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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美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兰月熙
称为子雨兄的文士眼中的颓废少了几分,露出感怀:“殿下英武睿智,子雨定会誓死跟随!”
他姓王名昂,表字子雨。是齐王府中资历最老也是最稳重的谋士幕僚。
萧应瑄面上露出淡淡笑容,既不多亲近,也不会显得太疏远。他淡淡回礼:“孤有子雨鼎力相助,大业可成。”
座下另一位长得矮胖的文士忽然激愤道:“当今即位名不正言不顺,是深宫一妇人左右。我不服。定要殿下拿回属于应有之位!”
他这一出声,底下几人纷纷应和。殿中方才的沉重气息一下子少了很多。在座的都是齐王萧应瑄搜罗来的谋士。
他重金养这些人,恩威并施,这十几年来可以说在皇位之争上。他获益良多,所得颇多。但是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他竟漏算了久居深宫不问世事的太皇太后。
直到萧应禛入京之后他还觉得不足为虑。更没有想到的是,太皇太后竟然意属他!
唾手可得的皇位不翼而飞,令所有人大吃一惊,也让有心人的愤愤不平。最不平的就是他座下这些谋士。
行宫之变功败垂成,气氛压抑。他点拨几句,总算是让他们回了魂。
萧应瑄冷眼旁观,只是慢慢喝着酒。等他们说得差不多了,他才道:“诸位不用沮丧。此次孤并未败,只能说,不得利而已。诸位谋略未出岔子,出岔子的并不是我们。”
几位谋士们面sè各异,应和声小了些。
萧应瑄淡淡道:“事已至此,以孤对他的了解,他不会正式和孤撕破脸皮。毕竟没有真凭实据,再说,他也背不起弑弟的罪名。”
底下谋士们的脸sè缓和了些许。此时事闹得很大,但是却牵扯不到齐王府。因为谋略得当,很多事都是极秘密进行,刺客都是鞑靼人。
一切推给鞑靼便是。再者时间上也说得通,鞑靼犯境,偷偷进来要行刺再天经地义不过。本书免费首发最新章节阅读:舞 若 小 说 网
这一切的疏漏是真的不在于他们,而在于萧应禛的命大。
底下的谋士们又纷纷说了几句。
方才那叫做子雨的谋士忽然道:“殿下,其实也不是没有把柄。”
萧应瑄面sè顿时森冷了几分:“子雨兄的意思是……王妃?”
王昂点头:“当时约定好了先拿下外宫,bī迫朝臣们就犯,再围内宫。但是……”
但是谁知道负责此事的齐王妃闵氏妒忌心太重,竟然先朝内宫下手,再去围外宫。结果外宫朝臣们都是做官成jīng的老货,一个个根本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乱局未定,他们怎么会轻易去站在齐王这边?以至齐王萧应瑄赶回时,外宫都还没拿下。幸好当时萧应瑄当机立断折返,不然现在那最后一层窗户纸都会被捅破。
萧应瑄点了点头,面无表情:“是,子雨说得很对。我们的计策中先拿下外宫,等孤赶到。几位老臣心慌之下定会偏向孤。”
王昂痛惜点头:“时不与我。无可奈何。”
底下谋臣们一个个唉声叹气。他们真的是机关算尽都算不到萧应禛能安然逃脱,更算不到后续的偏差,最后一差万里,再也无法弥补。
萧应瑄沉默听着底下谋士们议论,面sè如雪。大半瓶金瓯中的葡萄酒渐渐都入了肚。今夜的密议散了。
谋士们由来时秘密的路子又悄悄离去。
整个殿中恢复安静。外面风声依旧,犹如万鬼同哭,令人听起来心慌意乱。四周的烛芯很长都没人来剪,烛火越发呼呼烧得明灭不定。
萧应瑄依旧不起身,只是一杯杯喝着葡萄美酒。金sè的酒杯,红艳艳的颜sè,映出他俊美得近乎妖冶的面容。
不知何时,殿的侧门被悄悄打开一条缝。紧接着悄悄出现了一个女人。
她惊疑不定地看着座在上首的萧应瑄,欲言又止。
萧应瑄又喝了一杯,这才抬头撩眼看了一下这女人。他忽然冷笑:“王妃,深夜寂寞难耐,所以你要找孤,是吗?”
