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盘龙

得知我也来扬州了，赵虎要好好招待我，今晚请我大快朵颐一番。小吃街果然热闹的很，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一眼看不到头，各种小吃、排档分列街道两边，食物和酒的香气弥漫在夜空中，让人的心情都忍不住变好了。
“这里！”
人群中，一个浓眉大眼、五大三粗的青年正冲我招手，穿得还是破破烂烂，像是套了个麻袋，腰间随意chā着一把斧子，可不就是赵虎？
赵虎正冲我笑着，笑得还十分灿烂。
这就是兄弟，无论分开多久，再次见面还是亲如一家，一丁点的生疏感都没有。
赵虎看上去很健康、很有活力，我的心里也暖洋洋的，立刻快步走了上去，四只大手迅速握在一起。
“你还没死！”赵虎说道。
“你也没死！”我跟着说。
接着我俩不约而同，哈哈大笑起来。
旁边卖臭豆腐的老头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俩，估计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打招呼的。
但我和赵虎确实就是这么打招呼的，一句简简单单的“你还没死”“你也没死”饱含着我们的关心，只要对方没死，还活在这世上，就已经很开心了！
“走走走，喝两杯！”
赵虎拉着我的胳膊，迅速往小吃街深处走去，这家伙走起路来还是大摇大摆，完全不把旁边的人当回事，哪怕不小心撞到别人，那也是别人活该倒霉。有人还想理论，抬头一看赵虎的凶样，以及赵虎chā在腰间的斧子，立刻把脑袋耷拉下去了。
赵虎把我领进一间大排档内，很熟地对老板说：“十串大腰子，二十串羊排，再来一桶扎啤……对了，毛豆花生也要一盘，生蚝也来十个！”
“好嘞！”老板答应着，走到火炉子边忙活起来。
赵虎拉着我走到角落坐下，我一眼就看出来，这个地方易守难攻，而且能将整个排档看得清清楚楚，这是赵虎多年来的习惯，哪怕广陵区已经是他们杀手门的地盘了，他也从来不会掉以轻心。
——这样的赵虎，怎么可能会败？
看到我，赵虎十分开心，嘴巴就没合过，坐下就问：“你怎么来扬州啦，是来找我的吗？”
……其实还真不是，让赵虎失望了。
我说：“你先别急着问我，先说说你怎么回事，你自由了？还能打电话和随便出来？”
我一边说，一边往左右看，想知道酒中仙在不在附近。以前，酒中仙可是形影不离，哪怕赵虎出来办事，酒中仙也在门口等着，只要赵虎出来迟了一点，立马就是一顿bào揍，赵虎最怕的就是他了，提到他的名字都会哆嗦。
今天赵虎这么大大咧咧，是猛虎出笼了？
“哈哈，酒中仙到外地去了！”赵虎拍着大腿说道，一张脸别提多得意了，嘴巴也快要咧到天上去，“他嫌弃我练气太慢，说要给我找点聚气的药吃，激发一下我体内的潜力……嘿嘿，所以我自由啦！”
原来赵虎也开始练气了。
也是，我们的外家功夫都这么qiáng悍了，再不练气的话很难会进步了。
酒中仙倒是挺尽责的，还给赵虎去找药吃，有师父是不一样，不像我只能靠自己。
我也欣喜地说：“那他不在，你不是可以跑啦？”
“跑个逑啊……”赵虎的脸终于垮了下来：“你太不了解酒中仙的实力了，哪怕我逃到天涯海角，他也能把我抓回来。所以还是别跑了吧，正好能在他这学点东西，早就放弃‘跑’的这个念头啦！能趁机会买个手机，给你打个电话，问问你最近怎样，再约出来吃个饭，我已经很满足了！”
这倒也是。
我也曾经想把程依依带走，后来才发现是徒劳的，哪怕藏在姑苏城最安全的慕容家，也挡不住老乞丐手里那根平淡无奇的拐棍。
我问：“那你将来有什么打算，总不能一直在杀手门呆着吧？”
杀手门是个邪恶的组织，这是我们所有人的共识。
赵虎挠着头说：“能怎么办，只能跟着酒中仙啊，等有一天我把他的本事都学会了，再反过来把他杀了，我不就自由了吗？”
能把“弑师”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堂而皇之，整个世界也只有赵虎了吧？
