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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女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顾子木
语琪刚想说没事让他回自己的院子,却在不经意之间瞥到一旁裴少渊面上复杂的神sè,一瞬间便改变了主意,微微一笑道,“不是本座,是你对面那小子。”
祁公子微微一偏头,看了一眼裴少渊的脸颊便什么都知道了,但他却并未露出丝毫嫉妒神sè,只温文一笑,像是根本没看到裴少渊脸上那面具一般轻声道,“看教主这样紧张,这位公子定然姿容过人。”
若是裴少渊未毁容之前,这句夸赞倒还算得上是贴切,但如今……这句话听上去实在像是虚伪的奉承,但他的语气却又颇为柔和真诚,仿佛是出自真心地赞美。
语琪心中佩服,暗道这身体原主的男人果然不凡,面上却是不动声sè地笑一下,并不反驳也不附和,只将那舒痕膏反手扔到裴少渊怀中,不怀好意地打趣道,
“这回拿回去再不好好涂,本座就只能将你每日带在身边督促了。”
能混到这个地位的必然都是jīng明人,那位祁公子听到语琪这话,面上一点儿不满都没有,反而笑意盈盈地陪着打趣道,“看来这位可是教主放在心尖儿上的人呢,早知如此该将那刚刚tiáo好的极品舒痕膏拿来。”
本来只是留下他刺激一下裴少渊的,只是这几句话出来,语琪不免不对这位祁公子刮目相看……这话说得实在漂亮圆滑,更难得的是根本看不出他说这话时有任何嫉妒与不情愿的地方,这心态和演技完全足以来当她的同事了,这位一上手必然是金牌业务员。
而经过两位实力深厚人的打趣,裴少渊面上的神sè就很值得人玩味了,他似乎是想皱眉反驳,却不知该从哪里开始反驳起,但又不愿受下那句‘放在心尖儿上的人’,一脸古怪的纠结,脸颊上很快就起了一层薄红——不过应该不是羞红的,而是不知所措的恼怒。
偏偏语琪都决定放过可怜的裴家公子一马了,那位看起来颇像老好人的祁公子却仍chún畔含笑道,“这是恼了?还是羞了?”
竟跟tiáo戏黄花闺女的语气一般无二,但由这祁公子说出来却不觉得轻佻,反而显得亲昵……尽管他们二人这才是第一次见面。
语琪五体投地,这祁公子tiáo戏人的功力实在不在她之下,若是换成这位来攻略或许会比她还容易也说不定……不过佩服过后,她还是咳嗽了一声,出声给裴少渊解围,“得了,他脸皮薄气性又高,经不起这样的tiáo侃。”说罢似笑非笑地斜睨裴家公子一眼,“只怕等会你转身走了,他便把气撒在本座身上了。”
裴少渊的忍耐力似乎已经达到了极限,他额角抽了抽,面无表情地沉声道,“属下不敢。”
语琪实在忍不住,被他这反应逗得嗤得一声笑了出来,心中知道再不能继续tiáo戏下去了,否则这位该真恼了。她把笔轻轻一搁,微笑着抬眸看了裴少渊一眼,转了个话题道,“剑练得如何了?”
裴家公子平缓了一下呼吸,这才平稳了声音道,“尚可。”
“可有不懂之处?”
“有。”
语琪默然……这人该不是真生气了吧,这回起话来怎么一个字两个字地往外蹦呢……
那位祁公子却好似跟她想得一般无二,浅笑道,“看来是恼了……教主果然料事如神。”
语琪估摸着再被这祁公子tiáo侃下去裴少渊该黑化了,她敛了敛chún角笑意,抬手安慰地在裴家公子肩上拍了拍,轻笑道,“那本座今日便指点你一番。”说罢负手朝殿外空地走去。
可直到两人一前一后地在空地上站定,裴少渊的脸sè还是黑沉沉的,侧脸的线条绷得极紧,显得冷峻而凛然。
白衣教主转身一看他这幅表情,眼底就有了笑意,“还恼着呢?”
裴家公子垂首不答,只有紧抿的chún线透露了主人的心情不愉。
她定定看他片刻,扬了扬chún角,“……怎么连点玩笑都开不得?”
