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眠之夜

陈珂种的这株树是橘子树，等树长大，能在上面刻字至少还要五六年的时间，那会儿她还能记得现在说的话。
“走吧，回去了。”我爸招呼着，拍了下身上的泥土，抱起了陈乐。
“不行，等一会儿，我要在上面做个记号，免得忘了。”走了两步的陈珂停了下来，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似的，要在树苗上做记号。
“在边上chā几根树枝吧。”我说道。
“不好，树枝会枯的，会烂掉。”陈珂没有同意。
“用头绳吧，挂在树枝上面。”童望君从口袋里取了一根头绳给陈珂。
“好，就用这个。”陈珂接过头绳，在她种的那棵树上缠绕了一下，很聪明的没有缠死，留了一个很宽松的口。
弄好之后，陈珂看了又看，然后拍了一下小手：“好了，就这样吧。我们走吧，等它长大了我们再过来。”
在家里吃了饭后，我爸妈出去走了几家亲戚。
不远，就在村里面，有几个长辈，还有我的叔伯家，这些都是比较近的，远一些的不方便，时间上来不及。
我本来不想去的，我不怎么喜欢走亲戚，我妈非得拉着我去：“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你还待在屋里面不动一动，过年本来就没有回来，这会儿要再不去别人该说闲话了。”
“让他们说好了，以后又不怎么走动。”我不在意的道，他们怎么说我，我都无所谓。
有些时候亲戚还不如朋友靠谱，在你困难的时候有血缘关系的亲戚反而给不了帮助，给你的可能是寒心，朋友却有可能让你感受到在亲戚那感受不到的温暖。
亲戚，朋友，其实没那么重要的区别，还得看人。
如今的社会，除了至亲，旁的血缘关系其实就是个笑话。
“又不是让你走旁的亲戚，你叔那该要走一走吧？你出去胡闹的那会儿，你叔帮了不少的忙，送了10万块钱过来，这个道理你难道都不懂？还有你大伯，也帮了不少忙，把东西提着跟我一起过去。”我妈道。
“脾气不要那么倔，你不能指望别人帮多大的忙，但困难的时候，他们既然帮了你，就要记得别人的好。”
“去吧，三叔和大伯帮了你不少的忙，你应该过去看一看。”童望君在边上也跟着说道。
我想了想，点点头，大伯和三叔都是我爸的亲兄弟，我的确要去走动一下，便跟着我妈还有我爸一起过去了。
走亲戚其实没什么可说的，无非就是在家里面坐一下，聊会天，问一问工作，问一问男女朋友，还有孩子的事情。
得意的更得意，失意的更失意。
“妈，怎么家里还找我三叔拿了10万块钱，是因为我赌博？”回去的路上我问我妈。
“不是这个事还能是什么，你这孩子，长这么大了一点都不懂事，你三叔还有你大伯那是外人吗？他们或许有时候做的不对，但困难的时候多多少少会帮着些。”我妈说道，“你不喜欢走亲戚，旁的亲戚可以不走动，我和你爸走就行，但你三叔和大伯这，每年回来，你都要走动下。”
“我知道了。”我点头，“那我大伯呢，他帮了我什么忙？”
“你当时差点进去了，是你大伯到处托人找的关系。”我爸在一旁说道，“欠着的人情都要还，虽说是你大伯，但别人的好也要记在心里，做人不能没有良心。”
“知道了。”我点头，有点惭愧，这些我都一概不清楚。
高中之前，也没觉得大伯和三叔有多帮衬家里，那会家里准备开茶楼，缺钱，三叔和大伯都不看好，没有借钱，没想到我出了事他们却帮了这么大的忙。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不管是谁，在我困难的时候帮助了我，我会一直记在心里面，无论如何也要回报。
“望君这个孩子是个好孩子，她还肯跟你回来，就说明心里肯定是还有你的，你得仔细考虑一下，妈是过来人，肯定比你清楚，我说的话你要放在心上。”我妈又跟我说道。
“都已经离婚了。”我不想跟我妈说这个问题，“两个人如果能够过在一起，自然会在一起的，过不到一起qiáng求也没有用，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
