如擂鼓,咚咚咚地,像千军万马踏过草原一般,声势浩大,让他不能停歇。
他觉得。
她笑的真好看,比初见时那个夜晚的笑容还要耀眼。
要不然,他怎么只看了一眼。
就已经开始念念不忘了。
-
周一扬挂了电话,重新回了nǎi茶店,坐在沙发上,握着手机,不停的重复着锁屏再解锁的动作。
一帮人以为他是挨了骂,勾着他肩膀笑道,“你他妈不就是典型的上赶着找骂么。”
其他人跟着笑。
周一扬也笑,只不过多了些吊儿郎当,“你怎么知道我就是挨了骂?要不我们打个赌,要是我没挨骂,你去要一下对面那个长发女生的联系方式。”
“那要是你挨骂了,怎么搞?”
他舌尖抵着chún笑,“随你搞。”
“日,老子又不搞基。”
“……”
徐迟是十分钟后到的nǎi茶店,他从后门进来,吧台的小姐姐认识他,娇滴软媚的一声“欢迎光临”在店里响起。
林疏星正对着后门,抬眸的瞬间,和他的视线不偏不倚的撞上。
随即,她又不紧不慢的撤了回来,低头看着画册,“我没什么意见,你决定好了,我帮你安排人。”
齐念说:“……好。”
徐迟轻滚了喉结,被众人勾着肩膀按在沙发上,“迟哥,刚刚光头扬给你打电话,你骂他了么?”
“去你妹的,你他妈再叫一遍试试。”周一扬从旁边捞了一个枕头砸过去。
徐迟往后靠着沙发,眉头轻蹙,“我什么时候骂你了?”
闻言,周一扬耸了耸肩,“可都听见了啊,愿赌服输。”
“草。”被枕头砸的黄毛男生一脸郁闷的抓着头发,“迟哥你什么时候脾气这么好了。”
言毕,不等徐迟有所反应,黄毛直接从沙发上跨过去,站在过道整理了下衣领,抬脚朝前面走过去。
其他人跟着起哄。
徐迟不解的搓了下眉尾,“你们搞什么?”
“我怎么知道。”周一扬按着手机,一脸不关我事的表情,余光却不停的瞥着李建的动作。
徐迟背抵着沙发,垂着眸看着李建走到林疏星那一桌,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膝盖。
男生的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的传过来,“确认过眼神,我遇上对的人,同学你好,我是十六班的李建,能交个朋友吗?”
庸俗老套的把妹方式惹来一阵哄笑,“李建,你能不能有点新意啊?多少年前的套路了。”
“滚滚滚。”李建不耐烦的朝他们挥挥手,丝毫没注意到徐迟已经黑下来的脸sè,转过脸,依旧朝林疏星笑着道,“妹妹,别不说话啊。”
林疏星垂着眸静默片刻,随即合上画册,按住许糯没让她说话。
她从旁边的笔筒抽了一只笔,在贴纸上面迅速的写了一串数字递给他,“别叫我妹妹。”
李建也不在意,“成,姐姐。”
“……”
沙发这边。
周一扬歪着头,侧目瞥着徐迟,他如磐石一般坐在沙发上,手指也不敲了,眼底藏着波涛汹涌。
李建拿到了号码,走起路都飘,“看,建哥出马,无所不能。”
闻言,徐迟仰着头,抬眸定定的看了他一眼,也没多说什么,手chā着兜站起身,语气不咸不淡,“去cào场打球。”
李建被他这一眼看,莫名觉得后背涌上来一层凉意。
周一扬跟在徐迟后面,伸手拍了拍李建肩膀,手抵在chún边隐着笑意,“兄弟,对不住了。”
李建:“?”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nǎi茶店出去,许糯扭头看了眼他们的背影,忍不住问了句,“星星,你真把号码给他了啊?”
“不是我的。”林疏星抬手把脸侧的头发别到耳后,“我写的是张阎的号码。”
许糯:“噗。”
篮球场就在nǎi茶店旁边,隔着一条小马路。
一行人走进去,徐迟把校服脱了丢在一旁,姿态松散的运着球,篮球砸在地上,咚咚咚。
一帮男生站在一旁,再迟钝都察觉出来大佬在生气,但都摸不清到底是怎么了。
一时间,这一片篮球场就只剩下咚咚咚的声音。
周一扬怕事情闹得太大,搓了下脑袋,犹豫了下说道,“阿迟,这事不怪李建,他不知道你跟班长的事情,是我跟你开玩笑呢。”
“咚——”
徐迟停下来,五指托着篮球,看着周一扬一会,“你活腻了是不是?”
