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巷拾烟花

坐进他车里，十几秒之后，我终于知道他是如何十分钟之内就把车开了过来。
说是开，不如说是飞。
车速快得惊人，我死死抓住座椅，才不至于太过还害怕。
路边的灯像流星一样几乎是一闪而过。
耳边全是其他车子的鸣笛声。
要命的是，我根本没机会扣好安全带。
苟且，也要活着。
我知道我死不了，但是依然害怕。
人这一生，最害怕的便是未知，而人最大的未知，便是死亡。
所有人都想知道，死亡的感觉，但是只要活着，永远都不知道濒临死亡是什么感觉。
这就是恐惧的原由。
好在，这种激情和速度只持续了十分钟左右，车子便停在了我的住处。
“你先上去！”
“那你呢！”我回过头看他，一脸yīn霾。
他单手扣着方向盘：“去找老六！”
“别！”我阻止他，抓住他的手，“墨爷，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说行么？我们先上去休息好不好？”
“松手！”他声音冷得没有丝毫温度。
“我不！”我使出软招子，扑过去抱住他的腰，“墨爷，老六跟了你这么多年，你……”
“跟我越久，就应该越懂规矩！”
“墨爷……”我声音更软了些，“明天再说，好么？明天再去找他。”
我没有提觉得最近老六有些奇怪的事，如果提了，萧谦墨一定会觉得我大惊小怪，太过敏感。
终于，他同意了，跟我一起上了楼。
————
可是第二天醒来，萧谦墨已经出去了。
我暗叫不好，赶紧给老六打电话，但打了三个，无人接听。
出事了！
快速洗漱好，换了衣服冲出去，连吃饭都忘了。
打了车，凭借记忆，报了那栋墨绿sè房子的地址。
这是萧谦墨收拾人的地方，不用想也知道会在这里。
门锁是指纹和密码的，我拼命砸门。
砸了好久，终于有个小厮样的人过来开了门。
跑进去一看，老六跪在地上，萧谦墨站在他面前，不等我靠近，他便一脚踢过去，踢在老六身上。
老六没跪稳，直接倒在地上，但很快又爬起来，继续跪着，端端正正。
“墨爷！”我过去抓住他的胳膊，“你这是干什么！”
和老六相处这么久，我多少还是拿他当朋友，看他这样，有些心疼。
“六哥，你快给墨爷认错！”我急忙低头喊道。
也不敢多看他。
身上都是伤。
萧谦墨也是个绝不手软的人。
“对不起，墨爷！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萧谦墨抬脚准备踢过去。
我赶紧把他往后拉。
老六逃过一劫。
“我……我知道，我知错了！墨爷，我一会儿就去找韩总道歉！”
萧谦墨语气加重：“长本事了？嗯？谁都敢动手？胆子哪儿来的！”
这些话听在我耳朵里，难免觉得害怕，但我不敢扶老六起来。
“好了好了，墨爷你消消气，我跟老六说几句，行么？”我可怜巴巴地看着萧谦墨，“你呀，就是规矩好，规矩严！老六也是，冲动了！他大概是觉得我跟韩总有说有笑，替你打抱不平呢！他哪懂我和韩总只是捧场做戏啊！你看在他对你这么忠心的份上，就原谅他一次吧！”
老六低着头，像个犯了极大错误的大男孩，再一次有些心疼他。
他家在乡下，很小就跟了萧谦墨，也不常回家。
在z市也全都是酒rou朋友，萧谦墨是他唯一的依靠。
“去给韩总道歉！”萧谦墨吩咐。
我松口气，终于肯放过他。
连忙松开拉住萧谦墨的手，走到老六跟前，把他拉起来。
老六连站都站不稳了。
我把他扶到一旁坐下，故意很大声说：“六哥，我跟韩总说话，完全也是因为墨爷，他和韩总的交情你是知道的，不仅有生意往来，而且私交也不错！你呀，这次是冲动了！我跟你一样，自然也是对墨爷很忠诚的。”
老六有些委屈，不吭声。