“我怎么不管，怎么能够任由着你的性子来，你也不小了，快30了，还带着两个孩子。你总不能这样一个人过一辈子吧，肯定还是要找一个媳妇继续过日子。”我妈说道，过了一会儿又小声问我，“苏然那个姑娘也很不错。”
“知道，你都已经说了两次了。”我有点无奈，提醒道，“在中国重婚罪是犯法的，你不可能让我两个都要吧？”
“我又没说这话，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两个姑娘都是好孩子，不能辜负了。你自己看着办，我就不掺合了。”我妈将难题丢给了我。
“哦，对了，妈，家里面还有多的床铺吗？”我想起一个事，问我妈。





无眠之夜 第143章 离婚的理由
“干什么？”我妈看着我，“你的婚床1米8，还睡不下两个人啊？”
“我和她都已经离婚了，还怎么睡在一起，她在另一个房间睡吧，或者我过去睡也行，有没有多的床铺？”我问道。
“没有。”我妈摇头，想都没多想。
“我记得之前家里还有两块木板的，用凳子一垫，在上面铺些被子不就可以睡了吗？”我奇怪，怀疑我妈在说假话。
“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那是你高中那会儿的木板，早就丢了，被子也没了。就过年的时候回来住一下，好多用不着的东西都破了，旧了，直接扔掉了。”我妈说道。
我爸走快了几步，似乎不想掺和我和我妈的话题。
“那怎么办？”我道，村里没旅店，又不可能到旁的人家里去住。
“什么怎么办，你和望君睡那个婚房。”我妈一下变得qiáng硬起来，“我和你爸带着阿珂还有小乐在楼下睡。”
这会我还不明白我妈的意图我就未免太傻了一些：“妈，这样不太好，人家一个女孩子，又离了婚，晚上还和我一起睡，被人看见了成什么样子。”
“离了婚怎么了，之前也是夫妻。还有，你俩昨天晚上不是睡在一起的吗，还怕什么。再说，在屋里面睡觉谁看得见，谁能说闲话？”我妈理直气壮，“这事我和你爸肯定不会出去说的。”
你愣了下，奇怪我妈怎么会知道昨天晚上我和童望君睡在一起。
到了家里，我将陈珂拉到一边单独说话：“你是不是跟nǎinǎi说了昨天晚上我们一起睡的？”
“是呀，有什么问题吗？nǎinǎi问我，我就说了啊。好孩子不应该说谎，这不是爸爸你跟我说的吗？”陈珂看着我，回答的很干脆。
“以后这种事不能说，知不知道？”我叮嘱着。
“为什么不能说？”陈珂奇怪。
我怀疑陈珂这丫头是故意在和我较真，她比我想象的还要懂得多：“对你妈妈不好，我和你妈离婚了，离婚了就不能睡在一起。昨天是特殊情况，因为没有地方睡了所以才睡在一起，明白吗？还有，乱嚼舌根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没关系的，nǎinǎi不是外人，她不会到外面去说的。”陈珂道。
我有点被噎着了，觉得快要说不过陈珂了，她年纪不大，道理却是一套一套的：“你到外面去看看nǎinǎi的饭做好没。”
我妈似乎下定了决心要让我晚上和童望君一起睡，吃过晚饭后只将自己房间的床铺铺好，从杂物间将老古董竹床搬出来洗干净，铺上一层棉被。
“nǎinǎi，这床铺了给我睡吗？”陈珂在旁边站着。
“是啊，给你睡，晚上你和nǎinǎi睡好不好？nǎinǎi可想你了，晚上想和你聊天，你给nǎinǎi说说学校的事行不行？”我妈哄着陈珂。
“好。”陈珂点头，“我最喜欢和nǎinǎi一起睡了。”
陈珂说完这话还故意朝我眨了下眼睛。
“nǎinǎi，小乐晚上也和我们一起睡好不好？妈妈明天要开车，小乐睡觉喜欢乱蹬，影响妈妈睡觉。”陈珂跟我妈道。
这丫头……
我扬起了手，陈珂笑着跑到我妈身后：“nǎinǎi，爸爸要打我。”
“孩子聪明着，你打她干什么？”我妈责备我。
“小乐睡觉不老实，半夜说不定要吃nǎi，还要起来撒niào，很麻烦的。”我道。
“这有什么，你小时候还不是这样，我一样能带，这么大的孩子，该让她断nǎi了，nǎi水充足也不能由着她，要喂些米饭，慢慢的让她断了nǎi。”我妈道。