我也只能冲赵虎竖了下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其实赵虎入不入杀手门，对我来说也无所谓，只要他能好好的，甚至只要他能活着，我就很满足了。
“对了，别老说我，说说你啊！”赵虎问道：“你怎么来扬州城了，之前在姑苏怎么样，闫玉川放过你了啊？程依依呢，后来找到她没？”
赵虎一连串的问题，让我都不知道从哪说起了。
这时候，正好羊腰、羊排都上来了，一大桶扎啤也摆在了桌上。
我手持着一串大腰子，一边啃，一边给赵虎讲着我的经历。
当然就从那天在颠爷的园林里，赵虎被酒中仙带走开始讲起，后面的事赵虎统统都不知道。我给他讲程依依是怎么出来的，老乞丐又是怎么出来的，后来我们逃到了慕容家，又在一起共度了十多个小时，最终程依依还是被老乞丐带走了……
这些事情其实我已经想开了，我意识到以自己现在的能力保护不了程依依，南王也不帮我，所以只能靠我自己不断努力，有朝一日去把老乞丐给杀了。我想得特别开，反正程依依不会有生命危险，跟大飞、莫鱼他们说的时候，还能表情淡然、不动声sè，但跟赵虎一说，不知怎么回事，眼又红了。
可能是因为喝了酒吧。
我的拳头握得很紧、很紧。
“没事兄弟。”赵虎握着我的手腕，眼神坚定地说：“我们一定能把程依依救出来的。”
我的事情，赵虎从来不会置身事外，所以一出口就是“我们”这两个字，这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我笑着说了一声谢谢。
有这样的兄弟，真的一辈子都值了。
“后来呢？”赵虎问我。
后来？
后来当然就是学功夫啦，在白狼的引导下，我也开始学习内家功夫，也就是所谓的“练气”了。而且我的运气不错，当天没几下就有了气感，说到这的时候赵虎也挺惊讶，吃惊地说：“真的假的啊，我找了足足一天，也终于有了气感的！就这，酒中仙还夸我，说我不愧是他的徒弟，绝对的天赋异禀啊！”
我说是真的，就连白狼都很震惊，说我可能是传说中的潜龙之体——虽然白狼后来又不承认了，说这是他随便说的。
后来我又从颠爷手中，无意中得到一条聚气手链，被王仁、白狼判定为次品，但我却觉得很好用，对我也有帮助。借助这条聚气手链，我的源力成功达到了乒乓球大小，如今实力已经能够比肩他们黄阶上品的杀手了。
这番话说出来，其实我是很得意的，确实带着几分炫耀，因为我想让赵虎知道，现在的我和他差不多了。
赵虎果然十分开心，先是“哇”了一声表示惊叹，接着又拍手大笑着说：“可以嘛张龙，都赶上我两个月前的实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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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盘龙 634 扬州城，让给你
……两个月前的实力？
我很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现在的我只能和两个月前的赵虎相提并论。
我很想问问赵虎现在是什么实力了，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算了，何必打击自己！
赵虎倒是没当回事，反而很为我的进步感到开心，还特意跟我要了那条聚气手链一探究竟。不过，赵虎同样没什么感觉，说和普通手链没啥区别，看来只有我能体会到它的妙处了，也愈发坚定自己就是所谓的潜龙之体。
“次品手链都能这么有用，给你个中品的，还不上了天啊？”赵虎喜滋滋说：“据说扬州城的李家有块中品原石，回头给你搞过来！”
所谓原石，我听王仁他们说过，就是还未做成聚气器物的石头，需要经过一些能工巧匠打磨、制造，才能发挥其聚气的作用。包括灵药也是这样，最原始的药材并不能够直接服用，甚至大多含有毒素，非得经过一番炼化，才能发挥其真正的药效。
赵虎说的这个李家，应该就是晨哥他们说的那个在扬州城权势极大的李家。杀手门和隐杀组争斗，李家完全置身事外、不闻不问，并且放出话来，谁赢了就支持谁。