yīn影处站着的是齐王妃闵氏。她此时早就没了往日的嚣张跋扈,面sè苍白,形容甚至有点憔悴。
“殿下……”她声音有点颤抖,“殿下,臣妾去找父亲,但是父亲他……不愿意见我。”
最后一句话落地,整个空空荡荡的殿中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齐王妃闵氏紧张看着座上的萧应瑄,半天不敢吭一声。
她怕了。
是的,她真的怕了。她从前所依仗的就是她头顶着“闵阁老嫡女”“京城第一贵女”“绝艳双姝”等各种各样的头衔。
可是,当那一夜她匆匆去见自己三朝为臣的父亲时遭拒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完了,什么都不是了。
她被父亲放弃了,被闵家放弃了。
所有昔日的各种荣光都在一夜之间被剥夺。她无法理解,只能感到深深的恐惧。
“谁让你去见你父亲的?”座上的萧应瑄问的很随意,只是这一问,他一口饮尽了杯中如血的葡萄美酒。
齐王妃闵氏愣了下。
“殿下,不是……我见我父亲是为了让父亲帮殿下。”她回过神来,声音娇弱又委屈,全然没有了从前的得意猖狂。
第二百六十八章 杀意(2)
“不是什么?”萧应瑄放下金杯,笑得yīn冷,“你做的好事,你不是很得意吗?”
他说得很轻,但是停在齐王妃闵氏的耳中就犹如地狱催魂铃一样。
她面sè一白,整个人软软跪在地上。
她现在才知道,“闵阁老嫡女”“京城第一贵女”“绝艳双姝”等各种各样的头衔不是她。离了父亲的支持,离了萧应瑄,她什么都不是!
一个干瘪瘪的齐王妃头衔,只会让她不至于死得太难看罢了。
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齐王妃闵氏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惊恐,是什么时候她成了这样呢?这十几年烈火烹油,锦上添花的闺阁时光,还有嫁给整个国朝最有前途的皇子,成为皇妃,怎么会是现在这样的下场?
她不懂。她不明白!
萧应瑄还在喝酒,一杯一杯,俊脸yīn沉莫名。他甚至懒得看地上跪着的美妻。他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当初娶闵阁老嫡女是为了什么所有人都清楚。
而现在失去闵阁老为首的文官支持,现在的齐王妃闵氏就是比烂泥还不如!
更别提她不但无法帮助他,还在行宫之变挟私人恩怨去寻安如锦的晦气。
这种骄傲又愚蠢的女人,他当初怎么瞎了眼娶了她?倒不如去娶那无盐丑妇荣宁侯的女儿,如今的皇后。最起码,当初先皇驾崩,荣宁侯再和他不对盘也不会拦着宫门不让他进去!
好!好!好!
这一切都是那个老妖妇做的孽。可恨他和他母亲林贵妃都以为胜券在握,结果却被这深宫





天香美人 第 307 章
老妇人狠狠摆了一道,伤痛至今。
呵呵……萧应瑄在心中冷冷地笑。
齐王妃闵氏跪坐在冰冷的地上,心情比han冬腊月的冰窟还冷。她已经不会思考了。一落千丈的落差令她至今回不了神,又怎么会反思自己错在哪儿?
再说现在反思,来得及吗?
“殿下……”齐王妃闵氏声音哽咽:“求求殿下看在往日情份上,饶了臣妾一回。臣妾……”
她还没说完,座上的萧应瑄就冷冷笑了起来。
“饶你?”他似笑非笑反问,“你当孤很有心情去处置你不成?”
齐王妃闵氏面上一青,旋即竟有种逃出生天的感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觉得无比心虚。总觉得萧应瑄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她。
她已是弃子,没有一点利用价值了。他要她生她死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难道他连一句都不愿骂她?她不信。
殿中寂静,萧应瑄似乎喝多了,一杯杯的西域高昌葡萄美酒虽不至于几杯就醉,但是后劲绵长。
萧应瑄忽然又轻声笑了起来。
“好,好!好!”他连说三个好,说到最后竟有种杀气弥漫。
齐王妃闵氏有心要跑,但是奈何根本没有这个胆,只能依旧跪在地上。
萧应瑄还没让她起来呢。
“殿下,您想到了什么?”齐王妃闵氏此时哪有平日一星半点的骄傲,甚至隐约有种讨好的感觉。
萧应瑄不看她。他举着金杯,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殿中烛火摇晃,照耀得他面容如修罗般妖冶魅惑。
他吃吃轻笑:“你父亲闵阁老一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是不是?”