我继续说道：“你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去跟韩总道个歉吧！毕竟人家一个大老板，地位也不低，财力更是不小，挨了你的揍，尽管人家没说什么，但心里总有疙瘩！你这么做，会让外人觉得墨爷的人，都蛮不讲理，还仗势欺人，不懂规矩！”
老六依然沉默，但是点了头。
我朝萧谦墨笑笑，他走过来，递给我和老六一人一支烟，自己嘴里也叼了一根。
刚才那一脚，踹得扎扎实实，完全是发泄了所有的怒气，我看着都觉得疼。
烟抽到一半，老六站起来：“我这就是找





柳巷拾烟花 第 139 章
总道歉！”
说完也不顾阻拦，自己就出去了。
我和萧谦墨抽完烟，出门上车。
老六是开的他们平时公用的车。
萧谦墨则是一辆越野，这次车速不快，匀速往前走着。
“我们去哪儿？”我问。
他大概是有些心烦，又点了一支烟：“不觉得饿？”
不说还好，他一说，我还真觉得饿了。
刚才醒过来发现他不在，就忙天荒地赶过来，一滴水都没进。
“你真生气了？”我看他一眼，“其实，六哥是真的很忠诚！”
“我心里有数！”萧谦墨皱着眉，“正如此，才更应该有规矩！”
的确是这样。
萧谦墨把老六当兄弟，所以才对他严格。
若是不重要的人，再怎么胡闹，大不了让他走人。
可是，如果是心腹，想留他更久，毕竟要教会他好好做人，谨慎做事，冲动不得。
随意吃了点东西，韩越琛打电话给萧谦墨。
我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但能听到萧谦墨很平静地应付着。
“嗯，韩总不怪就好，下午见！”他挂上电话，继续吃饭。
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想起昨晚在餐厅看到他和齐悦儿亲密的背影，尤其是她的手挽住他的胳膊，我心里就有说不出的不痛快。
“墨爷，昨晚你……”我斟酌一翻，还是说出口，“你怎么过来找我了？不是在家休息么？”
他放下筷子，抬起眼皮：“我做什么，需要向你汇报？”。
第118章 我也认识你
我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只能摇头。
萧谦墨从来，都没有义务跟我汇报他的行踪和要做的事情。
到了下午，我打电话给周芝芝，让她和qiáng子安排好会所的事情，然后死皮赖脸跟萧谦墨一起准备韩家。
理由，并不是我想跟着萧谦墨，而是我担心老六。
车子开到一半，萧谦墨的手机想起，应该是邮件或者信息。
他手握着方向盘，开口：“读给我听。”
我把手伸进他兜里，拿出手机一看，半天开不了口。
发件人：齐老板。
内容：晚上八点，不见不散，等你。
这些文字分明就是刺目的qiáng光，灼烧着我的眼睛。
如此暧昧的话活蹦乱跳进我脑海，后果便是想起那天，她挽着他的胳膊，走进餐厅包间。
“不认字？”萧谦墨打着方向盘，车子驶过红绿灯，tiáo转方向。
秋高气爽，可我心浮气躁。
“是齐老板发来的！”我把声音压低，不想让他听出我话里的异样，“她约你晚上八点见。”
他稀松平常地嗯了一声，然后往车窗外看了一眼，伸手把手机从我手里拿走，扫了一眼屏幕，按下拨号键。
“今晚的事，改天再说，就不过来了。”
之后挂了电话，扔回到我身上。
“佳人有约啊！”我看着他打趣道。
其实我难过的不是他骗了我，我难过的是我再也不想相信他。
说好在家养伤休息，把我和老六丢去应付那些官太，自己却和齐悦儿出双入对。
他侧头，耳朵低了些：“我推了。”
这次推了，那下次呢？
齐悦儿对他的那点心思，我又怎么会看不懂，就差摇旗呐喊说萧谦墨是她钟意的男人了。