“……”
见对方依旧沉默不应,白衣教主脸上的笑意渐渐褪了下去——对方三番两次不给面子,以这个身份是不可能再忍下去的,只是就算是发飙也不能发太过……意思意思得了,不然把这裴公子再吓跑就不划算了。
“裴少渊,你甩脸也该甩够了……本座没跟你计较上次的事情,你却给本座摆脸sè看,也不知你是教主还是本座是教主……今日那祁公子tiáo侃你时本座可是在帮你说话,却没见你顶过他一句,而本座赠你这舒痕膏又打算指点你剑法,这攒起来的气却反而都撒在了本座身上……你是觉得本座脾气太好?还是觉得本座对你太好?”皱眉看他一眼,白衣教主煞有其事地叹息道,“真是白眼狼一只。”
待她说完这几句话,裴少渊面无表情的脸上倒真添了几分愧意……
语琪见他如此心感好笑,却不打算放过他,而是颇具气势地bī近他一步,冷声道,“在别人那,只有本座恼着他们受着的份,怎么到你这就变成本座给着教着而你一个劲儿地摆脸sè?……你是觉着本座上辈子欠你还是怎么?”
裴少渊长到现在,从来没被人这样夹枪带bàng地刺过,他一张脸涨得通红,却也无法反驳,只能呐呐地说出两个字,“……没有。”
接下来是长久的沉默,他低着头屏息凝神地戒备,心中也觉得自己不知哪根筋撘错……就算知道这位教主对自己人不坏也不该这样放松警惕,且不论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到底能不能算是她的‘自己人’,再说就算是‘不坏’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对方是魔教中人,不是xiōng襟开阔从不着恼的圣人,若真惹恼了她,自己不知会落到什么下场……实在是太大意了。
不知多久过后,一道微带冷意的声音响起,于寂寂无声中幽幽慢慢地传来,清晰无比地在他耳畔响起——
“本座也不想跟你计较,只是再有下次……本座不会轻饶。”
——其实语琪这么说只是为了让他自觉理亏,见目的似乎达到了便准备收手上怀柔政策了……追人如治国,需一张一弛才能达到最佳效果。
这边裴少渊闻言松了口气,谨慎地抬眼看过去,细细观察了一番白衣教主的神情后才缓缓开口,“那今日——”
对方似是明白他想要问什么一般,缓缓踱步而来,与他靠得极近后才嗤得一声轻笑,“本座既承诺了,便没有收回去的道理——拔剑吧。”
裴家公子却只将手掌覆在剑柄上,停了半天后才缓缓拔出龙渊。
跟他的谨慎小心不同,白衣教主悠悠然地负手立着,chún畔噙笑,衣带当风,从容随意得不似是准备与人交手。只是她等了片刻,也不见他动手,也不知是否被那祁公子传染了,想也未想便是似笑非笑地一眼扫过去,取笑道,“怎么?怕伤到本座?”





最佳女配 第88章 攻略毁容男配6
虽然从面上看去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但是语琪‘指点’起裴少渊来却颇认真,甚至可以算得上严苛,面上的笑容和打趣的神sè全数收敛得干干净净,语气和目光都淡淡的,看起来颇有几分武学宗师的气质。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这期间白衣教主罕见得没有任何tiáo侃的行为,认真严肃的神sè看起来就像是一位真正的严师,不存半分旖旎心思。有几次两人之间过招的时候贴得极近,就连一向是正人公子的裴家公子都有些愣神,但白衣教主却根本没受半分影响,甚至出口低声提醒了他一句‘集中jīng神’——其正义凛然的神sè颇有说服力,好似暗坏心思的那人根本不是她一般。
这一番下来,裴少渊倒对自己的几次走神有些不好意思,同时也对对方的认真传授心怀感激。
不是她突然改变了策略,而是耍流氓和tiáo戏人都要有个度,私下里再如何过分地tiáo戏也无妨,而当需要该干正事的时候你得比谁都正气,这个度若把握得好会增加不少好感,否则便很容易招人厌烦——通俗点来说,就是即使你就是个禽兽,也得想办法使自己看起来像是个衣冠禽兽。
那日之后,她时不时便会tiáo侃他几句,语tiáo语气愈发暧昧,偶尔还会故作无意地来点儿身体接触之类的——当然,这些行为都完美地控制在一个不会吓到这位正派人士的度——凡事若cào之过急,都只会适得其反。
而为消除这些‘tiáo戏’对自身形象造成的破坏,每隔几日她便会主动提出指点他一番,而此时她的态度是端得要多正经有多正经,眼神淡漠神情严肃,一举一动皆向着武林历代宗师靠齐,简直装得比正人君子还正人君子。如此这般一个月后,裴少渊的潜意识中便有了这样一个概念:这位白衣教主虽然行事偶有轻佻,但为人却并不算轻浮,甚至可以说是守诺稳重的,而那些偶尔的轻佻行为……大概是受魔教风气的影响?
