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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美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兰月熙
苏渊忽然轻声道:“冷香,不管如何。我没有对不起你。”
安如锦看了他良久,才笑道:“是,你没有对不起我。一切都是无可奈何,一切都是yīn差阳错。你没有错,错的都是别人。”
她说完冷笑着离去。
苏渊看着她的背影,慢慢捏紧了手中的香盒。
佳人尤在,可是却早已不是他熟悉的那个人……
……
夜风渐起。安如锦在睡梦中睡得很不安稳。梦中的人走马观花地换着,一会是女尸那张青白妖艳的脸;一会是苏渊那冷然绝情的脸;一会又是父亲满脸是血的脸……
无数的脸在梦中交替出现,每一张脸都似乎在努力朝着她说着什么。可是她每次想要倾听却怎么都听不清楚他们想要说的话。
“冷香,不管如何。我没有对不起你。”
“……这是你第一次为我做的真云香。”
“你为我做的每一种香我都记得。 ”
“你可以诈死。只要你‘死’了,皇上不会再去追究。”
梦中苏渊的俊脸温柔如水,几乎将她溺毙。
她看着他靠近,心中那一处痛楚不住翻滚。她慢慢靠近,苏渊的面容渐渐模糊。忽然间,苏渊的面容变成一张邪气满满的容sè。
她猛地一惊想要退缩。那人一把捏住她的喉咙,熟悉的窒息感又一次席卷而来。
“人心是什么东西?利则驱使之就是人心。天下是什么东西?qiáng者为尊,能者居之。”
“安如锦,我要的东西一向都会得到。他奉行的那一套终究会被我打败。而你只要好好睁眼看着就是!”
“啊——”安如锦惊醒过来。
有烛火照耀,驱散了黑暗。
一双温暖的手默默扶住了她,安如锦恍然抬头,看见了多日不见的萧应禛。
四目相对,两人一时怔忪。
一股酸酸软软的心绪从心中蔓延开来,安如锦再也忍不住扑在他的怀中,哽咽出声。
“皇上……”
第二百二十九章 皇后





天香美人 第 260 章

萧应禛被她的神sè给惊了下,皱眉问道:“怎么了?”
他说着轻拍她的肩头,安慰她的惶惶。安如锦只觉得此时一颗心才算是落到了实处。惊惧之后是无尽的疲惫。
她靠在他的怀中泪忍不住簌簌滚落。这一刻,从未这般惶惶软弱。
萧应禛唤人为她端来安神茶又令宫人拿了帕子为她擦拭额上冷汗。他做得很细心细致,似就该如此。安如锦微微闭着眼由他轻轻擦拭。
萧应禛做完这一切,挥手让宫女退下。
殿中又恢复安静。宫灯无声照耀,宛如流年静默无声。
萧应禛一下下轻抚她的背不知在想什么。安如锦也仿佛在他怀中睡着。在这个深秋的夜,两人心中千言万语至此竟一时无言。
“做噩梦了?”他打破沉默,问。
安如锦声音沙哑:“是。”
“梦见了什么?”他问。
安如锦铺满了他一手的秀发动了动,轻声道:“梦见人比猛兽还可怕。”
萧应禛沉默。良久,他慢慢道:“朕也做噩梦了。”
安如锦抬起头来,此时才发现他满脸疲惫,眼中的红血丝有增无减。她心中涌起复杂思绪,轻声问道:“皇上还在担心兰妃吗?”