“已经在吃米饭了。”陈乐在我这的时候，我也偶尔会给她喂杂粮，童望君也给她吃过，已经在慢慢的断nǎi。
“嗯，好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你和望君快去洗了睡吧。”我妈催着我。
童望君已经在洗了，我走了过去：“家里没有多的床铺，晚上可能我俩要睡在一张床上。”
“我知道，妈已经跟我说了。”童望君回了一声，擦干净脚，要倒水。
我忙拦着她：“等会，我还没洗，水先别倒，我也洗个脚水。”
“这水你不能洗。”童望君说道。
“没关系，就只是洗下脚而已，又不是洗脸。”我以为童望君是在说她洗过的洗脚水不干净，才不让我洗。
“还是重新给你倒点热水吧，这水我洗了pì股，你洗脚有点不太合适。”童望君还是没有同意，将水倒掉了又重新给我接了一些热水，兑了点冷水，用手晃了晃：“行了，你洗吧。”
洗好了脚，我到了我妈的房间，陈珂已经爬到了床上，正在看电视，陈乐同样盯着电视眼睛眨都不眨。
“别站在这干什么，上去睡吧。”我才站了一会，我妈就赶我走。
“那我上去睡了。”我说道，“小乐，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上去？”
陈乐看都没看我一眼，眼睛盯着电视眨也不眨。
“你上去睡吧，别管她，再看半个小时我就哄她睡了。”我妈道。
我退出了房间到了楼上，童望君已经躺进了床里，我在另一边躺下。
“你毛衣不脱吗？”童望君问我。
“不脱了，就这样睡吧。”我摇头，有点不好意思。
村里的夜一片寂静，只在窗外有些虫鸣声，我能听到童望君和我的呼吸声，我心跳忽然加快了一些。
“脱了吧，穿着毛衣睡觉容易感冒，睡着也不舒服。”童望君又提了一句。
我看了她一眼，她就只穿了一件棉质的长袖内衣，很贴身，圆领，露出白皙的脖颈，我点头，将身上的毛衣脱了。
童望君都不在意，我如果再这么刻意的避讳，就显得太矫情了些。
脱了毛衣，我干脆将秋裤也脱掉，浑身上下就只剩下一件秋衣，还有一条裤衩，然后我整个人缩进了被子中。
舒服至极。
“你蒸菜馆的生意做的怎么样？”童望君问我。
“马马虎虎吧，现在一个月差不多有两万块钱的收入。”我一点炫耀的意思都没有，“有朋友帮忙我才能够赚到这么些钱，我一个人肯定不行。”
“是苏然？”童望君问我。
“是的，装修的费用都是她出的。”我点头。
“她对你真好。”童望君幽幽的说了一句。
“她人是很好。”我点头，装作没听懂童望君的语气。
“那唐婉呢，你和唐婉没有联系吗？”童望君又问我。
“有，不过只是偶尔的联系。她有她的事情要忙，她开公司了，最近很忙。”我心里其实是有点难受，并不想提起唐婉。
提起唐婉我就想到刘闯，膈应的厉害。
我不知道童望君为什么问我这些问题，不过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苏然和唐婉的存在，她都知道，问了我就说。
“对了，阿珂的钢琴你先别买，等我过几个月之后再给她买。”总不能让童望君一个人付出，我有了能力，也想要分担一些。
童望君没有回答我的话，她翻了一下身子，盯着天花板，过了一会儿忽然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和你离婚吗？”
“我当然知道，不是因为我不上进吗？”我笑着道，再次面对这个问题，心里虽然还有一些疙瘩，但好在已经能够直接面对，“你说的其实是对的，人真的要上进。”
人要上进，但童望君的上进太急促了些，我并不认同，可我没说。
“你能够明白就好，人活一世就必须要有些追求，不能够原地踏步。不过其实这些并不是我非要和你离婚的理由。”童望君道。
“那还有什么理由？”我笑了笑，觉得童望君其实就是因为我不上进才跟我离的婚，“是因为我赌博，还是因为我酗酒？”
“都不是，这些都不是主要原因。”童望君摇头。
我真的有些奇怪了，这些都不是，那什么？