几个月之后,裴家公子对她的防备消去了不少,甚至对那畏她如虎狼的曾经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这很正常——若是有一个容貌漂亮气质优雅的、强大到可以轻而易举帮你完成毕生心愿的、信守承诺的、在你被全天下误解的时候收留你的、对你频频表示好感的人,你若对她没有半丝好感,那绝对是不可能的——即使这个人是魔教教主,即使传言中的她心狠手辣残bào无情,即使……她的行为有时会暧昧轻佻得让你无法忍受。
当然,他并非不知道这个女人云淡风轻的浅笑背后所隐藏的无数血腥与残忍,但这位裴家公子既然有成为反派的潜质,骨子自然里也是有狠劲的,他其实可以理解:一路拼杀上来,并在这个位子上坐稳,若没有一点儿狠绝的手段和一副冷硬心肠是不可能的,魔教不是能够以德服人的地方,也并非你掏心掏肺地对人好就一定能收获回报的地方——更多时候,即使你傻乎乎地为别人两肋chā刀,也并不能让他对你下手时心软上一分。
而这一日,他照往常一般将魔教弟子递上来的文书送进殿中,却见那位教主竟反常地伏在桌面上沉睡,黑玉般的发丝遮去了大半面容,只露出被压在身下的一只白皙修长的右手,骨节分明又细长的五指微拢、松松搭在一份尚未批复的文书上。
快近年关,这么大一个教派自然事务繁忙,这短短一日之内便有三批需要教主决定的文书被送来,在书案一角堆起高高的小山,看那高度她怕是已经批了好几日了。
裴少渊同另一个少年将手中一摞东西轻手轻脚地放下,只是那位少年转身离开后,他却留了下来。
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若说一点儿感情都没有是不可能的,再说她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于他有恩,此刻看她在空荡大殿中只着薄薄一袭白袍伏案而睡,自然是没有视若无睹的道理——哪怕此刻疲惫沉睡的是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他作为一个男人也该尽力照顾一二。
裴少渊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准备给她盖上,却不知从何处伸来一只莹白如玉的手,稳稳地握上了他的手腕,止住了他的动作。裴家公子一怔,偏过头去,却见祁公子不知何时走到了自己身后,面上神sè温煦,chún角带笑,只是握在他手腕上的力道却是不容拒绝的强硬。
“我来就行,你下去吧。”祁公子朝他笑一笑,依旧是一脸温和,只是这话说得却不留任何余地。
裴少渊沉默看他片刻,缓缓收回手来,也不多说什么,便转身朝外走去。
这几位公子都有自由出入大殿的权利,所以祁公子在这里倒并不令人惊讶,只是平时见他也算是xiōng怀宽广,怎么今日看上去有些异样?
想到此处,他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鬼使神差地转回头去,只见白衣教主仍衣着单薄得伏在案上,而那祁公子则脚步匆匆地拐过屏风后,往大殿更深处去了。
种种古怪情形之下,一种不妙的直觉暗暗浮上心头——身为魔教教主,想要刺杀她的人不在少数,警惕心应该不弱,就算再怎么疲惫也不会在有人近身说话后依旧沉睡,而那祁公子此刻匆匆忙忙的样子则与他平日温和从容的姿态十分不符,若他是去拿厚衣过来也就罢了,只是他这匆匆前去的方向却是南辕北辙。
裴少渊心一沉,快步走到案旁,伸手推了推白衣教主的肩膀,却仍是没能叫醒她,他面sè一暗,也顾不得什么,将她扶起来摇了一摇。
这么大的动作之下,若是换了以前的她,估计眼睛还未睁开前手已经扣住来人命门了,可是今日,这位教主却是好不容易才将眼皮撑开一些,似乎很是吃力得才恢复了一些神智。
她似乎是想要站起来,却力不从心,冰凉的右手紧紧握在他的小臂上,声音低弱无力,“少渊?”
这是她第一次唤他少渊,以前叫他的时候都是连名带姓,若是打趣些,直接就是促狭些的‘你这小子’,而今日她似乎是还未完全恢复意识,所以这‘少渊’二字才脱口而出。
裴少渊一皱眉,牢牢扶住她手臂让她不至于跌下去,压低声音问道,“没事吧?”