有妇之夫出轨，通常原配会喊着打小三。
可是，我连这个资格都没有。
无话可接，只能笑笑。
————
韩宅。
老六坐在单人沙发上喝茶，有些萎靡不振，身上还带着伤，没有往日嚣张的气焰，也根本看不出他年轻气盛。
韩越琛也够大方的，愿意让老六进来。
屋顶的水晶吊灯呈琉璃状，长长短短散落下来来，很是璀璨。
这暖sètiáo的房子，终于还是让人有温暖的感觉。
尤其是最主要的大面积暖黄sè，韩越琛并不是个很难相处的人，反而很会为别人着想。
“墨爷！”老六喊了一声，生怕萧谦墨火气未减。
但萧谦墨自然不是个拎不清的人，事情也算是过去了。
韩越琛让阿嫂泡了茶过来，跟萧谦墨打了招呼，然后问我：“昨晚睡得好么？”
“还好！”我答。
想起我曾在这里睡过一夜，心里莫名慌了一下。
紧跟着，萧谦墨陪韩越琛下象棋，仍然是那套象牙白的象棋，sè泽和光泽跟韩越琛手指上的扳指很配。
我看不太懂，以前只在萧家看萧战胜摸索过，只能和老六低声聊天。
两个小时过去，一局终于要完了，老六电话响起。
“是tony！”他看向萧谦墨。
萧谦墨头也不抬：“让他过来。”
老六对着电话讲了几句便挂了。
半小时之后，tony风风火火地就进来了，脸sè并不好。
看到萧谦墨就用流利地中文说道：“墨，你做得还真是好！”
“怎么了，tony……”韩越琛搭话，把手中的象棋放在一边，“发生了什么？”
“哼，发生了什么！”tony的语气并不好，“你知道昨天那群官太，让露露和沫沫到房间里做什么？啊？让她们唱了一晚上歌，拿着钱砸！哼！z市的这些官太，趣味简直比男人还恶俗！”
那些官太会为难她们，我早就料想到了，但是没想到她们竟然还是过分了。
萧谦墨用炮换下韩越琛最后一个車，然后淡定地说：“我把露露放在你这里，也只是放着而已
“不是，露露我倒没什么，但沫沫怎么说也是我的人，墨，你这么欺负不太好吧？”tony明显有些生气。
倒不是他对欧阳沫有多上心，但打了他标签的人被欺负了，也是铁定了会心里不舒坦的。
韩越琛把手中的象棋往前走了一步，堵住萧谦墨炮兵的路，不让他有机会这么快将军。
他们快杀了两个小时，没有意外的是萧谦墨占上风。
但是韩越琛也不差，死守着自己的阵营。
楚河汉界的两端，将相争锋。
“昨天是谁给她们开房的？”萧谦墨终于抬头看着我和老六。
我们对视一眼，知道出事了。
“说话！”萧谦墨把手中的象牙白棋子扔在棋盘上。
我刚要承认，老六从后面拉住我的衣服：“是我！”
“理由？”萧谦墨偏头，眉头往上抬起一些。
老六上身往后退了些：“是那几个官太非要露露和欧阳沫给她们演几段。她们可都是z市各个单位一把手的太太，我不敢拒绝，咱家的商场可还得营业呢！”
聪明的孩子。
我忍俊不禁，但还是主动认了错：“墨爷，我不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那些官太的口味还真重！仗着自己有权有钱。是我答




柳巷拾烟花 第 140 章
应下来的，这次跟老六没关系。”
说完我坐到他身边去：“我是真不知道她们整天这么闲，这么多歪点子。”
萧谦墨用已经过河的小兵切了韩越琛的士，这棋赢了。
他搂着我看向tony：“不然，我让苏苏给你唱几句？”
韩越琛和tony的脸sè同时变了。
最后还是tony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好了好了，墨，你这表情，真让人还害怕。”
接二连三的这些事发生之后，我对他们三个人的关系有了重新的认识。
“我过来给你们送门票的，vip专座。这也是按照你的吩咐，把露露那妞捧出来。所以，今晚我给她安排了压轴戏，去瞅瞅？检验检验我的培养成果？”