童望君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又揉了一下xiōng口。




无眠之夜 第145章 一辈子还不清的债
“你不是说过几个月之后再给她买钢琴吗，怎么现在突然要买？”童望君奇怪的道。
“晚买早买反正是要买的，现在买还可以早点用。你就别管那么多了，你先睡一会儿吧，等一会儿开车先把我爸妈送回去，然后我们再一起去武昌。”我摆了下手，出了房间。
我爸妈还没有起来，我是第一次起这么早，平常在家的时候我都不做饭，都是爸妈在做饭，我进了厨房看了一下，将菜洗了准备做饭。
光线忽然一下就亮了起来，童望君开了厨房的灯，她就站在厨房门口：“你突然要买钢琴是不是因为我跟你说的那些话，你想要弥补？”
“弥补什么？阿珂是我女儿，我用的着弥补她吗，她喜欢钢琴，我刚好有这个能力，就给她买，这还要什么理由。”我说道。
“你不要否认了，你每次说谎话的时候就语无伦次，显得很不耐烦，不想让人多问。你就是因为我跟你说了那些话，你觉得对不起我，但是又不好弥补我，所以就弥补在女儿的身上，才会这么急给她买钢琴，是不是？”童望君bī问我。
“你怎么这么多话，你要不困的话就去洗口脸，我要做饭，不要和我说话。”我不想多说。
童望君看了我一眼，我继续做着我的早饭，没有看她，她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走。
我松了口气，这个时候才敢放慢手里的动作。
我妈似乎听到厨房的动静，也起来了，到了厨房眼睛朝窗外看了看，童望君正在洗口，我妈小声的道：“昨天晚上睡的怎么样？”
“还行。”我肯定不能将我在外面吹了三四个小时冷风的事情说出来，只能模糊的说了一声，怕我妈继续追问，我立刻道：“妈，你把阿珂还有小乐都喊起来吧，等会我们吃了早饭就回去。”
“回市里？”我妈问道。
“嗯，先回市里面，再去武昌，今天还有一点事要急着做。”我点头。
“行，那等会儿你们先走吧，我和你爸晚上再回去。”我妈忙道，一听我有事，语气比我还要急。
“怎么了，你们还有什么事情吗？树苗不是全都种下了吗，还在屋里待着干什么。”我奇怪道。
“树苗都种下了是没错，但家里的东西还没收拾干净，难得回来一次，肯定要收拾下。还有你看屋前杂草都长得那么深了，再不拔掉就要长到屋里来了。你们回去就行，不用管我和你爸，等弄完了我们自己坐车回市里。”我妈说道，“我去把两个孩子喊起来。”
吃了早饭，休息了半个小时之后，我抱着陈乐，带着阿珂上了车。
我妈和我爸两个人跟着送了出来。
“妈，你回去吧，不用送了。”童望君陪着我妈在走，她和我妈之间的话似乎比我和我妈之间的话还要多。
“好，你们上了车，我和你爸就回去。”我妈点，“头路上当心点，不要开那么快，陈进性格有点倔，脾气不是很好，但他心不坏，很孝顺。有什么事情你俩互相体谅一点。他要有什么做的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跟妈说，妈帮你做主。”
“你俩虽然离了婚，可在我眼里你还是我儿媳妇，以后不管怎么样都记得来家里面坐一坐，工作上的事不要那么拼命，钱是赚不完的，身体最重要。”
“我知道的。”童望君回头看了我一眼，跟我妈说了一声，然后上了车。
车开了，我爸妈还站在远处挥着手。
“快回去吧，你们晚上早点走，天黑了就不容易坐车。”我冲着他们喊着。
我爸妈只是不住的点头，冲着我笑。
童望君打了一个哈欠。
“你能不能行？”我很担心，车上还有两个孩子，童望君晚上肯定没睡好，这个状态开车很危险。
“要去市里面吗，还是直接去武昌？”童望君问我道，“要是直接去武昌，前面就有路口，可以上高速，直接从高速走。”
“去武昌吧，现在还回市里面干什么。”我摇头，心里有点烦闷。
我爸妈没有跟着坐车，肯定不是像他们说的要整理家里面的东西，很大一部分的可能是不想耽误我和童望君的时间，所以他们才会说要留下来，不肯和我们一起走。
他们的付出和理解让我心情很沉重。
我欠了一pì股的债，这一生还的清妈？