往日看着只觉得她身形高挑修长,今日这种情形之下无意之间的碰触,才发觉她那宽大白袍之下隐着这样清瘦单薄的身躯。但凡是男人,总是对弱小妇孺有些天生保护欲的,裴少渊自小习武更是如此,几乎是下意识的,他便觉得此时此刻他该护着她,于是也不拐弯抹角了,十分直接道,“我怀疑那祁公子有问题,他刚才直直往后殿深处去了,不知有何图谋。”
语琪也不是太天真的女子,清醒了些后,细细一思索便也觉察出不对来,顿时脸sè一变,声音涩哑道,“他素来擅长制药……也算是本座身边亲近人。”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但裴少渊却也不笨,一下子就听出其中用意……这教中上下能对这位下药,一得有点儿真本事,二得足够受她信任才好下手,而这祁公子……两样具备。
几乎想也未想,他便冷下脸来,“那应该便是他做得了,我这就去把他抓来。”说罢就要往后殿去,却被她一把抓住。
语琪有些吃力地坐直身子,只觉得浑身使不上力,但仍是强撑着道,“他跟着我时日也不短了,若想下手也不必等到今日。”顿了顿,她又阖了阖双眸,似是万分疲惫,“再说……他一身武学修为都是我亲自教出来的,教中上下没有几人是他对手。”
这时她却没有再如往日般端着教主架子,而是平平淡淡地自称‘我’,大概是把他当自己人看的意思。
裴少渊沉默片刻,安静地看着她,“你……到现在还相信他?”
语琪笑一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伸手在书案旁拨动了一个小机关。随着‘咔哒’一声,一道暗门在她身后缓缓打开。
白衣教主脚步虚浮地走过去,从暗道壁上取下一个火把,转身递给他,面sè平静地低声道,“直直地顺着暗道往深处走,约莫走上一二百米会有个内室,里面存着干粮和清水。”
裴少渊愣愣接过火把,一开始还没明白她什么意思,后来冷静下来才明白她话中含义:她这是嘱咐自己从暗道中离开。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便开口道,“那你呢?”
白衣教主勾了勾chún角,眼底浮起三分笑意,即使是这个关头,她的神sè仍是从容的,声音也低低的,带些微哑,一如两人相见时的语tiáo,“这是我教的家务事,身为教主,没有躲出去的道理。”
这话听来,倒像是说他是个外人似的,裴少渊心底多少有些不痛快,但却也知道,自己也的确只能算是个来求艺的外人,而她能在这种时候还给自己指了条路也算是仁至义尽。
但就因为她仁至义尽了,他便更不能当那抛弃朋友独自逃生的小人。裴少渊自认不是个大度到能宽容谢誉所作所为的圣人,却也不是个知恩不报的混账。
于是他看她一眼,将手中火把重新chā回暗道中,沉声道,“我不走。”顿了顿,似是不服气一般,“他是你亲手教出来的,我也一样——谁强于谁还未有定论。”
此话说完,他本以为这白衣教主再怎么样也会有些动容,但没想到她却是别过脸去,低低笑了起来,笑完后回过头看了他片刻,抬起手来抚了抚他的脸颊。
这动作她做得无比自然,自然到他都没有生出什么抗拒之心。
对方笑了一下,jīng致的眉眼舒展开来,笑意淡淡的,那原本过于bī人的漂亮在此时此刻倒显得很有几分真心诚意,“你能有这个心我很感激……但是少渊,这些事情与你无关,你本是干干净净的,没必要chā足这一潭烂泥中来。”
裴少渊也笑了一下,只是那笑意怎么看怎么都有些冷冰冰的味道,“干干净净?……这天下估计也就你一个人会觉得我裴少渊干净了。”
他这话的意思原本是说,天下人都信了谢誉那小人栽赃陷害的话,他若是在中原现身,恐怕就是人人喊打的处境,早是声名狼藉……但是这话一说出来,却是不知怎么就变了味,连他自己都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暧昧。
果然,白衣教主闻言先是一怔,复而又是神情古怪地看他一眼,裴少渊被她这一看,本来没什么也有什么了,薄红渐渐就从银质面具下蔓延了出来,他慌忙别过脸去,从她身侧擦肩而过,逃跑似地朝后殿赶去,只撂下一句,“我去把他捉来。”
语琪一怔之下也顾不得什么,连忙撑着还有些发软的身子就追上去——若是那祁公子叫人撞破,没有起杀心倒也罢了,若是一剑把裴家公子给杀了,那她的任务也算是彻彻底底地失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些日子不停地赶论文和讨论稿,周末想更文却不知为何头疼得要死,脑子里跟坠了个死沉的石头一样,坑坑巴巴这两天也就写了这么一点儿……我对不起你们qaq