李家竟然有块中品原石，这我还真不知道，难道这就是周齐说的那个藏在扬州城的宝贝？
到了我们这种级别，修炼内家功夫已经成为普遍现象，只是“气”也没有那么好练，尤其是越往后越难，就得借助聚气的器物或是灵药，只是这些东西不仅价值连城，而且十分罕见，哪怕次品都能抢破了头，更何况是个中品的原石！
小小的扬州城，聚集了这么多杀手门和隐杀组的高手，总归是为了点什么宝贝，看来就是这东西了。
但无论是什么宝贝，赵虎都不稀罕，除非这东西对我有用！
“那就谢谢啦。”我也嘿嘿笑着，并不跟赵虎客气。
“不谢不谢……”赵虎摆着手：“李家本来就说啦，谁能拿下扬州城，就把这块中品原石给谁。现在嘛，我已经势在必得了，我师父也觉得是我的了。到时候我就给你，然后说不小心弄丢啦，哈哈哈！”
赵虎这么一说，我更确定杀手门和隐杀组齐聚扬州城，就是为了争这个东西了。酒中仙带赵虎来扬州城，除了磨炼赵虎，八成也是为了这个东西。既然是中品的原石，对赵虎来说也是很有用的，但他大手一挥就要给我——虽然还没到手，我也已经很感动了。
“后来呢？”赵虎又问：“你还没说你怎么来扬州城了？”
我怎么来扬州城了？
我便继续讲了起来。
我说姑苏城一战之后，王仁他们千方百计地想要把我拉进隐杀组内，但我三番五次拒绝。直到有次无意中聊起南王，才知道隐杀组的老大就是南王。
“隐杀组的老大就是你爸啊？！”赵虎瞬间瞪大眼睛。
“不是我爸。”我的声音低落下来。
“啊？”赵虎一头雾水，显然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又把后来的事情讲给他听，如何一层层地汇报上去，又如何一层层地反馈下来：南王说，他从来没有什么儿子，我是假冒的，那张照片也是伪造的。
“你爸怎么这样……”赵虎一肚子火。
有些事，我只和程依依说过，所以赵虎也不知道。
我现在仍不想说，因为真的很难启齿。
我只能说：“可能是因为他这一层南王的身份，他才不想认我吧。他可以不认我，但他不能不管我二叔啊，所以我决定加入隐杀组，一步步升上去，争取和他见面，说清楚二叔的事。”
“那你现在是隐杀组的人啊！”赵虎更加吃惊。
“对。”我点头说：“并且已经是黄阶中品的隐者了。来扬州城，就是我的下一个任务，这样才能升成黄阶上品。”
赵虎不说话了，似乎陷入沉思。
“是不是让你为难了？”我说：“我知道你也打算拿下扬州城的。”
这是酒中仙给赵虎的任务，赵虎要是完不成，后果不堪想象……
“不是。”赵虎摆着手说：“我是在想，如何自然地把扬州城让给你，还不让人生疑……”
“啊？你打算把扬州城让给我？”
“那当然啦，这可是你见你爸的唯一渠道了，身为兄弟我必须要全力支持你啊！不过这事必须好好谋划一下，如何让我败得顺理成章，不然我在杀手门就待不下去了，我师父也不会放过我的……”
其实我早猜到赵虎会这么做，他就是那种为了兄弟两肋chā刀的人，但是听他亲口说出，心里还是暖洋洋的。
不过，我也担忧地问：“那你会不会有麻烦？”
闫玉川失守姑苏城，就被杀手门逐出来，还被杀手门追杀。还有酒中仙，如果赵虎失败，是真的不会放过他吧……
“杀手门这边没事。”赵虎说道：“扬州城这边的负责人不是我，失守了也lún不到我担责任。就是我师父，确实有点麻烦，可能又要把我打个半死，瘫在床上半个月……”
说着说着，赵虎又笑了起来：“不过也还好啦，反正我已经习惯了！而且我发现吧，我师父每次揍我一顿，我的骨头都比原先更结实了，练起气来也更得心应手，反而是因祸得福了呢！”
我能听得出来赵虎是安慰我，才故意把事情说得这么轻松。
但我又必须得到扬州城，这样才能升为黄阶上品。
我知道对不起赵虎，可我也没其他办法，只能以后再报答他了。
“兄弟，谢谢！”我由衷地说了一句。
我和赵虎之间，并不需要太多华丽的语言，一句“谢谢”已经足够代表一切。下次换我帮他，一样可以牺牲自己，因为我们是兄弟啊！
即便是这俩字，赵虎也觉得多余了，连连皱眉，摆着手说：“你肉麻不肉麻啊，跟我还说什么谢谢？”
“那不说啦，喝酒！”
“喝酒！”
我们两人的杯碰到一起，接着一饮而尽。
赵虎已经确定要把扬州城让给我了，但是具体怎么cào作，还要从长计议，毕竟涉及到的人太多了，杀手门有一堆，隐杀组也有一堆。稍有不慎，被人看出端倪，赵虎就有生命危险，酒中仙也保不住他。