萧应禛不语,只是紧紧抱住她。
她身上温暖馨香,令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
他慢慢道:“朕梦见了她走了。”
这几日他都在瑶月宫中,看着那倾国倾城的女子奄奄一息,看着她痛苦辗转却无能为力。多少个日夜他都在梦中惊起,然后按捺着不安去探她的鼻息。
只有摸到了那一缕热气他才能继续安睡。
可是今夜他梦见她死了,七孔流血,死状凄凉。在梦中他想要唤醒她都无法。可是在那极度悲伤的时刻,他心底竟隐隐有种了悟的解脱。
是的,生对这苦命的女子来说已经太过残忍了。自yòu双亲失去,被养在深宫中却当作金丝雀。等他有能力保护她时,才陡然发现原来青梅竹马的爱恋不过是亲情……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不过是十岁。当时我母后刚去不久。所有的宫人顷刻间换了一副嘴脸。我伤心愤怒,越发在父皇面前桀骜不驯。其实当时我不知道,这一切是有人故意为之。他们想要赶走我。”
“终于有一次,我惹怒了父皇。父皇大大生气,罚了我在太庙前跪一天。当时下了大雨,天地茫茫,我又冷又饿,那时候我觉得自己要死了。本来我可以服软在父皇面前求饶,可是当时我不知道为什么偏偏要跪满一天。终于在傍晚时,我昏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张娇嫩又yòu小的美丽面容。她看见我醒来,欢喜大叫起来……”
安如锦看着萧应禛面上一阵青一阵白,似迷茫又似极痛苦。
她不由握住他冰冷的手。
萧应禛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四目相对,眼前是清丽却憔悴的面容。
他苦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让人笑话。不过朕想说,从那时候朕心中发过誓言,一定要好好保护韵儿。不论她是不是嫁给朕,都要保她平安。可是没想到,太皇太后的心思却不是这样……”
安如锦沉默。凡事牵扯到了太皇太后事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纳兰韵只是太皇太后示恩天下的一颗棋子。从某种意义来说,纳兰韵的处境和年少的萧应禛是一样的。
他们相依为命,年少纯真,更无法忘怀。
他忽然轻叹:“如锦,这些日子你也难过吧?”
安如锦涩涩道:“不难过。”
她只是伤心,并不难过。可是这种伤心明明对她来说这么陌生又奢侈。她只不过是冒名顶替入宫的死囚女犯,哪有什么资格去伤心?
他爱上纳兰韵理所当然,而她,爱上他……无计可施。
萧应禛慢慢道:“你别骗朕了。千和香你是为了朕制的。朕都明白。”
安如锦浑身一震。有什么酸酸涩涩从心中涌出,止都止不住。
萧应禛深深看着她:“朕都明白。”
泪从眼中夺眶而出,她扑入他的怀中痛哭失声。所有压抑的、苦痛的都喷薄而出,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痛苦又幸福。
她的隐忍、她的痛苦、她的日夜不能寐,身世之秘,如履薄冰的战战兢兢,统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所有的不甘不愿,无法解脱的难题仿佛靠近他就可以得到救赎。
这个夜,风簌簌,雨飘飘。
宫灯长明,帷帐深深,这个深秋终于夹杂着南下的han气浩浩荡荡而来。
……
纳兰韵的病稳定下来,能见缓慢好转,却无法预测将来会如何。几位太医联合会诊后闭门向萧应禛禀报了将近一个时辰。
谁也不知道到底纳兰韵会不会痊愈,但是那日萧应禛一个人关在御书房一天一夜,足已让人揣测不已,而且是往最坏的方向揣测。
安如锦守在云珠宫中安静如初。青萍、秋荷都在沐香殿中忙碌,是以整个云珠宫中清净不少。元晋随伺在一旁。
安如锦得了这个机会时常和他谈天说地。元晋为人谨慎,寡言少语,可是却时常一语中的。
安如锦赞赏道:“靳公公果然眼力好,能得你这义子晚年可以安祥无忧了。”
元晋十分恭敬道:“娘娘言重了。靳公公时常称赞娘娘是女中诸葛,还说晚年在此是他半辈子积攒的福分。他让奴婢也多多积攒福分,以后可以伺候娘娘一辈子。”
安如锦笑了笑,轻声叹道:“一辈子……谁知道这一辈子何时才到头。”
元晋见她神sè萧索,便不敢再言。
此时宫人匆匆过来禀报:“娘娘!皇后凤驾一会就来了,娘娘赶紧去接驾。”
安如锦吃惊。她看了元晋一眼。元晋摇了摇头以示这事他真的不知情。随后,他低头轻声道:“也许是为了兰妃娘娘的事。”
安如锦点了点头。她立刻转入屏风中更衣梳洗,然后由宫女们为她按品大妆。在这一丝不苟的皇后面前,宫中所有的嫔妃都习惯了在礼节上谨慎。
半盏茶功夫后,皇后的凤辇稳稳停靠在云珠宫的宫门口。而那时,安如锦已带着云珠宫所有的宫人恭恭敬敬跪在宫门口迎接。
皇后步下凤辇,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笑着道:“都起来。怎么这么大费周章。本宫就是不想让静妹妹这么麻烦才悄悄来的。”
安如锦恭谨道:“皇后娘娘如此体恤臣妾,臣妾真是诚惶诚恐。”
她说着上前前去扶皇后。
皇后含笑步入云珠宫。她一边走一边看,啧啧称奇:“这云珠宫本宫从前来过,可是今日看着却是不一样。”
安如锦含笑道:“那都是皇后娘娘恩赐下来的。”
皇后轻笑:“静妹妹越来越会说话了。”




天香美人 第 261 章
皇后入了大殿安然坐在了最上首。宫女们已奉上香茗和jīng致的糕点。殿中香炉青烟悠悠,香气令人心旷神怡。
皇后满意环视一圈,这才道:“本宫这几日睡不安稳,不知静妹妹有什么好的安息香吗?”