萧谦墨抽了两张票过来扫了一眼，一张递给我，一张给了老六：“给老爷子送去，算是我胃大哥做的好事。”
我下意识反应，便是萧谦墨把我推走，今晚他就会去齐悦儿那边。
韩越琛倒是爽快地就答应了，没有推脱。
但是我没想过，今晚我会收到两份不小的“惊喜”。
————
我和萧战胜的票自然不是邻座，但巧的是，韩越琛刚好坐我旁边。
心里一直记着萧战胜那张票的票号，等了一晚上，结果，来了个女人！
正是上次我在下午茶餐厅见到的，跟在萧战胜身边的那个女人。
呵，萧谦墨这次失算了，他没想到这票，萧老爷子给了这小女人。
萧谦墨应该还不知道她的存在。
她依然穿金戴银，包括项链和戒指以及手链，没有一样是廉价货。
萧战胜倒是真舍得！
另一只手上的玉镯子更是价值不菲。
这，是惊喜之一。
好不容易，等到露露，成功地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力！
并不是她的声音有多好听，而是因为，她手上，紫sè的戒指，让我血脉膨胀！
正是棉老给我的那枚。
她也是棉老的人？
不应该！
就算是，就算棉老把戒指给她，那也会告诉我一声。
可是，她……
我坐在前排，所以完全能看清它，也绝对不会有错。
“怎么了？”韩越琛侧身在我耳边问，“脸sè很差，不舒服？”
如梦方醒。
但感觉呼吸有些跟不上。
只得笑笑：“没……没事！韩总，tony在哪里？我想见他！”
韩越琛玩笑道：“你也想上去？”
摇头。
我要尽快单独见一眼露露。
“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说着我捏着手机，猫着腰就往外走。
洗手间里，我用最快的速度给棉老打电话：“棉老，我看到那戒指了！”
棉老显然也不知情，一向平和的语态竟也稍微急迫了些：“在哪里！”
“露露手上！以前darknight跟我一块儿工作的露露！”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我听到棉老说：“这事你先不要着急，更不要去问她，以免打草惊蛇！我会安排！”
“好！”我挂了电话。
刚走出洗手间，突然被人用东西捂住了嘴。
挣扎一翻，完全无用，身子慢慢软了下去。
……
再睁眼，我躺在地上，这房子足有七八十平米，四四方方，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东西。
一眼看过去。全是白sè墙，更没有窗户。
仔细一看，才有一道刷了白sè漆的单扇门。
我双腿还发着软，手机丢了，并不知道现在几时几点。
走到门边，骨气勇气敲了敲门，没吭声。
很快，门就开了。
一个女人穿着白sè长裙，首饰满身。
就连指甲，也是白sè的指甲油。
大惊：“是你！”
“认识我？”她很淡定地走进来，才看到外面，视线之内，依然全是白sè，分不清方向。
“认识！”我后退一步，心里打鼓，“你跟萧战胜很熟！”
就是萧战胜的那个小情人。
头一次离这么近看她，才惊觉她五官很jīng巧，不仅小，而且jīng致。
说话慢吞吞，足有把每个字都细嚼慢咽的意思。
她的声音并不好听，但非常有穿透力。
“认识最好！”她平视我，“苏苏！我也认识你！”。
第119章 上来我背你
“认识我很正常，不认识也不会花心思把我折腾到这里来了。”我挺直腰板，却发现身上还是无力。
她表情淡淡的，不似齐悦儿那样喜欢笑，也不似露露那么妩媚。
内心很成熟的一个女人，但在萧战胜面前，却是小女人模样。
“你很聪明！”她说。