“爸爸，你什么时候能过来陪我呀？”陈珂看着我。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在武昌买得起房，能安稳下来，有一个自己的窝，但我想着肯定会有的：“再等等吧，等爸爸赚了钱就在武昌买个房，到时候接阿珂和小乐一起过来住好不好？”
我给陈珂许下了愿望，也是诺言。
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我想要有一个家，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还有妈妈，妈妈也要一起过来住。”陈珂说道。
我没有回答，我不知道怎么回答陈珂。
“爸爸，你说好不好？”陈珂揪着不放，非要我回答。
“你问妈妈。”我将问题丢给童望君。
“妈妈，爸爸说以后要在武昌买个房给我们住，你也一起过去吧。”陈珂趴在椅背上面，充满希冀的看着童望君。
“等到了那个时候再说吧，武昌的房价不说在市中心，哪怕是三环也要两三万块钱一平。”童望君说道。
“我肯定能买的起。”我这句话像是在与童望君打赌一样。
我听到一声撕拉的声音，转头看去，脸sè一下就变了，陈乐居然将我带回来准备看的数学书撕了两页下来，还在那兴奋的笑。
“这是书，爸爸要看的，不能撕，懂不懂。”我心疼的去夺陈乐手中的书。
陈乐死死地抓着不放，反而和我兴奋的进行着拉锯战，咯咯直笑。
眼看抢不过我，没有我力气大，陈乐就哭，我松了手她又笑，玩的不亦乐乎。
“这性格也不知道像谁，一点也不随我，比你姐蛮横多了，一点都不讲道理，长大了肯定是个女汉子。”我骂了一句，将剩下的两本书赶紧藏了起来。
“你不要指桑骂槐。”童望君说道。
“我没有说你，我在说小乐，你看看她将我的书都撕了，才发没几天的新书。”我让童望君看证据。
“谁让你放那的，你书带回去看了吗？你说她性格不随你，那还能随谁？只能是随我，你这是变着法骂我。”童望君有点不讲理了。
“你好好开车，我不跟你争。”她疲劳驾驶，我退让。
三本书原本是想着带回去全部看完的，结果一点没看。
车下了高速，到了武昌市，我终于松了口气。
一路上童望君打了二十多个哈欠，我坐着心惊胆战，发誓下次她犯困的时候一定不让她开车，时间节省了，可心累，现在还在后怕。
“买什么钢琴？”车速放慢，童望君问我。
“我也不知道，随便看看吧，先找一家卖钢琴的地方再说，你知道有什么地方卖钢琴吗？”我问。
“不知道。”童望君摇头，“我对钢琴不了解，要不打个电话给徐恒，让他出来吧，他对这些很清楚。”
“喊他出来干什么，钢琴不就那个样子吗，随便买一个就行了，你去了店里人家又不是不会介绍，能弹就行。”我有点不高兴了。
“买肯定要买个好一点的，不然还不如不买。”童望君不满意我的态度，“你做事能不能不要这么随便。”
“好的钢琴几十万的都有，难道要买那么贵的吗？根本就没必要。”我说道，“也不说买非常差的，两三万块钱的也不算差吗？”




无眠之夜 第146章 比你牛逼
“你知道买什么样子的吗，你知道什么样的钢琴好吗？”童望君问我。
我心里有点不舒服，感觉童望君是在拿我和徐恒比较，觉得我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她要去寻求徐恒的帮助，这让我心里很膈应。
我深吸了一口气，原本到了喉咙的话硬生生的被我吞了下去，我不想和她争吵：“行吧，如果你非要徐恒过来，那你就去找他吧，你和他一起去看钢琴，我就不跟着去了，到时候我将买钢琴的钱打到你的卡上就行了。”
“你自己什么都不懂，我也不懂万一被人骗了怎么办？”童望君担心的道，没有再提说要让徐恒一起出来的话。
“几万块钱的东西，又不是在网上买的，在实体店里面买，你觉得别人会骗你吗？”我不知道为什么童望君这么警惕，总害怕被人骗，“手续齐全就行了，而且一般像这样的大物件都是有保修的，出了问题直接去店里面找人，他们肯定会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