齐王妃闵氏愣了下。她迷惑道:“我父亲怎么会听到什么风声?臣妾不敢透出一个字。”
“砰”的一声巨响,萧应瑄手中的杯酒案几统统被扫落下来。齐王妃闵氏一下子惊呆了。
她愕然抬头,头顶上萧应瑄神sèyīn沉得可怖,简直要吃人一样。
她此时才知道,雷霆之怒终于下来了。
“殿下!臣妾真的没有……”齐王妃闵氏哭道,“臣妾什么都没有做。”
萧应瑄一把捏住她脆弱的喉咙,英俊的脸上是yīn沉冷酷的杀意:“是,你没有做。可是你什么都做了。你去围内宫,你要杀那个女人。她那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出是你?刺客是鞑靼人,你又要杀她。你觉得她会不会往孤身上想?”
齐王妃闵氏此时已经不会说话了,钳制住自己喉咙的手犹如铁钳一样。她只觉得身上热气流失,下一刻就要死了似的。
真正死亡的恐惧令她拼命挣扎起来。她竭尽全力道:“殿下错了……她……她去寻白狐时被刺了一剑……”
萧应瑄眼中掠过深深的诧异。
他为了避嫌晚回了行宫,自然消息不够灵通。齐王妃闵氏说的话断断续续的,但是他却听出了大概意思。
安如锦是在行宫之变就已知道了他和鞑靼勾结。以她的聪明,很有可能在行宫之变就说服闵阁老不要站在自己这一边。
要知道,勾结鞑靼的皇子那才名再好,也不可以继承大统。
那才是真的乱臣贼子,人人得而株之。
萧应瑄一把放下齐王妃闵氏。一夜之间的挫败和癫狂一起涌上脑海。
他眼前忽然出现了安如锦那张清丽绝伦的脸。
她定定看着他,清冷的目光中是他忽略的倔qiáng。
他慢慢捏紧了手中的金杯,金杯弯曲变形,最后成了掉在地上。
他一字一顿冷冷道:“安如锦!孤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轰”一声,安如锦猛地从睡梦中惊跳起来。
身边有人将她顺势一搂,带着困意:“怎么了?”
熟悉的温暖袭来,安如锦心头的惶惶终于少了几分。她低头一看,窗棂外昏暗的光线照在他冷峻的脸上,犹如剪影。
她心中一暖。他还在睡梦中可是却一下下轻拍安抚她的背。
只是一个梦而已。安如锦重新躺下,蜷缩在萧应禛的怀中。他身上热热的气息将她包围,令她有种莫名的安心感。
在梦中她又梦见萧应瑄的脸,怒气沉沉几乎要把她撕碎生吞。
第二百六十九章 不分离
怎么会这样?三番两次地梦见他。
安如锦深深叹了一口气。背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她以为萧应禛睡了,毕竟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而且明日一早就要离开行宫。
御驾回宫还有很多事要处置。
可是还没等她想罢,额头温热传来,她看见萧应禛正抵着她的额,一双深眸静静看着她。
安如锦唬了一跳,可是旋即脸上一红。她能感觉到他深邃目光下火热。
她低声道:“臣妾打扰皇上了,罪该万死。”
萧应禛却认真看了她的眼,问:“你在忧心什么?”
两人已是两年的夫妻,就算再不上心也能看出异样来。更何况两人还数次生死相依。他再薄情的男人都不可能不动容。
他也不是无情之人,不然当年也不会甘冒朝臣反对将病重的纳兰韵选入宫中。
对于安如锦,他更多是一种天长日久之情。这种情意便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随着日子弥久越发深厚难舍。
这一日他明显感觉到怀中的小女人心神不宁,是什么事他心中隐约猜到却并不准确。
安如锦微怔,旋即心头的紧绷瞬间放松。她软软依在萧应禛的肩头,轻声道:“臣妾只是做梦梦见了鞑靼刺客……”
萧应禛轻拍她的肩头,沉声道:“不会了。以后你就时时在朕的身边。”
安如锦被他的话说得发笑。她是后宫嫔妃,怎么可以随时在他的身边。
萧应禛见她露出莞尔一笑,也不由笑了:“你笑什么?”