她身上始终带着一股子香味，跟香水味天差地别，但跟她有种浑然天成的感觉。
我有些疲累：“有话就说吧！外边天应该亮了，你要是不想让萧谦墨知道你的存在，就让人送我回去！”
“萧谦墨……”她轻声念了一遍这三个字，然后缓缓偏头，从我身边走到不远处的墙边，“他倒是个碍事的！”
“但他是萧战胜的儿子！”我提醒道。
这房子四处都是白sè，待久了，会让人完全失去安全感。
因为待久了，会对一切都一无所知，头脑也跟着一片空白了似的。
无意间侵吞了你的思维。
如果再待久一点，我不敢保证，还能正常跟她对话。
正盯着她的后背，尽管她穿着白sè衣服，已然跟着房间融为一体。
但我捏紧拳头，尽可能保持清醒。
她转身：“不要坏我的事！”
嗯，她是棉老的人！上次棉老已经说过了。
还没回答，她一个箭步冲上来，抓住我的手腕：“我指的是，韩越琛！”
韩越琛？
话刚说完，有人敲门：“姗姐，时间差不多了！”
她没理会，而是紧盯着我，足足半分钟，然后捏住我的下巴：“你不是听能耐的么？那自己想办法出去！出不去，就死在这里吧！”
说完她转身出去。
我没有紧随其后，而是靠着墙坐下。
一直听着她鞋子渐行渐远的声音。
萧谦墨以前教过我，脚步声，可以判断距离，可以判断方向。
呵，我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竟然派上了用场。
在这屋子里待着，qiáng迫自己一点点冷静下来。
门外的人叫她姗姐，但她看着也就二十出头。
棉老说过，她是他的人，但她偏偏为难我，还不是为了萧家的事，是为了韩越琛！
该死的，昨晚就不应该和韩越琛一起出现。
她和韩越琛又是什么关系……
头越来越闷疼，脱下外套点在地上，蜷缩在上面。
这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但我还是平静下来，




柳巷拾烟花 第 141 章
闭上眼睛休息。
他教过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千万不要浪费jīng力，最好睡觉。
……
再醒来，一睁眼便发现房间顶面有一道天窗！欣喜若狂。
难怪这屋子没有窗户没有灯，但并不影响视线。
刚才是我大意了。
但欣喜很快又没有了。
因为，天窗太高，我只能望着它。
希望破灭，这真是个消磨意志的鬼地方。
走到门口试着敲门，可是没有一丁点儿回应。
这一刻，我终于有了惧怕感。
饥饿加剧了无力感，我眼睁睁看着天窗里的那点光，慢慢暗下去。
“有人吗？”我开了口，已经半个世纪没说话的感觉，连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都觉得陌生。
依然没有回应。
恐惧加深一些，脑子里出现了两个人。
苏万国和萧谦墨。
前者带给我的是无尽yīn影和痛，但我身上偏偏流淌着他的血。
后者带给我的是极端的亮光和黑暗，爱恨交织。
那几个小时内，屋子渐渐暗下来，我脑子里把前面十八九年的小半生过了一遍，就像涸泽之鱼，在浅滩挣扎。
我的所有记忆里，唯一幸存的是苏万国打我，卖我，以及和萧谦墨断断续续的点点滴滴。
原来我的生活如此狭隘，如此苍白。
不是一张白纸，但上面所有的东西都是黑白颜sè。
————
被人抱起来的时候，我几乎是以为在做梦。
可是睁眼看到韩越琛，心里是说不出的失落。
并不是我期待的那个人。
“嘘，不要说话！我来晚了。”韩越琛很温和地笑着。
他瞳孔的颜sè，是我几十个小时内，看到的唯一的彩sè。
一路上我果真什么也没有问，他能找到这里，就说明他是认识那个女人的。
好奇心害死猫，我知道得越多，心里的负担就越重。