赵虎告诉我说，杀手门在扬州城的负责人叫沈园，是个黄阶上品的杀手，人也十分jīng明，想瞒过他不太容易，所以这事必须好好谋划一下，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个主意，所以我俩慢慢地喝、慢慢地说，顺便还聊点其他东西。
我也并不着急，我才来扬州城第一天，也不希望第二天就拿下这里，我又不是什么神仙！
慢慢来呗，反正酒中仙暂时去外地了，现在的赵虎拥有自由，我俩随时可以联系。
我还给赵虎讲隐杀组的故事，说今天去了隐杀组的老巢，墙上就贴着他的照片，额头上还扎着把刀。从晨哥到周齐，还有几个黄阶下品，无一不在痛诉赵虎的恶行，一个个恨赵虎恨得牙根痒痒。
“你怎么想的，搞他们每人一身大粪？”我无奈地笑着。
说起自己的辉煌战绩，赵虎也是哈哈大笑，说他其实是手下留情了，要不早就要了他们的命。
“我知道他们是隐杀组的，专门和杀手门作对的嘛。我也痛恨杀手门，所以就没下过杀手，就想把他们撵出扬州城就算了。”说到这里，赵虎还冲我挤眼，笑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已经透露了隐杀组的老巢在哪，只要我想，连夜就能带人端了他们？”
我摆着手说：“可千万别，他们已经够惨的了，现在只能窝在村里！”
“那当然不会啦，我都知道你在隐杀组了，怎么可能还下杀手？”
我和赵虎聊得十分惬意，老友重逢就是这样，总是会有说不完的话。哪怕我们什么都不说，光是坐着喝酒就很开心，更何况还有许多话说。我还跟他说起了大飞、莫鱼，以及我们在金陵城和陈不易斗智斗勇，最终把陈不易给制服的故事，赵虎听得哈哈大笑、连连拍桌。
赵虎被酒中仙软禁得太久了，外面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好多都给我给他说。
那些旧友的名字一个接着一个的蹦出来，每一个名字都能让我们引发一段回忆，有的能让我们大笑，有的却让我们叹息。
说着说着，我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便问赵虎：“对了，韩晓彤现在怎么样了？”
自从在金陵城和韩晓彤分别，刚开始的三天她还给我发消息，说是已经找到赵虎和酒中仙了。再往后，她就彻底没音信了，后来我还试着打过电话，但是已经打不通了。
这事我早和赵虎说过，赵虎也说没问题的，只要韩晓彤在扬州城，两人迟早能见面的。
我也一直没当回事，以为他俩早就在一起了。
结果我这一问，本来挺开心的赵虎，整张脸都垮了下来，还长长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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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盘龙 635 少废话，快逃
看到赵虎这样，我心里立刻“咯噔”一下，问他怎么回事？
赵虎叹着气说：“我还没找到晓彤。”
又失踪了一个？！
我的心中满是吃惊，连忙问他：“为什么呢，晓彤都来好多天了啊，我以为你们早就见面了！”
赵虎摇着头说：“我也以为是这样的，之前你说晓彤来扬州了，我是自信满满，觉得肯定能找到她。但是这么多天过去了，我一直没有她的消息，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我一听就急了，之前我一直忙活自己的事，确实没怎么关注韩晓彤这边，还以为他俩早就在一起了，最后却是这个结果！
韩晓彤找不到，手机也联系不上，赵虎怎么还能好整以暇地坐在这里吃串喝酒，还动不动就嘻嘻哈哈、放声大笑？
他怎么能笑得出来！
“不过应该没事。”赵虎点了支烟，喃喃地说：“我很相信晓彤，她的实力、她的智慧，都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所以我想，我们还没见面，只是缘分没到，或许她有其他事情，暂时耽搁了吧……”