安如锦自然不会说他言语说的有漏洞。她微微一笑,道:“皇上不嫌臣妾看久了腻烦就行。”
萧应禛深深看着她,慢慢道:“朕怎么会看腻。”
她兰心慧质,温柔娴静,像一颗珍珠一样随着日久越发显出光彩来。更何况这两年他身边宫妃不少,却没有一人可以像她一样让他越发感觉轻松惬意。
安如锦深深动容。他的目光太炽热,令她有种想要逃的感觉。她赶紧岔开话头,笑道:“皇上,臣妾是嫔妃,不可以时时跟着皇上。”
她以为他定会懊恼,没想到萧应禛却道:“朕不是赐过你宫令女官?你可以随着朕一起。”
安如锦一愣,随即问:“皇上是真的?”
她心中百感交集。她以为静妃的位分已是他赐给她的极限,顶多日后也许生下一子半女被赐封为贵妃。可是没想到他竟是真的要她在身边。
可想而知,她身为妃,又是可以执掌皇上御前的宫令女官,这意味着什么?




天香美人 第 308 章
是他的心意。他要她一直在身边,此时不再是一句空荡荡的承诺。
安如锦惊得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能道:“皇上,这于祖制不符。”
萧应禛想了想,忽而一笑:“朕就不是一个听话的皇帝。所以那些言官怎么说朕早就不在意了。”
他轻抚她光滑如绸缎的背,手中渐渐火热。
情到深处顺其自然,怀中的娇躯令他忘却了很多烦恼事。他低头深深吻住安如锦的chún,声音沙哑:“若是你觉得差事累,给朕生个皇子,你天天在宫中为朕……”
为他作什么?……安如锦接下来的已听不清了,因为他的吻已全然将她所有的思绪一抢而空。
她在他的吻中抛开一切,忘情婉转。
此夜,太短。
……
行宫被烧,刺客伏诛的消息早在事情平息的第一时间送入京中。此时稍作休整就要返京。
御驾返京是一件大事,不但行宫要收拾好回宫准备,京城中亦是要做好迎接准备。所以萧应禛下旨回行宫后休整一天。
御驾第二天就启程往京城中而去。这次秋狩整整十五日,除了行宫之变,草原上野狼袭营,鞑靼行刺外,论起盛况是本朝第一次的盛况。
御驾挟风雨之势回京,有很多人知道,这一切才刚刚开始而已。此次事虽然明面上和齐王萧应瑄没有关系,但是已经有流言传出:齐王勾结鞑靼刺客,意图造反。
这就耐人寻味了。谣言真真假假,不过有心人已经看得出来闵阁老的立场似乎变了样。
难道说齐王萧应瑄当真敢犯了天下之大不讳勾结鞑靼?
如果是真的,那真的是太过可怕了。面对鞑靼,就算不入流文官在城破都要自尽殉国,若是皇子勾结异族,那天家还有什么颜面,以牧天下?
……
各种心思都在御驾滚滚烟尘中,安如锦身上有伤,萧应禛特赐她在龙辇中一起回京。此番安排惊掉了众多人的眼睛。
要知道皇后也病着呢,就在后面的凤辇中。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安如锦冒死前去御驾行辕前报敌信,是大大获得了圣心。一个妃位恐怕也是做不久就要往上再抬一抬了,只要她能怀上龙嗣。
太平辇中,太后额上带着昭君兜,神sè憔悴黯然。云太妃随伺在一旁,jīng神很好。
太后看了她一眼,忽然叹道:“当初就该听你的话,不要宠着庆元。”
云太妃是少数人知道苏渊内情的人之一,不过她知道得不是很详细,只知道苏渊在未入京之前沾了一个案子,好像投靠了齐王。
云太妃脸上都是懊悔:“我也有错。不能坚持劝解公主。”
太后面上暮气沉沉。她不过四十出头而已,如果保养得好看上去三十岁是稳稳当当的。可是自从当了太后以后,她反而觉得老得很快。
现在被苏渊的事一打击,她心灰意冷。再说,皇上位置越稳,她这个不是生母的太后迟早要靠边站。
她看向云太妃,语气中带着羡慕:“哀家的亲生女儿无用,没想到妹妹你的养女却是得了圣心。以后啊,哀家要靠着你啊。”
云太妃是什么样的人?虽然心中高兴不已,但是面上却是十分恭谨道:“太后这是什么话?皇上孝顺,定会好好奉养太后颐养天年的。”
两人正在说话,忽然后面有一个太监哭丧着脸跑了过来。
他顾不得求见,在太平辇的车帘外哭道:“太后,不好了,庆元公主走了!”