安如锦连忙道:“皇后娘娘忧心后宫,思虑过重,臣妾不能分忧已是罪该万死,香一定有的。臣妾一定挑最好的进献给皇后娘娘。”
皇后含笑道:“本宫只是随口一说,静妹妹不要太过郑重其事。”
她顿了顿,忽然叹道:“不过静妹妹说中了。本宫就是忧心后宫,经常夜不能寐。”
她说着长长叹了一口气。
安如锦适时问道:“皇后娘娘在忧心什么呢?臣妾虽然愚钝,但是皇后娘娘有吩咐定当效力。”
皇后挥了挥手,身边的宫女们纷纷退下。安如锦也示意了下。元晋带着云珠宫的宫人悄悄退下。
偌大的殿中只剩下两人。
皇后此时终于露出为难的神sè。她叹道:“本宫也是没法子了。皇上为了兰妃的病已经引起朝中不少大臣们不满。外面都在传红颜祸水,红颜命薄。唉……本宫虽然可怜兰妃妹妹,但是……毕竟皇上身为一国之君要以国事为重。”
安如锦心中微动:“皇上他……还在伤心吗?”
皇后道:“伤心是一定的。谁让皇上和兰妃妹妹从小就是青梅竹马的情义呢?如今兰妃妹妹她不好,皇上什么心思都没有。”
她叹道:“秋狩就要开始了啊。今年正是展示皇上文治武功的大好时机,若是错过了……”
她连连摇头叹息。
安如锦只是沉默。她当然明白皇后想说的意思。秋狩在即,萧应禛却无心此事。若是再不振作起来,不知道朝臣们会怎么看待皇上。
可是这件事要怎么提醒皇上呢?
安如锦抬头,正好看见皇后殷殷看着自己。她低头行礼道:“皇后娘娘,此事重大,臣妾怕无法说服皇上。”
皇后眼中掠过失望:“你也没有把握吗?”
安如锦继续道:“不过臣妾可以勉力一试。”
皇后愣了下,大喜:“静妹妹果然心有皇上。本宫果然没有来错。”
皇后亲自走下来,握住她的手,道:“你也要劝劝皇上,皇家欠纳兰家的都已经还清楚了,从前纳兰将军的功绩已是老黄历。切莫再念念不忘,伤了一干忠心臣子的心。”
安如锦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不过这个时候她除了点头外不敢轻易说什么。
皇后很满意她的柔顺。皇后叹道:“说起来本宫一直觉得对你心有愧疚。那个孩子若是有福分出生,现在恐怕已那么大了。”
安如锦心中重重一痛,而她面上也露出痛苦之sè来。
皇后眼中微闪,歉然道:“看本宫这张嘴!真是该打。”
安如锦勉qiáng笑了笑:“皇后娘娘言重了。臣妾没有保住龙嗣有罪。”
皇后内疚满满:“说到底是本宫的责任。管不好后宫是本宫的错。”
安如锦轻声道:“皇后娘娘不要苛责自己了。”
皇后也叹道:“是啊。你也不要记恨兰妃了。她现在已经……唉……”
安如锦眼中光芒闪过,也随着唏嘘感叹。
皇后又坐下来说了一会闲话这才起驾出了云珠宫。安如锦等她凤辇消失,面sè渐沉下来。
元晋见她心情不好,便令人不要近前打扰。
安如锦坐在殿中看着那一炉香,心绪翻涌复杂。
良久她冷笑了一声。
她对元晋道:“慕神医有问题,陈婕妤很早就禀报皇后。皇后为何置之不理?你可猜出为什么?”
元晋想了一会,谨慎道:“借刀杀人?”