哇，赵虎还真想得开啊！
我这种明确知道程依依和谁在一起，甚至明确知道程依依暂时不会有麻烦的，还一天到晚心急如焚，怎么到他这里，连韩晓彤在哪都不知道，却跟没事人似的？
“不然你让我怎么样呢？”赵虎叹着气说：“我已经尽力在找了，之前酒中仙一直看着我，但我还是努力走遍扬州城的大街小巷，始终没有她的踪迹！今天好不容易有了自由，之后再慢慢找吧，我说她没有事，不也是在安慰自己么？”
我能感受到赵虎的那份无奈，其实有谁比他更担心韩晓彤的，对外阳光灿烂、嬉皮笑脸，只是他一贯的生活态度，或者说是他的保护sè罢了。
只有在我面前，他才能露出这点脆弱。
“我会帮你找晓彤的。”我认认真真地说：“晓彤一定还在扬州城，她是来找你的，没有和你团聚之前，不会胡乱跑到其他地方。”
我也来扬州了，两个人找总比一个人找概率大些。
“谢谢。”
“跟我还客气什么？”
赵虎端起了一杯酒，喃喃地说：“我总觉得晓彤一定不会出事，她是那么好的姑娘，老天不会亏待她的……”
“对，你说的对。”我们两个人的酒杯碰在一起，“晓彤不会有事，依依也不会有事，大家都不会有事的。”
那天晚上，我和赵虎喝了不少的酒，但是我们谁都没醉，可能是我们的酒量见涨，也可能是我们心里都牵挂着一个人。我和赵虎的处境算是一样了，女朋友都不在身边，但他似乎比我还惨一点，起码我知道程依依和谁在一起，韩晓彤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啊。
喝着喝着，赵虎突然接了一个电话。
“什么，抓到一个隐杀组的黄阶中品？”
听到赵虎的声音，我整个人都清醒了，有点吃惊地看着他。赵虎也知道我在想什么，立刻问道：“抓到了谁，在哪里啊……好的，你们先别急着动手，我马上就过去了，有些事还想问问他。”
放下电话，赵虎对我说道：“周齐被我们的人给抓住了，他们要下杀手，被我拦了一下。”
周齐？！
我惊呆了，他不是没来广陵区吗，怎么还被杀手门的给抓住了。
真是晕啊，就这还保护我呢，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我得救他。”我立刻说。
周齐人不错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落到杀手门的手里。
“我也是这么想的。”赵虎说道：“你刚来扬州城，正是刷声望的时候，第一天就把周齐给救了，你这地位‘噌噌噌’就涨起来了，以后隐杀组的那群家伙谁不服你？他们服了你后，说话就开始有分量了，也方便咱俩日后的合作嘛！”
赵虎摇头晃脑地说着，不愧是当了多年老大的男人，讲起权术来真是一套一套的，这家伙表面看着大大咧咧，其实心里比谁都细。
“就这么办。”我说：“我要怎么救啊？”
赵虎告诉我说，抓到周齐的是杀手门的两个黄阶中品，就在离此地不远的一栋写字楼里，那是他们在广陵区的一处据点，现场可能还有二三十个普通杀手，防守不算有多严密，救出周齐应该挺容易的。
在杀手门，赵虎虽然名义上还是黄阶下品，但他已经拥有黄阶上品的实力，且在扬州城中屡屡建功，所以杀手门的都很服他。赵虎让他们暂时别杀人，他们就一定不会动手，倒是给了我充足的救人时间。
“如果机会合适。”赵虎继续说道：“你还能把那两个黄阶中品全部干掉，也方便你日后争夺扬州城嘛！”
我的心里顿时一紧，因为我知道赵虎说的干掉就是杀掉。不知什么时候，从二条到赵虎，甚至还有程依依，他们已经把杀人当做家常便饭了，这就是在杀手门待久了的后果！
我也不想在这事上说赵虎什么，毕竟他是为了我好，而且杀手门的确实死不足惜。
不过，我还是做不出杀人的事。
我只能含糊不清地说：“我尽量吧！”
赵虎给了我详细地址，让我快去救人，他则故意拖延一点时间，确保周齐能够暂时无虞。我也没有二话，立刻前往赵虎说的那栋写字楼，到了地方，又按赵虎给我制定好的路线，从哪个后门进去能够避开摄像头，又从哪个消防通道进去能够绕开防守，最终就能顺利来到关押周齐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