第二百七十章 册封之礼
太平辇中的太后和云太妃只听得这一句就愣住。
太后叫了一声“我儿”就昏了过去。人年纪大了,经不住一吓再吓。
云太妃急忙吩咐停辇,抓住那小太监怒道:“公主是怎么走的?”
太监被抓住领子差点勒得喘不过气来,半天才哭丧着脸道:“公主一早说要出去散心,不然给奴婢们跟着,可是等奴婢们要找人的时候才发现不见了。”
他承上一封信。云太妃只看了一眼就差点跟着太后昏过去。
上面写着很清楚:女儿要去寻驸马,勿挂念。
云太妃骂了一句“冤孽啊”就让人赶紧去禀报皇上。
……
御驾回宫,京城中暗涌四动,此次秋狩的行宫之变已在两天前传得沸沸扬扬。所有人的视线都在那深深的后宫皇城中。
新君刚即位两年不到就底下有不少谋逆之举。所有人心中都觉得如此看来新君这个皇位坐得不够稳啊。
不过还好新君不是个软弱的,一手整治出一支qiáng悍的天子近军,又在皇城司后设立了拱卫司,堪堪稳住了阵脚。
现在出了行宫之变,就看新君如何发作这雷霆之怒。至于诸如公主不见的小事就淹没在这纷纷扰扰中。
……
外朝的纷扰向来很少打乱内宫的步tiáo,此时永延宫中一派热热闹闹。
安如锦册封为妃的消息在当天就用百里快马传回宫中内务府。两天时间够内务府上上下下为安如锦册封为妃的事忙碌起来。
永延宫在中宫东侧,离甘露殿并不是太远。若说云珠宫是前朝遗留下的皇妃宫殿,永延宫则是正儿八经国朝开国后和中宫一起建成的皇妃宫殿。
安如锦一入宫先在云珠宫中歇息。今日得了陈太医的准许,一顶肩辇将她抬到了永延宫中看摆设。
安如锦下了肩辇,由秋荷和青萍两位扶着慢慢走入宫中。
入木所见雕梁画栋,朱漆金粉,亭台楼阁处处恢宏大气,一派皇家风范。安如锦一边走一边慢慢地看。
身边传来青萍的赞叹:“真好看啊!比云珠宫还大。”
秋荷得意:“那是。我打听过了,除了中宫和元宁宫外,此处就是最大最好的内宫了。”
青萍道:“就是云珠宫住惯了,有些舍不得。”
秋荷笑话她:“那你就去住啊,守着那些香一辈子。”
两女笑了起来。自从青萍心悦诚服拜安如锦为师后,秋荷明显接受她。两人都是十几岁的少女,又是同样决定在安如锦身边做事的,自然没有那么多心眼。
安如锦听着两女的玩笑话,心中唏嘘。
曾几何时自己也是秀女女官,可是唯一不曾有的就是如她们闲散欢乐的心情。至今都没有。
正说话间,元晋带着两位上了年纪的女官模样的人前来。
他道:“启禀娘娘,这是内务府派来的两位惠人。娘娘看看适合合眼缘。”
惠人是伺候在皇妃身边的女官。她如今身边贴身女官就只有秋荷和青萍。两位年纪都还小,内务府拨来上年纪的女官是往常的惯例。
安如锦看去,两位惠人大约三十出头,身材差不多,都穿着同样品级的女官衣衫。其中一人微胖,面容慈和,另一位相貌普通,面容严肃。




天香美人 第 309 章
那位面容慈和的惠人,笑道:“奴婢姓钱,没有名,娘娘可称奴婢为钱嬷嬷。”
另一位则道:“启禀娘娘,奴婢姓蔡,家中排行三。”
她看了下,点了点头:“替本宫封两份赏银给两位嬷嬷。”
两位惠人顿时面上一喜。这是接纳她们了。两位纷纷行礼谢恩。
安如锦对两位道:“从此以后偌大的永延宫就劳烦两位嬷嬷多cào心点,一应宫女小事两位嬷嬷决定就好,不用再禀过本宫。若是不能决定,可以禀给元晋公公。”
两位闻言顿时感佩:“娘娘一来就委于重任,奴婢惶恐。”
安如锦只是笑了笑,坦然接受她们的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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