最佳女配 第89章 攻略毁容男配7
刚才语琪说得也是实话,祁公子的武功在教中也是数得上的了,自己药劲未去制不住他,而唯一几个能够将他制服的,她却信不过。
在魔教谈忠心那就是笑话,那表面上的的顺从恭敬脆弱得经不起半点推敲。这些人表面上做出驯服的姿态,一是因为在强大的武力之前,他们无力反抗,而若是她在这些凶狼面前露出一丝一毫的脆弱无力来,别说什么上前护驾了,不合起来将你撕成碎片也算是好得了。
而这个教主之位,虽然代表着神之替身的尊荣,但是魔教上下却坚信,只有最强大的弟子才有资格坐上这个位子,因为只有这样的身躯才能容纳下神强横的力量,而一但这任教主变得孱弱,那么只要能够战胜他,就等于证明了拥有担任新一任教主的资格。
正是因此,魔教历任教主即使登上了这教主之位,也万万不敢荒废了修为,而有时运气不济导致练功走火入魔时也不敢唤得力弟子上前为自己疗伤,只千方百计地瞒过众人,生怕这些弟子生出野心反咬自己一口。
因此即使殿外便站了几名少年,语琪犹疑了片刻也没有将他们叫进来,一方面是这几个便是叠一块儿也不够在祁公子手下走上三招的,另一方面是怕消息走漏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为了抵抗药力,她一边扶着墙往后殿走,一边死死地攥住拳。平时保养得宜的指甲此刻扣入皮肤深深没入掌心,带来一阵疼痛的同时也让混沌一片的脑海清明了些许。
她舒出一口气,想施展轻功追上裴少渊,却发现自己根本提不起半丝内力,每尝试一次,便会有不知从何处泛起的寒气侵入骨中,丝丝缕缕地缠绕着寸寸筋脉。
试了几次都未能成功后,那股子凛冽寒气便渐渐朝四肢蔓延,她不敢再试,只匆匆朝后殿深处走去。
而等她寻着打斗声赶到的时候,裴少渊已被祁公子制住。这后殿处处机关暗道,两人正处于一道大开的甬道之中对峙。暗道中光线昏暗,明明灭灭的火光将他们的侧脸映照得忽明忽暗,令人看不清他们面上神情,只是祁公子横在裴少渊脖子上的那把匕首却无比得显眼。
以裴少渊目前的实力,的确是敌不过他的,这是意料之中的事,甚至可以说,此刻的情况比她预想中要好,因此语琪见此情景反而松了口气。
听到她的脚步声,暗道内的两人反应却截然不同:裴少渊先是一怔,后又不知为何别开了脸去,并不看她,似是为自己受制于人而有些羞惭。而祁公子却是垂下眸子静默了片刻,缓缓转过头来看她,眼神寂静,不复往日温润和煦,却也没有被撞破行事时该有的惊惧慌乱,甚至也没有半丝羞愧,只有一种和该如此的平静。
语琪一边观察着他的表情,一边缓步靠近二人,而当她离暗道口四五米远时,祁公子挟着裴少渊往后退了退,他垂下眸子,看着她xiōng口以下开口道,“教主若再近一步,属下便不敢担保这位裴公子性命无虞了。”
她目前提不起内力,便是拼着走火入魔的危险,也不过能运起一两成内力,而他却仅仅只是用裴少渊来威胁她而非直接动手,说明他还是有些顾忌的。
还有顾忌便好对付了,语琪站定,用眼尾扫了一眼裴少渊后,将视线投向他低垂的面容,强压下那股冻彻骨髓的寒意,撑起魔教教主的气势冷声道,“放了他,本座恕你不死。”
祁公子闻言抬起眼来,只见白衣教主面sè苍白如纸地立在数米之外,脊背却是挺得笔直,薄chún不悦地抿着,素来夺目的容颜渐渐笼上一层寒气,一种yīn冷暗沉的威势从她周身缓缓散出。他阖了阖双眸,低声道,“决定要如此做的时候,属下便从未想过还能活着。”
沉默片刻,他重新睁开双眸,冷静地抬起头,四目对视的瞬间,无声而强大的压迫感瞬间袭上心头,一时之间他几乎以为那药效根本没有在她身上发作。顶着那如刀的目光,他缓缓开口,“若是教主肯放了桓儿,属下便将完好无损的裴公子和解药双手奉上。”
语琪皱了皱眉,在脑中查了一下资料,才知他口中桓儿乃是他胞弟祁桓。当年他们的父亲因随魔教几大长老谋划叛乱而被削了首级,本来祁家兄弟也难逃一死,只是这幅身体的原主觉得这祁公子姿容姣好,便将他留在了身边,而将他弟弟祁桓关入了地牢幽禁,一来算是惩罚,二来算是攥住了祁公子的弱点,令他不敢生出反叛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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