安如锦冷笑:“此时我才知道原来这宫中埋得最深的不是别人,就是我们这端庄贤淑的皇后娘娘啊!”
她故意提起她保不住的孩子,意思让她继续嫉恨纳兰韵。
至于那一番话……安如锦忽然问元晋:“你可知道为何当年纳兰韵之父会战死?”
元晋想了想,忽然道:“奴婢想起来了!”
“为何?”安如锦问。
元晋低声道:“因为当年纳兰诚将战功卓著,更兼练兵有方,深得皇上信任。当时的忠勇国公在军中和他不和……”
安如锦才听得一句就吓了一跳。
这些事她今日才知道。难怪方才皇后会这么说,纳兰诚英勇无敌,忠勇国公当年已过了当打之年,又因为军中弊病吃了一两次败仗……
此消彼长,不和是肯定的。新旧更替更是意料之中,只是听得元晋这么说恐怕其中还有什么内情。
元晋道:“当年纳兰诚将军部曲过万,镇守西北,人称靖边铁军。忠勇国公当年因为伤病退下时,纳兰将军按圣旨前去接管他的军队。”
“简直是胡来!”安如锦皱眉:“部曲都是家将,先皇怎么会出这道旨意?”
元晋道:“是啊,奴婢听老人说,当年也闹了好一阵子。后来只是名义接管罢了。纳兰将军又被先皇派到平叛回鹘,所以出了事。”
安如锦皱眉。看来当年也是一笔糊涂账。忠勇国公她虽然没有见过,但是耳闻他在朝中一些所作所为定是一位刚烈的将军。
纳兰诚治军有方,一定也是锋芒毕露。两人龙虎相遇,一番争斗肯定是少不了。
第二百三十章 人心异动
安如锦道:“这么看来,皇后那番话便是要让皇上忘了纳兰家的影响。”
“是。只是纳兰将军已经作古这么多年了,忠勇国公还在忌惮,只能说明当年的纳兰将军太过功高震主了。”元晋道。
安如锦眸sè深深。
是啊,问题就是出在功高震主四个字上。因为功高,所以哪怕正直如忠勇国公这样的老将军都不平。又因为震主,所以先皇会下这样的一道旨意。
也可以说纳兰诚的兵败是很多原因造成的。有上,也有下。所以当年太皇太后收养纳兰韵一方面是示恩,另一方面也是制衡军中两派。
唉,太皇太后的高深手段果然令人惊叹。
元晋犹豫了一会道:“娘娘,现在要怎么做?皇后娘娘的嘱咐可不容易实现。”
安如锦眸sè深深:“不用,皇上不是那种不顾大局的人。”
……
一连两天,安如锦一如既往在云珠宫中制香,只不过她一改往日安静自守,几次前去瑶月宫中探望。
过了五日,礼部上奏表,提起秋狩一事。萧应禛下旨令各部cào办。在朝堂上,他神sè清冷理智,不像是伤心了大半月的人。
朝堂中朝臣们纷纷暗中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大局为重才是明君的应有的。再者这一年虽然国中风tiáo雨顺,但是外有鞑靼,内有波澜,正急需一场盛典提升国中上下士气。





天香美人 第 262 章
个秋狩大典正是好时机。
……
齐王府西苑静悄悄的。齐王妃闵氏看着哭红了眼的妹妹闵嫔冷笑连连。
“哭!有什么好哭的?哭能让皇上更宠你吗?”她冷哼道。
闵嫔擦了擦眼泪,不甘道:“姐姐就巴不得我失宠?”
齐王妃闵氏冷笑:“你没本事抓住皇上的心,管我什么事?”
闵嫔听了只是气闷。
她身为闵家的二小姐,本来进宫只是父亲闵阁老双保险的棋子之一,得不到皇上萧应禛的信任是意料之中,可是没想到会被这么彻底无视。
齐王妃闵氏恨恨道:“纳兰韵要是真的死了,安如锦那个贱人在宫中更是无人可以治她了。”
闵嫔听得眉心跳了跳:“纳兰韵真的会死?”
齐王妃子闵氏看了她一眼,反问:“你觉得她不会死?”