“哪有哪有。”周一扬和徐迟从穿开裆裤玩到现在,对他的秉性摸得一清二楚,“我这不是怕你没摸清自己的心么,帮你一把。”
徐迟转怒为笑,弯腰捡起校服,抱着球往外走。
没走两步,他倏地停住脚步,折回来站到李建面前,沉沉的睇了他一眼,“号码。”
“哦哦哦。”李建忙不迭的从口袋里把号码递了过去,腆着脸笑道,“我保证我连一个数字都没背下来。”
他没吭声,长睫垂下来盯着贴纸上的数字看了会。
然后,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他忽然抬手把球朝周一扬怀里砸了过去。
周一扬也没躲,闷哼一声,接住他这结结实实的一下。
徐迟挑眉,丢下一句,“也帮你摸清一下我的脾气。”
随后,他转过身,边往外走边点着手机,把贴纸上的那一串数字添加到联系人里。
数字前面是他给她的备注。
——我的小星星。
你亲我一下 7.07
下午的课一晃而过,晚自习结束后,灯火通明的校园没多久就暗了下来,只有少数几个高三教室还亮着灯。
林疏星跟往常一样,和许糯在岔道分开后,顺着马路一直往前骑。
夜晚的月亮明净如光,旁边稀稀疏疏的洒着几颗星星。
街道上时而会有疾驰的汽车滑过,车lún碾过泊油路,发出沉闷的响声。林疏星右耳戴着耳机,耳机线贴着校服,随风晃动。
路旁是成片的别墅,藏在树荫后面,露出屋檐的一角,隐隐约约的。
“呲——”一声,单车停了下来。
林疏星扶着车,抬头看了眼没开灯的别墅,莫名的松了口气。她锁好车,从书包里摸出钥匙,开门走了进去。
屋里没人。
林疏星也没开灯,直接回了房间,随手把书包丢在桌上,躺在床上闭着眼休息。
过了会,她从床上爬起来,拿着衣服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来,林疏星吹完头发,坐在书桌前,从书包里拿出一张一字未动的数学卷子。
书桌旁堆满了竞赛的试卷和一些复习资料,她简单的把整张试卷看了一遍,定好时间,专心致志的做了起来。
两个小时稍纵即逝,闹钟响起来时,林疏星刚做完最后一道大题目,她伸手关了闹钟,对着答案把错题圈了出来。
看了一遍后,她把书和试卷收起来,起身去楼下倒了杯水。
时间渐晚,林疏星关了灯躺在床上,半梦半醒之间蓦地想起来件事,伸手开了床头的小灯,重新坐到书桌前。
她从抽屉里找了张信纸,提笔利落的写了几个字后卡了壳。她盯着行行分明的信纸想了会,点开手机百度,输了几个字进去。
——检讨怎么写?
-
隔天早上,林疏星没听见闹钟的声音,比平常迟了半个多小时才起来,匆匆忙忙赶到学校,前脚刚坐下来,后脚陈儒文就进了教室。
许糯从抽屉里摸了一盒牛nǎi给她,“你今天怎么这么迟?”
“昨晚睡得迟了,早上没起来。”林疏星理了理有些乱的头发,平复了呼吸后,翻开语文书,装模作样的读着诗句。
许糯随口问道:“你不是又熬夜看漫画吧?”
林疏星还没来得及说话,余光瞥见陈儒文朝这边来,轻咳一声,读书的声音更大了一些。
周围开小差的同学都各自假模假样的读着书,朗朗书声听起来还真像回事。
陈儒文在教室里转了一圈,目光扫了眼三四组后面空着的两排,神sè沉了沉,没像以往检查完就走,而是站在后门,时不时看几眼教室。
教室里的读书声一直不断,也没人敢开小差。
林疏星搓着发酸的眼睛,哈欠不断,迷迷糊糊中听见后面的响动,整个人一激灵,困意顿时消了大半。
教室的后面,以徐迟为首的后排大队,全都被老陈堵在走廊上,“都给我去旁边站着!”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干脆别来上课了!”
林嘉让嬉笑一声,“您要是不给我家里人打电话,那我还真的要考虑一下来不来了。”
四周一阵笑。
老陈气急,目光扫过徐迟,怒声道:“你们今天上午都给我在走廊站着!”
七八个男生欷歔几声,稀稀疏疏的站成一排。
徐迟手chā着兜,走了几步后,刚好站在窗口的位置,挺拔的身影靠着窗台,遮住清晨刚冒出来的一点阳光。
他的背影落在桌上,映在林疏星摊开的书本上,隐约还能看得出他头发的lún廓。
许糯早上来得早,窗户没关。
走廊外面的人只隔着一胳膊的距离,他们的说话声嬉笑声,几乎不用怎么拐弯就传了进来。
“昨晚的球赛你们看了么,湖人对国王。”
“没看,昨晚净忙着哄女朋友了。”
“哄什么啊,睡一觉不就好了。”
男生暧昧的笑着,话题逐渐少儿不宜。
徐迟站在他们中间,也不参与话题,耳朵里塞着耳机,背对着教室,看不清神情。
临近下课,陈儒文回了办公室,教室里的读书声逐渐变成了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林疏星耐不住困意,打了几个哈欠,碰了碰许糯的胳膊,“我眯一会,等会上课喊我。”
许糯翻出之前没看完小说,应了声,“好。”
走廊外的男生依旧肆无忌惮的谈论着少儿不宜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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