闵嫔犹豫:“可是安如锦都制出了千和香了……听说那个香厉害得紧……”
宫中传言就是这样,似真似假,到头来她都不知道要相信什么。
齐王妃闵氏冷笑:“你就是太高估安如锦,她只是制香厉害罢了。怎么可能起死回生?你没听太医署的太医说吗?这又不是真正的千和香。”
闵嫔眼中亮了亮:“那就好啊。我还当那安如锦真的如此厉害。”
齐王妃闵氏眼中射出怨毒,道:“不过话虽这么说,但是也不可不防yīn差阳错。纳兰韵必须要死,安如锦也必须要死!”
她说得如此yīn沉,杀气四溢。闵嫔听得心头都rou颤。她不由得看了一眼自己的亲姐姐。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大半年不见自己这个高傲的姐姐越发古怪了。
她犹豫问道:“姐,为何纳兰韵要死啊?”
齐王妃闵氏眼风如刀:“这你就不要问了。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事。”
闵嫔被她看得心头颤了颤,不敢再继续问。
她想了想,忽然道:“秋狩倒是一个好机会。”
齐王妃闵氏愣了下:“什么机会?”
闵嫔面上浮起兴奋的红晕:“姐姐你忘了吗?我的骑射不错,到时候在皇上面前露一手,皇上说不定就会忘了那木讷的安如锦。”
齐王妃闵氏冷笑:“她可一点都不木讷。她只是谨言慎行,你没瞧见她在宫中规矩得一个字都不肯多说?”
闵嫔心有不服,不过心中却承认自己姐姐说得对。
安如锦女官出身,身份低贱。可是她从不像常贵人跳脱。她寡言少语,谨守宫规,就没有人可以抓她把柄。
这样的女人……有点可怕啊!
闵嫔忽然打了个han颤,脱口而出:“是,安如锦一定要死。”
齐王妃闵氏冷冷道:“不但要她死,还要她身败名裂。”
她说着看向闵嫔,眼中意味深长:“不是有秋狩吗?安如锦一定会去吧?”
闵嫔愣了下,瞬间han气遍体,一身冷汗冒了出来。
……
秋狩令下,宫中每个人都动了起来。安如锦最不喜欢凑热闹的人都被四周的宫人感染。他们早晚整理行装,闲时就说起往年先皇办的秋狩。
安如锦由着他们去。毕竟她还有机会出宫,而身边的这些人除了跟随她外,出宫次数寥寥。低贱的宫人甚至一辈子都难得出宫一次。
青萍和秋荷回了云珠宫。沐香殿那边制钱禾香已上了正轨。青萍算是立下大功。安如锦特求了皇后擢升她为从四女官,良人。
秋荷与她相同。
皇后欣然应允,还赐她们两人不少金银首饰以示嘉奖。
青萍如此算是从先前失败的yīn影中走了出来。此次出宫,安如锦还打算让她去与青夫人见一面。
是以青萍最是兴奋。她不顾制香劳累,连连吩咐宫女再制一些香丸备着去避暑行宫用。
秋菏则日日跟着安如锦念叨着要去街上买点好吃的糕点带往行宫。就连不爱热闹的元晋也时常chā几句。
安如锦前去见靳诚。靳诚jīng神很好。他呵呵笑道:“娘娘自去,老奴在家里看着家就成。”
安如锦含笑道:“靳公公辛苦了。有什么需要带的,一定要告诉我。”
靳诚笑道:“皇上擅长骑射,此次一定会收获颇多。到时候老奴厚着脸皮向娘娘讨一件狐狸皮缝一件袄子就行。”
安如锦看着他满头白发,心中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她掩下眼中神sè,道:“靳公公放心,我一定会带来最好的皮毛给靳公公做袄子。”
靳诚和她又说了一些话,这才送她离开。
元晋要跟着走。靳诚将他叫来一旁。此时他老脸上笑意皆无,问道:“行宫那边都有布置了吗?”
元晋点头:“都布置了,公公放心,不会有人有可乘之机伤害娘娘。”
靳诚叹了一口气:“娘娘是个善心的人,也是你我的依靠。如今兰妃病重,娘娘又是风头浪尖之人,可千万不要出了岔子。”
元晋欲言又止。
靳诚看了他一眼,道:“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吞吞吐吐作甚?”
元晋道:“福英有问题。”
靳诚皱眉:“什么问题?不过他不是常何在的人吗?常何在没有管好这只狗?”
元晋低声道:“奴婢去查了,福英背后另有主子。这主子恐怕不是常公公。”
靳诚老眼中jīng光一闪,厉sè顿显:“此事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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